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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寒羽)-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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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与我醉门武功相似,我有一路醉剑拳,乃是我醉门的镇门之宝,你可敢接?”

这张雄茂长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却也粗中有细,他寻思这少年剑法太高,不如激他弃剑使拳,说不定便能一举成功。

齐御风听闻他说这“跃、翻、仆、腾、宕”五个字,登时心中一亮,心道这五字当真巧妙,恰好总结出小飞传他的扑杀之技。当即随手将长剑向后一掷,插进亭子的立柱当中,对张雄茂拱了拱手。

张雄茂见他既不回头,便轻描淡写的掷出这一剑,居然插进硬木一尺多深,不由得暗赞了一声。

当下他鼓起勇气,一拳打去,齐御风正自思量小飞所传的招数,不及细想,便抬手划圈,穿过他胳臂,一拳轻轻打在他肩头之上。登时将张雄茂轻轻推开一尺。

张雄茂见一招失手,不禁惊奇道:“这招叫什么?”

齐御风心道小飞也不能说话,我怎么知道这招式叫什么名目,当即略一皱眉,随即舒展笑答道:“这是暗勾手。”

张雄茂一举大拇指道:“好拳法。”揉身再上,他这路拳法与一般醉拳不同,乃是以剑意入拳,看似拳法,其实使得都是阳刚的剑招家数,一般人有所不知,便容易中招。

当即他窜蹦跳跃上前,正手上撩,然后一招“崩打江山”,反手劈向齐御风腰眼。

齐御风丝毫不惧他正手虚招,双手一擒,犹如飞狐扑猎,抓住他右手,猛然向上一撩,将张雄茂身子抬起,向前一送。

张雄茂退在一旁,不由得暗中咧嘴,只觉得肩膀生疼。

方才齐御风一撩,看似轻描淡写,其实已然将他胳膊撅了起来,全身重量都集在肩窝之中,若不是齐御风向前一送,放脱了劲力,他这只膀子,此时说不定已经掉了。

张雄茂情不自禁又道:“这是什么招式?”

齐御风哈哈大笑,又做个双手狠抓的姿势道:“这一式叫做‘荒咬’。”

接着单手向前方一拂,跃高几尺,仿佛如山猫腾空抓鸟一般,姿势美妙至极,去抓张雄茂的下巴,齐御风叫道:“看清楚啦,这招叫‘擒跃扬’!”

张雄茂心道:“这一招,暗含擒拿、轻功、太极云手在内,叫‘擒跃扬’当真合适不过。”

当即向后一闪,躲了开去。

接着齐御风落在地上,势如闪电般探低身子,单手又是一抓,直奔张雄茂下盘而来,口中叫道:“这一招叫做‘擒跃yīn’。”

张雄茂那“擒跃扬”尚且抵挡不过,这“擒跃yīn”招式更为凌厉狠辣,又何尝能挡?当下一错步,躲开这一抓。

他心道我可不能让这少年压着打,一退之后接着便接连踏上几步,右拳向齐御风头顶打将过来。

这一拳自腕至指,伸得笔直,犹如长剑宁折不弯一般,劲道凌厉已极,正是醉剑拳的绝招。

齐御风身形一侧,轻飘飘的让了开去。张雄茂一拳不中,左拳随至,这一招来势更加迅捷刚猛。齐御风斜身又向左侧闪避。张雄茂第三拳、第四拳、第五拳呼呼发出,瞬息之间,他的双拳便似变成了数柄长剑,剑影飞空,双拳急舞,将齐御风压制得无处躲闪。

张雄茂眼见占据先手,纵身而起,又扑将过来,威势非凡。他这路拳法施展开来,如癫似狂,快极狠极,当真不愧为崆峒山醉门之宝。

齐御风一边躲避,一边暗暗称赞,心道这崆峒派除了无尘子之外,倒数这家伙武功最好。

他yù看清楚这人拳路,便不施杀手,倒退跃开。

张雄茂眼见一拳落空,随即一拳又至,如狂风暴雨,源源而出,齐御风又即纵身后退。两人面对着面,一个扑击,一个后跃。始终相距两尺有余,虽然张雄茂连续急攻,齐御风未有还手,但两人步法上的造诣,却极明显的分了高下。

齐御风察看他醉剑拳中招数中的秘奥,看到第三十九招时,只见他左手疾扑面前,右手自上而下同抓,方位虽变,姿式却和先前所用的招数相同。

这些招式的名称,齐御风自是一无所知,但出手姿式,却每一招都看得分明,记得清楚。当下心道:“这门拳法也就三十九招了?”

