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方外:消失的八门-第7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求助者一开口,就讲了十多分钟,而丁齐一直在观察他。从微表情反应来看,此人不像是在忆什么,反倒像在尽量想象什么。这就明了一件事,他的故事编得不太好,至少细节不完整,还需要一边一边去想,甚至一边在编撰补充。
今天早上丁齐等人给三名晚辈弟子讲故事的时候,可是特意强调了忆与想象的区别。所以丁齐才提醒他们要将故事凝炼成心册,所有细节补充完善,就当做一种经历,并进入其中去体会,那样感觉就差不多了。
而面前的这位龙观水,显然没有受过专业的指点和训练,露出的破绽很多,但丁齐并没有着急指出来,只是耐心地听着。
;
157、铁口神算
龙观水自述完毕之后,又问道:“丁老师,您现在可以给我做出诊断了吧?”
丁齐笑道:“假如你真有抑郁症,像你自己描述的这么严重的症状,心理门诊是不可能给你开诊断书的,我会建议你到安康医院转诊。”
龙观水有些失望道:“啊,你这里不给诊断书啊,我还得跑一趟别的地方?您可是本市最有名的心理医生!”
丁齐:“如果我认为你有抑郁症,就得建议你到专门的医疗单位接受治疗。”
龙观水:“您给我做出诊断就行。”
丁齐:“在给你做出诊断之前,我们先谈谈你的心理问题。你刚坐下的时候我就过,心理门诊只解决心理问题,然后我们再谈你自述的病症好不好?”
龙观水:“哦,那好吧,我还有别的心理问题吗?”
丁齐:“能问一句你和父母的关系怎么样吗?”
龙观水:“这和我的病有关系吗?”
丁齐:“与你的心理问题有非常大的关系,如果你想解决问题,最好如实介绍。你放心,假如涉及个隐私,我们会严格遵守保密规定的。”
龙观水有些不满道:“我的父母和我有代沟,他们总是劝我换一份工作。”
丁齐:“我注意到了,你预约登记的职业是游戏玩家,父母对你天天在家打游戏很不满吗?”
龙观水:“我那不叫天天打游戏,他们不理解这也是一种职业,时代不同了。丁老师,您玩过……吗,我可是黄金级!”
丁齐:“游戏玩家如今确实是一种职业,老一辈人可能不理解,这些情况我都清楚,是这个问题造成了你的困扰吗?”
龙观水点头道:“对对对,就是他们不理解我,总是嫌我呆在家里不务正业。”
丁齐:“能透露一下你每个月的净收入是多少吗?”
龙观水有些没底气地低下头道:“反正够我零花。”
丁齐:“仅仅够零花?”
龙观水又抬起头道:“除了游戏玩家,其实我还是个网络作家。丁老师,您了解现在的网络学吗?非常火、发展非常快……我总有一天也会成神的。”
丁齐笑着点头道:“每种职业只要付出努力,都有成功的机会,并能从中找到成就感。”
龙观水眼神一亮道:“丁老师,您是想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父母的观念有问题?”
丁齐:“你的父母并不是求助者,你才是求助者,我们现在要解决的是你本人的心理问题。你的登记资料中还提到了社交障碍,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龙观水:“我这个人比较宅,又不太会话,所以不太愿意跑出去跟人打交道。”
丁齐:“根据我的观察,你并不是不会话,你和我之间的交流就非常好,你也很擅于用自己的思路去引导或服别人。我能多问一句吗,你最近看过的一部电影或者是电视剧是什么?假如还有印象,能否对我详细描述一下,这对我做出诊断很重要。”
龙观水:“最近啊?我刚刷了一部美剧,第三季了,很精彩……”着着,他便有些眉飞色舞起来,丁齐也不时接几句话。
讨论完电视剧之后,丁齐笑道:“我可以告诉你初步诊断的结果,你并没有心境障碍,更没有抑郁症。”
龙观水:“什么,您我没有问题?可是我明明有那些症状!”
丁齐仍然微笑道:“你的那些症状,网上都可以查到,每个人都可以声称自己有,或者认为自己有。但我没你没问题,事实恰恰相反,你有比较严重的心理问题,是行为障碍。”
龙观水有些发懵:“什么!难道我有别的病?”
丁齐解释道:“你不是病人,很多正常人都存在心理问题,但还达不到精神疾病的程度。假如不做适当的矫正,问题越积累越严重,恐怕真会导致精神和行为异常。”
龙观水有点被吓着了:“有这么严重吗?”
