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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豆子)-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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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阻拦敌人,何况护城冲阵的是浅寻亲手带出的恶人磨。

蜂侨、火旗、尸煞、灵将都随城池一起行移,即便有在城外动法者也始终把让自己跟在霖铃城百丈距离内,唯一被‘抛下’的人就是小贼,满头铃铛的小丫头不理会战局,专心致志蹲在深渊边缘和林子聊天,好在她才三寸高、还蹲着,相距战场中心足够远,没有人留意到她。

不听与相柳负手站立于城头,面色平静心中提起精神,一个看护半空斗法同伴,一个看护城下恶人磨与昆仑力士,随时准备出手以防同伴遇险。

压住?哪里压得住!霖铃城说走就走!不过城池移动方向很有些古怪,不去冲击中军、不从正面强行渡湖抢滩、更不是就此退走,而是向着西南方、斜刺里冲碾过去,拦路者死,余者放任不理,由得驭人去解毒回力,大好机会都不打。

宗庆胞弟宗旺悄然显身,站在兄长背后,虽未手足不过军中要分尊卑,须得官职相称:“启禀大帅,糖人城那几个要紧人物都未出手,要不要请旗中那位前辈”

中军大旗迎风飘摆,正面‘宗’字铁画银钩。背面三头六臂的杀猕神情狰狞,绝顶画工,旗上怪物栩栩如生随时都会冲出来大开杀戒一般。

不等兄弟说完宗庆就摇头:“请那位前辈出来,直接斩杀了夏离山?不妥万岁的意思是:我们打得狠辣些无妨,夏离山真要被湖中木秀斩杀也没什么可说,但真要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候,夏离山这个人最好还是让国师来杀。”

大帅宗庆面色铁青满脸恨意,但递入兄弟耳中的密语声音轻松:“既然如此,又何必把咱们的家底都投进去,缀住、围住、缠住就好。拼命伤元气的事情能省就省了吧。划不来。”

说完稍顿,宗庆又问道:“国师那边如何了?”

“刚刚传讯过来,正急急赶来,快到了。”

宗庆不再理会兄弟。几道军令连连传下。着中军狠打再狠打。务必打垮那座城;着敌城逃窜沿途兵马结阵逆冲,杀夏儿郎杀鬼力士,一定要拦住那座城;着其他四面八方大军速速疗伤。速速整备。

军令如山,赴死阻拦霖铃城的六耳兵卒着实不少,杀伐不可谓不激烈;不过真正四方大军都在驱毒、回力、整队,并未投入围城恶战中来。

只凭‘沿线’杀猕,内中大半还都被毒着,又怎可能挡住霖铃城。

八位力士蹬足如飞,于满天法术光芒映照下霖铃城烨烨生辉,向着西南方向轰轰前行。

湖底的厮杀如火如荼,吼声震天轰鸣法术剧烈咆哮,驭人军卒时时刻刻都有人惨死于恶人磨的手下,但这伤亡宗庆全然接受得了。

霖铃城自从再次开拔就未在有过片刻停顿一路冲杀,鲜血铺路蚀海垫脚,燃香功夫之后,霖铃城终于冲过泥湖、跃上了岸边。

这一炷香的功夫,也足够驭人军马休整,此刻军中将士又复生龙活虎,随重重号角与将官叱喝,浩大军阵重新行转开来。

霖铃城已然登岸,算是进入了驭秋域,虽无意拼命但就此放糖人深入自己重地也是万万不能的,中军大令传下,驭人大军层层叠叠、或自后方急追或从侧翼迂回,死死缀住糖人,不让其从容移动。

便如宗庆对宗旺所言:缀上、缠住,等国师来。

霖铃城中,苏景端坐城楼,问身边不听、相柳:“谁辛苦这一趟?”

