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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婚之小妻太嚣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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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宛虽然伤了一只脚,但逃命的速度很快。
  “肥仔,肥仔,快拦人,抓人!”刀疤男一边往南宛冲一边朝前面问路的肥仔大叫。
  肥仔闻声回头,还没动作,南宛已经大力撞开了他直接扑到那辆私家车的挡风玻璃上,一边拍着玻璃一边大叫:“救救我,救救我!”
  同一时刻,刀疤男和肥仔一起扑了上来左右拽住了南宛的手臂。
  “你这臭娘们--”
  刀疤男的话骂到一半忽然硬生生顿住了。
  因为在他们抓到南宛的一刹那面前的那辆车开了车门,两个穿笔挺黑西装的高大男人飞快下了车,两把黑黝黝的枪管正确无误地对准了他和肥仔的脑门。
  刀疤男有一瞬间的傻眼,对方这俩夹路相逢的车主也是个混黑的?
  在日本,一般人可是不能持枪的。
  等他们的几个同伴赶过来,那两名黑西装男人扣动扳机,“砰砰砰”几声闷响,首先解决了他们。
  血腥味一点一滴在微凉的夜风中弥漫开来。
  刀疤男彻底感受到了来自对方身上的浓浓杀气。
  惹上了一股不好惹的势力?
  刀疤男抓紧了南宛的手臂,和肥仔一起慢慢拖过了南宛,同时一只手探向后腰。
  冰凉坚硬的枪管倏地抵上了他的额头。
  肥仔脑门上也零距离触上了一把手枪。
  刀疤男难以置信,怎么就这一会儿等功夫他们就完全处于被动的下风了?
  他的眼角余光稍稍朝地上一瞄,心里已经绝望,刚才被他一呼喊,后面两辆车里的人都跑了下来,因为要抓人,所以手上都没拿家伙,所以被那两个拿枪的黑西装男人抢占了先机一枪给崩没了。
  虽然额头被抵上了枪管,但刀疤男还是不放开抓着南宛的手。
  “阁下,阁下哪位好汉?”比起之前在车上听说到有鬼怪的事儿,他眼下还算沉着,“在下大天虎仔。”
  没人回应他。
  沉寂了几秒后,后车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朦胧而模糊的暗色里,那人的脸看不清楚,只是依稀辨别出他身上穿着黑色的简洁衬衣,头发理得很利落,身躯修长而高大,带着一身的压迫气息,仅仅是往虎仔和肥仔面前一站,他们便觉得敬畏。
  他不说话,只是发出一声很轻很轻的笑声。
  “呵。”
  南宛听了眼睫一颤,猛地抬起了脸。
  她仔仔细细看着那个隐在暗色里的男人,眼睛眨了一下,突然失言了。
  “真是有意思,还没到地方,就在半路上遇到了……”他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火柴,擦亮了一根木梗子。
  微弱的火光里,南宛看到了他的脸。
  菱角分明的俊美面容,低垂的茶色桃花眼,左眉上横着的微龙疤痕,还有嘴角似笑非笑的带着嘲讽气息的弧度。
  “薄黎……”
  她刚一喊出他的名字,他手里的火柴就弹向了虎仔的右脸。
  火柴上的火光像一线星火似的,“嗖”一声顺着风意稳稳落在了虎仔的脸上。
  一丝的灼痛感让他啊一声叫了起来。
  手上下意识一松,放开了南宛,往自己脸上摸。
  “什么,什么,这是什么!”他捂住自己被火柴烧伤了一块的脸在原地又跳又叫。
  持枪的黑西装男人猛地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暗响。
  死亡的声音直直回响在夜空里。
  南宛朝前跌撞着扑去。
  薄黎张开手臂一拦,将南宛拦腰抱起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南宛嗅到了他身上一贯的雅香味。
  “薄黎?”她张开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薄黎,是你吗?”
