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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邪(豆子)-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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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味道必定不错’,拈花仔细回味‘宫娥彩女那一阵,第三排第七个屁股最大’。

苏景、不听、戚东来却都已变了脸色,刚见过的景色不能细想。越想便越害怕!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驼背老汉将翠玉递还给顾小君,问苏景:“怎样?”

苏景的声音有些干涩,未回答而是反问:“玉中所录,是真正发生的,还是祖大帝幻绘的?”

“重要么?”驼背老汉摇了摇头:“祖帝未留下解释。是真是假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宇宙浩渺,我辈当永怀:敬畏之心。”

深深一吸,跟着长长一口浊气呼气。对驼背老汉道:“多谢。”

他没说谢什么,老头子也不去追问明白。开开心心地又喝了一碗杨梅露:“还有什么要问的,问来吧,封天都还有大把公事等我料理。”

没有半字废话,苏景再问:“阳世修者,死后幽魂被送往极乐川、穷春两衙,他们的下场如何?”

“极乐川和穷春两衙自古便有,专门用来对付修行之辈,不过不同的大判,对修者元神的发落不同。。。。。。判官行事,并非一沉不变。一样的案子,落在不同判官手上,可能就会有不同的审断。现在尤朗峥怎么做我不会说,还是等将来你去问他吧。”

没有答案,苏景并不气馁:“当初您在任时,如何发落修家元神?”

“九堂酷刑连施,十者灭其七八,余下一两成抹去记忆,断灭尘根,发往苦寒偏远之地。”明知苏景等人都是修家,驼背老汉仍‘言不尽’。所谓断灭尘根,绝非出家人超脱世外的手段,而是在那鬼魂上打下烙印,标明此魂永坠阴曹、再不得投胎转世!

如实回答过后,驼背老汉不管苏景的神情,又淡淡说道:“修行之辈,窃取天地、谋夺造化,飞仙了去我管不着,没能飞走的,落于我手绝难善终。不只是我,我袍上那十朵红花、十位前任大判,给极乐川和穷春两衙定下的法度皆如此。”

“高大人也是修行之辈吧。”声音妩媚,语气冷漠,戚东来插口反问。

“我修行没错。不过一来,我以香火修行,我的修持来自万生之愿,于天地灵元全干系、不会影响乾坤繁秀;”驼背老者声音平实,不是反驳什么,只是在讲请自己的情况:“另则。。。。。。你以为我到了最后,会有一个好下场么?”

说完,驼背老者对苏景一摆手:“我大概知道你的性情,但往事已矣,我早已不是判官,我那时定下的法度于今朝早都没了意义,你也实在不用和我去争个对错。来日见到犹大判,你再去问,问来不满,你大可和他喊打喊杀,和我没有关系了。这次你肯借法于我,我只有感激。”

果然,苏景没和驼背老汉做争辩,追着对方之言就势把话题转到犹大判身上:“犹大判一走四年另十个月?具体日子我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大概记得。。。。。。应该就在他走前不久,刚刚下过一场‘黑雨’。尤大人离开封天都,与那场雨有关?”

驼背老者微一点头,算是确认了苏景的猜测,但并未没急着开口,沉吟了一阵子他才说道:“有一座山,山上有一万头小老虎,都是虎崽子,未长大。等它们真正长大,就会从山上冲下来把所有人都啃了。山下有人察觉危险,可山势险恶、小虎虽是崽子也凶猛得很,想要进山打虎力有未逮。”

“所幸,山下人找到了对付老虎的办法。可这个办法短时间里还法实施,须得大把光阴去养。。。。。。那事情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山上的小虎崽子现在冲出来。没了山势掩护它们赢不了,它们需要时间,待长大才能吞噬四方;山下人对付老虎的手段一样需要时间来成形。”

“小虎不能下来,山下人也不能山去,大家都在磨时间,等。。。。。。看是猛虎下山在前,还是杀虎手段完备于先。或者能赶到一起去?那就是决一死战了。”

“按道理讲,现在应该是平静的。不料突然有天。万只虎崽子中的一千头,莽莽撞撞的冲下山来,虽也给山下造成些灾祸,可影响甚微。小虎崽子狡诈异常,比着白胡子老头还诡计多端,他们这么做全没道理。。。。。。山下人的耳目敏锐,目查天、耳彻地。全神贯注仔细查找,终于发现,下山的千头虎崽子中,九百九十九头都在发疯吃人,唯独一头,不招灾不惹祸不吃人。蹑足潜踪、静悄悄地向着一个方向跑去了。”

莫说苏景、不听、戚东来等人,就连三尸都听明白了驼背老者的故事,拈花先拔头筹:“便是说,千头小虎下山,余众皆为掩护。掩护那一头独自前行的小虎!”

