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后武侠时代(寒羽)-第15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齐御风先前知道,这江南群雄。分为两大派系,一路便是刘福通与徐寿辉等人的红巾军一系,以及张士诚、方国珍的非红巾军一系。而红巾军又分东西两派,东派原以“小明王”韩林儿为主。后来郭子兴势大,便以他为首。最后才流落到郭子兴的女婿朱元璋手上。

当年彭莹玉创建红巾军,多废劳苦,在军中威望颇高,是以他才兴起这般感慨。

齐御风心念一动,心说朱元璋此人果敢沉毅,元末这些人物当中没一个比得上,这天下大抵还是他的,当即笑道:“反正张士诚也并非明教中人,且由他们厮杀,咱们先杀鞑子,坐山观虎斗便是。”

一边说不得摇了摇头道:“不然,此时关系甚大,张士诚虽然并非明教一系,但却也暗中听从咱们明教的指派,他先前兵败,受过朝廷招安,但一听说元廷要他出兵攻打明军,便赶忙联络明教之人,想让他们从中说合,推脱不去,后来元廷虽然不允,他便自立为王,索性不停元廷的号令了。此人虽然内怀懦弱,颇有些奸滑,似有器量,而实无远图,但国家大事上还是拎的清的。”

“他坐拥吴地,北逾江淮,西至濠泗,东达至海,南连江浙,俨然江南一国,为人宽厚多仁,赋税轻敛,与此经年,虽对反元大业并无寸功,但对于吴地的百姓,却也算造福一方了。”

齐御风听得蹊跷,不禁开口问道:“可是他不是当过什么元朝的‘太尉’么?”

说不得淡淡笑道:“所谓投降元廷,只是兵不厌诈而已,他地处四战之所,若非如此拉虎皮做大旗,前后交困,那次若非投降了元廷,早已泯灭与朱元璋与方国珍的铁蹄之下了。而且,你就当朱元璋就干干净净,未曾收过元廷的封赏么?”

齐御风听到这里,这才想起,原来说不得给他讲过这段故事,说是七八年前,朱元璋与元军合作,前后夹击张士诚,张士诚无奈之下,又心高气傲,不愿意投降与叫花子出身的朱元璋,这才投降了元朝,此后元朝退兵,他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当即他寻了张椅子坐下问道:“那怎么办?咱们要救这张士诚一命么?”

彭莹玉摇头道:“张士诚唯酒色耽乐,日渐骄纵,怠于政事,就算有千军万马,也实不足救,而朱元璋兢兢业业,朝夕不寐,无一事不经心,眼下羽翼已成,兵多将广,咱们又拿什么来救?”

齐御风听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哈欠,笑道:“那几位还纠结什么,该干嘛干嘛吧,他们在中原打他们的,咱们占据西凉,好生经营,来日反攻倒算便是。”说着他一抬屁股,便要走人。

一边周颠突然沉声道:“你先将这檄文看完再说。”

齐御风一愣,当即坐下,又拿起那册檄文,仔细看了起来:“惟兹姑苏张士诚,为民则私贩盐货,行劫于江湖;兵兴则首聚凶徒,负固于海岛,其罪一也。”

“又恐海隅一区难抗天下全势,诈降于元,坑其参政赵琏,囚其待制,二也。”

“厥后掩袭浙西,兵不满万数,地不足千里,僭号改元,三也。”

齐御风看到这里,不禁心道:“我眼下也是兵不满万数,地不足千里,却也称王了,这朱元璋是不是也要连自己也杀。而且他也自号“吴王”,与张士诚相同。一个东吴,一个西吴。大哥就别说二哥罢。

“初寇我边,一战生擒亲弟;再犯浙省,杨苗直捣其近郊;首尾畏缩,又诈降于元,四也。”

“阳受元朝之名,阴行假王之令,挟制达丞相,谋害杨左丞,五也。”

“占据江浙钱。十年不贡,六也。知元纲已坠,公然害其丞相达失贴木儿、南台大夫普化贴木儿,七也。

“恃其地险食足,诱我叛将,掠我边民,八也。”

