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仙剑神曲(第三部)-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农冰衣惊道:“你是凌云鹤?”忽然又觉得不对,对方的声音好像自己先前在哪里听过,脑子一转立刻叫道:“不对,是凌云羽!”
黑衣人冷笑道:“小姑娘果然聪明得很,可惜聪明的人通常都活不久。”他这话等若承认农冰衣猜得不错。
农冰衣心念急转,暗叫糟糕,已明白对方是要对自己不利。
当日在无名冰崖,凌云鹤率四大黑衣杀手暗算凌云霄时,在场目睹的,除了已逝的凌云霄外,尚有三人。
其一蓝婆婆,可是她突然犹如中邪一般,指认丁原杀死了凌云霄,甚至还下手突袭,丁原虽得苏芷玉及神秘人相助,好不容易在蓝婆婆掌下捡回一条命来,却与死神仅擦肩而过矣。
其二丁原,如今下落不明。
所以说,真正到得蓬莱仙山的,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而已,说不得,为助魔教洗清冤屈,紧要关头,自己必定要挺身而出,指证凌云鹤,揭露冰宫阴谋。
虽然自己人小言微,说的话未必管用,别人也未必愿意相信,可对于凌云羽、凌云鹤来说,留着总是个麻烦。死人才是最保险的,因为,死人不会开口作证。
从黑衣人几次自绝当场就不难看出,这些人俱是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的生命也不顾惜之辈。
凌云羽选择的时机不可谓不巧妙,大多数人此刻正云集朝凤台赴宴,谁也不会留意到这里。
届时,凌云羽只消动一动手指头,随便用哪种魔教十六绝技将自己杀了,任何人也想不透其中居然有如此玄妙。
都怪自己神思不属,假如随同罗和前往朝凤台赴宴,又怎么会给凌云羽下手的机会。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世间也买不到后悔药了。
她身处绝境,思路反而清晰起来,问道:“你方才在函玉楼,只需一掌便可结果我的性命,为何又多此一举,将本姑娘带到此处?”
凌云羽道:“老夫自然是有话要先问你。你若想死得痛快一些,就老老实实的回答,若想耍滑头,哼哼,你不妨尝尝老夫的手段,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能,欲死不得!”
农冰衣心里呜咽道:“真要挺不过去,本姑娘就嚼舌自尽,总比落在这恶魔手里受折磨得好。呜呜呜,爷爷、丁大哥、盛大哥、羽大哥、老鬼头,你们到底在哪里,快来救冰儿呀!”心里想着,面上强作镇定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凌云羽沉声问道:“丁原这小子装神弄鬼,到底人在何处?你们到底拿到多少对老夫不利的证据?”
农冰衣睁圆了眼睛,突然咯咯大笑起来,直笑得捂住了肚子,咳嗽着道:“凌云羽,你怎么那么笨?丁大哥在哪里,我怎么会知道,这天下只怕也没人知道。至于有些什么证据,我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儿,他们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我啊。”
凌云羽道:“你莫非想逼老夫用刑!”
农冰衣止住笑声道:“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也算得上一个有身分的人,欺负我一个小女孩子也不嫌害臊,你跟凌老爷子比可真是差太远了。”
凌云羽道:“凌云霄的事情,老夫也正想问你。你们将他的尸体弄到哪里去了,为何老夫的手下在冰崖上找不到?”
农冰衣一怔,差点脱口而出道:“他的尸体不是被你们偷走,毁尸灭迹了么?”可话到嘴边一转,立即改口道:“当然是被古大先生他们另寻他处安葬了。哼,早料定你会有这手,咱们又怎会将凌老爷子的遗体留在冰崖,任由你侮辱毁损?”
凌云羽点点头道:“女娃儿,老夫再问你。明日蓬莱仙会上,正道各派势必要向魔教发难,羽罗仁可有什么应对之策么?”
农冰衣哂笑道:“这个问题就更奇怪了,魔教的事情,他们怎么会事先告诉我呢?”
凌云羽低低冷笑道:“老夫早料到从你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既然如此,小娃儿,你就认命吧,老夫这就送你上路!”
说着,右掌微微抬起,泛起一层乌光,正是“百腐百弑印”。
农冰衣情知难逃一劫,索性眼睛一闭,心里哀道:“爷爷,丁大哥,冰儿再也见不到你们啦!”
