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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豆子)-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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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天。

十六来离山已经七天了,离山平静,直到第八天清早,突然一声凄厉惨叫击碎安宁!

九鳞星峰上沈河掌门闻声变色,纵身飞起,他听得清楚,惨叫声音来自灵水峰、风师弟。

诸多星峰都相距不远。片刻功夫掌门赶到律水峰,沈河不敢丝毫怠慢,长剑出鞘当头急旋,口中放声追问:“风师弟可还安好!”

沈河话音落下时候,龚、樊、虞等诸位长老也驰援到灵水峰,剑出鞘、身如电,尽数追随掌门身畔。向着灵水峰深处赶去。

再过两三息的光景,扶苏、樊翘等真传弟子齐齐赶到地方,无需彼此招呼已然结扣阵法,紧跟前方长辈的身形。人人面色萧杀,尤其出身灵水峰的扶苏,心中惦念授业恩师,眼中担忧重重。

就在这个时候,扶苏听见了师尊的咆哮怒骂:“哪里来的小贼,天杀的小贼啊!”

风长老的声音怨毒、心疼、愤怒,诸般情绪混杂难做仔细描述,不过他的骂声中气十足是无疑的。能把骂声喊得如此响亮之人,必定不会受伤的。

沈河顿时放心,人没事就好,其他什么都无妨。身形再闪了几闪,他已见到风长老,正想再发问。。。不用问了,已然一清二楚:铜盆四平八稳地摆放于一方白玉台上,一盆清水满满盈盈,两条鱼儿游动。

风长老的胡子都是乍着的,一见掌门便怒道:“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臭贼盗去真水毒灵也就罢了,竟还往盆中换了一盆清水,我浸淫修行数千载,真水灵和泉水还分不清么;锦鲤和鲫鱼还分不清么!”

铜盆没动,水换了,鱼也换了。

盆中锦鲤为精法鱼儿,灵水没了锦鲤就变回盆地花纹,想来臭贼一时寻不来锦鲤,就弄了两条普通鲫鱼来混数。

这贼人。。。。。。算是童心未泯,还是真心混蛋?

人人愕然,沈河也不例外。

看上去,一盆至极珍贵的毒水元,就那么直接摆放于玉台,可实际里玉台四周有风长老布下的三层禁法,保得铜盆安然无恙。。。。。。

龚正眉头微皱,但不陪着风师弟生气,神情里带了些无奈:“内贼。”星峰卫戍森严,既有阵法护禁也也有长老轮流值守,但只防外不防内,从外面进来想要不被发觉几乎不可能,贼人就来自这几十座星峰;

红长老眨了眨眼睛,也不陪风师兄生气,美貌妇人居然笑了:“水行啊。”偷水的贼,自然是水行修,值得一提的,这天下的蛇子,不管修什么样的法术,根子上都是水行,因蛇这一脉就来自龙种;

樊长老摸了摸白胡子,还是不陪风师弟生气,声音缓缓:“是个玩毒的大行家。”盆中水元有剧毒,等闲人碰都碰不得。其实樊长老说得客气了,灵水风用药解毒为人间巅顶,他都难以奈何的剧毒,那小贼能轻易偷走,这已经不是‘玩毒’的概念,干脆那个贼自己就是个剧毒物;

申屠长老双目微闭,他一样不陪风长老生气,申屠灵灵的眼角一跳一跳的。。。回忆着自家的宝库,在他闭关疗伤、由双双儿值守时候发生的那桩爆窃大案,老头子叹了口气:“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啊!”

想当年,有不听手下青灯藤扫荡离山库;现如今。。。。。。‘臭贼’是谁呼之欲出,七天前来离山找人,找不到人也不肯走的小家伙吧。

不是十六老爷又能是哪个,它老人家从褫衍海学来了真本领,连风长老的禁制都能破掉了。

樊翘目光闪烁,有心替十六遮掩,可终归不敢欺瞒掌门和众多长老,犹豫着说道:“昨晚起就不见十六了,还道它回去了。”

龚正望向掌门人:“追不追?”

