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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外:消失的八门-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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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是时间和距离升华了感情和感觉,冼皓也在想他?丁齐正在想该怎么复呢,不料对方瞬间把这条消息给撤了,接着又发来了一句:“你怎么想我了?”
  丁齐笑了,了一句:“哪里都想。”
  冼皓没接这茬,接着道:“这么长时间,丁老师恐怕把我都忘了吧,再见面或许都不认识我了。”
  这是在撒娇吗?丁齐道:“这才多久呀,不过两个月而已。”
  冼皓随即问道:“那你是觉得时间很短喽?”
  丁齐:“不不不,感觉简直是度日如年。”
  冼皓:“这么算的话,是六十年了,还不久?”
  丁齐:“不是六十年,准确的是五十三年,但感觉又像在刚才,是第一眼看见你的样子。”
  冼皓:“丁老师很熟练啊,是不是泡过很多姑娘?”
  丁齐:“哪有这话,我的情况你还不了解嘛!当初调查过吧?”
  冼皓:“我可是听了,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你先是去了那个叫大赤山的地方找美女。这还不算,又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弟子。假如再过几天,是不是连警花都要泡了?如果丁老师不是个老司机,谁信啊?”
  丁齐:“我信,你也信!”
  这画风有点不对啊,冼皓是生气了还是吃醋了?丁齐思前想后,自忖没有做过什么让冼皓生气的事情,如果吃醋倒也正常。女人嘛,丁齐见得多了,这当然不是老司机的意思,是指他在心理咨询和心理治疗的过程见过很多。
  这是谁在背后乱嚼舌头根啊?最近这点事情,居然全让冼皓知道了!
  冼皓的话很有点找茬的意思,通常一个人像这样找你的茬,潜意识可能是要吸引你的注意力,或者宣示某种存在感。但这种语言风格,可不像丁齐认识的那个冼皓。按照这种风格,丁齐已经下意识地在推断下一句她会接什么了。
  果不出所料,对方来了一句:“我可不敢信。”
  “真的好想你!”丁齐没有继续纠缠这种没有营养的问答,直接发了语音,差点没唱出歌词来,“你现在在哪里?我想看看你,方便的话来个视频吧。”
  丁齐发出了视频邀请,过了好半天对方也没有接通,他不禁有些失望同时又有些疑惑。丁齐现在怀疑对方是不是冼皓本人了,假如不是的话,对方又怎么能用冼皓的微信号,而且朱山闲他们都毫不怀疑?须知那可是一帮人精啊!
  冼皓并没有拒绝邀请,只是没有接通而已,等着自然挂断。又过了一会儿,正当丁齐的疑惑越来越浓的时候,冼皓突然又发过来一张照片。显然是刚刚照的自拍,应该没有用美颜修图,她也用不着修图。
  只见冼皓站在窗前,穿着一身浅色的绸睡衣,头发绾起搭在右肩,窗外的远方是一轮圆月。丁齐不愧曾协助导师接触过公安部门的鉴证工作,还在街头现场接受过庄梦周的灵犀术指点,立刻将这张照片下载放大,结论是的确是今晚刚拍的。
  拍摄的地点应该是一家酒店套房的客厅里,酒店的档次还挺高。虽然照片没有任何酒店的物品出现,但根据玻璃隐约的反光,丁齐还是能判断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房间,包括大致的格局与陈设。
  这个房间的楼层不低,差不多在二十层左右。这个结论倒未必准确,是通过窗外的背景对判断出来的。冼皓所在的城市离这里很近,丁齐将照片放到了最大,分辨窗外远处楼顶的霓虹灯以及标牌,发现她人在南京。
  照片没有s过的痕迹,窗外有一轮圆月,远处一栋楼丁齐居然看见了悬挂的大钟,时间也能对的,是刚才。静态的照片能够反映出的信息不多,她的神情、姿态、模样甚至显露出的气质,当然是冼皓。
  丁齐留言道:“你在南京吗?坐高铁也半个时的车程,为什么不来,何必住酒店呢?”
