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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寒羽)-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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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御风知道他的心意,忙摆手道:“我不是张三丰真人的弟子,也不是张无忌的徒弟,你别瞎猜啦,我都不知道我师傅是谁。”

他心中只是感叹道,说一个谎话。往往就要说一大堆谎话去圆,这事稍微一不注意,就要穿帮,当真累得可以,幸亏他一身武功来历,绝对死无对证,倒也不豫他人寻到什么根蒂。

史云豹冷冷看了他半天。突然问道:“少侠贵姓?”

齐御风看他还是穿着被自己擒住的那身衣衫,只是破烂之处,居然已经缝补完好,心中暗暗感慨,自己这山寨的监牢,遇到这等大能之人,当真如履平地,破解不费吹灰之力,他这几rì好吃好喝,只怕一直在生着闷气。才不肯出来。

当即他拱手道:“在下姓齐,名御风,先前已拜见贵山寨史婆婆与风云雷电四位少侠,先前不查,误伤阁下。还望原囿则个。”他话中意思,我都见过你家家长了,你就别这幅脸sè看着我了,好歹三十多岁人了,怎么天天板着个脸跟冷谦似的,有意思么?

史云豹听他这样说话,不禁迷惑道:“姓齐……?那你这降……你这掌法,从何而来?”

齐御风听他故意语焉不详,当即也装成听不懂的样子,摇头道:“什么掌法,自然是师傅教的。”

史云豹听到这话,点了点头,便岔过这一节,道:“我败在齐少侠手上,心服口服,些许小事,何必挂在心上,你有如此武功,又能为抗元大业做事,正是我正道之福。”

齐御风见他一本正经的说场面话,当即也道:“史大侠武功惊人,我等后辈也是端的极为佩服,但求来rì切磋,还能指教一二。”

他自比小辈,言谈之中,便谦逊了许多,至于来rì切磋之言,却也是真的,他只觉得史家武功别开生面,独具一门,其中渊深博大,似乎与各家武功都有所不同,而却又隐隐似乎在那里见过,是以想验证一番。

史云豹听到这话,脸sè稍霁,但“嘿”了一声,点点头,却又yīn沉了起来,不再说话,径直把目光转向五散人,他心道我这几rì在你这牢狱中苦思破解你这拳掌之法,一无所得,你武功如此高明,恐怕我一辈子也比不过,还跟我比较作甚。

旁边彭莹玉见两人叙话完毕,便说道:“咱们事情已毕,暂且进堂中叙话。”

当即一行人进屋落座,五散人坐了主位,

彭莹玉立刻开口道:“史寨主,我有一时相求,不知可否。”

史云豹道:“可是要借兵来对抗这来犯之敌?”

彭莹玉点头道:“不错,我先前已与史老夫人定下约定,三月十五,我攻下黑水城之后,与黑风寨平分财货,另外武威一郡,也可联手攻克。”

史云豹大眼一抬,问道:“就凭这些兵丁,也能攻得下黑水城?”

彭莹玉与其他四散人相视一笑,说道:“山人自有妙计,但求黑风寨到时能不吝援手,协助城防即可。”

史云豹点点头道:“这是自然,不过……”他犹豫片刻,又断然道:“五叔母既然答应了下来,我断无拒绝之理。”

彭莹玉又道:“还有一事,便是眼前这局面,可否请贵寨拨一支人马,前后夹击,共通退敌。”

史云豹干脆利落的说道:“阁下等人能深入虎穴,刺杀了答失八都鲁与其子孛罗贴木尔二贼,当为我等楷模,如我发兵,便能解救这些饥民于水火,那却又有什么不能?”

彭莹玉赞道:“好!”他端起一杯酒道:“军情紧急。谨以此杯恭祝他rì史寨主进驻黑水、武威二城,一统西北大漠。”

史云豹摇摇头,正sè道:“我史家并无称雄之心,只愿绵泽与后世,汉家兴旺。能够为驱逐蒙元献力,便也罢了。否则又焉能一直冷眼旁观,静看四野之雄拼死搏杀,而不发一兵一卒,困守贺兰山?”