丁齐尽量放松道:“你也别紧张,没那么严重,我只想问你,我刚才你没有抑郁症,这本是一个好消息,你为什么会感到失望呢?难道来之前,你很希望自己有病,或者希望我认为你有病?你可不回答,听我给你讲两个故事。”
丁齐先讲了一个学生的故事,但很多人听了都会感觉似曾相识。有个孩子感冒了,居然还挺高兴,因为这天他不用上学了。后来这孩子不想去上学,就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装病,自己感冒了。
然后丁齐又讲了个某单位的故事,这个单位在上海。某年夏天台风登陆、暴雨倾盆,横扫浦西、浦东,灾害带来了巨大的损失,但该单位众员工却一片欢腾,因为市政府通知放假了。
半个月之后,又有一场台风从浙江北部登陆直扑上海市区而来,市政府已经做好了应急预案,不料台风临时转向,绕过上海奔东海去了。该单位很多员工纷纷发朋友圈叹息——台风如此不解风情。
这两个故事讲完,龙观水有什么问题,已经很清楚了。
生病确实应该休息,刮台风确实应该放假,这很正常。至于故事里的孩子以及公司员工,也不算有什么问题,尤其是那些成年人,应该只是开句玩笑。
但如果形成了一种行为习惯,为了不上学而总是声称自己有病,那就不对了。还可以假设的夸张点,某位公司员工有呼风唤雨之能,仅仅为了自己能休息一天,便施法把台风招来了,问题可就严重了。
在普通人看来,龙观水其实就是懒,怕吃苦又贪玩,天天赖在家里打游戏不肯认真的做事,却又不想受到指责,于是便企图给自己找个借口,其行为模式就像那个没有长大的学生。不是他的父母有问题,也不是游戏玩家和网作家的职业有问题,而是他本人有心理问题。
这个人还有点聪明,或者有点想当然,上网查了抑郁症的症状,又自称有社交障碍,特意跑来找丁齐这位境湖市最有名的心理医生,想让丁齐给自己做一个诊断,然后就有了继续在家贪玩不正经工作的借口,并取得父母的谅解与同情,不再受指责。
没病找病也是一种病,有病就得治,他意识到得这种行为背后真正的逻辑,以及意味着什么。
丁齐最后道:“人总得面对自己,无论你想做什么,出发点都不应该是逃避现实。社会有压力,每个行业想成功都得付出努力,总想给自己一个逃避的借口,这就是你的问题,如果你总是这样想,甚至也这样做了,就会导致行为障碍。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先定一个目标……”
龙观水离开的时候,丁齐看了一下时间,这场会谈总共进行了一时零十分钟,是丁齐特意多给了他十分钟。龙观水的目的并没有实现,却带着另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走了,而且丁齐很清楚,这个人不会再来了。
丁齐身为心理医生,龙观水有什么问题,可以从什么方向解决,他都已经指出来了。但龙观水能不能解决,还得看他自己。
第二位求助者的预约时间原本间隔半个时,现在还剩下二十分钟,有意思的是,这位求助者自称的问题也是精神抑郁。丁齐熟悉了一番登记预约的资料,对方就走进了诊室。此人名叫余成仁,今年三十九岁,登记的职业是公务员,但没具体写是哪个部门的公务员。
他的目光明显有些呆滞,丁齐招呼他坐下的时候,他定定地看着桌面,甚至没有抬头与丁齐对视。只有在谈话过程中,有什么问题好像刺激到了他,他才会微微抬头看丁齐一眼。
此人描述的经历以及表现出来的症状,非常符合心境障碍的特点,在通常情况下,丁齐其实已可以得出结论并建议他转诊了。像这样的患者,应该到安康医院或者境湖大学心理健康中心去治疗,而不仅仅是接受心理咨询。
此人好像不是来接受心理咨询或心理治疗的,反倒是像来和丁齐探讨人生哲理的,他甚至提了三个很深奥的问题:怎样才能感到快乐、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人应该做什么?
