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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狱-造化斋主-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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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理有理,”伊哈哈一笑,不以为怒,而是指着背后的魔神问道,“在阁下看来,我跟它,谁是佛,谁是魔?”

罗丰知晓,这便是博弈之处,胜败便在此问,不假思索道:“它是佛,你是魔。”

“哦,君不见此魔杀气冲霄,犯尽贪嗔痴傲等戒,更造有无数杀业,没有一点慈悲,如何称佛?”

罗丰望着魔神道:“此尊本性真如,明见本心,其心嗜杀,其行残杀,言行合一,知杀、意杀、言杀,这便是佛性,至于慈悲、戒律等,乃是僧侣修行之用,与佛何干?”

伊声色不变,反问道:“如此说来,那些域外天魔也是佛喽,毕竟他们也是嗜杀行杀,言行合一。”

“谬矣,此尊明见杀戮心,故而做杀戮行,但域外天魔却不是本性真如,它们行的是欲,而不是心,与佛性差之千里,纵然杀尽苍生,也是魔非佛。”

伊脸上挂着笑容,右手忽而结印,绽放出一朵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其色彩与外观的花卉,仿佛大千世界的所有色泽与观感都在其中,流光溢彩之间,说不清的瑰丽万状,道不尽的灿烂无比,那千层万叠的花瓣、以及奇姿异态的花蕾更是繁复至极,随着花卉在虚空似慢实快地绽放,就仿佛有一方瑰丽、复杂到难以想象的天地正在展开。

只听佛子诵经,波罗花开,数不尽罗汉、菩萨、佛陀坐落在这方天地中,谈经论义,佛门清圣之气散溢而出,伊整个人的在金光中渐渐呈现透明,如幻似真,仿佛与佛气彻底融为一体。

在金光照耀洗涤之下,一切事物都呈现出一种金刚琉璃般的半透明纯净状态,宛若净土佛国,一种永恒不灭、慈悲广大、生机无限的意境随之而生。

一花一世界!

“阁下现在还认为我是魔吗?”伊问道。

罗丰微微一笑,道:“沐恋花曾对我言,扈鹫是心魔峰的弟子,其实她故意搅混了消息,阁下才真正是心魔峰的弟子。”

伊此刻施展的正是魔教宝典《秘》上的神通,和佛门神通“一花一世界”几无二别,连蕴含禅意都是相同。

他对自己的身份不置可否,而是指着魔神道:“此物是我心神所化,若它是佛,为何我便不是佛。”

瞬息间,周围的虚空中也开始弥漫起纷飞的花瓣,这些花瓣中同样蕴藏着世界,而且各不相同,这些世界都以意念幻象演化,要说它们是假的,也不完全是,要说它们是真的,也属荒谬,其意境不可用言语形容,也蕴含了无数的诡异与凶险。

人的意识一旦被摄入其中,人世红尘诸般种种酸甜苦辣,爱恨情仇,悲欢离合,成败荣辱,接踵而来,让人五蕴皆迷,深陷其,不可自拔……若是不能守住本心,保住自己的本来面目,神魂甚至有可能散落成千万碎片,各自落入不同的幻象世界,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次聚敛起来。

罗丰不为所获,缓缓道:“我曾听一故事,说一书生与一禅师相谈,书生问禅师,他打坐的时候像什么。禅师答曰,像一尊佛。随后书生见禅师身披黄色的袈裟,便讥道,你打坐时却像一坨****。禅师笑而不语,书生自鸣得意的离开。”

伊笑道:“为佛见佛,为魔见魔。”

“此物明明是佛,却因你的心神化成了魔相,可见你心中藏魔。当你心中有佛时,你对生老病死,不喜不厌,视为穿衣吃饭,无不自然。你对一切赞叹诽谤,如如不动,静若泰山。你对真善美,由衷赞美,玉成一切好人好事。你对一切假丑恶,叹息怜悯同时,生大惭愧心,如同己为。因为在你的心里,与众生息息相关,心心相连。众生有难,你,痛彻心骨;众生行善,你心欢喜无限。你与众生同根而生,骨肉相连,休戚与共。你接引众生,脱离苦海,直到彼岸。

当你心有****时,你一叶障目,不见山岳。你为眼前一盆狗食,六亲不认,你呲牙咧嘴,毛发直立,眼冒绿光,凶狠万丈,谁敢靠近狗盆,你就要与它鱼死网破,一决雌雄。你对一切异类,无不仇视、怀疑,你从未快心一笑,纵然面有慈悲,心中却无一丝慈悲。若你不是魔,谁又是魔呢?”

