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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寒羽)-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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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仔细辨别。见她相貌与穿着极不相称,,唇红齿白,清秀媚柔,眼珠漆黑,甚是灵动,露出两排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不是韩羽娘,却又是谁?

那几位小贩认出此人。急忙惶恐道:“不知娘娘在此,小人死罪死罪。”

韩羽娘不耐烦道:“死什么死,罪什么罪,大家都是老相识,我还能杀了你们怎么的,再说你们说的又不是假的,人家眼看要当皇帝,早就忘了旧人啦。”说到这里,她脸色凄苦。瘪了瘪嘴,仿佛眼看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卖豆腐的杨老大听到这里,手疾,急忙舀了一碗豆腐花。讨好的放在韩羽娘的桌子上,说道:“听说当年武威王与您同生共死,打了不少的硬仗。他也是铁骨铮铮,说一不二的好汉。怎么能这样呢?”

韩羽娘怒道:“喜新厌旧,这跟铁骨铮铮有什么关系。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迎了一个西番女子回来,你说这是不是不给我面子,是不是忘恩负义,道德败坏,始乱终弃?”

杨老大听到这里,不禁一阵窒息,可是看着韩羽娘正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却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说道:“是,是有点……”

韩羽娘一拍桌案,说道:“什么叫有点?这不跟戏文里唱的陈世美一样么,就该用包龙图的狗头铡刀,咔嚓咔嚓轧了,你说是不是?”

杨老大眼看四下都追着议论那花轿,并无太多人关注这里,当即点头道:“是,是。”

韩羽娘又接连看向其他几位摊贩,逼问道:“你们说是不是?”

其他摊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点头道:“不错,武威王确实对不起姑娘。”

韩羽娘叹一口气,幽幽道:“可惜他眼下得了武当派张真人的真传,武功大进,我可打不过他啦。”

那卖凉皮的心细,看着韩羽娘一身衣装,却是扮成了个男子,而且还背了个包裹,连忙问道:“那姑娘这是……?”

韩羽娘道:“惹不起他,我还躲不起么,现在我就走,让他一辈子找不到我!”

齐御风眼见韩羽娘在街市上胡说八道,不禁皱眉上前道:“你要躲我躲到哪里去?”

韩羽娘眼睛望向他,一双漆黑的眼珠里顿时就涌起了泪花,她哭道:“你这你听听,刚才人家都说你是狼心狗肺,我们等了你三年功夫,你回来问都不问一声,就带回来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齐御风,你,你……”

齐御风叫道:“你也没去接我啊?再说你跟我说明白点,谁跟你始乱终弃了?我怎么乱你了?”

韩羽娘听到这话,陡然脸色一红,饶是她再行事粗野,也知道这话说得不太对,当即将几枚铜钱对着那卖豆腐的杨老大一抛,纵身一跃,单臂一搭墙头,纤腰一挺,就像一只贴水展翼的燕子般翩然闪了出去。

齐御风眼看韩羽娘飞身离去,微微一怔,刚要纵身追上,但心中一转念,却又停住了脚步,他回头看看几人,见几个摊贩一个个张大了嘴巴,,脸色发苦,惶恐的看着自己,不禁叹一口气,摇摇头道:“以后你们几个……别瞎说那有的没的。”

他心中决意早定,如今便不在韩羽娘身上多下功夫,回身到了府邸之中,见了五散人以及杨渊海等人,众人详叙一会儿,齐御风与众人告别,收拾妥当,便一人三剑,出城直奔太原府而去。

城头之上,三女遥望他的背影,久久不言,直到那英挺秀拔的身影没入天际,段蔷奴才长叹一声道:“他如今的心里,只有这天下,早没了咱们啦。”

几位女子俏立寒风之中,思前想后,不由得怔怔的掉下泪来。

……………………………………………………………………………………………………

大都皇宫之中,元帝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之上,身边一位宫女跪在他面前,用一双纤手,不住按摩他的膝骨。