会谈已进行了半个多时,丁齐微笑道:“余先生,我的导师有一种观点,是在大量调查统计之后得出的结论。他认为,当代很多心理问题或者精神病症,都是被创造出来的,或者是被所谓的心理学家制造出来的,越出名的病症便越流行。
假如告诉人们,他们的很多问题可能来自于某种心理疾病,需要看心理医生,按照某种模式才能解决,反而会造成大众心理的的脆弱。因这是一种暗示,告诉他们自我疏导是无能为力的,在某种情况下就应该出现心理问题。
有一个现实的例子,非洲某国经历了一场种族冲突于战乱屠杀,给整个社会带来了巨大的创伤。西方派去了一个援助团,他们带去的不是粮食和生活物资,而是一批心理医生。这些志愿者的目的是为了找到与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
这个国家近百年来一直在各种战乱、暴力、瘟疫中渡过,这就是当地人习惯的生活,他们的风俗和信仰,生活方式以及观念,使每个人能面对这种生活。这些志愿者去了之后造成了什么后果?他们其实是灌输了一种脆弱,带去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流行。
在别的地方也可以看到这种例子,当某种未被发现的心理疾病或精神疾病被发现后,假如过度宣传广为人知,符合这种描述的病症就会大量出现……”
丁齐来了一番自顾自地长篇大论,到这里,余成仁终于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道:“丁医生,您这些是什么意思?”
丁齐:“因为你在谈理论,所以我也配合你谈谈理论。假如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谈谈实际的东西?据你自称,同事看你的眼光、对你的话经常让你觉得厌恶,能不能举一个具体的例子?哪个同事、叫什么名字、他对你了什么话引起了你这种感觉?最好一个字都不要遗漏……”
这天丁齐下班比较早,下午一点钟接待第一个预约的求助者,两点半接待第二个,三点二十就离开了博慈医疗,趁着交通晚高峰还没到来,四点钟便赶回了南沚区。朱山闲也提前下班了,庄梦周、谭涵川、冼皓、尚妮都在客厅中坐着呢。
丁齐有些纳闷道:“都在呢!朱区长下班也这么早?妮子,你怎么没有回杭州上课呢?”
尚妮:“缺几天课没关系,我把教材都带来了,只要期末赶回去考试就行。刚才我们在一起分析安装窃听器的是什么人?有一种心理画像技术,可以通过行为特征推断心理特征,再从心理特征推断生理特征,大家正想请教丁老师呢,我也跟着见识见识。”
丁齐:“起心理画像技术,我的导师才是专家,我的水平和经验还差得多。”
冼皓:“为这事把你的导师卷进来也不合适吧,丁老师啊,你的水平已经很高了,不妨试试。尽管掌握的线索太少,但也可以分析出一个大概,错了也不要紧!”
丁齐笑道:“那我就试试吧,有没有黑板?”
黑板当然没有,就在墙上挂了一张大白纸,给丁齐拿来一支粗黑笔,在白纸上一条条列出他的分析结论。丁齐先写了第一条: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工作单位应该是执法机关,身份应该是个领导干部,至少是一位部门领导。
尚妮道:“这些庄先生和朱区长都已经分析出来了,不算丁老师的本事。”
丁齐又写了第二条:男性,身高在一米八零到一米八五之间,不是左撇子,五官比较端正、牙齿整齐,没留长指甲,肤色偏白,体形不胖。
尚妮惊叹道:“这,这么具体?丁老师,你是怎么知道的?”
庄梦周则笑道:“江湖惊门灵犀术,看来你已经入门了呀。”
丁齐答道:“这不算具体,假如是刑侦部门要找嫌疑人,这样的特征信息远远不够,除非是在已有的嫌疑人中进行甄别。至于这些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要讲理论过程就复杂了,我们一般是直接给信息。”
冼皓沉吟道:“没留指甲,惯用右手,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到一米八五之间,体形不胖,这些结论我们也早就看出来了。其他几条倒是挺有意思,有直觉成份。”
尚妮:“冼皓姐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冼皓:“朱师兄的车,后视镜左边向上翘了一点,应该是被脑袋碰到的。装窃听器的人很仔细,几乎没有留下别的痕迹,就是起身时脑袋稍微碰了一下后视镜。
他是撬开车的左前门钻到驾驶位置安窃听器的,根据车座、方向盘的空间和他安装窃听器的位置,可以推断出他当时的姿势,也可以推断出他的身高。而且这个人不可能太胖,否则身子就俯不下去,会把窃听器安得更高一些……”
庄梦周摆了摆手道:“继续听丁老师。”
丁齐又道:“这个人肯定是在干私活,也不想让单位和同事知道,并不是朱区长犯什么案子被调查。”
他接着在白纸上写了第三条:可能是江湖中人,利用职务之便掌握资源牟利,可能和某些社会团体有联系,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
朱山闲追问道:“还有呢?”
