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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寒羽)-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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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御风微微摇了摇头,低头沉吟了半晌道:“我看他多半是未必认得我这人,而是认得剑罢。”

曹采萧见他如此皱眉,心中又爱又恨,不禁微微愠道:“我都说拉,快让我下去,跟王爷骑在一匹马上,叫人看见,那还了得。”她方才未曾得到明确答复,此时便敞开了胆子,又说了一遍。

齐御风摇头笑道:“放心罢,她看不见。”

正当此时,众人拐过山脚,已经临到了武威城外,众人抬头一看,却见城中方向,一团火焰,烟雾弥漫,杂着嗤嗤的声响,似乎有一场大乱一般。

当即齐御风大叫一声:“不好!”众人奔行的奔行,骑马的骑马,便各自急忙赶回。

未曾走到一半的路程,突然眼见一路烟尘,一行人身穿各色服饰,骑马奔行而出,身后不远处一路追兵,穿的却是西凉的军马甲胄。

齐御风远远看去,见到那领着弓箭手追击之人,正是田再镖,他带兵不多,却只领了五百兵卒,只见那一行人,却共约有百余,个个身上负着武功,田再镖将兵卒结成方阵,冲杀而上,而那百余人却各自穿插,武功不弱,令得西凉军不敢上前。

当即齐御风转头对着五散人道:“你们且在这里守着,我去冲杀一阵!”

五散人与他上阵久了,都知道就算五人合力,有时候也没他一柄快剑杀得快,当即护住了曹采萧等人,远远旁观。

齐御风下得马来,足不点地,在地上大踏一步。身形如流星高高飞起,接着落地之后。再迈上两步,身形一飞。又是一连飞出数丈开外。

那仁波切见到齐御风年纪轻轻,居然能有如此轻功,不由得也是心中感佩不已,心道在吐蕃就算那个大师活佛,在这等年纪,可都没他一半的本领。

齐御风行经天际,如同一颗流星一般,乍射入敌群,便听得众兵卒一阵欢呼。刹那之间,他陡然听得暗器嘶风之声,纷纷向他打来,当即形未落,在半空中一个转身,手中长剑圈转,一道光华闪过,众多暗器接连返还,一连射死了几人。

接着他左砍右剁。剑诀一领,登时如一道银虹电射而出,风刮落花,但听得嗤嗤声响。剑尖激荡的气流竟把周围人群的衣袂都荡开了去。

他大展神威,长剑所致,线中有点、点中有线。干净利落。伸缩自如,剑锋所致之处。无不绽出一朵血花。

那百余人原本并不将田再镖这五百兵马放在眼中,准备出城之后。便围而歼之,此时见到齐御风这剑法星火明灭,若隐若现,不由得大吃了一惊,猛然看见远远处十几人或被捆缚,或站在一边指指点点,一名白发苍然的老者不由得大叫道:“退下!”

那众人虽然衣着不同,武功个个高明,但组织的却甚好,当即一个个后退以待,齐御风见到众人结成阵法,也不敢妄自尊大,在此上前进攻,便招呼一声,命田再镖引领兵马,将这些人围成一团,

那老者目光闪烁不定,想了半天,突然朗声问道:“来者可是武威王齐御风少侠?”

齐御风心道:“要么你就称呼我王号,要么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如此一口气说出八个字,当真不嫌弃累么?”

于是他点点头道:“尔等是何人?今日速速投降,饶你不死!”他看见武威城中方向,依旧有火光闪动,似乎为祸不小,心中暗暗焦急,便寻思着速战速决,将这一干人尽速搞定。

那老者哈哈一笑道:“要想饶我不死,你这小家伙却还不配!”

齐御风听得这话,猛然一声呼叱,提剑奔去,只见那老者左手一扬,一把铁莲子破空射到,齐御风用了一招“神龙出海”,剑光四荡,但听得叮叮之声,宛如繁弦急奏,那一大把铁莲子都给荡得四面飞开,那这老猛然看见,吃了一惊。

说时迟,那时快,齐御风剑光起处,接连进袭而上,那老者也擎出一柄铁剑,抬手一刺,喝道:“小辈看剑!”

