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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与岚-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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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在忙活着,而始作俑者的叶孤云则无人理会,或者说,有的人没空理会,有的人不愿理会,剩下的则不敢理会。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剑,理所当然的在许多旁观者内心深处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在他们眼中,叶孤云无疑就是一尊煞神。

    煞神,自当生人勿近。

    叶孤云也不在意,收剑之后,他便一直注视着剑芒掠过的方向。

    “阵仗还是太大了点,需要改进,”喃喃地,他在说着些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话语,“试剑结束。体内郁积的那股邪火也算是泄掉了,免去了走火入魔之虞。。。。。。挺好。”

    将目光收回,他又注意到手中握着的长剑。然后,毫不吝惜地,随手将其扔到一旁的地面上,说道,“剑在这里,还给你们了。”

    长剑落地的“当啷”声响自然会引起了人群的注意,直到现在,看到了戈麦斯的伤势已经趋于稳定才稍稍安下心来的亲卫首领斯托克,抬起头,阴鸷的盯着若无其事的叶孤云。

    “怎么?伤人之后就想逃跑?”他拦在了叶孤云身前,“没那么容易。”

    叶孤云挑了挑眉,没有答话。

    “你很强,我不是你的对手,我拦不住你,我们八个加起来也拦不住你。但是,你真以为没人能对付你吗?你真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吗?不,绝不!这个世界有着太多根本无法理解的强大存在!即使今日你成功地从这里离开,将来也会遭受着无休止的追杀,传奇等级的强者的追杀!与你有关系的所有人,都会跟着倒大霉!可以是破产,可以是晋升无望,也可以是血光之灾,不要怀疑!不值得怀疑!瞧!爱希伦家的两兄弟,即使立场相悖,他们也不希望戈麦斯出事,他们在尽力的救治着,表现得甚至比我们还要惶急,因为他们清楚,戈麦斯的背后,究竟是些什么。”

    斯托克笑了,依然是那标志性的平静的端正的微笑,只是看起来带着几分残忍,像是在看着一位临刑的死囚,“告诉你,你有麻烦了!大麻烦!天大的麻烦!没人能在同时招惹了卡尔夫阁下和柯迪兹家族后还能逍遥法外的,从来没有!你也不会是例外!”

    叶孤云并未如斯托克想象的那般表露出太多强烈的情绪,只是淡漠的摇了摇头,平静地说:“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让我跪下谢罪,叩首伏诛?”

    斯托克狞笑道:“知道了还不照办?”

    “呵,想不到,在这一刻,竟然还有人以为我是会受迫于威胁的。。。。。。”

    言止于此,下一刻,叶孤云的身影已不在原地,再次出现,却是在斯托克的身前,他飞起一脚,踹向亲卫首领的前胸,猝不及防之下,后者立即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惨呼着,跟随着传来的巨大力道,飞速向后倒掠。

    砰~~~!

    斯托克狠狠地撞上了望海台边上的石质护栏,撞击实在过于猛烈,以致接触之处——那块何其无辜的坚硬石板,出现了一大圈蛛网状的裂缝。

    斯托克咳了一口血,无力的滑落到地面,平躺在地上,不住地急喘着。而叶孤云则像魔鬼般,一步步地向他走近。

    “你知不知道。。。。。。”

    叶孤云走到斯托克的身边,压在他的身上,一把摘下其头盔,随手扔掉,然后——

    “你—的—笑—容—很—惹—人—厌—啊~!!”