  冼皓:“丁老师好厉害,一眼能看出来。楼装修好了吗?”
  冼皓总叫他丁老师,这让丁齐有点不适应,突然问起装修的事情,显然是岔开话题不想答。丁齐答道:“还没装呢,等你来一起商量。”
  冼皓:“那好,你等着,我国庆过来。今天挺晚了,先好好休息吧,过几天见!”
  冼皓主动结束了聊天,并让丁齐好好休息,可是丁齐怎么睡得着,望着窗外的明月,心杂念纷呈。丁齐不好问冼皓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感觉怎会有种难以形容的改变?
  冼皓被什么仇家追杀、她是不是把对方除掉了、这次又杀了几个人?这些话没法更没法问,丁齐很清楚应该在什么时候控制住好心。有些事一旦出来,将来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都有可能成为某种证据。
  人不是告诉自己不要有思虑杂念可以心无杂念,好在丁齐很善于自我调节,当他意识到思绪杂乱之后,干脆没有睡觉,而是在床定坐。丁齐并不是传统意义的修士,他所创方外秘法只是为了发现未知的世界,接触其他的各门的法诀秘术,也只是起到印证和参照作用。
  他通常半夜是不打坐的,正常睡觉,定坐的时间一般在清晨,感受那种与天地共情的状态,同时修习养练功夫,也是朱山闲的养气与养神,或者是谭函川的涵养神气、洗炼炉鼎。方外秘法并无一定之规,本质只是直修心性而已。
  最近这一个多月,因为要练习桩法拳法与棍术,丁齐已经没有在早晨定坐了,他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平时每天都得班,周末还得忙乎涂至与魏凡婷的事。但不知不觉,他的方外秘法修为又有精进。今日一定坐,收摄心神放下杂思,很快沉入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
  不再是与天地共情,而仿佛像是一种遗忘,忘记了外界的一切,忘记了自己还在呼吸,甚至渐渐不再想自己的存在,仿佛是一种纯粹而纯净的意识状态,然后他出现了幻觉。这不是睡眠状态,假如是在睡眠,这种经历是做梦,而在定坐便是幻境。
  幻觉是什么?是没有客观刺激的主观感知。它和错觉的区别又是什么?在于刺激源是否存在。如一个猎人将草丛的樵夫看成了野猪,这是错觉,错觉也有心理方面的原因,从而导致了对客观刺激源的误判。但是幻觉不同,它是凭空产生的。
  丁齐当初读本科的时候,这些内容背过,考试的时候还考过。有时候要服一个有幻觉的人,告诉他所看到、听到的事物并不存在,往往是很困难的,因为对方是真的听见了也看见了。如有人固执的宣称,他一直能听见帝的声音。
  像这种情况,要么是帝实在闲得慌,要么是他的知觉出了问题。有时候出现幻觉并不代表精神病症,但大部分时候,幻觉却与精神病症有关。想分辨出幻觉,必须依靠体验者自己的理智判断,因为别人无法代替他去体验。
  丁齐听见了一声枪响冼皓倒在了他怀里,开枪者是门外的叶行。她将刀交到丁齐的手道:“隐峨不死,我会来。等你再见到我的时候,别忘了把这把刀还给我”然后丁齐被谭涵川一掌斩晕了。
  在幻境呈现的场景,丁齐应该失去了知觉,但他仍然看得见也能听得见,意识以一种异地、无法理解的方式保持着清醒,仿佛无处不在。
  朱山闲压低声问道:“冼师妹,你还有什么话要交待?”