  “是我,南宛。”薄黎抱着她站稳了,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仔细查看了她一番,见她无事又松了一口气。
  “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南宛在日本出事的消息一传到他耳里他便坐不住了。
  所以他带着一列精英小队连夜从北美飞到了日本神户。

☆、107 梦魇重现

  过来日本的时候薄黎还在考虑该怎么样联系到南宛,却没想到再次戏剧性地在路途中遇到了。
  这是第二次了,古怪的重逢,像是命中注定。
  薄黎带南宛上车,让下属收拾了大天门徒的尸体,又叫唯一存活的肥仔回去告诉他老大,南宛是他Marcus的女人,而非姜斐然的女友,他们胆敢追捕南宛,就要承担起来自天堂的敌对压力。
  肥仔听了这话惊呆了,他们追了那么久,到头来竟发现这个女人是Marcus的,还无故加深了和天堂的宿怨。
  他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坐在车里的南宛,薄黎冷冷扫了他一眼,他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
  神户一家五星级酒店里。
  叶千眉坐在顶层套间的转椅上,怀里搂了一个衣装清凉的小美人。
  他伸掌轻抚小美人的美背,语声却冰冷:“又失手了?这是第二次了。”
  肥仔战战兢兢跪在他脚下,“帮主,是天堂,每次都遇到天堂,就像撞了邪一样,我们,我们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还折损了九个弟兄!”
  “他们死了,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帮,帮主……我,我是给您传信儿……”肥仔吓出了一身冷汗,连连磕头,“都怪天堂那个Marcus,他他他,他存心与我们作对呢!”
  “不是咱们存心与他作对,而是咱们要抓的女人是他的人。”叶千眉转过脸来凝视地上不敢抬头的肥仔。
  那是一张极其白净的脸,长眉细眼,高鼻薄唇,笑起来就像含着一丝寒气,让人从骨子里就觉得不寒而栗。
  “Marcus的女人,啊,真是有意思。”他的一只手极其轻柔地抚着小美人的背,小美人被他撩拨得娇喘连连,“既然是Marcus的女人,那我可还真不能硬抢来了,毕竟是Marcus啊,圈子里有名的天堂黑老大,当年可是以一人之力开辟了亚洲的一块土地,才有了今日的狼名。跟他为敌,啊,可真不是什么好事儿。”
  可怜肥仔听不懂帮主的意思,“帮,帮主的意思是……那个女人不要了?”
  叶千眉转回头笑起来,“不要?我花费了那么多的力气想要吞并姜族,如今都已经在日本这片土地上了,你说我还能回头吗?”话锋一转,语气忽的变得冷冽起来,“那个女人不仅是姜斐然的心头宝,还是Marcus的女人,你不觉得这是一出很有意思的戏吗?哪怕和Marcus的天堂作对又如何?我会怕他吗?再说了,在加拿大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结下梁子了!”
  肥仔总算明白过来到底要做什么了,他伏地不起,“请帮主下令!”