本意是不想追的,反正也不是外人,真能炼化了这盆水灵是好事,不过身为掌刑执律之人,总得问掌门一声。

沈河笑了:“自己人喝了自家的水,追什么啊。。。何况也不用追,它根本未走。”说话间,掌门伸出手,在盆里两条鲫鱼中一条背脊上轻轻一弹。

未用真元、不存法术,最简单不过的一弹,就是敲打敲打:别藏了,出来见见呗。

只见鲫鱼张口,小小小小的一团黑气从鱼口中转出,跳出盆、落在地,不是十六是谁。

十六偷水灵意料之中,可它还懂得灯下黑了,故意弄两条不像话的鱼来气人然后躲进鱼肚子?更要紧的,这小蛇现在修炼的气息内敛,在场那么多人居然都没发觉它?当然,不察也是因为大家没去刻意去探鲫鱼。

但不管怎么说,这东西聪明胆大本事不俗,简直成精。

十六有三宝,大龙剧毒耍无赖,眼见躲不过去,大龙剧毒又不能用,先是肚皮朝上摆出一副你们杀吧你们打吧的模样,反正水灵元吞下去就吐不出来了。

大伙看他肚皮,有人口中啧啧:“一盆水喝下去,也不见它涨肚。”

众人都笑。

十六明白这是多半不予追究了。。。。。。忽啊一声叫,翻身跃起,半立、蛇尾摇摆小小的身子来回转圈,完全不停顿的点头,仿佛在作罗圈揖,作揖过后腾身半空,蛇尾倒卷拍着自己胸口啪啪响,脑袋指天指地指离山指大伙,哪还能不明白它的意思:咱家是讲义气之人,以后离山有事诸位有事,天上地下,兄弟都揽下了!

众人又是哄笑纷纷,以前接触不多,确是不晓得小师叔的灵蛇如此有趣,能收服这等怪物,小师叔的运气啊!

没人理风长老,大伙都围着小蛇笑,只有扶苏还是有良心的,来到风长老身旁低声劝道:“师父莫动气,不值得啊。”

风长老生气又怎么着,总不能把小蛇吃了,咳咳连叹,又气又笑,无奈摇头:“我怎么会和一头小妖精置气,没毒发身亡算它造化了!”

话音刚落,忽见半空里拍胸脯的小十六,黑色身体上显出怪异红晕,跟着它摔落下去,正掉进铜盆里,摇摇晃晃地喝醉了一般,最后勉强盘卷了身体,沉在水底一动不动。

沈河一道灵识探入,随即笑道:“没毒死,但醉了。”

纯灵熏神,这可是一代真传、欺师逆祖叶非的毕生修为,小蛇把它吞个一干二净,就此醉去。

这一场大觉不知要睡上多久了,总之它将来醒来一刻,便是将叶非全部修元炼化全功之时!

第八三一章天助你我,瞎子望天

请牢记地址http://nieshu。(第二

十一世界。百度搜)

官道上的驭人小瞎子走得并不,刚刚完结一场大战,春秋两境中驭人戒备森严,苏景不敢发力赶路以免暴露行迹。

好在‘碰运气’也不赶时间。慢慢地前行,倒也不是全好处,一路走一路聊,总会遇到几个爱说话的六耳杀猕,闲谈之中,驭家习俗、此间风土尽落心中。

前行七天后,人还在秋疆之内,清晨时分,正伴着盲杖哒哒的拍子轻前行,忽闻背后马蹄声急急。

就算苏景真的双眼受伤,护身灵识也早将周围景色收入心底,想要躲开身后骑士易如反掌,可他现在是个不曾修行的驭人小瞎子,不好太灵活了,只好迟钝些,慌乱跨步,好险地让开了马匹。

不成想,骑马的那个背长弓挂双刀的猎户却霸道得很,明明是他霸路惊人,却还转回头来冷声斥骂险些被撞的小瞎子:“小小混账,还不赔罪。”

与个瞎子计较有趣么?

叶非觉得有趣,这世界个个是混账,管他瞎不瞎,只要兴致来了,他想祸害谁就祸害谁,反正不论驭人做什么,只凭他们长了三只眼、六只耳,便已犯了死罪,他叶非的死罪。

小瞎子知道对方欺负人,紧握盲杖满脸愤怒:“赔你爹!”