    叶孤云说的是汉语(好吧,其实一直都是),他每说一字,便挥出一拳,不管不顾地往斯托克的脑袋上砸去。他没有运使内劲,也没有使用什么特别阴损的击打技巧,只是在运用最纯粹的肉体力量,做着最纯粹的情绪宣泄。但即便如此,这九记拳头也足够让斯托克变得鼻青脸肿血流如注头崩额裂面目全非了。

    于是,在痛呼了几声之后,斯托克非常干脆的昏迷过去了。

    发泄完毕,叶孤云甩了甩因为发力不讲究而导致有些酸疼的拳头,平静的站了起来。他的这个没什么特别意味的动作,却引起了剩余几名亲卫的过分反应。

    “回来,都不要动!”弗兰克当即出言喝止,“你们最好还是先把自己的指挥官照顾好。至于那头傲慢无知且自以为是的蠢驴,就让他安静的躺一会儿吧,如果死了,也就死了,这种家伙不值得你们为他付出太多。”

    剩余的几名亲卫沉默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相顾无言,找不到、出一个敢于做决断的人,又望了望正抱着双手戏谑地看着他们的叶孤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然而,他们的目光还是会不自觉地飘向了叶孤云所在的方向。

    目光中带着七分畏惧,一分尊敬,一分警惕,以及一分其余的特别复杂的情绪。

    叶孤云很安静,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径自走到了护栏旁边。

    “弗兰克,你做的不错。”叶孤云转身,微笑着对弗兰克说道,“真的不错。接下来,麻烦你让所有人尽量小声一点,我想独自一人,静静。。。。。。”

    点了点头,他便一脚攀上了护栏上沿,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用力一蹬,纵身向前一跃!

    “他要干嘛?!”

    “天呐!跳下去了!”

    “疯子!”

    “畏罪自杀吗?!”

    。。。。。。

第十五章 望海台(六)
        惊呼声还没来得及落下,半空中,叶孤云的身体的运行轨迹已出现了一个完全违背常理的,超出人类认知的变化!

    才刚刚越过了抛物线的顶点,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将是一出经典的自由落体表演的时候,叶孤云的身体突然改变了路线,他在升腾,向上升腾,潇洒地向上升腾!

    “他、他飞起来了~~~~!!”

    只见叶孤云背着双手,神色从容地昂着头,姿态优美,云淡风轻,速度不疾不徐的,翩然而起,扶摇直上!

    看到这串动作,弗兰克想起了一种鸟来,一种普通但不怎么常见的鸟,他只在图鉴上看过,它的名字叫作“鹤”。

    不知怎的,弗兰克忽然觉得,鹤的神韵一定藏在了叶孤云的这个姿态当中,虽然他自己也未曾见到过真实的活物,但他真的敢如此认定。

    人毕竟不是鸟,本不具有飞行能力,不可能长时间无休止地在空中飞腾。眼看着,叶孤云的上升势头就要殆尽,那么,在到达顶点后,接下来他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呢?

    是再次发力继续青云直上?还是失去动力一头往悬崖下栽倒?

    不,不会的。

    弗兰克马上否决了刚刚浮现出一丝苗头的后一个想法,对于叶孤云的神奇,他是了解得最多的,他只愿相信,接下来叶孤云必定会有让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精彩表演,因而他不再多想,只是专注地、满怀期盼地等待着。

    叶孤云其实也没有蹦得多高,离望海台大概只有3到4米,两三个人高的样子,并不是不能更高,而是没有必要。他的目标是望海台上方那些后来加筑的顶部设施,大约用作遮阳遮雨,或者还有装饰作用的宽大顶棚,他想站在上面,一个人,安静的,不被打扰地看海,于是,他跳了,从护栏上往外跳,然后用轻功“飞”上去。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相当“吓人”的举动,完全超出想象,足够吸引眼球,乃至有哗众取宠之嫌。但他不在乎,只是觉得这种方式足够方便,也就做了。

    感觉到快要抵达顶点的样子,他动了。

    一个轻盈的、舒展的、不带有一点烟尘气息的360度空翻,将身体调整到一个合适的姿态,然后一脚踏在了虚空之上,他的脚底仿佛踩上了什么坚实的东西似的,借此发力,凌空一跃,使得他整个人得以继续向前、向上升腾。

