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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你的花泳裤-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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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还好说,眼前可是阮一的父亲,他对着阮一还得小心翼翼,更别提她父亲了。
  正在犹豫间,身后的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阵行李箱滚轮的咕噜声,李朗贤听见声音一回头,同样脸色不怎么好看的阮一拖着小箱子就这么出现了。
  他张了张嘴,“你……出远门了?”
  “啊。”少女点点头,没想多解释,继续拖着行李往屋里走,“你怎么来了。”
  “我以为你病了,来看看你什么时候回去上课。”
  “周一。”
  她从他身边走过,见到客厅里那人也是一愣,脚步停留在李朗贤前面,语气带着涩意,缓缓开口:“爸,我回来了。”
  好久没听到她这么真心实意地叫他了。
  阮文邦架在大腿上的手肘微微颤抖,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焦灼和沧桑似乎一下子褪去了好几分。他抬起手朝她摆了摆,声音又恢复了刚开始的沙哑,“回来了就好。去休息吧。”
  院子里的大毛听到了阮一的声音,摇着尾巴跑了过来,前爪搭在她的衣服上一个劲地蹭着,蹭了半天才发现后面还有个李朗贤,也是熟人。于是蹭完了阮一又去蹭李朗贤。
  阮一像是回过神,才意识到后面还有个人,侧过脸看了他一眼,“我下周会去上课的。”
  “……”
  她还真以为自己只是来关心一下她什么时候回去上课么?
  李朗贤拧眉,压低了声音,用两人之间才听得到的声音反问她,“咱们现在是朋友了吧?”
  这句话不是第一次在他俩之间出现。
  阮一一个愣神,摸着大毛头顶的手指也顿了几秒,她沉默半晌才开口,“我先上去放下东西,你在楼下等我一会。”
  这句话对李朗贤来说无疑是暗示着两人关系飞跃性进展的一大步,她愿意和他分享自己的事情,也就是说自己在她心里应该是高于普通朋友的存在了。
  少年点点头,趁着阮姑娘上楼放行李,一个人坐在西面的起居室掏出手机默默下单了好几套同款泳裤,顺手又给之前一单点了五星好评——泳裤挑得好,老婆回家早。
  在楼下没坐多久,阮一就下来了。
  脸色看着还是有些疲惫,她去前厅转了一圈才回来,二话不说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你想问什么?”她开门见山。
  “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少女没说话。李朗贤又立即补充道,“你要是不想说……”
  “回江城了。”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看看我妈。”
  阮一说着从钱包的夹层抽出一张照片,在他面前晃了晃,“漂亮吧?”
  这是一张类似于证件照的相片,照得一本正经却遮掩不了上面那人的光芒。李朗贤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强压着想问的冲动默然点了点头。
  “她墓碑上也是这张照片,不过照得还没本人一半好看。”
  刚才心里的一丝异样化作了实锤,少年喉结滚动,突然想到年前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小姑娘的音色暗哑像是刚哭过,她曾问他,你知道销户是什么感觉吗?
  在她说这句话之前,李朗贤一直没弄懂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她所说的销户是银行卡销户之类,能有什么感觉?
  不用了就销了呗?
  事到如今才明白,她另有它意。
  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说什么,缓了几秒,才慢慢开口,“我不知道你妈……之前在学校……”
  “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阮一再次打断了他,“我之前一直在努力营造着父母双全家庭幸福的假象,和老刘也只是说我妈在南方没过来。这样张口就撒谎的我,你还想做朋友吗?”
  为什么不想?
