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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豆子)-第4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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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悲悲可知道,自己的两位师父本就看不上苏景,此刻他居然还听笑了,万一惹恼了仙师那可是天大麻烦。

苏景赶忙散去笑容泵起了脸,惹恼乌上一乌下一可不是好玩的……

乌上一又看了看那一大片鞠着躬的仙家。还不太想和他们聊。所以重新望回自家弟子,jìxùjiāodài自家门庭:“小光明顶算得我家主公的道场,但小光明顶之上,尚有仙廷神坛。是称:离山。”

夫君说话时。娘子挥挥手。一杆大旗自乌下一手中飞出,凌空七千丈铺展三百里,大旗迎风烈烈飘扬。离山两字龙飞凤舞!

大圣亮旗,乌下一美目流转、似是无意地瞥了水血等人一眼,水血老怪识趣,lìkè改躬为跪,对离山大旗恭敬喊道:“下位小仙水血拜奉神旗!”

一跪皆跪,一喊皆喊,千多仙家对离山之旗做大礼参拜。

刚听得乌鸦夫妻你一言我一语,群仙哪还不知自己撞到了谁的手中!且这群仙家比着凡间修者更懂得仙天法则、更了解水血为人,是以他们比着凡修更能看透真相:若只凭乌鸦二圣外加一个四方头,就算水血不敢杀至少也敢逃。

让水血老祖逃都不敢逃,要么十四王就在此界,要么十四王麾下绝顶高手在旁监视。真是犯了太岁,唯盼此刻虔诚叩拜,求能让上仙稍稍心软……

由得群仙磕头大唱,乌下一对乌悲悲说道:“离山本是凡间一座修行门宗,主公就出身那里,我辈同族xiōngdì九十八人自凡间起就追随主公zuǒyòu,你是我们两口子的徒弟,也是另外九十六位乌家大圣的弟子,将来有机会给你印鉴其他师尊。”

乌上一接下话题:“此外还有蚀海、黑风、平安、十六等诸位大圣,与我们一起效命主公,都是你的师伯,来日引荐。”

凡间修家见过‘主公’威名、见过那盏离山大旗的威风,在崇敬‘小光明顶主人’同时,心中也生出遐思:离山又是个怎样的修宗啊,什么样的门宗才能培养出小光明顶主人这等英才……小女冠、众多凡修弟子心生向往,这时乌上一对乌悲悲笑道:“总之,咱们是小光明顶弟子,也是离山门下。不过在离山弟子这重身份上,咱们只能算是半路出家,沾了主公的光才跨进离山门墙,比不得你方先子师兄,他可是正八经离山内门弟子。”

方先子笑笑,谦虚:“两位师叔抬举,弟子资质愚钝行事笨拙,实在辱没‘剑出离山’四字,离山内门弟子成百上千,我真正是最最差劲的那个,本来都没资格入内门的。像叶师叔祖、苏师叔祖他们,才真正是离山翘楚。”

方先子说的是老实话,奈何老实话在群修听来èidào就不一样了,离山内门弟子成百上千、他是最差的一个?青红二剑轻松斩杀两名飞仙之人,最差的!

跟着方先子又对乌悲悲点头道:“刚刚画舫中请南斗儿姑娘纵剑的前辈姓叶,是离山九祖门下真传弟子,辈分上是你我师叔祖,九十八位乌师叔的主公也是师叔祖,姓苏。苏叶两位xiōngdì相称,同为一代真传。”

刚刚假手凡人,一剑抹杀二十八仙家的人也是离山弟子……小女冠不灵仙子转念想想,两个离山弟子都浪荡画舫?如此一想,离山似也不那么高大了。

乌悲悲赶忙谢过师兄指点,忍不住又问道:“我家师公名讳……”

“离山一代真传,中土乾坤佑世真君,三足金乌一脉神鸦七将之诡,阎罗神君驾前阿骨冥王,仙天又一栈二东家,”乌上一不厌其烦,先把苏景的好名头说出来,至于‘东天剑尊’‘幽冥小九王’‘九龙欠国公’之类小号就不必提了,太麻烦,之后再加重语气:“苏景。”

“苏景?!”乌悲悲眨眼睛,不自禁转头去看苏景。

苏景赶忙摇头:“重名。”