不听青衣小厮的打扮,笑吟吟:“相柳刚扔过冰湖了,这趟我来。你听着点木铃铛。”话说完,窈窕身形与风中迅速浅淡,转眼消失不见,小妖女隐身匿踪溜下城头,落地后辨了下方向,随后敛气意动身法,向着秋域深处钻去了。

待不听离去后,苏景伸手拍了拍城楼围栏,始终向着西南急行的八位力士同时错步,飞驰中的霖铃城突然止住前进之势,大城掉转、掉头,刚刚从湖坑中冲上来的霖铃城又重新面对湖坑、面对无尽驭人大军。

随即城楼上糖人声音传遍战场:“宗帅,我有几句话想说。”

糖人主动‘拖延时间’,宗庆求之不得,微笑应声:“夏先生有话但讲无妨,本王从不是不容旁人开口之人。”说话中身后军令传出,麾下大军暂停攻势、严阵以待。大阵缓缓行转蓄势自不必说,随军的众多术士也都提起了精神,驱转法符飘散军中,糖人想要故技重施再用毒攻、效果当大打折扣。

两军主帅交谈,驭人兵暂停攻势,霖铃城一方也都收了法术,周围恶人磨重返重返城内。

驭人中军内,一众修家身形挪动,结圆阵将大帅匡护正中,他们已然发现敌人城楼上那个青衣小厮不见了,刺帅杀驾不可不防。

城楼上夏离山根本不看压城重兵,他的目光空洞,眼中空无一物:“之前宗帅教我君臣纲常,夏离山受益匪浅,但我心中另有一惑,还请指教祖宗礼孝,宗帅又怎么看。”

话音落下一刻,重重血光大道铺展于天际,诸多赤武帝尊大像显灵,踏血路跨天际,赶来霖铃城。

老把戏,不新鲜了,中军宗庆冷笑开声,不理苏景之前所问,只说此刻赤武帝尊显灵异象:“夏先生的把戏无聊得很。你兴兵犯境、叛国逆君,总能请得满天神佛”

不等宗庆说完。城楼上夏离山就淡漠开口,气贯中元声音传遍四方:“驭人不认神佛,只认祖宗。君臣纲常不知大不大得过祖宗礼孝。再就是若君不顾礼孝,臣是不是还要再守纲常。”

“无稽之谈适可而止吧,再说下去,反倒让本王看轻了你。”宗庆笑了笑:“先生不晓得的,得知赤武帝尊显灵,万岁龙颜大悦,率领皇族神庙祭拜在先,亲自安排依仗准备远迎先生法驾在后。奈何。你一意孤行,恣意妄为又不听劝诫,委实辜负了圣上一片心思。夏离山,还请听我一句良言。速速撤回夏境离火城吧。你所犯罪责自有圣上裁断。没我说话的份。但、我敢应你:若你退去,刚刚那一战所有伤亡损丧,本王绝再向不追究!”

这个时候。自从不听离去后苏景捏在手中的木铃铛轻轻动唱,糖人笑了,收起铃铛就势向宗旺摆了摆手:“不罗嗦了,夏离山只问宗帅:皇帝不要祖宗了,那你呢?你还要不要祖宗。”

“妄言乱语,其心当诛!夏”糖人狡诈,宗庆不想谈、也没法谈了,那个夏离山口中句句都是大逆不道之言,再说下去宗庆就不能等国师了。

但宗庆呵斥之辞正说到一半,西南方向突然风雷轰动,肉眼可见一片巨石被一道云驾托浮、向着战场飞驰而来。

方圆十余里的巨石,颇有些气象,但它不是法器是以本身不存法术。

有小相柳冰湖施毒在前,驭人哪敢丝毫大意,大帅身后一道令旗猛做摆动,兵卒动箭阵修家挥法宝,蓄势以待,只要巨石再靠近些他们便要迎空拦击,无比将其击碎化灰。

可大帅宗庆脸色骤变,他大概识得那片巨石的形状,由此恍然大悟:为何糖人会向着这个方向突围,那个消失了的青衣小厮究竟做什么去了宗庆急急嘶吼:“不可!”

过大湖,路左手十里处,南尊圣天碑林,记载驭人历代皇帝丰功伟绩,是为杀猕天下一处神圣地方,皇家贵族出游时路经此处都会入碑林做虔诚祭拜。

适才不听离城就是搬这片碑林去了。

碑林神圣不假,但春秋两境内这种碑林大小十余处,从无人敢对碑林不敬,负责看守的兵马也不算太多,不听没费多少力气,碑林就被她运来了战场。

竟敢妄动碑林,宗庆怒声叱喝:“大逆不道的夏离山!你”

城中大笑起,自两军相见,驭人兵马第一次见他面露真正欢愉:“没有先祖,何来儿孙!既然儿孙不敬祖宗,祖宗又何必眷顾儿孙不是不眷顾,是不要也罢,这等儿孙不要也罢,连礼孝都不懂的小畜生有何颜面镌刻功绩于碑林,毁了好,毁了吧!”