  李朗贤不懂她为什么在这一点上莫名自卑,有些心疼地用指尖触了触她的衣角,“朋友就是朋友,这和你的家庭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想听我说完这个故事吗?”她问。
  “不想听也没用了,我单方面宣布,你今天限时加入了我的闺蜜团。”阮一在沙发上盘起双腿,面向他坐好,指尖朝外面大厅晃过,“那是我爸,我来这里读书也是因为他调任了。”
  “之前我来的不情不愿,但是很高兴能认识你们这群朋友。有段时间我和我爸关系一般,直到前几天来了个疯女人……”
  阮一说着思绪自动地回到了几天前。
  那天她刚放学回来就发现了家里的变化,茶几上狼藉一片,连家里的装饰品也东倒西歪的,刘嫂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搓着围裙站在大厅里。
  家里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化成灰阮一也认得。
  是她在江城时候的补习老师。
  一开始沈茹刚来她们家的时候,她和母亲喻林都很喜欢她。母亲常年缠绵病榻,没有太多的精力亲自教导她,辅导功课和监督练琴的事儿都交给了沈老师。
  沈老师年纪不大,长得也不错,不仅会辅导作文,还拉得一手好提琴。
  除了喻林,沈老师在阮一的心里甚至能越过不怎么回家的阮文邦,排在第二位。
  这种日子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慢慢的,她发现母亲对沈老师的态度开始冷淡,也提过几次让她不用再来了的要求。
  阮一起初还不明白,直到有一次中午临时从学校回家了一趟,发现沈老师面色狼狈地从主卧出来,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快上高中的女孩子是是非非也懂了不少,看见别的女人从自己父母的房间出来,说不乱想是不可能的。
  紧接着,喻林一向不怎么好的身体状况急剧下降。
  从母亲住院起,虽然沈老师再也没有出现在她家,阮一也从内心认定了她和父亲的龌龊事。
  只是喻林的身体越发不好,她马上也要中考了,根本没有精力去管大人之间的事。除了每天按时按点的上学放学,其他时间都耗在了病房陪护。
  那天是中考的最后一天,喻林像往常一样催促她早点去考点报道,甚至为了让她安心还起身喝了半碗粥。
  短短半天,等她考完副科出了考场,一打开手机,一连串的未接电话。
  心里头不好的预感一点一点放大,直到她赶到医院,看到空着的病床,六月的天身如冰窖,指尖都控制不住的颤抖。
  早上还在催着她早点出发的人,不过半天时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就不告而别了。
  她慢慢蹲下身子,双臂无意识地环住了自己,红着眼眶开始悔恨自己为什么没早点发现今早上喻林的一反常态。
  悔恨之间又不由自主地把痛恨转移到了阮文邦和沈老师身上,她捏紧了拳,任由眼泪啪塔啪塔夺眶而出。
  从那以后,她一次也没有给过阮文邦好脸色看。
  她有一个小本子,上面记录着自己成年倒计时,之前她想过,一旦自己成年了,就带着喻林所有的东西搬出去自己住,不愿和这个自称为父亲的人再在一起。
  发誓以后不会轻易掉眼泪,在唯一一次和阮文邦一起出门的那一回,她看着工作人员手里的红戳盖在了户口本喻林的那一页上,大红色鲜艳的“销户”二字再次带动了鼻尖的酸涩。
  她仿佛真正意识到,从那一天起,她喊一声妈妈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回应了。
  对母亲的思念和愧疚一丝一毫都转化成了对另外两人的憎恶,她恨阮文邦的不作为,也恨他做贼心虚带着全家背井离乡,更恨姓沈的那女人在她家的惺惺作态。
  直到前几天,和江城隔着千里之外的新家,堂而皇之地坐着那个女人,她爆发了。
  当时什么都没多想,阮一二话不说卸下书包就甩了过去,砸了她满脸。
  沈茹惊叫着躲开,顺势又弄倒沙发旁一个花瓶,声音尖利,“阮一,你发什么疯?你爸把我弄得丢了工作散了家庭,你还敢打我?”
  “我不敢打你?”阮一冷哼一声,抄起身旁一个半人高的青瓷就一个猛力砸在了她脚边,“我不仅打你,我还敢要了你的命!”
  “来啊,你过来啊。”小姑娘满脸戾气见一个没砸中又抄起另一旁对称的那一个,“我还有大半年才成年呢,就算进去了表现好一点还能减刑,你要不要来试试?!”
  家里本就一片狼藉,那个疯女人不知道从哪儿拿到了家里的电话,刘嫂以为是客人,不疑有他还特意去军大院门口迎了一下,没想到她一来就开始发疯,把大厅弄得乱七八糟。
  阮一一回来更不得了,要不是她拦着都能去厨房拿着菜刀出来对峙。
  两人争执间去找救援的阮老爷子正巧回来,一左一右带着两个警卫员,三下五除二就把沈茹给制住了。
  他沉着嗓子,显然气得够呛,“你还敢上我们家来闹,你要真觉得冤等文邦回来我们一家子就在这和你讲个清楚!”
  沈茹扭了两下肩膀,没逃出桎梏,气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你们一家子没一个是好人!我连阮文邦一根毫毛都没碰到,那个病女人就演吧,把自己演死了,阮文邦还怪到我头上?好,我现在工作也没了,婚也离了,在江城那个地方走到哪都有人对我指指点点!你们是不是想逼死我!”