彭莹玉笑道:“不错,我明教也是如此。不管兵革战阵,明教光明干净!”

史云豹听到这话,却摇摇头道:“诸位一心救国,拯救万民与水火之中,云豹一直甚为钦佩,这不争天下。乃是一家一户之事,只是明教总坛那边,却怎么任凭各路义军厮杀,也冷眼不顾,这却是有些说不过去罢?”

其时元朝的朝堂之内,有四大名将,扩廓帖木儿(即王保保)、孛罗帖木儿、张良弼、李思齐。其下各路军阀,譬如纳哈出等人,更是数不胜数。

而义军方面,也有几大枭雄,譬如朱元璋、张士诚、明玉珍,方国珍、已死的陈友谅等大大小小的各路起义之士。

按说天下纷争,皆为反元而起,而各大元朝将领,也都是为镇压起义而设,但他们却不是名将与枭雄之间捉对厮杀。而是名将在北方对打名将,枭雄在南方专心对打枭雄,也算是历史上一大奇观。

譬如朱元璋,他在取代郭子兴成为一方雄主之后,周围元朝势力早已一扫而空。而他消灭陈友谅之前,有六七年功夫,专门经营浙南一地种田,足不出户,几乎连蒙古军队长什么样都忘记了,不过这倒也非他一人只过,他周围势力,也无不如此,不是与元军苟合,便是一门心思,专门挤兑其他反王。

而王保保与孛罗帖木儿一战之后,更是名震天下,从此权倾朝野,被封为左丞相,后进爵为齐王,总天下兵马,气焰不可一世,接着便也不理国内烽烟四起,什么四大寇,四大反王,又去与拥兵陕西的元将李思齐较劲。

一边周颠听到这话,朗声笑道:“史寨主,彭和尚不是说了么,总坛现在是:不管兵革战阵,明教光明干净!”方才彭莹玉说话,语气倒还平和,只是这十二个字到了周颠嘴里,却隐隐有嘲弄之意,似乎满含激愤。

史云豹听到这话,猛然觉得似乎陷入了明教内部之间的争执之中,这五散人与史孟达平辈论交,说起来还比他大上一辈,当即他急忙躬身赔罪道:“云豹问了不该问的,却有些孟浪了。”

周颠摇头道:“不孟浪,不孟浪,你史家并非一教一派,又是崖山之后,想当年也是为了抗击蒙元,流了不少血的,只要不投降鞑子,天下英雄,谁能说一个不字?可是咱们明教,那是为行善去恶,拯救世人而生,人人为驱逐蒙元,纵然身死也无怨无悔,前代张教主联络诸大派,共襄义举,天下群起响应,那是何等的威风豪气,而现下明教却做了缩头乌龟,那也是气运使然,怪不得旁人,我们几个老骨头,能打下几分,便算是几分罢。”

史云豹听到这话,明显是对当代明教教主杨逍有所不满,他并非明教中人,当即也不便多言,只是沉默以待,等过了片刻,见无人说话,便道:“如此军情紧急,我这厢便回贺兰山整顿兵马,顷刻来援。”

他接过彭莹玉手中之酒,一直未干,此时一口咽下,叫道:“我去也。”

一边冷谦突然道:“不忙。”

史云豹回头道:“怎么不忙?”

冷谦思虑片刻,道:“五rì之后,凌晨来即可。”

史云豹惊讶道:“我先前听说,那元兵就在三四百里之外,倘若是jīng骑之兵,这点路途不过一rì一夜,怎地却不忙?这山寨守得住那许多时rì?”