蓦然听见洞外有人朗声道:“凌云羽,阁下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农冰衣又惊又喜,睁开眼睛叫道:“盛大哥!快来救冰儿呀!”
凌云羽转回身,只见洞外缓步走进一人,身材魁梧如山,虎目放光,脚步沉稳,正是盛年。
凌云羽灵觉舒展,发现除了盛年之外,附近再无旁人,心下稍定,道:“阁下好修为,缀在老夫背后这么久,居然未被发觉。只是老夫自忖下手时极为隐秘,你又是如何能够得知?”
盛年在农冰衣身畔站住身形,小姑娘刚才硬挺着没哭,这当口,眼泪珠子早在眼眶中来来回回打转了。
盛年冲她微微一笑,回答道:“盛某一直担心会有人对冰儿姑娘生出虎狼之心,故而倍加留意。今晚冰儿姑娘独自外出,盛某便在远处潜随,果见有人终于忍不住出手。凌云羽,你连一个小姑娘也不肯放过,枉称为人!”
凌云羽道:“老夫虽一时大意,不过也没什么,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你既自动送上门来,也一起留下好了!”
他身形一展,犹如大鸟般掠起,凌空扑向盛年,右掌乌光暴涨,百腐百弑印挟着一股浓郁的腐蚀之息,轰然拍向盛年头顶。
虽然凌云羽与盛年此前从未有过交手,但想那盛年是紫竹轩首徒,丁原师兄,岂是易与,故此他一上来就力求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横生枝节。
盛年抱元守一,牢牢注视着凌云羽,见对方身形甫动,当下毫不犹豫的撤后半步,反手拔出石中剑,一挥而上削向凌云羽手掌,施展出翠霞派的“飞瀑十八剑”。
凌云羽手腕一抖,化“百腐百弑印”为“赤魔残玉爪”,五指戟张,譬如银钩凶猛准确的抓向石中剑,竟是要恃强以空手夺下盛年的仙剑。
盛年仿佛早有预料,在凌云羽变招的同时,石中剑划出一道半弧,以一式“顺水推舟”,堪堪让过赤魔残玉爪,反劈对方右臂。
凌云羽胳膊一扭,居然用手肘,在石中剑上轻轻一点。
仙剑走偏,凌云羽身形却已到近前,左手五指飞弹,激射出数十道幽绿色精光,袭向盛年面门。
盛年一惊,虎躯微侧,左手一招“流光映霞掌”击出,浩荡的罡风平地生起,又将凌云羽这手“灭神十八击”化于无形。
他不等凌云羽再次变招,转守为攻,石中剑去而复返,掠向对手咽喉。
凌云羽双手一合,夹向仙剑,脚下连环飞踢,直踹盛年小腹。盛年身子一转,剑随人走,闪开数尺。
凌云羽宛如附骨之蛆,随即追到,左手又是一记“百腐百弑印”。盛年有意要试一试对方功力深浅,吐气扬声,翠霞真气汩汩涌出,一掌迎上。
“砰”的一声,两道浩然莫御的真气剧烈激撞,震得洞内云雾翻滚流散,闷雷似的回音不绝于耳。
盛年手臂一酸,往后连退数步,胸口堵了一口淤气好生难受。他石中剑护持周身,以防对方乘势猛攻,运劲一冲,驱尽破入体内的魔气,却仍然觉得手掌之上一阵麻木,一层黑气隐隐浮现。
盛年面色不改,沉稳依旧,思量道:“此人修为堪比魔道十大高手,又精擅十六绝技,不啻如虎添翼。我要小心与他周旋,万万疏忽不得。”
凌云羽吃惊也是不小,尽管试出自己的功力毕竟略胜盛年一筹,可对方的修为还是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看来,今晚暗下杀手是不成的了,想三招两式打发盛年,也不可能。
双方瞬间重新评估了敌我实力,俱不愿再贸然出手,一时形成僵持之局。
农冰衣早已闪在一边,见盛年上手便吃了点小亏,心中着急,大声叫道:“盛大哥,小心啊!”
盛年身经百战,敌人愈强,反愈能激起他的豪勇之气。听得农冰衣呼唤,他镇定自若道:“冰儿放心,你盛大哥不会输!”