“凡此八罪,又甚于蚩尤、葛伯、崇侯,虽黄帝、汤、文与之同世。亦所不容。理宜征讨,以靖天下,以济斯民。”

齐御风越看下去,眉头越是紧皱。突然道:“这话里的意思,怎么这么别扭?怎么我越看越像觉得这是王保保的檄文,而不是朱元璋的呢。”

周颠怒气冲冲道:“不错。张士诚八大罪状,有六条倒是因为背叛元朝。不看这关防大印,还以为蒙元鞑子的讨伐令呢。张士诚偏安一隅,虽然不思进取,却又那冒出个他来有资格以元朝廷的名义讨伐?于此重光华夏的大关节之处,此檄文一出,岂不令天下英雄灰心丧气。”

齐御风点点头,也为朱元璋的行径感到不可思议,心道他分明是明教教徒,一个杀官造反的身份,此时却不忘身为胡元之臣民,这倒也是奇事一桩。

周颠愤恨不已,又道:“你再看上面。”

齐御风点了点头,当即翻过一折,看向第一页,只见上面写道:“盖闻伐罪吊民,王者之师,考之往古,世代昭然。”

“轩辕氏诛蚩尤,殷汤征葛伯,文王伐崇,三圣人之起兵也,非富天下,本为救民。”

当即他不禁笑道:“这老朱竟然将张士诚比成了蚩尤、夏桀和商纣王,调子也起的忒高了些吧?狗咬狗一嘴毛,大伙各凭能耐,逐鹿中原,说这些劳什子干甚?”

随后他继续再念下去,只见上面写道:“近睹有元之末,主居深宫,臣操威福,官以贿成,罪以情免,宪台举亲而劾仇,有司差贫而优富。庙堂不以为虑,方添冗官,又改钞法,役数十万民湮塞黄河,死者枕藉于道,哀苦声闻于天。”

齐御风看到这里,微微摇了摇头,心中对文中所说,大是不以为然,这话中意思,虽然貌似在批评元朝暴政,可是话里话外,却好似他是元朝第一大忠臣,元顺帝的第一代言人一般,甚是没有阶级斗争的范。

当即他眼一搭,随手一翻篇,再向下念去,却不禁大吃一惊,几乎惊讶的从椅子上蹦起来。

只见上面写道:“……致使愚民,误中妖术,不解偈言之妄诞,酷信弥勒之真有,冀其治世,以苏困苦。聚为烧香之党,根据汝颍,蔓延河洛。妖言既行,凶谋遂逞,焚荡城郭,杀戮士夫,荼毒生灵,千端万状。元以天下兵马钱粮而讨之,略无功效,愈见猖獗,然而终不能治世安民。是以有志之士,旁观熟虑,乘势而起,或假元氏为名,或托乡军为号,或以孤兵自立,皆欲自为,由是天下土崩瓦解。”

这几句话,分明便将元末轰轰烈烈的大起义污蔑成了匪盗,而且将明教子弟,都污蔑为烧香之党,荼毒生灵之辈。

齐御风越看越气,心中不禁有些鄙视起这位开国枭雄来,心道你当年不也是追随明教起家,而且眼下名义上也算是白莲教的传人,如此却在檄文中将明教斥为“荒诞妖言”、“蛊惑百姓”的烧香邪教,犯下了““焚荡城郭,杀戮士夫,荼毒生灵”的罪行,这些事情,难道你自己未曾做过么?抢钱抢粮抢女人,难道这事你就少干了么?

他曾听周颠说过,攻占和州的时候,朱元璋杀伐甚众,手下满城的抢女人,在说不得等得知之后,劝慰之下,才勉强发下一条命令:“今城破,凡有所得妇人女子,惟无夫未嫁者许之,有夫妇人不许擅配。”说是以后只准抢那些没结婚的少女,至于结了婚的,一律放归。

而且这措辞口吻,冠冕堂皇,浑然不像一个自成一派的割据势力,俨然便是以蒙元朝廷的官府自居了。

他心中知晓朱元璋为了帝皇之位。必然有反抗明教的一天,可是没想到前番彭莹玉、周颠与五行旗等刚刚相助他在鄱阳湖与陈友谅血战。他才能以二十万水军对抗了陈友谅六十万大军,这尚未及两年功夫。他便反过来头来,如此诬蔑明教千千万万个好汉。

他此番经行,所见五散人、史云豹等人虽然武功未必多高,却却都是忧国忧民,站在平民立场上,兢兢业业,专注于救民、渡世,行善去恶,为民抗官、杀官护民。难道说一旦开始争夺天下,这人便必然将道义直之与度外了么?

