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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帝师(今夕)-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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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直到近前才被他发现,这样的人物关云翼近几年已经很少遇到,但凡遇到,都是成名已久的顶尖强者,且大多是敌非友。
随着关云翼一声暴喝,无华和印辛也发现了那人,转身看去,心头涌起丝丝寒意。
四个天下间一流乃至超一流的好手,包括关云翼在内,竟然无一人率先察觉,来者的身法委实可怕。
“三天前,你们可是杀了十八个漠北修士?”
那人开口问道,声音低沉沙哑,略微僵硬。
摩云尊者既已找上四人,那便是有九成的把握,而他出口相问也并非多此一举。
话音落下,关云翼面无表情,张布施眉头紧锁,无华眼神变冷,唯独印辛神色微变。
“哗!”
风声从密林深处响起,下一刻,飓风席卷而来,裹挟着枝叶和碎石扑向关云翼四人。风影中,摩云尊者的身影渐渐消失。
“小心,他也是漠北修士。”
关云翼喝声道,横刀而立,祭白火开天眼,搜寻着摩云尊者的身影。
无需他提醒,只见这阵怪风,张布施三人便已猜到来人的身份,更知道他定是为那夜的十八名漠北苦修报仇而来。当即张布施和无华倚背而立,各取兵器扫视周遭,而印辛也抽出长槊向关云翼方向靠拢。
怪风扬起沙尘,丘陵间灰蒙蒙一片,睁眼尚且困难,更别说找到那个漠北苦修。
关云翼冷哼一声,反手扬刀,轰出一股巨力将怪风压下。
风尘散去,摩云尊者的身影也暴露在诸人眼前,此时他赫然出现在印辛背后。
“印将军,小心!”却是无华匆忙提醒。
四人中,印辛的实力算是垫底,可放眼大匡虎狼他却是一流高手,战阵经验更是丰富,远超张布施和无华。
听得无华提醒,印辛也不回头,一个海底捞月,反手刺出一槊。
见状,张布施三人暗舒了口气。
那苦修的道行犹在三天前所遇的那十八名苦修之上,然而他终究是个只会道法的修士罢了,本有暗中偷袭的机会却不去珍惜,偏偏跑到印辛身后,简直是自寻死路。
十步之内,乃是虎狼们的天下。
“你们就是这样杀害吾儿的?”
面对印辛的方圆大槊,摩云尊者不避不让,他盯着印辛,双目中满是哀伤。
跋涉一路,他的怒气和暴虐已消磨殆尽,如今的漠北第一人心中只剩下悲悯,悲其不幸,悯其苦难。
“啪!”
金铜相击的声音响起,张布施、无华连同关云翼同时一愣,只见那名中年苦修居然仅凭一双肉掌便合住了印辛的大槊。
印辛显然也没想到天下间竟有道修能接下他一槊,片刻的失神后,印辛大喝一声,聚力于双臂,猛扭手腕,想要抽槊而退。
却没想到长槊竟如万年老树般纹丝不动,被那苦修紧紧缠在掌中。
看了眼满脸震惊的印辛,摩云尊者单臂发力猛一绞动,下一刻,长槊四分五裂,暴绽于印辛胸前。印辛防备不及,被含着巨力的碎木击中,衣衫破碎,胸口已是血肉模糊。
“既用道技杀害吾儿,那便死于道技之下吧。”
口中喃喃念叨着,摩云尊者欺身而上,双掌翻飞,转眼已击出十来掌。
印辛“噌噌噌”的向后疾退,身受重伤的他却怎么也避不开摩云尊者的追击,每退一步必中一掌,十步后,印辛气息衰弱,目光涣散。
摩云尊者实力固然强横,道技、道法兼修,却也强不过四人联手,更何况还有关云翼这等顶尖强者在。早在他现身前便已打定主意,逐一击破。他一眼看出四人中当属印辛实力最弱,于是第一个便找上印辛,结果和他设想中的一模一样。
身后传来三道破风声,却是关云翼三人齐齐来援。
嘴角浮起冰冷的笑意,摩云尊者看了眼气息奄奄的印辛,突然止住脚步,手捏印法,身形渐渐消散。
“轰!”