  冼皓:“范仰曾经过,我有一个秘密,这是真的。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冼皓这个名字,她也用过。我除掉了很多仇人,很多时候都是她在掩护我的身份,别人并不清楚我们其实是两个人,吸引目标是她,动手的是我
  她一直想掩护我,而我一直想保护她,并不希望她继续参与这种事情,那是可怕的经历,她应该拥有更美好的人生。我不能继续保护她了,想把她托付给你们,希望有丁齐能照顾和保护她,丁齐也不会太过伤心。”
  朱山闲:“丁老师你想象的要坚强。”
  冼皓:“他不该再经历这些了,她不该再那样漂泊了。庄先生庄先生过,假如我不肯走,那把刀那把刀是我让丁齐交给她。算他最终知道了,也会明白我的意思。”
  定坐幻境,好像是没有主动意识参与的,更接近于一种自我催眠状态。假如有主动意识参与,要么幻境会打破,像梦会惊醒;要么相当于潜意思被修改,会发生不可知的变化,甚至导致精神异常。
  丁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刚才在幻境,他好像对所发生的一切都无动于衷,只是在冷眼旁观,此刻用双手捂住了脸颊,才意识到已泪流满面。他经历过这一切,真的经历过,虽然记忆已消失,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还在。
  丁齐很清楚那是幻觉,他的神智很清醒,刚才不可能坐在公寓里经历那一切,可是幻觉同样有其成因,很可能来自一段已经消失的记忆,或者潜意识的臆想。这究竟是记忆还是臆想,丁齐本人无法分辨,而幻境的经历又是那样真切。
  太阳升起的时候,丁齐擦干了眼泪洗漱了一番,他的动作很慢很仔细,仿佛怕一不心会打破什么东西。洗漱完毕,他想了想,给庄梦周发了一条微信:“庄先生,定坐会出现幻境吗?”
  庄梦周应该正在睡觉,可能要等到午后才会复。不料庄梦周立刻复了,可能是被他吵醒了吧,留言道:“会,当然会,很多人都这样过。也许要恭喜你,终于修炼到这一步了,但是要心,这是心境的考验。”
  丁齐:“幻境是真的吗?”
  庄梦周:“这种想法很危险,既是幻境,不要理会。丁老师是专业的,不需要我多解释。”
  丁齐:“有没有一种可能,幻境呈现了遗忘的经历,如在镜湖曾忘记的事情。”
  庄梦周:“当然有可能,如涂至,以为自己梦见过魏凡婷,其实他是真的见过。”
  丁齐:“以您的经验,那该怎么办呢?”
  他没自己经历了什么样的幻境,庄梦周也没问,居然直接发来一段古,标题是“觉知魔事”。丁齐莫名很生气,甚至想骂人,给谁发读卡呢,这是把他当盲白痴了吗?这段古出自修止观坐禅法要,他多年前读过,甚至还能背下来。
  别修止观坐禅法要,相关的释禅波罗蜜次第法门、六妙法门、摩诃止观他都读过。丁齐怎么可能只看过考试教材,学习心理学有很多相关的跨专业读物,他当然不是为了修佛,只是为了研究各种意识体验状态。
  再稍一转念,丁齐又意识到自己并不应该生气,看来还是修养不到家,人不知而不愠嘛!丁齐也明白过来,自己刚才为什么会生气,因为他认为庄先生没有告诉他真相,而且到现在也打没算告诉他当初发生了什么。
  他也明白了庄先生的意思,定坐的幻境是幻境,不论它是真是的记忆还是无端的臆想,关键在于丁齐本人的身心状态,如何去面对它?