一名大臣跪在他面前,言辞恳切道:“如今魔教势大,据说齐御风那小魔头已经从海外归来,更带来昔年山中老人的金山银海,精兵上万,奇门异士无数,更有波斯大炮的铸造之法,李思齐本来就心智不坚,若不派兵救援,恐迟则生变,若李思齐一败,京师门户打开,我国朝危矣。”

元顺帝低头看着那低媚浅笑的宫女,伸出手来,抚摸着她柔嫩可破的肌肤,眼中泛出神异专注的光彩,对那老臣句句铿锵,几乎泣血之言,似乎充耳不闻。

那大臣眼见元顺帝不答,双手一张,按在地上,头颅一摆,呯呯呯磕了三个响头,只听得巨响震动,回荡宫室,久久不绝,众多莺莺燕燕,不禁都惊叫起来,纷纷起身,回避起来。

元顺帝看到地面上一方血迹,眉头轻皱,不满道:“莫污了朕的屋子。”

大臣额头鲜血淋漓,仰头痛哭道:“皇上!”

元顺帝呵呵一笑道:“说起来你也是汉人罢,怎么我蒙古大元要亡了,我都不着急,你却这么着急?”

大臣哭道:“今灾异屡起,河决地震,盗贼滋蔓,李思齐一败,大都岌岌可危,臣心痛啊。”

元顺帝哈哈一笑,仰起头搂过一名美人,抱在怀里一番蹂躏,等两人发丝纷乱,鬓角流出汗珠,才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老臣,笑道:“百年之前也未曾有大元,蒙古自北而来,如今回归漠北,逐草放羊,不是挺好吗?”

“就算挡住了西凉,也还有朱元璋,没了朱元璋,也还会有数不清的反贼,这天命你挡不了,我也挡不了,这大元如果必亡的话,就让他轰轰烈烈的灭亡吧。”

大臣听到这里,身躯不禁为之战悚。就像掉进无有尽头的黑暗深渊,让他从灵魂深处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元顺帝看着眼前的大臣昏死在面前,嗓子里低低地发出干涸沙哑的笑声:“齐……御……风,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闹到什么程度……”

第一百五十八章皇家故事

“你是否愿意归降我西凉?”

李思齐听到这低低的声音,看着面前寒光凛冽的长剑,额头汗珠直下,不及片刻思索,便颤声道:“我愿归降。”

齐御风道:“先前我西凉屡次劝降,你也屡次答应,而一再出尔反尔,如今我却如何信你?”

李思齐道:“当今元帝无道,贾鲁和脱脱虽然治理了黄河,却也致使十室九空,民不聊生,这鞑子终无百年之运。况且国家轻汉人,我昔年举义兵收复罗山,立下多大的功勋,可才授予了县尹一职。”

“可我虽仰慕西凉的诸位英雄,但昔日西凉无主,我虽欲归降,但不知是投明教一系还是投段家一系,实在拿不定主意,如今既然武威王来了,我自然开城纳降,交出兵权,从此毫无二心,天日可鉴。”

齐御风略一思忖,心中暗道,难道我西凉和明教这点尚未爆发的裂痕,连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了么?

齐御风原本只凭着一腔热血,联合众人,举起义旗反攻大元,可是如今年纪稍长,才明白过来当时为何要选自己当这个皇帝。

倘若张无忌尚未归隐;又或者段家的段宝年纪稍大一些;又或者这些人不是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心存感激;五散人看了自己的剑法之后,误以为自己是张三丰的代言人,则所有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而如今中原逐鹿之势已成,新皇问鼎在即,无论是段家一系。还是明教,又或者是其他派系。都必然心中存着日后成为皇亲国戚的心思,这其中明教心思最淡。却也最为坚决,他们力捧韩羽娘当这个皇后之心,想必比齐御风想象的还要坚决,因为只有明教众人不能参政,只有韩羽娘当了皇后,才能证明明教在这场轰轰烈烈的大起义中,没有白白忙活。

齐御风想到这里,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西凉兵精粮足。晋地外无救援,内无险要之地,太原、大同只手可破,你却拿什么投降?”