张雄茂连使三十九招醉剑拳,仍未能制服敌人,不由得心浮气躁,心道这小子剑法高明,拳法上定也不赖,稍一放松,便说不定被他抓了空隙。

当下手上功夫越来越快,双拳犹如狂风骤雨,急攻而上。齐御风神定气闲,见他拳法中已没了什么新花样,当即一抖手,学着他拳法中的剑意加上小飞所传的抓挠之法,双手成抓急舞,瞬间使出六七招爪法、拳法,将他双拳架开。

待到张雄茂门户大开,他又单腕反手一推,正推在张雄茂胸口。

张雄茂踉踉跄跄向后退了三步,不由得有点恍然,只觉得方才那少年拳法似是而非,倒有些他醉剑拳的意味,当即问道:“这招叫什么?”

齐御风双手成爪,比划了个架势,一边温习招数,一边随口答道:“葵花——八稚女!”

张雄茂一生自负拳法了得,纵横甘陕,从未输过一招半式,见此情景,不由得低叹一声,便yù转身离去。

齐御风学了人家拳法,颇有些不好意思,便问道:“阁下这套拳法当真威猛无铸,不知高姓大名……?”

张雄茂听闻,不觉心中一动,回头笑道:“我是醉门掌门张雄茂。小兄弟,你以为崆峒诸门之中,谁的武功最高?”

先前奇兵门和飞龙门人都是几招即败,他这般说话,自然是给在侧的其他门人听音。

齐御风心道,这崆峒派倒也有点意思,起的名字怎么都是“红云”、“玉溪”、“双喜”、“熊猫”之类的。

他心底高兴,当即回答道:“当然是张掌门最高了。”

此言一出,边上其余几门掌门脸sè立变,当下夺命门掌门李仲华道:“小兄弟,你武功再高,当上武林盟主了么?何德何能评判我崆峒武人?我夺命门倒要领教一下。”

说罢手持一柄长剑,闪身出来。剩余那两门神拳门掌门赵苏言和花架门掌门柳芙蓉也对视一眼,站出圈外。

那赵苏言一抹长髯,朗声说道:“小兄弟,你擅评我崆峒武人,真当我神拳门无人不成,赵某不才,冒死也要领教一二。”说罢缓缓举起一对双鞭。

花架门全是女流,一直依附神拳门,当即柳芙蓉也点了点头。拿起龙凤双钩,目视齐御风。

齐御风见这三门掌门,剑拔弩张。心中不觉苦笑,真是“问者有意,答着无心。”

他以为这张雄茂长相粗豪,拳法刚烈,没想到居然也能yīn了他一把。

虽然如此,但他自忖武功大进,正是“蛟龙得**,鹰隼出风尘”之时,也是丝毫不惧,当即沉思片刻,淡淡一笑:“一起来吧,我赶时间。”

此言一出,便是连亭中那女子都是微微一惊,心道这少年武功自有过人之处,可要说同时面对三派掌门,难道他自娘胎里便练功不成?

那三派掌门闻言,也是一惊,面面相觑之下,赵苏言沉声喝道:“好,如此便领教雪山飞狐徒弟的高招,你亮兵刃吧。”

齐御风转头到小亭立柱上拔出长剑,冲三位点了点头。

那三派掌门见此,立刻攻上,李仲华一剑点他肩头,柳芙蓉勾他后腰,赵苏言双鞭拍他双腿,三人招数俱是极快,且攻守兼备,不失大家风范。

齐御风见这三人武功,守是守得牢固严密,攻亦攻得淋漓酣畅。他看不清来路,当即连退了四步。

三人见他后退,急忙上前几步,三般兵刃再向前一击。

齐御风见三人这一次有先有后,露出了破绽,斜刺一剑,这一剑剑势飘忽,正中那柳芙蓉的手腕,他口中大喊:“撒手罢!”

