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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豆子)-第4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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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谢。”苏景做长拜,恭送前辈归去。

看过仙天腌臜,看过神佛贪婪,再听一听臭嘴巴金乌的乱叫乱骂,格外动人!

心中唏嘘,但法术施展不休,送走阳尖牙后,苏景按照收尸匠的法门,将这枚残阳暂时封入望死眼,他没敢再去那个冰冷凡间,但他晓得那那座世界沉沦黑暗,再无圆起圆灭再无自然繁衍,圆也有断时,它死了。

另外收这道残阳的时苏景又有个意外发现:不安州散出的神火髓真息瑞意,居然有一道也落入了残阳。

残阳虽还有些余火,可这枚太阳已经消亡,神火真息留在其中还有什么用处,随它一起陨落丧灭么?不过神火真息千万道,其中一道跑错了地方也不值大惊小怪……不安州上有一座通联阵法,能直接钻回金白银留下的大太阳,就是因为这道阵法苏景才带着不安州一起赶路的。

动阵、直接回到金乌墓园,再施法将残阳挂入墓园化境的天空。

等忙完后,金头发屠晚拿着小棍正式来做辞行,上次人在途中,且相距‘宝人儿出世’地方太近,群仙往返神佛乱飞,实在凶险,回到墓园后屠晚再从这里出发,去做自己的游历和修行了。

起哄似的,苏晴也要独行去做修行,两个娃娃都是灵物,行事自有分寸和主张,苏景没做阻拦,细细叮嘱了一阵就放人了。

苏景这边又要开始游荡了,算算时间,西北天真正的灵宝就快出世了,那是和不听重逢的机会所在!以苏景估计,到时候也少不了一场大战凶狠大战。

打就打,苏景才不怕,他可是宝人儿十四王佑世真君离山出山之剑,谁敢拦着他找媳妇……佛挡杀佛!

刚刚起程,烈小二的传讯铃铛就响了起来,又一栈有消息传来,小二哥听过铃铛后对苏景笑道:“恭喜苏老爷,贺喜苏老爷!”

苏老爷:“喜从何来?”

“启禀苏老爷,小人不知道。”

苏景被他气笑了:“你什么意思?”

“东家说苏老爷喜事将近,着小的先给您道喜,可具体事情他不说,那我自然不晓得,反正我就是个店小二,东家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恭喜恭喜,恭喜苏老爷……”

苏景被他弄得一头雾水,偏偏此事又无从追问,这时候烈小二的铃铛再次响起,苏景笑道:“快听,你们东家来说缘由了。”

烈小二听过铃铛后却摇摇头:“这次不是东家,是九龙地甲添,他想和苏老爷见个面,不知您意下如何。甲老爷也没说具体细节,只说是有关西北天将出世的灵宝,要和您当面详谈。”

“谈。问他人在何处,我去找他。”

……………………………………………………

六千字,没找到分章的点……二合一啦。

第一一六三章天下谁人不识君

烈小二代为联系,与九龙地甲添订下jiàniàn地方,当然不是遥远九龙世界,而是西北仙天中一方无主灵州,苏景一行就此赶去。《

这次叶非并未离开,他应苏景所求暂时留下来,离山弟子亲如一家,做师兄的是一定要帮着师弟抢回媳妇的……此外,有叶非zhègè剑道大家守在身边,也能给苏景好一番指点。

十一柄剑刚刚炼成,剑术发挥剑法运用上,苏景的确需要一个剑上高人来帮忙一起参研。

行途十八天,苏景到了预定地方,甲添还没到:不安州夺宝失败后,甲添直接发动身法huíqù他的九龙世界了,huíqù一趟太容易了,身带‘归旗符’之类仙咒,无论身在何处动动心念就能回家,可huíqù后再回来就麻烦大了,甲添有消息传来:正飞着呢,多等等。

暂住无名灵州,苏景终归还是没忍住,又问烈小二:“你们东家到底恭喜我什么事情?”

烈小二不duìfù,直接传讯给自己东家讯问,很快铃声响起灵讯传回,烈小二对苏景笑道:“东家说了,人间至幸莫过团圆,苏老爷将有团圆喜事,一定要恭喜!”