关云翼及时收力,而张布施和无华却不及收势,一刀一棍重重的轰击在空地上,响声遥遥传出,丘陵外的驻军闻声而动。
……
“红袍,你怎么知道那摩云尊者会来?”
另一边的山坡上,西极老人皱眉问道。
“猜的。”红袍哈哈大笑,作出得意之状。
疑惑的瞅了眼红袍老人,西极老人沉吟片刻:“那依你之见,我们现在又该如何?”
“大匡虎狼那已有摩云对付,以摩云尊者的实力就算无法杀光他们,也可以拖上个几天几夜。他们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南荒的军队自然不会不管。如此一来,我们所要对付的就只剩下匡帝派来的使者了。”
红袍老人眯起眼睛,笑了笑,突然又神秘兮兮的朝向西极老人道:“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第339章 宝炉出世,缘者何人(二)
“你不准备出手?”
第一王风问道。
“是。”
安伯尘一脸镇定。
巫庙里还是那五人:安伯尘、司马槿、第一王风、风潇冷以及忆龙公主。五个人聚精会神的看向八卦镜,镜中正在上演四将斗摩云的战事,随着印辛重伤昏厥,丘陵上就只剩下关云翼、无华和张布施,至于那个身份不明的漠北修士,他在重创印辛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没出现过一般。
这方八卦镜是风潇冷随身携带的长门法宝,能观百里之地,比安伯尘的目神通还要好用许多。
风潇冷已被司马槿完全降服,整个人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目光涣散,神色黯淡,如同台上吊着线的戏偶般浑浑噩噩,即便给她机会,她也不敢再生出丝毫报仇的念头。至于忆龙公主,她既听完了关于九辰君的故事,又有困妖咒暗中压制,就算她变身也不会对安伯尘和司马槿构成威胁。眼下巫庙中唯一的不稳定因素,便只有第一王风了。
“据我所知,他们都和你称兄道弟,也帮过你大忙,如今遭遇大敌你却袖手旁观。”
第一王风面无表情道,话音里虽不含有任何情绪,可在场谁都能听出他的奚落。
“区区一苦修又如何能奈何得了他们?再说,还有关云翼在。”
安伯尘笑了笑道,三天前的夜晚他见识过无华掀开帻巾后暴走的情形,一拳之威比起关云翼也丝毫不弱,而张布施祭出眉心双刀,亦能招架住关云翼的宝刀,也就是说张无两人若是放开了打,一时半会堪比关云翼,三个关云翼联手,恐怕吕风起也得避一避锋芒。
第一王风不置可否,白目中闪过一缕急色。
“王风兄稍安勿躁,那个九辰君狡猾得很,我们若是现在就出去,怕是正中他下怀。”
拍了拍第一王风的肩膀,安伯尘劝道:“且等……”
他还没说完,脚下的地面忽然一阵摇晃,巫庙外亦传来轰隆隆的响声。
“打仗了!”
却是一直盯着八卦镜的忆龙跳将起来,紧紧捂住小嘴。
司马槿连忙上前,柔声安抚着一脸紧张的女童。
看向八卦镜,安伯尘皱了皱眉,镜中一片兵荒马乱的景象,东山脚下,两路军队不知何故冲杀到一块。一路是南荒土著,另一路则是霸国军队,两方人马已“和睦相处”了数日,却在圣会开幕的第一天反目成仇,内中透着浓浓的古怪。
“是他?”