  叶千眉勾起嘴角残忍一笑:“传我命令,召集各堂主召开狙杀会议。”
  *
  薄黎在神户订了酒店,将南宛带过去后先叫人处理了一下她的脚伤,然后让她先睡一觉,他准备再处理点今天发生的事情。
  南宛却不放心地拉住他,“薄黎,我有两个从小叔叔那里带过来的朋友,这次为了保护我,他们一个被大天抓走了,一个受了伤在一户居民家躺着,我要先跟小叔叔联系一下。”
  薄黎依言递给她一部手机,她和皇信通了电话。
  傍晚时候南宛的安排很有先见,小白如期和前来接应他们的皇家骑士联系上了,并被送到医院救治了,而一青也已经由皇信的人去救了。
  南宛松了一口气,告诉皇信自己在薄黎这儿,让他别担心,最后问及姜斐然的情况。
  她知道自己失踪的事一定反馈到姜斐然那里了,现在她安全了,她希望把自己平安的消息传递到姜斐然那里。
  皇信道:“阿宛你放心,我会通知三少爷的,但是阿宛,你现在的身份已经完全暴露给敌人了,他们一定会因为三少爷和黎爷而来抓你要挟他们,现在日本也已经不安全了,你必须尽快回到中国,你只有回了中国,我才能更好更彻底的保护你。”
  皇信希望南宛能了解一个情况:现在黑道有一场仗要打,各部势力为了扩张和侵略已经全打起来了,涉黑的人全都敌友混乱,即便是互不干涉的天堂和姜族,即便他们中间夹了一个南宛,但是如果姜斐然和薄黎之间真的扯到了一点利益关系,他们也会马上打起来。
  战火的硝烟已经从欧美逐渐转移到日本了。
  南宛再继续留在日本已经不安全了。
  “我知道,小叔叔。”南宛心里的算盘也打得很清楚,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薄黎这一边的势力,姜斐然那一边的,还有大天的,我牵扯进去只会更加混乱,只要能离开日本,我会尽快离开,尽快回国的。”
  皇信没告诉南宛的是牵扯到这场利益大战里的黑势力还有意大利的黑手党、美国的克洛诺家族。
  这已经是一盘盘综错杂的棋局了。
  薄黎一直在床边静静听她讲电话,等她收了线才道:“要回国?”
  “是,小叔叔说这边已经不安全了。”
  “对,不安全了。”薄黎坐到床边检查了一下她的脚踝,顺势弹她一个暴栗,“怎么这么不小心扭到脚了?你想没想过如果每一次不是我恰好路过,你要怎么办?”
  “我想过。”南宛摸了一下被打痛的额角,笑得一脸天真,“如果我跑不掉就去见那个大天帮主,他总不会要杀了我。”
  “他会拿你威胁姜斐然。”
  “他跟姜斐然有仇?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威胁姜斐然?不就是他的两个哥哥逃到加拿大投靠了大天帮主?他总不会因为姜斐然的哥哥要和姜斐然作对?”
  薄黎听了微微沉默,茶色眼睛定定瞧着南宛。
  南宛被他看得有些发慌,“你看我干什么?”
  “南宛,你知道姜斐然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
  “他杀了他那两个哥哥。”
  南宛愣住,姜斐然真的杀了自己的手足?
  薄黎见她眼里有怔忪的暗光一闪而过,他伸手按住她头顶,“姜宥然和姜岑然已经死了。”
  南宛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心里一安。
  “你知道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吗?”薄黎继续告诉她,“因为他们必须要死,他们死了,姜斐然才能坐稳姜家家主的位置,还有守住门下万千门徒,这是他打下的江山,他要守住,就必须要杀戮,至于他和大天叶千眉的恩怨,其实哪里有什么恩怨呢,他们之间只有很纯粹的利益。姜斐然带领心腹亲赴加拿大追杀宥岑党是因为利益,那么叶千眉带领下属打入日本领土的势力也是因为利益,这一场仗,他们必须要打,只是叶千眉早早做好了准备,而姜斐然没想到对方会来得这么快,快得让他措手不及。”
  南宛怔怔听着,头顶水晶吊灯的光芒折射了她眼里的一丝迷离。
  薄黎微勾嘴唇,笑了一下,“其实你应该了解,你心里很明白,你经历过这种事情。”
  他庆幸的一点是她在面对鲜血和杀戮的时候能够很淡定,也许是医科生的身份,又也许曾经经历过残忍的杀伐,所以她对于他人的死亡很适应。
