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仙剑神曲(第三部)-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静念等人连忙合十躬身道:“庵主!”



九真师太神色凝重,缓步走入宝库,九虚、九玄与丁原默然随在她身后。



就在半刻之前,偷天换日大法功德圆满,将丁原与姬雪雁体内的鲜血成功置换。但众人甫一出关,便闻此噩耗,都顾不上片刻的歇息,匆匆赶至。



可惜,终究仍是慢了半步。



静念双膝跪倒,低声道:“师父,弟子无能,令诸位师妹殉难,更未能留下盗宝之人。”



九真师太伸手虚抬,一股柔和的无形真气徐徐托起静念。



她轻声口胃叹道:“事情的经过,为师己知道了。静念,你们都己尽力了。”



静闲手捧竹匣走到九真师太跟前,叫道:“师父…”眼中泪光闪动,悲痛不己。



九真师太接过竹匣,轻轻抚去匣上一点灰尘道:“天陆浩劫终将来临。为了它,今夜灵空庵己有八名弟子舍去性命。但只要圣匣之秘一日不能揭晓,灵空庵即便玉石俱焚,也要誓死维护,绝不能让它落入奸侵之手。”




众人齐声慨然应道:“是,庵主!”



九玄师太淡淡道:“庵主,贫尼明日便离山前往天陆,查探这黑衣人的来历。”



九真师太领首道:“九玄师妹,黑衣人虽然精通魔教十六绝学,却未必便是受魔教指使。你要多方查证,切勿先入为主。”



九玄师太合十道:“贫尼省得,庵主请放心。”



丁原站在一旁默默无语,心中暗道:“假如不是为了替雪儿治愈火毒,令灵空庵三位师太同时闭关,那些守护藏经塔的女弟子未必就会被黑衣人轻易杀害。说起来,此事我也难辞其咎。




“更何况,这黑衣人居然也精通魔教十六绝学,来历大是可疑。我回返天陆后,也要暗中好生察访一番,说什么也不能让灵空庵的八位女弟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但一想到自己最多只剩下五天可活,只恐怕时不我子了。



丁原忍不住心头一紧,怅然抬头望向藏经塔外的那轮半弯明月。



夜空里一片宁静祥和,云淡风轻,如此的良辰美景,他却最多只能再看到四回。



娘亲的失忆,老道士的遗愿,雪儿的毒伤,玉儿的南海之约,还有一坳大师的真面目、魔教十六绝技外传的悬案,那么多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做,可时间,留给自己的时间却不多了。




他并没有一丝后悔,假如光阴回转可令自己重新进择,他一样会义无反顾做出同样的决定。



只要雪儿能康复,能重新睁开那双明媚的双眸,即使让自己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无怨无尤。



只是,老天爷若能再多给自己数十日的寿命,让他能将那些未尽的遗憾一一完成,他或可走得更加坦然。



可惜,天若有情天亦老。



他,再见不着雪儿醒来后的模样,更再不能听见她银铃般悦耳动听的笑声。



然而,那又怎样呢?



雪儿美好明艳的风姿,早己深深铭刻在自己心底最深处,纵是千年万年,纵是黄泉路远关山茫茫,也永远永远不会淡忘。



曾有过绚烂如花的一瞬,曾有过缠绵快乐的刹那,其实己经足够。



他的嘴角不禁悄然飘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看似飞逸,却蕴藏决绝,仿佛耳边又能听到雪儿苏醒后轻轻唱起的那首歌谣。



时间,在悄无声息中飞逝,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生命,也随风在一点一滴的飘散…



请继续期待仙剑神曲续集
第二集雾起云林



第一章澄清



暮色低垂,云林晚钟声声悠扬,飘荡在青山空谷间。天边的残阳渐渐褪淡,一轮淡金钩月从山后冉冉升起,移转枝头。



阿牛抬起头,宏伟肃穆的千年古刹已近在咫尺,巍峨伫立于雄伟的山颠。



这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二次来到云林禅寺,上一回陪伴在身旁的,有师父、有众多的同门长辈与师兄、师弟。