当然是重名,红底山苏景本领稀松修行懒惰。成天不知所谓的小子,怎么可能和小光明顶主人比,无需苏景解释乌悲悲也能知此事巧合,不过乌悲悲也由此猜到了为何乌上一乌下一肯不喜欢苏景:原来这小子冒犯了主公的名讳。

人人都道乌鸦聒噪,都道他们太爱说话太过吵闹,却不晓得乌鸦所以那么能说,其实皆因这族鸟儿最爱胡思乱想,平日里嘴巴不听说个没完哪来的话题?胡思乱想来的。乌悲悲是头好乌鸦,乱猜瞎想的本领很不错。

就在zhègè时候,忽听得阵阵锣鼓喧嚣传来。

鼓昂昂锣铿锵。但锣鼓齐动之中全无杀伐战役。正相反的,其韵如流水欢快其意饱含吉祥,这是好愉快好惬意的锣鼓!

众修循声望去,只见一叶轻舟正从江面上游顺流而下。小舟上两个盛装华服的矮子。痨病鬼似的矮子咚咚击鼓。大头红眼睛矮子匡匡打锣,须臾,小舟就游近江面上那十八艘披红华彩的温柔舫。

小舟上两个矮子敲锣打鼓愈发欢腾了。病痨鬼似的矮子放声大笑:“拈花吾弟,今夜是你画舫开张四十年大吉大庆,咱们哥们可都记着了,特来恭喜,恭喜恭喜啊!”

画舫上拈花神君大喜盈面,打虎不离三xiōngdì!大日子里总有自家手足惦念,这可真是亲生的朋友!

仍是没人留意到的,zhègè时候苏景莫名其妙地有些脸红——道尊出关了。

出关但未出宫,冥王宫在鬼袍中收着,道尊在冥王宫大殿坐着,不再做他的功课,而是双目半闭面色陶然、微微笑。

刚才乌鸦夫妇借道尊来吹嘘苏景,想来他老人家是听见了,苏景神识投映冥宫来见道尊,怪不好意思:“乌鸦在外面为我吹牛,牵扯到您老……”

“也不算吹牛,说的是实话。”道尊笑着摆摆手:“我暂止修行不是因为小乌鸦的说笑,是觉得你家三尸这套好锣鼓,好听!神调仙乐我听得多了,早觉厌烦,哪比得上这一通锣鼓来得振奋快活。”

确实好听。

江面画舫,拈花喜上眉梢,跑到船头去迎两位兄长的小舟,一双小胖手在自己的肚皮上摸来摸去,大笑:“多谢天尊、多谢真人……不是,你们来恭喜,为何不奏节节高?金蛇狂舞也好嘛。”

“不会那些,就会莲花落!”大头红眼睛的矮子大声应道。

一派锣鼓欢腾,迢迢万里来贺,好一曲中土莲花落。

雷动赤目打着个龙腾虎跃的要饭调子来给贺拈花开张四十年大展宏图!

“莲花落?”道尊端坐冥王宫,饶有兴趣:“好名字,好名字。苏景啊,赶回我遣些精通音律声鼓的弟子过来,跟你家三尸来学此调可好?这曲子好听,以后阎罗、佛祖这些贵客登门时,东天道可以这番锣鼓相迎。”

说着话,道尊已然笑了起来,想一想,贵客来访,东天锣鼓,好排场好气氛。

苏景想都不想直接摇头:“不妥。”

“嗯,就这么说定……不妥?你说不妥?”学个锣鼓调,多大事情,道尊根本没想到苏景会jùjué,目光里显出些诧异来。

苏景斯斯艾艾:“您老不知道,这锣鼓调子有出处的……在中土是有讲究的。”

外甥给舅舅留面子,偏舅舅不依不饶:“是曲子都有出处。你说说看,这锣鼓有什么讲究?”

“要饭的乐腔。”苏景咬了咬牙实话说出,而实话实说之际他没忍住地笑了,想想将来,阎罗神君到访东方洞天福地,大群道家仙长欢快振奋地打出一首要饭歌热烈欢迎……

没法不笑,而且苏景笑得还特别特别不hòudào。

道尊愣了一小会,摸摸下巴一言不发,起身huíqù闭关修行了。

“你再笑?!”

