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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狱-造化斋主-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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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都是符合对方的利益,听起来有益无害,且预先断去妥协的可能,不留空隙。”

“应该是吧,凭凌云绝的智慧,的确不该想得如此透彻,没听说晋级天人还能让人变得更聪明。不过眼下这些并不重要,他既然一心求死,那就满足他的愿望。”

正说话间,外围构成莲花状的剑气开始向内收缩,就像是花瓣的合拢一样,等闭合之时,就能将罗丰和九婴搅成碎末。

“何必呢,非要逼人拼命,有道是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而九婴恰恰是最不要命的。”

罗丰轻轻一跺脚,九婴得了指示,立即发出如婴儿般尖锐的嘶鸣,八颗脑袋倏尔一抖,仿佛重锤般朝着合拢的剑莲砸了过去!

第694章擒贼擒王

九婴自杀式的攻击,伴随一声惊爆,剑莲破碎,千万道细若游丝的剑气溃散,如璀璨星辉,划破长空,光芒经天。

凌云绝遭受绝招反噬,体内真元激荡,如遭重击,闷哼一声,向后退去,溃散的剑气可认不得主人,其中一部分向着他****而来。

蓦地,他身旁的空气受到牵引,化作一面漩涡之盾,挡在他的身前吸收剑气,在改变方向后喷射出去,这是后天风之大道的力量。

“两败俱伤的战术,不过相比我的伤势,你那妖宠的伤势似乎更严重百倍。”凌云绝冷笑道。

只见在爆炸的中心位置,原本相貌威猛,凶焰滔天的九婴变得格外凄惨,九颗脑袋中有五颗被剑气搅成了碎末,粗长的脖子瘫软在地上,另有三颗脑袋受伤惨重,个个血肉模糊,几乎被削掉半边,妖血飞溅,白骨惨露在外,唯一完好无损的只有中间的这颗脑袋,可谓硕果仅存。

能用轻伤来换取一头妖物失去战斗能力,在凌云绝看来,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而没有这头天妖帮忙,单独一个罗丰,在他看来根本不足为虑,五招内就能分出生死。

然而,就听罗丰道:“你似乎高兴得太早了点,莫非你忘了,蛇妖九婴最厉害的神通并不是它能喷水火,掌握火之大道和水之大道的天赋,而是它的恢复能力。”

说话间,那些缺了脑袋的蛇身忽然有了动静,像被操控般剧烈抖动起来,数不尽的元气开始汇聚,朝着伤口处集合,虚构出一个蛇头轮廓,并向内填充。

不多时,五颗崭新的蛇头凭空出现,控制蛇身抬了起来,张嘴嘶吼,灵活自如,其他三颗受伤惨重的蛇头也在同一时间恢复如初,半点也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正如罗丰所言,绝世凶物九婴最厉害的地方不在于它的破坏能力,而是它超凡的恢复能力,只要九颗蛇头中有一颗还存活着,就不算死亡,而且能迅速复活其他的蛇头。

传说最初的九婴,乃是阴阳元气氤氲交错,化生而出,无魂无魄,拥有不死之身,九命之体,它的躯体拥有极强元气亲和力,故而只要吸纳灵气,就能治愈肉身。

想要杀死九婴,必须同时毁灭它的九颗脑袋,否则只要有一颗残存,便是徒劳无功,甚至连重伤都做不到。

罗丰的这头九婴,因为初入天人境,尚不能像祖妖那般无限重生,每一次复活蛇头都要消耗大量的妖元根基,像方才那般从无到有的凭空复活,最多只有两次,而随着等阶的提升,每突破一阶就能让复活次数翻倍。

所以,只要凌云绝狠下心来,再次拼着受伤强施绝招,罗丰就不敢再让九婴豁命冒险,以免伤到根本。

奈何凌云绝并不清楚九婴的底细,他联想到上古神话中关于九婴的描述,再联系方才罗丰有恃无恐的表情,以及九婴完整复活的情景,误认为这头九婴也拥有无限复活的能力,心中忌惮大生,思考着是否有方法能一口气杀死九婴,否则僵持下去,纵然他身为天人修士,也有被耗光真元的时候。

“你不进攻,那可就换成我了。”罗丰擎出易道剑,借助九婴的力量,引动火之大道,“离剑,火陨!”