  “哐啷”一记,她还怒火中烧的脸上就被砸了个小瓷瓶,额角一片濡湿,带着刺痛。
  沈茹尖叫一声用力甩了甩头发,嗓音发颤,“阮一,你是不是疯了!杀人了!杀人了!”
  叫声一声比一声尖利,在静谧的小院上空盘旋,阮老爷子对一旁的警卫员示意,堵住了她的嘴。
  她的嘴一被堵住,整个前厅就只能听见女人嗓子眼的呜咽声,阮一松了肩膀,撑着脑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人一冷静,她才想到刚才沈茹说的话。
  她和阮文邦,什么都没发生过?
  怀着这样惊疑不定的想法,直到阮老爷子来,她才从两人的对话中摸清了个大概。
  她的怀疑只对了一半,沈茹确实试图勾引过阮文邦,这件事几个大人心里都有数。只是看在她的份上,没有立马辞退沈茹,而是给了她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然而那个女人并没有感恩戴德,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他们的底线。
  她自己本是小康之家,老公虽然不富贵对她却不错,然而到了阮家之后体会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比起喻林,沈茹觉得自己并不差,哪有成功男人会一直偏爱一根病秧子,于是她动了旁的心思。只是没想到阮文邦比想象中难啃得多。
  第一次不顾颜面地把她羞辱了一顿,
  第二次提出了请她立即辞职的要求,
  而第三次,他再也没有手软,直接把这件事捅到了她任职的教育中心,工作丢了不算,没多久外面对她的指指点点越来越多,连家里也知道了这件事。
  现在,她孤家寡人一个,婚离了,孩子被男方带走了,连娘家都觉得耻辱不与她来往了。
  她一直觉得这是阮文邦在背后偷偷施压的结果,好不容易拿到了他们新住处的地址电话,她什么都没收拾就来了。
  听说阮文邦又升官了,她只要闹一闹,为了息事宁人,想必他们家会收手吧。
  然而来了以后却是这副境地。
  阮一捡起地上破碎的瓷片,抵着她的脸颊,脸上的不屑和讥讽来回交替,“你信不信,我这样一点一点,把你的脸刮成冰裂纹?”


第55章 五十五朵浪花
  脑子里瞬间闪过了冰裂纹瓷器的唯美照片,然而一张白嫩的俏脸被刮花成这样,怕是血淋淋的,森然可怖。
  沈茹强扭了几下,没有丝毫挣脱的痕迹,她梗着脖子强行发出了呜呜的吼声。
  脸上的碎瓷片抵着皮肤,越贴越紧,她都能感受到细微的刺痛下血痕乍现。
  “住手!”
  这一声叫停对她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沈茹睁大眼睛看向门口,阮文邦喘着气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后面也跟着一样微微喘气的警卫员。
  “阮一,不能做犯法的事情!”
  后半句显然是对阮一说的,阮一指尖一顿,不着痕迹地往前摁了几秒,才装作手指一滑,瓷片应声坠地。
  沈茹的脸上也随之淌下了鲜红的血珠。
  这一道伤疤,远远不及她能替喻林还的。
  少女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退回到沙发上,翘着腿看戏。
  “你先回房间,我和她谈谈。”
  从刚才沈茹说的那件事之后,阮一就做好了全程参与的准备,她靠进沙发里,一副岿然不动的样子,声音略带沙哑,“爸,我马上成年了,有权知道所有的事情。”
  她这一声爸叫得阮文邦手指轻颤,他最终叹了口气,“那你别插话,知道吗?”
  阮一点点头,就这么安安静静听着。
  事情的前因后果从对话中,她了解的差不多了,知道自己错怪了阮文邦,此刻心里也不太好受。
  阮文邦对沈茹的事情早就没有再插手,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可沈茹不撞南墙不回头,她一心觉得是被阮文邦整了,非得来讨要个说法。这女人的厚颜无耻程度可见一斑。
  阮一中途去上了个卫生间回来,沈茹就被劝退了,她脸上还挂着彩,整个人看着状态很糟糕。对于阮文邦说了什么,她不得而知,只知道一旦他发了狠有千万种方法来对付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女人。
  少女重新坐回沙发,努力维持着平静,“那当初为什么一定要来京城?咱们一家在江城不至于为了躲她过来吧?”