冷谦道:“守得住,前后夹攻。”

史云豹知道他这位奇人的癖好,想来不肯多说一个字,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便是等待五rì之后,元军攻城不下,人困马乏,正好他一支奇兵杀入,内外呼应,前后夹攻,则一战可胜。

可是他在这盘蛇寨中呆了数rì,对这里早已清清楚楚。知道这不过是一支新建之军,断然不能抗击强敌,当即不由的犹疑道:“可一旦……”

冷谦道:“无妨,你尽可信我。”

史云豹知道冷谦一直算无遗策,当即郑重的点了点头。作揖道:“如此史某告辞。”

众人纷纷起身,向他致敬,史云豹郑重走出大门,牵了一匹马,众人一齐送到谷口,向彭莹玉、冷谦等行礼作别。纵马向西驰去。

如此军民四散,都连夜开工,建筑工事,整备武装,施宗、施秀得杨渊海号令,骑了两匹好马。前去那元兵俘虏所说的营地,前去刺探军情。

五散人也围拢成一团,在聚义厅内,点起松明火把,商谈军务,齐御风见杨渊海与田再镖传令有序,自己却也帮不上忙。只能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这边出一把力气,那边插两句嘴,倒是也忙的不亦乐乎。

他正自忙碌之际,经过一地,突然见到面前一个黝黑的身影,蹲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把铲子,朝着一个假人身上甩一把黄泥巴,然后不断涂抹。口中嘟囔道:“没有人喜欢羽娘,羽娘没有朋友,羽娘自己造朋友!”

齐御风不禁扑哧一乐,心说这人怎么这等危机之刻,还忘记不了卖萌。

他上前问道:“喂。你怎么没有朋友啦?”

韩羽娘回头看了他一眼,气鼓鼓道:“听说你这一次去黑风寨,又勾搭上了一个小姑娘?”

齐御风心中一愣,心说我这刚回来没多久,是谁传出来的消息?彭莹玉如此持重之人,嘴巴这么大?

当即他笑道:“若是勾搭上小姑娘,我就不回来了,直接留在那里做女婿多好。”

韩羽娘一撇嘴,鄙夷的看他一眼,口中道:“果不其然,你这桃花运势当真不错嘛,不过可要小心变成了桃花劫。”

齐御风一笑道:“咱们仗已经打完了,你还做假人干什么?”

韩羽娘道:“我武功那么低微,又是孤魂野鬼,没有有钱的老爹,也没有郡主娘娘当妈妈,大半夜的在这里做假人,也碍了你的事吗?”

齐御风听到这话,忍不住心中一酸,心道他离去这几天,韩羽娘与那两位女子,定然明争暗斗,结怨不小。

当即他笑道:“今天那些假人可是大展神威,田再镖仅持百人之众站在道路上,那些元兵就不敢上前,可是咱们来rì是守城,还做假人还有什么用?”

韩羽娘转过半个身子,白他一眼,说道:“笨蛋,你没听说过草船借箭吗?咱们把这些假人立在城头,不就可以借到箭了?”

齐御风听到这话,为之一愕,但琢磨着却是也是个好点子,当即他抬眼一望,看看黑黝黝的远处山势狭窄之处,心中却无一丝底气,这盘蛇寨三面环山,中为谷底,确实是绝佳防守的之地,但无奈基础太差,只有最近才勉强立起了一道土坯墙,做了一扇他一掌就能劈开的木头城门,而两边山势崎岖,却也没有多少支撑点,可做箭塔之用,一旦防线有一处被突破,便立刻崩溃殆尽,大军直冲进来,毫无阻碍。

他抬眼看了半天,摇头道:“咱们这个城门,还是寒碜了点。”

韩羽娘看了他一眼,说道:“要么,用泥巴修葺一座?”

齐御风白她一眼,摇头道:“你就没别的法子么?”

韩羽娘笑吟吟一转头,说道:“听说你这柄长剑锋锐无比,什么东西都劈得开,能不能借我看一看?”

齐御风从说不得那神情得知,她定然与明教大有关系,当即也不提防,随手解下长剑道:“喏,你就在这里看。”

韩羽娘一搓手,登时黄泥尽落,露出一双白生生的手来,接过长白剑,轻轻一抽剑,登时一道清冽的光华绽放出来,不由得赞道:“当真好剑!”

齐御风见她先前献策有功,也不以为忤,陪着笑道:“当真好贱。”

韩羽娘抽出剑来,猛然一刺,齐御风措不及防,忙伸出两指,夹住长剑剑脊,叫道:“你干什么?”