两人迅若飘风,双剑又一齐刺到!

他这一剑使出,劲力雄浑,剑尖激荡的气流,竟然将齐御风长剑荡开了少许,齐御风长剑被他剑上包含的一层内力一压,也登时沉了下去。

登时齐御风不禁吃了一惊,连忙用了一招“夜叉探海”,长剑往前一送,稍稍解开了那老者剑招之中那股沉重如山的压力。接着他第二剑第三剑接连刺来,这才逼得那老者抽剑防御,减轻了他的压力。

他心道,这老者武功不弱,一身功力惊人,当以太极剑法胜之,当即他心念一动,剑法使出,剑光如繁星点点,时隐时现,吞吐闪烁。在身前三尺之外,一柄长剑在寒光之中不断画着一个个小圈,每一剑都是以弧形刺出,弧形收回,望之便如同一个个流沙陷阱,万物沉入,便宛若掉入泥淖之中,不能自拔。

他心中也不多想,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手中剑法便越使越是纯粹,越来越是快捷,直舞成一片银光,他以意用剑。一连划下无数小圈。

那老者铁剑极为沉重,加以他的功力深湛,掸动起来,鼓荡气流,剑尖上便生出嗤嗤的声响,扰人耳目,和各大门派的剑法全不相同,一向依此行走江湖,未尝一败。

而这番他见到齐御风武功,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他奇招妙着,层出不穷,自己尽管使出浑身本领,亦不过堪堪打成平手,这才相信什么西凉少年剑术高手,并不是虚言。

这两人一番恶战,霎时间只将周围兵丁看得呆了,有从未看过齐御风使剑的,当即便以为这是神仙下凡,哪敢再不恭敬?

众人看得呆若木鸡,怦然心跳。

激战中齐御风看出一个破绽,长剑一招“划破天河”,自右而左,划了半个圆孤,但听得唰的一声,剑锋分明已削致了敌人身上,那老者忽地大喝一声,铁剑探如闪电,斜劈下来,堪堪就要砍到齐御风肩上,齐御风横剑一挡,剑未及合拢,竟给那老者逼得“蹬、蹬、蹬!”连退三步!

齐御风心道:“在剑法上能胜过我的,这一年多也从未见过一个,这老人虽说这一招只是凭借蛮力,却也算是个剑术高人。”

当即他返身弹起,三剑齐发,也将那老者逼得倒退了三步,这才站定。

那老者一瞪眼睛,复而上前,两人长剑入如虹,纵横飞舞,暴风骤而般的疾攻几招,又搅作一团,一场混战。

齐御风与这老者一连较量了三十几招,但见他剑法端的不错,破绽极少,而且内功深湛,丝毫不乱,一剑刺出,隐隐带着风雷之声,端的是生平所遇见的一大高手。

可是他现在如此心中焦急,哪有空与他逗趣,当即不过四十招,见他武功中略有破绽,新意已尽,便一剑刺出,正扎在那人左大腿之上。

那老者未曾了得齐御风一剑居然能如此神鬼莫测,不由得“啊”一声大叫,就要后退回本阵,可是齐御风那里能给他机会,当即一剑如弓,向前一弹,径直又在他右大腿上开了一个窟窿,使那老者双膝跪地。

他抬剑持在那人脖子之上,威风凛凛,尽管那老者身后此时有百余人站在那里,可是见到他威风模样,却也没一个人敢上前相救。

齐御风叹息一声道:“你剑法很好,居然可以接下我四十招,可惜掠我武威,合该处斩!”

当即他长剑一挥,就要动手,正当此时,突然身后有人道:“剑下留人!”

齐御风当即苦笑一声,心道怎么今日都是剑下留人,这又是什么缘故?

他听得这声音是冷谦所发,便回头望去,他对冷谦一向敬重,就算跟别人笑嘻嘻的,也从不与他开什么玩笑,当即他拱手道:“冷师傅,这人……?”

一边彭莹玉道:“这人是丐帮的传功长老,咱们怎么能随便杀了。”

齐御风奇怪道:“丐帮的长老,怎么却抢到了咱么的地头上了?”