再向下看去,却又见朱元璋檄文上写道:“予本濠梁之民,初列行伍,渐至提兵,灼见妖言不能成事,又度胡运难与立功,遂引兵渡江。赖天地祖宗之灵,及将帅之力。一鼓而有江左,再战而定浙东。陈氏称号,据我上游,爰兴问罪之师。彭蠡交兵,元恶授首,父子兄弟。面缚舆榇。既待以不死,又列以封爵。将相皆置于朝班,民庶各安于田里。虽德化不及。而政令颇修。”

言辞之中,正义凛然,俨然将元朝视为中原正统,而自己则干干净净,所行均为忧国忧民之举,齐御风越看越是觉得有趣,心道,他责备张士诚“占据江浙,钱粮十年不贡,其罪五也”。而自己“全有江左及淮右数郡”,“荆襄湖广,尽入版图,”难道是朝廷给他封官了,让他裂土封王了么?而张士诚不给朝廷上贡,难道他就给元朝政府贡献过一文钱一粒米了么?如此颠倒黑白,当真殊为不智。

当即他沉吟半晌,不禁感慨一声,点点头道:“我看完了。”

一边周颠愤恨说道:“先前我护着这小子,还觉得他甚为可爱,那次我见他护着小民,惩罚大臣,那臣子在宴席上对他说,我与主公同治江山,你护着那些乡巴佬,有什么用?”

“这小子当时却也硬气,当即举起酒杯道:“尔俸尔禄,民脂民膏!”

“我就是听他这句话说的痛快,是以虽然他对张教主不敬,却也帮他打败了陈友谅,没想到这小子翻脸不认人,现下居然忘记了当初所为,反而变成元廷的走狗!”

彭莹玉叹息道:“他眼下雄踞一方,手握重兵,虽然是咱们明教出身,但若放下话来,光光棍棍的欲夺取天下,想要当这个皇帝,也无不可,咱们还要赞他一声好汉子。可是他先杀了韩林儿,接着如此以顺承天命的王者自居,背弃明教历代所为,可当真令人不耻冷。”

周颠怒道:“他以为一篇檄文,就能将自己从义军之中升华出去,变成天兵天将,平靖天下的道义之师,当真滑天下之大稽。所谓贼喊捉贼,莫过于此!”

齐御风环绕看去,问道:“那如今怎么办?他背弃明教,是不是应该由总教处置?”

周颠愤愤道:“若是要处置,当年他将韩林儿沉江致死的时候,就该处置了,眼下他势力庞大,早已自行其是,手下又有不少咱们的好兄弟,一旦他身死了,咱们汉人战阵之上有亏,却又怎么办?”

齐御风微微点了点头,见到周围几名散人或是默不作声,或者愤恨不已,但却也都不出声,想来都同意周颠的看法,他心道这事情虽然朱元璋做的不怎么地道,但自己不过一匆匆过客,来了过把瘾就走,却也不必因为这些事搞的天下大乱。这明教明显是对朱元璋已经没辙,只能咒骂一番,也就拉到。

正当此时,突然只听得门外一声喊叫道:“你们不管,我管!”

说罢只见一人手持长剑,身穿青衣,蒙着脸颊,唰一下站在屋中,看到齐御风站在当场,当即抬剑便刺。

齐御风措不及防,忙倒踩七花步法,向后退了三步,身边五散人反映过来,也吃了一惊,心说这六人在房中,怎么还能生出刺客来,忙上前夹攻,五散人五招同施,攻向那人,那人滴溜溜一转,犹如一阵疾风一般,瞬息便从五人缝隙之中钻出。