天空霎时密布赤霞,被染成通红一片,一道伟岸的身影笼罩苍穹,头戴冠冕,身披赤红长袍,形象一如神话中的赤帝,他挥手一摇,天地间的灵机汇聚,形成一颗硕大的炎球,带着空前庞大的压力疾驰而落,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将空气都炙烤成琉璃片子,渲染出晶莹剔透的轮廓。

“伪物终究是伪物,你还想以假乱真不成?”

凌云绝双手举顶,剑气喷发如浪,冲向烈焰陨石,结果却是节节败退,溃如惊鱼。

眼看就要一败到底,那些剑气忽而凝缩,聚敛成一团,化为一柄无比锋利的长剑,其锋芒似要贯穿天宇,烈焰陨石被从中剖开,一分为二,随后瓦解,化为碎石飘飘摇摇的散落而下,令天空仿佛下起了美丽的流星雨。

顺利破去此招后,凌云绝还没来得及得意,抬眼就发现不见了罗丰和九婴的身影,那妖物庞大如山的身躯,竟而也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挪走,他立即惊醒一事,自己可是身处阵法之中。

因为九曲黄河阵无法对他产生影响,其力如蚍蜉撼树,即便真有作用,也只是如蚊子叮咬一般,不痛不痒,加上被九婴浩荡的气势吸引了注意,他一时间竟而忘记了这件事。

未及反应,天地忽而消散,四面八方只剩一片苍茫,朦朦胧胧仿佛身处云雾之中,但耳边却能听到大江东流的哗哗声响,这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转瞬间,一堵黄浊洪流迎面扑来,凶猛如海中蛟龙,凌云绝再催光莲印,不再用以进攻,而是改以守护,剑气凝聚的莲花瓣将自己保护在内,抵挡黄浊洪流的冲刷。

那苍黄色的浪头一拍,剑莲稳如磐石,纹丝不动,但其表面却被染上了一层漆黄,点点斑驳,如惨淡锈迹。

凌云绝立即感悟到个中变化:“是末法大道的力量,想要以此来消去我的神通吗?做梦!”

剑莲绽放,剑气飚射如烟花,璀璨而又瑰丽,将那黄浊洪流搅得天翻地覆,隐隐有逆流质相。

阵法核心处,罗丰观望着此景,却是不以为意:“先前的九曲黄河阵受阻于天人界限,伤不到你,但此时换成以九婴镇压,将整座阵法提升到天人层次,如此就有能力将你困住。”

这一手本是用来对付太上教的底牌,毕竟太上教的弟子都是肉身境,天人界限可不是说笑的,一旦将阵法提升到天人层次,无论肉身境弟子使用何等手段,都不可能破去,罗丰可谓是立于不败之地,只是没料到会有凌云绝的突袭,结果提前翻开了这张底牌。

天人界限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化真气为真元,使得力量更为凝聚,对元气的操控更为精妙,导致相同的招式,威力却是天差地别,凌云绝随意斩出的一剑,罗丰借助阵法的力量,连出两大绝招才能挡住,哪怕去掉大道之力的影响,两者的差距也是不言而喻。

有时候肉身九重境修士出手,会引动风云变化,气势惊天动地,但天人修士出手,反而会风轻云淡,这并非力量强弱之别,而是天人修士更懂得掌控,将力量控制在限定的范围内,不使白白浪费。

当然,并非所有的天人修士都能做到这一点,小门小派的修士在晋级天人后,还需经过一段磨练才能掌握,像九婴这样的妖族更是压根不会,一味朝着更强更凶更猛的方向前进,但三教六宗的这批最顶尖的弟子,一旦突破就能立即掌握。