然而,就是那一夜,他做了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一场噩梦,从一个默默无声的普通翠霞派二代弟子,一下子变成了全天陆正道必欲除之而后快的魔教馀孽。



而今重临,恍若隔世。



虽然他已是统领魔教的教主,麾下四大护法,四坛九旗的数百教中精英云集,叱咤风云,威震九州岛。只是,逝者如斯夫,该会发生的,终究逃不过。已经逝去的人与事,终究无法回头。




此刻已是倦鸟归巢之时,云林禅寺的山门紧闭,白天在门前迎送香客的僧众也回转寺中。阿牛在云林禅寺外立了半晌,除了晚风拂过,林中松涛入耳外,竟是无人搭理。




突听殿青堂冷笑道:“哼,这些和尚好大的臭架子,明明知道少教主与咱们就在寺外,却偏偏装作不知道。”



风雪崖笑道:“殿四弟,咱们不请自来,事先并未知会云林禅寺。那些和尚摸不准少教主来意,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嘿嘿,你当他们不害怕圣教突然杀上门来,清算云梦一战的血仇么?”




殿青堂道:“若果真如此,又怎会只有咱们三人前来?云林禅寺的这些和尚,忒的胆小可笑。”



风雪崖道:“少教主,看这情形,云林禅寺不欢迎咱们呢!”



殿青堂迈步走向山门前的台阶,故意大声嚷道:“这些秃驴装聋作哑,存心不给少教主和咱们兄弟的面子。待老子轰开山门,看看无涯这缩头乌龟能忍到什么时候?”




阿牛道:“殿四叔,不要如此。云林禅寺对圣教心存戒备也是人之常情,何况咱们此次拜访云林,是为了解释这段日子发生的蹊跷悬案,澄清误会。要是话还没说,就先轰了人家的山门,可就不好了。”




殿青堂收步,呵呵一笑道:“少教主放心,老子只是见这些和尚故意端起臭架子,才想吓唬吓唬这些缩头乌龟,不会真去砸碎那两扇破门。”



阿牛听他在人家山门前肆无忌惮的张口闭口“秃驴”、“缩头乌龟”,声音传出去老远,只怕半座云林禅寺的人都能听见,禁不住暗自一声苦笑。



说起来,也怪不得殿青堂这般的出言不逊,毕竟魔教与云林禅寺两家的恩怨纠葛由来已久,岂是短时间里三言两语能够化解得了的?



此次若不是自己执意坚持登门拜访,风雪崖与殿青堂等人,哪里会有这么好的兴致陪着他踏上云林半步?



不过,云林禅寺上千僧众的涵养功夫委实厉害,殿青堂在山门外叫骂了半天,居然还是不见有一个人出门回应。



阿牛想了想,深吸一口气,丹田内真元流转化作一股浩然罡风,徐徐唱喏道:“晚辈圣教教主羽罗仁,偕本教风、殿两位护法前来拜访,求见贵寺无涯方丈。”



他的嗓音也不算高,可话音未落,四周的崇山峻岭里已激荡起隆隆回响,令寺内众僧想扮聋子也做不到。



风雪崖与殿青堂悄然对望一眼,均察觉到对方目光里的惊讶欣慰之色,暗暗寻思道:“少教主自从开始参悟天道下卷,修为当真一日千里。单他这声举重若轻的唱喏,已盖过教中所有的兄弟。异日蓬莱仙会上,圣教重光可期可盼矣!”




