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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豆子)-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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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的声音还哽咽着,大概解释了几句,待得知贺余被选中、得做二品候补判,尘霄生眯了下眼睛:“为何不是一品?”

这话问简直没道理,但若不给他个好解释,苏景也拿不准自己的漂亮师兄会不会再犯浑,这个时候苏景心绪渐渐平复了,气息又复顺畅讲话随之流利:“一品判只有两个,且都有候补判。大判还没死、候补又都在。不可能再出一位候补。”

说着。苏景不自觉瞄了花青花一眼,他无心的,只因说到一品补就去看了一品补一眼。花青花却被他看得心头发毛。还好苏景转开话题,继续对是师兄道:“其实二品判比一品判好。不用成天提心吊胆等着行刺。一品判大都是被自己的红袍刺死的。另外,就算做了二品判,将来也还有机会成一品判的。。。花青花本为三品,如今成了一品候补。”

一品袍刺主,不过这种情形只发生于阴阳司内,若大判外出就不会有事,可大判官哪能天天在外面躲着。

而后苏景又把自己所知,有关候补判的好处讲给师兄。

凡间人做了候补官员,每个月都会有俸禄;游魂当了候补判,阴阳司自然也会有所回报:

三品之上候补判,留记忆,得上上纯阴煞气洗炼体魄,再获阴寿两千载。。。。。。两千年寿命不算长,但这只是‘根底’,真正关键在于:可以修行。有了修行,自然就有了寿数,若修行有成更可以破道飞仙去,以鬼身入仙庭。

自古以来,从阴阳司登仙去的判官层出不穷。

莫说判官,连衙役差官也有破道的。

阴阳司自有鬼修功法秘籍典库,判官想要修行哪种阴家法度,随心所欲!尤其妙的是,阴阳司并无律法规定判官不许修习‘外门法术’,贺余如果想要循尘霄生之路,大可迈开大步踏上去、走起来。

能做得二品候补判,算得贺余死后最好的结局了,比着苏景带他走还要更好,何况他还能随意浏览阴家至上修法,用以印证、完善尘霄生自己摸索的修法。

这边苏景与尘霄生叙话时候,外间大牢中的游魂也传来一阵阵惊呼,很快就有差官来报,那些修家游魂中有十余人身上也显出了‘判官’征兆,不过都是低阶判官,不似贺余这般‘身居高位’。

不同品阶的‘候补判’,彩虹征兆大致相同,但细节上会有区别,苏景不识得,人间阴阳司的差官则一眼就能分辨明白。

今日此间阶下囚,皆为阳世间忠勇修家,从这群人中选出一群判官实是再正常不过了,可十花判在神情却愈发阴郁了,无需吩咐花青花就躬身道:“属下这便去查,一有消息即刻报于大人。”说完,脚步匆匆转身离去。

苏景与师兄说了会子话,此时又转目望向十花判:“外面的修家。。。。。。”

十花判一摆手打断了他:“你我各退一步,当了候补判的自不必说,其他那些人想投胎我保他们都有好去处、五世;若不愿再去阳世受苦也可以,但你一个也休想带走,都留在阴阳司专做衙差,得一阶阴风洗炼、得阴寿三百年,可修行,具体能有多大成就看他们自己了。”

苏景追问:“留在阴间的话,记忆当如何处置?”

“莫说衙役,就是三品之下的候补判都会被封印记忆,但来日若修行有成。。。无需太高成就,小成即可破封、前生记忆尽复。”十花判应道。

苏景再问:“修行无成就,阴寿耗尽又当如何?”

“转世投胎去。三生好归宿。”十花判紧盯苏景双目,肃容道:“已经宽厚之极,再没你讨价还价的余地。”

“不行。”苏景没有太多思索,声音很轻。语气却坚决。

事情至此,几乎已经圆满解决,贺余成了二品候补判,普通修家也可留任阴司。怎料苏景仍不答应,就连三尸、戚东来都大感意外,但意外归意外,即便不明白苏景究竟怎么想的,也不耽误三尸支持本尊,三位矮子神君齐齐开口附和:“不行!”