“正是。”驼背老者稳稳点头,声音低沉。

拈花猜对了。大是得意,手摸肚皮跟着问道:“不是,苏锵锵问你下黑雨的事情,你扯什么小老虎、山下人的,莫名其妙啊。”

驼背老者翻起怪眼:“你这矮鬼,可是在消遣我么?”

拈花得意了,笑嘻嘻:“你继续,你继续。”

另两位浑人见拈花捣乱,非但不斥责,反而嘻嘻哈哈地跟着一起高兴。

苏景奈摇头,做了个手势示意高大判不必理会他们三个。高大判话归原题:“山下人不敢大意,追踪那小虎去了。一去,四年零十月,其间不曾有过半字消息传回。”

话说完老汉稍加停顿,又补充道:“细节上或有不妥当,但大意不会错,就是这样一个故事了。”

五年前一场黑雨,千万黑斑飞散四面八方,其中一枚另有去向,尤大人追去了,非独行,阴阳司中最最精锐的力量‘七十三链’在扫荡黑雨之后,尽数追随在尤大人身边。

如今尤朗峥人在何处情形怎样,驼背老汉也不得而知,苏景没再纠缠尤大人如何:“故事里的‘山’在何处,‘虎’又从何而来?”

“西方,幽冥西陲本是寒苦之域,终年罡风不散寸草不生,地穷天恶的地方,没有鬼民在那里安身,自也不存鬼王势力。如今那里已经被浓浓黑暗笼罩。至于‘虎’从何来。。。。。。”驼背老汉摇了摇头:“我和尤朗峥都不得而知。”

说着话,驼背老汉又向身后一指,对苏景道:“这些年都是顾小君在监视西方的动静,你若还有疑窦,可以去问她。”

还不等苏景发问,顾小君就主动开口:“也没什么可说,那一片黑暗笼罩西陲,如云似海弥天漫地,外人擅闯有去回,便是如此了。依下官看来,苏大人不过是听故事,实在须深究。”

言辞简慢语气冷漠,顾小君对苏景全好感,说话很不客气。

苏景不以为意,态度诚挚:“事关重大,还请顾大人再仔细想一想,黑暗中藏匿的到底是什么怪物;它们的法度如何;这些怪物和阳间可又关联?”

顾小君混不耐烦,直接一挥手打断苏景之问,回答两字:“不知。”

说完,见苏景微皱眉,她又加重语气:“大人所问,尽是些解之题。人能知,我也可答奉。”

忽然,眉头舒展开来,苏景笑了起来:“解之题?你不知妨,我告诉你。”

“黑暗中匿藏的怪物,身形大若山岳、头生双角、身着法胄,皮肤黯如晦夜。。。。。。墨色巨灵。”

“以我所见,它们有两重法度,一为沁,沁染人心,与之接触稍久就会变它们的作狂信门徒,同时实力暴涨;二为夺,挥手间一道黑风掠起,所过之处,论牌匾石刻、笔墨书画,所有字迹都会被夺去。。。。。。不是抹掉、毁坏,而是夺走。墨巨灵真正的实力不得而知,但只从这两重法度,可见一斑。”

“这些怪物和阳间有必有关联,阳世里就有墨巨灵的信徒,也有墨巨灵的尸身。”

话说完,顾小君目瞪口呆。又何止顾小君,连驼背老者也大是惊诧。

过了片刻,顾小君终于恍然大悟。。。。。。先三问,再三答,这几句话来得轻飘飘的,可被几句话拂过,脸上火辣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五三四章灵须