  丁齐又低头看着手机的字:悉知虚诳不忧不怖,亦不取不舍用止不去即当反观,能见之心不见处所,彼何所恼?如是观时寻当灭谢,若迟迟不去但当正心。
  无论那幻境是不是真的,丁齐心里也得明白,无关幻境的事,他要面对的是真实的人生,这不是定坐能解决的问题,事实恰恰相反,定坐幻境才是他要解决的问题。丁齐不知沉默了多久,然后收起了手机,提着棍子出门了。今天他还要送涂至进大赤山,时间已经到了。
  在大赤山,丁齐又一次取出两界环祭炼。今天的感觉有点特殊,仿佛方外秘法突然有所精进,至少他的法力大涨或者精神力量大涨,自我意识变得格外强大。神识切入两界环之后,他有一种感觉或者有一种冲动,能将其魏凡超留下的意志碾压得粉粹,带着某种摧毁的快感。
  丁齐当然没有这么做,他随即意识到了不对劲,自己的状态不对,心境也和以往不同。他早清楚祭炼两界环是水磨工夫,不能受魏凡超所留下的意志侵染,最终将之还原到纯粹与纯净的状态。算方外秘法修为更进,也不可能有这种碾压式的冲动与摧毁般的快感。
  这种情绪是魏凡超留下的意志,丁齐无意间还是受到了影响,好在他及时意识到了,须再次平复心境,找清明的自我。有时候这种影响是在不知不觉发生的,人们根本意识不到,以为那是自己的本心,像幻觉是很难自我辨析的。
  丁齐此刻的经历有点那句偈语“时时勤拂拭,勿使染尘埃”。至于另一句“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的确境界更高,但在大部分情况下是做不到的,感觉往往是站着话不腰疼,对于另一些人来,那是纯装逼用的。
  丁齐收起了两界环不再祭炼,他要洗炼的是自己的心境。这天从大赤山来后,丁齐又一次去了南沚区、朱山闲家的那栋楼。他已经有三个星期没过来了,这里也没人住,丁齐放下东西之后,先把楼楼下都打扫了一番。
  这里好像有人来过,不像是整整三周完全没人住的样子,可是大家都没来啊,除了他也没人在境湖市,究竟是谁来过呢?丁齐带着他那块卧牛状的景纹石,又一次走进了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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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8、戏如人生
  118、戏如人生
  天一轮明月高悬,似乎昨晚更圆了。品書網 丁齐在山庄门前放着金如意的凉亭看了一会湖光月色,今天倒是个采取月凝脂的好日子,但他并没有去采,让那些山的肉肉们都歇歇吧。
  丁齐转身走进了山庄,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里一定有人来过,连走廊都打扫过了。他穿过客厅来到庭,庭两侧的荷花池荷叶亭亭。这是他们种的,用的是池底淤泥清理出来的古莲子,今年刚刚抽芽,叶子长得并不大。
  山庄没有灯,大晚独自跑到这种地方也怪吓人的,但丁齐倒没什么好害怕的,他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取出手机打开内置手电,拎着棍子了东配楼。东侧的二楼应是闺房所在,丁齐打开房门看了一眼,知道真的有人来了。
  床铺明显收拾过,桌还放着一盏没有点亮的应急照明灯,屋角放着一口很大的旅行箱。这箱子很眼熟,是冼皓曾用过的那一口。丁齐赶紧打开了柜子,柜子里挂着很多衣服,女式的,连内衣都有。
  柜子的底部有个暗格式的抽屉,是设计用来存放贵重物品的,当初还是石不全和大家讲解了这种家具的结构。丁齐将抽屉打开,收藏在里面的枯骨刀不见了。
  果然是她来了,没有住在楼里,而是拎着行李直接进了境湖。丁齐又想起了幻境的经历还有昨晚的微信聊天,她究竟是不是冼皓?
  假如幻境揭示了曾经忘却的经历,那么这个人又是怎么进入境湖的呢?能把行李带进来,明她也修炼了方外秘法,且修为突破了隐峨境。
  方外秘法是怎么事,没有人丁齐更清楚,在他看来,只要能修成观身境入门,接下来的入微境和隐峨境并不难练成。丁齐以及朱山闲等人,都是在不长的时间时修炼到了隐峨境。
  但丁齐也很清楚,假如没有名师指点,仅仅看他所总结出的方外秘法,修炼起来并不容易甚至可以很难,弄不好还容易练偏了。有些前所未有的体验,不到那一步是不可能明白的,算到了那一步也不清楚是对是错。
  丁齐教授弟子的方法,已接近于所谓的心传了。朱山闲等人能修炼得那么快,是因为早有修炼江湖八门秘术的根基。齐所创得方外秘法,本身是融合与借鉴了江湖八门秘术。记得冼皓突破到隐峨境,是所有人当最快的,因为她本有江湖飘门秘传隐峨术的根基。
  要么来者是冼皓本人,假如不是的话,那她是从朱山闲等人那里得到了方外秘法的传承,在这段时间内便已经修炼到隐峨境。方外秘法的修炼当然需要方外世界的存在,否则根本没有可以印证的对象,那么这段时间以来,她应该在这里修炼!