大笑声声,霖铃城畔数十赤武灵像齐声断喝:“碎!”

破空声轰荡,霖铃城自力士手中斜飞而去,冲云霄、撞碑林!青玉石头如何与阳火淬炼的坚硬城池相抵。轰隆隆巨响声中南尊圣天碑林被撞得粉碎。

糖人恼怒发狠,竟把神圣碑林摧毁,就在无数驭人兵卒面前。

这算什么。

这算是揪住了皇帝的衣领正手给他来了一记耳光:打你个不肖东西;跟着又翻手抽了在场所有驭人一记耳光:我打皇帝了,尔等奈我何!

宗庆只觉脑中‘嗡’一声响,让糖人在自家大军围剿下、当着自己面前毁去圣碑林,无论如何也难逃大罪了,厉声怒喝:“与我攻!”

驭修动法驭卒冲阵,全力攻杀糖人。

大家好,我是存稿君思密达,我从东从老家回来了,过了个年,很是想念,希望大家都能快乐如意。

从年前到年后,女豆喊了豆子几次去逛商场有几样大东西需要买,豆子就一直拖,女豆急眼了思密达,豆子一点也不怕她,跟她逛去了。

所以今天的故事由我来为大家发布,希望大家喜欢。

时光如梭催人老,转眼二月二十三,我给大家鞠躬,求个月票。

谢谢你们思密达。(未完待续)

第七八八章乾坤三味,锥目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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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麾下诸多尸煞、灵将、细鬼儿再次出手,这次参莲子也出阵动法,而驭人攻城之初、恶战刚起一瞬,霖铃城上天空异象横生!

城头天空,那盏烈火大旗扑卷开来,里面藏了三千恶人磨与几条赤蟒,驭人早都见识过了,不觉新鲜,但他们没见过的,那一庙一池!

‘夏离山’大旗左侧,突兀跃出一方宏伟庙宇,中土庙宇格局方正,三方便门上巨匾三字横陈,驭人不识得的三个大字:损煞院;

大旗右侧,一方深潭凌空,潭内水清如碧,不知深继续,潭前有巨碑,三字纵列,同样为驭人所不识:沉冤池。

不到半息时间,突然间烈火大旗化作火云百里,三千恶人磨与赤蟒显身;看上去宏伟圣洁的庙宇血浆涌动,强壮彪悍的僧侣跨步而出;平静安详的潭水无风起浪,重重白骨自潭底浮上水面,六千沉冤郎两人驾一舟,三千白骨梭!

宗庆瞳孔微缩,驭人名帅,兵马成色如何逃不过他的眼睛,湖中兵战力不逊夏儿郎,且人数更多、阵势玄妙;庙里的古怪僧侣人数少可他们身上的凶悍气意就算三十个夏儿郎绑在一起,也比不得一个和尚!

再半个呼吸光景,三军尽出自天空倾泻,不护主不护城,只管逆袭敌阵,斩杀猕!

久经沙场,宗庆心中不慌,冷声笑道:“夏离山,终于舍得亮出家底了么?不过如此。”驭人军马数量远胜。大阵滚滚调动,一队队围剿上前,狮虎再如何凶猛,闯入无边蚁群迟早也会被啃成白骨。

宗庆冷笑未落,霖铃城头一阵大乱:被小贼派来帮忙的紫铜金榕两个木灵将,法术凶狠斗战勇猛,但此刻不知为何突然发了疯,眼中满满恐惧面上五官扭曲,竟不再与攻城敌人打斗,各自转身撒腿就跑。这两个大家伙一跑。附近的青蛇煞、新娘煞被其冲撞。城头片刻混乱。

驭人见状大喜,宗庆身后副帅更是大笑:“糖”才说了一个字,声音戛然而止:两个大家伙临阵脱逃,但一个更大的家伙自城中显身!

大若山岳之人。非顶天立地不足以形容。他站在城中。可霖铃城高大城墙尚不及他的足踝!是人,更是火,巨灵周身金红烈焰滚滚燃烧。仿佛烫穿天地的目光直射驭人中军,随即巨灵拔足,冲敌阵!

紫金二将是青木本元,苏景‘放出来’火巨灵,他们两个没办法不害怕,这才急忙跑开,待火巨灵冲入敌阵,两棵妖树又跑回原位,继续守城

城楼上糖人笑声狂妄,无法无天:“宗帅也不认祖宗了,那便莫怪祖宗无情,我留你作甚!”