当即齐御风见到破绽,伸出一指,便朝着那人胸口点来。

那人见到齐御风这一指,大有道理,“咦”一声,像是十分惊奇,随后双掌如绵,连绵而上,却攻向齐御风小腹,齐御风经年修习“一阳指”功夫,此时已有所小成,当即一指不停,左手却徐徐向前一拍,打向那人的肩头,这一招乃是他从萨迦法王的“大手印”功夫中学来,绵中带刚,坚中有柔,看似绵软无力,实则有千钧之重。

那人不敢硬接,当即身形一飘,如同一根树叶一般飘在齐御风身后,手中又是一掌,向他后背拍击而来。

齐御风陡然一惊,心说这人轻功怎么能如此神奇之法,当真神乎其神。

当即他不暇转身,扭肩顿肘,将功力运在了肩头之上,向后一撞。

那人一掌与他肩头一撞,两人各退一步,心中都是好生佩服,却只见那人趋退如电,未及齐御风眨眼,随即又是一招攻上。

他如此连绵不息,一掌掌如波涛澎湃,接连而至,齐御风顿时便有些吃不消,心道这掌法如此快法,亦真亦幻,似虚还实,却如何拆解?

当即他运转如绵,双手运足了功力,使个“乱环诀”之法,接连在面前布下绵绵密密的气息,这一招攻守兼备,劲风撕裂空气,发出嘶嘶声响,那人即使将掌法拍击而上,却在他太极拳之下,占不到半点便宜,徒劳无功,当即身形陡然一闪,又落在了齐御风身后。

齐御风知道他轻功高绝,早有准备,当即左足一点,身体回旋,使个金鸡独立式,他划一小圈,那人划一个大圈,相比之下,却是快捷多了。

但他方转过身来,却只见那人身形挪移,陡然一闪,落在了他的身边,一手抓来,几乎要扭到了他耳朵之上,齐御风登时大惊,心道这人不光脚下功夫厉害,居然使出这迅雷快掌,也如此神速,可谓能者皆能。

他危机之中,突然想到那大手印中的一招,名唤作“王子夜行”,不以掌功见长,却是以腿法制人,当即猛然一抬右腿,在空中划了一个弯,后脚跟转而袭向那人后方。

那人眼见这一掌势必能扭到他的耳朵,但自己却也要被他一条腿困住,两人抱成一团,成何体统?当即他一足点地,“嗖”一声飞跃空中,不过三尺有余,继而身形一折,轻捷如箭,轻轻落在齐御风背后。

这纵跃而起,随后转折的功夫,江湖上成名高手,个个会练,但如此拿捏得当,与方寸之地,乍隐乍现,丝毫不差,却是没几个人能施为,除了后天努力,内功精强之外,还得有这份卓越的天资才行。

谁料齐御风一足踢出,竟然也随之拐弯,身体扭成一个极为古怪的姿势,右腿如长蛇一般探去,那人立足未稳,便觉得一股大得异乎寻常的力道,袭击过来。

当即他不禁一愣,身子猛然向前一攒,又探出三尺有余,正落在茶几边上,回身一掌,袭向齐御风的面门。

齐御风一条腿在空中拐了个弯,向下一顿,落在地上,稳住了下盘,当即他一掌如穿云追月,与其对攻,虽然那人掌法快捷,齐御风却也丝毫不示弱,两人均是一般飘忽的掌法,当即便对在了一起。

片刻之际,齐御风只觉得对方内力接连撞击,试探了三次,他守住元神,心念潮生潮落,也一连与他对攻了三回,他虽然将一股内气守住,未能让对方有可乘之机,可是对方功力乍现如怒海狂涛,随后却静无如底深渊,他接连将内气击发过去,却恍然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心中不由得极为讶异。

当即他心中生出一股好强之心,气运丹田,使出紫霞神功第十二重的功夫,猛然脸色一紫,内力向外急速奔泻而出,与那人手掌一触,登时两人各退一步,面上都露出极为惊诧的表情。

第五十七章翻使秦兵衅可乘

正当两人拼斗不已,正要揉身再上之时,突然彭莹玉上前一步,笑呵呵展开大手,挡住了两人,说道:“罢斗,请罢斗,大家都不是外人。”原来他五人虽然开始见这人体貌不似,有些惊讶,但数招一过,却也从武功之中,看出了这人乃是一位相熟的故人。

那青衣人揭去面罩,只见他面色阴沉,脸孔窄小,鼻眼都甚为细小,脸色带着一丝阴霾,甚为憔悴,却是一名老人,只见他抬手拿起一柄剑,对着众人笑道:“这位便是你们几位新进结识的齐少侠了?”