戚东来笑、三尸更是一边笑一边对顾小君挤眉弄眼。

不久前闲聊时;不听还和戚东来说过;苏景做事;从高往低会看三重境界:上为‘义’;中‘性’;下‘势’。

‘义’分大小;但无论大小都义不容辞;不过和候补女判吵架拌嘴与义无涉;

义之下;就要看自己的心情、心性了;顾小君先前冷冰冰的讥讽几句;苏景也不怎么在意;这件事和心性扯不上关系;

最后一重;看‘势’;墨巨灵是屠晚的敌人;便是苏景的对头;墨巨灵毁灭莫耶世界;大师娘和小不听的死仇;苏景不会置身事外;且这种怪物邪得很;为祸阳间同时还在幽冥肆虐就对付墨巨灵这件事上;苏景与犹大判、高老头等人同仇敌忾。本来他在阳间了解的有关墨巨灵的情形都要如数告知驼背老者;正好顾小君就此事来和他言语刁难;哪还有什么好说;顺势而为;三问挖了个坑;再三答埋了俏鬼官的脸面。

惊诧过后;驼背老汉面色凝重:“你所说这些;当真?”

“我在阳间和墨巨灵的信徒斗了个天翻地覆;还曾亲眼得见怪物的尸身;绝不会错。”

驼背老汉点点头;转回头对顾小君道:“还不谢过苏大人指点。”

顾小君迈步上前;道谢。

这女人古怪得很;道谢时态度诚挚;确是真心实意的致谢。可再起身后;面上对苏景的神情依然全无善意。

苏景没把她放在心上。重新望向驼背老者;把自己在阳间遇到过的、那几桩与墨巨灵有关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出来。

驼背老者听得仔细异常;其间几次插口询问虽已发现劫难藏于西陲;但幽冥力量对墨巨灵几乎全无了解;是以苏景所知的那点事情;都变得重要异常。

到最后;高大人听说莫耶世界已经毁在了墨巨灵手中;老头子皱起了眉头。

见老汉面色有异。不听问道:“前辈熟悉莫耶地?”

不听想多了。中土大判对莫耶世界没有任何关心;老汉皱眉只因:那个世界的凶猛之处;不比中土逊色分毫;如今它已毁灭;对上同样的凶手;中土能挡得住么?

驼背老汉摇了摇头;算是应付了不听之问。随即他继续问苏景:“以你所见;被毁掉的是莫耶阳间;它的阴间如何;你可知晓?”

这事苏景如何得知;正待答上‘不知’两字;不料身边不听抢先开口:“阴间也完了。”

驼背老汉的面色愈发难看了。

不听则转回头。对苏景凄凄一笑苏景在西海的时候;不听曾再去莫耶;百多年未归;惹得裘婆婆等人担心不已。

之所以逗留那么久;是因不听在故乡里失魂落魄地游荡中。忽然领受到一丝微弱灵讯:很古怪的消息;没有具体的字句。可不听就是能感觉到熟悉、亲切;这道灵讯在召唤自己。

没有丝毫犹豫;不听寻根溯源一路追踪过去;好一番积极赶路;终于来到灵讯发出之处:一座神祠;莫耶人拜奉他们的阎罗的神祠。

神龛上、神像脚下;有一个活着的‘人’。

不是人;是鬼;莫耶阴曹中的鬼官;七手八脚形状可怖;脸生六目面貌可憎但不听却十足惊喜:每个莫耶人都晓得这怪物;阴曹中专责施展酷刑折磨罪魂的刑官大人。

莫耶没人了;见到鬼小不听也一样开心!