    独门轻功,是为「踏云」。

    “噢,不可思议!”底下顿时爆发出一片惊艳喝彩之声,围观者们将嘴巴挣圆,也将眼睛睁圆,生怕错过哪怕一丝的小细节。

    凌空一跃后,叶孤云的身影出现在斜上方,他的姿势忽然变得放松随意起来,背起手,目视前方,微抬起腿,就像是准备迈开步子散步一样,只是因为这个姿势出现在半空之中,看起来显得特别的诧异、别扭。

    然后,他迈出了第一步,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整个人徐徐的,从容的,坚定的向前,向上行进着,就像是在攀登着一道架设在半空中的透明的坚实的楼梯一般。

    三步过后,叶孤云已来到了顶棚上方,目的地到了,便该终结旅程,只见他非常合理的向前轻轻一跳,就像正常人从半高的石阶上往地面跳落一样,轻松的稳稳的落到了顶棚之上,就这样,他的身影从所有观众的视野中消失了。

    望海台上,缄默笼罩着整个平台,每个人脸上依旧保持着目瞪口呆的状态,显然,直击人心的震撼并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好半天,才有一个弱弱的、极力压抑的声音响起:“诸神在上,这tmd太疯狂了!谁能告诉我,他是怎么办到的?”

    有人开了头,议论也就收不住了。

    “对啊,他是怎么办到的?是魔法吗?难道他还是个法师?”

    “天呐!他已经拥有了至少是大师级别的近战肉搏能力,如果他还是个法师的话,我都不敢想象他的极限能力到底有多强了。。。。。。”

    “他的法术能力表露得太少,看不出真实水平,但是,假如他的法术水平能够与近战能力持平或者更强的话,那么,他很可能就是。。。。。。”

    “。。。。。。传奇等级的强者?”

    “错了,你们都错了。那不是魔法,绝对不是,我很肯定。因为我甚至没能感受到哪怕一丝的奥术元素波动。”

    “。。。。。。那么,他是怎么办到的?”

    “应该是他本身的能力,类法术能力,来源于种族天赋、特殊血脉或者什么的,反正是一种极度神秘的能力。。。。。。”

    “你们没有听说么?他自称是萨菲厄斯。。。。。。”

    “魔鬼吗?太可怕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可他看起来不像是魔鬼啊。。。。。。”

    “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以勇气著称的涅德罗人。。。。。。”

    议论声越来越大,谈论的内容也越来越没边际,以至于弗兰克终于无法忍受了。

    “都给我闭嘴!如果你们不想被切成几段的话,就给我安静点!别忘了刚才他下达了什么样的叮嘱!打扰到他的话,哼!”

    人群顿时噤声,尽管这七名亲卫并不归属与弗兰克的统管,也对其缺乏尊重,但他们还是依言照办了。原因,自然是因为叶孤云。看来,他已用癫狂的表现赚得了一定的威慑力了。至少,这种威慑力对这七人还是相当有效的。

    场面终于彻底沉静了下来。五名亲卫默不作声地照顾着昏迷中的戈麦斯,剩下的两人则去救治另一个伤号斯托克,作为军人的他们终究是无法彻底无视一位重伤中的且是顶头上司的同伴。而弗兰克,则走到了护栏边,看了看海,看了看依然金碧辉煌的城堡,看了看躺在地板上的戈麦斯以及不远处的那道划痕,又看了看头顶的顶棚,他始终沉默着,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这种沉静并没能保持多久。

    罗契回来了,带着一大堆人,他的父亲,约瑟芬大公瑟曼·爱希伦,妹妹薇丝,来自于新月城的洛山达神殿、侍奉晨曦之主洛山达的梅亚查大主教以及自治领内一些比较重要的官员和将校。少不了的,还有卡尔夫阁下以及以他为首的一大群“贵客”。当然,两方人马总是泾渭分明的,如何也拢不到一块,颇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而各自的表情也是别有风味。