十花判身后、极乐川主官李德平面现怒色:“苏大人,你莫要得寸进尺!”

苏景不理会,垂目看着地面,目光如古井无波。平静得几近空灵。倒是十花判。满是皱纹的老脸上不见意外神情。似是早知会如此,对李德平说道:“他不是得寸进尺,只是不肯退让。”

他未进。但绝不退。

一路赶来极乐川,苏景心中只想着自己的师兄。但入得石牢、又见到其他于浩劫之役中陨落的修家。。。再之后那一场大哭,是悲恸是委屈更是明心见性,淋漓宣泄、将心中诸般混乱情绪尽数倾泻,此刻他的心境空明、心志却愈发坚定:

修行有深浅、能力分大小,但每个为迎抗天星劫数而陨落的修家都是贺余。

如果贺余得善终,便不再理会此间其他同道,义何在道何在。善无报,天不报,我愿报,这已经是苏景的修行了。

或许苏景自己都没想到此事的意义的所在,但十花判和尘霄生都能明白,所以他们两个全不意外。

十花判浅浅叹了一声:“你想怎样。”

“何去何从,自己做主。此间修家游魂以性命换来天地气运,死后路途,他们有资格自己来选。”躁动收敛、悲愤藏于心底,苏景完全冷静下来:“若不愿丢记忆、入轮回或留任阴阳司。。。。。。我愿效仿阎罗神君,重建芙蓉神塔。”

芙蓉塔,久远事情了。

规矩无情,而阎罗悲悯。神君在时,曾以自己精心种养的一盆天瑰芙蓉,炼八百层神塔一座,凡有大善功绩、又不愿在阴间朝堂任职或重归轮回的游魂,皆可住入神塔,一样得奉养、可修炼。

塔不是牢,那是一个锦绣家园,内中人可随意出入。

芙蓉塔与阴阳司全不搭界,根本就是两个‘衙门’,古时有专门官员负责看护宝塔,判官不会过问此事。可阎罗在时一切好说,那时有一整套的朝堂秩序,如今幽冥早已面目全非。。。。。。苏景说来说去,还是要把游魂带出极乐川。

二品判李德平冷声发笑:“重建芙蓉神塔?苏大人自视甚高。。。凭什么?”

人冷静了,心思自也活络了,之前想都不曾想的事情,此刻早都反复思索过几遍,苏景挥手,‘啪’地一声脆响中,一把宽大座椅被他取出,顿在石牢冰冷地面。

再一抖身上长袍,苏景端坐椅中,顷刻玄光摇曳华彩迷离,威严气意升磅礴幻景现,阴冷石牢化作一品大殿、三品极乐川本相被彻底遮掩、不见,巍峨冥宫凭空而现。

刑捕的飞鱼袍重新变作一品官袍,那七条黑蟒先是游弋而出,条条身形百丈开外,围绕苏景转了几转,又重归红袍上,张牙舞爪栩栩如生,苏景沉声开口:“凭我身上,阎罗神君钦赐蟒袍。”

循幽冥古时官例,蟒袍加身,贵为王公。

苏景为大判,亦为王公。

三尸彼此对望,都眨了下眼睛,眨眼前、目中是惊讶;眨眼后脸上就只有满满得意了,仿佛身穿蟒袍、贵为王公的是他们三个,齐齐咳嗽一声绕到苏景的椅子前,六只眼睛一起抬起、看房顶,口中特意运起‘有气无力’、拖了长声的呼喊:“见得蟒袍、见得王公,还不速速上前行礼参拜?”

三尸站着,苏景坐着,三尸比苏景还矮了一头。

“免了。”苏景语气淡淡。。。。。。忍不住的、十花判又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苏景:刚刚还哭得死去活来,委屈得无以复加的那个‘孩子’,眼泪擦干才多长时间,有盏茶功夫么?他开始耍官威了。(未完待续)8