其实,天人层次的九曲黄河阵依旧奈何不了凌云绝,虽然九婴有着天人境界的力量,但它没有天人修士的精微控制力,无法如臂使指的控制阵法集中力量对付凌云绝,这就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不过罗丰本就没打算利用阵法来杀死凌云绝,只是以此来消磨凌云绝的真元,杀不死,但是足以困住很长一段时间,加上凌云绝被九曲黄河阵隔绝大千世界后,天人修士强悍的灵气汲取能力没了用武之地,只会越战越弱,迟早会精疲力竭,届时就是罗丰出手的时机。

集合九婴的力量,正面迎击凌云绝并非没有胜算,但这不是罗丰的战斗风格,除非局势变化到脱出掌控,否则他不会选择随随便便赌上性命的鲁莽战斗。

然而,就在罗丰关注凌云绝的时候,两道人影毫无征兆冲入阵法核心区域,使出准备已久的绝招。

“万仙劫,天地双陷!”

空间丕变,方位错乱,乾坤两立,罗丰及时催动护体罡气抵挡,却发现突袭的术法并不具备杀伤力,只是将他挪移到了一个莫名的小千世界,与九婴隔绝,同时也失去了对九曲黄河阵的联系。

定睛看去,对面站着一男一女两人,正是太上教的苗瑛和郭守。

“原来如此,你们趁着凌云绝捣乱的时机,遁入阵法之中,并潜伏在阵心位置,只等我疏忽的一刻……想法很好,不过,仅凭你们二人,只怕是做不到擒贼先擒王!”

该拼命的时候,罗丰可不会迟疑,他催动十成元功,就

第695章太上忘情

“毫无兴趣!”

罗丰丝毫没有停顿,祭出紫阳天雷杵,体内无极真气涌动,条条电龙从虚空中钻出,刹那间就衍化成无穷的雷霆炼狱,刺目光芒撕裂黑暗,轰掣而去。

郭守和苗瑛未料到对方会是这般回答,稍稍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两人各自打出一掌,霎时阴阳二气双分,化出两仪太极图。

“化天地阴阳,转定一乾坤,赦元玄天印!”

一道道水桶粗的雷电轰击在两仪太极图上,被尽数吸收转化,凝成一枚天道苍茫的法印,反向回击。

“神劫式,诸神陨落!”

罗丰抬手一指,末法洪流浩荡而去,所过之处,神通不存,眨眼便吞没赦元玄天印,将其湮灭于无形。

郭守趁隙喝道:“我们知道你的身世,也知道你身上所有的秘密,绝非欺骗的谎言,比如你身上有来自灵瞳族的血脉,想必知道此事的人世上寥寥无几。”

罗丰冷漠回应:“知道又如何,我的回答依旧是没有兴趣,这个答复亦非谎言。”

他骈指向天,无形剑丸冲上半空,伴随着尖锐的凤鸣之声,剑气爆发,又有烈焰回旋,凝聚成巨大的炎剑凤凰。

通天古书嘲讽道:“身世之谜我们自己可以探查,不劳你费心了,而且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万一你开口说出一句‘我是你父亲’,这一仗还打不打?在我们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一切都是由你单方面诉说,哪怕信口开河满篇谎言,我们又如何辨别?”

“谁要做你的父亲,这么不要脸我可说不出来,”郭守面皮微微一抽,“放心吧,你我毫无干系,无论血缘还是人伦,不必担心我占你的便宜。”

“别老说这种没用的废话,直接抓重点,”旁边的苗瑛看不下去,忍不住插话,转头看向罗丰:“我们说的话是真是假,你可以用智慧来甄别,谎言是经不起推敲的,你也可以选择信或不信。”

“那我选择不信,你们尽可省下口水!”