第670章心灵交锋

伊诘问道:“佛者见佛,魔者见魔,你见我是魔,可见你也是魔。比·奇·中·文·网·首·发”

罗丰早料到对方会以此还击,便道:“我见你是魔,见它是佛,可见我心中既有魔性,也有佛性,不能一概而论。”

伊问:“你的魔性从何而来?”

罗丰答:“自诞生起便已存在。人之初,性本恶,此恶便是魔性。后天失教,家无慈母严父,交友不善,难遇名师,不闻正道,诸恶缘使魔性广布。”

伊问:“佛魔偏差在何处?”

罗丰答:“一念之间。佛在其心,生深根,坚不可摧,即使魔能呼风唤雨,移山填海,或天打雷劈,威逼利诱,绞尽脑汁,万劫难动其心,亿劫莫可拔除毁坏其志也。向魔者则不然,念念不忘魔,步步不离魔,声声必唤魔,色色必求魔,千劫不离魔,其身在魔类而不自知。”

两人之间看起来只是寻常问答,似乎要进行一场君子动口不动手的较量,实际上这只是表面,内里乃是暗潮汹涌,内伏杀机,伊早在无形中就催动了《秘》经神通,将他化自在天魔之力藏于言语中,一旦勾动罗丰的情绪,或者令罗丰的心灵出现破绽,就会趁虚而入,引动心魔。

故而这场口舌争锋真正比的并不是口才,而是心灵,并不是胡言乱语一通就能瞒过,必须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若是假装自己懂得,或者说出一些冠冕堂皇,与内心所想相违背的话,立即就会因心虚而产生心灵破绽。

某种意义上,这是滥竽充数者和伪君子的克星。

蓦地,伊指着身旁的花瓣问:“此世界中兵燹燃烧,血流不止,恶战不休,你可有佛法能度化他们,令他们放下屠刀,止息战火。”

罗丰坦诚道:“不能,须知当年如来执无法之相,欲破众生痴顽,但辛苦一生,终归人灭于娑罗双树之间。其后万载以降,众生痴者仍痴,顽者仍顽,战无休止,祸乱丛生。以如来之摩诃般若,无量慈悲,也难化解世间的戾气凶心,何况他人?”

伊咄咄相逼:“是你不能,还是佛法不能?”

罗丰无惧道:“我不能,佛法亦不能。须知人心不平,人比我强,我便嫉妒,人比我差,我便傲慢。‘我渡众生’之愿本身便是一种傲慢心里,除非像佛陀在《金刚经》所讲,实无一个众生因我得渡,这个才是真正究竟的境界,若有我是菩萨,我比众生强,众生都比我差,故而我去渡众生,这便是贪嗔痴慢疑中的傲慢心。

况且,佛法为修身之理,而非济世之道,可度人,可度己,却不能度世,与其探究能或不能,倒不如率性而为,世上可怜人多得紧,瞧不过的,便救他一救。”

伊沉默片刻,似是经过了一番痛苦烦恼后,这才叹气道:“是我输了。”

话音未落,罗丰脚下的莲花台忽而向内一缩,将他整个人包裹进去,纳入一花一世界中。

这一手着实精妙,利用了人在听到自己获胜后瞬间生出的松懈心理,纵然是罗丰亦难以幸免,因为这并非是*杂念,而是源自本心的自然而发,故而无法转送给万秽污血。

罗丰只觉自己陷入了一个绚丽迷幻的世界,内中隐含着包罗万象,无穷无尽的幻象,向他包裹涌来。

这个世界隐藏着一种让人心想事成的力量,若在其中想钱,则瞬间腰缠万贯,想女人,则后宫无数,想权势,则位极人臣,想成仙作佛,则须臾可见如来说法,三千佛陀,琉璃龙华世界,天女散花,八部天龙,只要心神一个把持不住,见佛礼佛,见魔除魔,真假混淆,心神立即沦陷。