谁知却听得当的一声,长剑一弯,柳芙蓉手中钩子竟不跌落,反而向前再度一钩。

齐御风一惊,随即省悟:“她腕上有jīng钢护腕,剑刺不入。”手腕微翻,长剑挑上,啪的一声,在她左手掌上便是一拍。柳芙蓉猛然一痛,单钩落地。但她极为勇悍,手上虽然剧痛,右手钩却依旧递了上来。

齐御风长剑再挑,又在她右手掌上一拍,她兵刃再也拿捏不住,使劲将右手钩向齐御风掷出,但手臂使不出力道,只掷出一尺,便即落地。

齐御风瞬息之间,便已得手,登时展开太极剑法,防御得绵绵密密,看着柳掌门。柳芙蓉面红耳赤,退回人群之中。

齐御风刚将那妇人制服,李仲华见形势不好,默念心法、杀招立出,只见他挺剑向齐御风当胸刺到,剑光闪烁,长剑发出嗡嗡之声,单只这一剑便罩住了齐御风胸口七处大穴,不论他闪向何处,总有一穴会被剑尖刺中。

他这门名唤“夺命”,所研修的自然是夺人xìng命不留余地的绝招,这一式名唤“夺命连环十三剑”。这一剑七出,后面却还包含着六招连环杀招。

倘若敌人这一招避开,却不退到丈许开外,他那六招后手也能接踵而至,招招致命,不留活路。

李仲华眼见齐御风剑法厉害,便下定决心使上了这招。自从崆峒派前辈创了这招剑招以来,如此之快便使用此招,只怕从所未有。

齐御风见李仲华来势凶猛,剑气森森,将及于体,更无思索余暇,当即挺剑直刺他小腹。

其实崆峒派这招“夺命连环十三剑”共分三节,第一节分刺敌人胸口七大要穴,当敌人惊慌失措之时,再使“上三招”上前进攻,倘若“上三招”不成,还有“下三招”定局。

这十三剑一气呵成,连绵不绝,尤其后两节这“上三招”和“下三招”一着狠似一着,连环相生,实所难当。任你武功再强,也难以对付了这般行云流水般的进攻。

可齐御风这一刺,李仲华毕竟不想一命换一命,当即顾不得杀招,挥剑格挡,气息一岔,那“夺命连环十三剑”后两节便使不出来。

他又见齐御风这剑来势奇诡,慌乱之下,大惊失sè,胡乱的挡了一下,也不知道挡没挡住,自己肚子被刺穿了没有,登时往后一退,掀开衣襟,摸着自己的肚子。

其实齐御风剑尖将及他小腹之时,便即凝招不发,不料李仲华大惊之下,竟尔闹出这般洋相。

一边赵苏言本已伺机待发,也要使出绝招配合李仲华的“连环夺命十三剑”,可是见到他面sè惊慌,退到如此之远的地方翻弄着肚皮,当下不由得大皱眉头。

第六十五章缁衣芒鞋

齐御风看赵苏言和李仲华俱已后退,当下横剑当胸,上前一步问道:“还打不打?”

赵苏言看一眼李仲华,愤恨说道:“还打个屁!小子,你武艺高强,咱们崆峒派今rì认栽了!”

继而转头向那女子凝视一番,朗声道:“今rì崆峒七门技不如人,情愿认栽,还望女侠留个姓名,以待他rì上门讨教一二。”

那女人也不回头,脆声说道:“他rì若想报仇,尽管来峨眉山找我便是。”

赵苏言闻听此言,眉头一皱,突然面sè大惊道:“你……你是……?”

那女子扬声道:“不错,我接任峨眉掌门,已有一年之久,诸位看这银丝软鞭,难道还不知道吗?”

此言一出,当即群雄皆惊,那峨眉乃名门大派,比上崆峒派,还要强上几分,崆峒诸人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居然跟这等天下第一女强人结下了梁子,当下不由得都有点惴惴不安。

李仲华清醒过来,当即上前一拜道:“在下不知您老人家出手,先前多有冒犯,望请见谅!”