  “不是她的原因,是你。”
  阮一愕然。
  “这一年来,是不是换了新环境,你整个人都好多了?有了新朋友,新经历,爸爸想早点让你走出过去的痛苦和不如意。人总要多走多看才能过得更好。”
  所以,是为了她才举家迁移?
  阮一想过千万种理由,唯独没有这一种。
  她想了很久,觉得过去那一年活得浑浑噩噩不懂事,在无形之中伤害了很多人。想到这,她手指交缠,抬头道,“我想回去看看我妈。”
  “就想和她说几句话。”
  阮文邦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好,爸爸帮你跟学校请假。”
  这一趟江城回得突然,除了阮一谁也不知道她坐在喻林的墓碑前又哭了一通。
  先前她只以为自己丧母之后,阮文邦的所作所为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上一夜之间同样也没人担得起她叫一声爸爸。
  一直编造着的双亲宠爱自己的谎言,时隔那么久,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在被无声地爱着。而她的不懂事,却把这种父爱拒绝在封闭空间之外。
  甚至从头到尾,她没有信任过阮文邦一次。在他每次怒极说着不要胡乱猜测大人的事之后,她还是一如既往这么误会着他。
  这一趟回去之后,她赶着隔天的飞机又回了京城。
  这次她不再抗拒回家这个词,她望向大院的门,有爱她的家人所在的地方,应该就是她的家。
  一到家,她那声真情实意的称呼让这几天一直坐立不安的阮文邦终于定下了心。
  更意外的是,她请假没几天,李朗贤也找到了家里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李朗贤真挚的眼神,在听到他说朋友二字之后,她竟然选择了无条件相信他,愿意把自己的故事一点一滴分享给眼前这个男生。
  他听着阮一讲的故事,眉间发紧。
  她本该值得这世界上更好的一切。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楼上,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就是你放弃拉琴的原因?”
  “是吧。”阮一若无其事地歪着脑袋,表现得却比他轻松多了,“一想到沈茹那个恶心的女人也会拉小提琴,我就觉得下不去手。况且,现在不也挺好的嘛,我得好好学习,哪儿有空练琴呢。”
  “可是阿姨,”李朗贤顿了一下,“听你说起来,我觉得阿姨还是喜欢听你拉琴的……”
  “喜欢没用啊。”少女弯了弯唇,故作轻松,“她又不在了,听不到。”
  把一件喜欢的事情放弃不容易,放弃了之后再拾起来也不容易。
  第一次碰面的时候,那边好像刚结束一场小提琴演奏会,他相信阮一出现在那不是巧合。心底的那份执念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李朗贤伸出手,压在她的头顶揉了两下,“那你游泳可要好好学下去,这个要是半途而废,李老师会生气的。”
  阮一咋舌,随手拨了两下被他揉乱的发丝,“李老师,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动女孩子的头发,会生气的。”
  “知道了,”他收回手,笑了起来,“小姑娘包袱还挺重。”
  ……
  阮一回来了以后,小李老师的游泳课也继续开了课。
  和上回一样,李朗贤最近似乎是沉迷于夏威夷风格的大花泳裤,阮一啧了一声假装视而不见。
  这条泳裤虽然风格和上回那条一看就是直系亲属,腰线却肉眼可见的比上次那条更浅了一寸,腹肌也完完整整地呈现了出来。
  少女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自顾自练起了换气。
  见她毫无反应,李朗贤又往前凑了几步,指腹轻磨裤腰,想尽办法在她眼前摆弄在自己紧绷的肌肉。
  各种角度都揣摩过了,可人家半点看他的意思都没有。
  李朗贤有些丧气,开始怀疑传言的真假性。
  突然灵光一闪,他背过身去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又不太放心,在仍旧隐隐作痛的同一个地方又来回拧了一遍,这才缓缓转过身,“哎”一声,把半米开外阮一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听到他的呼痛,阮一双臂往下压水,垂直身体在池子里站了起来。脚尖踮到池底,她慢悠悠顶着阻力往前挪了两步,疑惑出声,“怎么了?”
  李朗贤撑着一旁的扶梯坐上岸,水声哗啦,他一脸委屈地指着自己的小腹,“有什么东西咬我,你看,都红了。”
  “不会吧?”少女低头往池子里看了一圈,池水清澈见底,“水里……能有什么虫子?”