凌云羽冷哼道:“只怕非如阁下所愿!”身形二次腾空,犹如黑云压日,赤魔残玉手飞抓盛年头顶。
盛年横剑相拒,两人斗在一处,转眼便是四十多个回合过去。盛年自知功力略逊,也不与凌云羽硬撼,将翠霞派的轻盈剑法发挥到极致,瞻之前而趋之后,顾其右而转其左。石中剑幻化出一溜溜光华,守得风雨不透。
然而凌云羽毕竟了得,魔教十六绝技变化莫测,有鬼斧神工之妙。一招一式诡异飘忽,防不胜防,渐渐占据了上风。
但见一团团光澜此起彼伏,激荡流转,将盛年的身躯围困其中,好像一个偌大的口袋,在不断的收缩压迫。
农冰衣看得眼花撩乱,头也昏了。
小姑娘虽说无法瞧清楚盛、凌二人的招式变化,可凌云羽占尽先手,盛年局势不利,这点还是明白的。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上,几乎不敢
再往下看,惟恐望见盛年惨死在凌云羽掌下的情形。
又是十几个照面,盛年形势更加吃紧。在凌云羽惊涛骇浪一般的攻势之下,几无还手之力。但他韧劲恁的悠长,招式有板有眼,丝毫不乱。
正如曾山所言,他的所学渊博远不及丁原,除去翠霞派本门的招式,几乎未曾涉猎其他天陆顶尖心法绝学,而际遇之上更没有丁原的幸运,能得悟天道上卷。其一身的修为,全赖以自己踏踏实实的修炼苦悟,循序渐进而得。
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由于他三十多年全心浸淫本门心法,根基极为扎实,举手投足更有浩然王道之势,却非丁原剑走偏锋所能堪比。
故此,紫竹轩三大弟子,若论修为,目前当以丁原最高,可将来能传承老道士衣钵者,又是非盛年莫属。
凌云羽一路步步进逼,左掌连拍出三记“百腐百弑印”,终于强行轰开盛年门户,右手一探以“幽明折月手”锁向盛年咽喉。
农冰衣一声惊呼,大叫道:“盛大哥!”
盛年哈哈一笑,石中剑高举过顶当头劈落,古朴剑华笼盖苍穹,俯瞰四海,竟舍对方追命杀招于不顾,反攻过去。
凌云羽大吃一惊,只觉得盛年的剑招十分简单,几乎毫无后招与变化可言。但也正因为如此,那股一往无前、破釜沉舟的壮烈气势,才令人胆寒。
一剑之下风云变色,天地齐动,自己仿佛不论有怎样的应招也无济于事,怎也抵挡不住对方石破天惊的这一剑劈斩。
他怎会愿意与盛年同归于尽,玉石俱焚,只得收身飞退,一蓬鼓荡的剑锋,迎面如潮水追涌而来,直压得他气血浮动。倘若不是自己的功力高过盛年,这一剑势必让他大吃苦头,难以应对。
凌云羽左袖飞拂,荡开漫天剑气,回落地上。双目里寒光乍现,首次现出凝重之色,沉声道:“阁下施展的并非翠霞剑法!”
盛年一招迫退强敌,也是豪气飞扬,精神大振。他取出酒囊,咕咚咕咚痛饮两口,清冽酒汁浓香四溢,顺着嘴角不停滴落。
凌云羽面色微变,却是从盛年这不经意的举动之中,联想到同样嗜酒如命、每战必饮的兄长凌云霄。
盛年舒畅无比的长出口气,一抹嘴角回答道:“阁下说得不错,盛某适才所施展的一式剑招,乃数年前自创的天照九剑,确非本门传承的剑法。”
他的天照九剑几经磨砺,更受得曾山精心指点,补失拾遗,已然今非昔比。只是盛年近年也少与人争斗,且随着修为日深,天照九剑亦少有动用,故此这套剑法于天陆正魔两道仍属陌生。
凌云羽对翠霞派的招式剑法自有过研究,反而不知不觉里早有了定见。
盛年的天照九剑一出,勇猛刚烈,气势磅礴乃翠霞剑法远远不及,措手不及之下,险些吃了一个大亏。
凌云羽恢复镇定,道:“阁下也算得是天赋英才,却为何与老夫为敌?”