彭莹玉冷哼一声道:“你没看见对方营中那人是谁么?”

齐御风放眼从他指往的方向看去,见一人似乎有些熟识,却有不敢确定,当即愣了一会儿才道:“天竺僧跋陀云?他怎么廋成这样,没给他吃饭么?他们是来救这家伙?”

彭莹玉点点头道:“看来伽玺真一行,不过是调虎离山之举,他们首要的目的,却是这跋陀云;不过他们却算错了两桩事情。”

齐御风点点头道:“不错,第一便是我等有青翼蝠王在此压阵,任他行到天涯海角,也能找得到他,咱们这一次如此之快反映过来,恐怕是他们所不能预料的。若是我等真四散开来,到处搜寻,恐怕就当真中了他这调虎离山之计了。”

彭莹玉点点头道:“不错,第二是我西凉强军,远较别处兵卒精锐,杨渊海、田再镖俱是守城良才,他们以为带了一百多名武林好手,便可将我武威城视若无人之境,可就大错特错了。”

第六十二章弦歌长振登高楼

齐御风听到这话,回头朝田再镖率领的五百兵卒看去,心中也是猛然生出一股自豪之感,心道这一年里他自己虽然没有做到其他事情,但是让这些士兵每天吃上三顿饭,并且吃饱穿暖,却也还是做到了。

这其中固然有曹家的大功,阿盖与五散人的谋划,但他定下了伙食标准,再加上将兵卒屯田,巡猎成为惯例,却也有莫大功劳。

士兵在这乱世之中,吃饱穿暖,勤加操练,自然身强体健,远比他处兵卒为强。

再加上田再镖与杨渊海带兵之能本就颇为厉害,众兵丁虽然不敌江湖好手,但是以数倍围之,加上杨渊海所传的枪阵自有独到之处,却也让这些江湖好手不敢小窥。

当即齐御风皱着眉头,回头看着那白发老者道:“你既然丐帮中人,怎么又同这天竺妖僧混到了一起?你来救人,是受了谁的命令?”

那老者双腿汩汩出血,紧闭双眼,默然不语,只是伸手点中了自己大腿上的几个穴道。

齐御风连问几句,那老者丝毫不回答,却见远处那些人蠢蠢欲动,却又惊与这少年的武功,不敢轻易出手。

有人认出了齐御风与五散人等人物,更是窃窃私语不停,

齐御风抬头问向彭莹玉等人道:“怎么办?”

彭莹玉皱了皱眉头道:“今日之际,也只能收押了他,叫那一干人投降,日后去找丐帮算个清楚。”

周颠皱眉。怒道:“咱们那有那个劳什子功夫去寻丐帮算账,不如宰了算了?”

一边说不得道:“可是这丐帮毕竟是咱们武林一脉。先前在少林寺中还帮过咱们明教说话,于情于理。都得说的明白清楚些。”

齐御风叫过田再彪问道:“城中形势如何?”

田再镖面色悲愤道:“这些人等五位大师走了之后,便先冲进东城,放火烧城,继而又转而向西,差点攻入了衙门之中,蔷奴姑娘遭其害,眼下生死不明,杨将军眼下正在城中灭火救人。”

齐御风听到这话,心中一沉。身后抓过一支长矛,指着对方人马叫道:“尔等还不投降?”

那百余人见到齐御风威风凛凛,踏步向前,而身后数百人手,挽弓搭箭,倚仗地势固守,箭头上寒光闪烁,蓄势待发,不由得心中也是一凛。当即众人失了头领,面面相窥,却见一人挑头而出,冷笑道:“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在场的都是什么人物,咱们都是江湖上……”

齐御风哪有心情听他废话。当即扬起长矛,一矛如流星般射出。正中那人咽喉之上,继而高喊道:“放箭!”

他这一喊。端是惊天动地,他身后的兵士早就挽弓搭箭,听到齐御风一声令下,当即空气中嗖嗖声不绝于耳,乱箭飞蝗般地扑向对面百余人的队伍。

彭莹玉大吃一惊道:“御风,你这……!”他心中猛然一惊,心说这里面颇多江湖上的熟识脸孔,其中各自都有不少亲朋故旧,日后探究起来,对于齐御风却颇为不利,怎么能轻易动手?