    新月城这边的人大多紧锁眉头,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样子,此外,还带着些许困惑之色。这种表情其实也很容易理解,他们困惑于事件的起因,然后忧心于后续的处理。

    相较而言,“贵客”们的情绪显得更为丰富,不仅同样有忧心和困惑,还少不了焦急和愤怒。他们同样困惑于事件的起因,但忧心的是戈麦斯的伤势,焦急地想要赶往事发之处,激愤于事件的发生。

    不知怎的,一向自认为不懂人心的弗兰克,竟然只是稍稍看了几眼便读懂了每一张脸每一个表情所要表达的意思,一时之间,顿感萧索。

    值得注意的是,“贵客”群中,走在当头的并不是地位最高威名最盛的卡尔夫阁下,而是一个穿着一身浮夸的贵族服饰,带着假发,嘴唇上方留着一撇短髭的中年男人。他双目喷火,欲待噬人般疾行在前,除了愤怒,他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别的情绪了。对此,弗兰克表示理解,因为他晓得中年人的身份,他是卡尔夫手下的一名书记员,更是戈麦斯的堂兄,他叫本德,也姓柯迪兹,有着充分的理由表现出无尽的怒火,尽管他的扮相与他的情绪极不相称,那一圈围在脖子上仿佛圆盘般的拉夫领实在是让弗兰克有大笑的冲动。

    人流如潮,很快便涌没了整个望海台,当然,真正能够走进平台里的只有作为首脑的几名大人物。

    本德一马当先,连蹦带跑得,抢至戈麦斯的身旁,只瞧了一眼,便大声地向几名亲卫咆哮:“你们几个怎么还在这里?我可怜的兄弟不省人事的躺在地上,你们却只能像只宠物狗般安静地、乖乖地围在旁边,请问,这是作为亲卫可以被允许的一种表现吗?”

    他想扯过靠近的一名亲卫的衣领,但后者身上的全套盔甲让他无法如愿,只好伸出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对方的前胸,面对面的,不断喷吐着口水:“凶手呢?凶手在哪里?不要告诉我你们让他跑了!。。。。。。啊?垂下头?这是在告诉我答案吗?很好!你们的指挥官受伤了,你们非但没能保护好他,还让凶手成功逃脱,你们何其无能!我为你们感到耻辱,我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脸面继续留在这里。。。。。。”

    “够了。”弗兰克打断了本德愈发激烈的声讨,然后喃喃地念起咒来,三秒过后,挥手一指,一个隔音法阵凭空出现,将整个平台笼罩起来。

    随后,弗兰克接着说道:“你应该能够看得到他们脸上的伤痕的,那么就该清楚他们曾经做了些什么。他们尽责了,然后,他们被击倒了。只被一拳。全副武装的他们被一拳放倒了,非常不幸。那么,你不妨猜猜,能够让这群精英连一拳都无法躲过的,会是个什么等级的强者?”

    “呵呵,你在吓我吗?不妨叫他出来,我真的很想见识,”本德走到弗兰克身前,凑得极近,脸面相对,狰狞而凶狠地说道,“强者?狗屁!你的这番话只能更加的衬托他们的无能。并且,你这个从犯有什么资格为他们辩护?我只能理解为,他们也是从犯之一。”

    弗兰克右掌前递,只见一阵光芒闪过,一只巨大的蓝色手掌突然在他的前方出现,将站在得极近的本德一把推开,他擦了擦脸,若无其事的说道:“抱歉,我不喜欢人站得太近。”

    “你敢推我?。。。。。。”

    “无礼之人只能用无礼报之。”

    弗兰克耸了耸肩,盯着对方,继续说道:“既然你想知道,那么我这位‘从犯’非常清楚的告诉你,你要找的人,正在上面,”弗兰克指了指顶棚,所有人不由得望向了上方,“而上一个敢对他无礼或者说当面威胁他的人,现在正躺在那个地方,”弗兰克接着指了指不远处的昏迷在地面目全非的斯托克,“再之前,是戈麦斯。”

    弗兰克郑重地说:“如果你不想变成和他们一样的话,就给我闭嘴,否则,这里所有人都救不了你!”弗兰克再一次指了指顶棚,“他需要安静,不希望被打扰。”

    “你、你。。。。。。”本德怒极,指着弗兰克,很想骂点什么,酝酿了许久,却又不知从何而起,末了,他一拂袖,转过身来,回头张望,“卫士?卫士在哪里?别发呆!听到了吗?人在上面!都给我上去捉人!”