李思齐道:“元廷将领之中,熟悉王保保与徐达、常遇春者,莫过于我;况且我属下二十万大军,皆如私兵,与我上下一体,若我归降。必不生异心。”

齐御风听到这话,沉吟片刻,微微点了点头,他收起长剑。顿时室内光芒一敛,李思齐呆坐低喘了半晌,才颤巍巍点燃了火烛。看清了面前这位“小魔头”的长相。

两人坐在桌前,久久不语。好半天,李思齐才叹息道:“昔年王保保攻张良弼。张良弼将他的儿子押送到我府上作为人质,与我合兵拒敌,可是就算我两家联手,也不是他的敌手,后来我请当今圣……鞑子皇帝和解,这才解了围。”

“后来我与张良弼、脱烈伯、孔兴在长安聚盟,立我为盟主,同抗王保保,当年汝阳王在时,他父亲对我尚且大加恭敬,王保保尚且乳臭未干,就如此辱我……”

他说到这里,猛然想到眼前这青年,可是比王保保还要小上十几岁,当即住口不言。

齐御风早知道这些元廷军阀,数年来兴师动众、勤兵黩武,一个个攻来打去,消耗了元朝大部分实力,给予了各路义军以可乘之机,否则以蒙古精兵的骑射的实力,又焉能有如今轰轰烈烈的起义。

当即他沉声问道:“你与朱元璋,可有什么联系?”

李思齐想了一想,说道:“他曾经屡次写信与我,说元失朝纲、被取而代之乃天意,让我降服于他,我地处西北,他却在淮左一带,除了先前他起义之初,打过几场仗,倒是没什么联系。”

他虽然想起门外那一地死人,齐御风那神乎其技的轻功剑术,还有些心肝颤抖,但看到自己性命得保,终究还是安下心来,续道:“据我所知,他早些年前,就不断给陈友谅、张士诚写过类似的劝降书信,不厌其烦,而王保保等人,也都收到过。”

齐御风冷笑道:“他当时势力微小,莫说是陈友谅,就是张士诚也看不起他,这是讨交情,买后路,希望他若败了之后,人家能照此处置他。”

李思齐心中虽然觉得不以为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齐御风顿了一顿,想了一会儿,又问道:“那元帝方面,可有什么动静?”

李思齐摇头道:“元帝一心寻欢作乐,义军每下一城池,他饮酒作乐便愈发厉害,多少大臣死谏不已,他却一句话也不听,前些日子,欧阳玄上谏,要求元帝派兵马粮草给我,以挡西凉大军,谁知那欧阳玄磕头磕得头破血流,颅骨开裂至死,元帝却也没答应。”

齐御风微微一怔,问道:“这个欧阳玄,莫不是欧阳修的直系后人的那个?”

李思齐点头道:“正是。”

齐御风嘴角绽出一丝冷笑:“好骨气,好风骨,有如此饱读圣人文章,深通华夷之辨道理的大儒,当真是大元朝的福气。”

这华夷之辨、正统论,有元一代,在儒生之中极是流行。他们认为,种族、国家这些概念,远远比不上文化上的认同。只要蒙元肯以中国之法治国,他们就拥护这个政权。他们认为,华夷的文化实际是相通的,华可退化成夷,夷可进化成华。

也就是说,哪怕一群黑人,外星人,兽人,猿猴的杂交品种,认为自己是中国人,并且征服了这个国家,他们也就跪倒三呼万岁,认这个四不像当最高的统治者,并且为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至于多少同胞惨遭屠杀,蹂躏之苦,蒙古铁蹄之下,藏了多少冤魂白骨,那都是武人之事,与他等治国荣身的大儒毫无关系。