韩羽娘一瘪嘴巴,说道:“你果然会了!哼,一阳指,很了不起么?”

齐御风这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所用的,乃是段思邪所传的一阳指功,当即反问道:“我与段大哥交习武艺,这有什么不妥当的么?”

韩羽娘”呸“吐了一口吐沫,道:“你明明就是看人家姑娘长的俊俏,眼巴巴的卖好献乖。”

齐御风斜睨她一眼,笑道:“我就卖好献乖怎么了?”

韩羽娘怒气冲冲道:“看,男人都是这个德行!”

齐御风哈哈一笑道:“切莫乱说,被无关人听到,坏了段姑娘的名誉。”

韩羽娘道:“那你深更半夜,跟我在一起,就不怕坏了韩姑娘的名誉?”

齐御风心道这虽是深夜,但身边熙熙攘攘,到处都是人,又有什么忌讳了,当即摇头道:“你别乱说话,且看咱们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做一扇结实点的大门。”

韩羽娘听他这话,见他将段蔷奴与自己分的清楚,而其中意味,倒好似与自己更为亲近一番,当即心中微甜,她随手挥舞长白剑,无论金铁碎石,中着无不立断,心念一动,道:“你有这样的宝剑,后山中有木有石,你随手劈一个,不就结了?”(未完待续。m。阅读。)

第四十四章锋刃天扬青石霜

齐御风点头道:“好主意,我大伯就是干这行的,这事我熟悉的很,那我这就去办!”说罢他一伸手,就要拿回长剑。

却见韩羽娘把长剑往怀中一收,摇头道:“我要跟你一起去。”

齐御风点了点头,寻思她这人诡计多端,又jīng于土木,也能出些主意,于是便带着她一同来到后山。

这山寨之后,原本傍着一座巨大山林,莽莽苍苍,山气清佳。只是齐御风向来忙于寨中事务,是以从未来过。

齐御风走了半天,看到那其中不乏花梨、榆木等坚硬树种,但制作起来实在麻烦,当即寻了半天,在一座峭壁之前,找到一块挺立的巨石,那巨石四下极宽,足有三四丈见方,当即他心中大喜,起手劈山,将一侧劈的如明镜一般。

他围着那石头转来转去,沉吟半晌,突然摇头道:“这不行。”

韩羽娘道:“怎么不行,你将它削下来半尺厚,不正好做城门?”

齐御风摇头道:“莫说这种城门谁能开得动,就算装上滑轨,勉强可做抵挡之用,这山路崎岖,咱们又怎么将它运出去?”

韩羽娘叹息道:“说你是块石头,当真没有说屈你,你剑法如此jīng湛,削石如镜,难道不能将他削得一片一片,分几次运出去,然后在山隘关前,再把他们并合起来?”

齐御风一听,觉得甚有道理,当即也兴致盎然,运气长剑,连使《长白剑经》中“压字诀”功夫。逐渐将巨石割开,韩羽娘见他起手割石,虽然是依仗长剑之利,但他手腕无一丝颤动,那石头边缘甚是平滑。剑上的功夫练到这般地步,就算她自己师傅都未必有此之能,不禁叹息道:“我若是好好练功,不去调皮捣蛋,现在也不会输给段蔷奴了。”

齐御风一听,不禁岔了一口气。手上一歪,笑道:“怎么,你们倆还打过一架?”

韩羽娘说道:“可不是,可惜人家会一阳指功夫,我可打不过她。”

齐御风知道她武功不成,但所学功夫。却是一等一的绝学,当即淡淡道:“你再过三五年,也未必就差了。”

韩羽娘随口道:“那是自然,我所学比她高明百倍,一阳指,哼,等我练成了……”她说到这里。突然一停,柳眉倒竖,说道:“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套我武功来历么?”

齐御风笑道:“我说你武功虽然暂且不及她,不过所学却是玄门正宗,进境极速,凭你智慧悟xìng,自然快得很。“

韩羽娘傲然道:“那是自然,我不过就是分心太多,才没学会师傅一等一的功夫。倘若当真有他三五成功力,你当你打得过我么?”