城周围,诸赤武再次开口,齐喝:“杀!”

上次一群赤武帝尊喊‘杀’,不久之后望荆王就被斩杀

一声震裂啼鸣,小小的金色三足鸟急冲高空,旋即化身滚滚火云,云压战场、火雨滂沱火雷轰荡,夺罡本命法术,金乌巡天。

声声尖锐叫喊,一个个拇指大的小儿钻出地面,手中金红长鞭挥舞得啪啪作响,击于地,烈焰喷道道火河汹涌奔流,冲煞本命法术,地映阳川。

第五境冲煞、第六境夺罡、第七境宝瓶,三个境界合称‘自成乾坤’,是中土修行的一个的阶段,苏景破境所得本命法术也是在宝瓶后同时加持于身的,既然烈火巨灵显身,另两道本命法术自也随之成形。

火从天降、火从地生、火为巨灵杀伐,苏景自成乾坤的三重本命法术,正正扣合‘天地人’这乾坤三味。昔日幽冥西仙亭阳火盛景重现于这驭界金秋湖坑!

灵性之火,无论来自天地或巨灵,都能够分辨敌我,落在敌人身上,一滴烈焰足以烧穿他们的肚肠;泼洒于苏景儿郎身上,阳火滚荡化作温软甲胄,为其添力未其护身。

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阴风席卷天地,烈火已无情,再得风助势!尤其驭人军大都还在湖坑内,地势大不利,熊熊阳火灌注巨坑、凶神恶煞横冲直撞,搅得庞大军阵散乱不堪,大军阵内四面八方血肉迸溅性命如烟

从宗庆到大修到将校卒勇,到了此刻哪个驭人还能不明白,从双方遭遇湖面开始糖人根本都没想过‘是进是退’这件事,皇帝派来的人惹到了夏离山,所以他突围去砸碑林;砸过碑林之后,他还要灭此军、杀宗庆!

驭人乍遇强袭,整座战场都变成了中土阿骨王的烈火炼狱,只才片刻功夫杀猕伤亡惨重。

真正见识了糖人翻脸的凶残可怕,宗庆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反倒沉静了,大令传下:“锥目。”

第一令随号角传人军中,驭人军马不存半分犹豫,自腰畔抽出一根铭篆咒法的青黑匕首,扬手倒刺自己天灵上第三目,同个时候只见中军大旗上血光冲腾!

锥目为宗庆军中激发潜力的邪术,以阴沉法刃自破第三目、中军大旗正是这道邪术的‘阵眼’,顷刻邪法行布于军中每一卒,让驭兵力气大涨、身骨皮肉随之坚若岗岩。尤其诡怪的是,施展邪术施展之下,纵是要害受创性命沦丧,尸身还能再得半刻‘活命’,继续与敌人纠缠。

而驭人的第三眼神奇,纵被刺破也能痊愈重开,不过战后施展邪术之人大病一场是免不了的,会折损大把阳寿,且其中总有两成人没机会挺过这场大病。

驭人善战,绝非浪得虚名,宗庆动用这等浩大阵势,也不是苏景挥挥手就能破去的,之前宗庆舍不得拼命,如今再不拼命就没了,哪还会再有半分犹豫。驭卒锥目战力猛增,纵烈火焚身也能坚持片刻,或成群狂攻霖铃城,或结队与苏景儿郎纠缠厮杀,浩浩战场乱成一团,但驭人已然止住颓势,两军僵持。

自中土带来驭界的凶兵皆已投入战场,‘天地人’三道适合战场的法术亦然施展到极致,占下了大便宜但想要就此摧毁敌军还不过那就再加一场大雾。

不知从何处而起,大雾滚滚弥漫开来,自家恶、冤、损煞三军日日都得苏景秘法洗炼,不受迷雾困扰,但身陷白雾的驭人就只剩下三尺境地,看不见敌人了,这一仗又该怎么打。

一样不是什么新鲜伎俩,若没办法应付,宗庆根本不会跑着一趟,见糖人动用大雾他再传一令:“祭旗。”

