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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里的我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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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萦心看到她,也是一愣,甚至,非常非常的尴尬。
“你们,你们……”她居然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她浑身抖的厉害,大大的眸子里满是震惊和恼怒。
“混蛋,混蛋……”晴天霹雳般的画面震得她失了言语能力,只能不停的重复着同样的话。
“苒苒。”孟向远开口,他也没想到会被自己的女儿撞见。以前即使碰到其它女人,她也呲之以鼻,但厉萦心不同。
“苒苒,我们进去说。”孟向远上前两步,想要把几近暴走状态的孟苒带走。
孟苒猛的退后两步躲开他的手,抬手指着孟向远:“你走开。”
“苒苒。”
“你走开,我有话跟她说。”她怒吼了句,愤怒的眸子里霎时涌动着泪光。
孟向远有些担心,但厉萦心给予的眼神,让他选择把这个局面交给这两个女人。
孟苒看到他那高高在上的父亲对厉萦心的一个眼神都能选择沉默时,她确切的明白了,厉萦心在孟向远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苒苒,我很抱歉。”
她紧攥着拳头,让自己缓了几次的呼吸。
“我该叫你什么,我叫了你两年多的姐,怎么,要改当我后妈吗?”
她的语气很平缓,她尽量克制自己,但她却发现,太难了,她才十八,这样的年纪,她真的没有那么深的城府,她做不到。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跟什么男人不碍我事,但为什么是他,他是我爸。你让我如何自处,你如何自处,少南如何自处……我一直敬佩你叫你姐,我是真的把你当姐,你是少南的姐姐啊,可你却做了什么?”
她气得浑身发抖说到最后已经吼了出来,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倔强的美眸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女人,那样美好的女人,漂亮大气温婉知性,她曾以为她要照着厉萦心的脚步走,几乎完美的女人,更重要的原因,她是厉少南的亲姐姐。
“我也很矛盾,特别是知道你和少南在一起时,我和远哥,在一起两年多了,那时你还不认识少南。”
厉萦心说到这里,那苦涩的笑看起来那么悲凉。
那么美好的一个人,却好像美好的两个字,离她越来越远。
“两年多了?为什么是他呀,你应该知道上赶着往他床上爬的女人多得数不过来,这个行业什么样你最懂,你不是最美的,不是最坏的,但你是让我最心寒的。”
厉萦心紧抿着唇,她确实无言以对。
“我爸和我妈永远不会离婚,即使法律现在都能宣判他们婚姻无效,他也不会离婚。因为他要维护他的高大上形象,好男人形象,他是名人,他得承担。他不会因为你而做出任何牺牲,但你们这样,让我和少南怎么办,你们永远不会光明正大,你们永远活在阴暗潮湿的肮脏角落里,苟延馋喘的苟且着。”
确切的说,孟向雨和厉萦心的事,不是厉少南的错。
但那样的时候,厉少南显然已经知情了却没与她说过,她确实接受不了,恨得发疯。
她吵过闹过,但厉少南呢?
她疯狂迷恋那个男人,那样的年纪里,她的爱情是她的全部,可厉少南却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让纤细敏感的她,越来越怕越来越怕……
心,绞着疼,眼底却始终掉不下一滴泪。
那一年的威尼斯,她的泪已经干了。
如果不是她的冲动,又怎么会造成今天的结果,她最对不起的,便是母亲。
她只觉得浑身发抖,不知是身体的冷还是心底的冷,当温暖的大衣罩在她的身上时,她转身,那个人,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
厉少南紧抿着薄唇,高大的身影笼罩在黑夜里,昏黄的路灯从他的背后照射过来,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却清晰的感受到他的黑眸里交织着太多的情绪,是她不懂的。
带着温度的外套却暖不过她冰冷的心,眼前的人是这一切的源头。爱过的人恨过的人痛得麻木差一点毁灭她也是他。
孟苒拿开他的衣服冲着他摔了过去,她眼底的痛和恨,完完全全的不再遮掩。
她猛的转身,不想见他。是的,痛,很痛,是他给予的,如果没有他,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还是那个快乐的孟小苒,有父亲爱有母亲疼,可是,现在呢,她还有什么?