第六三零章西仙亭,决战地

借势降人,未修行时凭着一颗木铃铛毁纨绔仙途、初回门宗废去樊翘一身修为、三境一小修颈下时刻挂着如见宝牌晃遍八百里离山这是苏景的拿手好戏。

此刻端坐椅中,身着蟒袍的苏景望向十花判,语气诚恳,即便三尸也很少见他如此认真:“我所深恶痛绝,莫过借势压人,以前我从不会做这等事情”说着,苏景的语气加重了许多:“但今次不同往时,若不能给陨落于阳间浩劫的那些修家游魂一个交代,我便是无道苏景了。无道无以修,无道无以活,无道、我便无颜再回阳间无颜再见师长。”

前半句可以忽略不计了,纯粹是为了让十花判听着舒服些,但后半句真正发自肺腑。

凭一件‘先帝钦赐蟒袍’能够降服阴阳司一品大判么?远远不够。其他不说,一品王公加上一品官,也还是个一品,多出一重身份并非官职高处一等,而更要紧的,朝廷早已不复、阴阳司自成体统。莫说苏景袍子上的蟒纹是‘捡来’的,就算真有当时王公复生也命令不了大判官。

可他身上这件蟒袍,至少让今天事情有了个‘缓冲’:

芙蓉塔是神君所建,一品判苏景要去重建神塔再向阴阳司要人?不可能。因神塔与阴司不存半升香火的关系,判官根本没责任更没资格去重建芙蓉塔。

不过阎罗‘钦点’的大王公,要回复一点点古朝旧制,倒也顺理成章,新一重身份,让苏景有了重建芙蓉塔的资格。

仅仅是勉强说得过去罢了,大判具体认不认新的芙蓉塔,还是要看人家的心思,可无论如何,凭着身上蟒袍和芙蓉塔旧典,苏景给了阴阳司一个台阶。

十花判看了看苏景身上蟒袍,并没做太多犹豫,双手一摊:“我不会答应。”不等苏景等人变色,老头子忽又把语气一变:“不过除我之外还有另一人可做主,他或许或许会允你所愿,回头你去和尤朗峥谈吧,此事我不再管。”

苏景目中喜色一闪,赤目却大不耐烦:“早就说过你做不了主,偏有在此和我们啰嗦这半晌,判官都如你这般爱说话么?”

苏景吓一跳,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人离座、冥宫幻象破灭,官威不见、‘大王公’又变回平时那个和和气气的青年人,先伸手把赤目拉到身后,再合掌施一礼,对十花判说道:“多谢大人。”

赤目弄错了一重关键:不做主和做不了主是两回事。

若十花判言辞拒绝,即便尤朗峥出关,也不会改议,这件事就再没了缓和余地,贺余师兄自去做他的二品候补判,苏景再为其他游魂与阴阳司一决胜负!

十花判不是做不了主,但他不做主了,将此事留给对修家游魂更友善、更直接从苏景处领受过救命之恩的尤朗峥去决断。实际上,十花大判又退让了一步。

对苏景致谢,十花判摆了摆手:“此间游魂的‘下场’,你我暂时放一放吧,让他们于此多住上一段时日,总不会亏待了他们。”说到这里,老头子把话锋一转,语气低沉下来:“苏景,若我所料不差出事了。”

苏景愣了下:“什么出事了?”

“你刚刚还对尘霄生说过,一品判在位、有候补判,是以不会再有新的一品候补判。”

说到这里苏景已恍然大悟:一品判如此,二品判又何尝不是。

不算苏景这个‘外地判官’,阴阳司一万三千七百正印判、一万三千七百候补判,时时刻刻都是‘满编在任’的。贺余身上突然显出二品候补判的‘征兆’,那就说明:有人死了。

或者是二品正判、或者是二品候补,总归是出了一个缺。

死一个二品判不是小事,但还有可能是巧合,可是外间石牢里,同个时候突然又有十余人被选为中、低品候补判连三尸都反应过来,雷动脱口道:“外面正有判官成群结队的死?”

话音刚落,之前出去查探的花青花就身遁幽光急急赶回:“启禀大人,西方动了西仙亭遇袭。尤大人已出关”话没说完,苏景、十花、青花、李德平等几位判官的官袍上同时闪起一团金光,内中尤朗峥声音低沉:“妖魔出,浩劫起,诸司判官速往西仙亭。”

“花青花接令。”

“李德平接令。”

二品三品两位判官对着金光齐声相应,同个时候,已然提纵云驾、率封天都精锐向着西方疾飞而去的尤朗峥,耳中响起了万多判官的一声回应:接令!