  这一点也是南宛自己都没有发现的。
  她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其实自己并不害怕这种残忍杀戮的场面,她甚至可以拿起手里的武器和人打斗。
  正是因为没有注意到,她才没有崩溃神经。
  “每一次征战都是一次重生。”薄黎伸手拥抱她,轻轻叹息,“和这种直面死亡的恐惧一比,你就会发现关在高门里的勾心斗角是有多么简单和舒服。”
  所以当他还是闵安的黎爷的时候他才会以一副纨绔嚣张的态度笑看那个故作深沉实则鸡飞狗跳的喧嚣尘世,因为这和他想要干的事情相比一切是那么微不足道。
  他像一个睥睨世界的王,轻视尘雾,却又在不经意间把南宛放在了心上。
  当他对着大天的肥仔说出南宛是他的女人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是自私的。
  这并不是一种对心爱女人的占有欲和昭示权,更是他抛给南宛的一种负担。
  他叫全世界有侵略欲的男人知道,这个叫南宛的女人是他最看重的人,如果想要报复他,唯有通过伤害南宛一个途径才能做到。
  他大方的把自己的弱点呈现在世人面前。
  他同时又残酷地把南宛放在了一个与他并肩的位置上,这个位置光荣又危险。
  南宛没有任何的退路来逃避各路势力的觊觎和追杀。
  他生,她也生。
  他死,他也死。
  *
  南宛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一个明亮的午后,她带着一个白衣少年穿过被炙烤得火热的青石板小街,一人一盒装得满满的冰镇乌梅,边走边沿着街边的小店铺慢慢散步。
  她巧笑倩兮地和少年说着那熟悉的对话:
  “唉,阿黎,你要走了吗?”
  “玩够了,当然要回去。”
  “就这样回闵安了?”
  “不,先去这里的东临街见个朋友,我朋友说好要等我一起回去。”
  “东临街啊,在最东边,要穿过大半个西庄镇呢。不过你要去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
  “行啊,阿宛,把我带过去,多给你点报酬。”
  “好啊好啊。”
  转过街角的时候,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中年男人忽然冲了过来撞到了她,并顺走了她那个装着五百块钱的小布包。
  她惊叫着追了上去,白衣少年跟在她身后一直喊她的名字。
  “阿宛,阿宛。”
  风很暖,又很热,又似乎有一点凉寒。
  像狂流似的呼啦一下穿过了她的身体。
  她往后张望,看到少年白色衬衣衣角飘扬在风里。
  她张着双手朝他喊:“阿黎,阿黎。”
  然后他们追到了一个野草森森的宽阔草地上,沾了一身的树叶子。
  偷钱的黑衣中年男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头目露凶光地瞪着他们,“还追我?你们不要命了吗?!”
  “叔叔,你把钱还给我,我求求你把钱还给我吧!”
  “找死!”
  男人忽然从腰后掏出一把锋利匕首,朝南宛一指,想要吓唬她离开,“你再跟过来老子一刀捅了你!”
  南宛一心惦念自己的钱,不由分说就要扑过去,阿黎从后面蹿出来拉住了南宛的手臂。
  “阿宛,别过去,危险!”
  “可是,阿黎,我的钱,五百块哪!”
  “我帮你拿回来,你往后站。”
  少年英勇的阿黎只身挡在了她面前,一脸的无所畏惧。
  南宛仰头,只看到他干净得像天山冰雪的白衬衣,衬衣一角在微风里微微飘动。
  风依旧很暖,又很热,又似乎有一点凉寒。
  依旧像狂流似的呼啦一下穿过了她的身体。
  这一次,她感受到了身体的疼痛。
  等她回过神来,她的肩头已经在流血,是那把寒光森森的匕首插在她锁骨下方一点的位置所导致的伤口。
  而那个偷钱的男人躺在地上,心脏处破了一个洞,往外流的鲜血几乎染红了他一身。
  她发慌地转头看向阿黎。
  阿黎右眉划伤了一道口子,鲜血淌下来遮住了他半张脸。
  他随意用手一抹,轻轻抱住害怕得不住颤抖的她。
  他说:“傻子,你需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她颤着嗓音问:“什么?是什么?你告诉我!”