八卦镜中浮现出一道熟悉的人影,安伯尘一眼就认出,领军的霸国将军正是关南荒道上交过手的石熊魏岩。
魏岩的伤势看样子已痊愈,大刀挥舞,霍霍生风,眉宇间却埋着不安和焦虑,似乎他也没想到手下的将士会突然对荒军发难。魏岩在霸国的地位正如印辛于魏国,霍国公于琉国,道技强悍,统军手段高超,深受霸国将士爱戴,眼下连他都无法掌控军队,其中必有猫腻。
“九辰君终于出手了。”
耳边响起司马槿的声音,安伯尘点头,心中已了然。
本以为九辰君至少会等到李小官和九公主都露面了才会发作,不曾想他居然不等圣会正式开幕就出手,果然从不按常理出牌。
可他这么早出手,又是为了什么?
下一刻,安伯尘和司马槿面面相觑。
“李小官!”
“李小胖!”
东山有炉扭乾坤,金童圣女合采撷。按照谶语的意思,太极道德炉出世只需有圣童圣女即可,而司马槿更是从李小官那得知两人如何采撷东山炉,因此想要获得太极道德炉,只需李小官和九公主在手,其余一切都只是陪衬。
漠北来的修士早在三天前就全军覆没,仅剩的大匡虎狼被横空出世的中年苦修困住,驻守东山的大军又在自相残杀,这些显然都是九辰君的手段。打乱各方的节奏,抢得先机,如此一来,他便能率先一步劫走李小官和九公主。
“终于可以出去了?”第一王风瞥向安伯尘,冷声问道。
“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带走小官,一路去找九公主。王风兄,只要圣童圣女在手,不怕九辰君不来。”
形势已定,安伯尘当机立断道。
临行前,安伯尘又看了眼庙厅上首的那块龛牌。
倘若一切都和预想中的一样,今日他便能恢复修为,挫败九辰君,再把小官安然无恙的带回去。
只有一个前提,得到太极道德炉。
……
千军万马厮杀在一起,少时便将草原染红大片。
南荒百姓们面露惊惧,前一刻还是笙箫鸣奏,处子们登山叩拜荒神的场面。转眼间风云突变,只在百多步外,刀光剑影,喊杀声四起,霸国军队和荒君就像两股铁潮般,重重相撞,溅起的不是浪花,而是触目惊心的血水。
谁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身前是为荒神精心准备的圣会,身后则是惨烈的战事,百姓们都慌了神,不经意间抬头,就见天空中飞过一条条人影。百姓只当是荒神所派,无不顶礼叩拜,谁想那些个相貌奇特骑着异兽的人非但不理会平原外的战乱,还对着身下的百姓指指点点,发出阵阵怪笑,随后飞驰而过,朝向东山飞去。
来自极西之地的异人们终于出场,却是极西异人中,少数尚未放下功名利禄者,为首的则是一个骑着蓝色巨狼的童子。
距离东山越来越近,异人们交头接耳,或是颔首微笑,或是面露倨傲,总之一派胜券在握的架势。
正在这时,从半山腰飞出一只只婴儿头颅大小的狂蜂,却又和寻常的蜂种不同,生着三头八足,口插獠牙。当下十只为一纵,百只为一排,聚如深黄色的云盖,铺天盖地的向异人们压来。
异人们谈笑风生,满脸不以为意。
直到蜂群扑到近前,方才有一名异人大笑着越众而出,嚷声道:“且看某家手段。”
就见他从腰间掏出一只酒葫芦,仰头狂吞一口,随后张口喷火。
他所喷出的火和寻常的火不同,散发着莹莹蓝光,一口气吐出便有十来丈之长,所到之处,蜂群无不被烧成灰烬,扑扑洒落。
众异人指点风云,除了为首的西极老人外,无不放肆大笑,那位喷火的异人笑得最为癫狂。
孰料就在这时,异变生出,已化作齑粉飘飘然坠落的蜂群竟又死灰复燃,被一阵怪风卷起,变作一阵黑烟扑入喷火异人张大的嘴巴中,下一刻从他脖颈后蹿出。
“咔嚓”一声,那异人的脖颈从中断裂,脖腔中鲜血如柱,高溅十尺方止,看得一旁的异人们目瞪口呆。
当异人们发现荒人的蛊术并没想象中那么不堪时,他们的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当下取出法宝,各施手段,在西极老人的率领下小心翼翼的向东山飞去。
山腰处,巫祝和巫使们施展蛊术,想要阻挡住异人们的脚步。
山顶上,南帝和一众巫卫、巫使转过身,惊讶的看向破开巫庙飞出的金色战车。
紫龙女横眉怒目,霍穿云一脸复杂。
东山上下乱战一片。
谁也没有发现,巫庙后的那条斜塔正轻轻颤抖着。
斜塔矗立,如剑指天。
灰蒙蒙的天云间裂开一道缝隙,宛如睁开眼睛,莫名的看向众生百态。
第340章 宝炉出世,缘者何人(三)
飞龙驾冲出巫庙,左边站着安伯尘,右边立着第一王风,肆虐过一众巫使的头顶,直向南帝扑去。
“伯尘!”