阿牛的回音久久回荡,足过了半盏茶的工夫才缓缓停止。山门霍然大开,十六名身着黄色僧袍的云林弟子鱼贯而出,分列两侧。无涯大师居中行出,身后一排白眉白须的“无”字辈高僧犹如众星拱月。




殿青堂心底微微一笑,瞧对方的阵仗,至少出动了包括方丈在内的九位云林禅寺“无”字辈高僧,给圣教的面子不可谓不大。



当然,一旦话不投机,在寺外动起手来,这些和尚单挑不成,也可群殴,不必担心山门再让人轰得稀里哗啦了。



无涯方丈抬步走下石阶,双手合十执礼道:“阿弥陀佛,贫僧未知羽少教主与两位护法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诸位施主海涵。”



阿牛还礼道:“方丈大师有礼了,晚辈与风、殿两位护法不告而至,唐突叨扰之处,尚请方丈见谅。”



无涯大师暗地里察言观色,见风雪崖脸上似笑非笑,殿青堂却用眼睛瞥着云林禅寺的僧众,两人只冷冷守卫在阿牛身后,就当没看见自己出现一样,阿牛则是和颜悦色,礼数甚恭,三人倒不像要登门兹事的样子。




倘若果真如此,自己这面出动了九大高僧,又备下诸般布置,未免太小题大做了点。



不过,魔教之人行事一贯令人难以预料,说不准背后就掩藏着什么阴谋诡计,小心一些也总是好的。



他淡淡一笑,问道:“羽少教主言重了,却不知施主与两位护法突然驾临敝寺,有何见教?”



阿牛坦言道:“晚辈前些日子从南荒回返,却听教中兄弟说起,近日各大名门正派的弟子多遭人暗袭刺杀,死伤数十人。而死者的身上,所受致命之伤皆为本教十六绝技中的功夫。




“外界纷纷传说,此举是圣教向七大剑派寻仇报复,暗中所为。晚辈自知本教兄弟绝不曾做过这等凶案,因此特地前来贵寺,以求澄清。”



无涯大师身后的一名老僧眉毛一耸,沉声道:“羽少教主,好汉做事好汉当。各大剑派的弟子惨死于贵教屠刀之下,已是路人皆知之事实。施主今日之举,恐怕有些欲盖弥彰,直教天下人耻笑。”




风雪崖冷冷道:“无痛大师,老夫看在贵寺也有几位二代弟子不幸惨死的分上,不与阁下计较适才的无理之言。



“羽少教主此来,是为解释误会,以免本教不明不白替人背了黑锅,可不是来吵架动手的。”



无痛大师沉声道:“风施主,贫僧同样也不欲与贵教擅起冲突。可若是有人得寸进尺,一再的肆意妄为,敝寺也绝不惧怕!”



阿牛摇头道:“大师误会了,假如那些惨案确实是本教所为,晚辈自当向诸位负荆请罪。只是,据晚辈所知,包括贵寺在内的数十位正道弟子,的确不是本教兄弟下的毒手。”




无观大师道:“羽少教主宅心仁厚,奈何君子易欺,贵教有人背着施主私下行事,只怕少教主也无从知晓。”



殿青堂冷笑道:“大师所指的小人就是咱们兄弟吧?嘿嘿,实不相瞒,老子对云林禅寺和七大剑派早看不顺眼,要不是少教主一再严令不得生事,如今天陆哪得眼下的消停?




“不过,我圣教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即便要寻仇报复,也不屑于这般藏头露尾的小打小闹。诸位信与不信,悉听尊便。”



无涯大师皱眉道:“殿施主,不要大动肝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若凶案果非贵教所为,也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风雪崖拊掌道:“方丈说得好,但少教主与咱们兄弟在寺外站立良久,也不见有人将咱们请进寺去喝上一口香茶。云林禅寺号称天陆正道之牛耳,这样的做派未免显得小家子气了点。”




无涯大师暗暗一惊,思量道:“这些魔头好大的胆量,竟然敢以区区三人之数求入寺内。若不是问心无愧,不欲生事,便是狂妄不羁,全不将敝寺放在眼里。”



当下他微微含笑道:“风施主说得是,贫僧只顾说话,有失礼数了。羽少教主,两位护法,里边请!”



阿牛抱拳道:“多谢方丈!”



阿牛迈步先行,风雪崖和殿青堂一左一右,旁若无人的随在他身后,在云林众僧的簇拥下入得寺内。



众人在待客居里分宾主落座,自有小沙弥奉上香茶素点。除了九位无字辈高僧,其馀僧众都留在了厅外守护,外松内紧,静观其变。



无涯大师问道:“羽少教主,既然此次是专为澄清事实而来,想来施主已有凭证?又或者,贵教已经查到真正的凶手?”