“厉害,只是一个念头的变化,就被趁虚而入,《秘》之奥妙,果真防不胜防。”

罗丰赞叹了一句,并不慌张,只见他平心静气,谨守方寸,对这些幻象全然不去理会,只是运转寂灭大道,他的气息开始消散,连带着整个世界都沉寂下来,不多时,他便看不到任何东西,听不到任何声音,嗅不到任何气息,触碰不到任何事物,甚至连自身的存在感也渐渐消亡,最后变得跟一块石头没有差别。

既然任何一个念头都会被这世界厉害,那便最好连一个念头都不生出来,正如寂灭之态,非生非死,无法无念。

伊只感到自己在骤然间失去了对罗丰的感应,对方仿佛已经彻底死亡,灵魂又投胎转生一般,他能瞧见罗丰的身影存在于那一朵花瓣世界中,偏偏意识上那里空空荡荡,不着一物。

他忍不住感慨:“居然是寂灭大道,恰巧克制心魔等手段,真是出乎意料的棘手啊。”

一挥手,那朵花瓣世界轰然崩塌,时空破碎,种种幻象湮灭,宛若陷入末日,世界彻底毁坏。

然而,寂灭状态中的罗丰在肉身气息消失后,连神魂气息也开始变弱,仿佛入灭一般,和花瓣世界一同凋零,却也顺势摆脱了禁锢。

他的一切就如婴儿一般,从头开始,可在弹指之间,他的神识又重新成长壮大,气息开始增强,一灭一生,舍弃旧我,又从中诞生出一个全新的,无比清晰的“我”。

罗丰又重新出现,他的灵台中变得前所未有的爽朗清明,身心在无形中经过了一番洗炼,心境不失,神识不灭,一种洗净浮尘,澄清本我后的大解脱与大愉悦之感,洋溢心头。

他反手一扇,漆黑云团从虚空中衍生,一道道雷电疯狂闪烁,轰鸣之声炸响,无数混乱的空间涟漪四处分散震荡,令那些花瓣世界都呈现出歪曲的形状,歪曲的天空歪曲的大地歪曲的山水歪曲的颜色,一眼望去,层层叠叠,斑驳6离,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也看不明白,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东南西北左右不分。

最终,伊召唤来出来的花卉尽数凋零,摧散成无数琉璃碎末,甚至连他趺坐着的莲花台也未能幸免,一并步上红尘。

在所有世界粉碎的刹那,一道道无形的心灵之光扩散而出,罗丰只觉脑海中晴雷阵阵,并产生幻觉幻听幻视,各种悲欢离合、喜怒哀乐的心情都不可抑制地一股脑涌现出来,乌七八糟毫无逻辑地搅在一起。

这却是伊的最后一招底牌,将狂躁的心魔之力藏在衍化出的一花一世界中,一旦幻化的世界被击碎,便会彻底引爆出来,而对手拥有再强的意志,也顶多抵挡得了一阵,不可能抵挡一波接一波的心灵攻势,覆没只是早晚的事情,堪称翻盘绝技。

可惜,这些情绪并非出自本心,而是被强行引动的杂念和*,却是属于万秽污血能够吸收的范畴,于是罗丰的脑海刚像雨后大地般被钻出数不尽的春笋,下一刻这些春笋就被凭空挪移走,生出多少杂念,就被转去多少,正是“时时勤拂拭,不使惹尘埃”。

当所有心灵之光的震荡涟漪消散后,罗丰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伊见状,又叹道:“是我输了,心服口服。从今以后,在此处太虚幻境中,我归墟教弟子不再与六道宗弟子为难,若因意外碰面,则退避三舍,让出所有宝物,决不相争。”