那对面百余人都是武功高明之辈,,目力敏锐,自然不虞羽箭射来,登时冷笑一声,施展兵器拔打羽箭,数百箭同时射出,居然只射下几十匹马,以及三五零星之人受伤,其余之人居然毫发无损,可见这丐帮长老带队,果然不凡。

齐御风见弓箭不行,登时一摆手道:“冲!”当即五百人大喝一声,骑马齐向前冲去,待到了距离敌人三十丈之外,毫不犹豫掷出手中长矛,向乱石堆掷去,长矛纷飞,气势远胜利箭袭来。空中只闻尖锐穿刺之声,撕裂长空!

这投掷长矛之法,乃是杨渊海毕生战阵之上琢磨而成,喝声出口,长矛已到了对方的面前,转念之间而已,速度之快实在是骇人听闻。

那群武林好手显然没有想到齐御风部下的投掷功夫如此精湛高深,‘妈呀’一声喊,已经连滚带爬的下马,战马却是无法抵挡,悲嘶一声,居然被一矛刺背穿腹,钉在地上!那群武林好手胯下马儿长嘶一声,咕咚倒地。紧接着所有的马儿害了传染一般,纷纷悲嘶咕咚倒地,马上兵士失声惊叫,跌到地上更是惨叫连连。

数百长矛奔射而来,几名江湖人物躲闪不及,被一矛插死,惨叫声荡破天空。其余江湖人物吓的慌忙躲在石后,躲避锋芒。

田再镖投掷完长矛,拨马回转,伸手抬枪,,众兵卫纷纷效仿,‘嚓’的一声,也是拔出战刀,声音清越,激昂振奋。

那群武林人士看了,不禁心中不服气道:“心道这些人投枪射箭,也就罢了,难道还想跟我们对比枪法不成?”

正当此时,却见齐御风长身而起,一声暴喝,骑着一匹快马急奔驰而至,口中大喝道:“进犯我凉州者,虽远必诛!”

他长剑冲天而起,冲入敌阵,断喝一声,长剑一挥,连断三杆兵刃,左手探去,愣生生地抓住一杆长矛,用力戳去,那武人拿不住矛杆,惨叫一声,居然被矛杆倒穿入胸,死在当场。

其余袭击地人手不想齐御风如此威猛,齐喝了声,已经向后倒退去。齐御风来不及斩杀兵士,回头望过去,见只见无数兵马从两侧密林涌过来,气势汹汹,当即身形一退,退入了田再镖所统属的阵仗之中。

两路兵马侧翼杀到,围住了这一干武林好手,二话不说,为首的田再镖只是一挥手。羽箭如林。嗖嗖的穿过来,那丐帮长老的属下当即惊慌失措乱了分寸,被乱箭射来。伤亡惨重,哭爹喊娘。

登时群雄见到如此惨状,心中凉了半截。脑海一片空白,来地都是齐御风所属的精锐之军。只有田再镖才能调动,这次出来围剿自己。难道说,这一刻早就落入了凉州地算计之中,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诱使他们出兵攻打凉州的圈套?

这齐御风名声虽然响亮,但在这群人眼中想来都不值得称道,认为这一个黄毛小子,无非是明教推出来的傀儡而已,又会有什么真实本领,所做所为虽然吹得山响,但明教困守昆仑山。属下尽皆背叛,又能有什么本事。

但众人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次阻挡这些人的恰恰却是这个在江湖之中人人皆以为是傀儡的齐御风。

正当此时,突然又数道身形接踵而出,终于有高手出手了!