可她的欢喜只一闪便告消逝;她看得出;猛鬼刑官垂垂濒死;他活不成了。

见不听赶来;刑官费力张开眼睛;对不听道:“莫多问;听说我:黑身之祸席卷阴阳;两界皆丧;我家大人舍命阻敌;命我带了灵根逃出”

灵根是什么刑官未解释;也不需要解释了;因他逃走时遭受凶法猛击;自己受必死之创、灵根也被法术毁掉了。如今刑官手中;只剩下根上的一个细须。

一条根须;发不了芽长不出叶;但它毕竟来自灵物;内蕴浩瀚之力;修行人眼中至宝。

浩劫过后;凶物离开;刑官勉强还活着;伤势太重生机断灭;他吊住最后一口气的意义仅在:或许能找到幸存者;把灵根须子传下去炼化了这须子;可让人修为猛增;添出一份报仇的机会。

刑官现在幽冥传讯;可惜苦苦的等待全无回应。绝望之下他来到阳间;这次终于有了回应;一个莫耶少女急急赶来。

还能不死;只因心愿未了;完完全全靠着心中一段执念撑了这许久;待把灵根须子交给不听;刑官的执念散去;身形化归乌有;莫耶世界最后一头猛鬼魂飞魄散。

手下前辈遗馈;不听就在那空担当的阎王神庙中行功、炼化宝物;待告以段落才返回中土;一晃百多年;再回来时;莫耶少女的修为暴涨。

但那段灵根细须还远未炼化完全。

不听的经历就是如此了;只是此事发生在莫耶;一做追忆就让她心痛如刀绞;回来后她绝口不提;即便对苏景也没有什么解释。

苏景这边说话不停;说过莫耶所见;自然提到了藏在莫耶地的天真大圣、丑陋和尚、独目老道和白发苍苍的三身獠。

免不了的;驼背老者又是大吃一惊;之前他可不知祖大帝还去过莫耶

说到此;墨巨灵的事情全部结束。驼背老汉沉默了好一阵子;嘿的一声笑:“陆角八的弟子;见识经历果然了得。”

这次轮到苏景吃惊了:“您知道晚辈师尊?可知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游魂能带宝物下来幽冥的;他是第一个;能打翻阴差从容离开的。他还是第一个!陆角的下落我也不知道;将来你若找到他。记得劝他速速来阴阳司投案;看在你的面子上;如何发落我们好商量。”

苏景根本不理会老汉的规劝;再开口时另起话题:“杨三郎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尤朗峥主持的事情;老规矩;我不说;回头你去他。”

苏景点着头‘嗯’了一声;可口中该怎么问还怎么问:“杨三郎也是阴阳司的人吧。”

“明摆着的。她和狼群在一起。”老汉没矫情太多;算是肯定了苏景疑问。

“我听说杨三郎要吃我。”苏景盯住了驼背老汉的眼睛。这是刚刚从郎万一得来的消息;还没来得及转告同伴;此刻不听、戚东来得知此事;或目露阴冷或双眉微皱。

驼背老者坦然得很;点点头:“是;我有听说。这不就急急忙忙地赶来了;万一你要被杨三郎吃了;我找谁去借法。”

苏景笑了:“你不劝劝杨三郎么?”

“是这么回事:杨三郎的性子骄傲异常、做事随心由性;她是因尤朗峥而活;以前小尤在时;她还能勉强听话。就如上一次狼群围攻瓶中城;尤朗峥一道谕令传过去;她再不甘心也还是撤兵了。可这次不同了;杨三郎聪明得很;几次消息往来就被她察觉。如今坐镇封天都的不是真正的尤朗峥咳;直说了吧。我约束不住它。”

“你们养的兵;到头来不听你们的话;这又是何道理。”不听皱眉诘问。

“杨三郎身份很有些特殊;与狼群不可同日而语。”有关杨三郎;驼背老汉的说辞里全无重点;让人没法把握关键;老汉也无意做仔细解释;对苏景道:“以你现在的兵马;挡不住狼群;你的修为;怕是也避不开杨三郎的猎杀。或者你若实在担心;就随我去封天都?杨三郎虽桀骜难驯;但对总衙总有几分忌惮;不会乱来的。”

苏景摇头拒绝;自己能一走了之;瓶中城、不津城不可能一起带到封天都去;况且不听、戚东来、蚀海大圣都来了;还有小师娘这一大强援;自己这边人强马壮;未必不能和杨三郎周旋一番。

苏景笑了下:“一战不接;舍了基业逃走?我没么厚的脸”

道理是没错;可小师叔说自己脸皮不厚;还是惹得几个同伴在他脸上好一阵打量。

闲聊了几句;见苏景暂时没了问题;驼背老者不再耽搁;站起身来:“公务繁忙;我须得回去了;这一次没问完也无妨;他日再想起什么;大可传书相询于我;还是那句话;凡我能说的;言无不尽对了;一直有些好奇;香火里面是个什么东西?”