这次他却是真的输了,而不是令敌大意的陷阱,毕竟方才相同的手段使过一次了,只要对手不是无药可救的蠢材,就不可能再次上当,犯相同的错误。

伊说到做到,拿出一杆魔旗,摇了摇,就将附近的魔气、劫运、愁雾等尽数吸收走,重现朗朗天日,随后他又将撤退的命令传达给其余残存的三名守阵者。

至于扈鹫的身亡,并没有让他多在意半分,当下四人各施手段,遁空离开。

第671章黄雀出手

四绝魔藏阵被破,有施氏之围已解,无乐慧师前来请辞,这位和罗丰可没有太大的交情,算起来禅渡宗可是跟六道宗一向不合,加上人情已偿,罗丰便没有挽留。{首发}

苏白鹭倒是留了下来,她因伤而未能参战,尚未偿还人情,甚至终止沐恋花和无乐慧师一战,还是她请罗丰出手后的结果,欠下的人情不仅没有变少,反而增多了,因此她选择留下来帮忙。

罗丰回到城邑后,并没有因为跟归墟教弟子斗阵取胜就将此事轻轻放过,而是向所有人打听情报,经过统合分析,回溯整件事的始末,厘清时间线。

原来,伊的布局在他还留在有施氏城邑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伊、周旦、扈鹫三人先是埋伏袭杀了楚狂按照罗丰的推论,这个时间点护名法则还存在,太虚幻境尚未发生异变,某种意义上楚狂算是幸运的捡回了一条性命,也不知该说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之后他们三人又针对茅下手,差点得手,幸好得单剑通出手相救,令茅仅是重伤,侥幸逃得一命,但伊三人锲而不舍,一路追杀,两人几次险象环生,途中得洪馗来救,暂时摆脱追杀。

洪馗加入后,考虑到茅重伤,战力不足,正面交手非是敌手,便设局算计追杀者,谁料伊又请来一个夏侯复,形成四对三的优势局面,反而要将计就计,将六道宗三人一网打尽。

幸好洪馗机敏,及时察觉到危险,果断放弃了原定的计划,选择抽身而退,变杀局为困局,以骷髅大军困住了归墟教四人,并抓紧时间逃跑。

逃亡途中,他们听到了有施氏出头结成反夏联盟,和朝廷军大战并且取胜的消息,并剥丝抽茧从中发现了罗丰和素媚的存在,顿时萌发汇合力量的想法,想到只要抱成一团,归墟教哪怕倾巢而出也有一战之力,而且只要归墟教考虑到双方正面冲突后,付出惨重伤亡代价的可能,必然会有所顾忌,轻易不敢下手,以免白白便宜了其他门派。

巧合的是,罗丰前脚刚离开有施氏,他们后脚就到了,结果刚将自身状况告知素媚,还没来得及采取行动,归墟教一行人便阴魂不散的赶来,并且布下四绝魔藏阵,将整座城池团团包围,断绝与外界的联系,令众人坐守孤城。

若非罗丰从沐恋花处得到了消息,掉头返回驰援,等到四绝魔藏阵元素积蓄完毕,地水火风爆发,素媚四人就得跟有施氏的城邑一起毁灭。

“由此不难推论,一切都是伊布好的局,先重伤茅,再以此为饵,钓出单剑通和洪馗,之后的连路追杀,甚至三人能听到我跟素媚的消息,只怕也是他们有意在逼三人向有施氏的地盘靠近,方便将所有六道宗弟子凑齐,最后来个一网打尽。好算计!再综合陈沙河为朝廷军出战一事,只怕这批归墟教弟子早就跟夏王勾结在一起,伊的布局不仅旨在消灭我们,还要顺带帮朝廷剿灭反夏联盟,一并除去敌人。”

在布置了禁制的房间中,仅有罗丰和素媚两人在秘密商谈着,他俩有意的避开了其他人,甚至为防止隔墙有耳而做好了措施,在现今的情况下做出如今小心翼翼的态度,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罗丰在总结完自己的推论后,迅速联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忙到屋外派人通知有施氏首领喜挈:“尽快派人去查探朝廷大军的动向,不,这件事非常重要,还是让洪馗代劳吧,他的伤势较轻,行动更快。”通知洪馗便简单得多,掐了一个法印,就以飞剑传书的方法送出了消息。