齐御风杀得兴起,突然觉察身边一人轻飘飘飞来,出手诡异轻飘。但是招式极快,每取对方命门所在,让对手不能不挡。这和齐御风的剑法倒是有有异曲同工之妙。齐御风当即一惊,见到这人瘦得如同骷髅一般,一阵风都是能够吹倒,可是他一出手。武功居然如此玄妙,当即不禁也是心中骇然。

那人出手三招,齐御风退后七步。不过他手持长白神剑,剑法无双。那人猛然进袭之下,却也不敢大意。当即见好就收,单刀一横,拦在身前,只望能阻上一阻。

齐御风见到这人长须白发,冷哼一声,手臂一探,长剑绕过他的单刀,一剑探到他的胸前,,别人见到他出手软绵绵的没有四两棉的重,那老者被他一刺之下,却是怒吼一声,鲜血狂喷,凌空飞起,手中长刀却还是紧握不放,登时凉州军众人见之,要非性命攸关不敢呼喝,早就大声喝彩起来。

齐御风一击得手,身形不停,已经向身边另外一人扑去。他见到这人上前先前指挥若定,见到刚才那老者上前进攻,却自持身份,并不上前夹攻,他当然明白擒贼擒王的道理,抓住此人,丐帮那长老受伤,群龙无首,自然不攻自破。他的动作极快,身影飘忽,群胸虽然想救那人,只是有心无力。

那人手持一支长枪,冷笑一声与齐御风对刺一枪,齐御风剑不及远,只是削去了他半杆长枪,当即闪身一避,落在地上,那人一上前,便要施展枪法,一剑刺在齐御风身上。

只是变生俄顷,下一刻地功夫,齐御风竟然飞了起来,直奔他面门扑来!

众人大奇,因为见到齐御风刚才还狼狈躲避,怎么现下却突然攒了起来,居然有人有这种攻击方法,实在前所未闻。那人暗自惊凛,心道这小子变招极速,武功确实不差。

他只是犹豫的功夫,齐御风已经窜过去,扑到了他的身前,他伸出一只手,想要反手扣住了齐御风的脉门,却不了齐御风反手缭绕,躲避开去,接着只见齐御风一只手陡然伸出,绕过他的身体,重重击在他的胸口之上,这老者猝不及防,躲避的念头都没有,身子倒退,只想化解来力。只是这掌极为凶猛沉重,饶是他武功高强,也是无力化解,咔嚓一声响后,他也是喷出了一口鲜血,如飞的倒退。

只是倒退的时候,却是看清楚出手偷袭之人,究竟使的是何等手法。

齐御风一招“大手印”建功之后,当即上前一步,一剑削飞了他的脑袋,怒吼道:“降者不杀!”

众人眼见他如此凶悍,心中陡然发寒,气息不由的一窒。

正当此时,齐御风突然觉得身后风声古怪,当即勉力回身,化掌为指,弹挑拨挪,转瞬破解了身后袭来之人的三招。

那来袭之人心中登时震惊无比,心道自己无声无息,怎么他却如同背后张了眼睛一般?

齐御风一转身,一剑分刺,,幻影无穷,那人手掌虚拍,接在无锋之处,竟然化解了威猛的三招。只是三招下来,他已被齐御风震退了三步,退一步之时,喷出一口血,退三步之时,齐御风爆喝一声,长剑电闪般穿出,刺入那人的右胸之中,带血透背而出。

那人踉踉跄跄,勉力支撑,只是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咳嗽道:“你这剑法是跟谁学的?”

齐御风怒道:“你管的着么?”说罢一剑便要点中他的咽喉。

正当此时,突然身后一人大喝道:“够了!”

齐御风一回头,却剑彭莹玉上前道:“青海三雄。你等运势已尽,还不投降?”

那三名老者聚拢在一起。面向齐御风看了看,齐齐叹一口气。一名老者叫道:“罢罢罢,我等三人都斗不过一个小娃娃,传到江湖之中,还有何面目见人。”

齐御风凛然惊讶,心道这三人便是青海派的青海三雄么?