时刻追随大帅身边的亲兵排开腰畔藏宝囊,自其中取出连串人头:乌青细链连串,一颗颗首级接连保存完好,细看眉眼稚嫩清秀,各族都有,皆为童女。一兵一囊藏一链,一链三百童女首级,三百兵、整整九万童女!人头链层层环绕中军大旗,宗旺口中喃喃亲自施咒,片刻后挥刀刺破指尖,几滴血珠与邪咒最后一字同落于旗杆,猛听得天地间凄厉惨嚎冲起,九万首级肉眼可见迅速枯萎,一道道赤血精气自人头中升起,扶摇直上没入正疯狂翻卷的中军大旗。

须臾,旗中桀桀狂笑声音传出,九个杀猕老者昂首阔步依次跨出大旗,这就头杀猕青甲平凡,看不出什么奇特地方,与普通驭卒的区别仅在于他们每人身后都背了一战黑幡旗。

九个黑幡杀猕排成一排,最后大旗又是一阵,旗上那三头六臂九目十八耳的驭人怪物也跳出来了旗子,身悬半空,声若闷雷:“宗庆吾孙孙儿,何事唤醒你家老祖?”

战旗为宗庆镇军、镇门之宝驭人宗姓一脉,自古从军追随历代皇帝征伐四方,每一位宗氏子孙战死后,魂中一道戾气都会被摄入大旗,积年累月大旗不知攒下了多少淬厉魂气,再以秘法祭炼整整两千一百年,待传到宗庆手中时法术终于祭炼成功,其中藏三首六臂旗祖一头,法力如海实力惊天;另有旗灵九名,各有本领,但不得旗祖点头他们纵有天大本领也施展不出。

宗庆能从军中脱颖而出,战无不胜大杀四方,与这盏灵旗有着莫大关系。

宗庆满面虔诚:“糖人妖法,雾吞吾军,孩儿求请老祖破了那妖孽白雾。”

三头杀猕无需转目,自有一头望住战场内的大雾,凝视片刻狞笑道:“区区薄雾,何须本座持法,旗灵儿,持我令鉴破去大雾!”说着将一枚令牌抛于那九个旗灵。

旗灵接令后齐齐厉啸,九灵结圆背上幡旗刺天,随咒令声声动荡,九头旗灵身形突兀消失,换而一张长满獠牙的血色巨口张于苍穹。

巨口猛做提息,果然是不凡法术,战场全不受提息怪力影响,但那片浓浓大雾被尽数抽起,向天空上的巨口飞去。

三头六臂的旗祖见状纵声大笑:“雕虫小技,算得什么!”

“算你有眼无珠,不识真仙法度。”正被抽到半空的浓雾中冷漠声音回答,话音响起同时浓雾突兀收敛,只剩下一个夏离山。

着黑袍、执长弓的夏离山。

白玉长弓。

弓弦震,真法变,灵宝变,苏景一箭激射于苍穹、那张满满獠牙的血口。

白雾化神弓,九尾仙狐现。(未完待续)

第七八九章旗灵旗祖,九身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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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只在瞬息,但血口不是没有防备,猛一声咆哮里,无尽尸骸自口中喷出,蕴剧毒、挟巨力,宏瀑似的骸川迎上仙狐可惜,不够!苏景手中白玉弓,当年幽冥一箭清空三十里煞血海,只凭旗灵这道毒骨天川想要阻拦白狐还远远不够。

狂狷狐啸刺穿乾坤,‘箭’破骨川冲袭血口。

逆冲不是对手,血口急急闭合,嘎啦啦的怪响、血口上下两排獠牙扣合一起,如天柱交错,纵是千百雷霆并力也难撼其一仍不够,白玉弓第一次‘出世’便在西海邪庙中射杀小邪佛,九个旗灵非凡、可加在一起也比不得那‘刹天摩’中生出的凶物。

獠牙崩碎,白狐入血口!嘶哑惨嚎震颤人心,腥臭血雨泼洒满天,九个旗中邪灵想要夺下白雾,反被雾气化箭一击粉碎性命。中军处为旗灵压阵的老祖出手救助不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下惨死当堂,当即暴怒成狂,由此狞笑变作厉啸:“糖人杂碎,还我奴儿命来!”

怒吼中旗祖催动云驾,于急行中三身齐动陀螺般旋转开来,邪物身形也随之暴涨开来,眨眼间自八尺高矮化作百丈巨物,三头六臂各显神通。

三张大口,一喷阴火如潮,一喷万剑如龙,一喷厉鬼无数!