在四绝魔藏阵围住城池后,素媚等人就失去对朝廷大军的关注,如今魔阵已破,依旧不见大军的踪影,要说他们是见好就收,收兵回朝,领导者未免太不智了,至少换成罗丰的话,一定会想着穷追猛打,扩大战果。

重新回到屋中,罗丰的表情依旧凝重:“最后还有一处疑点,归墟教为何要针对我们六道宗下手?这种说法或许有些奇怪,但比较起来,我们六道宗和归墟教的关系是较为亲密的,至少和其他三教六宗相比是如此,按理来说,如果不是没得选择,被逼无奈,我们会尽量避开对决,除非其他的竞争对手都已覆灭,再考虑彼此。”

素媚猜测道:“你方才不是说了,很可能归墟教和朝廷有勾结,而我们恰恰站在了和朝廷作对的立场上,为了自身的利益着想,他们当然要对我们下手。”

罗丰反对道:“可下手也有许多方法,谈判、切磋、示威等等,以六道宗和归墟教的关系,采取这类温和的手段才是优先选择,甚至结盟比厮杀更有意义,至于立场问题,我们根本没有死守不放的义务,就算改变一下立场,比如你我转而投向朝廷军,也不是多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利益够大,没必要非得动用极端。”

素媚柳眉微蹙,思考道:“所以,其中必然有原因,让他们不去考虑其他方式,直接动用极端的原因。”

罗丰分析道:“第一种,是某人和归墟教弟子间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非杀不可,仇恨盖过了理性。但是我没有见到类似的迹象,大家彼此都陌生得很,也就洪馗和那位名叫周旦的弟子有着恩怨,但从最后伊说走就走,认输后果断抽身而退,半点没有拖泥带水,其他人也没有抵触的表现来看,这种说法并不成立,否则应该有人死战不退才对,被单剑通杀死的那位跟单剑通也没有任何瓜葛。

第二种,是对方觉得胜券在握,信心十足,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们铲除,既然凭借武力能轻松解决问题,自然不需要考虑其他妥协的手段。只是,伊的布局虽然妙佳,可也称不上完美,在实际执行中尚有许多遗漏之处,他哪来的信心能保证自己的布局一定可以成功?他引为依仗的是什么?”

素媚可不是愚拙之人,或许比不得罗丰,但推敲到这种程度,立即便想到了答案:“内奸!我们之中有内奸,所以他才认为自己的布局一定能成功!内奸可以帮他弥补布局中的漏洞,顺利完成计谋,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放心的!”

得出答案后,素媚有些激动,忍不住站起身来,来回走动:“要说内奸,我们之中最有可能的人是……茅!他是串联整个布局的关键人物,也是最初的源头,肯定是这家伙没跑了!”

在归墟教的整个布局被罗丰按照时间线,完整重现出来后,可谓脉络清晰,谁可疑谁不可疑,一眼就能看出来。

对待叛徒这种事,没谁能够容忍,素媚忿恨不已的表情,大有立即去兴师问罪的意向。

罗丰忙拦住:“且慢,我们还没有证据,这些只是猜测。”

素媚用清冷的语气道:“有些事情,不需要证据!”

一旦当面对质,她有的是方法逼茅吐露真相。

罗丰琢磨道:“还是缓缓,莫要意气用事。之前茅会答应做内奸,只怕是没想到护名法则会失效,在性命无忧的情况下,这一切都只是场游戏,他的身份就算暴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情况不同了,他若再这么做,很可能会将性命赔上,那可就注定是亏本买卖。如果他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接下来如何抉择,我们只需稍稍透露一下口风,以作警告,他自然就能领悟。”

素媚不满道:“如果他是个无药可救的笨蛋呢?”