丁齐写了第四条:此人用过一个名字,叫余成仁,可能是冒名。他很快就会来拜访,很可能就是今天晚上!
这条一写完,大家都站了起来,齐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丁齐放下手中的笔笑道:“今天下午,我接待了两名求助者,都是没病装病的。第一个装得很不像,就不了。第二个装得挺好,预约登记的名字就叫余成仁,我刚刚见过他,还差点动手了!”
将时间倒回下午三点多钟,当时在博慈医疗的心理诊室中发生了什么?丁齐要余成仁现实中的经历细节,余成仁了一段。丁齐突然插话道:“余成仁不是你的真名吧?”
余成仁一愣:“丁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丁齐不紧不慢道:“您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自诉病症几乎没有什么破绽。但我想指出两点,第一是你介绍症状的时候太熟练了。你是在描述抑郁症的症状,而不是在描述自己的感受,当然了,你把这些症状放在了自己身上,并且读过相应的病历记录。
第二点,我要你转述同事你的话,包括当面的背后的议论,你提到自己的名字时,语速有变化,就像到了需要特别注意的细节。没有人会不熟悉自己的名字,谈话时还要特别注意,明这个名字你并不熟,就是临时借来用的。”
余成仁站起身道:“丁医生,你太过分了!我信任你才来找你,你居然胡八道,我要投诉,就没见你这样的心理医生!”
丁齐居然笑了:“你尽管去投诉,但我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抑郁症患者。为了尊重隐私,我们这里是没有录音录像记录的,你跑来找心理医生,却在衣兜里藏了支录音笔,把我们的谈话都录了下来,这也是职业习惯吗?”
余成仁的脸色终于变了,退后一步道:“你,你信口开河!”
;
158、花开哪一枝
丁齐也站起身上前一步道:“你很纳闷我是怎么知道的吧?是你的姿势有问题。有人如果暗中想做一件事,总会露出痕迹。你总是低着头,却下意识地挺胸,这个姿势不舒服。你既然不愿与我对视,却总是尽量让左胸对着我,衣服里到底藏了什么?”
余成仁已经冷静下来,冷笑道:“什么都没有!丁医生既然这么不专业,我想这次会谈就没必要再继续了。”完话已经转身想走,仿佛吃准了在医院中这位医生不敢对他这位病人怎样。
结果他的身子刚刚一动,丁齐就突然伸手抓向他的面门,余成仁的反应倒挺快,看架势应该也是练过的,啪地一下就把丁齐的手给挡开了,然后一捂胸口,定在了当场。丁齐左手抓面门是虚招,右手则快得多,已经伸入他的衣服里怀将一支录音笔抽在了手中。
余成仁满面怒意,咬牙道:“身手不错呀!”
丁齐面无表情道:“你不是就来试探我的吗,现在满意了?”
余成仁:“乖乖地还给我,不要逼我动手。刚才你只是出其不意,真动手的话,没你的好果子吃!”
丁齐不紧不慢道:“东西就在我手里,你想动手的话,尽管试试!”
余成仁:“告你一个殴打病人,你可知道对一个医生来是什么后果?”
丁齐:“你忘了这里是什么诊室,假如我们真动了手惊动了外面,猜猜你会被揍得有多惨?让我来想一想吧,首先得挨电击棒,然后被两根防暴叉叉地上都不用我揍你。假如余先生身手不凡,能从这里一路打出去,那动静就更大了,我期待着你的表现。”
没有哪个医生会在医院里对病人动手,只听过病人或病人家属打医生的,但心理诊室的情况不太一样。这里的门是不上锁的,外面走廊另一端有保安值班,值班室还配了防暴器械,参照精神病院的配置,只是从来都没有用过。
心理门诊理论上不接待精神病人,但不能保证精神病人不会来心理门诊,来这里求助的人大多有心理问题,保不齐就有精神病状,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躁狂发作,心理医生也需要有自我保护措施。普通的私家诊所可能没这些配置,但这里毕竟是正规的大型医疗机构。
假如在这里动了手,会不会有人冲进来把他当精神病制伏,余成仁也不敢赌,他刚才只是想吓唬丁齐,不料丁齐根本不吃这一套。站在余成仁的角度,丁齐现在这个样子其实是太气人了!