六只大手一翻,摄地金环、白象魂灯、不问神锣、拘仙千丝锁、百死劫截钩、锯海龙头鞭六样凶猛法宝亮出,各展威力齐齐向着苏景打来!若被他打得实了。方圆百里之内什么敌人友军山川湖泊一并夷为平地,区区一个糖人焉能幸免。

就在凶法升腾、堪堪击下之际,旗祖忽觉眼前人影一飘,一个青衣糖人挡在了黑袍糖人面前:‘忠心侍卫’糖人唐果赶来‘救主’,将夏离山挡在了身后。

旗祖怒火中烧,管什么青衣黑衣,只要是糖人就个个该死、该吃、该化成恶臭熏天的肥料,口中凶法手中厉宝继续挥击、向下。

陡然间腥风大作,那个小小的青衣唐果身形也暴长不止身形,随其一起长出的还有头、有身、有手。九头九命九身相柳。他的身形变化多端可分可合,晃身间小相柳化作蛇尾人身、九头十八臂的巨大凶物!

三头六臂?在普通修家看来不得了,在小相柳眼中可远远不够瞧的,九口齐开。玄阴冰海倒卷冲天。什么冥火剑龙厉鬼尽数湮灭其中!旗祖手中六件宝物非同小可?且看摩天刹的珍藏的修罗凶器又如何。琵琶天音动禅魔,禅灭魔丧修罗现;寒蝉鼓鸣寒蝉谷,寒蝉封天皆寂噤;鬼诡钟声催鬼诡煞。三声钟落煞生仙;欢喜罄上欢喜谣,一曲轻唱仙佛罪!

琴鼓钟罄四重法器,请修罗、生迷谷、唤煞神、行布天地戾气,自称一域法阵、内中凶鬼封天!

得到宝物是一回事,修炼到将宝物威力真正发挥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小相柳自摩天刹得九宝传承后没少为其花费心血,奈何修元不够,灵宝威力发挥实在有限。直到六十年前他赴离山斗玄天,那一战他打到濒死,却因祸得福,命火枯竭时阴魄疯长,勾连到宝物本源,当时肯定是用不了的,不过再回去北方冰海闭关六十年里,对九宝多有领会。

到得应过第七劫、入幽冥时候,他已然能将宝物威力发挥到两成有余,尤其四样‘乐器’,他能请出快三成威力。

两成多的威力,听上去不怎么样,可是莫忘记这宝物的主人是谁。修得阿修罗四部王之一金身本相,摩天宝刹斗战神僧十八罗汉合力才将其制服的‘毗摩质多罗’!

四件乐器横生凶法,而此战是小相柳入驭界后第一场真正大战,为求稳妥他将九宝中毗摩质多罗四样兵刃也投入战团,六件旗祖宝物与八件相柳凶器在半空里滚滚相斗,打得煌煌烈烈好不热闹,一时间高下难分。

相柳出手迎敌,苏景落地后退后了两步,全无出手的意思,夏离山可是个废人,打架这种事情不太适合他,那个漂亮的青衣小厮显于公子身后,亦步亦趋追随护法

天空里,旗祖见青衣糖人竟能挡下自己的‘三口六宝’,目光颇为惊诧,不过凶獠本性桀骜、遇强越强,三张大口同时咧开,呲着獠牙森森笑道:“好妖孽,可还有别的本事!一并亮于你家老祖来看!”

小相柳一贯沉默寡言,不喜口舌之争,闻言冷哂,巨大蛇尾摆动九头十八臂之身扑跃起,以肉身直接扑向杀猕旗祖。虽未应声但在也明白不过的意思:神通法宝都不分上下,那就比比体魄蛮力吧!

旗祖也正有此意,尖声大笑中,身形又开始急急打转,如疯狂陀螺般冲向小相柳,他转得太快以至身形模糊成一团,纵是金乌神目也难看出,他那六只手上指甲如刀正疯长,再好的宝贝也不如自己的身体来得可靠,而旗祖专以自魂魄戾气精炼体魄,尤其这六十甲刀,等闲大修的宝物都能一击割裂,他倒要看看妖怪糖人的血肉有多硬。

两个庞然大物对撞一起,三头六臂对九头九身,缠斗之中旗祖心中大喜,也不过如此!甲刀挥舞,轻松割碎糖人的皮肉,不片刻就把糖人划得鲜血淋漓,皮外伤虽不打紧,但血为精气之本,照这样打下去,用不了半柱香的功夫就能把他的血放个干净!唯一有点遗憾的是这个糖人性情阴沉,明明眼中既痛苦又愤怒,偏偏听不到他痛吼半声。