有的,只剩下疲惫,愧疚,心痛,自责,憎恨,厌恶。
厉少南看着那个倔强挺拔却又那么孤寂落寞的背影,他两步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同样,即使有过恨有过怨,但生活还得继续,不能把自己封闭,孟苒,我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孟苒甩开他的手,转头看向他,恨过怨过,呵呵,她却不知怎么地轻笑了出来:“我活得挺好的,我有男朋友,有爱我的母亲,读我喜欢的专业,吃我喜欢的美食,来到我喜欢的城市,我活成什么样了?我开心我快乐我好着呢。厉少南,不要用你的思维判定我的生活,你没资格,也不配。”
“这就是你所谓的好?”他蹙眉低首看着面前倔强的人,那带笑的眸子却充满了愤怒和哀伤。
“我怎么会不好,我有一个有钱的母亲,离了孟向远我照样肆意挥霍。我有一个那么好的男朋友,许小妖说季宁是五好男人,知道什么叫五好男人吗?就是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他不会让我不开心,我不开心会哄我开心,他不会离开我,他没有姐姐……”
“孟苒……”厉少南猛的抬手扼住她的下颌,他腥红的眸色几近染上一层血色。
他气势逼人,黝暗的眸子里涌动着压抑,浓郁的情绪,极重的呼吸带着烫人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那血色的眸子直逼她眼底。
对,厉萦心是他的底线。
那是他的姐姐,有再多的过错,此时也已经烟消云散了。
仿佛过了很久,久到血液都冻得失去了流动的能力,厉少南松开钳制她的大掌,淡淡吐出几个字:“算了,都过去了。”
他转身,步子果绝有力但背影却寂寥凄凉。
看着远去的背影,仿佛在哪个画面中出现过,令她止不住的颤抖,她几近疯狂的吼着:“厉少南,你混蛋,你混蛋……”
跌坐在路边紧紧的拥着自己已支离破碎的身躯,她恨不得自己拥有一个壳可以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给任何利器可伤,但她没有,她只有柔软的身体,此时却几近透明。
走远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又返了回来。
他伸手把人从地上扯了起来:“孟小苒,你总有办法把我最软弱最不堪的地方挖掘出来,再捅一刀。”
“厉少南,我恨你。”孟苒看向他,眼底倔强。
厉少南抚上她的脸颊,手上那么的温柔,却说像剑一样的锋利字眼:“我也是。”
我也恨你,从没这样恨一个人,但也从没这样,爱一个人!
18|十八
连续两天孟苒话特别少,与厉少南连目光都没有过交流。
夏天也看出事情的严重性,能不说话尽量减少存在感。
孟苒的性格变了很多,以前会跟她分享喜怒哀乐,现在的她,只会把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才能走得出来。
夏天很心疼她,所以对她的照顾和关怀的无微不至。
丹妮问她是不是心情不好,孟苒虽说沉稳不少但毕竟只有二十一岁,城府浅着呢。
不至于凡事都摆在表面上,但她与厉少南的零交流,凌冽的气息屏障,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孟苒知道自己的情绪过激,尽量缓和过来,让自己清醒一下,因为,过去终是过去式,她有的,是未来!
这天夏天观察出孟苒今天气色不错,便瞄准机会开口:“晚上出去吃,我请客。”
“干嘛,赔罪么?”
夏天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在网上查到一个,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有火锅吃,怎么样。”
辣的总能让人开怀,出一身汗,那股子香辣味一飘,都能解忧愁,比酒还神。
“以后你只要闭嘴,我不会再撵你走,否则,我们真的要绝交。”
“我知道我知道,不多话,不提不该提的人。”
“夏小天,别扯皮,我是说你要再敢把我电话给出去,我一定会拉黑你,彻底的黑名单,懂不懂?”