十花大判望向苏景,何须开口,那一道金红色的云翻腾而起,苏景一飞冲天,三尸与戚东来都在他的云驾上;还有那道闪烁着淡淡寒芒的剑光,尘霄生与师弟并肩。

为救师兄不惜与阴阳司决一生死,乾坤有难全无犹豫又要与判官联手赶赴战场,两个阳间来人,两个离山弟子。

十花大判哈哈一笑,脚下紫金云弥漫,花青花、李德平侍立左右,另有极乐川百名阴差精锐追随本司大人,云驾飞天。

苏景飞出三品司,这个时候浅寻麾下尸煞十一率领着两千损煞僧驰援极乐川,凶僧与恶人磨合兵一处,对仍聚拢在附近的鬼王兵马虎视眈眈,何须真正开战、只凭气势便立判高下。

损煞僧、恶人磨,两路恶鬼精兵是苏景初入幽冥时的依仗,后来瓶中城渐渐稳当下来,这些凶兵就被都浅寻借走,几年之后再重逢,恶人变了、和尚也变了。

恶人磨军中士卒,无一例外双目都变做血红颜色,身上则披着一系黑色荆棘鬼胄,再就是他们的身材都变得小了些,从原来的彪形大汉变成了弱冠少年,瘦了、矮了但绝无羸弱意思,正相反的,这些‘缩小’一圈的恶鬼们给人感觉仿佛随时会爆炸开来似的。另一重奇特地方在于,他们的短柄大斧兵刃,统统深插泥土下,只露一截手柄。

至于僧兵,变化不是很大,最明显的不过两处:一是眉心多出了一点朱砂印;另则敞怀僧袍下可见他们的胸前都生出了一道碗口大小的莲花纹身。

兵在,将在,但小师娘却提起离开了,连招呼都没打,问过留守此处的尸煞猛将,盏茶功夫前她刚走或许是见苏景许久没出来,小师娘觉得双方不会再打起来,等得不耐烦便先走了?

尸煞十一对苏景抱拳道:“主上吩咐,损煞僧、恶人磨两路人马归还少主。”

苏景没多想,点点头把大袖一挥,两路精兵收入剑狱中,随后云驾腾空,与十花判等人一起向着西方飞去。

“西仙亭是一片山峦,西陲边缘,距那些腌臜魔物的地盘三千一百里,”行驰之中,十花判对苏景道:“那个地方算得咱们与魔物的生死决战之地。”

“嗯?”苏景稍有意外,还道十花判大判说错了:“生死决战之地?”

地处西陲的一片山,相距‘敌营’不远,算作桥头堡或防御屏障还差不多,在那里就生死决战不嫌太直接了?

“就是决战所在。”十花判语气笃定:“没有退路的,西仙亭,一战定千万判官生死、一战定这乾坤存亡。”

早在西方祸患刚露端倪时,尤朗峥就选定西仙亭、着手布置了。

十花判缓缓为苏景解释着:“阴阳司不是胡乱建立的,当年阎罗神君曾为各司选址煞费苦心,每一衙都是一方气运汇聚之地。八百年前尤朗峥破帝王印、取出先辈大判封存五圆、从未动用过的秘法,遣总衙能员分赴各地司衙,以秘法布阵,耗时百年大阵成形,各司各衙所聚气运被源源不断送往西仙亭。仅为移转气运、行布秘阵此一项,总衙就有三百余位护司大差耗尽修元。”

“而各司气运,直接关联于阴阳司的护篆强弱,自阎罗神君立朝建司以来,阴阳司从未如今日这般‘虚弱’。”

“万道气运汇聚、滋养,西仙亭有了法基,阴阳司再抽调各地精锐,精修判六百零七人、精修差六万三百零七,行布殷殷鼓、和天旗两阵,五百年,阵初成,布阵差官中七成有余法力耗尽,余者也修为大损。”说着,老头子伸手一指身边李德平,目光犹自望着苏景:“建阵的六百零七精修判中,就有他一个。”