没了惨叫哀号,让杀人的惬意减弱许多,不过无妨,看他眼睛,旗祖喜欢看人满是痛苦的目光,九目连眨死死盯住了糖人的眼睛,仿佛那眼睛里有花似的然后他就从糖人眼中看出了一朵花来。

黑色花朵。

真是从糖人的一只眼睛里飞出来的,花儿盛放,乌黑颜色却说不出的美丽,美得惊心动魄,美得腐骨噬魂。

旗祖只有瞬间愣神便反应过来,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扬身形急急后撤,同时口中开声想要骂一声妖孽狡诈,待他开口时才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了,随即糖人不见,他看见了自己的身体,双足、三身、六臂都在,但头呢?

头正向下摔落,三颗脑袋整整齐齐,如品字形。

临死之前,他知道自己死了,不糊涂。

黑花飘零,三头起落。阿修罗天王九宝四乐器四法器和一朵花,花为九宝之首!

最后一宝小相柳未出手,与旗祖肉搏时还防备对方藏宝,花藏眼中留作护身,待确定对方再无‘私藏’后,相柳懒得和他打了

人头落尸身落六件凶猛法器一柄掉落,地面上夏离山急急忙忙,坐着细鬼儿的轿子、带上漂亮小厮去接旗祖的环啊、鞭啊这些宝贝。

小相柳大获全胜但也暗暗心惊,心里明白的很,若非九宝傍身,对上这头旗祖大家轰轰烈烈的打一场没问题,但到最后八成是自己得逃命,以自己分光化影的本领撤走不难,想要杀它难上加难!

此外九宝都未能炼化完全,经此剧战后宝物灵基颇有些躁动之意,大战结束后须得小相柳花点时间来做‘抚慰’。

身形先一震变回普通模样,又一闪光电般沉落,抢在旗祖人头落地前接住了其中一颗,只见凶獠三目圆睁满满愤怒,是个死不瞑目的下场,唐果一哂,随手捏碎了那颗头颅,修家修斗战,修的不外是身法、杀法和宝物,宝物就是道理,你死我活有什么可不甘心的?

其实相柳误会了,旗祖死不瞑目不是因为敌人宝贝犀利,而是明明凭体魄蛮横做肉搏的,怎么你还藏了宝贝

旗祖惨死!中军内大帅宗庆大惊失色,这又怎么可能!本以为旗祖一出所向披靡,哪成想连个糖人侍卫都未能斗过就横尸于地。突然间,忽一声怪响,中军大旗燃烧开来,旗祖旗灵尽丧,这杆军中重最最核心的法术被破去,就此燃烧化灰可军旗中还牵连了另一项法术啊,锥目激发凶力的邪术是此旗为阵眼。

此刻阵眼焚毁,那桩浩**术也随时告破,正吼吼发狂着抗衡烈焰、与糖人家恶鬼兵做生死搏杀的杀猕兵只觉身体中力量迅速流逝,从四肢百骸到五脏六腑都如针扎般巨痛!腿软了,刚还纵跃如风的身形一下子瘫到在烈火中;身软了,刚还坚硬如岗的皮肉在恶鬼利爪下变成了豆腐。

还不等宗庆想出应变的办法,突然耳中传来护卫示警:“大帅小心!”

声音响起同时,中军四周团团七彩光华暴现,空气震颤中糖人夏离山显身,面上带了些惊诧,不怎么痛快:“怎么还设仙踪禁了?胆量啊!”

自从引动白玉弓击杀九旗灵后,苏景就分出影身一道,影身留在战场,由不听护卫着;真身则隐匿潜行,不急不缓向着中军行去,没想到宗庆谨慎,与置身周围行布妙法,不能拦阻攻杀不能护卫贵人,但何等成色的隐形潜踪的法术都会被识破。

苏景的隐身术被破去同时,还引动阵中七彩光华闪现、示警,苏景没忍住抱怨了一声。(未完待续)

第七九零章血云弥天,动鼓惊仙

战场前方是驭人如潮大军,竟被‘贼酋’不知不觉摸到机要中军。

所幸只是一个人。。。哪里是一个人,简直莫名其妙,糖人身后突然就跳出来三个矮子,其中一个尤其‘触目惊心’,口中哇哇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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