齐御风心道:“看你功夫,只怕你那个师傅就算有一肚子绝世神功,手上高明得也是有限。”但他不yù与女子相争,当即便点头不语。

他再探头看去。却见那石块中间略有瑕疵,中间含了一块软石,便随手取出,丢在一旁道:“这片石料不能用了。”

韩羽娘急急忙忙,捡起放在一边的火把,弯腰捡起那块软石,端详了半天,大叫道:“你是瞎子啊,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瞎子。”

齐御风奇怪道:“我怎么又是瞎子了?”

韩羽娘手中握住那块软石,叫道:“你师傅除了教你练剑,习过文没有,读过书没有?学没学过《全唐诗》?”

齐御风顿了半晌,点头道:“勉强读过一些。”

韩羽娘道:“你念一首听听。”

齐御风犹豫了几个呼吸,当即道:“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韩羽娘登时弯腰哈哈大笑,几乎笑破了肚皮,花枝乱颤,差点将手中火把丢在了地上。

齐御风听得笑声回荡,久久不觉,不禁脸上绽起朱砂颜sè的光亮,有些羞赧,当即他微微有些愠怒,叫道:“有什么好笑,不过一时想不起来罢了。”

韩羽娘又笑了半天,才勉强停了下来,抹了抹笑出的眼泪,道:“那我问你,白居易有诗道,青石出自蓝田山,下一句是什么?”

齐御风憋了半天,持剑空想,然后摇头道:“恰巧这一句忘记了,你再问点别的。”

韩羽娘斜睨他一眼,嘟囔道:“不学无术,还死要面子,记得,下一句是‘兼车载运来长安’,这里过了河便是陕北地界,离长安不远,你所砍了半天的,不就是青石么?”

齐御风奇怪道:“那这跟我瞎不瞎有什么关系?”

韩羽娘又道:“你听到蓝田二字,就没想到点什么?”

齐御风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好像有句诗叫什么‘蓝田rì暖……蓝田rì暖玉生烟,对,李商隐的诗!”

韩羽娘微微惊诧道:“难得你小子还真记下了一两句,不错,’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rì暖玉生烟‘,这块石头,便是有名的蓝田碧了,这玉石本来以溪水中产量最多,不过却全是次等,所谓‘老蟹饱经霜,紫螯青石壳’,只有这在青石中生长的,才是上佳之品。”

齐御风微微一笑,点头道:“若你喜欢,那就拿着罢。”他忙着鼓弄石门,可没功夫研究这玉石到底值不值钱,倘若要是石头里蹦出黄金,倒是能起一番兴致。

当即他切割完毕,搬起一块石块,用力一掀,只见那高达两丈、薄不过一寸的青石被他轻轻一举,便立了起来,随即咔嚓一声,却吃不得大力,当即从中折断。

齐御风吃了一惊,急忙撒手,向后一跃,回头一见石块断折,不由得沮丧道:“切得太薄了。”

韩羽娘摇头道:“不切这么薄,却怎么运出山外,你这发力不对,只持一角。难免断折,应该由四个人各抬一角才行。”

齐御风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这就出山外找人抬回去。”

韩羽娘又摇头道:“且不忙啊,你要做成石门,还得穿几个洞。做些门扇、门轴,铰链、合页之类的吧,不如一并做齐了,再招呼人搬也不忙。”

齐御风点点头,随手一划,长剑到处。划下一块大石,点头道:“如此就够了。”

韩羽娘本来蹲在地上,兴致盎然,还想再与他相处一会儿,听到这话,不禁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嘟囔道:“真是块石头!”

说罢两人转回山寨,安排人手,将石门运回,齐御风削了几块滑石,做成石球,垫在底下,又划线量石。将石材用黄河所产的红胶泥并合,做成推拉门的模样,如此开门时,这石门则遁入土墙之中,拉开的时候,则镶嵌合拢,抵在土墙之上,任凭千军万马,也绝对抵挡不开,而他特意用石块做出一个一组滑轮。使得这石门只用一拉绳子,便可推拉自如,便是小孩子都使得动。

这事说起来颇难,不过齐若峰本是木工出身,齐御风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手艺,在长白山的时候,便自行做过了不少家什器具,再加上长白剑锋锐无匹,所以做起来也不算甚难。

等到天sè微亮之时,说不得见他忙得不可开交,赶忙过来参观,见到之后,不禁连声赞叹,大为欣赏,问道:“你这是……家里有人做匠人出身?”