又片刻,道尊声音从关内传出。

……

江面上,雷动赤目弃小舟登画舫,雷动眼珠转转便微皱眉头:“这般冷清啊。”

十八画舫都张灯结彩,但没有客人,把船布置得再漂亮也难掩萧凉,不提此事还好,提起这事拈花就觉一肚子气胀得难受,怒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大好吉庆日子,先遇仙魔入界再遭修家清场,这笔账我该找谁来算!”

水血、群仙心都凉了:三个矮子分开来他们未必认得出,可一众仙魔知道自己犯在了谁的手中在前、三个矮子凑齐在后……当年十四王更袍升位时,‘蜜枣元宝大红床’,三位大宗师都在蜃镜中露面,此刻哪还能认不出来。

听矮子怒气冲冲要找人算账,群仙噤若寒蝉、印堂顶地拜神旗,一动不敢动。

乌上一笑了起来:“好家伙,打扰东家的吉庆典礼,这可过意不去,不如……掌门真人,我们登船去谈吧,扰了人家的热闹,就该还人家一个热闹!”乌下一没心没肺似的,听说夫君要去勾栏非但不恼怒反而喜扬眉:“好!喝酒、听曲儿、看跳舞!”

掌门真人面色古怪,大群修行高人跑到春笑勾栏中去聊天?

可是一来修士慕仙,遇到友善仙家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一定要多做攀谈怎能轻易放过;二来修行高人也不傻,两个离山弟子都在画舫里长住是巧合?之前矮子面对满天仙魔无数修家全不在乎,会是真的犯傻?

烟花柳巷,藏龙卧虎……龙虎隐遁此间,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如此想想便告释然,再说画舫做皮肉生意不假,但也算得风雅地方,别睡觉jiùshì了。

乌上一、乌下一、方先子带上乌悲悲当先蹬舫去,本界修者跟随其后,不过修者四千里、画舫只才十八艘,哪里放得下这么多人,只有大宗首领和真正名宿才有资格上船喝这堂花酒。

拈花霍然大喜,这下子不止热闹有了,名声也会随之而来,本界仙长齐齐来庆十八温柔舫四十年典礼,此事传扬出去将来生意还能得了!

苏景混在人群里也想上船,结果被乌悲悲拦下,大乌鸦低低声音:“你啊,莫要事事都靠前,尽量尽量离我两位师父远些,仙家高人性情无定,你名字都犯忌讳了,可得自己长点心!好奇也先忍住,今天他们在画舫里聊点啥,赶明我一字不落说给你听。”

苏景被拒之船外,身份低微的小子,本就没资格上船……——

大章节,今天的更新啦。未完待续……)

第一二六六章住店钱

一夜喧闹!

主要是两只乌鸦大圣吵闹,再加一个乌悲悲帮腔……众多修家作陪,问这问那,乌鸦卫自有分寸,为‘小光明顶主人’大吹大擂,另外说了不少仙天轶事。《

这世界有时会有仙家归来故乡看看,可道家高人都讲究个清静从容,就算回来也不会说太多话,哪像乌鸦这般啰嗦聒噪,可也是因为乌鸦啰嗦,真正让一群凡间修家听了个过瘾。

一夜欢聚,有关离山弟子来此凡间的缘由凡修们终归没能问出来,但至少他们能确定这群仙家是好的,不会伤害本界。这就足够了。

直到天色大亮,画舫上的欢宴方才撤去,一群人从画舫重返地面,离山大旗正在晨风中飘扬,水血老怪与千多仙人依旧维持着昨夜姿势,五体投地对神旗,安静得仿佛木雕泥塑。

丁阳掌门弟子不昧道长见状面露不屑,唇角抿出一丝冷笑。不止他,几乎所有凡修心中都对这伙犯界仙魔生出鄙夷:的确强大,却是软骨头。

苏景没走,和没资格上画舫去喝酒的修家们一样等在岸上,见了不昧等人神情,以苏景目力自是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苏景摇摇头、微一笑。

如果水血等人的骨头够硬呢?现在怕已经死干净了吧。不同族不同修不同道罢了,贪生者求生,重义者取义,前者莫笑后者执拗,后者也别恨前者孱弱,归根结底。大家活的不一样。

活得不一样,这就是真相了,看穿真相即为智慧。飞升千多年,苏景早都看得清楚了。

通宵喝酒尽兴,两位乌鸦大圣的心情不错,乌上一终于肯搭理犯界仙魔了:“口袋空着,藤儿垂头,水血老先生,你到底怎么想?”