盛装打扮的李小官做梦一般望向驾驭飞龙驾而来的安伯尘,短暂的失神后,立马大呼小叫起来。
没等李小官高兴太久,紫龙女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
“那两人是谁?”
看向将一众荒卫打得落花流水的第一王风,南帝脸色发青,皱眉问道。
“第一王风和安伯尘。”
说话间,紫龙女已捏出手印,静候二人。
闻言,南帝一怔,满脸古怪,低声喃喃道:“那个安伯尘?他不是早已死了吗。”
安伯尘之名饶是南帝也听说过,却没料到安伯尘看起来比传言里还要年轻,想到传言种种,南帝不由心生惧意,连退两步躲到紫龙女身后。
精通蛊术的巫祝和巫使都被安排在半山腰,此时山顶上只有一队荒卫和几个年事已高的巫使,如何拦得住秘术之道已然登堂入室的第一王风,少时便被击垮一大片。
“王风兄,你去对付紫龙女。另一个交给我。”
越过众荒卫,拦在李小官身前的只剩紫龙女和霍穿云,安伯尘看了眼低着头的霍穿云,嘴角微翘道。
第一王风也没多言,从飞龙驾中跃出,身化残影,直逼紫龙女而去。
直到目前,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和计划中的一模一样。只需再突破霍穿云,便能将小官救出,而司马槿则带着风潇冷和忆龙,前往巫庙后方的巫使驻地抢夺九公主,想来也当是马到功成。
“浪客,接招!”
安伯尘低喝一声,抽出无邪,佯装攻向霍穿云。
在他设想中,他这个好兄弟应当也会佯装不敌,顺水推舟的让开一条道,毕竟此前几次“交手”霍穿云都是如此,对于两人短暂却又似命中注定的友情,安伯尘笃定无比。
可当霍穿云抬起头来时,安伯尘却是一怔。
霍穿云青铜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光彩,有质问,有失望,还有一丝愧疚。
瞬间,安伯尘的心冷了下来,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妙。
何止是不妙。
蝉翼出鞘,霍穿云双掌合刀,从中扬起,一脸漠然。
泰山·霸刀!
面对霍穿云全力而发的刀势,安伯尘心中狂跳,不得已,只能将一个周天循环之力涌入双臂,发于无邪。
“轰!”