如此一说苏景lìkè觉得不新鲜了,想来对方指的是‘灵宝出世、重逢不听’之事,说吉祥话而已。不过苏景该谢还是要谢的,又请烈小二代为传讯谢过东家美言美意……

随后一段时间日子过得充实忙碌,黑石洞天内被苏景引入重重烈焰。几十个不安州化形成人的宝娃娃坐身烈火中,受火法祭炼锻塑经络稳固元基;

小光明顶中火海流转,骄阳的祭炼时刻不曾停歇过,火法之外另有剑气纵横,叶非与苏景在此练剑;

西北天并不太平,甚至比着不安州灵宝出世前更乱了。各路仙家往来穿梭不断,而西方极乐、西北无漏、北方星满天除了要寻宝还要寻仇,各自编就‘大网’细细筛查,追究离山苏景的下落……所幸,宇宙浩渺无边。大仙真神本领再大也做不到‘无尽无漏’。想要在星天中找个人也不是件容易事情。

时间悠忽晃晃四季,一年过后甲添总算到了,让苏景稍稍有些yìài的是一向独来独往的甲添这次带了同伴,且还是苏景的熟人:又一栈、大阿姑。

绝世高人安心做个厨娘。且还谨守客栈规矩。视客人如神佛。大阿姑一见苏景就笑盈盈地上前见礼,苏景拦都拦不住。

见礼过后,不用苏老爷发问。大阿姑就说道:“甲先生找到咱们又一栈,他想和您谈一事、定一约,若您肯答应呢,甲先生就要托请又一栈来做个中证。东家最近出去了,店里离不开兴高彩,温树林糊涂倒帐做事不周到,就由我跑着一趟了。”

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又一栈的作风从来如此,苏景点头笑道:“最近馋虫闹五庙,大阿姑来得正好,这可有口福了。”

神佛一刀劈两断,成就不如把一碗银耳羹做得香甜可口,大阿姑在乎厨艺,闻言就开心笑道:“吃喝事情,贵客只管吩咐jiùshì。”

寒暄片刻众人落座,甲添开口,先问苏景:“西北天将有灵宝出世,zhègè乱子你去不去插一脚?”

苏景笑道:“非去不可啊。”

这回答毫无yìài,甲添有此一问不过是个话题引子,再开口时他就直奔主题:“夺宝时候你我搭个伙如何。”

苏景未知可否,做了个请‘请jìxù’的手势。

“你我合力夺取宝物,抢不到手就算白忙,抢到手了、你我是争是让又或掷骰子比大小看宝物最终归谁,到时候再商量,去又一栈商量。”甲添的声音不紧不缓:“不妨这么说,宝物到手前你我合伙,到手后、分赃前都有又一栈看着,不怕会内讧。”

苏景问:“为何选我?”

“我须得一个帮手,你的本事不错。若我有个帮手,现在应该就被那枚破烂囊收了,轮不到大鬼主。”不安州上一战,甲添本来都把破烂囊抢到手了,奈何无漏渊两位鬼主赶到,他又放弃了那只囊。但他要有个帮手呢,大可让帮手带着破烂囊先走,此刻甲添的话中之意……凭他的本领,挡一挡无漏渊鬼主的追袭、掩护同伴撤走后他再全身而退,未必不能!

破烂囊当然是没抢到手更好,但jīngguò那一战,甲添觉得要是有个帮手会让夺宝更妥当。

苏景只追关键,再问:“我现在的状况,你了解吧。”

“你是指仇人遍仙天?”甲添笑了起来,全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夺灵宝、生死战,他们以前没惹过我,但因他们都有夺宝之心,所以个个都是我的仇人。”

要是结伴同游,甲添肯定不选苏景,被三大仙坛追杀的滋味没人愿意平白去尝。可是夺宝就无所谓了,反正是生死争杀,身上多出几重仇怨怕什么。

苏景第三问:“你信得过我?”

甲添应道:“真要信得过你,我又何必找上又一栈。我信的是又一栈。”

以前烈小二说过,甲添和受雇又一栈那些普通仙家不同,他是东家的路子来的。他如此信赖又一栈,想来他与东家的渊源不浅。由此又引出了苏景的新问题:“这笔账你算得不对吧……我来替你算,你找人合伙夺宝,夺宝后你的帮手斩杀了你,就算又一栈神通广大能替你报仇,到头来你还是死了,一死万事皆空,赔得妥妥的。”