  只有这样,当她以冼皓的身份出现时才不会露出破绽。丁齐仿佛已经看到,大家都瞒着他在背地里在商量事情、合起伙来演戏。众人倒没有恶意,这不仅是冼皓的托付,对丁齐而言也是情感的缓冲,他需要时间来平复伤痛。
  她为什么也会答应以冼皓的身份出现,又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态来的呢?以冼皓的身份面对丁齐时,难道她自己不会觉得别扭吗?丁齐心里这么想着,先把人找到再,这大半夜的,在境湖乱跑可不安全。
  山庄前院的东西厢房,庭两侧楼楼下,以及东西跨院都找遍了,没有见到人。丁齐走进了后院,后院也有一座凉亭,在池塘旁的假山,丁齐一眼看见了坐在凉亭一侧的她。
  月光下,那分明是冼皓,一样的容颜与身姿,同样静美的气息,与丁齐曾认识的她别无二致。这一瞬间丁齐仿佛看得痴了,只听“当啷”一声响,打破了月夜的寂静,原来是他手的棍子落地了。
  听见动静,冼皓站起身望了过来,右手的枯骨刀扬了扬,开口问道:“丁齐,你是在找它还是在找我?”
  当她不话静静地坐在月光下,完完全全是冼皓,可是这一动一开口,感觉不对了。不是声音不像也不是样子不像,这种感觉是很难形容的。冼皓通常是用左手拿刀,而眼前的女子用的是右手,话时的神情带着某种审视的意味,而冼皓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此刻丁齐仿佛又有了另一种错觉,眼前的池塘、假山、凉亭,甚至远处月光下的山峦都不复存在了。哪怕在那里,他也会视而不见,眼好似只有她。
  冼皓的气质是恬静而收敛的,这与她修炼的隐峨术有关,而眼前的女子像一朵绽放的鲜花,哪怕在月夜也感觉有些热烈。丁齐突然明白过来,这才是隐峨术,而冼皓曾经展示的隐峨术,应称为“隐娥术”才更确切。
  这是和冼皓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且她也叫冼皓这个名字、用了冼皓这个身份。所有人都在演戏吗?丁齐倒想看看这场戏该怎么演下去,“冼皓”在审视他的时候,他也在审视着对方。
  “冼皓,我在找你。”着话他走了假山,走近了她,在月光下仔细看着她。幻境无论是真是假,他面对的是这样一个真实的人。丁齐夜无法证明眼前的冼皓不是真正的冼皓,至少眼下毫无证据。
  冼皓稍微侧了侧身子,笑着答道:“我受了重伤,很多事情不记得了。庄先生告诉我,拿枯骨刀,可能会找到往日的感觉,他们也都告诉我,不妨重新认识你。”
  这个解释也太扯淡了!她的笑容很好看,有些顽皮,又像是某种挑逗。但从她的体态语言来看,丁齐明显体会到一种疏离感。她虽然没有向后退,但是那稍稍的一侧身,显示她不太适应和他这么近的距离。
  人和人之间的心理距离和熟悉程度有关,这也许并不代表她排斥他,可能只是因为还不够熟悉、关系并没有亲近到那一步。丁齐本来下意识地想去抓她的手,手刚刚伸出来便又收了去,看着她道:“你终于来了,来了好!”
  气氛有些尴尬,恰在这时,冼皓突然扭头道:“又有人来了!”