罗丰态度强硬,举指一划,炎剑凤凰呼啸荡出,一对剑翼在虚空中留下白色的剑痕,如同金刚钻在玻璃上狠狠划过一样,这个被术法创造出来的小千世界隐隐有破碎的迹象。

“此人怎么如此蛮不讲理?莫非他根本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而是他人伪装的?按理说他应该是一个极端理智,不受情绪影响,冷静得近乎无情的人才对。”郭守没好气地说着。

苗瑛白了一眼:“正因为理智,他才不会轻易被我们的一两句话唬住,要让他相信,必须拿出真材实料。”

不过当务之急,仍是撑过这一招,两人合力运招,空间倏尔塌陷,天地仿佛一双手掌向着中间合拢,将炎剑凤凰夹在其中,猛地爆发,剑气炎能四散而出。

“你身上存在着一个致命的弱点,注定赢不了我们,莫要逼我们动用极端。”苗瑛开口劝说,却见罗丰身上酝酿起浓郁的地狱灾劫之气,连忙提醒道,“你可曾察觉,自己格外执着于修行,明明没有追求的目标,没有必须拼命的理由,却抓住每一刻时间进行修炼,丝毫不愿意浪费掉,发自内心的会去追求大道,不是刻苦修炼,而是修炼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罗丰闻言,停下了手中动作,冷冷道:“这还不够。”

郭守和苗瑛对视一眼,知道对方所说,是指这些话还不足以取信他,不过能够缓和下来,而不是连交流的机会都不给,就证明方才的言语有用。

郭守抓住机会,一口气道:“你天生性情冷漠,对外界的人事物都抱有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总是以一种局外人的角度去看待一切,他人的感情永远都无法引起你的共鸣,无论是感动、悲伤、愤怒,或许在那一瞬间你会涌出相似的情绪,但下一刻就会消失得干干净净,总是与众人表现得格格不入。

你的行为漫无目的,除了修炼外,就一直为他人活,不吝出手帮助别人,甚至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但是你并不在意朋友的生死,哪怕是最亲近的人意外身亡,你或许会为他报仇,却不会为他悲伤,也不会牵挂在心上,人死了,就会被你无情的放下,绝不会有念念不忘的表现,因为在你看来,这些事情不能改变什么,毫无意义。”

罗丰不置可否,只是道:“继续说下去。”

郭守道:“知道为何我会如此清楚你的性格吗?不是从情报中推断出来,而是你就是这么被创造出来的,从你出身开始,你的人格就已经设定好了——太上忘情。

你是天生的道种,如果有修炼过道门功法,你就会发现自己精进神速,远胜过其他功法。若无意外,你修炼内功心法必然出自道门。”

如果罗丰是其他门派的弟子,或许不好说,哪怕能接触到上乘的道门功法,宗门未必许可,但六道宗是出了名的海纳百川,并不限制弟子在功法上的选择,一切以适合自己为佳。

通天古书暗语道:“的确如此,万屠元功不必说,无极真气由阴阳变化而来,正是上古道门的修炼方式,我还以为只是巧合,如今看来,怕是真有几分冥冥中注定的味道。可惜,这两门内功都是靠取巧法门速成,并不能从中看出你在上面的天赋。”

罗丰暗道:“这一点我早已知晓,两门取巧速成的内功,却一直未有发生紊乱反噬的症状,就足以佐证我在道门内功上有不俗的天赋,或许万屠元功出自天级功法,顶着偌大的名头,有此优异不足为奇,但其他两门内功可不曾有这般神奇。”

通天古书咦道:“听你的语气,似乎相信这两个家伙说的话?那又为何步步紧逼,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我先前就猜测过,自己是太上教的‘作品’,他们只是证实了我的猜测,而且此事上也没有说谎的必要。至于不合作的态度,自然是故意为之,以此从他们口中逼出更多的情报。”

苗瑛和郭守猜不到罗丰的想法,只是看见他沉默不语,没有继续动武,却又保持着戒备,只当是说中了要害,但还不足以让他相信,于是一咬牙,将本来打算瞒下的秘密也一并说出,反正两人手中握有罗丰的弱点,不怕这位拼死反抗。

“《太上道德经》,本门的镇教宝典,甚至‘太上教’之名也是从中而来,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修炼此经文可证数条先天大道,而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忘情大道。

