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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帝师(今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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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国公一门忠烈,四子两婿都战死南方,女儿也殉夫而死,倒有两个孙子留守南边战场,却从未听说过霍国公府里还有一个孙儿。
脑中不由自主的浮起少年那两颗显眼无比的虎牙,安伯尘微微一愣,随即醒悟。
无底洞……难怪……司马槿说过,无底洞者为诸侯所不容,即便位高权重如霍国公,也难保住他生来奇貌的孙儿,所以不告知于人,秘藏于国公府后院。怪不得他一脸苍白,想来是久不见日光,只有夜时才能出来。
“爷爷让云儿做什么云儿向来都听,从没求过爷爷,云儿只求爷爷这一次……放过他吧。”
少年人坚定无比的声音传来,安伯尘心头浮起一丝的暖意,眸中也露出感激之色。
霍国公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向自己孙儿,神色复杂。
就在这时,一颗流星从天而降,越过琉国数百城,直坠京郊。
这一瞬,安伯尘明显感觉到霍国公手臂微颤着,眼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诧。
心头扑通扑通直跳,安伯尘喘着粗气,就见霍国公缓缓收回长刀,插入鞘中。
“看在云儿的面上,我不杀你。带着离公子,走吧。”
不知为何,再听到霍国公开口,安伯尘只觉他的语气中参杂着几分疲惫,还有一丝道不明的轻松。
不过安伯尘却无暇去想这些,他心中已被狂喜充满,不单保住性命,还成功讨回“离公子”,过程虽惊险,可结局却比他想象的要轻易许多。
“多谢国公大人。”
恭恭敬敬的向霍国公行了个礼,又感激的看了眼同样满脸喜色的少年,安伯尘正欲讨要“离公子”,就听霍国公接着道。
“从明日起,午夜时分你都得来我国公府,陪云儿练拳。”
“……是。”
安伯尘想了想,开口应道。
正在这时,霍国公忽然伸出食指在半空中画了个圆,口中念念有词,转眼后燃起一圈白火,竟将虚空烧了个窟窿,窟窿里黑黢黢一片,又是眨眼的功夫,从中飞出一只巴掌大的白鹤,口里衔着张道符。
安伯尘定睛看去,惊讶的发现那只“白鹤”并非真正的白鹤,而是只纸鹤。
不是伏妖……那定是传说中的道法了,从前还以为只那些修道人才会,没想到霍国公也会道法。
眸里浮起艳羡之色,一朝踏足修行道途,安伯尘心痒难耐,寻思着等回了墨云楼,定要找司马槿讨教下如何修炼道法。
“云儿虽信你,可本公并不怎么信任你。这张缩地符能暂时封印住你的走动范围,若无本公解印,你此生都无法离开琉京。”
下一刻,头颅一阵刺痛,那张道符竟飞入了安伯尘的额心。
身体剧颤,瞬息间,安伯尘只觉天旋地转,仿佛置身云巅一般,天地之景收入眼底。从远到近,重重缩小,越过大海,来到大匡王朝,继续收缩,越过圆井村,到最后,安伯尘所能感觉着的地方只有琉京。
这种感觉无比古怪,难以道明,就好似安伯尘的世界只剩下琉京,又像一个牢笼,将安伯尘囚禁其中,即便他知道琉京外还有天地,也无力走出。
猛地睁开双眼,安伯尘怔怔地看着霍国公,许久艰难的开口道。
“伯尘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遵守承诺,还望国公……”
“不用再说了,本公心意已决。此符和本公一命相系,即便天品修士也无法解开,只除非……你能修炼出青火,不过以你如今的修为,即便有所奇遇,至少也要花上十来年。”
看向安伯尘,霍国公意味深长的说道,顿了顿,指向前厅。
“离公子就在那,你自去吧。”
说完,霍国公负手而立,不再多言。
惨白着脸,安伯尘弯下腰,左眼中洪水翻腾,右眼里赤火燎原,水火二势不受控制的直冲脑门,想要冲破道符的束缚。可刚冲至额心上丹田,安伯尘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又是一阵眩晕,转眼后水火二势退下,仿佛耗尽全力般,缩回下丹田神阙、命门两穴。
抬起头,安伯尘僵硬着脸,朝向面露歉意的少年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去。
“为什么?”