阿牛摇摇头,照实说道:“这些都还没有。”



无痛大师哼道:“无凭无证?莫非羽少教主只凭一张嘴,就想让敝寺相信贵教与凶案毫无关系?”



殿青堂两眼一翻,毫不示弱道:“这倒奇怪了,老子没做就是没做,难不成还要事先捣鼓出什么证据来?我倒想请问贵寺,诸位大师众口铄金,指责本教犯下凶案,又拿得出什么证据来?”




无痛大师怒声道:“那些弟子都是惨死在魔教十六绝技之下,这难道不是铁证?而且凡是遇袭弟子,无一活口,手段之残忍毒辣,环顾天陆除了贵教还会有谁?”



殿青堂哈哈一笑,道:“狗屁铁证,请问在座有谁亲眼见着圣教之人,以十六绝技暗杀正道弟子了?仅凭所谓的验伤臆断,就可以在这里指手画脚么?”



无涯方丈说道:“殿施主,就算贫僧相信阁下所言,却不知该如何解释那些死者身上的伤痕,光凭你我口舌,恐怕难教天下人信服。”



风雪崖不紧不慢道:“按照诸位大师的意思,假如有人死在贵寺的九大绝技之下,那么幕后凶手也必然无疑是云林禅寺的高僧了?”



无观大师道:“风施主,你这样说未免有些胡搅蛮缠了。”



风雪崖嘿道:“奇怪,要是有人死于本教十六绝技之下,真凶必定是我教中兄弟。可假如那人死在了贵寺九大绝技手中,就变成老夫胡搅蛮缠。



“少教主,我看咱们实是在对牛弹琴,无理可辩,反正人家已经认定就是本教在行凶犯案。”



论言辞辩驳,无观大师焉是风雪崖的对手?被他几句话呛得满脸通红,半天说不出话,只得低声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无涯方丈道:“风施主,事实上,而今死者身上所留的尽皆贵教魔功,而非敝寺的九大绝技。”



阿牛道:“方丈大师,风护法并无恶意。晚辈以为,诸位遇害弟子惨死于圣教十六绝技之下虽是事实,可未必除了本教的高手之外,天陆九州岛便再无旁人暗中修炼得这等神功。说不定,有人在幕后有意栽赃陷害,好挑起正道各派与圣教的纷争,从而浑水摸鱼,获取好处。”




无痛大师冷笑道:“羽少教主大智若愚,一句话就将贵教的嫌疑推得干干净净。要照施主这么说来,那么敝寺前任的方丈无为师兄,也不是贵教所害的了?”



殿青堂嘿嘿笑道:“无痛大师,这次算你说对了。无为大师虽然有些迂腐顽固,但为人不错,本教杀他做甚?我劝诸位不妨好好查探一下寺内,难保是有谁想做方丈想疯了,才假借本教名义暗下毒手!”




无涯方丈闻言,一阵的尴尬。殿青堂这么说,那他岂不成了最有嫌疑之人?



素来与无涯方丈交好的无方大师,忍不住怒声喝道:“殿施主,阁下也太过放肆了!诸位登门拜访本寺,方丈师兄非但没有计较无为师兄的血案,反倒是对羽少教主和两位执之以礼,好言相交。可施主却刻意挑拨离间,含沙射影,究竟居心何在?”




殿青堂桀骜肆意惯了,哪会被无方大师吓住?他刚要张口讥讽对方,却听阿牛低声道:“殿四叔,咱们是来论理呈情的,不要和诸位大师吵翻了。不然,只会让真凶在暗处偷偷笑话大伙儿。”




殿青堂转念一想:“不错,老子再和他们争下去,这些和尚脸上多半就要挂不住了。一旦动起手来,咱们虽说不怕,可事情便再无周转馀地,这黑锅可就背定了。



“哼,不知是哪个兔崽子在暗地里兴风作浪,嫁祸本教,要是让老子查出来,非得要他先褪了三层狼皮,后悔这辈子投胎做人!”