  嘴上是这么说的,她心里也有些慌,之前在校外报游泳班时见到的一池脏水不停地在脑海中回放。
  她又往前挪了两步,伸手扶着梯子就想上岸。
  上去的时候有些心急,也没来得及顾忌其他的,半就着扶梯半就着李朗贤伸在半空的手,就这么跳了上去。
  等在岸边稳稳地坐下,才反应过来他的大手还这么紧紧裹着自己的指尖。她手指一抽,没挣脱开,烦躁地舔了舔唇看向他。
  天已经慢慢回暖,京城的暖气早就断了。
  如今游泳池的池水也比之前刚学游泳那会儿低了不少,她的指尖有些凉,刚从池子里出来一下子全身暴露在空气中,忍不住打了两个哆嗦。
  这时候他手掌的温度仿佛是全身热量的来源,让人舒适又安心。
  感受到身旁姑娘的一个冷颤,李朗贤往后压腰,够长了手臂抽来一条搭在背后椅凳上的浴巾,随手一搭,就这么盖在了她身上。
  阮一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腰腹的肌肉在自己触手可及处绷得凹凸有致。强忍住上前摸一把的欲望,她僵硬地把头转向另一边。
  手指的热度还未消散,她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练游泳的其他队员,耳根不可避免地发红,“你能别抓着我了么?”
  她刚才那个强迫自己转身的小动作暴露在他眼皮底下。
  李朗贤轻舔犬齿露出一个略带侵略性的笑,紧紧握着少女的指尖不松手。腕间只轻轻一用力就扯着她的手挪到了自己身前。
  他眯着眼睛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一点一点用她的指尖擦过自己还挂着水珠的小腹,音色低哑,“我有个教学福利,你收不收?”
  手上有些发硬的触感令人尖叫,阮一另一只还自由的手紧紧攥成拳,指甲掐着掌心,手上唯一的一丝疼痛提醒着她一定要冷静。
  她见证了李朗贤从闷骚到明骚的整个变幻过程,还处于震惊状态。
  一边想着自己是哪件事不小心触发了他的隐藏开关,一边还要犟着力气不让自己整个手掌贴上去。
  几乎是咬着牙回应,“李朗贤,你发什么疯?”
  手上的触感一变,她抵着的不再是他身上硬朗的线条。少年就这么抓着她的手,来回摩挲指腹,“你是不是觉得随随便便收下这个福利不太对。”
  他声音有些低沉,像是有些丧气。
  阮一还没来得及对心里刚刚冒出头的那一丝心疼做出回应,他又恢复了散漫随性,“哎,阮一。现在有一个正大光明的机会在你眼前。”
  他转过身,轻轻扯了扯她的指尖,手指点过自己的胸口,又移向腹部,紧接着又顺着腿部弧线一路向下,最后对着她把自己整个人框了一下。
  他的眼神闪着光,只一眼,就像撞进了星辰大海,脸上的表情却在撒娇,“做我女朋友,我从这里……到这里……再到这里……整个,全部都是你的。”


第56章 五十六朵浪花
  她被李朗贤表白了!
  这个认知在阮一的脑海里盘旋了将近两分钟,她才确信,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开玩笑。
  他的脸上从一开始充满希冀,在这两分钟得不到任何回应的情况下,慢慢一点一点变冷,最后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的指尖,挫败地往后捋了一把碎发。
  神色黯淡,“那……你就当我没说过,行吗?”
  “……”
  李朗贤最怕的就是这样,轻易开了口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他喉结滚动,稍缓心神,“早上我还是会带你跑步,游泳也会继续教,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他狠了狠心下定决定,“我可以去找周淙光代替。”
  “……”
  “也……不行吗?”他一着急又下意识地扯住了少女颤抖的指尖,“那你不要换座位好不好?”
  阮一叹了口气,反手握住他两截手指,哭笑不得,“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看着自己被反握住的手指,李朗贤心里一惊,他倾身向前,努力想从少女的眼神里看出什么讯息,然而她除了面颊有些绯红,神色依旧如平时一般冷静。
  “你……你没打算拒绝我?”
  她摇摇头,“没。”
  “那!那你是答应了!”李朗贤激动地差点原地起身给她表演一个后空翻360度零水花入水。
  谁知女生的声音依旧清亮,“也没有。”
  “……”
  那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这种时候还要搞我吧?”他现在心情就像做过山车,忽上忽下的,原地再来这么几下就要直接120了。
  “我的意思是……”少女直起身子,一点一点凑近他惊疑不定的脸,在距离五公分之外停下,眯起眼睛缓缓开口,“谁知道你三分钟热度能坚持多久?我可还记得你原来有个渣男的名号。”
  “都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是周淙光瞎说的么!”