就在此刻,又是一阵脚步腾腾,四个佩差役牌的驭人差急急赶来,他们的坐骑不是马匹。而是巨虎模样但额上生赤瘤的猛兽,靠得近了为首差官便冷声呼喝:“尤那汉子,可是失心疯了么,一路走来胡乱杀人,眼中可还有王法!”

另个差官对同僚冷笑:“何必与他废话,拿下便是了。”话音落催促坐骑猛扑上前,几个驭差也各自亮出法撰与兵刃,缉拿猎户。

驭人差役有官配符撰,但效用粗浅,不外**、幻风之类的小术。差役身上也只有最最浅薄不过的炼气根底。比着凡人强点有限。猎户见官非但不惧反倒哈哈大笑,不慌不忙抽弓搭箭,一箭射出如光电,偏出二尺遥遥射出路下一棵大树。

猎户面露奈之色。眼见官差冲到近前。他翻身下马拔出长短双刀一阵挥舞乱砍。说也奇怪了,他的刀全章法,任谁看来官差都能轻易将他制服。偏偏几个差役走了天大霉运,冲身错步挥刃搏击时,总是走错了地方退错了脚步

哪里是猎户砍人,分明是他们主动送上前让猎户去砍。

没片刻,四个差官外加四头怪虎,八颗脑袋全都滚落地面。路上百姓见了这等情形,哪里还敢上前,忙不迭散开逃远,小瞎子也想逃,奈何目不视物外加心慌意乱,脚步倒是急急不停,可光转圈子了。

猎户收了刀,心情不错的样子:“瞎子,别转了,你刚才说的话,可敢再讲一遍么。”

瞎子年少,可性子却倔强,明明吓得脸都白了,却还哆哆嗦嗦地嘴硬着:“赔你爹!”

远远地,路人摇头,都道小瞎子死定了,不料疯子猎户忽然哈哈大笑,甩下一句:“我爹不用赔,饶你小命!”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黑石洞天内,不听目现惊诧:“双刀是剑法这猎户,熟人吧?”

身边苏景饶有兴趣,点头:“多半是熟人。”

马蹄声渐远,路上小瞎子被吓得惨了,挥舞着盲杖又对猎户离去的方向重骂了句:“赔你爹!”

当街行凶的疯子猎户过去不久,天空中啼鸣响亮,十余头巨鹰划过长空,驭人修者端坐鹰背,向着前方疾驰而去,不用问了,他们去抓猎户。

三尸坐在洞天里,拈花嘿嘿笑,对身边赤目道:“给叶非送鹰的。”

苏景不理会这些事情,敲着盲杖继续前行

当天,入夜。

幽冥深处混混幽暗中,正闭目端坐的天理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张开眼睛!几乎同个时候面前人影闪动,三尺杀猕满脸喜色:“天助你我!”

四个字落下,天理、槊妖两人身形已然消失不见出幽冥,入人间,隐身前行于京郊仙祖祠,天顶处巨响隆隆,一场元灵风暴正缓缓酝酿、即将成行!

大喜如狂,哪成想才刚备好阵法,就有风暴于附近显现,这不是运气是什么,天大的运气。

狂喜一闪而过,心境重归稳厚,浪浪仙子很就会到,待会行阵容不得一丝差错!

秋境夜凉,盲人独行。

小瞎子走得不紧不慢。路中曾遇到几个巡夜差官盘问,小瞎子指自己眼睛,苦笑:“白天夜里,哪有分别,不困就走着。”

盲人自有盲人的道理,驭人差未做留难。又再前行大约十余里后,忽听得天穹上一个女子声音传来:“咦?”

若非天上那人主动开口,凭苏景灵识根本察觉不到此人存在。虽然对方只说了一字,但因上次见面留下的印象着实深刻,是以苏景立刻辨出来者何人,抬头向天上望去。洞天内马上传来三个矮子提醒:瞎子看什么天!

果然如苏景料想,面容精巧眼睛却浑浊腐烂的少女从天而降子夜时分,路上人,不过苏景还是怕被旁人看到,对小尸仙浪浪仙子摆了摆手,心念一转将阿骨王墟坐落地心,随后带上她去往自己王宫。

少不得,洞天里又有矮子向不听进谗言:苏锵锵带别的女人回家了!