阿牛见殿青堂硬生生忍住,没再出言顶撞无方大师,于是冲他微微一笑以示抚慰,接着说道:“无涯方丈,诸位大师,晚辈设身处地,也能体会大伙儿的悲愤之情。不过,晚辈敢对天起誓,包括无为大师之死在内的这些凶案,绝对不是本教所为。




“近些日子,除了风护法等人曾随晚辈南荒一行之外,本教的高手都没有离开云梦大泽的总坛。外面所发生的事情,确实与圣教无关。”



无涯大师也不愿就此与阿牛等人翻脸,口气缓和道:“羽少教主,贫僧非是不信,可说到底,如果贵教拿不出确凿证据,敝寺与正道各大剑派,也无法坐视门下弟子屡屡遭袭惨死。只恐怕,不久之后天陆又将有一场浩劫。”




风雪崖三人来前,就早已探知七大剑派暗中秣马厉兵,准备近日二入云梦,与魔教清算。也正为此,阿牛才力排众议,率着风、殿二人单刀赴会,拜访云林。



毕竟圣教元气未复,实不宜再与正道发生一场血战。况且,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打起来,委实过于冤枉了点。



当下风雪崖徐徐道:“方丈大师,你该当知道羽少教主出身紫竹轩门下,翠霞派于他堪称有养育再造之恩,可这回遇害的弟子中也有翠霞派的人在内。难道说,羽少教主竟会丧心病狂到恩将仇报,连自己出身的师门也不放过么?”




无痛大师冷冷道:“魔教众人行事素来偏激,羽少教主近墨者黑,忘恩负义,以怨报德,也不足为奇。”



阿牛急忙道:“晚辈再不济,也不可能做出这样天理不容之事。方丈大师,假如本教当真要报复兹事,今日晚辈与教中两位护法,岂会亲自登门解释?”



无涯方丈苦笑道:“说起言辞便给,我等出家人着实不是诸位的对手。然而,公道自在人心,善恶到头也终有业报。



“羽少教主,风施主,殿施主,三位的来意贫僧已经明了,但此事再争执下去,也没有多大意义。时日已晚,敝寺乃空门净地,也不宜挽留诸位夜宿,还请见谅。”




阿牛明白对方的话听上去颇为客气,其实是在给自己下逐客令了。



他挠挠脑袋,苦笑道:“晚辈知道,只要咱们出了云林,等不了几日,云梦大泽中必将又是一场恶战。到时候,不晓得又有多少人会因这不明祸端而无辜惨死。”



无涯方丈面色古井无波,说道:“羽少教主多虑了,情势未必就会糟糕到这般地步。倘使贵教确非真凶,各大正道门派断不会妄自臆断,擅起干戈。”



风雪崖瞧出无涯方丈是在言不由衷的敷衍而已,当下长身而起,说道:“少教主,既然如此多说无益,咱们不必在这儿白费口舌了。”



阿牛摇摇头,目光注视无涯方丈,说道:“方丈大师,再过些时日便是蓬莱仙会了。晚辈有个不请之请,望贵寺与正道各派能宽限晚辈几日,千万不要妄起刀兵,待到仙会之上,本教定然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无涯大师怔了怔,苦笑道:“羽少教主,贫僧抱歉得很。这件事情,恐怕贫僧与云林禅寺都作不了主。况且,要是贫僧答应下来,其后各派弟子仍有人不断死伤,贫僧却如何向同道交代?”




阿牛叹了口气道:“方丈大师,晚辈只是觉得,假如正道各派与本教保持克制,能够查清真相,无论如何也好过云梦大泽血流成河,双方仇怨越织越密。”



无痛大师道:“羽少教主说得好听,可万一到了仙会之上,贵教仍找不到所谓的真凶,又或拿不出真凭实据,又当如何?”



阿牛毫不犹豫道:“要真是这样,晚辈就自缚双手,向贵寺与各大受害门派的师长谢罪,杀剐存留任由诸位处置!”