忘情大道与其他大道的区别,在于它象征的是一种心境,太上忘情,圣人心境,故而不同于其他大道能靠着修行一步步前进,忘情大道只能靠个人的领悟。

但这毕竟是圣人心境,没有堪比圣人经历的修行,想拥有这样的心境谈何容易,某种意义上比虚无缥缈的太易大道更难证得——太易难证是因为无路可达,寻不见方法,而忘情大道纵然指明了前进的道路,亦无法抵达。”

尽管不明白对面为什么突然提到《太上道德经》,通天古书仍忍不住插话道:“先天忘情大道,可以通过后天绝情大道和后天痴情大道合并证得。”

苗瑛叹气道:“这条路不是没人走过,但无一人成功,因为属性冲突的力量可以兼修,而属性相反的心性却不能兼得,强行去证,除了造就疯子外,再无其他结果。如绝情大道要求断灭七情六欲,心中不生妄念,唯有本心,一旦生出情感,就无法维持心境,故而绝情大道和痴情大道是如同油和水的关系,绝对无法兼容并蓄,一者存,另一者必然不存。”

郭守继续道:“为了突破这一桎梏,也为了给《太上道德经》找到合适的继承者,本门的前辈长老就想到一种方法,既然找不到拥有忘情心境的人,那便人为创造出一个天生太上忘情,如圣人不仁,视百姓为刍狗的人,你就是因为这一计划而诞生的作品之一。”

罗丰开口道:“从结果看,我被抛弃了。”

郭守语气中略带一丝快意道:“因为计划失败了,你并非真正的太上忘情,只是看起来像而已。”

第696章不在意

忘情是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者。忘情大道乃是离化之境,无为之所,所谓道常无为而无不为。

罗丰很清楚,自己未达太上忘情的心境,否则绝不止现在的成就。

太上忘情,圣人之心,天道之境,若能与此心境相合,无需修行,时时刻刻都能保持天人合一的状态,任何功法经文,一眼就能透析根本奥义,

太上忘情的高度,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天地的仁爱之道,是没有分别执着的大仁大爱。因为天地没有人们那样分别执着的心,有尊贱之别,或者说天地万物和刍狗一样,无论何形何态,也无论人们以尊重心或者轻贱心分别,天地都诚心平等以待,而圣人与天地同心,以平等的大仁大爱之心待人——此仁爱非是慈悲,亦非仁善。

更为详尽的描述,则是“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意思是,天地间的大道如同风箱,看上去虚虚空空,却不是什么也没有,风进风出,箱内的一切不会有所增减。

人如箱,情如风。

绝情大道是将风箱堵住,不留入口,也不留出口,任凭狂风在箱外呼啸肆虐,自己则岿然不动,而痴情大道是只留入口,却不留出口,广纳一切,唯有忘情大道是同开入口和出口,任由情入,任由情出,不阻止,也不挽留,无情亦有情。

绝情大道和痴情大道非是常识中,多情和无情的形象。

此绝情非是彼绝情,此痴情亦非彼痴情,两者代表的同样是一种心境,而不是性格,故而不存在傲慢大道、愤怒大道,此般种种情绪都归于痴情大道,故而又号多情大道、惑情大道,至于绝情大道,其意境和佛门的“空”非常接近,故而又号空情大道、断欲大道。

所谓大爱无情,痴情大道广纳一切,是为大爱,绝情大道拒绝一切,是为无情,两者皆是“天地不仁”的表现,一体两面,互为阴阳对立,而统和两者的忘情大道,方是真正的大爱无情。

罗丰想掏出更多的情报,便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非是太上忘情,怎么说?我可以确信,自己既非无情,亦非多情。”

郭守倒也配合,估计是觉得这些事情并不重要,坦然道:“忘情者,在于一个‘忘’字,可你并不是忘了,而是藏了起来,那些情绪杂念被储藏到你心中的某个角落,依然留在你身上,只是藏得隐秘,看不见罢了,所以从表面上看,你跟忘情者非常相似,实际上有着本质的差异,你仍然会烦恼,仍然会在意别人,仍然会有情绪上的浮动。”