彭莹玉见到这人面色沮丧,双目炯炯,颌下胡茬铁青,此时却已经摇摇欲坠,危在旦夕。当即脸上露出不忍之色,抱拳道:“今日众人进袭我武威城,只要说的明白,便可放众人一条生路,余者不究。”

那老者一闭眼,随手丢下长刀,说道:“罢罢罢,今日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罢。”

众人都被变化多端惊骇,一时间难以动弹,可却知道一个事实,青海三雄联手之下竟然居然也败了。而且很可能性命不保!当即不禁个个心惊肉跳,不觉之间,都停手待毙。

此时五散人已经轻飘飘落在这剩余的几十人中间。成犄角之势夹住这青海三雄,很显然。青海三雄就是受伤还是青海三雄,除了这三人之外。旁人对五散人来讲,何足为惧。

仁波切与拉康见到齐御风神威凛凛,当即心中无不惊讶,心道这少年一年之间扬名天下,端的不是幸运所致,却是有真实本领,而且他断然出手,不惜得罪江湖各大门派,这份刚毅果断,尤其也难能可贵。

齐御风回转过来,看见马背上的伽玺真,怒道:“你便是打的如此主意,想要趁我等不在城中,救出你的同伙?”

伽玺真面无颜色,登时也一言不发。

齐御风冷哼一声,看向众人,当即道:“将青海三雄与丐帮这位传功长老杀了,余者押入大牢。”

一边彭莹玉摇头道:“不可,咱们日后要与丐帮当面说个明白,到时候死无对证,却如何是好?”

齐御风摇头道:“丐帮此等大能人物也能上阵攻咱们的城池,显然已经投靠了元廷,和咱们结下了梁子,又怎能轻易罢手,留他一命,也是夜长梦多。”

彭莹玉听到这话,也是点了点头,心道明教这些时日不显山露水,却是让天下群雄小窥了,居然还有这等心思,敢在明教身上动土。

当即齐御风与仁波切与拉康回到城中,略微安定下来,便前去看望段蔷奴,见她受了几处伤,所幸无碍,便也好言宽慰,这才回转了府中。

当夜众人安排酒宴,请来了白塔寺的巴融帕竹大师,众人见面,商定吐蕃入凉一事,众人商议半天,巴融帕竹大师与拉康密谈良久,终于也同意了波巴拉杰的提议,但他两人却也俱不知为何这位一百多岁的高僧,为何必须要见齐御风一面,当即也是困惑不已。

齐御风休息了六七日,五散人早与明教总坛联络,听杨逍的意见,那杨逍传下话来,说五散人行事,不予制约,乃是先代明教教主传下的号令,你等愿意怎么谈,便怎么谈,吐蕃凉州合流,对我明教有利无害,尽可做得。

周颠道:“这个杨逍,这几年头一次见到他如此慷慨,说上一句人话。”言语之中,对明教总坛这一次的开明,也是甚为惊讶。

一边韦一笑道:“他只是不许我们攻打汉人,对蒙元却也是极为忌惮,这等迂腐之为,不要也罢。”

齐御风听了几人消息,便与众将官商议,说自己要前去拜见波巴拉杰大师。

众将官听了吐蕃居然愿意投降,都皆惊讶无比,当即连连点头。

杨渊海道:“你以一方雄主之名,远去吐蕃,只怕有变,须得多带兵马才是。”

齐御风摇头道:“眼下入冬,大伙就要对永昌用兵,还是留些兵马为好,我只一人一剑,便是打不过,也能逃得脱。”

一边田再镖也对他安危甚为担心,但齐御风质疑不肯,却也无法劝阻,当即便道:“既然如此,咱们便现在把那永昌打下来,一可立威。向吐蕃展示兵力,二能一劳永逸。灭了这个疥癣之患。”

齐御风微微一怔,问道:“眼下你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杨渊海微微笑道:“永昌弹丸小城。兵少将寡,不过三五日,便可平定。”

齐御风一听打仗,不禁眉飞色舞,点头道:“如此甚好,这一次咱们一起去,等打完了这仗,我再去见那个吐蕃和尚,和他讨价还价。”

这永昌路地处河西走廊东段。祁连山北麓,阿拉善台地南缘。南与武威相靠,南与肃南相接,西南与青海搭界,西与山丹、民乐接壤,西北阿拉善右旗毗邻,却是也是一兵家必争之地,齐御风等人占据武威之后,无论左冲右突。其第一要务,都是将这处退路拿下。