“西仙亭勾连万司气运,殷殷鼓汇聚阴阳司无数年头积攒下的生杀怨气,游魂来了又去,但怨气留下了;和天旗则凝聚阴阳司历代、所有判官为护佑轮回,维持铁律的浩渺正气,判官卸任赴任流水一般,先辈皆以不再可是正气犹存。”

十花判声音平平:“可能明白?为经营西仙亭,阴阳司孤注一掷。魔物出世、第一战就会起于西仙亭第一战也是决绝战,胜则天下太平,若败阴阳司尽毁,幽冥世界再无人能与魔物一战。至于阳三郎,不过是另一重‘补充’的手段吧;狼群也差不多,它们不怕墨色侵染,担游弋四周、卫戍西仙亭之责。”

苏景点点头:“那西仙亭现在”不等问完,花青花就接过话题:“魔物行动突兀,远超我等预计,之前驻守西仙亭的是朱、黄两位大人,皆为二品判贺余先生的候补判身份,自黄大人而来。”

不止是魔物行动突兀、让阴阳司始料未及,另外还有一重关键:西仙亭汇聚八方气运、开拓浩大阵法,但行事异常隐秘,西方黑暗魔物根本没道理能发现这座‘要塞’的。

而花青花还没完全解释清楚,又有犹大判的消息传来,传给十花判的。

解讯后,十花判对身边同伴道:“朱景也死了,西仙亭被墨色倾覆。”短短一句话,十花判苍老千年。(欢迎您来(本站)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六三一章十花心愿,大判威风

“西仙亭沦陷?”雷动大吃一惊:“这这那还去什么西,当另寻固守之地,比如褫衍海!”

化外世界、大好地方,不过那里可不是‘固守之地,,更像避难之所。拈花、赤目一起用力点头,三尸心有灵犀,尤其逃命这等大事。

“是被黑暗倾覆、不是沦陷,西仙亭战未休,”十花判声音低沉:“狼主未丧、狼群主力犹存,那枚风云印仍在恶狼的护卫之下。只要大印还在,两座大阵就永远在。”

何为风云印大判未解释。但以苏景等人的见识全然能明白:印为关键,印安稳则阵妥当,既然大印还在,大家赶去将西仙亭再夺回来便

金乌精擅翔天之术,苏景主持的云驾何其迅捷,可惜,还不够快,赶到西仙亭至少需得七个时辰。

这个时候苏景忽然省起一件事:“阴阳司之间,不是可以随意穿梭么?还有.¨狼能出没四处,古时存留许多穿空法阵”

不等说完,李德平就应道:“皆已废掉了。”

大判布法西仙亭,鼓、旗两阵成形后,幽冥中源自远古的诸多穿空阵法便尽数废掉了,当然不是故意而为,而是西仙亭的法术与穿空阵法严重冲突,灵气纠缠互相牵制,这一重‘恶果,是判官们未曾料到的。

穿空阵行布幽冥四方,西仙亭法术引动八方气运,两道法术同立于‘一条根基,,不两立,非得有一个取舍不可。

两军交战,神速为大利;可西仙亭的浩**术更是阴阳司决胜的依仗,权衡利弊,尤大人废弃穿空法阵。如今所有驰援西仙亭的判官只能凭法术赶路,行途消耗修元尚在其次·最最关键的还是那是三个字:来不及!

花青花为苏景解释‘穿空废弃,事情时,十花判端坐云驾闭合双目,老人那稀疏睫毛微微颤抖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又过片刻·他忽然说道:“人间修,窃灵元、夺造化,若非修行之辈,阳世间当能多出几条雄阔大川、多出千百灵地、多出万千生灵,阴间游魂也能多出些转世投胎的机会。”

话题来的突兀,不过道理浅显,差不多的话苏景也曾听贺余师兄说过。

“所以我憎恶阳间修家·我在任时,极乐川与无穷春无异修家游魂的苦难炼狱。”十花判张开了眼睛,望向苏景:“但我阻拦你闯极乐川、不允放走贺余,与我憎恶无关,只因铁律高悬,身为判官决不可私放人犯,此乃‘根本,之一。判官脚下道路,向前看、绵延无尽直通天地尽头;可回头望脚跟落处便是无尽深渊的边沿·是以不能退,绝不能退。望你能明白,道不同而已·并非私怨、更非故意刁难。”

云驾急行不停,苏景对大判点了点头,极乐川的争执只关乎心中‘大义,,于对错善恶无关,这重道理他早就想得明白了。

雷动天尊眯起了眼睛,一边打量十花判一边警惕道:“好端端地又来攀交情,可是有求于我们?”