入得王宫,洞天内众人都跳了出来,自也少不了浪浪仙子最喜欢的那群尸煞。

小尸仙对着众人点点头,跟着举目打量苏景的冥王宫,笑道:“这个地方很好,送给我吧!”说着,招招手把尸煞们喊过来,摸摸这个捏捏那个,喜爱得紧。

上次见面她要尸煞,这次见面她要皇宫,苏景照方抓药、一样的措辞对付她:“送你不成,你要是喜欢的话随时来做客,内子做得一手好”

不等说完小尸仙就咯咯笑着摇头,不再听他向下说了,一次生两次熟,她喜欢这伙子人,哪会真要苏景的王宫。

“仙子又是去追逐风暴?”蜂侨笑问。

“只要看到我在赶路,就一定是去追风暴的。不然我才懒得动,没想到路上又遇到你们。”不发威的小尸仙,也和普通少女没什么区别,开心乐,与人为善。说着话,她还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苏景的手背:“这件画皮真好,我险险就没认出来是你。”

苏景奈一笑,画皮的确是极品了,可莫忘了,浪浪仙子赶路时,人在九霄绝顶,飞驰急急如电,那么、那么远,尚且于一闪中看破画皮认出他来,将来苏景想要凭着这件画皮去欺瞒驭人中的‘厉害人物’算是没指望了。

小尸仙似是看出了苏景的想法,摇头笑眯眯:“我认出靠得不是看破画皮,是上次见过你后,就记得了你的味道,你自己不知道,你有点香、挺好闻的。要是以前没见过,我最多以为是个有点香的驭人小瞎子怎会如此!”

话说一半,小尸仙神情突变,面色阴冷如霜、额头上一道道淤黑尸筋贲起,显然心中动了真怒,即便她的眼睛是腐烂的,也能从中看出戾气,怒是苏景!

她的手正扶在一头娘煞的肩膀上。

旁人个个心惊,苏景大概知晓怎么回事,奈摇头:“恶战连环,难免周全,我又不想自己的尸煞受伤。”

小尸仙的怒火中掺杂进丝丝心疼,好像柔善心肠的小女孩见到流浪路边、又身体受伤的猫儿狗儿:“打架受伤难免,但你得给她及时疗伤才对,你莫看尸儿木讷,可她们也晓得疼偏有以表现以出声,就疼了。”

众人这才晓得,是她手上那头娘煞,几天前连串恶战里那头娘煞受创,体内煞经残损,算得重伤了。并非苏景不给她疗伤,而是他火、风、剑、丧这几门法持中,炼尸是学得最差的,娘煞本身又是上品,也就难治了。

这几天苏景将其收于鬼袍中,一直在行给她疗伤,可见效缓慢,须得一个漫长功夫。

需解释什么,小尸仙一动阴元走过娘煞体内,自然也就晓得怎么回事了,不气了、但心疼了,叹了口气:“你炼尸这么差,真委屈她们了。”

矮子拈花试探着说道:“苏景手段差劲,您老出手立刻就能治好了她啊。”

治一头尸煞可满足不了**灵怪的心思,赤目适时接口,眉头微皱着:“可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啊,强敌环饲、步步惊魂,下一战不知又会有几头尸儿受伤。”

小尸仙居然点头:“是呢!”

雷动若有所思,自言自语:“要是小仙子能随苏锵锵同行,想来尸儿们一定会活开心。”

这次小尸仙笑了,摇头,长发一甩一甩的:“打打杀杀,趣得很,懒得给你们做保镖。不过红眼睛说的‘治标不治本’也不算错。”说完,想了想,叹口气:“今晚不去追风暴了,先忙活你们吧。”

说完带上那群尸煞,让苏景指引着,去往冥宫后园安静地方

时间晃晃,天现黎明,京郊的风暴散了,墨巨灵、三尺杀猕并肩而坐,抬头望着天,左眼奈右眼不甘,没来?遇到什么急事了?还有下次风暴再临京郊,天晓得须得等多久!