待到安伯尘走后,虎牙少年有些不满的问向霍国公。
“云儿不是想找个人陪你一起练拳吗,怎么,爷爷帮了你个忙,你倒不乐意起来。”
摸了摸少年人的脑袋,霍国公如冰般冷硬的脸中终于绽放出一丝柔意,低声说道。
“可是我不想……”
“云儿,那可是张六品道符,价值连城,若是别人,爷爷顶多下个禁制罢了,又怎会浪费一张六品道符。”
霍国公意味深长的说道,见着少年面露疑色,也不解释,转身向院门走去。
背对着少年人,霍国公脸上渐渐变得冰冷起来,天头星光璀璨,而他则低着头,看向脚底不知在想什么。
他还记得在七十年多前,他刚参军时,陌路偶遇一道人,道人看完他的面相后,留下四句讖言,也不管他信不信,转身大笑而去。
入林而升,往南则丧,遇叛再起,星坠必败。
第一句正应他的成名之战,可那时候意气风发的霍国公并不相信,直到中年后率大军南征,非但战果不显,反而折了他四子二婿。请辞归隐后,霍国公恋上修道,渐渐掌握几招粗浅道法,可却仍琢磨不透那四句讖言。再后来,便是那场“披夜走琉京,千古第一功”的惨战,一战之后,霍国公重新出仕。
从此以后,霍国公对那四句讖言深信不疑,也曾寻访过许多修道大家,想要破解出那最后一句中的谜团,可都未尝有所收获。不过有位修道大家却对他说道,眉毛曲浓,暗伏煞气,若不尽早除之,终有刚猛折断的那一天,可霍国公却始终不舍。
“星坠必败,星坠必败……”
喃喃低语着,历经数十年风风雨雨从不改色,可此时,老人的嘴角却浮起一丝苦涩。
“如今的我,可败不起了。”
……
拂晓临近,晨曦流转于窗棂,风起铃响,少女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双眼。
没入她眼帘的是一双提溜直转的三角眼。
司马槿一愣,陡然变色,抄起锦被裹在身上,跳离床榻。
“萧侯?”
在墨云楼呆了五日多,司马槿又怎会不认识这个古里古怪的管家,初时的慌乱过后,司马槿平静下来,心思陡转,隐约察觉到几分不妙。
“这位小姐睡得还挺香。”
萧侯异常“和蔼”的看向司马槿,可他相貌寒碜,即便想要装出和蔼之态,可落入司马槿眼中却显得无比阴阳怪气。
“不知小姐是何方人士?”
“安伯尘呢?”
司马槿懒得理会萧侯,劈头就问。
双眼微眯,萧侯也不恼火,幽幽说道。
“那小子昨晚上自告奋勇前去霍国公府,想要将那假离公子要回来,啧啧,你说他如今在哪?”