“启禀乌家上仙,小人愿献宝、献力。只因离山神旗屹立。旗中豪气催神炼心,小人心中畏惧不敢起身。”

水血老怪回答的不错,乌下一挥挥手,离山大旗化作一团青青云气。流入鸦女袖中。跟着她指了指仍在半空离悬浮的空宝囊、青灯藤。

何须半字吩咐。水血老祖迈步上前,不敢丁点私藏,将囊中、袖中、吞入腹中的法器、丹丸、符篆等等宝物统统取出。先用自己的一只法囊装了,再抹去囊上禁制,跟着又将一块玉简拿捏在手,催动法力做了一份‘名录’,宝物催动之咒,丹丸效力服法等等事情全在玉简中交代明白。

玉简也放入囊中,最后又将此囊投入半空悬浮的空袋子里。

仔仔细细将第一件事办好,水血老祖来到青灯藤前,端身盘膝认真做好,深深提息、再对藤子点点头,藤子猛一窜,尖尖藤稍直刺水血眉心,下一刻水血老祖面色苍白如纸,身体颤抖不休。小小青藤也同样发颤。

但不同的是水血老祖满眼痛苦,藤儿颤抖中许多小小金铃疯狂摇动,铃声中就只有欢快之意。

短短三息,藤儿一甩,被抽夺了八成修为的水血老祖摔落地面。

还剩两成修为,不过修为受损即为身魂受创,这是一场重伤,一时间老怪连站稳的力气都欠奉,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爬不起来就努力爬吧,没人去搀扶、由得他自己挣扎。弱肉强食是他的道,苏景、乌鸦卫就给他‘他的道’。

水血老祖为首,千多仙家依样而为,就算他们动作够快也足足耽搁了一个上午,所有人都献宝献元,乌下一小心收好青灯藤,乌上一则抓过了乾坤囊,摇晃几下露出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神情,转头望向丁阳道掌教真人笑道:“我等入驻此间,不管怎么说也是冒昧而来,这袋子就算是住店钱了。”说着将袋子抛了过去。

未料话音刚落,忽闻江面画舫上暴起一声惊雷般的吼喝:“你敢!”只见船上一个大头红眼睛矮子发疯似的冲起来,自船上跳入江中,一路踏水而来。

不在东西有多贵重,在乎的是态度:哪怕一坨牛,也不能轻易送人!赤目真气坏了,踏水之际轰轰巨浪自他足下直冲天际,狂奔之势如怒龙疯蛟,真正惊人!

他本是向着乌上一冲去的,半途见到袋子飞去掌教真人手中,大宗师立刻转向,又向着丁阳道冲。

总算另外两大宗师识大体,急急忙忙拉住了他,一个劲地劝‘给苏景个面子,给苏景个面子’。赤目人在江面,顿足把滔滔江水踩出疯狂漩涡:“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赤目暴跳如雷,乌上一心里也有点发慌,还好苏景密语传来,带笑:“没事,没事,赶回我再给赤目补份重礼。”

赤目被另两个矮子拖回画舫喝酒消怒去了,乌下一又对凡间修家说道:“刚刚抽夺下的仙元,十年之内会化作乾坤灵气,还于世界。”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方先子也告开口,面色肃容:“敬奉天地,敬奉众生。”

得了一袋子宝物,千多真正仙家的法器已经让凡间群修、尤其丁阳掌教心中发烫了,再听到乌下一和方先子的话,凡间群修更是惊喜万分!