  丁齐也听见了动静,转身望去,朱山闲、谭涵川、尚妮、庄梦周居然全来了,走在最前面朱山闲居然还打着一盏灯笼。这些家伙,要么是总也不出现,要么大半夜突然都冒出来了。
  大老远听见朱山闲笑道:“丁老师,你已经见过冼皓师妹了?”
  尚妮跳了假山,一把抱住冼皓的胳膊道:“太好了,冼姐姐终于来了。”
  庄梦周则背手点头道:“冼皓啊,你这次忘记了很多事。但是没关系,丁老师还是丁老师,你可以重新再认识他,像人生可以重新开始。”
  丁齐:“你们怎么大半夜都跑过来了?”
  谭涵川解释道:“听冼师妹来了,我们都赶过来了嘛别在这儿话了,黑灯瞎火的,出去聊。”
  看眼前这些人的表现,是要将这出戏演到底了。不知为何,伤感的丁齐又有些无奈,他无法去戳穿什么,或者并不想戳穿什么,不得不也扮演了其一个角色,只是这个角色有点别扭。
  在客厅坐下,丁齐没有问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冼皓,仿佛想从她身看出什么不同的线索来。冼皓当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笑盈盈地主动问道:“丁齐,听你进了大赤山,我很感兴趣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魏凡婷又是什么样的姑娘?我们大家能不能一起去看看?”
  丁齐:“我本打算让大家一起去的做客的,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那个世界可能会对人的心神产生影响,等我彻底祭炼了两界环再吧。”
  庄梦周:“你什么时候能彻底祭炼两界环?”
  丁齐:“等旁边那栋楼装修好了,也差不多了。”
  冼皓:“你不是,要等我来一起商量装修方案吗?”
  丁齐:“是的,现在你来了,可以开始了。”
  丁齐和冼皓曾经是什么关系,或者关系走到了哪一步,连丁齐自己都糊涂。但现在的感觉又变了,冼皓像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偏偏还对他的各种情况都很熟,许是听朱山闲他们介绍的吧。
  牵手、拥抱这种亲密关系是没有了,算对方愿意,丁齐的感觉也不对。他喜欢的那个人是冼皓,而不是长得和冼皓一样、自称冼皓的姑娘。丁齐莫名想起了存在主义者的一句名言人的本质是存在本身。
  对丁齐而言,冼皓之所以是冼皓,是因为她曾经存在过的那一切,而不是她的样子和名字。当然了,丁齐还是接受了这样一个人的存在,那以现在的方式相处吧。
  冼皓一来,居然操心起装修楼的事情来,似是做好了在此定居的打算。楼的装修方案是她设计的,现场监督施工的也是她,丁齐只负责买东西,至于工程队是朱山闲介绍的。
  国庆长假期间,丁齐很忙,忙着去买装修材料、订购各种家具,他还在博慈医疗值了几天班,同时每天早把涂至送进大赤山,黄昏时分再给带出来。
  冼皓喜欢穿暖色的衣服,话时常常带着笑意,眼波光流转,像一朵绽放的鲜花,充满了诱人的魅力。但是她看向丁齐的时候,总是带着观察和审视的意味。
  装修的效率很高,用了一个半月时间装好了。一楼是客厅和餐厅,另有一个套间和一间房。二楼原本有四间屋,将其两间屋打通变成了一个大活动室,甚至可以放张案子打台球,另外还有一间主卧与一间客卧。
  装修设计方案让丁齐很满意,无论是线条还是装饰,都是简明的风格,带着很舒适惬意的生活气息。仅仅看这栋楼的装修,丁齐甚至认为是曾经冼皓的风格,也是他喜欢的。有时在境湖看见冼皓,她手握枯骨刀定坐练功,带着丁齐曾经熟悉的影子。
  众人结伴探索境湖也有了很大进展,他们涉足的区域超过了一半,足迹踏入了湖泊另一边的深山。在境湖的深处,又发现了另外几片宁静祥和之地,假如有兴趣的话,可以再造几座山庄或者几处庭院。
  但暂时倒没有那个必要,朱敬一所建的那座庄园足够大家都住进去了。涂至“孝敬”丁齐的那套设备早已到货,众人一起动手将之安装在庄园,包括太阳能充电设备,电池组和电源转换构件,电池组还可以分拆拿出来充电。
  总之众人在境湖的生活更加方便了,享有这样一片的方外仙家世界,的确体会到了一丝逍遥的意味,仿佛外界的尘世纷争已经显得不是那么重要,至少心态变得更加超然。
  自从冼皓离去后,丁齐感觉这世少了什么东西,当冼皓以另一种方式再度出现时,他的生活又多了另一种不同的感觉。冼皓对他总是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很亲近但又不是那么亲密这样也好!