一边张雄茂,赵苏言,柳芙蓉也恭恭敬敬,上前行礼。

那女子听完,转过身来,双目清冷如冰,盯在谁的脸上,谁都不禁心中一阵战栗。

她轻哼一声道:“无尘子道长年纪大了,又喜欢云游四海,你们就都打上了这个掌派的位置对不对?”

几人赶紧辩解道:“在下不敢……”

那女子也不听辩解,继续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本不应插手此事,可崆峒派上一代掌派人眉姑和这一代掌派人无尘子都是我四川人士,眉姑前辈更与我峨眉派大有牵连,此事我若不管,你们几个却不是要闹翻了天?”

当下那几人心想,你若插手也就插手,又何必强词夺理,寻找借口。崆峒派与峨眉派一在甘肃,一在川内,风马牛不相及,眉姑掌派更是死了几十年的人,何必拿她做遮掩。

心里腹诽,嘴上却不敢说,当下一个比一个恭敬,都规规矩矩的站好,聆听峨眉掌门训示。

那女子续道:“此事我已与各大掌门商议过了,明rì‘长白论剑’之时,无尘子道长自会宣布下一届的崆峒掌派,并传下掌派大印和‘无相神功’的秘籍,到时候那一个不服,自可在天下英雄面前说出来,倘若再有哪一个鬼鬼祟祟,暗中下手……哼,小心得罪了少林、武当和峨眉!”

几人听了“少林、武当、峨眉”这六个字,一个个都吓得汗流浃背,心道当时暗算无尘子好在没有成功,否则成为天下武林公敌,岂不是得不偿失?

正当此时,那女子一个大喘气之后又道:“还有红花会!”

几人又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女子居然把红花会这个更狠的藏在后面。相对先前的名门大派,红花会劫持帝王、逼迫大帅,横行天下毫无顾忌,比那些立了门户的更为骇人。

那女子又再每个人面上看了一遍,说道:“把这些话传给其他三门掌门,就说我说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小心天下之大,却没一处能让你容身。”

当下几人点头称是,连连答应。

那女子说教完毕,颇为不耐烦,当即道:“知道了就滚吧。”

崆峒一行原本百余人,此时只剩下六七十号,当即一个个蹑手蹑脚,灰溜溜走开。

齐御风见了,不禁又惊又羡,心道这大派掌门果然威风八面,几句话说的居然就让这些掌门连大气都不敢喘。

那女子见周围人走了个jīng光,转头朝齐御风看去,皱眉道:“你这武功……怎么练的?”

齐御风略有些不好意思,遂将灵狐小飞传艺之事一一说出,那女子抓起抓起软鞭,向前一递,正是仿照他刺柳芙蓉那一剑,随即她秀眉微皱道:“这便是仿着小飞扑击咬人的动作了?”

齐御风见这女子未曾回头,却将他武功家数看得明明白白,当时心下大为佩服,不由得称赞道:“师叔果然高明,小飞这一咬教了我二天,我才勉强能将其化在剑法当中。”

那女子笑道:“少年人也切莫太过谦虚,得狂且狂上一番又如何,想当年……我与你师傅行走江湖之时,可都没你这般大的本事。”

她提起胡斐,目光中情不自禁便带了一份温柔娴静,一句话说完,登时又是神sè一黯,低头观心,沉默不语。

齐御风呆立半晌,待得无趣,便道:“师叔,我刚从山下归来,请师叔同我一起到玉笔山庄做客如何?”

那女子本来微闭双眼,低头口占佛偈,听闻此言,冷冷道:“玉笔山庄有什么去头,那里现在乱乱糟糟,到处是人,你且在这里呆着,等明rì一同参加‘长白论剑’,岂不是好?”

齐御风急道:“但是……”

那女子抢断他的话头道:“你放心,你师傅他们都好得很,福康安有什么计谋,也得等大会之后才能施展。”

齐御风心下稍安,又问道:“那个什么‘长白论剑’,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道:“还不是当年天龙门走漏了消息,传出这里有什么‘闯王宝藏’,皇帝老儿近些年钱不够花,就把主意打到这头上来了,福康安本来带兵征讨你玉笔山庄,可后来看这玉笔峰易守难攻,岂能是带上几千个普通人就能讨伐得了的?”