驼背老汉指了指苏景的肩膀;一团香火浓浓包裹着;内中金乌元神谁都看不透。

“九天神物!”面皮不厚的苏景回答得字字响亮。

驼背老汉踏上了一步:“不会是你师尊、阴阳司通缉重犯陆角吧?”说着他伸出手;试探着向香火团内探去。

苏景向后退开;笑道:“小心它咬你。”

以苏景的心性;就算陆角真咬人他也不会那样说;驼背老汉哈哈一笑;收回手:“走了;多谢!”言罢紫金云驾自他脚下翻滚开来;随他同行的花青花礼数周全;不忘对苏景行礼告辞;顾小君则草草应付一下了事;仍是先前那副冷漠态度。

就在云驾将起未起时;苏景忽然开口:“且慢!”

老头探出头来:“何事?”

苏景挥手把杨梅露的瓶子扔向了他;笑道:“还有许多;送于前辈了;慢慢喝。”

瓶子炼有受纳乾坤的法术;一间作坊整整三个月酿榨的杨梅露都被不听装在瓶中;一天三碗的话;足够老汉喝上一阵子。苏景心细;随着瓶子一起扔过去的;还有两片柳叶儿。未完待续。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五三五章太阳的阳

紫金云驾一飞冲天;不知是不是借法后力量充沛之故;离开可比来得时候飞得快得多;眨眼功夫便消失于天角尽头。

正疾驰中;端坐云驾闭目养神的驼背老者忽然开目;传令:“止步。”

云驾陡然止住疾飞之势;前方七丈处;一个身形尺半的小小鬼差正垂首肃立;不是妖雾又是哪个。

云中老汉伸手一引;将小鬼差妖雾引到自己身旁;后者拜服于地;恭敬问礼:“应无翅拜见高大人。”

待妖雾起身;花青花、顾小君又依着规矩;对妖雾行礼、口称‘见过应大人’。礼数周全了;妖雾对驼背老者道:“拦截大判云驾;应无翅犯下逾礼之罪;甘心受罚。斗胆妄为只为问一句:尤大人他还没有消息传回么?”

“赦你无罪。”驼背老汉缓缓摇头:“尤朗峥走后;确实再没消息传回;他的情形无人可知。事出反常;不过他的情形你也不必太过担心;郎铮的本领你心里有数、且他身边还有链子相护或许是被什么事情困住了吧。”

口中再劝别人莫担心;但驼背老汉自己说起犹大判时;眼中也藏了一份忧色;沉默一阵后重新开口:“我会着力查找他的下落;一有消息;会通传于你。”

“多谢大人。应无翅告退。”妖雾磕过头;退出大判云驾;一路歪歪斜斜地飞回了不津城。

小鬼差职卑位浅;离开一阵也没人察觉。回到阴阳司;妖雾一不去差房办公、二不回营房休息。而是脚步匆匆直接去了冥宫中的神祠。

无论哪一级阴阳司;都设立神祠一座;诡着幽冥之祖阎罗神君的大像。

来到龛前;妖雾三叩九拜虔诚施礼;口中喃喃求请阎罗神君慈悲、保佑尤大人平安归来。祷念过后妖雾起身走向香坛;取过三柱长香;再催动法术于自己指尖升起小小一团冥火;正待点香。全不料自己的手指上突然窜出一个人来。

准确讲;是从他指尖冥火中钻出一人!

妖雾惊骇叱喝:“何方妖啊!”

火中人扑出;随随便便一甩手将其打翻在地;总算手下留情;没有直接取了妖雾性命;只是将其击昏。

金披、金袍、金靴;火中窜出来的。一个金灿灿的人;披风带帽;容貌被遮掩于深暗处;看不清。不过此人身材凹凸有致;应是妙龄女子。

打到妖雾;金衣人正要走出神祠。忽有轻轻‘咦’了一声;俯身蹲在妖雾身边;一根手指伸出袖口;在他额头轻轻一敲。

妖雾猛地打了个机灵;就此醒来。

“应无翅。你怎会在这里?”金衣人语气纳闷;声如珠落玉盘清脆动听。

妖雾醒了。但头痛未消;目光还迷茫着:“杨三郎?你”

金衣女子脑筋转得奇快;妖雾话未说完;她就恍然道:“你在这里当差?上次我的狼群攻打瓶中城;就是你给尤朗峥报讯;他才传令过来命我撤兵的吧?小东西;你坏我好事!”