今天还有第三。未完待续……)

第八三二章阴差把门,豆丁之火

请牢记地址http://nieshu。王宫坐守,整整三天。

三十六个时辰之后,小尸仙回到前殿:“苏景,你欠下我大大一份人情了。”

她自己甩着手回来的,身后既没有十二新娘也不见美女六蛇,但小尸仙变成了另一‘形’,双眸明媚灵活,身体处处溃烂。

苏景立刻点头:“劳烦浪浪仙子亲自出手为我炼化尸煞,是苏景的造化,今日恩情铭记于心,它朝仙子若有差遣,苏景绝不敢推辞。”

虽然浪浪仙子比不得二明哥,但她也是仙,苏景区区一介凡人,能有什么可做报答的,只有将来等机会了。

灵动眼眸一转,小尸仙摇头:“你道欠我人情是因我帮你炼化尸煞?错了错了,尸儿可怜呢,就算没有你,我也会出手救助。说你欠我人情,是因你未能好好照顾尸儿,耽误了我去追赶风暴!”

苏景的语气有些犹豫:“是耽误你玩了?”

“对对对,就是这么说,你耽误我玩了!”小尸仙咧嘴笑了,她的脸是烂的,一笑何其恐怖,可是没道理的,那尸血腐肉的掩盖之下,那笑容还是透出了几分纯真。

“尸儿正休养,暂时把它们留在此间吧,至少有几个月的光景不能动。”交代了一句,但不多解释什么,小尸仙对苏景、不听、蜂侨等人摆了摆手,准备离开了。

苏景不担心尸煞,但对小尸仙的来历颇有存疑。急忙道:“仙子请留步。中土丧家自古传唱,白、乌、茅、湘四大尸仙身居天塔,敢问仙子”

可又哪等他把问题问完,小尸仙已然身形一转,遁出阿骨王墟、重返大天地去了。

对方说走就走,苏景也没办法,耸了耸肩膀,转回后园去探望自己尸煞,可惜那里还有浪浪仙子布下的禁制,不容旁人窥探。由此苏景不再耽搁。收王宫回地面,继续向前赶路。

仍是子夜,夜如幕,永不见星月的天空。

向前行走一阵。遥远处的血腥味道被护身灵识探到。见左右无人。小瞎子屏息敛势、捏动隐身发觉疾飞上前查探:三十里外,大路正中碎尸散落,以苏景眼力一看便知。皆为杀猕修家,配腰牌带公文、为官家差人,其中有几具尸体生前修行得颇有些火候,当能于离山外门弟子周旋一番了。

看致命伤痕,无例外都是刀伤。

除了尸身,还有一具完整人皮,正是不久前官道上欺负人的那个‘猎户’。杀人凶器长短双刀扔在画皮旁边。

不听轻声道:“猎户太有名、他扮不下去了,叶非弃画皮换身份。”

小妖女冰雪聪明,但也只猜对了一半,叶非不是扮不下去了,而是扮了好几天他腻烦了,主动想要换个身份玩玩,且以他对这世界的‘喜爱’,无论扮成什么人,都得是一路杀戮入京师!

身后远处,阵阵灵元动荡传来,杀猕援兵正赶来血案地方,苏景不再多做逗留,但离开前他把叶非丢弃的画皮和双刀收走了

长路漫漫但行途太平,只有两件事情勉强算得特殊:

一是沿途经过的仙祖祠神庙香火惨淡,人人都说‘夏离山’是个冒牌货、是个蛊惑视听的妖孽,但‘一镜天’之战八方得见,世人心中自有判断。驭皇强权,谁敢悖逆,众人口中之言是为附和皇家,未必就是心中所想。总之‘夏离山’死后,大小神庙香火一落千丈了;

另则是高天上风云滚荡不休,每天每刻都有精修者驾云赶路,去往京师方向,坊间已有消息传散,说是皇帝征调四方高手,当是被‘夏离山’之事惊到了,要加强京师卫戍。

一路走走看看,偶尔听一听‘前路上出了个会变化模样的疯子,随心随性乱杀人’的故事,苏景的行程也算得逍遥惬意。

先自秋境如春疆,驭族皇域,戒备明显比着其他各境更森严,除了路中官差盘查,还常有精修之人设关立卡,修者手执法镜一一照过众人辨其真身,或者持咒印,给所有通关者手上落印。