齐御风眼见他手中持着的正是自己的长白剑,方才两人与三尺之地,相互试手,不过一刹那的功夫,他自己却哪有时间拔剑,想不到这人居然能无声无息的将自己长剑盗走,这般这般来去如电、似鬼似魅的身法,在庭除廊庑之间,如此趋退若神,当真天下只此一人而已。

当即他恭恭敬敬,拱手行礼道:“小子参加韦蝙王。”

那人点了点头,笑道:“你武功很好,恐怕年轻一辈的人中,十个也抵不上你一个,就连我再过几年,也恐怕打不过你啦。”原来此人正是明教四**王之一,青翼蝠王韦一笑。

一边周颠冷哼一声道:“这小子若持剑在手,有三个臭蝙蝠,也只怕变成了死蝙蝠了,你欺负他拳掌上的功夫,那算是什么能耐。”

韦一笑知道这周颠素来喜欢抬杠,当即也不以为意,仰头道:“来如流水兮逝如封。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我韦一笑擅轻功一道。若不以已之长,胜敌之短。岂不成了被人开膛破肚的周疯子。”

周颠先前被西天僧跋陀云带人围攻,身受重伤,虽然被齐御风所救下,但胸口上还是留了一道大大的伤疤,此时现下明教总坛早已经知晓。

周颠听到他这般说话,知道他是顾念兄弟之情,先问自己伤势,当即“哼”了一声,心中虽然有所感激。却也不说出来。

韦一笑将长剑奉还原主,对着齐御风笑道:“眼下西凉英雄之中,属你声势最大,果然盛名之下,并无虚士,今日当浮一大白,贺我见了你这位少年英雄。”

他接连看向齐御风几眼,眼见他谦恭有礼,却又神姿英发。武功高强,心中忍不住想起一人,当即叹息几声,转头自己寻了个椅子坐下。

周颠听得这几声叹气。心中浑然不是滋味,当即道:“臭蝙蝠,你看着齐少侠。可是想起了当年的张教主?”

韦一笑点点头,在头上轻捋了一下。捻出一丝白发,道:“我眼下已经这么老了。却还见不得光明得复,圣火燃遍神州,再见得这般少年英雄,又怎么能不心生感慨。”

周颠叹息道:“忙忙碌碌十几年,当年蝴蝶谷举义,何等壮烈,可眼下最后一支有能力平定天下的红巾军,却也污蔑我们为贼了。”

韦一笑点点头,拾起那落在地上的“平周檄”道:“这东西眼下你们五散人也都看过了,如何之想?”

说不得道:“你便是为了此事,才出了明教寻访我们来了?”

韦一笑点点头道:“不错……,唉,当年张教主在时,我还能与杨逍和睦共事,可是自从张教主走失,咱们这位杨大教主,整天正事不理,专攻歪门邪道,既无经略天下之心,又不管明教事务,眼下这朱元璋都指着咱们明教的名字骂了,他还不理不睬,也不知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周颠道:“他与范遥这一党,除了研习武功,别的屁正事不干,若非张教主走的时候,让冷谦领着天地风雷四门,恐怕咱们这点家底,也叫他败光了。”

齐御风听得好奇,便插嘴道:“怎么,明教之中,还分成了各党派么?”