闻言,司马槿眉头蹙起,深深看向萧侯,半晌道。
“原来你早知道了。”
说话间,她的手负于身后,暗中捏出一个道印,可还未等她念咒,就被萧侯迈步上前一把抓住胳膊。
“你那个小情人估计早已被斩成两截了,你若识相,就配合老夫……”
话还未说完,陡然一滞。
第027章 红拂传道(上)
晨光洒入藏玉厅,从司马槿这个角度,恰好能清晰无比的看见萧侯颤抖着下巴,以及从三角眼中爆绽出的震惊。
乍眼看去,就仿佛被逮了个正形的耗子,要多惊讶有多惊讶。
司马槿转过头。
就见从朱雀街尽头驶来辆马车,车夫是个青衫少年,挥舞马鞭用力抽打向马臀,一边同街旁热情的父老乡亲寒暄回礼。
见状,一头红发的少女暗舒口气,眸中浮起欣慰之色。
再看向萧侯,老人的脸色刷白,紧捏双拳,死死盯着马车。直到门帘掀起,那个笑眯眯的布衣公子走出,他才松开拳头,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倒退两步,仿佛斗败的公鸡般,眼皮耷拉,脸上仍残留着难以置信。
为什么会这样?自己这一计虽称不上万无一失,可步步算透,将那安伯尘引入陷阱……他怎么可能逃出?不但他自己无事,连那个假公子也一同带回……
萧侯眼珠直转,心情亦久久无法平复。
不是他自大自负,而是他的确有资本不将安伯尘放在眼里,别说是安伯尘,就连霍国公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这琉京乃至琉国,他唯一忌惮的也只有七擒七纵令他不得不俯首称臣的离公子。如今离公子一死,当年凭借一己之力断送陈国大好河山的笑面狐再无人能制,于是他的第一步便是翻手夺取离公子所留下的家业,随后步步为营,成为另一个离公子,乃至超然于墨云楼之上的存在。
可他绝没想到,他势在必得的一计,竟被那个毫不起眼的小仆僮破解。
莫非我真的老了吗?
嘴角泛起苦笑,萧侯看着登楼而上的少年,下意识的想起自己昨夜登上七层时,那个站在窗棂边,负手远眺的身影。
虽只有一瞬,可青衫飘荡,卓尔不群,仿佛临风剔羽的雄鹰,亦好像那个如今不知身在何方的离公子。
瞳孔陡然一缩,萧侯心头生出一丝忌惮。
如此少年,平日隐忍如斯,比我还深,可公子一“死”却好似脱困虎狼,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抢在自己前面将这墨云楼收入掌中。最关键的是……他还只是个十三四的少年人,今日尚且如此,待到他走出琉国,岂不是会成为那种乱世大枭!
看着安伯尘面无表情的从自己身旁走过,萧侯不由暗叹一声。
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这少年也算是吾道中人,若能好生培养,日后定又是一个祸国巨枭。
满心疲惫的安伯尘哪里知道一旁怪老头心中已然转变的想法,“牵”着笑眯眯的离公子走到司马槿身前,挠了挠头道。
“离公子回来了,这墨云楼又可以住下去了。”
他刚说完,脑门一痛,却是比他高出半个脑袋的少女突然一个暴栗敲来,嘟着嘴,满脸不爽。
“干嘛不告我?”
“昨晚你睡着了,还是我将你抱回房的。”
安伯尘揉着脑门,无奈的说道。
“抱?”
闻言,司马槿面色微红,指节凸起的拳头又捏了起来。
“你还做了什么?”
想了想,安伯尘一本正经的道。
“还做了很多坏事。”
话音方落,对面的少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呀,天生就只会讲冷笑话。”
这一打岔,司马槿也没再提安伯尘前往国公府之事,而安伯尘羞赧的一笑,挠了挠头,看向站在楼台上的离公子,就听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啧啧,伯尘平安回来,真是可喜可贺……却不知准备如何处置老夫?”
回身看向讪笑着的老头,安伯尘略一思索道。
“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萧先生所图的是这座墨云楼,而伯尘却没打算久呆琉京。倘若萧先生能一同加入这场戏,等演完这出,我和司马槿离开琉京,墨云楼以及公子的产业自然悉数归入萧先生名下。”
一旁的司马槿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可见着侃侃而谈的安伯尘,略一犹豫,将口边话语收回。
眸里乍现出一缕精光,转瞬消没,萧侯耷拉下眼皮,摸着下巴道。
“伯尘就不怕老夫再害你一回?”