  “睡一觉。”他说:“睡一觉,再醒来,一切都会过去的。该承担的我会承担,该受罪的我会受罪。你只要在我的庇护下好好的,活下去。”
  ……
  ……
  南宛猛地惊醒过来,从床上一坐而起。
  做恶梦了,她又做那个噩梦了。
  锁骨下方的位置隐隐作痛,她一手按住那个地方,一手扶住了额头。
  头很痛。
  一阵一阵的痛。
  为什么会痛?为什么会突然做起这个梦魇?
  因为薄黎在她睡觉前说:“每一次征战都是一次重生。和这种直面死亡的恐惧一比,你就会发现关在高门里的勾心斗角是有多么简单和舒服。”
  征战,重生,死亡,恐惧。
  这四个词一遍遍回响在她脑海里。
  薄黎的下属击毙大天势力的场面也一直在她脑海里重复。
  加之白天太过疲劳,她一觉下去竟然发了梦魇。
  但是这一次的梦魇她记得很清楚,清楚得就像那一段梦境好像真实发生过一样。
  梦里的白衣少年是……薄黎?
  这么一想,她的脑子突然剧烈疼痛起来,她捂住脑袋禁不住呻吟出声。
  窗帘子被外头的风一吹,掀开了一个角。
  一丝光亮透进房间。
  隐隐约约,明明灭灭。
  南宛转头一看,那是外头路灯的光亮,却格外的白,像是……手术灯的光芒……
  她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从心里觉得害怕起来。
  再一看时间,凌晨四点,才四点罢了。
  薄黎杀了人,杀了人……
  闵安盛传的这个流言一直深刻映在她脑子里。
  她再一次捂住抽痛的脑袋,缓缓从床上爬起来。
  打开门走进走廊,走廊头顶的白色灯光刺得南宛几乎睁不开眼睛。
  她突然记起来好像很多年前她也在迷茫的状态下走过这样一条布满了白色灯光的走廊。
  那时候,有一个人牵引着她往前走,然后她躺在一张手术床上,有一只手轻轻摸着她的头和脸,然后还有一个很轻柔很舒服的声音引导着她。
  那个声音一遍遍说:“薄黎杀人了,薄黎杀人了,你很害怕,但是你闭上了眼睛,你开始进入睡眠,你感受到头顶有阳光洒落,你觉得身体很暖和,你觉得很舒服,这个时候你睁开了眼睛,你看到一块绿色的草地,还有一条干净古老的青石小街……”
  南宛记起来了,是这样没错,那个声音诱导着她让她忘记了那一段在西庄的记忆,还忘记了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
  眼泪在她眼眶里打着转,她跌跌撞撞没有目的的朝前走,但是又很清楚应该在哪一个房间门口止步。
  那个门口站着四个黑衣人,他们见到她微微俯首做礼,然后进去报告给里面的男人。
  里头的人应允了,她才被放了进去。
  宽大的套房里坐了不止薄黎一个人。
  另外有四个南宛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坐在薄黎对面,见到她进来,他们都站了起来告退了。
  薄黎依旧穿着那身黑衬衣,坐在正中间的一张沙发椅上,微微伏着修长身躯,双手交叉稳稳摆放在自己膝上,面色不变地看定南宛的脸。
  头顶的灯光很明亮,让南宛眼里有了一刹那的恍惚。
  “薄黎。”
  薄黎察觉到她面色的不正常,“南宛,现在才四点,你怎么醒了?做恶梦了?”
  她穿着白色的睡袍,身躯有些僵硬,站在距离他三尺见远的地方不动。
  “我做了一个噩梦,所以睡不着了,想和你说些话。”
  “你说。”薄黎身姿保持不变,眼神淡然,嘴唇却是轻轻勾了一下。“做什么噩梦了?脸色很差。”
  “梦到了一些往事。”南宛回想起那些支离破碎的梦境,垂下眼睫笑了一笑,“还梦到了你。”
  薄黎仔细观察她的面部表情,眉峰挑了一下,交叉于膝前的手指也动了一下,“梦到我什么了?”