  “我不知道啊。”她一脸无辜,仿佛真的不知道这回事一样。
  李朗贤啧了一声,把手举到耳边齐平,一副发誓的姿态,“我保证,绝对不是三分钟热度!压上我的一级证书发誓!”
  “你的一级证书用处可真多,”她笑了一声,语气一转,“我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你一个高中生的首要任务是什么?”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李朗贤整张脸垮了下来,不情不愿地答道:“好好学习。”
  “你知道就好。”阮一又在他那占了点便宜,也不急着抽出手指了,食指指尖轻轻挠着他的指腹打了个圈儿,“那在毕业前,暂且批准你加入我男朋友预备役了!”
  少年一脸懊恼掐了一把她的手心,“啊?就备胎啊?”
  “备胎怎么了?”她一点不肯吃亏地反掐过去,“换句话说,我不也是你的一号备胎么?”
  好像有点道理!
  这么一说李朗贤整颗心都再次浪荡起来,他想着这么长时间伏低做小终于换了个明确答复,笑眯眯地掐指一算,“趁这一年,我得给你好好灌输一下夫唱妇随这个观念。”
  “嗯?”她挑眉。
  “哦,我说我给你灌输一下妇唱夫随这个观念……怎么了?有问题吗?准女友?”
  “没有。”
  她的指尖主动勾了勾李朗贤的,两人手指交缠在一起。
  柔软的触感攀上指腹,李朗贤脑子一热,备……备胎也挺好。
  ……
  自从有了个见不得光的名分后,李朗贤一天比一天浪荡。
  仗着他坐最后的地理优势,也不怕被别人瞧见,上课总是偷偷地把手指缠进前面少女带卷儿的发梢,一圈一圈绕着,时时刻刻刷着存在感。
  四月底的天温度骤然上升了不少,不少学生已经换上了校服薄外套,他的手指在后面打着圈儿,时不时地硌到少女单薄的背,总是引得她分散注意力。
  趁着老师不注意,阮一扭过头佯装生气瞪了他一眼,压低声线威胁道:“再动剁手。”
  他倒是完全没脸没皮了,扯了扯嘴角,一脸荡漾,“你好看,你的头发也好看,我忍不住。”
  “信不信我换位置?”
  “哦……”李朗贤遗憾地缩回手,“我不敢了。”
  好不容易听了两句刘建斌的战略性谈话,后面又开始不安分了。
  阮一把椅子往前挪了几公分,身子贴着自己的课桌沿,再次把目光投向前面讲台。
  老刘敲着讲桌,离着高考还有一年就开始上纲上线了,“同学们,过完这个五一,去头去尾也就剩一个月你们的学长们就要迈入高考考场了。看看你们自己,也就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个假期回去,你们还得做一件事——定一个目标,回来以后挂在后面黑板上,时时刻刻回头看看,敲敲警钟。”
  “啊……”下面一片唏嘘。
  “对了,还有一件事。过完五一回来,学校统一安排你们上晚自习了,继续回去让你们家长在通知书上签字。”
  老刘说着把一叠纸交给了高远,一排一排派发下去。
  比起刚才,这回的哀叹声更是3D立体多角度环绕。
  刘建斌用力敲了敲讲桌,提高音量,“一个个唉声叹气地干吗?你们自己想想哪个学校到高二才安排你们上晚自习?你们已经很幸福了,还不知足!”
  这句话说得在理,阮一点点头,至少比起江城那边,育仁的教育理念真的算是很佛系了。
  隔着单薄的外套,她再次感受到了脊椎上被人用手指轻点了一下。她把身子向后半仰,索性没高兴回头,一副你说吧我用后脑勺随便听听的样子。
  “准女友,那以后咱们不是没时间练游泳了么?要不改成每周末我去你家找你?”
  “然后?”她问。
  “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练呗,”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李朗贤语气在后半句加重,“保证,绝对干净!”
  少女扯出一个微笑,目视前方,“还是用你的一级证书保证?”
  “行……的吧!”
  她只要高兴,将来等他参加世界级大赛了,拿金牌回来给她做保证也未尝不可。
  ……
  老刘开完班会,就正式放学了。
  后桌几个人凑在一头,还在讲着刚才班会课说的那件事。
  周淙光抓耳挠腮的,显然被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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