“合则两利。”
安伯尘不假思索道,见识过霍国公那无比威严的一刀,再看向阴阳怪气的萧侯,安伯尘虽知此人一肚子坏水,可不知为何,总觉得已没什么可怕。
“好,一言为定,这场戏算老夫一个。”
冷笑一声,萧侯也是毫不犹豫的说道。
墨云楼七层楼阁上,笑眯眯的离公子凭栏而立,在他身旁是同样眯眼而笑的青衫仆僮,可从今日起,却又多了个阴森森的老头。两人都是一脸笑容,可心中所想的却各不相同。
萧侯惦记着的是这座俯瞰京城的高楼,以及一旁“深藏不露”的少年。既不是王侯权贵子弟,又非世家出身,如此人物正适合培养成另一个笑面狐,祸乱天下,将大匡世家连根拔除……不过,想要做成此等大业,还需通晓自己毕生所得的阴谋诡计,如此方能成“大器”。
隐约中,萧侯已将安伯尘当作他的“接班人”,心里不由微觉宽慰,却不知此时的安伯尘心无它念,只想着一件事。
偌大京城收入眼底,再往外,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安伯尘面色平静,甚至还挤出一丝笑容,可他心里却如暴风雨中的大海,波澜起伏,难以平静。
被霍国公摄入道符,从此往后,他便只能呆在这琉京,甚至连圆井村也无法回。琉京很大,他甚至还未走全,可道符摄入的那一刻,一个远超大匡的神奇世界飞闪而过,此时再看去,这琉京小得不能再小,仿佛一只牢笼,将他死死困缚于这巴掌大的土地上。
从前的安伯尘憧憬繁华的琉京,如今的他只想着如何才能走出。
走出的方法有两样,一是霍国公主动解封,二是修炼至青火。可司马槿出身司马世家,到如今也未修炼到地品,而他只是个寻常仆僮,方才踏上修行之路,也不知要等多久才能修炼出青火。
五日间的事仿佛流水一般掠过眼帘,从公子被“杀”,到挟持王馨儿暂且脱身,再到眼下侥幸掌握墨云楼,这一切看似风光,好像戏里故事一样神奇,可安伯尘却觉得他就像风中柳絮,身不由己,任凭摆布,到如今竟连小小琉京都无法走出。
“如何才能……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呢?”
高阁上,少年喃喃低语着,这句话并不深奥,很多人都想过,可绝大多数十三四岁的少年人或是走马斗犬,或是情窦初开,却从来不会去想这些。
一旁的萧侯眸里闪过异样的光彩,越看安伯尘越觉与众不同,心中暗道侥幸,若是昨晚那一计奏效,日后这大匡岂不是又少了个乱臣贼子。
低咳一声,萧侯手抚胡须,老气横秋的说道。
“伯尘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就需掌握他人的命运。谋人心,谋国运,谋朝纲,只有将这天下人的命运都掌握在手心,方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萧侯凭栏而立,手捋胡须,若再多一方纶巾,一把羽扇,倒有那指点江山的狗头军师气质。可他侧目望去,少年怔怔地站着,对他这番数十年风雨沧桑总结出的臻理置若罔闻。
“修道,只有修道才能获得掌握自己命运的力量。”
看向少年略显落寞的背影,司马槿犹豫着开口道。
萧侯眼皮一跳,就见安伯尘猛地转身,看向司马槿。
“红拂,你教我修道吧。”
“想要拜入为师门下可没那么容易。”
笑嘻嘻的看向安伯尘,司马槿煞有介事道。
“为师想吃桂花糕,尘儿,陪为师去逛街。”
话音方落,萧侯眼皮又是一跳,就见安伯尘二话不说,耍开步子向司马槿走去,手臂扬起时正中“离公子”的屁股,被打了一下屁股的“离公子”转过身,笑眯眯的盯着他。
“哼,红颜祸水,区区小姑娘哪会什么修道,莫非是双修大法……也不知哪里冒出的野丫头,真是……真是有辱斯文!”