李思齐默默无语,他是武人出身,其实对这等事装裱门面,自诩清高之事也颇有些不以为然,但自身本来就靠着元廷起家,此时被迫投降,其实也跟这些人半斤八两而已。

齐御风顿了顿,在脑中消化了这个消息,又接着问道:“其他的呢,元顺帝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李思齐微微惊诧:“元顺帝?呃……”他略微一怔,随后就不再发问,续道:“元帝此时宠爱高丽人奇子敖之女奇承娘,这奇承娘当年带来了一位高丽太监,名叫朴不花,元帝近年厌倦政务、耽于声色,对这个朴不花也十分信任,他前些日子,将朴不花升迁为荣禄大夫,加资正院使,担任掌管财政的要职,又任用朴不花推荐的搠思监为宰相,于是朴不花开始权倾朝野,干预官吏任免,现下内外百官中投靠朴不花的占到十分之九。”

齐御风惊诧道:“这么说,堂堂大元朝,现在掌权的,居然是两个高丽人?”

李思齐听到这话,苦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朴不花原来得罪了孛罗帖木儿,本来已经失去权势,准备处斩,可是奇承娘与他同为乡里,两人自幼相识,情意甚为胶固,元帝又岂能真的杀得了他?”

他此时已经年近花甲,可却还是不失八卦之心,当即他说到这里,突然神神秘秘,放低了声音道:“据说这朴不花,当年就是为了奇承娘,而主动阉割,自己动手净了身,然后自荐来到中国当太监的。”

齐御风听到这里,冷笑道:“这元朝看来非亡不可了。”

他又续道:“朱元璋眼下可有什么打算?”

李思齐道:“我军中密探近日已经得知,朱元璋命属下按照先取山东,撤其屏蔽;旋师河南,断其羽翼;拔潼关而守之,据其户槛的方略,命徐达、常遇春率军二十五万大军北征。汤和从海道进兵福州,进攻福建行省平章政事陈友定。”

齐御风听到这里,微微点了点头,这消息与五散人提供的一般无二,可是无论是李思齐还是朱元璋,却都不知道,这陈有定在齐御风的兵威之下现在已经是个空壳子,福建一地,除了若干零星的亦思巴奚的匪军之外,已经尽入殷野王之手。

汤和若想取得东南大富之地的泉州,却还要过明教这一关。

李思齐说到这里,稍微犹豫了一下,当即又道:“最近大都城中,却还有一件怪事,却不知……”

齐御风道:“讲。”

李思齐道:“奇承娘的府中,近年出现了一个贵宾,行事十分诡异,据说此人名叫赵治淳,乃是当年赵宋的后人。”

齐御风奇怪道:“这赵宋之后,怎么却跟蒙元的人联系在了一起?”

李思齐道:“这还不是最怪的,最怪的是,这赵治淳居然还经常出入南京,与朱元璋所部的汤和、花云等人相交甚密……”

齐御风听到这里,霍然惊觉:“他们果然联起手来了?”

李思齐思忖半晌,终于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齐御风笑道:“既然元廷与朱元璋联手,我西凉军在他南北夹击之下,必然不是敌手,你怎么不早投朱元璋,还在这里眼巴巴的守着?”

李思齐叹息道:“朱元璋此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深通谋略,善于治军,确实为天下枭雄,不过此人薄恩寡德,杀戮太重,我年纪大了,若投入他手,将来必定不得善终。”

第一百五十九章痴人野望

两人谈了一会儿朱元璋,又说及那赵治淳,根据李思齐的线报,这赵治淳居然是想借朱元璋和奇承娘的力量,恢复赵宋的江山。

齐御风听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道:“这赵治淳手中并无一兵一卒,居然有如此妄想,赵宋虽是汉人王朝,可惜得位不正,孱弱无力,将大好汉人的江山尽数沦落到鞑子之手,如今已沉没了百余年,居然还想复国?”

李思齐道:“他虽然是异想天开,却也并非是缘木求鱼,这天下的儒生之中,历来喜欢敦叙人伦,君臣、父子、上下、尊卑,认为秩然如冠履之不可倒置。如今元朝积弱难返,赵宋乃是前朝正统,却也未必没有大儒、世家们支持。”

齐御风听到这话,点了点头,随后道:“当年赵大欺负好兄弟柴荣的孤儿寡母得国,其后污人妻女,赵匡胤虽然有雄才大略,却玷污了后蜀皇帝孟昶的宠妃——花蕊夫人;而赵光义污了南唐后主李煜的小周后,这等卑劣无耻之人的后代,如今却也敢以正统自居?”