信得过又一栈又有什么用处,又一栈也看不透人心,zhègè中证制止不了什么更制约不了什么,它的作用仅在追责。换言之:报仇。

似是终于听到了些有趣言说,甲添笑了起来。就那么看着苏景笑了好半晌,最后给出一句话:“我乐意,管得着么。”

的确管不着,苏景只能耸肩膀揭过这一页:“还有最后一问:你信又一栈是你的事情,你愿意与我合伙是你愿意……我凭什么信你会守约。”

沉吟片刻,甲添莫名其妙地说起了不相干的事情:“我有两个朋友,他们是师xiōngdì,在凡间时候的身份分别是大、小魔君。我和小魔君的guānxì更亲近些,大魔君只是点头之交。小魔君的性情随和,不发狂的时候jiùshì个老好人;大魔君的性情桀骜。行事奔放。对了。莫误会,他俩的魔君身份和天魔坛不相干的。”

说到这里,甲添再转开话题:“你也晓得,我是个凡间的皇帝。在凡间做君王最最麻烦的jiùshì总得变幻身份。一个不老不死的妖怪把持天下可没意思。我也得装成凡人,做过昏君做明君,做过暴君做孱帝。自己要当自己的爹,自己要扮自己的儿子,再每隔个几十几百年自己还得当自己的反贼……嘿,总归是很忙的。有一次我登基,那是第九千九百九十九次‘初登大宝’,没想到大小魔君返回人间来给我道贺,他们送了我一套玉牌。”

甲添微微笑着,从袖中取出了四块玉牌,望向苏景:“你看看,可有让你动心的?”

四块玉牌形质完全相同,宽两寸长三寸,皆为上好灵玉所制,可以承载灵做修家玉简的灵玉,每块牌子上都篆刻了一字,分别是:天、谁、人、识。

一样的牌子,不一样的字,不同的不止字,还有字迹,出自不同手笔。

苏景不解其意,但也不忙着发问,随便点选、伸手拿起了那块‘识’字牌。

灵玉入手,顿觉一道真龙天威扑面而来,识海之中响起龙吟阵阵,绝做不来假的,这块玉牌蕴含神龙气运,牌上那个‘识’字仿佛也转活过来一般,笔画如蛟龙狰狞、几欲脱牌飞天。何须多问,只消取得玉牌在手自会晓得这块牌子上的字是上位天龙亲自篆刻上去的。

苏景再将真识探入玉牌,神情愈发惊讶了,玉中被真龙封入一道灵犀,祝愿景泰皇帝大位永固、江山锦绣。另外还有一道龙族皇脉的印记存留玉中。

那一任,甲添登基、开年号景泰。

宇宙间有圣兽,如凤凰、金乌、麒麟、玄武、魔猿等等皆在其中,打架谁强谁弱不太好说,但在凡人心中,最最仰慕的圣兽非神龙莫属。

龙族地位尊贵,龙中皇脉就更不得了了,平白无故地它们怎么可能会给‘家家酒扮皇帝’玩的甲添道贺。缘由不难cāicè,玉牌是大小魔君送给甲添的礼物,当是神龙欠了大小魔君的人情或者受了他们的恩惠,所以应他们所求,刻了这块牌子。

放下‘识’字牌,再拿起‘人’字牌,这次感觉到的是yīzhèn快活风、逍遥意,这块牌子来自道家高人,同样也是恭祝景泰皇帝登基的,玉内藏有真息印记,东方道家本坛、大方阁掌座真人之印。

道家仙域,三十六福地七十二洞天围拢一座道家本坛,本坛自是以道尊为首,道尊之下另设大白、大方、大器、大音、大象五阁,简单说这五阁的掌座真人地位仅次于道尊,以他们的身份,稳稳当当能都代表整座东天道。

放下‘人’字牌再探‘谁’字牌,牌中妖气滚滚,恭贺之词意思都差不多,印记落款是西南十万山第七天圣。

最后苏景再拿起那块‘天’字牌的时候,扬眉瞪目神情耸动……阴气森森冥意缭绕,来自猛鬼的道贺、落印‘滔天’。

阎罗驾前十四冥王,第十王封名‘滔天’。

第十冥王曾说:生本恶、皆有罪,人活百年罪百年,仙命无尽罪无尽。这宇宙、这世界早已罪恶滔天!