见着安伯尘对自己的韬略谋术丝毫不动心,反而被一个小丫头勾走,萧侯心中气恼,而那“离公子”竟还笑眯眯的盯着他看,顿时火冒三丈,又一巴掌落向离公子臀部,将“离公子”拍正,随后冷哼一声,擦了擦手,拂袖而去。
……
“快点,快点……”
“不够,再深一点……”
“诶呀,安伯尘,你是不是男人,才几下就气喘吁吁了……”
“……安伯尘,你可要端正心态,一般人为师可不会这么教他的。”
……
藏玉厅,风卷窗帘,少女斜躺在床榻上,吃着桂花糕,看向哼哧哼哧做着俯卧撑的安伯尘,眸子弯成月牙状,里面满是笑意。
哼,让你昨晚偷偷跑出去,这么好玩的事都不叫上我。既然你想学道法,那从此以后,你再没好日子过了。
扭头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朱雀街,和风拂面,吃着桂花糕,司马槿只觉得好生惬意,深藏心底的烦恼似乎一下子淡了许多。
她并没发现,短短五六日间,她对安伯尘的态度已大不一样,这在司马门阀冰公主身上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或许从她离开吴国,离开那个势可倾国的门阀,离开了必须花费无数心思才能存活下来的家起,她渐渐变得有些不一样起来。没有那些勾心斗角,没了连族中长辈都为之叫绝的冷血手段,有的只是本该属于她的无瑕笑容,就仿佛又回到了“梦里”那个地方……
有件事安伯尘并不知道,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
那夜西城遇见安伯尘时,在司马槿袖中藏着一张杀符。
她不喜欢强人所难,可有些事,若是为难了也只得如此,好在她是司马家的公主,很少有什么事能让她为难。
第028章 红拂传道(下)
“两百……够了,停!”
话音落下,安伯尘“扑通”一声趴倒在地,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摇晃着修长双腿,司马槿托着下巴看向安伯尘,眨闪着大眼睛,玩味的一笑。
“这套炼体之法看似简单,做起来也容易,可却能最大程度锻炼人体肌肉,激发肉身的潜能。男子修炼道法、道技于女子不同,女子大多用于防身,而男人则用来战斗,因此有三样极为关键。一是肉身强度,二是道行深浅,三则是心境。”
“肉身强度是基石,道行深浅是关键,心境高低则是保障,三者缺一不可,而道法、道技则是手段……反正你晚上还要去国公府练拳,今日肉身修行便先到这里,接下来开始修炼道行……”
司马槿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可不可以先学道法和道技?”
安伯尘开口问道,随之而来的却是司马槿的冷哼。
“小安子,你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了?无论道技还是道法都需肉身、道行和心境三者合一方才能修炼,道技稍易,可道法却需要天分才能学会。”
“道法和道技又有什么区别?”
不理会司马槿的讽刺,安伯尘疑惑的问道。
“所谓道法,其实就是传说中的法术,厉害点的呼风唤雨、千变万化,就和祭出道符差不多。修行者中真正修炼道法者少而又少,除了些世家门阀外,也就只有那些隐世门派。修行者分为三类,绝大多数修的是道技,剩下的修的是长生,而修炼道法者最少,皆因修炼法术要功法秘籍、要高人指点,更要天赋。”
“不是只有一本《文武火修行术》吗?怎么还有其他功法秘籍。”
安伯尘心生不解。
“《文武火修行术》是入门基础,也是唯一一部上古时候仙人们流传下来的秘籍,可这么多年了,总会有些天才横溢之者创出法术,依据《文武火修行术》编写出法术秘籍。”
或许是吃了她最喜欢的桂花糕,司马槿今日倒也能不厌其烦的和安伯尘讲解。
“至于那道技……用我的话来说便是武技。或是近身搏斗,或是运用兵器,可都需借助武火之势,火势越大,越是厉害。而修炼出青火,也就是地品修士,可以火势外放,以火势聚成兵器之状。不过这样打起架来太耗元气,也只有傻瓜才会如此,所以绝大多数名将都会取青火和以玄铁铸造成兵器。至于天品修士,他们所炼化的白火不但能外放,还能飞离己身,也算是法术的一种。因此,修炼到天品修士的阶段,即便只修道技不修道法,也能使几手粗浅的法术。”
一口气说了这么大段,司马槿口干舌燥,抿了口茶,却见安伯尘仍愁眉不展。
“怎么,我说的不够明白?”