李思齐眼珠骨碌骨碌转了两圈,看向面前的齐御风,心说这位新东家倒是洁癖的很,自古位高权重之人,又有几个没干过这等事,这等小节,也堪说上一说?

却听齐御风又道:“这等宫闱之事也就罢了,可赵宋当年重文轻武,将我几千年来的精气一朝沦丧,不但不思恢复燕云十六州的汉人故地,就连一个小小的越南都能把他打成了猪头。接着被敲诈勒索一番,一门心思自欺欺人、粉饰太平。贪腐,倾吞层出不穷。喝血刮地皮本事倒是好的很,这等故国,恢复他作甚?”

李思齐本来也是武人出身,对赵宋重文轻武,一个文官就能将领兵的大将随便玩弄致死这等事也甚是不以为然,当即听到这里,不禁觉得齐御风这一番话,真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当即一拍桌子。叫道:“说的妙啊,每每读史,我也觉得这段窝囊的很,这当年后周太祖郭威算是将五代之乱镗平,锄了杂草;而世宗柴荣种了一棵树,赵大虽然陈桥兵变,但却也依着路子,浇水施肥,也算是有功。可这天下到了赵二这里。他却手贱的把大好的枝叶全剪了,本来一颗参天大树,却硬生生变成了奇葩的盆景,当真可悲可叹。”

齐御风听到这个解释。倒也觉得新奇,不禁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老头,心说这老头儿做了一辈子的汉奸。居然还能有这种见识?

那李思齐说到兴起之际,愈发激动起来。说道:“我国朝自古以来,男儿都孔武有力。崇尚铮铮铁骨,远有卫青、霍去病,近有李靖、郭子仪;那赵宋阴柔猥琐,如岳飞、辛弃疾这样的好汉,都被文官用阴谋迫害,而让李宪、童贯这样没几把的假男人去统兵,当真是笑死人了。”

“那赵大,赵二淫人妻女,结果百年之后,自己家上千口什么公主郡主,被金兵奸淫掳掠,连太后都被金兵搞出了两个孩子,当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他说到这里,眉飞色舞,吐沫横飞,居然浑然忘记了此时自家门口,还躺着自己数百具亲兵的尸体,口中滔滔不绝,辨析着赵宋败亡的原因。

齐御风越听越不着调,见他谈兴正浓,似乎收不住嘴,当即轻咳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语,说道:“国家沦落,帝王无能,最受苦的还是我中华千万百姓,落得个国破家亡的境地,被辽、金、蒙古三国欺压了百余年。”

李思齐听到这里,当即一怔,随后翻身跪倒在地,双手一拱,口中道:“武威王,我知道你乃是当今陆地神仙张真人钦定的真命天子,今日罪臣在此请命,请让我率领一部兵马,兵发大都,咱们擒住那元朝皇帝,为百余年来死难的千千万万老百姓,报仇雪恨。”

他说的慷慨激昂,似乎义愤填膺,一边齐御风却笑了笑,摇头道:“大都是你的旧主所在,你不必去了。”

李思齐听到这里,登时觉得血液一凉,心中惶恐不已。他先前种种行为,一半出自真心,而另外一半,不过是讨齐御风的好,以免落个身首异处。

他乃多年的军阀,所有权势都维系在他一人身上,一旦身死,部下必乱,而西凉在那时候再鲸吞他的军队,简直易如反掌,他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如此布下天罗地网,却挡不住齐御风一人一剑,此时思忖,当真汗流浃背。

如此李思齐跪在地上,熬了老半天,只等得就要窒息绝望之时,才见得齐御风慢悠悠拿起茶杯,自己倒了点茶叶,然后倒了些凉水进去,双手握住茶杯,不到片刻,那茶杯之中,便咕噜咕噜冒出热气茶香。

齐御风吹了吹茶梗,抿了一口茶,才说道:“你留下五万精兵,都要汉人的良家子,与田再镖部交接,剩余兵马,你一并带走,兵发洛阳,挡住朱元璋的军队。”

李思齐听到这话,陡然一惊,问道:“如此西凉可是要进军大都?”