风雪崖与殿青堂大吃一惊,双双叫道:“少教主,万万不可!”



阿牛摇头道:“风大叔,殿四叔,若非这样,我怕再无他法取信方丈大师与在座诸位高僧,一场血战势在难免。为了争取时间查清凶手,还本教一个清白,阿牛这么做,值得!”




风雪崖劝道:“可是少教主,那真凶虽屡屡犯案,但处心积虑之下,并未泄漏半点蛛丝马迹。区区数日,本教又焉能查个水落石出?一旦仙会临近,悬案仍无进展,却如何是好?”




殿青堂也急道:“风大哥所言极是,少教主,万万不可冒这个险。大不了,咱们就跟七大剑派大开大阖再干上一场,未必就会输给他们!”



阿牛道:“风大叔,殿四叔,我已经决定这么做了。只要有一线的机会,说什么也不能让七大剑派与本教战祸重开,纵是牺牲了阿牛一个人也是值得。”



殿青堂一跺脚道:“怎会值得?少教主万金之体,就算它七大剑派拿一千一万条性命来抵,也远远不够!”



阿牛心知风雪崖与殿青堂乃是由衷维护自己,虽然说话未必好听,甚至有可能引起云林众僧反感,但依然微笑道:“殿四叔,你的担心阿牛明白。不过,我既然是圣教教主,这件事上就请大伙儿听我的吧。”




殿青堂还想再说,耳中忽听到风雪崖的传音入秘道:“四弟,莫要再和少教主争辩。他这么做是为了避免本教再遭劫难,无奈而为之。你我兄弟既甘愿奉他为圣教之主,也要尊重少教主的抉择。”




殿青堂同样以传音入秘道:“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少教主为众兄弟轻易就把自己交了出去,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咱们有何面目再见九泉之下的羽教主?”



风雪崖沉声道:“我们一回总坛,便发动所有力量查寻真凶。万一无法寻着,异日蓬莱仙会上,以你我兄弟代少教主一死,也算对得起忠义二字!”



殿青堂沉重的点点头,扬声道:“也罢,风大哥,就按少教主所言。”



阿牛哪知风雪崖已和殿青堂暗中互通,站起身,朝无涯方丈一礼道:“方丈大师,请您与在座诸位高僧多多成全,晚辈定会给大伙儿一个交代。”



无涯大师见阿牛眼中坚定坦然之色,略一踌躇,双掌合十道:“善哉,善哉,贫僧便擅作主张答应下羽少教主所请。



“六大剑派处,贫僧当传书呈情,不过是否均能如羽少教主所愿,非贫僧现下所能保证的。”



阿牛一喜,呵呵笑道:“多谢大师!晚辈这就告辞了。”



无涯大师含笑道:“贫僧尚有事在身,恕不远送,便劳无观、无方诸位师兄代贫僧送上羽少教主一程。”



阿牛道:“方丈大师不必客气,晚辈自行下山就是。”



无观大师站起身来,说道:“羽少教主,天色已晚,还是容贫僧送上一送吧。”



风雪崖心知肚明,这些老和尚若不亲眼看见一行三人实实在在离开云林,怕觉也睡不安稳,于是拱手道:“有劳无观大师了。”



当下众人依次行出待客居,无涯方丈在门外与阿牛合十作别。







第二章入伏



客厅中人群散去,静了下来,从靠墙的一尊大肚金尊佛背后,飘然绕出一道身影,这人出了藏身之处并不停留,转眼间已如一道清风般飘上大殿屋脊,伏下身来。



此刻屋外天色已经全黑,茫茫夜风里只有几处风灯闪烁,檐上之人远远见着无涯大师带着两名弟子往后山快步行去,三人的身影在夜色中已淡成模糊的灰色,立刻隐蔽身形一路暗随而去。