“不是。”
想了想,安伯尘开口道。
“只不过在戏文里经常道,说什么年轻武将杀了一德高望重的老将。可你曾说过,修行时间越长,火势越大,等火势饱满冲破品级,从青火衍生出白火。那些老将理当修行更高,可天品却打不过地品,实在奇''怪。”
闻言,司马槿鼻尖皱起,却是思索着如何回答。
好半晌,司马槿方才摇了摇头道。
“戏里的故事虽真真假假,可你所说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地品修士斩杀天品修士并不罕见,原因有很多。比如说道技玄妙,比如火势雄厚,又比如说肉身力量的强横等等。修行者有三火,炎火、青火和白火,火的品阶不同,炎火不敌青火,青火不敌白火,而炎火只能运行于体内,增强速与力,青火能外放,白火更能飞离体外,且修炼的年岁越久,元气越深厚,每品火的差别也就越大。可是,人的元气亦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渐渐衰弱,元气衰弱,连带着火势也会衰颓。”
“炎火修行者一般能活到八九十岁,比普通人略好一些,可也不过五十岁左右元气便会大降。青火修炼者拥有百来岁的元寿,六七十岁时便会元气衰落。白火修炼者元寿高达一百五十来岁,顶尖天品修士甚至能活到两百岁开外,一般情况下百岁左右元气衰落,可只要能修炼出精火,尚能暂留一丝希望。”
“什么希望?”
安伯尘问道。
沉吟着,司马槿吊足安伯尘胃口方才一字一顿道。
“突破天品,成就神师的希望。举头三尺有神明,打破神明修大道,只有成就神师,才能拥有超过五百载的元寿。其实每品都是一样,炎火修士在五十前岁突破到地品,地品修士在七十岁前突破天品,只有这样他们的修行之路才能继续往下走。”
闻言,安伯尘咋舌。
“每一品都需要数十年才能突破?”
“这得看个人的天份和造化。若你天分高,运气好,指不定十来年内便可突破到地品,历史上也有二十岁前便修炼到地品的天才,不过大多都师出名门。当然,无底洞者另当别论。”
十来年……而且还必须是运气好……
安伯尘心头微黯,下意识的捏紧拳头。
他可不想被关在琉京这座囚笼里长达十数年,可若霍国公不帮他解除道符,他必须炼出青火才能破解那道符的封印……等到霍国公回心转意也不知要等多少年,必须得靠自己,靠自己努力修炼,炼出青火……可青火又该怎么炼呢?
“扯远了……关于武技,不对,是道技,打个比方。人体就好比大缸,道行就好比缸中物,炎火者装着沙土,地品修士装着石头,天品修士装着金铁,一般情况下碰撞起来自然是装着金铁的缸最牢固,可也有例外。若大缸裂了条缝,石头落光,只剩一两颗,那自然撞不过沙缸。又比如有的缸天生就大,比别的缸大很多,即便里面装的是沙,也能撞的过石缸。这下可明白?”