但十王得名‘滔天’并非他罪大恶极,更非他要追罪罚恶,而是他说:我愿赎。

以一人之力,请赎世人累下的滔天之恶、请赎群仙累下的滔天大罪!他说:我愿赎。

不算苏景zhègè后来者,十三位冥王中,最聪明的、最强大的、最智慧的、最凶残的……统统都算数不到第十王身上,但对待自己最狠辣、心志最坚定的那个,非‘滔天王’莫属。

十王jiùshì十哥,虽然没见过面。

甲添手上居然有十哥的‘贺牌’,姑且不论牌子从何而来,他手中有这枚牌子,就得证滔天王曾得大小魔君相助……这份人情不一定非得还,可如果要还的话,就还在甲添身上。

苏景将牌子递还给了甲添,点点头:“合伙。”

大阿姑面露欢喜,又一栈的‘中证’不是白做的,甲添的酬劳十足丰厚,无论甲添和苏景能不能抢得宝物,都与中证没guānxì的,酬劳自是不会少半文钱。

于又一栈而言,这是笔大买卖,也是笔好买卖。

立契、订约,白纸黑字写了个明明白白,最后苏景落字画押,这事就算定下来了,稍稍有些yìài的是十六老爷不甘寂寞,非得要在契约上苏景的名字之后再添个自己名字。

这倒是无所谓的,大阿姑点头答应,小蛇尾巴卷起毛笔,工工整整写下:阴圈十六四个大字。

‘褫’音通‘尺’,但写自己的名字,宁可画圈也不能篡改,十六的态度很端正。

正经事办完,大阿姑张罗着给贵客做顿好的,一应食材锅盆碗灶连带厨房她都随身带着,一拍荷包放出全套家什忙碌去了,苏景则有些好奇,问甲添:“你这一整套的玉牌,不止是四块吧。”

“一共七块,但你在不安州与西天极乐、无漏恶鬼、星满天怪物结下深仇,我估计着这三家的牌子你不会买账,就没拿出来。”甲添应着,又把全套玉牌取出给苏景过目。

七块牌子,每牌一字排列整齐后正是:天下谁人不识君。

甲添是个凡间皇帝,占了个‘君’意。

阎罗、西天、道家、十万山、无漏渊、星满天、龙王。

七家王尊,七块玉牌,拼出一句‘天下谁人不识君’来贺景泰帝登基大吉……这礼物不一定有什么用处,贺礼而已,又不是令牌。佛陀、无漏那些人可不似苏景这般‘自觉’,可即便七块牌子全没丝毫用处,这份礼物也足够隆重了。

隆重之外,还很有意思很有面子很有心思。

天下谁人不识君……好个‘天’‘下’‘谁’‘人’‘不’‘识’‘君’。

苏景不掩饰自己的羡慕:“能有这样的朋友好福气。大小魔君必定神通广大。不过……有这样了不起的朋友,你又何必找我合伙。”

“本事是不差,可惜脑子都不好,”甲添收起玉牌双手一摊:“一个自以为是,探究极限去了;一个乱七八糟,忙些不相干的事情,都不见人,指望不上他们。两个人性子不同,为人倒是有一重共通:不知所谓。”

苏景闻言而笑,不知所谓啊……未必只有大小魔君,坐拥大力却在人间一代又一代地当皇帝,这也算是不知所谓。

当年初见时候只觉得甲添lěngò,渐渐接触下来就发现此人其实还算健谈,只是他身为仙家、身俱大修元,却不知为何对修行事情、仙家身份有一份抵触。

聊过yīzhèn,宴席开出,大阿姑的手艺不是开玩笑的,苏景吃得香甜,心里不仅想念那三个矮家伙了……——

抱歉,只有这一更了,今天忙得要飞起来了,影响更新,再次道歉,深鞠躬。未完待续……)

第一一六四章唯一猛兽,宇宙公敌

因夺宝而结成的短暂联盟,吃吃喝喝时候话题当然离不开那件将要出世的宝物,奈何灵宝无端,几次秀色显现都只彰显宝物非凡,可它究竟何物、有何效用都无迹可寻。《

至于宝物出世的具体地方也没个定论,又一栈神通广大、西方极乐、西北无漏等大仙坛高人无数,到现在他们也未能quèdìngbǎobèi究竟在哪里藏着,苏景和甲添也只有瞎猜的份。

明知是瞎猜还要jìxù装模作样地猜就没意思了。

探讨几句不得要领,苏景转过话题:“另外有件事让我有些好奇,甲先生不像个野心太大的人啊。”