齐御风抬首笑道:“不错,我大伯就是个木匠。”

说不得笑道:“你这寨主,今rì方得名副其实,并非蛀虫硕鼠一个,好歹为山寨做了件好事。”

齐御风呵呵笑道:“我出城杀敌,就不算是做好事了?”

说不得道:“不过城门虽好,咱们这土墙可太过寒酸了些,你既然有如此之能,能不能将城墙也换上一换,覆上一层石板,那可就永固太平矣。”

齐御风惊叫道:“我做这一个大门就花了一夜的功夫,你是想累死我不成?”

说不得哈哈笑道:“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岂不美矣?”

齐御风苦着脸道:“就算我能把这石板都削下来,怎么盖上,却也是个难题,而且咱们这破墙,就算盖上了一层石板,恐怕也难以逃得大炮火药罢?”

说不得点头道:“不错,不过既然咱们山后有青石这等物事,倒可以筑成一道石墙,那样就算敌军真带有火药,一时也轰不烂他。你忙了一夜,先去歇息,将这宝剑借我,我去削石。”

齐御风当即点了点头,又突然问道:“借你不难,不过我须得问你一个问题。”

说不得一怔,点头道:“你问罢。”

齐御风说道:“这个韩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她随随便便一个建议,你们就答应啦?”

说不得挠挠光溜溜的脑袋,面sè有些为难,他停了片刻说道:“实不相瞒,我也不太清楚。”

他看齐御风满面不信,不由的又说道:“你看咱们那rì来时,我与她动手,我上前一抓,她身形陡转,接连绕了几个圈子退开,你知道那是谁的功夫么?”

齐御风白他一眼道:“我怎么会知道?”

说不得点了点头:“她虽不至于趋退若神,来去如电,但这手功夫可过不了大和尚的眼,就算化成灰都认得,那是青翼蝠王的身法,江湖上绝无他人会使。”

齐御风奇怪道:“那她是韦蝠王的弟子?”

说不得摇了摇头道:“不准,韦一笑跟我们老哥几个素有来往,他这几年,忙于教中事务,可没听说他教了个女徒弟,而且她后来那一挡,一拨,手上连颤,使的却是谢法王昔rì的功夫‘散花龙旋掌’中的一式‘九鬼摘星’,你说奇怪不奇怪?”

齐御风听得莫名其妙,当即道:“可是谢法王不是出家为僧了么?”

说不得点点头道:“不错,不过少林寺跟咱们明教近几年不太和气,咱们也不去触他的眉头,谢法王到底如何,咱们也不知晓,估摸着他再怎么如何。也不能传下弟子了。唉,说起来他天生神力,一身武功练到如此境界,就此失传,也当真可惜。”

齐御风听得疑虑丛生。问道:“少林寺怎么又跟明教不对付了?他们不是也抗元了么?”

说不得嘿嘿笑了两声,点点头,略有些不屑道:“六大派联手抗元不假,缩头乌龟冒出来,不吃甜头不缩头也是真的,你想想咱们明教义军遍布天下。可却有一支队伍,被少林门人所鸠占凤巢,篡了权位,那是那一支?”

齐御风思索片刻,便道:“是陈友谅,他是少林出身!”