凡修或许本领不济,可对修行的理解并不差,他们至少能明白,乌鸦大圣此举,是在送出大把宝物之后、再送此间一次灵元大潮!普惠人间、普惠苍生!不难想象的,十年之内,此间世界当迎来开元以来未有之繁荣。

其实宝物也好,灵气也罢,就凭血水和这一伙残兵败将的进献,苏景根本不稀罕。

宝物姑且不论,只说那些仙家真元,全部加在一起又能有多少?如果来个鬼主天圣,戴上大帽子的小贼或还能勉为其难夺一夺,水血?他那点力气算个啥。

夺元本就是要送给这座世界的。

不过仙元来自天地灵气却不同于天地灵气。没办法直接滋补凡间,苏景请小贼来夺力是为了借她‘世界根’的能耐,将仙元化归灵气再释放出来。

苏景打劫没错,只是这点赃物难入他的法眼,转赠此间了。

群修轰动,丁阳掌教等名宿前辈更是感激动容,乌鸦大圣笑眯眯的,由得修家们感激致谢,谢过乌鸦大圣再向未能谋面的小光明顶主人奉上敬意。苏景躲在人群里也一样笑眯眯的,做过好事送出重礼。被人家诚恳致谢。这时候好大享受。

做过好事不留姓名?那不是苏景的性子,一般能留名他就一定要留名。

倒是被抢劫的那伙仙家,也跟着开口颂赞,上仙德配天地、上仙慈悲普世云云。待到夸赞的杀不多了。血水老祖又来向乌鸦卫赔罪。宝物上缴了。元力抽夺了,可能不能活命尚未可知。

乌下一伸手一抹自己的光头,笑道:“你求饶没用的。刚不说了么,得让他来替你求饶,或许还能活。”说着,手指点点,指向脸上血肉模糊成一片的仙官。

乌鸦小性,昨晚说过的话乌下一可没忘,到得现在那个仙官哪还有丁点凶悍,急忙上前讨饶,乌下一不摇头不点头,而是望向了水血:“有个事情还没弄明白。”

“恭请上仙垂问,小人知无不答。”

乌下一指指水血:“你是无漏渊的鬼,有名有号身份不低。”

指头转转,乌下一画了个圈子,把千多犯界仙魔尽数画中:“他们是无漏渊的附属势力,乌合之众凑在一起,好歹也算一队天兵……我不明白的是,你们身上的咒呢?”

星满天、无漏渊、十万山、假西天都一样,坛下所有仙家都有君主大咒在身,遇战则勇往直前全无退路,否则君主动动念头保他死得苦不堪言。这支无漏天兵却逃出战场未受制裁,事情不对劲。

“上仙明鉴,鬼主倒行逆施,我辈早都心生不满,奈何受禁于身反抗不得,非是小人心甘情愿助纣为虐,实在是身不由己啊。”先铺垫、表心意,跟着水血才说出实情:“但不知为何,我们这支军马与东天道家仙兵对阵时候,忽然天降冷雨,顷刻洗去了恶鬼妖王加持在我们身上的咒法,得脱自由不再受制于人,又怎能再与仙兵为敌,自然撤出战场……”

苏景闻言略显惊讶,此时冥宫内道尊的一道灵识打来:如何破去普通鬼物身上的禁制,一直是西坑隐的题目,想来是大夜叉破题了。

苏景微扬眉。

这便是神仙斗法各显其能了。凭禁制,鬼主星君保证手下对自己忠心耿耿绝无悖逆,另一边就想办法破去这一咒,再来帮鬼主星君看看他们的手下还有几分忠诚!

凭此法术,西坑隐再立大功,想都不用想此举会让天外战事顺利许多。

事情问明白了,乌下一依着苏景吩咐,给水血等人摆下一条活路:领禁受制,奉乌龟州蚀海大圣为主。

没得选,要么死要么降,干脆简单。

能活就好,水血甘愿臣服,修为被夺去可以再修回来,这些人以后多多少少能出些力气,而拜奉蚀海就等若拜奉十四王,对这伙子仙家来说倒是因祸得福了。

后面的事情苏景就不用再操心了,乌鸦大圣传出灵讯,蚀海过来收人,一场能够轻易湮灭凡间的风雨急急而来,但未等落下一滴就被打得烟消云散……苏景在此。

如今苏景有这个本事,他若不想天空落雨,那便是万里晴天!