一个是螺旋外发,另一个是向内收缩,两股怪力撞击在一起,余力荡开扫落大片山石。
安伯尘一击之力毕竟强于霍穿云,刀枪相击间,霍穿云脸上涌起红晕,连连后退,看得一旁的紫龙女心惊胆跳,南帝面无血色,只有李小官拍着巴掌一个劲的叫好。
就在战局看似毫无悬念时,持枪少年的身形陡然一僵,握着枪的那只手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霍穿云反手劈出一刀,却是想要借机避开无邪的锋芒。
他这一刀所释放的力量不过千余斤,然而,当这区区千余斤之力从刀尖发出轰中银枪,安伯尘双肩一颤,整个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斜斜栽出。
鸦雀无声。
几乎所有人都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看向重伤倒地的安伯尘,一时间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堂堂疯龙之将,在关南荒道上留下一段段传奇的安伯尘,竟然就这样败于两合之中……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唔,终于原形毕露了。”
阴冷的笑声从一旁响起,众人转头看去,就见山崖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红袍老者。
老者摸着下巴,森森然的盯着正努力撑起身体的安伯尘,满脸讥讽道:“修为全失,实力全无,竟还敢来夺宝,真是不知死活。”
话音落下,众皆哗然。
第一王风一脸诧异。
紫龙女面色古怪。
南帝长舒口气。
霍穿云握着刀的那只手猛地一抖,怔怔地看向安伯尘,眸中满是懊悔。
唯独李小官哭天喊地的哀嚎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向安伯尘,想要向他扑去,却被紫龙女一把拦住。
喘息着,安伯尘拄着无邪,摇摇晃晃的撑起身体。
太阳刚刚升上中天,像是悬挂在众人头顶,火辣辣的,让安伯尘多少有些睁不开眼。
透过模糊的光圈,安伯尘看到了那个一脸愧疚的虎牙少年,如同多年前一样,安伯尘朝他笑了笑,示意他不要自责。
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过自以为是,一心想要夺宝,却忘了霍穿云早就提醒过不要插手。他改名换姓潜伏于匡帝身边,定有他的原因,或许正和今日这场闹剧有关。
苦笑着摇了摇头,安伯尘看向红袍老人,又看了眼第一王风:“王风兄,他便是九辰君。”
他还没有输,即便眼下“原形毕露”,他还有第一王风,还有去找九公主的司马槿。
闻言,第一王风脊背一紧,转过头,凝视着红袍老人:“她在哪?”
“什么她?”红袍老人耸了耸肩,满脸莫名其妙。
“月青青。”白目中掠过一丝怒意,第一王风上前两步,逼向红袍老人。
“姓月……”
红袍老人,也就是九辰君轻声咀嚼着,又看向第一王风的眼珠,脸上浮现出恍然之色,随后变成浓浓的荒谬:“原来如此,看来你姓第一。没想到百年后,第一氏的后人竟又和月氏后人搅合在一起,这命运还真是无常。”
叹息一声,九辰君眉毛挑起,忽而一笑道:“我知道是谁骗你来的。他以为我不知道月青青的下落,而你又会因为百多年前之事而怪罪于我,只可惜,他千算万算却漏算了即将出世的宝物。我虽不知你口中的月青青在哪,不过即将出世的那件宝贝却通灵的很,看在你我有所渊源的份上,等我得到宝贝后借你一用便是。那宝贝即将出世,你寻她寻了那么久,也不急于一时。我所言是真是假,到时便可辨别。”
旁若无人般对第一王风说道,九辰君半点都不将紫龙女和霍穿云放在眼里,更别提气息奄奄的安伯尘了。
斜睨向安伯尘,九辰君丝毫不掩饰他的得意。易先生说动第一王风前来南荒本是想助安伯尘一臂之力,却因没算到太极道德炉的出世,反让九辰君轻而易举的说动第一王风。
眼见第一王风沉吟不语,安伯尘知他有所意动,心中一沉,却还是冷笑着看向九辰君:“还没得到那宝贝,便说起大话来?”
“谁说我没得到那宝贝?”