“于是他就求皇帝四下征集武林高手,说开什么‘长白论剑’的大会,其实这大会还不是跟当年天下掌门人大会一样,闹个名堂,实质还是为了对付你玉笔山庄。”

齐御风笑道:“那师叔便是准备明rì到这大会上闹上一闹了?”

那女子也呵呵一笑,眉宇之间神采飞扬,道:“少林寺大仁禅师韬光养晦,不肯出面,那也只好由我们这些小辈充一充门面了。”

说到此时,情不自禁又想起当年天下掌门人大会时候的故事,眉头一皱,沉默起来。

齐御风走开两步,望着远远的长白山天池,想着这女子,花容犹存,月貌依旧,只是眉上闲愁,郁郁不可解。

她本应是与青灯古佛一生相随之人。只可惜当年遇到了胡斐这样的天下奇男子,从此一生尼姑不像尼姑,俗家人不像俗家人,注定蹉跎。

不禁长叹一声:“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他正自感叹之间,谁知那女子耳目颇为灵力,听他吟诗,啪一鞭甩个响,见齐御风回头,便冷笑问道:“小子,你感慨什么呢?”

齐御风见此人发怒,当下心中发毛,便顺口愁眉苦脸道:“我想起我喜欢那个人啦。”

那女子被他一拐带,登时八卦心起,连忙问道:“谁家闺女,什么时候认识的?”

齐御风赶紧上前,将李文秀的故事说了一遍,那女子听闻不由得感叹,片刻后答道:“正好我还没有传衣钵之人,等再见到她,问她愿不愿意与我做个徒弟,也好继承我峨眉道统。”

齐御风心道,这峨眉派掌门怎么都有这个毛病,当年灭绝如此,这女人的师傅如此,现在她当了峨眉掌门,怎么也喜欢拉人家姑娘出家,当即愁眉苦脸道:“师叔,万万使不得啊。”

那女子扑哧一声笑道:“峨眉掌门也未必当尼姑啊,倘若她资质真如你说的那般好,便是不出家当了峨眉掌门,又能如何?”实质在她心中,实在希望这天下灵秀的姑娘,一个都不出家才好。

齐御风这才心下稍安。

那女子看着手边银丝长鞭又道:“我这‘白蟒鞭法’从南宋传到现在,也不知只剩下几成,倘若后辈再不能发扬光大,这路绝学,便也就断了。”言语之中,竟然有些唏嘘之意。

齐御风听得“白蟒鞭法”登时砰然心动,张口道:“师叔,你会《九yīn真经》吗?”

那女子听得困惑,问道:“什么《九yīn真经》?我怎么没有听过?赶紧去弄点吃食,咱们今天便在这天池边上过夜。”

齐御风大为失望,当下转头去天池里用剑刺了两条虹鳟鱼,劈了亭子上几块木头,烧火做饭。

当天夜里,齐御风躺着沙滩睡觉之时,看那女子依旧看着玉笔山庄的方向,久久凝望,眼角晶莹,似有泪珠。

当下不由得感慨,心道她一生孤苦无依,命运多舛,偏偏一副神采飞扬,俏皮伶俐的xìng子,还投入了峨眉某个老尼姑的门下,所以自来格格不入。

后来好不容易摆脱了佛家岁月的单调沉闷,涉足江湖之际却又碰到了胡斐,从此情苗暗茁,芳心可可,共同度过了一段浪漫的时光。

倘若她不是尼姑,自可以与胡斐痴缠苦恋,携手共闯江湖,可偏偏命运如此造化,却也无可奈何。

想着胡斐现在娇妻爱子,也算先苦后甜,她却注定在痛苦中左右摇摆,相思难遣,两厢无靠,不禁暗暗为她难过。

其实,还是她——这个曾名为袁紫衣的女人——最可怜。

齐御风长叹一声,翻身睡去。

夜已深沉,袁紫衣翻身而起,换过衣衫,摘下假发,见一轮明月映照天池,水平如镜,便信步走去,看着水中那倒影依旧是娇脸凝脂,眉目如画,宛然是昔年好女儿颜sè,身上却是缁衣芒鞋,留着一个光头,不由得一声感叹,黯然神伤。