“我没给任何人电话啊,周教授威逼利诱,都放话让老夏杀到多伦多把我抓回去我都没给,最后是我妥协好吧,我得回去跟那个严肃脸处处看,窦娥啊。”
孟苒也怔了下,难道她错怪夏天了。
“怎么了?谁给你打电话了?”
“孟向远。”她扔出三个字,狠狠的剜了夏天一眼。
“你是不知道,国内近来头条都被你俩占了,前几天又来一次大轰炸,周教授打电话还问我你俩是不是合好了。”
“这些狗仔真是阴魂不散。”孟苒长叹一声,心里挺烦的,但眼不见心不烦,无所谓了。
“那也没辙,自己多注意点吧,少南哥总有人跟着只是没想到跟到多伦多了,特别是拍到你们了,那文章就一时半会不会消停。”
夏天见她没再说什么,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其实她挺希望孟苒能放下过去,孟苒心里承受太多,心结压得太重,虽然有些事情她知的不多,但也知道他俩分开是外在原因并非感情不好。
她希望孟苒能开心,跟父亲断绝关系,那是得伤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出的事,孟叔那么疼孟苒,孟苒虽然恨但心里一定更痛苦。
她想做和事佬,真真的!
俩人没回酒店,直接打车去了夏天在网上查到的饭店。
在郊区找到一家中餐很难,何况还是很不错的火锅。
这间店刚开业不久,之前孟苒就没查到,火锅味道不错,老板是华人,点了些东西还赠送不少。
孟苒点了一个超超超超超级辣的锅,夏天虽然心里各种纠结但面上却笑着给她点赞。
虽然都能吃辣,但这也忒辣了。
“小心你的胃。”夏天见她大口大口的吃着,眼睛都辣红了,好意提醒她,又给她倒果汁。
“爽,上次吃的一点都不爽,今天得爽一回。”
上次的那顿火锅食不知味,简直味如嚼蜡。那场面,简直不敢回首。
夏天噗哧一乐:“孟小苒,以果汁代酒给你赔罪。”
“哟,难得啊,你也有知错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不知错了,我最有自知之明了。”
“算了吧,你就是嘴上说说,主意正着呢。”孟苒对她太了解了,嘴上应得好好的,转身就做变卦。
夏天冲她嘿嘿一笑:“我最乖了。”
“呸!”孟苒直接送她一个字。
吃完火锅打车回酒店,孟苒先洗了个热水澡,一身轻松倒在床上。夏天洗澡出来,见她正在看记事本。
“这么晚了,别看了。”
“没事,我不困。”
夏天喝了点水,上了床转头看她。
“不困?”
“恩,你睡吧。”
夏天跳下床,从皮箱里拿出样东西。
“看看,我特意给你带的。”温哥华入住的酒店不远处有一间地下酒庄,她看到便抓着厉少南一起进去。
酒是她挑的,但指名是给孟苒带的,刷的当然是厉少南的卡。
上次孟苒问她有没有酒,可惜她只有咖啡,特别不利于孟苒这种严重失眠的人做夜间调剂品。
孟苒冲她挑挑眉,夏天开了酒,把酒盒里的两个酒杯拿了出来:“怎么样,高大上吧,这一瓶可好几万呢。”
孟苒接过酒看了一眼,便频频点头:“真舍得,知道赔罪不能光嘴上说。”
“我好吧。”夏天只能恩恩的应着,她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现在提厉少南如同一颗定时炸。弹,把她能炸飞。
两人盘着腿相对而坐,孟苒浅尝着美酒,频频点头,好像能尝出什么美味似的,夏天喝什么都差不多,辣辣的。
不知道为什么,认识那么久,还是有聊不完的话题。
两人没一会,半瓶酒便下去了。
夏天喝的不多,因为她酒量渣,喝多了万一说什么不该说的,孟苒又要伤心。
“前段时间听说个事,好搞笑。南非约翰内斯堡的一家中国企业基地被当地动物保护协会投诉和抗议,他们抗议工程师在基地旁边的海滩上将海龟翻壳,导致海龟无法自行翻转过来活活饿死……”
“噗”的一声,孟苒一口酒差一点喷出来:“他们是有多闲啊。”
夏天笑着频点头:“还有听说他们在驻地养了一群鸭子,你猜他们养鸭子做什么?”