戏谑的看了眼安伯尘,九辰君哈哈大笑:“金童已在此处,而那九公主早被阿芪带走了。你自以为藏在巫庙中,就能当成那只黄雀?可笑到头来仍是一场空。”
闻言,安伯尘的心已沉到谷底。
本以为司马槿她们抢到九公主,至少能和九辰君打成平手,却漏算了那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巫祝阿芪。早在数日前,阿芪便离开小官音讯全无,安伯尘和司马槿也不以为意,专注于九辰君,却没想到到了最后,竟是那个毫不起眼的女巫祝终结了一切。
浓浓的挫败感生出,安伯尘低着头,紧抿双唇,满脸不甘。
纵然不甘也无可奈何,论及智谋,方才十八岁的他终究还不是九辰君的对手。
太阳开始向西偏斜,日光垂落于斜塔,映下一道影子,恰好落在安伯尘脚边。
那道影子颤抖着,仿佛乱舞的剑华。
直到此时,山顶众人方才发现,他们身后斜斜矗立的巨塔竟然摇晃起来,发出簌簌的响声。
不只是南荒东山。
中都,漠北,东海,极西。
这四处地方同样有着一根奇异无比的斜塔,几乎同一时间,五处斜塔摇晃颤栗,仿佛插在大地上的剑刃,聚满千万年的锋芒后,想要直刺天穹。
“哗啦!”
随着五声巨响传出,包裹着斜塔的泥石层层剥落,簌簌倾洒,露出斜塔原本的面目,其形如剑,其色却各不相同。
披着红袍老人皮囊的九辰君似也没料到这一出,又或者说,他没料到这一出会在眼下发生。
人算终不如天算,仰头望向从五方斜塔塔尖溢出,直冲天云的五色光晕,九辰君脸上浮起浓浓的敬畏,低声念叨着什么。
而在另一边,单手拄枪的安伯尘同样怔怔的望向天野,口里念着和九辰君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神怪为戏天下倾,五行落定帝归来……第一首谶诗要应验了吗……”
第341章 夺帝气运,逆天改命(上)
吕风起怒击长空,打碎天野结界,使得妖魔鬼怪降临,兼之三国争雄,自此天下大乱一发不可收拾。
此乃谶诗前一句,神怪为戏天下倾。
随着五方斜塔摇摇欲坠,镇压了千万年的五行精赟喷涌而出。金木水火土,此为构成天下万物最基本的元素,也是最本源的力量。一朝落定,帝王归来……
……
桃源村里桃花开,花开时节人未归。
依旧是那个风光霁月却又微微透着压抑的桃源村,正午时分,长老执事们围坐一圈,谈笑风生。
忽然间,从门外跑进来一个青年,满头大汗,慌慌张张,被门槛绊了一跤都不自知。
“生了,生了!”
青年惊喜若狂的大呼小叫着,全然不顾众人怪异的目光。
主座上的老者眼皮一跳,却又故作镇定,捋须道:“生的是男是女?”
“是男的!我第一氏后继有人了。”
青年喜不自禁,急声道。
闻言,统掌桃源的老族长双拳紧握,这一刻,他再无法按捺住心中的激动。
第一氏的族人虽多,可继承纯正血脉者甚少,随着桃源村里一代又一代的联姻,到今天仍然保留第一氏最纯粹血脉者寥寥无几,只除了族长这一系。他这一系向来是本家通婚,虽有乱伦之嫌,却是保证血脉最有效的手段。又因本家通婚,所诞子嗣不是天才就是傻子,更多的不及长大,幼年便夭折。因此,每添一丁对第一氏而言都格外重要。
“还有……”
青年激动得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的眼珠是白的!”
话音落下,不仅仅是老族长,就连其余各家的长老执事们也坐不住了,交头接耳,哗然一片,眼里除了羡慕便只有羡慕。
第一氏自诩白帝后裔,身体里流传着天帝的血液,然而真正得天帝传承生来白目者少之又少,一但出现,无不是惊才绝艳之辈。如百多年前的第一王滨,以及近些年的第一王风,可这两个都是王部子弟,并非第一氏正房嫡出。说来也可笑,第一氏皇部虽长年把持桃源村族长之位,又是所谓的正房嫡出,血脉纯正,可近千年来从未出现过天生白目,部族间早有微言。
今日非但又添一丁,且还是天生白目,对于第一氏皇部可谓意义重大。
在众长老的恭贺声中,老族长站起身,抱歉的笑了笑,和那青年一起四平八稳的走出大厅。
刚一出厅门,老族长便一把拎起他的重孙,左手捏出印法,转眼消失不见。
再出现时,老族长已来到另一座盘旋大山上,又一闪身,老族长出现在一座房舍外。
房舍外早已聚满第一氏的族人,眼见老族长驾到,无不躬身施拜。
老族长心急如焚哪里顾得上他们,正欲进入房舍,身体忽地一僵,脸上浮起古怪之色:“怎么没有哭声?”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还是那青年忍住激动小声道:“太爷爷……他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哭过。”
“有这等事?”