这永昌路历史悠久,文化源远流长,商周时期。为西戎牧地,春秋战国至秦,月氏族驻牧于此;汉初。属匈奴休屠王辖地。从西汉武帝起,先后置鸾鸟、番和、骊酐、显美、焉支等郡县。历经兴衰更替,凡千余年。到了元朝一代。在此地设了永昌路,乃是蒙元的聚集之所。

当即齐御风也不歇息,诸将聚合,便招来几名兵卒,详详细细将永昌城内城外的虚实讲个透彻。

齐御风属下,颇有在永昌多年久住之人,平时走街串巷,三街六市、兵马驻防,十分熟悉。虽不识文字,难得手脚轻便,这几人请来纸笔,绘成图案,送上齐御风等人观看。

齐御风听到众人说明,想了半晌,问道:“这永昌城内,驻兵不过五千,这消息准确么?”

一名兵卒上前道:“小人同里的亲眷,便在永昌驻军之外,与那些官军颇为熟悉,席间常听他们谈论军务,此言应该不假。”

齐御风点了点头,又道:“那这郡守兵法如何?”

一边田再镖听到这话,微微一笑,放下茶杯道:“那永昌的达鲁花赤是个色目人,不通汉文,素不管事。总管倒是个汉人老爷,十分精干聪慧。”

齐御风皱皱眉头,郡守能干,需得小心从事。众人各自歇去后,他辗转不能眠。夜阑人静,地虫啾啾。天依然黑沉沉的,云层很厚。这是他占据一地之后,单独从事的第一件大事。众兵将都很支持,但更让他感到沉重压力。

窸窸窣窣的声响从身后传来。他警觉地回望,见是彭莹玉。

“睡不着?”

“彭大师,事关重大,这许多人的性命都在咱们手上。一着错,全盘错,不能不仔细计较。”齐御风给彭莹玉让了点位置,两人坐在火炉之旁。

彭莹玉坐将下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陪齐御风观风看夜。

夜渐逝去,微微明亮。浓厚黑云压顶欲摧,远处站岗哨兵,手中长枪红缨随冷风飘动,连同身侧骏马,被晨光剪影成一个阳刚、坚强的形象。

彭莹玉站起身,拍了拍齐御风:“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觉得自己是对的,尽了力去做了,无论成败,无须后悔。”说完了,爆句粗口,“人死逑朝天,你只管去做,无须多想。”

这和他平时形象大不一样,齐御风莞尔一笑,风虽冷,心很热。

第二日,齐御风指派分令;命杜百八为前锋游骑,杨渊海守城,田再镖为主将,有条不紊,径投永昌。

元朝的地方行政规划,行省之下,为路府州县四等。永昌府,乃是永昌路治所在地,先前那兵卒所讲的达鲁花赤、总管等官员,便俱为永平路长官。

一行人走小路,远城廓。晓夜行军,碰上两三股匪军。齐御风当仁不让,当即一一歼灭,剥了衣裳,留待后用。行军闲暇,齐御风与田再镖两人反复推演,一再计算。务求做到一击而中,万无一失。

元朝此时国力不兴,在长城内外,还布有重兵,但是这西北之地,却已经鞭长莫及,当地的长官便如同土皇帝一般,作威作福,凌辱百姓,是以永昌、武威颇为近便,武威发放耕牛,种子,建立房舍,纳税轻微,这大半年里,永昌的百姓已经逃入了武威不少,那永昌守军怯懦,却不敢上前追袭。

齐御风引着五千精兵到达的时候。天色已晚,这永昌并不甚大。与武威城相差甚远,这兵荒马乱的时节。此时早已关了城门,西凉军一路潜行,半个人影也没碰着,齐御风向西望去,但见苍茫夜色中,远山如线,连绵起伏。

田再镖将军马停在十几里开外的一处荒野林中,下令不得生火做饭,人马衔枚。禁止交谈。

从林中,他们已经可以看到永昌府高耸巍峨的城墙,灯火点点,城中居民还未曾安睡。

齐御风换过一身元兵衣衫,唤来几名相熟的军士,笑道:“现在永昌城门已关,你们陪我前去叫门,如何?”

那些军士看着齐御风轻松自如,一点都不紧张。疑问在心,没问出口,但知道他武功高强,平日也指点不少。当即道:“咱们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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