盛年道:“盛某一生无意与任何人为敌,却是阁下多行不义,与天下人为敌!”
凌云羽不屑道:“何谓义,何谓不义?自古成王败寇,如此而已!盛年,你与令师一样,迂腐!”
盛年道:“倘若光明磊落、问心无愧便叫迂腐,那么盛某甘愿一世迂腐!”
农冰衣拍手叫道:“说得好,盛大哥!可惜你是对牛弹琴,白费力气,这恶贼是不会听的。”
凌云羽道:“看来你我是无话可说了,受死吧!”背后剑啸镝鸣,魔剑“长空”腾空掠起,焕放出一股股浓烈的血腥暴戾之气。
盛年喝尽最后一口烈酒,摇头苦笑道:“可惜了!”也不知是可惜自己酒带得太少,还是可惜凌云羽一身通天修为,却倒行逆施,贻害天陆。
盛年扬手“啪”的扔了酒囊,打了一个酒嗝道:“阁下狂攻了那么多招,也该让盛某回报一二了!”
话音落地,剑气破空而出,凝重如山,缓缓压向对方。
他双目炯炯放光,身躯峙立如山岳横亘,仿佛与石中剑融为一体,庞大的气势内敛不露,让人生出无懈可击之念。
凌云羽尽弃轻敌之心,他因尚未摸清盛年天照九剑的剑路深浅,不做妄动,长空横于胸前,体内魔气汩汩积聚,与盛年迫出的剑气相抗,第一次主动采取了守势。
盛年低低虎喝,石中剑徐徐刺出,剑招挑向凌云羽胸膛。
他的动作极慢,剑刃上如同沉淀了千钧之力难以挥动,连无情流逝的光阴,在这一刻好像也为它凝滞。
凌云羽一动不动,目光紧紧锁定石中剑,长空在胸前吞吐闪耀,就是不出。盛年的动作越慢,他就越无法揣度对方下一步的变化,越不能草率出剑。
石中剑一分一分的朝前缓慢推移,短短不过数丈,当中简直比万水千山更加的遥远。
剑锋上凝聚的光华愈发的浓厚无俦,可这一剑究竟会生出怎样的变化,凌云羽依旧没有把握。
就犹如一座宁寂的火山,在它平静沉睡时,谁也不会预料到勃然爆发时的可怕与壮观。现在盛年手中的石中剑,在凌云羽的眼睛里,不啻就是如此。
“啪!”
看似不经意里,凌云羽竟然往后退了一步。
农冰衣不明其中玄奥,还以为是对方开始胆怯,禁不住大声喝彩道:“盛大哥,再加把劲,将这恶贼打得落花流水!”
盛年身剑合一,对于农冰衣的喊叫已置若罔闻。他见凌云羽退让一步,不喜反惊,暗自感叹对方果然了得。
这一手应对看似消极,却是化解盛年“一诺千金”的最好手段。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盛年剑上的气势,不可能永远没有尽头的增长下去,凌云羽避其锋芒,甘愿退让,正是要等候自己气势衰落,变化穷尽的一刻。
他当然不能容对方如愿得逞,当下随机应变跨步上前,石中剑积蓄多时的力量全面铺展,剑锋昂然呼啸直刺凌云羽胸口。
凌云羽见盛年剑势变快,反而松了一口气。要是自己连退三步,对方还能维持剑势不变,就当真棘手了。
好在盛年的功力毕竟不如自己,双方犹可一战。
长空魔剑在盛年变招同时也挥洒而出,施展“大寒七式”中最为雄浑的一招“冰冻三尺”,“叮”的封架住石中剑。
两柄剑刃在半空中撞击出无数亮丽火花,四溢的罡风卷起洞中云岚疯狂旋舞。凌云羽魔剑一震,滑将开去,差点没能接住盛年惊天动地的这一击。
他急忙错步侧转,卸去对面狂涌而至的浩荡剑风。可脚跟尚未站稳,盛年大喝一声,石中剑大开大阖,勇猛绝伦,第二招业已攻到。
两人这番交手,战况更是激烈,双方都是寸土必争,不退分毫。盛年的石中剑一剑比一剑浑厚凌厉,气势也随之不断暴涨,隐隐有压制凌云羽之势。
凌云羽凭借大寒七式与变化诡异的魔教绝技全力相抗,在对方长江大河般的攻势里载沉载浮,再无留手。
他见盛年的天照九剑威力无伦,气势磅礴,于是索性收缩防守,静待时机。表面看来似乎形势扭转,盛年占得主动,但凌云羽韬光养晦,蓄势待发,依旧保留着发动惊天一击的实力,双方鹿死谁手,兀自难以预料。
农冰衣见两人又苦战了三十余合仍然不见分晓,心中着急。她手脚酸麻渐解,却情知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糊弄别人或许可以,想在盛年与凌云羽这等天陆高手面前摆弄,连门也没有,反会拖累了盛年。
小姑娘黑漆漆的眼珠一转,蓦然大叫道:“凌老爷子,你怎么也来了!”