十花判痛快点头:“确实如此,我又得麻烦苏景,向他身上红袍借法。”

赤目算了算时间:“距离上次借法还不到五年。”

“上次借法,是为延续我的大判身份·这次不同,”十花判应道:“我要动用一项法术,须得用到苏景身上红袍之力。

“什么法术?”拈花追问。

十花判未回答,径自望向苏景:“如何?”

苏景痛快点头:“我该如何做?”

“什么都不用做。”十花判走到苏景身前,心中动咒、同时双手盘印、按在苏景的肩膀。

法术施展甚快,不过几个呼吸功夫·苏景的红袍上忽然金光一闪,一道云纹显于黑蟒红袍、大判手印落下之处。几乎同个时候,李德平、花青花两位判官齐齐惊呼一声:“大人不可!”随着惊呼两人合身扑来!

清香乍起、素花两枚,小小的茉莉,自十花判袖中飞出,正中两位判官眉心,李、花两人摔倒于云驾。

下一刻十花判已然借法完毕,向后退开,对苏景微笑点头:“还须得再等上一个时辰,升云咒会有袍入身、烙印于心,凭此咒,只需一个心思,偌大幽冥世界咫尺方圆。”

前辈厚赐,大好遁法,远近随心,跨越距离远胜他的金乌万巢。苏景脸上却不见喜色:那两位判官为何要阻拦?还有¨.十花大判变了,稍稍‘浅淡,了些,老人正失去颜色、缓缓透明起来。

十花判继续对苏景说道:“一个时辰后,你想去何处都行。”

李德平、花青花起身,大判出手甚轻,两人不曾受伤,似是想要说什么,十花判转回头、望向他们的目光陡然严厉。

阴阳司等级森严,两人不敢再多说什么,向后退开。

“莫担心,我不会死。只是损耗了前次你借法于我的力道,过一阵我的身形会完全散去,元魂重归尤朗峥处,恶战之际,七星一月本就应回到他身上,助他铲除那些邪魔。”十花判望回苏景,微笑道:“与你穿空大咒一道,我又能以归魂秘法,于刹那间与朗峥汇合,算得两全其美。”

苏景面色释然,既然一个时辰后就能洞穿幽冥,现在也不必费力赶路了,云驾停止、笑得开心,对十花判拱手,似是要道谢但突然身形急闪,欺近不远处花青花身前、手中翻起判官令正扣于花青花印堂:“实情为何,讲。”

大判印下,绝无妄言余地,当年滑头鬼王亲兵赵铁瓶如此,如今一品候补判官花青花亦如是,当即开口:一遁破空而去,流云如烟散净,流云遁不是红袍上的法术,也不是幽冥鬼法的修持,此乃一道‘心愿,。只有一品大判才能施展的心愿术。”

“一品判,生杀予夺、万万人上,看似独占尊荣风光无边·实则要以铁肩担阴阳、双掌护轮回,心思永远紧张着不敢踏错半步,公务如山日夜处理也处理不完、红袍噬主时刻防备也防备不到¨.大判辛苦无人得见。但,人不知、天知。红袍、正印、一品判·只要能任满千年,便可凭空领悟一道玄妙-法持,唤作‘心愿,。这算是上天对大判的奖赏。”

何谓‘心愿,?我之盼望、心想事成。

这法术,可让大判完成一个心愿。

不过,无论仙凡,事有穷极,凡事都会有一个限度·判官的‘心愿,也是如此,它大于判官的能力却不会超脱天道范畴这‘心愿,玄术不是逆天法度,比如‘我要长生不死,、‘我要破道飞仙,或者‘让西方黑暗灭了吧,这类心愿,只凭空想是无论如何完成不了的。