……

苏景返回南方的时候,十六老爷正在东方浅海海底。

青年背负双手,扭着扭着地转圈子:围着一具尸体转圈子。

道人的尸体,七十几岁年纪,从服式佩剑上看死者地位不低,十六老爷才不在乎他的地位,真正让小蛇‘动心’的是道士的双眼……冰珠。

道人死前双目曾遭奇寒侵袭,两只眼睛都被冻成了冰珠。这双‘眼珠冰’中的寒意诡怪,与之前十六捡到的那块玄冰气意同出一辙。

昨天晚上仙魔犯界,十六开口大笑。哈哈一半突变‘忽啊’,就是因为那时他从江流深处领略到玄冰特有的寒意,所以才不管敌人,投身入江开始追查。

一夜仔细寻找,追着‘气味’自江入海,终于找到了这具尸体。

事情乍一想有些‘不知所谓’。通过一块碎冰十六猜测这世界有古怪冰源,对小相柳是大补之物,十六要为相柳找到它;道人的双目成了冰珠子,眼中寒意与碎冰同源……根本不搭边的两件案子。

不过在十六眼中过程则清晰明白:诡怪冰源或有诡怪冰法守护,等闲之辈一望便遭反噬。遭寒气所侵双目凝冰魂魄崩碎。这等法术事情在十六看来全不奇怪。

以十六的猜测,这个道士应该见过‘冰源’,只是道士不知死了多久,尸身随波逐流漂流到此。相距他丧命之处远矣。道理上这尸体与十六吞入腹中的碎冰也不见得有什么区别。都是从冰源而来,都是冰源存在的证据,却非寻找它的途径。

不过尸体和冰块终归是不一样的。十六有办法。

冷峻青年站住了脚步,猛张口吐出了一条大龙。

这条龙煞得十六不断炼化如今已灵智半开,虽比不得主人聪明,但也不比十六笨多少,现形后无需吩咐自能明白主人的心意,低吼一声巨大身躯摇摆开来,围绕着道人尸体层层打转。

龙本尸煞,死物做活炼,根基如此无论这条龙将来修炼到什么何等境界、哪怕它把自己的力量炼得比佛祖道尊还要更强,心窍中那一道尸气元煞也不会消失,就凭着它的元煞,能够激起道人尸身……说穿了,起尸。

道人魂飞魄散,只剩一具空壳,但尸身也有尸身‘记忆’,凭着这点模糊‘记忆’,或能追根溯源找回道人的丧命地方。

果然,道人起身后在原地僵硬站立片刻,迈开步子缓缓向着大海深处走去。

尸身走得奇慢,十六和自己的宝贝大龙就跟在其后,走不多久,‘小相柳’打量身边巨龙一眼,皱皱眉:“忽啊!”

别人都听不懂十六的‘忽啊’,唯独大龙能解气意,巨大身体一震,变作另外一个身形庞大的怪物:七头蚺。

十六晓得小相柳在中土收服了一只七头大蚺,心诚则灵,心诚则灵,自己化作了小相柳的模样,龙煞就该变成其七头蚺,这样才算‘配套’。

心满意足了,小相柳带着阿七走上一阵,小相柳又开始打量‘阿七’了,双眉一时皱一时松,过片刻又是一声:“忽啊。”

龙煞灵智半开,已经有了自己的简单想法,似是不太情愿,七颗大脑袋同时摇晃着。

“忽啊!”十六坚持。

份属主仆,龙煞没得抗拒,只能依他,巨大身躯再一转,骤然缩小、引动浊流滔滔,片刻浊流散去七头蚺不见了,变作了浪浪仙子。

这才对嘛,小相柳飞升后就没办法再带阿七,他和浪浪仙子混在一起了。

“忽啊,忽啊忽啊。”小相柳开心同时出声指点,浪浪仙子平时都用布条扎眼睛的。

浪浪仙子随手抓过一条带鱼,又觉得不太合适,放了,换成了一条海藻。不是普通海藻,有名堂的,此处是浅海,这种海藻采摘上岸晾干后就是一道通俗海味:海带。

浪浪仙子把海带叠成长条扎住了眼睛……尽善尽美!