    “唉,消停点吧。”罗契赶紧制止了本德的闹腾,若真依了他,这事不知道还会闹大到什么地步。

    而后,罗契似笑非笑地看着本德,意有所指的说道:“我都不知道戈麦斯怎会有如此一个堂兄的。。。。。。”摇了摇头,他看向了梅亚查大主教,“现在,最重要的事,难道不是为戈麦斯治伤吗?他的手,比追究因由更为迫切。”

    “就算你只对事情的因由感兴趣,在伤者苏醒后,你同样能够得到。”

    “噢,别忘了还有地上的这位斯托克先生。。。。。。太惨了,我想他母亲都认不出他来。。。。。。”

第十六章 望海台(七)
        梅亚查大主教是个半百老者,但他看起来像是个40岁出头的壮年男士。他穿着一身白底金边的宽大的教士袍服,头上戴着一顶同种款式的高冠,无甚出奇,他的最大最显著的特征,是垂在胸前的一个吊坠。那是由玫瑰色、红色和黄色的宝石组成的一幅日出之景,象征着希望、创造和新生,是“晨曦之主”洛山达的圣徽。

    洛山达是一位善神,强大,热情,友好,只是有点过于激进。某种意义上,他就是现世的太阳神。因为自初代太阳神陨落后,其无比强大的神格分裂成三个部分,洛山达虽然只继承了其中之一,但他所掌管着的神职(黎明、晨曦及其所代表一系列意象),却是三个部分中最像是太阳的。

    每一名高级的神职人员,性格上或多或少都会与其所侍奉的神祇有点相似,梅亚查大主教也不例外,他是一名慷慨的绅士,热情、友善且乐于助人,有口皆碑。

    梅亚查大主教向几位重要的大人物点了点头,便向躺在地上的昏迷中的戈麦斯走去。

    他小心地扶起被冰模封冻着的断手,仔细地端详起来——梅亚查不仅是一名虔诚的教徒,还是一名相当高明的医生,当然,这个时代是不分内科外科的,而查看伤势,基本就是一名医生的本能。过了一会儿,他展颜一笑,说道:“弗兰克的处理非常及时,也非常恰当,能够替我节省很多功夫。我向诸位保证,戈麦斯的伤势将回得到彻底的治愈,一条完好如初的胳膊将重新连到他的身体之上。”

    “那太好了。”

    说话的是此前一直没有发表看法的另一巨头,北地行省总督,卡尔夫阁下。他的声音偏细偏柔,和他那文弱的相貌相当一致,相对而言,却与那偌大的贤者名声不太相符。

    卡尔夫看着梅亚查大主教,温和的笑了,说道:“只是,能否请教一下,大主教阁下对此伤势的看法?”

    梅亚查点点头,回答说:“当然。”

    他指了指断臂,说道:“伤口如此平整,仿佛锋利的餐刀切过松软的奶酪一般,因而,这个伤势很可能是由一把无比锋利的,也许已达至传奇等级的武器制造的。”

    “可在场的亲卫告诉我,肇事者是在离戈麦斯至少3米远的地方挥剑的。”卡尔夫神色平静,指了指早就被他唤到身边的另一名亲卫,又指了指梅亚查身旁的地面,“而且地面上的划痕,以及护栏上的切口,很好地证明了这点。”