判官知天命,晓得什么才是能完成的心愿、什么是空无边际的妄想。十花判刚刚‘施展,的愿望是能够实现的:幽冥下,让苏景能够跨越天地一次,穿空乾坤去他想去之地。

“但是心愿了时,万事皆休。”花青花的声音哀恸·气息微微颤抖一.心愿了却,万事皆休,尘归尘土归土·从此可以瞑目于九泉。

大判‘心愿,是乾坤奖赏,可这奖赏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动用的,它只是给了一品判临死前一个完成心愿的机会;反转过来也一样,一品判解出了心愿,很快就会烟消云散,魂归于幽冥天、魄碎于阴间地,彻底消亡于世界。

即便心里隐约猜到端倪,听闻花青花说出真相后,苏景仍是大吃一惊!

十花判送了他一道穿空大术,但未要求他一定要去西仙亭赴援·老头子让苏景自己选;

十花判用舍了剩下的寿数,却还不肯对苏景说出实情,只因他不想以此‘要挟,苏景,仍是¨.去不去赴援,让这孩子自己选。

判官不能掌握轮回,他们只是轮回的守护者。

守护轮回是十花判的责任·为此他可死可灭可魂飞魄散,但他不会强迫旁人与自己结伴同行,即便苏景也穿了一件大红袍一.十花判从没把他看做同僚,只当他是个心眼不错、偶尔耍赖偶尔犯浑的熊孩子。

十花判的身形越发浅淡了,摆了摆手似是想要打断苏景的目光:“我本也活不了太久了,以前身元魂的‘身份,,两次借法一品袍主持封天都,早都让我元气大伤,若我没算错,了不得还有一个甲子可活六十年,凡人一世弹指一挥,和‘明天,也不见得有什么分别。可西仙亭危殆,那群小狼坚持不到明天、坚持不了七个时辰,没有援兵,西仙亭沦陷、大阵毁灭,整座幽冥都没了明天。离山一个小小贺余尚且能用自己性命换阳间气运;我用自己剩下的六十年,换一个援兵的希望又有何妨。”

十花判笑了起来,问苏景:“既已无可隐瞒,我就实在忍不住问你一句.¨你会去吧?”

“一个时辰后穿空大咒结法,晚辈赴战西仙亭。”苏景的语气平静,没说什么‘不破敌毋宁死,之类豪壮言语,心意已决时就无需那些说辞了。

十花判点了点头,对苏景道:“你且安心等待我再最后耍个威风。”说完,稍顿、仰头提息饱吸一口长气,再开口声动如雷:“十花在此,唤我同袍,一时为限,赶来相见!”

“通天池赵得法接令!”

“白头郡回有三接令!”

“红孤城尚云生接令!”

“鼓皮山陈远亲接令!”

十花大判一道法谕万里回荡,旋即一道道应和声以法言回报,附近正急急赶路赴援西仙亭的判官闻令,只要能在一个时辰内赶到的,尽数令下大判之令,就此掉转云驾,向着苏景一行所在之地赶来。

一品袍可容恶鬼相俯,及时赶到的判官都能随苏景一起穿空去往西仙亭。

听着属下一声接一声的‘接令,法言,十花判眉飞色舞,一呼千百应的快活,确是大好享受,他的身形更浅淡了些。

第六三二章狼祸起,多可笑

西仙亭,杀声冲天。

骨肉被砸断的闷声、鲜血喷溅的碎响、法术冲荡的破空呼啸等等等等诸般声音纠缠于一处,安宁无数年头的西方荒山化作生杀炼狱!

黑暗已将此处彻底掩盖,但远远不算完,‘黑’如巨川,自西方冲腾荡漾着,源源不断蔓延而至,层层汇聚层层叠加,仿佛要将此地完全压碎、砸塌、打入无尽深渊才肯罢休。

狼群还在顽抗。这幽冥世界中最最悍勇的猛兽凶兵,还在坚守着最后的阵地,八万狼集合成圆,后护着圆心处那件不起眼的小房子。

狼主所在即为狼群的生死所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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