“如果他是个笨蛋,我们就能放长线,钓大鱼,反过来利用他内奸的身份,来对付敌人。总之,要压榨每一份价值,杀人虽然是最简单的方法,一了百了,可并不是最好的处置。”

“……好吧,就听郎君的,有郎君坐镇,想来他也闹不出花样来。”素媚妥协道。

两人刚谈妥,就有一道飞剑传书穿梭而入,罗丰顺手接住,略带惊讶道:“是洪馗的书信,他这么快就打听到消息了?按理说,他的脚程没可能这么快,除非是在半路就碰见了相关的消息。”

拆开信后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商汤部落奇袭国都阳城,于朝廷军回转前攻下,有太上教插手的痕迹。”

第672章煽风点火

半日后,洪馗就带着打探来的详尽消息而回,局势变化峰回路转,令众人不知该评价什么才好。比·奇·中·文·网·首·发

“千防万防,依旧叫人捡了便宜,太上教的人下了一步好棋,趁着朝廷军和我们厮杀的时候,领一支奇兵直插国都,端了夏室的老家。”罗丰感慨道。

其他人面面相觑,心情复杂,也不知是该幸灾乐祸,嘲笑归墟教浪费精力在他们身上,结果遭了报应,还是说应该觉得气愤,毕竟他们鏖战归墟教许久,差点赔上性命,最终虽是赢了,却没得到半点好处,反而让太上教摘了桃子。

罗丰倒是没那么纠结,反而想到一事,心中豁然开朗:“难怪伊要急匆匆地结束斗阵,而且认输得干净利落,哪怕被我们击杀了一名归墟弟子,也毫不吭声,想来他是提前比我们听到了风声,所以不愿跟我们拼命,当我入阵时,他立即就提出要跟我文斗,除了忌惮护命法则失效,假死变真死外,更大的原因,只怕是不愿意在我们身上耗费战力,以免牺牲太多,无力对付太上教的人马。”

单剑通附和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家被夺,的确是件紧要的事情,何况太上教的实力又比我们六道宗强上一线,不由得他不小心应对,想要尽可能的保留实力。”

素媚道:“这次的太上教弟子中有个叫叶知秋的,擅长占算之道,名声在外,据说他已证见先天命运大道真意,连天人修士的行迹也逃不过他的占算,甚至还能将这种能力运用在斗法中,还未动手,他便知晓你接下来要出什么招式,提前做好防备。此次奇袭必然有他的功劳,否则时机不可能抓得如此准确。”

“先天命运大道……”

罗丰念了一下,没有太放心上,修炼了《大自在截运妙法》的他已证见先天截运大道真意,恰好能克制先天命运大道。

跟命运占算有关的先天大道中,截运克命运,命运克因果,因果克截运,两两相克,而罗丰不仅有克制命运的截运大道,还有豁免因果大道的因果断灭石,占算之法很难对他起到效果。

于是罗丰继续分析道:“伊听到消息的时间应该是在我抵达之后,因为最初我便让沐恋花帮忙传话,要求同他们进行和谈,结果遭到伊强硬的拒绝,如果当时他便已经知晓老家被夺的消息,肯定会借坡下驴,避免可能存在的危险,顺带以占据上风的优势地位,提出一些苛刻的条件。他没这么做,却在见到我的时候提出进行文斗,前强硬后懦弱,显得色厉内荏,不难推敲出,他就是在这几个时辰里听到了消息。”

茅不解的问:“推断出这一点有什么意义吗?”

罗丰答道:“当然有,归墟教选择和朝廷相同的立场,那么当朝廷遇上危险,必然第一时间向他们求助,可事实上,伊知道消息的速度跟外界消息传播的速度相差不大,由此不难明白一点有人在故意扩散消息。”

单剑通问道:“会是谁?”