前者还好说,后面的‘手上扣印’就是极厉害的辨查手段了,一印扣下,燃香功夫里,法印中的灵气直接刺入来人的心识中,而后执印者发问,过关之人因心识受制根本无法撒谎。

若精炼心境之辈受此印后倒是能闭口不言,可是被质问时不开口做哑巴,也照样会被官差立刻拿下。

此乃偏门邪法,连苏景一时不查都被法印刺中心识所幸他能分神十道,被扣了一印,还有九道心识能撒谎。

除法镜、识印外,驭人盘查另有其他花样,十足的严苛,所幸画皮了得修为了得心思更是不差,小瞎子点着盲杖一道道关卡走下来,终于驭人皇城在望。

待到皇城脚下、准备过进城的时候,洞天之内苏景皱起了眉头。

见他神情有异,不听问:“怎了?”

扬手指向城门关卡,苏景道:“见到那几个黄袍驭人没?”皇城守卫森严,门侧精兵守护,半空修家巡游,地下也有修者气意流露,可苏景不理会那些高人,只看几个穿了黄色衣袍、似乎没太多修为的驭人差。

驭人入城,除了镜、印等以前见过的盘查手段外,另还有一道古怪手续,凡入城者都须得刺破脉门,挤出一滴血,身着黄袍的驭人专门就是负责这一项的,他们会以一本开打的书册,去接下那滴血。

书页空空,白纸一张,血落于纸,顷刻相融消失,不留半点颜色或痕迹,很快书页上会显现几行小字,黄袍驭人读过小字,或点头或摇头,点头则放行,摇头的话,立刻会有驭人兵勇与修家上前将此人拿下。

待洞天内同伴看清楚后,苏景才淡淡道:“黄袍驭,是阴差。”

阴曹地府的鬼差官,跑到阳间来为皇帝看城门!会如此只因六耳杀猕已然霸占了阴阳两界阳者一滴脉关血,落于阴差手中幽冥册,册子上就会显现此人今生投胎于何处何家、姓字名谁、父母亲籍,且还会有一道头像显现,凭此一项,想要冒名顶替蒙混过关,除非先去阴曹改了判官手中花名册!

苏景一滴血地上去,查无此人?这可就没法往前走了。

可苏景早已不是当年闯南荒时、想入城去就非得老老实实地排队受检的五境小修了,小瞎子暂时未入城,待到黑夜降临,城门封闭。

天黑后,普通人是不许入城了,但总还有皇城或贵人府上差办进进出出,小瞎子消失不见,化作一滴豆丁火附于灯火中,稳稳当当地进了城。

苏景化火不是普通法术,而是他真形变化。变成了火、他就是真的火,不敢说十一王、浪浪仙子这些仙家,至少在离山时,尘霄生师兄看不出‘豆丁火’的破绽。

足够了,尘霄生都看不穿的火,足够苏景入城了。

不止入城,且还入宫了,苏景俯身的灯火为宫内采办的车队,不过未能抵达宫闱深处,车队入偏门,早早就卸货散去了。苏景再以金乌万巢之术入不知名宫殿侧壁长明灯。

仅此而已了,苏景不敢再乱动,皇宫的卫戍非同儿戏,凭苏景的影身、火遁、真变诸多妙术也难做深入,只有耐心等待机会藏身灯中,打量四周,只是皇宫角落中的一座偏荒小殿,地方不大,殿正中一盏怪模怪样的大号石磨尤其醒目。

七丈方圆、黑色石磨。

豆丁火,真形变,对苏景并无其他影响,他的一道神识仍投映于黑石洞天,面上笑容阴冷,对身边同伴说道:“小小一台磨,不吝修罗场。”

话音刚落,忽然宫门开打,一个内臣打扮的驭人迈步而入,三只眼睛同时眯起,先仔仔细细看过宫殿,此人目光锋锐如刀,只凭他身上气意,若放手斗战的话,怕是比起天宗长老也不遑多让。

以神目、灵识查过大殿后还不算完,内臣又从袖中取出一枚黑色铃铛,口中喃喃起咒跟着手中黑铃摇动,铃声一出苏景只觉怪声自耳中直落心底,如长针锥于五内!巨痛相加,身形堪堪维持不住太监手中,上上宝器,专破修者遁身隐形之法!以苏景的修行抵不住此物,眼看就要自火中显形。