周颠一鼓眼珠子道:“怎么不分,我们几个便是一党,唤作驱逐胡虏党,专门造反杀鞑子;殷法王家大业大,自成一党,唤作黑手杀人党,他虽未曾自立旗号,但在江湖之中,为江湖好汉多行方便,也算是个人物;而杨逍、范遥这一党,叫做干吃不拉党,就是结党营私,专门享乐,所谓一天不喝民脂酒,不知道怎么走,一天不吃民膏饭,不知道怎么干……”

一边说不得笑道:“不可胡说,杨教主虽然不理中原纷争,但将我教总坛守得跟乌龟壳一般,也是有功劳的。”他言辞之中,虽然看似维护杨逍,却也暗含着讽刺,讥刺他只顾着昆仑山总坛,不理民间疾苦。

一边铁冠道人张中道:“不知韦兄弟此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韦一笑道:“我前几日听说了这《平周檄》,便向杨逍讨一支兵马,要去将这朱元璋捉回总坛拿问,但杨逍百般推脱,极力不许,说是与抗元大业有碍,我便将这平周檄》给你们发了过来,与他大吵了一架,这就下了山了。眼下也闲来无事,虽然周颠面目可憎,语言乏味,但是究竟也是我明教中的好人,与杨逍大大不同,所以便来看看他。”

周颠破口道:“你韦一笑小鼻子小眼,一口尖牙,就比别人长得俊么?”

众人哈哈一笑,随即气氛登时为之融洽。

韦一笑又道:“不过经行藏边的星宿海的时候,我却发现了一桩怪事……”

众人凛然一惊,心道能令得韦一笑说是奇怪的事情,那世上确实不多见。当即周颠也忘记了自己刚刚骂完了韦一笑,第一个上前问东啊:“什么事?”

韦一笑道:“吐蕃一地,虽然有进取之心,却无进取之能,一向也太平无事,可是近来却有许多武林高手出没,我一连夜宿了几晚。每天都能见到中原武林高手,与西域、天竺的高手出没。更不乏青海、西南一带的隐士,这却也大为蹊跷。”

齐御风听得这话。陡然心中一动,叫道:“萨迦法王转世,波巴拉杰要乘隙反攻中原。”

众人听到这话,陡然一惊道:“萨迦法王死了?”

齐御风点点头,郑重道:“不错,萨迦法王昨天晚上已经转世,眼下萨迦一派,交由昆氏掌管,吐蕃即将要有一番大变局。”

彭莹玉看着他道:“你昨夜不是跟那个姓韩的姑娘两人出去打猎么。为此我们还替你隐瞒着曹姑娘和段姑娘……“

齐御风摇摇头,正色道:“昨夜我应萨迦法王之邀,去白塔寺做客,我等畅谈了一夜。”

他一边便把昨夜发生的事情,给五散人和韦一笑说了一遍。

彭莹玉听到这话,陡然双眉之间拧起了一个大疙瘩,喃喃道:“原本以为吐蕃虽然非铁板一块,却也并非咱们汉人可以插足的地方,若是当真如你所说。此时萨迦派已经封你为佛教总护法,这事倒是可以商榷一番。”

韦一笑道:“好好的明教之人,去当什么佛教的总护法,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周颠摇头道:“我等并未让齐小子入教。”

韦一笑怔了一怔。思虑片刻,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彭莹玉和冷谦想了半天,俱是一眼不发。齐御风耐不住道:“这事有什么难的,咱们七个人偷偷杀进吐蕃。伽玺真若在,就杀伽玺真。伽玺真若是不在,就把他那个什么师傅波巴拉杰宰了,趁此空虚之际,让萨迦派乘势崛起,不就得了?”

彭莹玉听到这话,抬头对着冷谦问道:“咱们七人,能杀得了波巴拉杰么?”

冷谦摇头道:“绝对不能。”

齐御风一怔,心说这七人俱是天下少有的高手,虽然在万人战阵之中,可能不值得一提,但是若单打独斗,天下又有几人是对手,这个波巴拉杰,难道比得上张三丰了么?

说不得看他眼中疑惑,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虽然他武功未必及得过张真人,不过波巴拉杰的岁数可比张真人大得多了,他一百五六十年的道行,一身大手印神功,惊天动地,在吐蕃几乎便称为神灵,远非我等可以相比。”

齐御风略微思索片刻,又道:“那咱们就自下而上,造出谣言,抹黑于他,他既然是大德高僧,自然脸面要紧,说不定便能自退其位。”

彭莹玉摇头道:“吐蕃除了僧人,官吏,大都是奴隶,你在奴隶之中,又能造什么谣言?况且波巴拉杰只是一座只有十几人的小寺庙住持,他退什么位,又能退到那里去?”