“可是,不管怎么撞,都应该是缸先碎……”
犹豫着,安伯尘道,转眼一只桂花糕扑面砸来。
“哼,说了是打个比方……好了,不管是修炼道法还是道技,总之道行尤为重要,而道行的修炼便是火势的修炼,每一品火必须修炼到极致,盈满体内经络穴位,蓄满上中下三丹田,方才能突破到下一品。所以说,道行是关键,你还是先练几月火势,然后我再传你几手道法。”
闻言,安伯尘大约了解了三火的差别,也知道三火定有许多玄奥之处未被司马槿说出,想了想,安伯尘看向司马槿道。
“我还是想先学道法。”
安伯尘自然知道道行是关键,可道行的提升并非朝夕可得,此时的他迫不及待的需要一防身战技,只要王馨儿一日留在琉京,安伯尘也一日无法心安,昨夜若不是那个霍家少年出手,恐怕他已被王馨儿的人擒去。
“心急吃不着热豆腐,道技一开始便能修炼,可道法至少也需要半年的元气才能修炼。你修出炎火才两天,根本无法修炼道法。”
咬了一口桂花糕,司马槿轻描淡写的说道。
闻言,安伯尘心中失落,可转瞬想起了发生在“神仙府”中的事,那两个老人临走前曾出手助相助炎儿,让他从一小童长成少年人。
所谓元气应当是指道行了,若梦里的事是真的,那以我如今的道行应该足够修炼法术。
深吸口气,安伯尘心怀侥幸,向司马槿道。
“红拂你说的是,可我还是想试一试。”
“红拂……”
低声咀嚼着,司马槿莫名的看了安伯尘一眼,思索许久,叹了口气道。
“你还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也罢,试试就试试。道法都是不传之秘,即便最基本的也是如此。”
说着说着,司马槿一脸肃穆,放下桂花糕,俏生生的站起,负手走到安伯尘身前。
“你我有缘,拜师就免了,不过,想学道法你必须答应我三件事,此乃传道规矩,历来如此。”
安伯尘从未见过司马槿如此严肃,当下也是肃然起敬,绷劲脸蛋,目不斜视,郑重的点了点头。
“行。”
“那么第一件……”
司马槿目光闪烁,沉吟着道。
“在传道期间,你必须乖乖听我话,不得违逆。比如我让你去买福星楼的桂花糕,你不准跑到李家记去。”
想了想,安伯尘点头应下。
“第二,在传道期间,你任何事都不准瞒着我。比如这京城哪里有戏会,你要第一时间知会我。”
“嗯。”
安伯尘虽觉有些古怪,可依旧点头答应。
“第三嘛……”
红发少女转过身,望向窗外紧皱着小鼻子,苦思冥想。
“第三条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说。”
闻言,安伯尘一愣,疑惑道。
“这不是传道规矩吗,红拂你干嘛还要想?”
强忍着笑意,司马槿轻咳一声,转过身严肃的看向安伯尘。
“第三条是由传道人自己定的。好了,不多说了,我这就给你演示下火龙变,你仔细体悟。”
第029章 初习道法
安伯尘未及多想,就见司马槿低垂螓首,口中念念有词,而她合于胸前的手随着咒言不断变换着手势。十指轻舞,看似毫无规律,可安伯尘凝神静气,细细看去,却隐约察觉到几丝非同寻常。
每一根手指的弹动都不一样,每一次变化也都不会重复,十指的轻舞如羚羊挂角,却又浑然天成,紧跟司马槿口中咒语的韵律而动,起初很慢,到后面越来越快。
安伯尘全神贯注,定睛看去,约莫半柱香的功夫,他只觉的周遭空气猛地一颤,虽很轻微,可却被他清楚的捕捉到。
“咄!”
就在这一瞬,司马槿抬起头,眸里闪过道异芒,低叱一声,手指在半空画了个圈。
“吼……”
龙吟声传来,安伯尘只觉脊背一寒,下意识的回转过身,就见一条火龙蜿蜒盘旋于他身后,面目狰狞。
“这就是火龙变?”
挠了挠头,安伯尘上下打量着那条只有食指粗长的小火龙,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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