对自家的仙天道坛毁灭都无动于衷,开开心心地在凡间做皇帝玩,zhègè甲添的确不像是有野心的人,既然不存称霸之意,又何必去参与夺宝。

一件宝物引得八方烟云齐聚、诸般神佛争夺,到最后真正把宝物抢到手的机会微乎其微,反倒是丧命战中魂飞魄散的可能性大得很。

有野心、欲称霸,自是非去争夺宝物不可;一个只想在凡间做皇帝的仙家、尤其还是本领已经很高的仙家,再要灵宝何用。

“仙天乱就让它乱,神佛争就让它们争,与我无关理它作甚。我zhègè人确实没什么野心,只有一愿:庇佑九龙地安好。但……”甲添并不隐瞒自己的想法:“以我一人之力,可能护不住九龙世界的时候,我就得让自己更凶猛些了。我的修持已到尽头。几乎不存精进的可能,若能取得一件宝器护界就踏实多了。”

若是其他仙家听了甲添的话只会觉得可笑,此人本领绝非等闲,不安州夺宝大战中,长生大佛陀的寂灭金风为连他一根头发丝都伤不到,就连无漏渊两位鬼主显身后,对甲添也算是客气的……这样本领的人,不曾在外面惹来仇怨,只求护着一方凡间世界长长久久地安宁下去,怎么可能会护不住。

可甲添对面端坐的是苏景。他晓得对方没在说笑。再简单不过的缘由:苏景是从中土世界上来的。

古时候中土世界,天真七大圣,江山九剑仙,摩天十神僧。幽冥三身獠……多少大能为者。他们的实力加在一起又会是怎样的强大。却险险就未护住平凡中土。

如今中土虽还在,古时先贤却只剩三身獠一人了。

“墨色巨灵?”苏景试探问道,他曾亲眼所见。墨色凶物欲杀灭甲添,但数千人规模的巨灵队伍尽数丧灭在九龙天外。

甲添一哂:“可能是他们,也可能不是,不好说,不知道,不提了。”

甲添zhègè人就这样,有时候他侃侃而谈、与你相谈甚欢;可又有些时候他语气疏冷,说一句话都嫌多。

苏景倒是无所谓,他见过的脾气古怪之人太多了,一笑作罢随口ānèi:“甲先生本领非凡,又有大小魔君两位凶猛朋友,想要守护九龙世界ānèi,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提起朋友,甲添笑了下:“他们两个与我一样,都是九龙天地中人,大魔君不太好说,但小魔君得知故土有事必会出手的,大的不在乎凡间却在乎小的,所以大魔君也会管这档子闲事……可庇佑九龙人间为我之愿,既是我的愿望,又与旁人何干。”

“真有一天大难降临九龙天地,他们回来护界是他们自己乐意,不是我的人情;于我而言,不管他们回不回来,我若没有保护九龙周全的本事,jiùshì我怂包软蛋、jiùshì我愧对天命。”

“大小魔君怎样做,都与我无关,我只想实现我愿、圆满我愿。”甲添举起酒杯,饮尽。不是一仰脖子干掉,他喝得很慢但不停,一口一口直到一大杯酒见底。

苏景不陪喝酒陪吃菜,甲添喝酒时他吃菜。

待到吃饱喝足宴席撤去,苏景挽起袖子本想帮忙刷碗,大阿姑一挥手,桌子盘碗连残根剩菜一起收走了。又一栈买卖做成,大阿姑就此告辞líqù。甲添算是暂时入伙了,留在苏景身边,和他一起在西北仙天闲逛。

接触时间渐长,或许还算不得朋友,但至少是熟稔了,由此话题渐渐宽泛起来,有时甲添会说起九龙地的风土人情,苏景这才晓得,原来九龙世界早都没有了修行事情。

诺大人间不存修宗、修士,只有甲添这一尊猛兽。据甲添自己说,古时九龙也曾修宗无数仙山座座,修家坐拥大力不受公序约束,凡人机缘使然得到宝物,仙家伸手便夺;两伙修家打起来,百里人间夷为平地是常有的事情,凡间久存‘仙祸’之说,结果九龙世界的修行道终于惹来一件‘搬山’大祸。

仙字去山则为人,‘搬山’为隐喻,其实jiùshì扫灭修行道,有凶猛家伙主持此事,修行道上血流成河。冥顽不灵、无视凡间公序良俗的修者尽被杀灭;那些安分的修家也不许在凡间久住,修行到了一定火候就被送出天外去往另一座世界,久而久之九龙世界修行事情彻底绝灭。