齐御风点点头道:“不错。”

李思齐心中一宽,轻轻吐了口气,随后道:“可是以我部军力,若是与徐达、常遇春这等绝世猛将作战,这个……恐不能胜……”

齐御风笑道:“谁让你胜了?你以元室的名义,驻扎洛阳,只要挡住徐达一个月功夫,日后我叙功之时,便以你为首功。”

李思齐摇头道:“罪臣万不敢夺这等贪天之功,只要武威王不怪我的罪过……”他说到这里,吞吞吐吐,抬眼用祈求的目光看着齐御风。

齐御风眼睛明亮,澄澈见底,他点点头道:“若是我当了皇帝,这藩镇割据,你是不要想了,保你一世富贵荣华,我却能说到做到。”

李思齐听到这里,心中大畅,他看人素来精准,知道明日之天下,必将是齐御风和朱元璋两人一决雌雄,他年纪老迈,子嗣无能,只能选择投靠一方。

而他根据两人种种行为,便认定了朱元璋此人虽然眼下假惺惺的广施仁义,任用贤才,但终究薄德寡恩,残忍好杀,日后得了天下,便是他死无葬身之地之时,是以就只能投靠西凉。

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心中始终惴惴不安,更曾听闻齐御风攻克永昌之时,曾暴尸大儒,行为也端的狠辣,此时得到他一言保证,当即喜不自禁。

齐御风扶着他起来,两人坐在椅子上,眼看窗外晨曦,渐渐露出了曙光。

李思齐问道:“现在西凉兵将,尚在长安左近,吾王可在我府邸小住几日?”

齐御风抿了一口茶,摇摇头说道:“军情紧急,我还要见一个人。”

李思齐问道:“何人?”

齐御风打开门窗,看着旭日东升,缓缓道:“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

李思齐登时一惊,脱口道:“你要去见那鞑子皇帝?”

第一百六十章华夷之辨

齐御风点头道:“不错,我去见他,其一为了探查大都虚实,其二,就是为了想看看一个人究竟要混账到了什么程度,才能把国家治理成这样。”

李思齐急道:“可是大都乃鞑子皇城所在,盘查甚严,一旦有失,西凉群雄无主,可如何是好?”

齐御风道:“我自然知道分寸,我心中有几件事弄不清楚,想来到了大都,多半会有若干线索。”

李思齐听到这话,当即摆出一副死谏忠臣的模样,说道:“明教之中,多有俊彦之士,想来武功也是不差,想要什么消息,尽可派遣他们去查探,你是帝王之尊,岂可轻易冒险。”

齐御风坐在椅边,拿起他案上的糕饼,狼吞虎咽的吃了几块,又喝了几口茶,目光紧紧盯住前方,说道:“我中华千年以来,百姓总是受苦的时候多,安定的时候少,若是我当了皇帝,治理这个国家,我不去看看他是什么样子,又怎么知道以后我不会得意忘形,走了他的老路?”

李思齐正色道:“古人云,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唐太宗李世民以隋炀帝杨广为镜,方有贞观之治,这自然不错,但为君者,只要遍览史书,广纳谏言,自然便可明得失,知兴替,又焉能以性命相搏?”

齐御风听到这话,笑了笑道:“这天下,可能有我杀不过的人,可是我要走。已经没人拦得住我了。”

李思齐听到这句话,凛然惊觉。这齐御风手握三尺长剑,便可行走他的平章府邸。出入如无人之境,这可不是一般的武林高手,而是天下第一的剑客。

他若为皇,这日后天下,可不是赵匡胤那等军汉可类比,而是皇者本身,便是天下第一等勇武之人,这等武人建立的王朝,又会和其他朝代有什么不同?