老族长将信将疑的走上前,推开木门,只见床榻上的年轻美妇已力竭而睡,婴儿正从襁褓中探出头,好奇的打量着他的生母。
当老族长走进时,初生的婴儿竟扭转过头,直勾勾的盯着老族长。
“果然是天生白目。”
老族长喃喃低语,颊边涌起两圈红晕。
转眼后,老族长一愣。
他所见过的婴儿出生时都是嚎啕大哭,以此释放脐带剪短后的第一口气。可面前那个婴儿非但不哭,还用一种极为古怪的目光看向他,似笑非笑,有玩味,有揶揄,还有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像是感激。
下意识的,老族长挥手向后扇去,掩上门房。
此时正午方过,太阳向西倾斜。
男婴似乎察觉到什么,收回看向老族长的目光,歪着脑袋向天头望去。
“咯吱咯吱……”
男婴发出他降世以来,第一次声响,竟是在笑,而且还无比的酣畅淋漓。
老族长只觉一道冷风蹿入脊背,心底发寒。
他去过许多地方,见识过许多奇''怪的事物,他怎么也想不到,此生所见过最怪的事竟发生在自家村子里。
一笑过后,那男婴竟挣扎着从襁褓里爬出,一摇一晃的走向床缘。
“小心!”
到底还是自家儿孙,老族长哪舍得他摔跟头,连忙上前想要接住男婴。
却见男婴伸出粉嫩的小手,朝他摇了摇,示意他不要过去。
换做旁人或许早已大呼妖怪,老族长毕竟见多识广,虽觉怪异,却还是能稳住心神,默默注视着男婴的一举一动。
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男婴围着榻缘绕圈而走,五步方止。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稚嫩的声音从男婴口中响起,落入老族长耳中,仿若洪钟炸响,直震得老族长心惊胆跳,目瞪口呆。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能保持镇定。
苍老的眸子里噙满泪光,老人颤抖着,久久无法自持。
好半晌,老族长终于稍稍清醒,当他再看去时,只见男婴已盘膝坐于床榻边,手捏最正宗的第一皇印,张口吞吐,鼻息间隐隐泛着五色光华,正是金、木、水、火、土……
……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短暂的失神后,红袍老人,也就是九辰君疯了般手舞足蹈,满脸的若痴若狂。
“五行落定帝归来……原来如此。”
喃喃自语着,九辰君眸中浮起一抹兴奋,在他囚禁于巫庙的百年岁月中,曾一度痴迷于那四首谶诗,终日推敲只得一二,虽借用第一句谶诗之力弹指布局,可对于谶诗所的预言结局仍是半知半解。
直到今日,镇压五行的斜塔摇摇欲坠,九辰君终于茅塞顿开。
伸手指向第一王风,九辰君口中蹦出一个字:“金。”
又指安伯尘:“木。”
再指霍穿云:“水。”
最后,九辰君遥指北面丘陵。
“火,土。”
目光逐一掠过安伯尘、第一王风和霍穿云,九辰君压低声音,怪声道:“尔等五人身兼五行命数,尘世里跌打爬滚一遭,而今齐齐相聚于南荒。如此,正是所谓的五行落定,却引动了埋藏于无数年前的天地气机,引得镇守五行的斜塔坍塌,释放出天地间最纯粹的五行元素,成为那人归来时的祭品。神怪为戏天下倾,五行落定帝归来……果然,天命难违,天命难违呵!”
霍穿云和第一王风满脸奇''怪,南帝和紫龙女等人只当九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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