“藏情者么,全新的名词。太上忘情,下者及于情,藏者算是上者还是下者?”罗丰不免心中自哂。

通天古书调侃道:“看起来也只能算是取巧的存在,难怪你的修行方式总是走取巧的法子,原来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你的本性就是这样的人。”

“若以风箱比喻,我的情况就是在自身之外再立一个风箱,与自身连通,当风吹进来的时候,被尽数转移到另外的风箱里面,看来自身也是如忘情者般空空荡荡,不增不减,可终究是不同,因为两个风箱相互连通,我就免不了要受到影响。”

思忖之时,罗丰又想起一件事情,当初的疑惑如今轰然开朗:“在修炼《万血归渊经》时,要以负面情绪和心魔之力凝练万秽污血,那时候突然爆发的诸多情绪和杂念,只怕就是长年累月下,储藏在另一个风箱中的积累了。哪怕是邪魔之辈,也有舒缓压力,发泄情绪的手段,而我却是一直保存下来……”

过往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一一贯通,只是于罗丰而言,这些消息并没有实质上的价值,除了帮他解开一些疑惑外,于他的未来没有任何影响,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他都不会因此而改变什么。

“过去数十载你们不曾找过我,偏偏在此时寻上门来,想来不会是出于愧疚,你们将这些事情告诉我,有什么目的就直说吧,不必绕弯子。”罗丰直戳核心话题。

郭守精神为之振奋,终于能谈到正题了,道:“你应该能猜到,自己身上的缺陷是什么,而我们手中有弥补这一缺陷的方法,不妨来做一笔交易……”

“把龙脉地气送你们?故意放水认输?还是出卖六道宗的利益给你们?或者我现在脱离六道宗,转投太上教门下?如果你要说这些废话,大可省下了。”

不等对方说完,罗丰就不客气地打断,拒绝的态度显露无疑。

郭守愣了一下,皱着眉头道:“莫非你是舍不得?忠言逆耳,地气固然妙用于穷,但于你却无什么大用,我便给你一个劝告,莫要尝试证天级元丹,否则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其实地级元丹也不算差,最高可证四品元丹,许多剑指天级元丹的修士也未必能达到相同的品阶,若你再花些心思,将目标放在多证几条先天大道上,丹相说不定还胜过一帮后天大道构成的天级元丹,何况以地级元丹成就极道强者的也不乏旧例在,所谓取舍有道,有舍才有得,莫要因小失大。”

罗丰默默听完对方的长篇大论,道:“浮而不实,满篇谎言。哪怕抛开尚无人证实的命格之说,光是灵瞳族的血脉诅咒,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么?”

灵瞳族的诅咒,让其族人中多少惊才艳艳之辈都免不了半路夭折,陨落在道劫下,郭守对此却是避而不谈,其诚意可想而知。

“我早说过不要用谎言欺人,要么直说利益交换,要么以诚相待,两者取一,你非要自作主张,两个两头不是人,”苗瑛埋怨了郭守一句,转头对罗丰道,“若你能将龙脉地气让与我们,于太上教便有莫大功劳,灵瞳族血脉诅咒一事,我亦有耳闻,破除全族诅咒或许困难,但只护你一人渡过道劫,却算不得难事,我们可以请长辈出手帮忙。”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罗丰心中冷笑,此女看似盛意拳拳,实际上也就是个补锅匠,若他不知道灵瞳族血脉诅咒一事,郭守就能欺瞒得手,此女就顺水推舟,装聋作哑,若是郭守被揭穿,此女就出来亡羊补牢,无论成败都有应对之法。

越是耍这等伎俩,越是叫罗丰看不顺眼,当下驳斥道:“于太上教有莫大功劳,于六道宗岂不是叛门之罪?太上教的前辈能帮忙渡过我道劫,六道宗的前辈难道就做不到,我只需将龙脉地气上缴宗门,就能立下功劳,再请前辈出手护持,想来宗门很乐意多上一名天人修士,既然如此,我为何要舍近求远,让你们这二道贩子分润功劳?”