原本高手相争,农冰衣的呼叫也干扰不得,可“凌云霄”这三字,落在凌云羽耳朵里,无异于天雷轰鸣,手下微微的一慢,险险被盛年劈中。
农冰衣见此计当真管用,哪有不再接再厉的道理?她继续叫道:“凌老爷子,你别站在那恶贼后面观战啊,还不快来帮忙?”
凌云羽心中恨极,可也忍不住侧转身躯借眼角余光打量,但见云洞深深烟雾飘渺,哪里还有第四个人的人影?
农冰衣却不依不饶,又嚷道:“我明白,凌老爷子,如今您已化身鬼魄,别人也看不见你,但冰儿知道你就在这里!你一定是死不瞑目,前来报仇的吧?”
凌云羽气恨难当,终于忍不住冷喝道:“臭丫头找死!”闪过盛年攻招,于电光石火之间弹出一缕灭神十八击,直取农冰衣。
农冰衣惊呼一声要待躲闪,盛年手疾眼快抢先一步挥掌化解,石中剑牢牢压制住对方,不敢再让他寻空偷袭农冰衣。
就在这关头,思微峰方向忽然传来隆隆鼓响,紧跟着群峰呼应,回荡起雷鸣般的鼓声,好像脚下的云雾也随之振奋颤动,声威骇人。
凌云羽惊骇不已,暗道:“这是蓬莱仙山的惊天鼓,莫非是老夫的行踪已经暴露?”
他心中一虚,又见急切里收拾不了盛年,赶紧猛挥一剑,争得半丝空隙,抽身飘至洞口道:“盛年,今日咱们到此为止,你我后会有期!”身影一晃而逝。
盛年与农冰衣对视一眼,均不知道蓬莱仙山究竟又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
第七章仙会
两人不敢在洞中停留,御风回返函玉楼。
一路上,惊天鼓回响久久不歇,远处人影绰绰,多是闻讯而起的仙山弟子。
盛年恐惹上嫌疑,与农冰衣潜踪而行,并不与他们照面。
回到函玉楼,园内灯火通明,不时有人声传来,显然入住此处的翠霞派弟子,也被惊天鼓惊醒,纷纷起身张望探问。
盛年回到了小楼,见卫惊蛰正趴在视窗,朝外张望,问道:“蛰儿,方才可有人来过?”
卫惊蛰答道:“半炷香前,淡怒师伯祖曾经进来,询问蛰儿师父的去处。弟子只说你与农姑姑前往倦归峰探望羽师叔去了。他便不再多问,回头走了。”
盛年微微一笑,心道:“这孩子年纪虽小,倒也机灵。以淡怒师伯的身分,自不会去向阿牛质证此事。”
农冰衣站在盛年身后,望着卫惊蛰的眼神颇是古怪,实在想不通这小家伙有什么好,为何三生石里映射出的人竟会是他。
盛年又试着问道:“你可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突然响起了鼓声?”
卫惊蛰摇头道:“我问过淡怒师伯祖,他也摇头说不晓得,正要派弟子前去询问。师父,你和农姑姑去哪里了,弟子用功醒来,却找不着你们?”