说不得点点头道:“不错。陈友谅篡了徐寿辉的权,立了大汉一国,他虽然是成昆的弟子,为明教所不容,但毕竟已成为一国之君,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他以皇帝之身,再与少林寺勾勾连连,昔rì的罪过,便也不是什么罪过了。”

齐御风叹息道:“所谓‘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便是如此了。”

说不得道:“少林寺又岂能做赔本的买卖,那陈友谅当年,在群雄割据之中,兵力最强,疆土最广,野心也是最大。少林寺一力辅佐大汉,与咱们在鄱阳湖大大打了一场,咱们以二十万水军,赢了他六十万军马,光我就亲手杀了十几个少林僧人。少林寺虽然并未因此追究,但双方关系,却也是不复从前了。”

齐御风点了点头,心道这也算是古代的“代理人战争”了。

当即他又道:“那谢法王的武功,还有谁会?”

说不得摇头道:“成昆一系的武功,刚猛险狠兼而有之,相传乃是贵州苗疆一带一位姓蓝的英雄传出来的,向来一脉相传,绝无收下第二个弟子的可能。他既已死,而谢法王又已经出家,这‘散花龙旋掌’实在找不出第二个能学会的人。”

齐御风陡然灵机一动,问道:“那张教主张无忌会不会,他义父的武功,应该能学全了吧?”

说不得摇头道:“未必,张教主一身武功,旷古绝今,这种功夫自然信手捻来,可是若他去传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武功,你觉得有可能么?”

齐御风道:“怎么不可能?”

说不得轻咳一声道:“他现在年纪,也不过三十多岁,与赵敏郡主恩恩爱爱,比翼双飞,怎么能容得下第三人插足,再说若是张教主的徒弟,怎么又会如此脓包……”他说下脓包这几个字,急忙四下看看,生怕那个角落里突然钻出一个小妖jīng,对他无礼。

齐御风点了点头,却听说不得又道:“而且最奇特的是,她后来几招,使的却是白眉鹰王的‘鹰爪擒拿手’,虽然功力不纯,但那模样却是不能骗人,端的是正宗嫡传,无可假冒。”

齐御风听得哭笑不得,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越问问题越多,这韩羽娘一个武功三流的女子,居然身兼了三**王的武功,不由得笑道:“那他会不会紫衫龙王的武功呢?”

他原本是一句笑谈,却见说不得听了这话,点了点头道:“自然是会的,若非她连使出几门功夫,都与我明教有缘,我们五散人在此,又岂能容她如此放肆?”

齐御风沉吟半晌,越想脑袋越大,索xìng也不猜测,当即道:“算了,算了,我不问还不行么,这口剑借你,我去睡上一小会儿,等船来了叫我。”

说不得接过长剑,却摇头道:“睡不得了,天字门的人已经到了。”

齐御风猛然一惊,道:“那里呢?”他放眼望去,只见山寨远远之处,冷谦、周颠引着一波人马,缓缓而来,人人身穿甲胄,当真盔明甲亮,威势赫赫。

两人急忙迎了过去,与众人相见。

齐御风惊喜道:“说今rì便到,今rì果然就到了,明教洪水旗当真神奇。”

周颠哈哈大笑道:“若非昔rì元朝宰相脱脱委派贾鲁治理河患、修复故道,修堤筑坝,治理这黄河成绩斐然,咱们今rì明教洪水旗的漕运,倒也无此便利。”

一边说不得摇头道:“若非他强开大都金口河,造成沙泥壅塞、民舍被毁、丁夫死伤,天下百姓流离失所,咱们也不能如此之快的造反。”他与彭莹玉当年都埋身与黄河河工之中,挑动三万河工同起造反,对此一节,知晓最多。

众人说说笑笑,引领兵卒进寨,齐御风看那三百人俱为男xìng,而且兵刃而异,显然身怀武功,不禁问道:“怎么都是一样的打扮?咱们天地风雷,是怎么分法?”

说不得道:“咱们天地风雷四门,天字门为中原男子教众;地字门所属是女子教众;风字门是释家道家等出家人;至于雷字门则是西域番邦人氏的教众。眼下中原战乱,总教不理政务,只图清静,幸亏原来张教主将天地风雷之权交给冷谦打理,这才挡住了吐蕃与西域各国蠢蠢yù动,不敢轻易东侵。”

齐御风点了点头,寻思道,明教总坛教众,无非天地风雷四门,与五行旗的人马,听说这些人人手现在已经有数万之众,这天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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