“混账!尤大人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妖雾完全清醒过来;想起了自己被打昏前的事情;勃然大怒:“我坏你的事情?你杨三郎坏了我的大事才对!我正侍神祈愿;被你无端打断;若祈愿落空;老子”

小鬼差笃信阎罗神君;祈愿时被打扰中断;视为大不祥;事关尤大人的安危;妖雾越说越怒;小小的身体竟猛地一弹;抬起手一拳头就向杨三郎打去。

平时修为浅薄;连飞遁都摇椅晃的小鬼差;打出的那一拳藏风、夺光、归烟!

一拳出;奇快却不惊风;不存丝毫动静;一间空旷神祠陡然黑暗;所有光芒都在小鬼差攥拳时被夺下、融于拳力;还有那拳头竟是‘虚’的;不是打;更像是飘、是散、是氤氲!

如此一拳;阳间等闲的元神大修怕是都打不出来;竟被阴阳司内最最没用的小鬼差施展。

猝不及防之下;杨三郎躲不开;被一拳直直打中左眼!

“啊!”同样怪叫;分别出自两人之口;杨三郎躲不开挡不下;但挨上拳头的同时;她的手指头也重新点在了妖雾额头。

刚刚跳起来的小鬼差又摔回地面;重新昏迷;杨三郎也不好过;被一拳打翻狼狈倒地;后脑勺都磕到了青砖上。

甫一摔倒便立刻跃起;金色大帽仍罩在头上;她的神情难见;不过紧紧攥着、因太过用力以至指节、手背都隐隐发白的拳头;足以显示她心中愤怒了。

但很快;她的拳头放松开来;恨恨对着直挺挺躺在地上的妖雾道:“看在尤朗峥的情面;饶你狗命。”

说完迈步出门;不到一个呼吸功夫她又转回来;蹲下、提拳、照着妖雾的左眼又是一拳。于杨三郎而言;打碎小鬼差的脑袋是轻而易举之事;不过她没下狠手挨过一拳;妖雾的脑袋还在;只是左眼眶迅速乌青、肿起。

怎么挨的;怎么还回去;杨三郎这才真正出了气;不再着恼;咯一笑中再次转身出门。

到神祠之外;杨三郎暂时止步;凝立原地不动;似是在感受什么;片刻后重新迈步;向着一品殿后园走去。

徐徐不急;步履清闲;杨三郎未施展身法或隐遁之术。

冥宫里虽不热闹;也总有千多鬼差;要紧门户一向有人把守;可她就闲庭信步似的一路走来不是没人发现她;但才一发现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被她遥遥一弹指打到在地。

杨三郎没有大开杀戒。中击阴差都如妖雾一般;只被打昏了事。

穿过重重宫闱。杨三郎走进后园;不远处、园亭中;一身大红袍的苏景端坐石凳;正从容望来:“杨三郎?”不听、戚东来坐在苏景左右;三尸侍立苏景身后。

容貌藏于大帽;杨三郎的神情不可见;语气则有些意外:“你知道我来了?还不逃走?”

苏景摇摇头;未答反问:“你要吃我。想怎么吃?”

杨三郎全不否认;笑声朗朗:“先吸进你的真元;然后再连皮带骨嚼了吞咽下肚你修炼得很好;不仅阳火可为我用;皮肉骨血也有滋补之效。”

苏景不动怒;再问:“你的阳火修持从何而来?”

杨三郎神元内敛;除非出手否则外人绝难察觉她的修元本属。可苏景探得明白;金衣中的女子;从元基到真气;最最纯烈不过的金乌阳火!