盛年正要回答,神色一动,朝农冰衣与卫惊蛰摆摆手,示意安静。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有人恭声问道:“盛仙友可在里面,在下蓬莱弟子郑皓,奉掌门口谕有要事通禀。”
盛年飞速扫了眼自己与农冰衣的衣着模样,已看不出奔波激战的痕迹,回答道:“郑兄请进。”
郑皓走进屋子,抱拳施礼道:“深夜打搅,还请诸位海涵。”
盛年道:“郑兄来得正好,盛某正在奇怪为何外面响起鼓声,可是有大事发生?”
郑皓点头道:“半个时辰前,有弟子发现东海平沙岛的前掌门人耿南天,横尸思微峰后山白云峡内,故此才鸣鼓报警,追缉凶手。”
盛年大吃一惊道:“耿掌门死了,凶手是谁可有线索?”虽说耿南天现下已经不是平沙岛的掌门,但他还是习惯于如此称呼。
郑皓道:“现在还不晓得凶手是谁。但耿前掌门的胸前印有一记魔教幽明折月手,乃一击毙命。”
盛年深吸一口气,喃喃道:“又是幽明折月手!”
他脑中念头急转,首先排除了凌云羽的嫌疑。对方听得惊天鼓也是满怀惊愕,迅速退走,显然耿南天遇害之事与他无关,也并非是他手下所为。
他忍不住苦笑道:“魔教又要糟糕了!”
郑皓道:“今夜魔教所有高手皆在倦归峰歇息,既无人赴宴,也无人外出。故此,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目前尚待追查。”
盛年心潮起伏,思虑万千。
尽管有人以魔教绝技暗杀正道弟子并非首次,今日在三生石旁还曾发生过一起凶案,可那死的毕竟是二、三代的普通青年弟子,如耿南天这等身分遇害的,尚要追溯到无为方丈之死,以及一愚大师的圆寂。
对方明显是想在仙会召开的前夜翻云覆雨,制造恐慌,掀起正魔两道的倾轧血战。这样的手段委实狠毒无比,偏生又教人拿不出可证明魔教清白的证据。
郑皓见盛年无语,又说道:“弟子奉掌门之命通禀盛仙友,因耿南天前掌门突遭横祸,故此今夜敝山弟子已全面戒备,严防有人再次滋事。
“诸位若无要紧事,最好留在楼内勿要外出。明日仙会一切照旧。日出时分,请诸位惠临停仙水榭后园的心斋池。”
盛年点头道:“在下省得了,多谢郑兄相告。”
郑皓道:“在下告辞,诸位早些安歇。”
郑皓离开后,盛年等人又聊了片刻,却不得什么要领,见夜色已深,也各自安歇了。可除了兴奋一天的卫惊蛰,又有谁能睡着,躺在床上,静待天明。
翌日清晨,盛年、卫惊蛰与农冰衣,随翠霞派一众门人由淡怒真人统率,离开函玉楼前往心斋池。
盛年未见掌门真人,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向罗和问道:“罗师叔,淡一师伯怎没和我们一同前往?”
罗和微笑道:“掌门师兄昨日留在了停仙水榭,一夜未归,想来会在心斋池与我们会合。”
盛年轻“哦”一声,众人御风而行,须臾便到了思微峰。
一至停仙水榭外,便有蓬莱仙山弟子上前接引。
大伙儿动身的虽然颇早,可思微峰顶早已是热闹非凡,各路人马从四面八方络绎而至,相互问候寒暄。但众人的神色均是微妙,话题里,十句倒有八句,不离昨夜耿南天遇害之事。
穿过停仙水榭,前面便是蓬莱仙山著名的胜景心斋池。池面上波平如静,紫光微澜,映射着晨曦里的万丈霞光,娇艳绚烂。
更令人称奇的是,池水里生长出数百株状若荷花的奇异花卉,其叶如碧,覆盖水面。数百株花卉围绕心斋池罗列,显然是经过事先精心的设计安排。
在圆伞一般的巨叶之上,粉红色的花朵盛开正艳,每片叶上均有六片花瓣,环绕中央明黄色的花心,朝外微微翘起伸展,就像一只只莲花玉手,托起云岚仙雾,清风晨露。
花瓣之上,均已摆下一张张古朴精美的朱红色长桌,足以容纳数人。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落坐在这玉莲云台之上。