齐御风目瞪口呆,说道:“他不是幕后黑手,吐蕃的掌权人么?怎么可能那么寒酸?”

彭莹玉摇头道:“你有所不知,这波巴拉杰尊者,有降龙伏虎之能,他一生教导弟子无数,这伽玺真,也只不过略通他的一些小道而已,可是波巴拉杰尊者并不以此为持,只是苦修参禅,乃是有名的宗教领袖和大学者,不过在吐蕃大大有名,就算西域天竺,乃至中原内地,也都有许多人尊敬他为神灵。”

“眼下既然伽玺真势大,又得元顺帝宠爱,其他人看着波巴拉杰尊者的面子,自然不能出手,也就只有咱们明教不怕他。”

齐御风登时为止一愣,呆呆道:“那怎么办?萨迦派提出的条件,咱们就此放弃了?”

彭莹玉点点头道:“不错,若是平常路过,还无不可,可是要对波巴拉杰尊者下手,可千难万难,就算咱们投入再多兵马,入了吐蕃,恐怕都拔不出来,这等火坑,不跳也罢。”

齐御风道:“可是眼下武林中人既然在星宿海集结,明显对我西凉或者明教不利,却如何是好?”他原本与萨迦法王说好,又感念他教导自己大手印功夫,此时听到五散人否决他的提议,不禁神色为之一黯,反问了出来。

冷谦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彭莹玉也道:“不错,咱们眼下在凉州占据优势,可是一入吐蕃。却是千难万难,此事须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

齐御风又道:“可是吐蕃不定,终究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如果能乘此良机,一举而定,再图中原,岂不是一举两得?”

周颠摇头道:“千说万说,那波巴拉杰尊者密宗大手印法门和显宗大手印境界,天下就没几个人敌得过,咱们去了也是枉死,却又何苦来的。”

齐御风摇头道:“大手印并非那么神奇,他自有破解之法。先前萨迦法王已经将这套功夫传给了我,若是我使长白剑偷袭,也未必不可胜。”

韦一笑感慨道:“若是张教主在此,凭借你之长剑,我之轻功,三人行走天下,我倒是什么都不怕,可是眼下一切不过是那个萨迦法王,一厢情愿之举。他拍拍屁股走了,谁知道那个昆氏接手萨迦派的,是个什么人物,咱们不妨以静制动。静观其变,然后再说。”

说不得道:“如此也好,就算事有不谐。多问问一些也是好的,如此等明日我便同那个什么巴融帕竹大师细谈。看看他们有什么法子。”

彭莹玉抬头看看墙壁上挂着的地图,喟叹一声道:“如此经略西北。复而西南,后有强援,别无外患,确实是上佳之选,可是吐蕃若事不可为,遭致连绵兵祸,咱们这西凉毁于一旦,可就悔之晚矣。”

齐御风此时也冷静下来,点点头道:“咱们就等那萨迦派怎么说。”

彭莹玉点点头,看着地图道:“如能收服了吐蕃,明玉珍与我等再无隔阂,当可直下西南,径取昆明,将茶马故道尽行收复,如此钱粮皆备,也可堪大业。”

齐御风见他思索片刻,便有大略,心中当即佩服万分,但正在此时,韦一笑突然道:“你们还不知道么?明玉珍已经死了。”

五散人近日正在与明玉珍部积极联络,却久无回音,听到这话,周颠陡然惊讶道:“他什么时候死的?”

韦一笑捏了捏手指,说道:“死了有小半年了,就在今年夏天,不过川蜀偏僻,道路难行,他又密不发丧,眼下知道的人,确实不多。”

彭莹玉一皱眉头,继而问道:“可是明升即位称帝?”明玉珍虽然隶属明教,但早已自成一家,至今已称帝了五六年,国号大夏,定都重庆,后世重庆号为“三都之地”,原因之一就是明玉珍曾定都重庆。

韦一笑点头道:“不错。”

“有个叫万胜的,现在担任何职?”

韦一笑点头思索片刻,说道:“官拜右丞相。”

彭莹玉听到这里,颓然一声叹息,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口气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