至于‘山天仙道’,只是甲添到其他凡间游玩时候无异中的传道、点化,不成想也开了几枝散了几叶,好几座别家凡间都信山天道为仙家大道。但在九龙世界里,甲添从不会传功于凡人。

所以他是货真价实的山天老祖,可他对zhègè身份一点也不在乎。

苏景听得目瞪口呆,凡事都是相对而论,苏景自己jiùshì仙家,出身离山、怀有护世之心,他一样见不得甲添口中‘仙祸’,可是像九龙世界中人这么绝对的做法、干脆直接把修行道摧毁,也让他接受不了。

“你干的?”苏景问。就九龙天地‘搬山’这件事,能成功倒也不奇怪,在甲添这等高人眼中,凡间修士不见得比蚂蚁更强,想要摧毁修行道举手之劳,问过、不等回答苏景又问:“不是,我不明白,你自己不也是仙,搬山岂非倒自己的台?”

甲添摇头笑道:“事情复杂得很,另有内情种种,一句两句说不明白,而且九龙搬山事情不是我主持的。再说那时我不弱、但也远不如今日强大。搬山啊,前因无数、后果重重,可所有因果最终落在了那个小魔君身上,到最后让‘搬山’事情尘埃落定的jiùshì他……那时他可不是仙,jiùshì个邪门歪道、修习魔功的一个小魔头。”

稍停顿、甲添再开口:“一个修魔的小子,修着修着就把九龙地整座修行道给修塌了、修崩了。嗯,jiùshì这么回事了。还有,他祖宗是个……”

说到这里甲添开始hāhā大笑,小魔君的祖宗究竟是个‘什么’他不再说了。

九龙世界不存修行事情,但古时候诸大仙宗的奇功妙法都保存了下来,甲添是长驻此间的唯一猛兽,他有无尽寿命无限时间,闲来无事时候翻看各家修法,遇到有趣的就会修上一修,由此zhègè甲添除了自身实力斐然,还精通不少‘雕虫小技奇门杂艺’,画皮jiùshì其中之一。

甲添指着自己的脸对苏景问道:“我就蒙了画皮,你可看出来过?”

苏景还真没看出来,摇头笑道:“何必蒙面,莫非有强仇?”

“那倒不是,我没什么仇人,只是本来面目太丑陋了。”

蚀海也在旁边,闻言插口:“能比裘平安还丑?”

“我俩丑得不是一个路子。”甲添笑道。再过几天,甲添送了苏景一件画皮,真正的大仙神目未必瞒得过去,但普通仙家肯定看不穿,这让随处游荡随时会和别宗仙家jiàniàn的苏景免去不少麻烦。

漫无目的,走走停停,一晃又是半年,其间又一栈几次传来消息,与灵宝出世或者寻人没太多guānxì,都是些仙天大宗的动向,先是十万山的圣主明君传召八方:误会了,十位天圣出事与东天道无关,不打了,讨寇诏作废掉,大家就当没看过。

东方道家对此根本不回应,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再jiùshì西天极乐、无漏渊已经查明,苏景并非什么灵器脱形的宝人儿,而是邪魔仙家,以前就曾罪恶累累。毕竟苏景在玲珑坛招亲时候出了不小风头,刚在不安州露面时群仙未能将两人联系一起,可大仙坛事后再做仔细追查,很快就还原了他的身份。

对这件事道家倒是有了fǎnyīng,传出消息说此人曾杀害道家勒溪山护界真人穷兵道长,东天道要诛杀贼子。

道家要追贼的消息传出没两天,西南妖家十万山也说‘苏景与智慧天狼狈为奸’,杀过十万山弟子,也是仇人……

上上狸肯定是凑热闹的,她要是真想duìfù苏景,不安州的时候就动手了;至于东方道家,苏景真觉无所谓,佛家、鬼家、星满天都与他到了生死相见的境地,也不在乎在多出个东方敌人。

不过苏景又仔细想了想,自己真的没招谁惹谁,怎么就一下子成了宇宙公敌。未完待续……)

第一一六五章九相菩萨,木头娃娃

眼见苏景满目无辜,裘婆婆ānèi道:“运道jiùshì如此,衰旺起伏无因无果难以琢磨更没得把握,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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