“吃肉,下蛋?”
“在院子里赶着跑。”
“……”
“果真,是太闲了。”
见孟苒脸上多了些笑容,夏天心底也轻松不少,孟苒不高兴她真真高兴不起来。
“你和季宁怎么样?”
“怎么突然问到他,别跟我说你关心我和他,扯。”夏天嘴上说不管她和厉少南的事,但她太了解夏天,只是不当她说而已。
“咱俩天天在一起,我也没见你们通过几个电话,你们在谈恋爱,不是老夫老妻,就我们家老夏和周教授天天电话讲今晚吃啥,明儿个买什么,后天去钓鱼……”
“小妈和夏叔一直那样好吧,如胶似漆的。”
“说你和季宁呢,别扯老夏他们,天天当我面秀恩爱,没眼看。”夏天打小被她那对感情好得不能再好的爸妈荼毒,甭提小时候了,就是现在俩人出门还手拉手呢,把她落单像个多余的似的。
“我们这样挺好,私人空间嘛。”孟苒挑眉,她喜欢这种相处状态,不浓烈不炙热,烫不伤彼此又能感受到涓涓流淌的细水,有温暖。
“嘁,祝你俩百年好合。”夏天说着放下酒杯,跳下床去漱口。
“啧,怎么听起来像骂街。”
***
多伦多的拍摄还有几天就结束了,皮尔斯交待她把场地的合同拿到甲方找他们领导签字。
孟苒对多伦多熟,这事儿理应她去。
打了车又转了地铁,等了一上午,终于把事情敲定。眼看要到午饭时间,孟苒从办公大厦走出来,直接打车去了季宁公司。
她很快就要去莫斯科,然后再转香港,这一走估计至少二三个月时间。
最近季宁也忙,她这边收尾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这次正好顺路,不然她走之前两人估计是难见上一面。
打车十几分钟便到了他公司楼下,孟苒来过几次这里,自然也是轻车熟路。
季宁公司楼下有几家餐厅,时间刚刚好,孟苒拿着手机准备给季宁拨电话,目光在楼下的几家餐厅搜寻待会可以吃什么。
西餐很单调,炸鸡牛排薯条吃得她要吐,有时特别怀念国内的美食,并非那些人。
所以孟苒自己开始学习烹饪,不求多美味,但求自己吃得开心。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了起来。
“在干嘛?”孟苒开口,目光还在搜索待会吃哪个比较合适。
“吃午饭。”
孟苒努了努嘴,季宁今天这午饭吃得忒早了。那边有低低缓缓的音乐声,孟苒听着这个声音,好像就在耳边。
她抿唇轻笑,往那边走去。
脚步猛的定位,目光清晰的落在橱窗内的人脸上。
笑意渐渐收敛,唇,微微抿起。
季宁问她:“你午饭吃了吗?”
“苒苒……”他又叫了她一声。
孟苒嘴角抽搐了下,末了轻声道:“我待会吃,你先吃饭吧。”
挂断电话,孟苒便扭头往出走,拦了辆出租车。
许骁骁已经很久没联系她了,跟季宁也是昨晚才通的电话。
看到这两个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着午饭,孟苒说不出什么感觉。
并非是她多想,而是在许骁骁的嘴里提到的季宁比她还多,她夸季宁的好,替季宁抱不平。
其实即使一起吃饭也没什么关系,但她就是不想走进去。
不是逃避,不是退缩,也不是没感觉,只是心底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很难言明。
坐了一个小时的地铁,又打上车,回到片场已经是下午了。
季宁中间给她打过一个电话,问她午饭吃了没,她说在外面办事,又关心她几句,并未提及其它。
19|十九
孟苒的情绪较于低落,但表现的不是很明显,在片场依旧行走如风,但夏天就是感受到。
从那天办事回来,她的眉头总是若有若无的紧锁着,神情偶尔会出神。
她很确定,这几天孟苒和厉少南之间没有任何摩擦,因为这两个人已经好几天没说过话了。那么就是其它事,会是什么事让她烦心?