余成仁面色阴沉道:“丁医生,我是按照正规登记手续来这里的求助者。既然到了心理门诊,有什么心理问题都有可能,在身上藏一支录音笔也不算是什么事。你身为医生对病人动手动脚,还摸到怀里去了,难道是不想混了?”
丁齐面不改色道:“做买卖的,最讨厌就是有人假装顾客来找磋,当医生的,最讨厌就是有人假装患者来搞事,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找揍。不过你放心,我是有职业素养的,只要你不动手,我绝不会在这里揍你。再告诉你一句,老朱今天早上已经报警了。”
余成仁:“他报不报警,关我什么事?我听不懂你在什么!”
丁齐:“你当时有没有注意到行车记录仪?也有可能把你的样子给拍下来。”
余成仁:“胡!”到这里又突然住口道,“你别想套我的话。”
丁齐:“你就不怕老朱真把你查出来?”
余成仁:“别想着往我身上栽赃,不论你在什么,也和我一点关系没有,区区一个区长,我也不在乎!”
丁齐笑了:“我可没有老朱就是朱区长!你刚才应该先问老朱是谁吧?余先生,这笔录音笔我可没关掉,我们的话也录下来了。要么你现在动手抢去,要么自己登门和朱区长解释吧你不动手?那么此次会谈到此结束,走好不送,欢迎下次光临,记得提前预约交费。”
丁齐对朱山闲等人介绍了心理诊室中的经历,众人面面相觑。朱山闲瞪大眼睛道:“你还真敢在那种场合动手,掏别人兜就掏了?”
丁齐:“我也是有把握才掏的。”
这倒是实话,仅仅能看出来那人在撒谎装病,而且姿势有问题,上衣的左胸里兜可能揣着一件东西,这些都不算有把握。真正能确定的原因丁齐当然没对余成仁,他是用神识发现的录音笔,余成仁未免也太低估他了。
庄梦周笑道:“那家伙肯定查过丁老师的资料,但也没想到丁老师在医院理里做事也这么干脆,真是动手就会动手的人。”
丁齐:“我也是气不过!就算和朱区长的事没关系,他这么做也是用心险恶。假如我没有看出他的破绽,正常给他做了诊断,又被他录了音,麻烦可能就大了。那份录音都不需要修改,把前面的会谈过程忽略,只留最后那一段,就够我喝一壶的。
一个心理医生,将一个精神完全正常的人,诊断成患有严重的抑郁症,还建议他到安康医院接受治疗。假如被大肆宣扬出去,再来个投诉索赔啥的,恐怕名声就会臭了,还会毁掉职业生涯。我的人生已经被我自己毁过一次了,不想让他有机会再毁一次。”
冼皓皱眉道:“你倒是当场出了口气,可还是没有搞清楚那人是谁,连对方的真实姓名都不能肯定,又怎么能肯定那人会亲自登门?”
谭涵川插话道:“他会来的,我们还不清楚他是谁,但他也不知道我们不清楚啊,而且丁老师已经跟他打过照面。”
尚妮伸指着墙上的大白纸道:“丁老师,你还有什么要总结的吗?”
丁齐又拿起笔写下了第五条:他想知道我们聚在一起在干什么买卖,特别我们前几天出门干什么去了?他还有别的手段监控我们,但是没起作用,所以才会在车里装窃听器。
朱山闲点头道:“是的,我们在家里没搜出来窃听器,只在车上有,明他是通过别的手段查不出来线索,才上这一招的。”
尚妮:“我们现在怎么办,就坐家里等他来吗?”
庄梦周摆了摆手道:“来不来随便他,我们先吃饭。”
晚上八点半,有一位四旬左右的男子步行进了南沚区,来到朱山闲家的楼门前刚准备伸手摁门铃,却发现门上贴了一张纸条:没锁,自己进来。
他揭下纸条推门而入,绕过前厅走进客厅,一屋子人正坐着喝茶呢。丁齐想招呼老朋友那样招手道:“你终于来自首了!余先生,你到底姓不姓余,该怎么称呼呢?”
朱山闲的脸色却没有那么好看,皮笑肉不笑道:“你还真敢来!”