第六十六章武林盟主

次rì齐御风起身之时,天sè尚黑,看见远远白云峰下,有无数灯笼火把,照的天池西岸,通明瓦亮,不由得心想:“想必那边,就是甚么‘长白论剑’的举办之地了。”

他看天sè尚早,便在这天池之畔,练了几趟无极玄功拳,直到额头冒出轻汗,这才罢手。

这套拳虽说是拳法,其实却主要为修习内功之用,自外而内,于练拳时修习内力,这功夫虽绵绵密密,练的时候慢得出奇,可练成时却威力极大,又是正宗的道家内功,无走火入魔之虞。实在是内外双修的武当绝学。

等到东方泛白,峨眉掌门圆xìng(即袁紫衣)才打个哈欠醒来,从凉亭中一跃而起。她在天池畔洗了把脸,便道:“吃些干粮,这便走吧,与我一同去参加那什么‘长白论剑’。”

齐御风点头答应,当下两人吃了早饭,便从天池北走到天池之西,见远远平地上用栅栏围了一圈,里面都是新建的亭台楼阁,但是连漆都没刷上一层,显然便是这大会的所在。

走到近前,便有知客上前拦住,圆xìng亮出请柬,那几名知客见峨眉掌门亲至,都吃了一惊,便恭恭敬敬将他二人迎了进去,坐在一个专门为江湖大派搭建的阁楼之前。

齐御风游目四顾,见这大门派果然有所不同,不光给每个掌门人预留了席位,身后还留了几排座椅,想是给门下弟子使用。

而那些小门小派可就惨得多了,只给掌门人留了一排座椅,那些门下弟子,便只能远远站着。

他抬头望去,见少林、武当、崆峒、昆仑、点苍、华山等大派均未曾列席,四下只有些小门小派的人物和官兵侍卫守候。

下首席间此时乱糟糟的,已聚满了不少人物,此时见峨眉派来人,不觉jīng神都为之一振,当下议论纷纷。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人数越来越多,纷扰间,下首席面已渐渐坐满了一大半。每个门派进场,便有知客大声通告,在木板上写上门派名字,贴在掌门人座前,颇有些类似后世的运动会开幕式的情景。

齐御风暗中一点数,一共是来了一百多家小门派和镖局子,加上弟子共约有千人之多。

再仔细看,那昔rì朝廷力捧的黑龙门赫然在列,只不过十余年前,黑龙门还敢号称江湖四大派之一,现在没了门主,便只能规规矩矩的扛着一面大旗,坐在下首的席面当中。

等到了己时,突然人声传来:“来了,来了。”人群登时鼎沸起来,纷纷抬头看去,约莫一盏茶功夫,才听见卫士们大喊:“请各大掌门入席。”

这声音一路传来,由远及近,不一会儿,便看见几个老头,在迎宾知客的引领下,带着门下弟子,一个个向正席走来。

为首一人是个白眉老僧,看上去颤颤巍巍,走路都有些艰难,约莫没有一百岁,也有九十九。他须发虽白,一身皮肤却焦黄发黑,齐御风咋一看,还以为是甘地再世,安南重生。

圆xìng轻声道:“你别看这大勇方丈年老体衰,若不是大智方丈涅槃,少林寺群龙无首,他现在还在达摩院里参禅练功呢。他所修炼少林寺绝技,心意气混元功已有五十多年,据说已经达到了无相无我的境界,他这身焦黑皮肤据说是心火外放烧的。你说厉害不厉害?”

齐御风咂舌不已,心到了乾隆年间这末武时代,居然还能有如此厉害之人,真是难得,倘若将心火释放干净,无yù无求,岂不是能成佛作祖了不成?

次一位是个是个老道,看上去约莫五六十岁,发须均黑,jīng神矍铄,看上去颇为儒雅。齐御风看他坐在武当掌门的位子上,不由得心下疑惑,武当派掌门不是无青子道长吗?