就在此刻,忽然一阵轻轻禅唱自身内响起,灵动、悦耳之唱真就如清泉似的,自苏景心头流转开来,轻轻拂过肺腑、心络、经脉,迅速平息了怪铃魔音带来的痛处与躁动

洞天内,苏景呼出一口长气,微笑道:“多谢大师相助。”

鬼袍中影子和尚的声音穿透冥冥,落入黑石洞天:“分内事,不谢。”

长明灯内火苗轻微摇曳并未引来内臣注意,摇铃一阵见无异状,内臣收了铃铛退出大殿,黑石洞天里的赤目声音着急:“可得记住了这太监的样子!”

铃铛是好东西,将来得抓太监抢宝贝。

内臣跨出殿门不远去,退于侧方深深躬身,很快,一行人走进,为首两头杀猕迈步入殿,随即大门关闭,余者皆在殿外守护

三更完毕,再祝兄弟姐妹周末快乐。未完待续……)

第八三三章小巫大巫,猎户藏金

请牢记地址http://nieshu。雷动瞪大了眼睛,满满惊诧:“皇帝?!”

没见过真人,可至少能看出两个驭人中的那个老者服饰特殊,远比内臣、侍卫雍容。皇宫内院,不穿臣服,又是个老头子,不是皇帝是谁。

何止雷动,连苏景、小相柳等人都告动容,五圆中人的运气未免太好了些。

众人齐齐转头,望向炎炎伯。炎炎伯战战兢兢,自己也不知为何,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是正是皇帝。”

一下子,所有人都踏实了,目光挪转又望向苏景,苏景笑,暂时没有动手的意思。

“无聊么?”狩元皇帝落座,淡淡开口,声音苍老。

正走向石磨的浮玉王站住了脚步:“皇兄指的是?”

“皇宫啊,世间权柄所在。可现在,此地还有什么意义。”狩元皇帝把头枕在了宽厚的椅背上,眼望屋顶:“呆在皇宫,主理天下明知天下就快没了,却还得装模作样理朝持政哪边的水患当治,何处又有番子为祸,今年火役岁贡多少嘿,不无聊么?世界飞烟,皇权何存。皇权不存,我这个皇帝、你这个王爷算个屁啊。”

说着,狩元帝叹了口气:“我宁愿去京郊大庙里守着,天天抬头望天、等着,倒比坐朝更有盼头。”

浮玉王低声劝慰:“那些大事,自有‘老人家’与天理仙长主持。皇兄为社稷操劳半世,倒是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候缓一缓神、松一松心,这世界毁了又有何妨?那边世界才是锦绣福地,今时养精蓄锐、将来去了那里再大展拳脚,创我驭人真正的千秋霸业!”

皇帝一哂:“就是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说到‘等’,浮玉王面露古怪神情:“要说可也是邪门了,上次那么好的机会,那个人竟然没来害老人家和天理仙长白白守候一夜下次机会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万一下她也没来咳。”

皇帝也跟着一起,又叹气:“下次她若不来,就只能再等下下次。天理说的明白。所有契机仅牵于京郊大庙。傻等呗。”

浮玉王无奈摇头:“这种事情急不得,皇兄莫再心急了,耐心等候便是,好事多磨而已。”

两个杀猕贵人自顾交谈。哪想到灯中火苗另有玄虚。更不晓得自己一只脚已然踏入鬼门关!

洞天中人凝神倾听。

明知苏景能够听出其中意味。小不听还是声音轻轻、点出皇帝话中关键:“皇宫没意思,京郊神庙才是契机所在;皇帝王爷什么多不是,‘老人家’和天理才是主事之人。”

小相柳是毒蛇。想的则是另一件事:“还杀皇帝么?”

蜂侨搭腔:“若要杀,最好别在这里。”

就如二明哥所说,天下事情都暗藏了一个‘变’字,看似十足把握,没准就半途生变,在此间行刺,万一失手皇帝逃得一命不算,驭人还会知道自己失言泄密,白白浪费了靠着天地运气才得来的好消息!

洞天内苏景一点头,正想继续听下去,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何方妖孽,胆敢夜入皇宫禁”话未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老江湖’都能听得出,喊喝之人已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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