罗丰道:“这我便不清楚了,剔除六道宗、归墟教和太上教,剩下的五家都有可能,他们在暗地里推波助澜,想要将事情闹大,最好搅成一团浑水,方便摸鱼。”

单剑通开门见山的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罗丰无奈道:“伤员遍地,还能怎么做?大家先安心修养,将伤势养好,至于国都这趟浑水,尽量别去碰,就算要入局,也最好等到胜负结果快出来时再予考量。毕竟这场比斗中,三教的弟子数量要多过六宗,其中天庭因为近期没什么厉害的天才人物,相比之下逊色一筹,因此最强的势力就是归墟教和太上教,如今两虎相争,正是我们的机会。

既然有人在推波助澜,我们不妨帮下忙,也跟着加速消息的扩散,让更多的人知晓此事,顺带还可以掺杂些谣言,比如国都下方有一条龙脉,商汤部落原本也占据一条龙脉,所以才有入主国都的资格。如果所有他派的弟子都参与进这场战争,那我们便能坐享渔翁之利抱持这种想法的人只怕不在少数,就看谁更有耐心。”

罗丰自觉底气更足一些,因为他手里已有一条龙脉地气,而化身罗三在击杀潘辉后,也通过挖掘湖底下的泥土取得了一条,故而现在他手上共有两条。

须知地皇陵中仅有九条龙脉,就算按照公平分配,每派也仅能得到一条,如今六道宗已经坐拥两条龙脉地气,已是超越了平分的量,哪怕现在就结束争斗,对六道宗而言也是有赚无赔。

因此,罗丰耗得起,而那些至今为止手上都没有一条地脉龙气的家伙们肯定耗不起,若是比拼耐心,在看见归墟教和太上教两败俱伤的时候,他们会先一步动手,纵然明知先出手者必然不利,可也不得不上,否则便只能双手空空而回。

罗丰拍板决定道:“接下来我们明面上按兵不动,只是加快消息传达的速度,时时刻刻关注国都的战场变化,暗地里则煽风点火,制造冲突矛盾,并引诱其他各派的弟子参与进去,须知这浑水沾上一点,便脱不了身了,指不定要呼朋唤友,弄成一场大混战。”

幸好苏白鹭不在场,否则指不定会有什么样的抵触反应,毕竟只有她不是六道宗的弟子,而羽化宗弟子很可能会因此被卷进去。

身为六道宗的弟子,众人早已见惯阴谋诡计,因此不仅没有批评罗丰提出的计策太过阴险,甚至大加称赞。

茅阴阴笑道:“坐山观虎斗,岂不妙哉!若碰上败战逃窜的漏网之鱼,还能捡一下便宜。”

素媚忽而转头盯着他,用意味深长的语气道:“哦,是吗,难得茅师兄如此积极,那此事就交予茅师兄吧,正好也能借机收集战场情报,毕竟交给普通人的话,难免要在路上损耗时间,传达来的情报都不够精确,可有茅师兄坐镇,便能解决这个问题。”

“诶,这……”

茅不料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居然就被素媚下套,坐实了想法,须知此事可是个辛苦差事,若要去捡漏网之鱼的话,就不能待在有施氏城邑中,安安稳稳的等待情报传达,必须前往国都外围,****侦查,还要时时刻刻隐藏自己的行踪,不能被人发现,否则有羊入虎口的危险。

“恰好茅师兄擅长驱鬼御尸,正适合搜索情报,追杀败寇,此外茅师兄还能以重伤之躯,躲过归墟教弟子的联手追杀,这份本领绝非常人能及,故而将此任务交予茅师兄,必然不会让大家失望,你说对吗,茅师兄?”

素媚的语气带有几分咄咄相逼的味道,单剑通和洪馗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要针对茅,先是疑惑不解,可随即像似明白了什么,不禁以复杂的目光看向茅。

茅很快猜到了素媚针对自己的原因,他眼珠子一转,却没有大喊冤枉,或者为自己狡辩,而是抱拳道:“承蒙素师妹如此信任,不惜委以重任,师兄也不好推辞,也罢,此事便交予我吧。”

素媚盯了他半晌,这才移开目光,若无其事的笑道:“幸好,茅师兄是个聪明人,这下大家都会放心了。”

茅呵呵干笑,心中松了一口气。

商议已定,众人就此散会,带伤的都抓紧时间治疗伤势。

罗丰刚踏出门,就碰上等候在外的皇甫封:“罗真人,按照你的吩咐,末将已经挑选出了九百九十九名精兵,现已在校场集合,等到你的指令。”

罗丰微微颔首,道:“走吧,时间紧迫,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要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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