    梅亚查依着指示查看了一下,当即惊呼:“噢,好可怕的划痕!好可怕的切口!这必定是极其强大的剑芒造成的!来自于一柄内里附有了非凡的强大魔法的魔法武器!要知道,虽然一名合格的武士就能依靠剑芒或者类似的东西,在中远距离致伤,但要造成这种已经堪称恐怖的程度的效果,却不是随便一个人随便一把魔法武器都可以的。在我看来,肇事者的能力必定是不俗的,但更重要的或许还是他手中的那把强大的武器。”

    “对的,是剑芒。可是,在场的亲卫,他很肯定的告诉我,那道剑芒是白色的。而肇事者所用的武器,正是戈麦斯的佩剑。嘿!戈麦斯这家伙,太不长进了,竟然连自己的佩剑都给人夺去了。噢,我的意思是,我对这把长剑非常熟悉,它是我赠送给戈麦斯的,我清楚它的底细。没错,它很强大,却不至于如此强大,并且,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能用它挥出一道白色的剑芒。”卡尔夫捏着下巴,娓娓地说出自己的分析,“除非,那个人懂得一些我们从来未曾见到过的极度强大的特殊本领,或者,那个人的能力体系与我们有着本质的区别。”

    「真不愧是卡尔夫。。。」

    罗契和弗兰克不由得叹服。他们是不相信其他人能够作出同样的已接近事实的判断的,即便是那几位身在现场甚至还见识过叶孤云施展了奇异的轻功的七名亲卫。

    “噢,抱歉,实在抱歉,尊敬的梅亚查阁下!我不是质疑你,更不是针对你,我只是,对正站在我们头上的那位很感兴趣。”卡尔夫抬起头,指了指顶棚,对梅亚查说道,“现在,你可以尽情地施展你的回春之术了。”

    梅亚查理解地点了点头,说道:“如你所愿。”

    他一手捧起胸前那个一看就知道是高档货的圣徽,另一手捏着一个法印,闭着眼,低声的吟诵起来。他念的是祷文,用以祈求神祇响应,赐予无上神术,也许是有着独有的韵律的衬托,此刻,他的神态显得分外庄严。

    一股淡金色的光芒渐渐地从手中的圣徽上泛起,然后愈发明亮,直至将梅亚查的身影笼罩,未几,又迅速地收敛,像是浓缩般,凝聚成一个如若实质的光团,围绕在圣徽的周围。

    「高等复原术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这时候,梅亚查张开了双眼,伸手往前一推,那股凝聚的光团顺着他的牵引径直附到了躺在地上的昏迷中的戈麦斯的体表,然后浸润到他的身体之中。

    梅亚查看了看,觉得有必要再多加些什么,于是双手结印,再次祷告起来。这一回则短上了许多,接连两道金光闪现,代表着又有两个神术落到了戈麦斯身上。

    分别是「治疗术」和「清醒之光」。

    “好了,他该醒了。那边还有一位重伤者,我需要过去看看。”梅亚查指了指躺在另一边的斯托克,展露了一个和煦的笑容。

    众人立即躬身施了一礼,这是对这名友善的长者的最低程度的恭敬。

    然后,仿佛本该如此般,戈麦斯的身边多了不少人,他们的脸上挂着期盼和关心的神色,在等候着他的苏醒。他们的站位极为讲究,足够靠近,能够表达自己的心意,却又不会阻挡住没有靠过来的真正的大人物的身影。

    对于这些人来说,这种事情已经熟练得像是融于血脉一般,做起来特别自然,不会有丝毫的别扭和尴尬。这是他们的安身、立命与发展之道。

    终于,戈麦斯醒来了,非常平静的。

    在一片的祝福声中,他一言不发地撑起身来,接着,便突然醒悟。他望了望,感受了下自己完好如初的右手,又望了望站在不远处一脸笑意的卡尔夫,望了望身前那拂着嘴上的小胡子的堂兄,望了望另一边脸色沉静的爱希伦家父子三人,望了望站在边角处的一位正抱着双手的面无表情的女孩薇丝。

    兀自沉默了许久,戈麦斯站起身来,然后向卡尔夫走去。

    他以手抚胸,躬身向卡尔夫施了一礼,说道:“抱歉,让您受惊了,这是我的过错。至于事情的经过,想必你已经清楚了,他们是诚实可靠的伙伴。”

    戈麦斯口中的他们,自然是一直跟随着他的那几名亲卫。

    卡尔夫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端详了好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看起来还不错,总归是一个骄傲而坚强的年轻人。好吧,告诉我,踢到铁板的滋味如何?”