  “其实一直都梦到你,薄黎,只是我以前一直都不知道那就是你,我甚至还很傻的以为梦里一直出现的白衣少年就是姜斐然。”南宛嘴边的笑意渐渐变得苦涩,“我突然记起初见姜斐然的那时候,他穿着白衬衣,衬衣一角在我眼前飘飞,我觉得那个身姿很熟悉,潜意识里把他当成了你,所以……所以才有了那一段很朦胧的青葱暗恋期。”
  ------题外话------
  猜猜看南宛到底有没有记起来以前的事情?再猜猜看薄黎当年到底有没有杀人?
  美人们还不肯冒泡吗?可怜一直单机的箬水……

☆、108 记忆苏醒

  因为姜斐然穿着白衬衣,少年温软,因而让失去了一部分记忆的南宛脑海里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却不曾去想过,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如果说在姜斐然离去的一年内对他还有一点念想,那么去年当她遇到薄黎的那一刻开始,她心里对姜斐然的思念已经慢慢瓦解了。
  那时候姜斐然在西庄突然出现,南宛只有惊没有喜。
  连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自己潜意识里对薄黎的喜欢。
  原本以为那种感情是由浅入深的,却不曾想那份爱早已深入骨髓。
  她眼里含了泪水,怔怔看着薄黎。
  薄黎不动声色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两人一坐一站,四目相对,南宛没从他眼神里看到别的情绪,薄黎却从她眼神里看到了隐忍的痛意。
  她死死忍着就要爆发的情绪,一字一顿问:“我只想问你两个问题,八年前在西庄,你有没有见过我?还有,你到底有没有杀人?”
  她的眼睛紧紧盯住薄黎的脸,不放过他面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但是他沉默,抿唇沉默。
  南宛静等了片刻,他突然直起身靠上沙发椅的后背,轻轻吁出一口气。
  “南宛,一定要知道吗?那么久远的事。”
  “但你不能否认那是我的记忆!谁也没有资格把它从我脑海里消除!”南宛厉色。
  “你都这么说了,第一个问题还需要我回答你吗?”
  “我要听你亲口承认,八年前,你的的确确见过我!我脑子里残存的那些有关一个白衣少年的碎片并不是我一个人的臆想!”南宛突然激烈了神色,牙齿紧紧咬住下唇,“你告诉我,别撒谎,你到底见没见过我?”
  “南宛,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呢?”薄黎很倦怠地叹了一口气,“是,八年前我的确在西庄见过你。”
  是的,八年前,他少年,见过尚且幼稚的女孩南宛。
  他雇她当地陪导游,她很称职地陪他走遍了西庄的景点。
  少女阿宛,像一道很浅的影子,映满了飞花般的灿烂刻在了他心里。
  “薄黎……”南宛蓦地红了眼圈,“那么你回答我,八年前是你杀了人吗?”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也不应该再问我。”
  薄黎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顿时聚拢起一道凝长的阴影,覆盖了南宛的人。
  南宛凝了眼,“回答我,到底是还不是?”
  “是。”薄黎没有一丝犹豫和回避地回答她,“八年前,我在西庄杀了人。”
  他至今都记得那个草地上像颜料似的洒出来的血,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人的体内所蕴含的液体颜色那般鲜艳,鲜艳得仿佛要颠覆他的世界。
  也就是从那一刻才发现,人的性命脆弱到不堪一击。
  “如你所见的那样,你也或许从没有真正意识到,我就是一个杀人犯。”
  杀人犯的薄黎,微微弯了嘴唇向南宛微笑,那笑容像八年前一样,微微矜贵,微微骄傲,又透出暖暖的温柔之色。
  少年薄黎,好人薄黎。
  南宛在他灿烂到无与伦比的笑容里泪如雨下。
  她哭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站在他面前,像个失去了最心爱的玩具的孩子一样哭得痛彻心扉。
  “阿黎……阿黎……”
  她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朝他伸开手。
  薄黎拉住她的手拽她入怀,低头吻在她额头,“傻子。”
  “你才傻,阿黎你才傻,傻子,傻子……”南宛埋头在他胸前,泪湿满襟,“明明杀了人的不是你,而是我!阿黎,我才是那个杀人犯啊,当年杀了人的是我!是我!”