约莫两盏茶的工夫,无涯大师行到菩提岩下。在苍松翠柏环绕里,山岩脚下渐渐随着众人脚步的走近,现出一株参天的菩提神树。



树下一名老僧身披描金大红袈裟,双足盘起,正阖目冥思。他听得远处步履声渐近,依旧纹丝不动的背靠树干盘坐。



在菩提树周围,清涧徐淌,月照松间,夜晚淡淡的雾气弥漫飘荡,到处虫鸣声声,风吹叶摇,无比的静谧清幽,却极似缥缈峰上的景象。



无涯大师到得近前,双手合十躬身道:“阿弥陀佛,弟子无涯拜见师叔。”



一恸大师微微睁开一线眼睛,打里面射出绽然精光,低声道:“无涯师侄,今日怎有空来后山探望老衲?”



无涯大师恭声道:“刚才魔教教主羽罗仁率麾下两大护法拜访本寺,弟子特来向师叔禀报。”



一恸大师微笑道:“羽罗仁他们接近山门之时,老衲已经觉察。不过,他们身上不带丝毫杀气,显然并非来本寺兹事动武的,老衲也就懒得再继续追踪。怎么,你可是遇到极难处理的事情了?”




无涯大师颔首道:“正是如此,有一件事情已困扰弟子良久,百思不得其解。今日羽少教主登临本寺,却更加深了弟子心中的疑惑。”



一恸大师道:“无涯师侄,你不妨坐下说来。老衲痴长几岁,或可为你解惑。”



无涯大师低声应道:“是,师叔。”



他在一恸大师对面也盘膝坐地,先娓娓将方才的事情经过滴水不漏的悉数道来,最后道:“弟子不知这样答应了羽罗仁,是否妥当,只是觉得他的言谈举止,以及双目里的神情,绝非惺惺作态,包藏祸心。”




一恸大师静静听完,沉吟道:“魔教之人,向来擅长阴谋诡计。倘若羽罗仁、风雪崖等人存心欺诈,如我等这些出家之人,又怎能看出破绽?



“不过,既然你已经答应下来,自该一言九鼎,不能反悔。这些日子,便约束寺内众僧非有要事不得外出就是了。”



无涯大师道:“多谢师叔体谅。只是近日天陆正道各派,都被此事闹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暗地里都已尽遣门中高手四处追查,以盼能找出凶案主使。敝寺既为天陆正道泰斗,倘若全无动作,未免会令同道中人不满。”




一恸大师微笑道:“你可知其它门派的掌门耆宿,是如何看待此事?”



无涯大师回答道:“据贫僧所知,各派多半都怀疑这些凶案乃魔教所为,意在报复年前六大剑派围攻云梦大泽之仇,因而有意正道七大剑派再次联手,向魔教讨还公道。”




一恸大师轻哼道:“魔教已经死灰复燃,如今想要再灭了它,怕没那么容易。”



无涯大师道:“但弟子也在怀疑,究竟眼下的凶案,甚至包括无为师兄之死,是否真是魔教众魔头所为。



“倘若果真如此,羽少教主又何必屡次寻求与敝寺的和解,以至于不惜立下誓言,只为双方免生刀兵之祸?”



一恸大师意味深长的盯着无涯方丈道:“怎么,难道无涯师侄你也受了羽罗仁看似忠厚的外表蛊惑,竟对他产生同情信任之意?



“要知道,这些魔头哪个不是狡诈善变之辈,他如今亲临本寺看似诚恳,但你能保证这背后没有隐藏更大的阴谋?”



无涯大师一怔,道:“弟子愚笨,尚请师叔指点迷津。”



一恸大师道:“老衲其实也猜不透羽罗仁此举的用意,或许,这是他的缓兵之计。又或许,是他约束教众不力,如今闯下大祸,他见七大剑派动了众怒,心里生出畏惧,只得前来讨饶。总之,魔教中人绝不可信,也绝不可同情。”




无涯大师道:“师叔,弟子始终感觉羽少教主其意甚诚,不似您所说的那样暗藏祸心,意图不轨。”



一恸大师双目猛地一睁,低声喝道:“无涯师侄,你可是忘了一心师兄昔年对你的谆谆教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