那人却在早就准备好地空椅子上大大方方地坐下了,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掏出一本证件打开道:“如果我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保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配合谈话。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张,叫张望雄,是省国安局六处处长。”
冼皓一撇嘴:“哎呀,原来是省局安全六处的张处长,失敬,失敬!”
朱山闲反问道:“我就不明白了,我哪里危害到国家安全了,你要在我的车里装窃听器?”
张望雄:“朱区长,你应该也知道规定,假如涉及国家机密,我没必要对你解释。”
丁齐有些好奇地扭头问道:“这人好大的口气啊,难道真有中国龙组或者特异调查局这样的部门?”
庄梦周:“据我所知,除了里,现实中并没有这种机构。”
谭涵川咳嗽一声道:“庄先生,这您可就搞错了,其实国防科工委是有这种机构的,我们还在一起做过试验。”
尚妮惊讶道:“真有啊?”
谭涵川解释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只是做一些研究而已,比如我的师父当年就做过外气的物质基础研究,有些结果并不公开,以避免公众误解。”
尚妮:“哦,那也不是丁老师的中国龙组或者特异调查局呀。”
张望雄终于忍不住打断他们道:“你们够了没有?我已经亮明了身份,你们还在这里聊天呢?”
朱山闲:“等你正经事呢!你也不正经话,大家就只好先聊天喽。张处长,别以为我不懂规矩,今天你是用私人身份来的吧,事情也是你用私人身份做的吧,你知道自己违反了多少条规定吗?”
张望雄:“我们的工作不需要朱区长来指点,对有可能危害到国家安全的事件,哪怕只是蛛丝马迹,我们也有责任监控关注。你们能不能如实交待,元旦长假这三天,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在这里,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假如换个地方问话,可就由不得你们了!”
完话他以威严的目光环视一圈,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坐在他身边的谭涵川一缩肩膀,好像是被吓着了,众人都没有开口话。张望雄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正准备再点什么,却突然身子往后一缩。
原来谭涵川冷不丁侧过身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剧痛传来,他的身子缩成了虾米,张嘴却没有叫出声来。谭涵川的另一只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接着又是一拳打在肚子上。
张望雄勉强以脚尖踮地,身子在发抖,两只手抓住谭涵川的胳膊企图把他的手掰开,张脸色涨得通红,眼瞅着就是快断气的样子。朱山闲等人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就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冷冷的看着。
然后谭涵川就像拎鸡一般掐着脖子把他拎进洗手间了,顺手带上了门,紧接着里面就传来了呕吐声。脖子被掐住了,肚子上又挨了两记重拳,腹内感觉如翻江倒海,谭涵川手一松直接把他扔到了马桶边,张望雄立刻就吐了,差点连苦水都吐出来了。
等他吐得差不多了,又被谭涵川拎了客厅扔在椅子上。张望雄的脸色不再是涨红而变成了惨白,喘了口粗气道:“你们竟敢这样,知不知道后果”
话音未落,肚子上又挨了一拳,脖子又被掐住了,还是谭涵川动的手。假如在正常情况下有所提防,张望雄或许还能比划两下,但刚才已经被折腾成这样了,想躲都躲不开。然后他又被谭涵川提了起来,肚子上又被补了一拳,继续被拎进洗手间,接着吐。
这他这可是真连胆汁都吐出来了,等再次被扔椅子上之后,样子已接近于虚脱,有气无力地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此时他想喊都喊不出来了,因为嗓子已经哑了。
丁齐在一旁看得直叹气,老实木讷的谭涵川、和蔼可亲的区领导朱山闲,似乎人畜无害,但真以为这帮人招惹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这顿揍真是挨得太不值了!旁边还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冼皓呢算了,她是冼皎不是冼皓,就算也杀过人,那也是事出有因。
尚妮在一旁很善意地提醒道:“谁知道你刚才拿的证件是真的假的?真的就不应该那么做,假的就更不对了!你就不会好好话吗?明明是你招惹了别人,而且干的是见不得光的勾当,怎么还上门耍横?”
朱山闲则冷笑道:“到底想干什么,这话应该我问你!张处长久在公门,这些年养尊处优,恐怕已经忘了江湖飘门律吧?请问我们什么时候招惹过你,又碍着你什么事了?我们对你客气,你就会对我们客气吗?我好心好意最后再问你一句,花开哪一枝,枝上几片叶?”
张望雄哑着嗓子答道:“落地打箍子,斩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