这话说得极不客气,且有轻蔑之意,郭守心中微怒,但按压着并不流露。

苗瑛更是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听到,甚至还流露出一丝挽求:“我知道,被太上教抛弃,你心中肯定会有怨意,但我教也有许多不得已之处,我知道这么说很难取信于你,就像是在推诿责任一样,但当年之事,时过境迁,许多细节如今也说不清了,若阁下不嫌我身份不够,我愿在此代表太上教,向你道歉。”

罗丰听完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俩弄错两件事,首先我并不介意太上教抛弃我一事,我也不甚在意自己的身世,若有机会解开疑惑,我欣然以见,若没有办法知晓真相,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许是因为你们所说的‘藏情’,我对太上教既无怨意,也无恨意,反正出身而已,没什么可在意,就算我是奴隶所生,跟我现在取得的成就又有什么关系呢?

其次,自身的缺陷也好,灵瞳族的血脉诅咒也好,甚至就算命格缺失之事为真,我都找到了解决的方法,无须贵教操劳。这并不是气话,而是事实,我罗丰自出生到现在,不曾依赖过自己的身世,也没有想过能从中得到任何好处,就算这份坎坷的身世带给我诸多的阻碍和难题,也只需想办法解决。

对于身世,我的态度始终如一,不求人,不自怜,不埋怨,以自然心面对一切,有天赋就好生使用,有困难就寻法解决。

同你们之间没有交情可言,所以只剩下纯粹的交易,而你们开出来的筹码我看不上眼,这笔交易也就只能作废。

不过,作为对你们告知我身世真相,解开往昔疑惑的报答,我愿意在此番冲突中饶你们一命,放你们一条生路。

好了,你们成功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也算是报答的添头吧,现在就来继续先前未完的战斗吧!”

言毕,易道剑出,剑气森然。

第697章不知好歹

“等一下!”苗瑛出口喊阻。

罗丰哪会理她,剑锋一摇,四周的气流遽变,凭空生出无数风刃,割裂着空气,发出嗤嗤地声响,由四面八方而来,沿遁着肉眼无法看见的奇妙轨迹,迎面斩了过去,此招正是八极剑诀中的巽剑风绝。

只见剑风交相叠加,各自激荡,越催越猛,使得前方每一寸空间都密布无数纵横交错的凌厉风刃,却又死死限制在苗瑛和郭守两人所在的区域内,小千世界的空间壁垒承受力远低于大千世界,顿时呈现出一种扭曲破碎的混沌状态,好像要将虚空也彻底粉碎一般。

郭守怒眉一扬,喝道:“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我们非得求你吗?只是看在你我同出一脉的份上,我才想给你一个弃明投暗的机会,现在你自寻死路,却是怪不得别人!”

他双手一扬,元功流转,幻化出无数虚无飘渺的人影,密密麻麻如汪洋大海,将他和苗瑛保护在内。

当无尽风刃吹上人影,轻易将其斩杀,但人影破灭的刹那,就冲出一道精神涟漪迅速扩散开,并令附近的风刃产生扭曲,随后承受不足冲击而破碎。

“万仙劫,人鬼同悲!”

人海很快遭到屠戮,而每一个人影被杀,就会爆发一道魂力冲击,刹那间就倒下一大片,于是数以万计的魂力冲击相互叠加重合,化为浩荡的精神震荡风暴,席卷而去,风刃稍一接触,便自行破碎湮灭,眨眼就被一扫而空。

罗丰见状,并不觉得讶异:“波动类的术法,恰好是无形之风的克星,可惜这里没有大地,否则一招坤剑地葬,就不是此招能够抵挡的。”

被术法创造出来的小千世界,自然没有厚实的大地来提供地气,尽管坤剑地葬的气势磅礴无比,但另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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