李思齐尚未清醒过来。却听得齐御风看着窗外,幽幽道:“所谓历史,不过都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罢了,若非亲见,谁能想到这蒙元之灾,竟然在天下间造就了这么多惨祸,屠戮了那么多人民,屋庐焚毁,城郭丘墟。赤地千里,人烟断绝,那些人尸骨山,若非亲眼看见。谁能相信是真的?”

“那些为历史涂脂抹粉的文人墨客,天天嚷着华夷之辨的儒生,把这种野蛮残暴说成是文化融合。把种族灭绝说成是军功伟绩,为侵略者歌功颂德。认贼作父。他们以为自己就凭借着一支笔,就能将屠夫洗得干干净净么?嘿嘿。嘿嘿。”

李思齐听到这句话,久久不言,以他现在先前的身份,这些话听来自然是大逆不道,可是他自己却也是汉人,知道蒙古残暴百年的历史,想到一介少年人,居然能把仇恨贯彻到这种程度,心中也不由得感叹。

他微微阖上眼帘,眼前顿时也浮现出了那些堆积如山的尸骨,无论是老人,孩子,还是孕妇,他们都被割掉了头颅,打断了筋骨,油煎炮烙,甚至被筑进城垒之中,按照男女老少分类;摆成高高的金字塔。

他们把孕妇的肚子刨开,杀死里面的婴儿;他们在丈夫和父亲面前,强奸他们的妻子和女儿;他们把所有华美的房屋都焚毁,用腐烂的死尸污染水源,使那些侥幸逃脱的幸存者也要被冻死饿死。

即使有主动乞降,献上财宝的,也要被挑破肚皮,看看肠胃之中,是否有藏匿的金银。

他们说:“人生最大的快乐在于到处追杀你的敌人,侵略他们的土地,掠夺他们的财富,然后听他们妻子儿女的痛哭声”。

他们野蛮残忍,只知道破坏、征服与掠夺,从来不知道建设,所以即使入主中原几近百年,也很少有人通晓中原的文字和知识。

无数可以创造财富的生命就这样死去了,整个世界荒草凄凄,奄奄一息,只剩下了那个成吉思汗口中那个青天之下,大大的牧场。

?李思齐长叹一声,抬起头来,却发现眼前的齐御风早已不见,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迈步出门,但见门外尸首累累,血流遍地,自己的亲卫已经死得一干二净,当即心中凛然,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后院……

齐御风一人一骑,不到半日,便已经到了一处小镇,眼见天色不早,便找一家小客店投宿。晚饭过后,他静坐在床上养气练功,直到了天明微曦,这才睁开眼帘。

他暗想:“这无极纯阳功到了如此境地,离打开天地生死玄关只差了一步,却不知何时能到了那个地步?”

当即他打开张三丰所留下的笔记,细细研读,将无极纯阳功所记载的筋、肉、骨、气四道之法反复揣摩。

他武功练到了他这种境地,所谓内功外功,早已实无区别,而太极之力,阴阳自转,内力自然生生不息,所谓功力深浅也早已不能成为桎梏,若想要再进一步,就算看尽世上一切的武功秘籍,答案也早已无处可寻。

唯今之计,只有从天地之造化,万物之精神,抑或古人先贤的行为举止之中,领悟到这武道极致的妙处。

所幸齐御风在珠穆朗玛峰前,看过独孤求败的文字,他当时登峰不成,心境有所领悟,正值剑术更登一层之际,于石刻笔划之中,武学修为便有所显露,令齐御风得益不少;而张三丰的笔记,全是他亲手所书,其用笔纵逸,清刚峭拔,笔致无垂不收,无往不复,却又不失庄严肃穆,可谓气象万千,一笔一划之中充满了浩然之气,齐御风手持笔记,当即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忘笔墨而有真景,以期更上一层。

此时他的修炼,与其是练武,倒不如说是一种境界和人格修养上的修炼,是以他离开饭时间甚远,也毫不着急,只是默默揣摩。

谁知他这一日心有所悟,竟然痴痴呆呆的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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