    戈麦斯抿了抿嘴,答道:“非常深刻。”

    “那么?”

    “我要向您请辞,我需要暂时离开紫百合骑士团代副统帅的职位。”戈麦斯非常平静地说出了这么一个在别人耳里仿佛是中了高等炎爆术般的爆炸性消息。

    “你疯了?怎么可以?”他的堂兄本德立刻跳出来反对,其他人虽没说话,但都露出狐疑与不敢置信的神色,另一边的新月城的人马同样也是大惑不解。

    戈麦斯并没有理会任何人的反应,他继续平静的说道:“差距太大了,大得几乎让人失去自信。我觉得我必须继续磨练自己的技艺,我需深造,精进,以及切实的不断的提高,至少要让那个差距有所缩小,否则我没法说服自己。”

    卡尔夫貌似随意地一问:“想好了?”

    戈麦斯毫不犹豫地回答:“想好了。”

    “那就好,我同意了。这是你深思之后的作出的决断,我自然不会阻扰反对。”

    戈麦斯诚挚的答道:“谢谢!谢谢您的理解。”

    卡尔夫摆了摆手,说:“这是你对自己的前路的选择,不需要为任何人负责,只需要对得起自己就行了。努力吧,莫让将来的自己后悔。”

    他朝戈麦斯笑了笑,拍了拍这个让他看好的年轻人的肩膀,作了一番温暖的鼓励,然后转过身来,面向众人,击掌示意:“好啦好啦~!诸位,事情既然已经结束,我们也该回去了。望海台风景虽好,但毕竟不太宽敞,不适合目前的这种名流云集的大型聚会。更何况,我们头上还有着一名新晋的传奇,噢,其实我真的很想认识他的,只是他的脾气有点古怪,他对海景情有独钟,但只接受独享,他需要安静,不希望被打扰,所以,我们还是回到公爵先生的宫殿里,继续开怀畅饮吧。”

    说完,他便招呼了自己的卫士,当先往回走去。

    新月自治领的众人闻言当即松了口气,而剩余的属于北地行省一方的一行人却糊涂了,这是什么节奏?好像不太对啊?

    「卡尔夫阁下是怎么了?」

    「走?真的就这么简单的走了么?」

    「要知道,身受重伤、差点丢掉一只胳膊甚至是性命的,可是柯迪兹议长的儿子、您的爱将、共和国上下皆知的天才啊!难道就不要为这位身份尊贵的年轻人出一口恶气吗?」

    「况且,事情的脉络是那么的清晰,就是发生在爱希伦城堡,就是爱希伦家族的人纵恶行凶,证据确凿,无可置疑,这是多么难得,多么绝妙的一个机会啊!」

    「难道不是应该向爱希伦家族讨个说法吗?就算不能获得什么实质性的让步或者补偿,也该趁机对其大加责难一番吧?」

    「传奇?」

    「难道是因为那位至今都未曾露过一面的所谓传奇强者吗?」

    一时间,他们的脑海里闪过了许许多多的对卡尔夫的决定的怀疑和猜度,然后,非常迅速地,这些怀疑和猜度全被他们自行抹去。

    「卡尔夫阁下的做法自有其道理!」

    怀着这种念头,这些人麻利地跟上了卡尔夫的步伐。

    谁知,卡尔夫只走了短短的一段距离,便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朝向瑟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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