被窥到真相;杨三郎不再隐瞒;身上的长袍忽然燃烧起来烧。却不散;袍子还是袍子;只是从原来的金颜色变成了金轮火焰。

金乌阳火织就的长袍;晃晃夺目;杨三郎和苏景一样。不答反问:“鱼儿为什么会游泳、老鼠为什么会打洞?”

苏景不解:“听不懂。”

“天生。”杨三郎的声音很好听。

苏景愈发糊涂了;他不遮掩。心中所想面上呈现;纳闷的神情。可还不等他开口再问;三尸就耐不住性子了;一个接一个从后面绕出来;雷动最先问:“你当真是杨三郎?”

已到后园;杨三郎眼中苏景就如掌上蚂蚁;在没得逃了;所以她耐心很好;语气带笑:“如假包换。”

“杨三郎是男人名字;你却是女子。”赤目眯着红眼睛;很是怀疑:“哪有女人叫这个名字的。”

“杨取同音于‘阳’;太阳的阳。”杨三郎刚解释了第一个字;拈花就打断:“何必取音换字;本就有‘阳’这个姓氏;太阳的阳。年幼时未好好读书吧;百家姓上写着的。”

杨三郎点了点头:“是么?那以后我就叫阳三郎了;太阳的阳。”

“三郎又怎么解?”戚东来听出了趣味;插口询问。

看不见面容的阳三郎明显愣了下;第一次和憎厌魔弟子打交道的人;初听他开口讲话没有不发愣的回过神来;阳三郎继续道:“郎字再简单不过;我与狼合作;虽不同宗不同类;但既然一起行事;也就算得它们中的一份子;姓氏非杨不可;那就从名字里取一个‘郎’。”

“三呢?”三尸异口同声。

“三?更简单了。我以前有个名字;是三字打头;这次重获新生;可还远不曾恢复;所以只把‘三’字用回来;等将来真正恢复如初;就能用回原来的名字了。”阳三郎放慢了声音。

苏景好像想到了什么;目光惊诧;不敢置信的表情。

三尸能不动脑筋的时候从不会动脑筋;懒得想;异口同声追问:“你原来又叫什么?”

“三足金乌。”阳三郎字字用力、字字重音。

冥殿后园顷刻寂静!

但也只寂静了‘顷刻’;雷动捶胸、赤目顿足、拈花捧腹;三尸突然爆发大笑。但苏景未笑;飘身出亭:“还请详解。”

火焰妖娆的女子;身具纯烈阳火精元;自称三足金乌苏景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只有听了她的仔细解释后再去琢磨。

可杨三郎摇头:“往事没什么光彩的;否则我何以落得今日田地?不想说。问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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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六章何其有幸

“非吃我不可?”苏景没问完。

阳三郎开心而笑:“正饥饿时,碰到爱吃的东西,你会不吃么?”

不用苏景回答,雷动天尊就大点起头,阳三郎的说法他深有体会。

“不过我做事会求一个公平。你不是无路可选。”阳三郎声音不停:“一是你们群起而攻,我杀所有人,魂飞魄散再无来生;二是你我公平一战,只死你一个人,我留你魂魄一线,能不能再投胎就看你和阴阳司以前相处怎样了;三,你引颈就戮,我不白吃,除了留你魂魄外,还会承你一份人情,替你完成一个心愿,阳三郎言出必践。三条路,你自己选吧。”

话音刚落,戚东来就笑了起来:“您还不白吃?足够白痴了!”脚下浮云卷荡,托着他缓缓升起、封住半空;小不听挪步,身轻随风,绕到了阳三郎身后、拦住了她的去路;三尸长剑出鞘,脚踩阵位于苏景成掎角之势,相辅相护。

以前不知杨三郎是何方神圣,听说她要杀自己,苏景心中对此人不存半分客气。不过见面之后。。。。。。她若真是三足金乌,幽冥中怎会有一头金乌,哪来的?即便不是金乌,至少她那一身阳火修持做不来假,阴曹地府里多出另一个阳火传人,仍是那一问,哪来的?

有关这个金衣女子,苏景已隐隐猜到一个重大关窍,平心以论,他现在真不想再和对方动手,可事情由不得他。。。。。。正微微皱眉、沉吟之中,苏景护身灵觉急震,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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