小相柳、浪浪仙子一前一后跟着道人尸身,向着深海走去。

蛇有蛇迹龙有龙威,行走之中,小相柳扭啊扭啊扭扭捏捏,浪浪仙子龙骧虎步意气风发。

……

返回南方山中,苏景一如既往,白天去扬啼山打坐睡觉,晚上回红底山夫妻团圆,日子轻松惬意。

波澜不惊,每时每刻每天每年都在平静中度过。太平静了,所以时间就没了刻度,而失去刻度的时间也就变得异常轻快,只稍一晃便飞逝,四十年。

仔细计较的话是三十九年。三十九年过去。

算算时间,当初神君法谕‘百年休养’就要结束了,苏景来这世界已经九十九年有余。

也就是在这第九十九年,苏景的‘睡觉修行’取得了重大突破:睡觉依旧、但他开始做梦了——

今天有点卡,更新少了些,不到五千字,非常抱歉。未完待续……)

第一二六七章苏大伯

也就是在这第九十九年,苏景的‘睡觉修行’取得了重大突破:睡觉依旧、但他开始做梦了。《

精修之人轻易不睡觉,就算睡觉了也不会做梦,神气凝固精元抱守,根本不会有遐思臆识,又怎么做梦……苏景做梦了,且开始的时候他都不晓得自己梦见了什么:

打坐、睡着、醒来,依稀觉得自己做梦了,可做的什么梦就死活记不起来。

当年白马镇少年时光才有的经历,如今又再体验,苏景觉得很神奇。‘做梦’必是修炼所致,苏景没太多思索直接去往冥宫请教道尊。

木铃摇响,不料道尊并未如以前预定那样立刻出关帮他解惑,而是传出一道法音直映苏景灵台:正忙着,回再说。

道尊闭关是为疗伤,他老人家的恢复才是鼎鼎大事,无论对今日仙天乱局还是将来的墨色决战。既然如此……再说就再说吧。反正做梦又不是走火入魔,苏景自己先炼着。

乌悲悲一如既往,修炼之余都会来探望苏景,这天苏景睡醒后没急着起身,正苦苦追忆刚刚的模糊梦境时候乌悲悲来了。

眼见苏景冥思苦想的模样,乌悲悲眼睛猛地一亮:“可是修行上有难解事情?快快快,快来问我!”

特别爱废话的人大都好为人师,乌悲悲也不例外,只恨苏景太懒惰,修行就睡觉睡醒就回家,从来不向乌鸦前辈请教。

苏景笑。真没客气:“做梦,又想不起来梦见什么了。”

“做梦?”乌悲悲眨眼睛,沉默片刻‘嘿’一声长叹:“你完了你完了,修行到现在还做梦,这得是多差劲的修持!我就劝你平时多用功你从来都不肯听,到得如今你睡觉居然还会做梦,唉……”

一句话,两声叹,苏景都觉得自己怪对不起乌悲悲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走上小小山顶。微笑开口遥遥召唤苏景:“小苏景。比来无恙?”

花甲,略胖,普通人打扮,五官平平无奇也谈不到什么神气。但他的笑容和蔼且静谧。这笑容没法用言辞去形容。所以他的愉快轻快也让人没办法说清。

苏景以前从未见过此人,可素未谋面并不影响苏景认出他。

没道理可讲的,只一见面苏景就晓得他是谁!

惊喜于面。狂喜于心,咽喉涌出一声诧异低呼后,苏景急忙抢步上前,俯身在地大礼相对:“晚辈拜见福……拜见老人家!您老人家出关了?这可是天大喜事。安敢劳动您金身法驾来此,您传个消息过来,晚辈去探望您才对。”

佛来了。

金身毁于漏,神魂困于镜的佛,如今化作凡人模样来此人间探望苏景了。

当着乌悲悲的面,苏景险险说漏了嘴。‘出关’为隐语,意指脱困,懂得自然能懂,不懂的人什么都听不出来。

苏景无意在离开前显露身份,就这样悄悄来、悄悄去,这人间没谁认识他却满满是‘小光明顶主人’的传说,多好。再说佛以凡人相入此间,不用问也是不想暴露身份的。

“一家人,何必多礼,快快起来。是出关了,但也马上要去闭关,长关、大关,趁之前先来看看你,谢谢你们救我。”佛如本家长者,慈祥亲切、有那么一点高高在上但丝毫不摆架子。

伸手将苏景扶起同时,佛将一道灵识打入苏景脑海,简单解释过往。

佛尊神魂被困宝镜,神君带走镜子想办法把他救出来,这不是件容易事情。

镜子本为赤霓毕生心血炼制,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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