  她全都记起来了,那段可怕的记忆,让她全身止不住颤抖。
  她从薄黎怀里抬起头来,睁着双眼看着自己洁净的双手。
  这双手,曾经错杀过一个人。
  她才是那个真正的杀人犯。
  杀了人的是她啊,是她啊!
  她怎么会让薄黎替她担起了这份责任?
  她哭泣着往后退,举在眼前的双手一颤一抖。
  “我杀了人,我杀了人,我才是杀人犯,当年被所有人唾弃指责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薄黎与她在闵安三德村的车子里初见的时候他乍一听到她的名字他的神色会那么古怪。
  他推她,踹她,骂她,都是应该的!
  她让他背负了那么难堪的罪名,他心里又怎么能没有一点怨恨?
  所以他才会把她从沈家抢过来,并一遍遍告诉她,哪怕全世界都觉得他是一个坏人,她都要一直坚信他是一个好人。
  是啊,对南宛而言,薄黎救赎了她的人生,他怎么能不是一个好人?
  全世界都可以背叛他,独独曾经被他善待过的南宛不可以,因为这是她欠他的。
  南宛记起了全部,一想起去年那些和薄黎在一起时的点滴往事,心脏又痛得好像被人紧紧拽住了。
  “对不起,阿黎,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八年来我想不起这些事,我全忘记了,我不知道,对不起,阿黎,对不起!”
  她一步步往后倒退,直至身子抵上了坚硬的墙壁,退无可退。
  薄黎站在沙发椅前,身形不动,静静看着南宛痛哭到失态。
  他看得出来,突然得知了一切真相的南宛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她心里苦闷又疼痛,面对他的时候她又深深愧疚。
  她一直哭,用手捂住心脏部位,哭得不能自己。
  “我,我觉得我就是一个罪人……”她抽泣着说话,“好像做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梦,突然梦到自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坏人,一个不能被原谅的杀人犯,我,我恨我自己……”
  她的神情里尽是脆弱,无助。
  薄黎眼里显出一丝不忍。
  他想象过无数次她得知真相时的表情,却没有一种会是像现在这样让她自责到几欲崩溃。
  “树在,山在,大地在,岁月在,我在,你还要怎样更好的世界。”
  这段话曾经是南宛在他失落时告诉他的,现在他同样告诉给她。
  “你的记忆是你自己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把它夺走,我却让沐无花消去了你的这段记忆,我很抱歉。”他走上前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一手托起她满面泪意的脸,认真凝视她漆黑而迷蒙的眼睛,“但是我很庆幸,在我保护下的你成长得这么好,有一颗善良而坚韧的心,也有一个踌躇满志的愿望,最重要的是,你的心里一直记得我。”
  所以他背负了她的罪恶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是假如当年传出杀人的是她,那么以她那时候的家世,无疑会毁掉她后半生的命运。
  当时的薄黎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看到那个抢钱的男人倒下的时候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保护阿宛不受伤害。
  所以他毅然成了一个“杀人犯”。
  成为杀人犯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看清了鹿苑里一些肮脏的人和事。
  所以南宛庆幸,他也庆幸。
  “很多时候,你不得不佩服上帝的强大,他总是能把你耍得团团转,让你兜转一圈才发现你曾经距离地狱和天堂都那么近。”薄黎伸手拂过南宛的后脑勺,将她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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