圆xìng见他迷惘,微微一笑道:“武当山上小庙林立,道观甚多,太和宫、古铜殿、玉虚宫哪个对外不是自称武当掌门?福康安请不到无青子道长出山,便随便找个道观的观主,充个数罢。”

齐御风当即点头,暗暗觉得好笑。

第三人又是个jīng神矍铄的老道,六七十余岁年纪,双目炯炯闪光,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显是内功深厚,此人坐到圆xìng右手边,不断冲两边点头致意。这位便是昆仑掌门,正心道人。

继而崆峒派掌派无尘子,点苍派掌门沧浪道人,俱坐上了位子。

江湖大派之中,只有华山派断了传承,无人到场,众人想起一百多年前,华山派掌门神剑仙猿穆人清天下无敌,此时却连个撑场面的后辈弟子都没有出现,一时也不禁慨然。

齐御风见这位也是个老道,那个也是老道,整座上首席间的掌门就没有一个不是出家之人,当下不由得心生忧虑。

他心道:“若是想练成绝世武功,莫非都得发愿出家不成?”他深思不属,脸上登现苦sè。

圆xìng知他心思,当下不觉莞尔一笑道:“你师傅可不是出家人。”说完此话,不觉又在心中为自己而轻声感叹了一声。

齐御风没看见她脸上神sè,听得当即一乐,心道,这天下英雄虽多,却未必有一个是胡斐的对手。当下也不禁放松起来。

正当此时,突然只听得一位武官站在场中喝道:“斟酒!”

在各席伺候的仆役急忙提壶给各人斟满了酒。那武官举起杯来,朗声说道:“天下各门各派的英雄豪杰,远道来到我国朝龙兴之地,福大帅极是欢迎。现下兄弟先敬各位一杯,待会福大帅亲自来向各位敬酒。”说着举杯一饮而尽。众人也均干杯,上首席的各位,有的默念阿弥陀佛,有的口称无量天尊,便把这一环略了过去。

那武官也不为难那些出家人,当即命厨役送菜上来。便在这荒山野岭,开席吃饭。

未等菜上全,便听得一声喊:“福大帅到!”

顿时满堂觥筹交错立刻停止,大伙都抬着脖子看向辕门方向。

只见一人领着几名侍卫,快步上山,坐在了正首之位。

齐御风听这名字听得耳朵起茧,却从未看过,也急忙抬头看去,只见此人身材消瘦,三络长须,神sè冲淡谦和、恂恂儒雅,颇有君子之风范。长得不似个大帅,反倒像个书生。

圆xìng远远看着福康安,不觉“咦”了一声。

只见福康安坐定,台下侍卫武官,齐声喝道:“参见大帅!”然后整齐划一,一起俯身跪下。

福康安摆了摆手道:“起来罢。”

众人道:“谢大帅。”一个个啪啪站起。

各门派之人均是武林豪客,没见过如此军纪肃穆的样子,不觉都有些吃惊。

齐御风见他轻车简从,只不过带了十几个人,居然便敢来这高手环伺的武林盛会之中,不觉也有些佩服,又见众武官军容严整,心道毕竟是带兵的将军,便再是草包,整御手下的手段还是有的,比这一盘散沙的江湖中人可强得多了。

当下他不觉又对胡斐等人的造反之事,有了一丝忧虑。

福康安敬了群豪一杯酒,朗声说道:“今rì天下英雄咸集与此,是举国从所未有的盛事。”

“历年来红花会作乱,又有胡斐等匪类纵横天下,视朝廷于无物,惹出无穷的祸患,天下人被他们这些叛党所诱,自相残杀,刀光血影,也是苦不堪言。”

此话一说,登时群雄便觉得有点不对,“纵横天下”云云,岂能用在匪类身上?齐御风听了,也觉得这个福康安到底骄横跋扈惯了,连话也说不明白。

只听福康安又道:“当今万岁,不忍臣民遭此涂炭,所以特命我管束江湖,可我却哪有那个本事,无奈只能推辞。所以皇上特地下旨,予我玄金剑一柄,诏书一封。期我寻访江湖有德之士,担当武林盟主,领袖群雄,对抗这些邪魔外道。”

说罢,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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