  楼装修完毕后,冼皓搬了进来,住进了一楼的套间。她甚至都没征求丁齐的同意,像在自己家一样。那么丁齐只能住二楼了,他们并没有住在一间卧室。
  丁齐的修炼从未间断,他近来总在夜间定坐,相同的幻境一次又一次出现到最后,幻境又发生了变化。他看见了冼皓,是当初的冼皓,他握住她的手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冼皓靠在他的胸前,很温婉地答道:“你已经知道了?我们从相依为命,很多时候甚至感觉她是我、我是她,我们是同一个人。但是她从来没有杀过人,动手的都是我,我不希望她的双手沾血腥、生活在噩梦,她是我的寄托”
  到这里,冼皓又抬起头道:“你不该在幻境与我话的。”
  丁齐点头道:“是的,我不该这样做的。”
  丁齐很清醒地知道这是幻境,假如按照“觉知魔事”的要求,他不应该和幻境出现的人物有任何交谈和交流。可是丁齐也清楚,他并不是真的见到了曾经的冼皓,这一切只是他本人的意识活动。
  当他出这句话之后,幻境便消失了,丁齐在静室睁开了眼睛。
  这段时间丁齐也一直在祭炼两界环,消除其魏凡超留下的意志。他发现了一件事,两界环好像是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只有在大赤山才能最终完成祭炼。
  又是一天周末,丁齐一大早将涂至带进了大赤山,紧接着听见了一个好消息魏凡婷已修成了隐峨境。
  这也许是天赋吧,也许是因她心无杂念,当然也与丁齐的传授方法有关。这样意味着一件事,不用丁齐总是送他们来了,魏凡婷自己可以出入大赤山。当然了,她也可以想办法带着涂至出入,如把涂至打晕了。
  丁齐可以用催眠的办法把涂至带进来,魏凡婷好像并没有这个本事,方外秘法并不包含这些,那是丁齐本人的专业技能。
  涂至很兴奋地告诉丁齐,他想找机会带着魏凡婷出去逛逛,去见识更广大的人间世界,等时机成熟了,还要带着她去见家长。丁齐只问了一句话:“她有户口本和身份证吗?”
  不料涂至却很认真的点头道:“我问过了,有,这些她都有!只是以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是她哥哥带来的,她也不识字我看过了,我们时候还是邻居呢,只是没有见过面。”
  这个答令丁齐感到很意外,他从来没有问过魏凡婷这些,想当然地认为她没有外界的身份,不料她居然既有身份证也有户口本,身份证还是第二代的呢。看来有些事不能太想当然了,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魏凡婷也不清楚。
  魏凡婷户口本的住址,如今已经不存在了,因为那地方五年前被拆了。近些年城市动迁改造的进程很快,动迁户要么搬进了置换的新房,要么拿到动迁款重新买了房子,户口也会变动。但是魏凡婷没有办这个手续,保留的还是老户口本。户口本有两个人,她哥哥魏凡超是户主。
  再看她的身份证,颁发日期是七年前,丁齐一眼能看出照片并不是魏凡婷本人,只是长得较像而已。魏氏家族掌控两界环,世代居住大赤山,但这里并不是完全封闭的,前人可能在外面置办了房产,所以外界的身份还是有的。
  那处住所是怎么事,魏凡超是找的什么人拍的身份证照片,眼下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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