农冰衣张大眼睛好奇观瞧,这才明白,仙会的会场不仅是设在云端水上,更是拥花而坐。
她放眼望去,在正东方并排飘浮着三朵莲台,分属蓬莱仙山与灵空庵、天一阁。
由此往右首,乃以天陆七大剑派为首的正道各门;转向左首则是魔教与三大魔宫,以及来自天南漠北的诸路魔道人物的席位。
而在三大圣地莲台的对面,还列有数排形状较小的同种奇花,却是为那些素来独来独往、不归属任何一家门派的闲云野鹤之士所留。
在心斋池正中央,一朵堪称花中之冠的六瓣奇花迎风怒绽,比之周围的莲台,仅叶盘便足足大出好几圈。花瓣更是超逾十数丈的方圆,上面却空空荡荡,想那就是今次蓬莱仙会切磋技艺的竞技场了。
此刻晨雾未散,彩烟缭绕,水面上花香四溢,和风舒爽,让每一个人紧张整晚的心情都为之一松,这片刻间均沉醉在眼前的如画仙境中。
农冰衣忽然兴奋的叫道:“我看到爷爷了,他和燃灯居士坐在一起!”说着朝西面的莲台上拼命挥手。
农百草遥遥望见,枯干的脸上露出笑意。
盛年心中可没农冰衣那么自在,他一面拉着卫惊蛰随在淡怒真人身后,朝自己的座位行去,一面飞速环顾全场,希望能找到丁原等人的踪影。
在正道坐席上,云林禅寺、碧落剑派、越秀剑派等七大剑派中的耆宿弟子已经就座,太清宫的人马也正在入席。
对面的魔道莲台上,魔教群雄在阿牛的率领下严阵以待,旁边忘情宫的楚望天、冰宫的凌云羽也都到了,连久未露面的任峥与他的部众也尽皆在座。
盛年的目光无意中与凌云羽的眼神一触,对方的眼睛里,暴射出几乎不可察觉的一缕寒光,又迅速错开。
再往西面瞧去,毕虎与桑土公等人兴高采烈的相互说笑,苏真一个人静静坐在位子里,双目微合似是养神,更似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可这一圈寻下来,还是没能见着丁原,这个家伙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又或出了意外根本没有赶来仙山?
盛年在淡怒真人侧面的一片花瓣上坐下,卫惊蛰乖乖的侍立身后,不停东张西望。
农冰衣老实不客气在盛年身边坐下,一扯他的衣袖伸手指道:“盛大哥快看,坐在仙山弟子之中,身穿藕色轻纱的那位道姑,便是蓬莱掌门云仙子。昨天我在水榭里还和她说过一句话呢!”
盛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瞧去,就见在蓬莱席间,有一位身穿藕色道袍的妇人正襟端坐,脸上意态悠闲,右手一柄拂尘抱在怀中。
盛年目光移转,在灵空庵的坐席里,正触到姬雪雁望向自己似是询问的目光。盛年微微摇头,姬雪雁的眼眸顿时黯淡下来。
盛年不敢多瞧,再转向天一阁那面,安孜晴、水轻盈等人,皆在其位,可并不见苏芷玉。
他这才明白,昨日苏真向他探问丁原下落,必是以为玉儿姑娘如今正和丁原在一起,否则断无缺席仙会的道理。
这时,天色也渐渐大亮,阮秋波走到台前,朱唇轻启,声若黄莺出谷,说道:“诸位仙友,大伙儿万里迢迢来到蓬莱,敝山上下无不与有荣焉。现在,仙会时辰已到,诸位仙友——”
突然,左首的坐席里有人高声打断道:“且慢,老夫有一件事情,整夜如梗在喉,不得不说!”
众人齐齐朝说话之人望去,却见是东海平沙岛的钟南山。
盛年心里一沉,暗道:“来了,这么快就开始了。”
阮秋波被人打断话头,脸上依然略带浅笑道:“原来是东海平沙岛的钟仙友,不知你有何烦心之事如梗在喉,不得不说?”
钟南山在万众瞩目之下缓缓站起身形,面朝魔教的坐席,冷冷道:“就在前天中午,敝派上下二十余位同门满心欢喜的抵达仙山,期盼在仙会上会友切磋,叙旧论道。
“可谁曾想,敝派前掌门耿南天耿师兄,却在昨夜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