夏天看到孟苒在摄影棚外站着,便小跑过去。
孟苒看到她,冲她笑笑。
夏天心里特别苦涩,因为这个笑还不如让她骂她几句来得痛快。
“我们以前会分享很多,好的不好的,你现在不喜欢分享了吗?”
“没,这几天太累了。”
“孟叔又打电话给你了?”她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也是最容易给孟苒造成负担和压力。
“没有。”
“真不是?”
孟苒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什么,别说凡事都好着呢,我太了解你了。”
“夏小天,我还是那个我,只是回不去当年的状态了。凡事都想自己去捋顺,我是不是老了。”
夏天把手里的暖咖啡放到她手里,然后握住她的手替她取暖:“你还是那个你,只是你不愿意去做过去的自己。”
“说的好像挺有道理。”
夏天轻笑,抬手搭上她的肩膀:“我们是姐妹,不想跟别人说的,我能听,该闭嘴的时候我不会多说一个字。”
“我没事。”夏天虽说很多时候让她头痛,但打小,真有事,她最贴心。
“好吧,马上就要去莫斯科了,要不要回家收拾收拾,我陪你去。”夏天见她不愿意说,也只能作罢。
“明天的,我跟丹妮请了假。”
“好啊,我也去请假。”
夏天跑去跟厉少南请假,虽说是请假也就是说一声,厉少南才不会管她,她跑来多伦多就是找孟苒的,大家都清楚。
***
下午的戏是外景戏份,多伦多最后一场大戏,也是厉少南的最后一场戏。
导演讲了戏,演员们走了几遍戏,就准备开拍。
导演喊了开始,她便走出画面。
她站在镜头外准备往回走,这时,手机响了。
是很久没联系的许骁骁,脑子里又不自觉的闪出那天的画面。
许骁骁是个很健谈的人,对比她来讲,话大多是许骁骁在说,她在听。
许骁骁和季宁相对而坐,相谈甚欢。
她从橱窗外也能感受得到许骁骁说话时上扬的语调,微弯的眼睛,好像,她第一次感受到,许骁骁的眼睛仿佛在说话。
她不是会多想的人,但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地,就会蹿出过往的种种,不知道是她多想还是她后知后觉。
她紧攥着不停震动的手机,外界的所有声音都被她屏蔽。脑子里只剩下,那个画面。
突然,好像有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她没来得及分辨,就被一个强大的力推开,身子向外倒去,猛然间回头,看到厉少南惊慌的眸子。
还有,那辆吉普车……
身子在向外撞开时手猛然抬起抓住厉少南的衣服,厉少南见她回手拉她,便只能一把抱住她,咣的一声,车子划过两个人,确切的说是厉少南的身子,然后歪歪扭扭向另一处撞去。
猛的摔倒在地,胸口好像被压得闷哼一声。孟苒只觉得胳膊很疼,转头,惊恐的眸子看着身前的人。
厉少南紧抿着唇,揪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你没事吧?”
她摇头,再次摇头,只是摇头。
这时工作人员已经蜂拥而至,大家不停的询问,有的跑去叫跟组的医生……
厉少南借不上力,紧锁着眉头看着她。
孟苒只是定定的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厉少南。
周围的惊慌,喊叫,呼救,但她耳朵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任何声音。
夏天吓得小脸惨白,一把拽住她:“流血了,孟苒流血了。”
孟苒没感觉到疼,好像整个人都傻了。
医生过来,询问检查躺在他身边的男人,当大家要去扶他的时候,只听厉少南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别动。”
孟苒仿佛被这两个字触碰到了神经,挣开她的怀抱,手颤抖着,好像那年她紧抱着他,不停的叫喊着他的名字,此时,却喊不出一句话。
那边叫了救护车,医生又在跟她说话,她什么也听不到。
夏天摇晃着她的身体,孟苒好像窒息般,忘了呼吸,目光只是紧盯着脸色越来越惨白的人。
医生正在询问厉少南,而他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一层细汗,他紧抿的唇渐渐泛白。
他在尽量调整自己,然后试着动一动,却不想这一动,扯到伤处,痛得他猛的倒在地上。
孟苒跪坐在他身侧,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孟苒。”抑制着疼痛厉少南叫了她一声。
心脏仿佛被捏住,窒息似的难以呼吸。
她颤抖着伸出手,抓住他:“哪儿伤了?哪儿伤了啊?”
厉少南听到孟苒的呼叫,好像那年,她哭喊着抱着他,不停的在喊他的名字。
此时的孟苒,满眼的惊慌和不安还有不知所措般失了头绪。
他目光一沉,落在她握着他的手上,手臂上的血顺着胳膊流到手背,染红了衣袖染红了白皙的指节。
“伤哪里了?”厉少南回握着她的手,眸光墨如深潭。
孟苒紧咬着唇,身子都在颤抖,在触碰到他的眸子时,紧绷的情绪突然瓦解,眼泪“唰”的一下倾泻而下。
她摇头,不住的摇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忘了要说什么,她只是紧紧的抓着他的手。
她不想她身边任何一个人受伤,她会自责,会心疼,那种感觉,恨不得自己去死。
但这一切,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因为自己受伤。
孟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克星,总与车有不解之仇。
***
厉少南进了病房,她被夏天强行送去包扎。
她们的拍摄地点本就在丛林中,周围全是石子和树桠,她只是皮外伤,大夫恐吓她必须包扎怕感染,她也不想惹话多,便包扎上。
夏天一直掉眼泪,看到伤口掉眼泪,包扎完还在掉眼泪。
“是你疼还是我疼啊,眼泪那么不值钱。”孟苒被疼得大抽着气,也没掉一滴眼泪。
“你是能忍着,我心疼不行啊。”夏天吼了句,拉着她,往病房去。
厉少南进了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还好内脏没有任何受损情况,骨头有震伤但没骨折是万幸,但是软组织挫伤,神经有损伤,现在用力便会疼。医生让他静养,否则会加重软组织疼痛。
胳膊擦破了皮儿,由于穿的厚重戏服,戏服都被划破了,胳膊上伤的并不重出了点血已经包扎上了。
最吓人的就是手臂脱臼,把大家都吓坏了,其实也是因为他当时抱着她,用胳膊支撑外力撞击怕她受伤才导致的。
剧组里的人来来回回,直到晚上才走,最后只剩夏天和齐乐。孟苒一直在旁边坐着,不说话,也不动。
见病房里的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夏天看了这个又看了那个,最后拽着齐乐一起出去。
人彻底都走了,厉少南支着身子坐了起来。
孟苒看向他,厉少南抬手招了招她。
孟苒扭头,不看他。
厉少南知道今天把她吓着了,“过来。”
孟苒不吭声。
“过来,扶我一把。”厉少南,长这么大第一次示弱。
孟苒起身,走到病床旁边,伸手去扶他靠坐着。
“说吧,你当时走神想什么呢。”
孟苒咬着唇瓣,不看他。
“别跟我装哑巴,车子都冲过去了,你都听不见。”厉少南想想后怕,但又气。
“厉少南,如果再有这事儿,你别救我。”
“我说过,你要是没在我视线范围内,就是有什么事我也管不着。”
“那我就走,你以为我愿意啊,我在多伦多这么久,是你出现在我面前,不是我。”孟苒说着,转身就走。
厉少南一把拉住暴走的人,由于用力过猛导致后背加劲的疼。他嘶了一声,紧皱着眉。
“别跟我闹脾气了,胳膊疼不疼?”他知道,孟苒倔起来,他现在是拿她没办法。
她不是以前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小丫头了,长大了,经事了,翅膀硬了。
孟苒甩开他的手,“以后不要再管我,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管。”
“你给我闭嘴。”他厉声喝止,这是他对她从未有过的语气,带着凛冽的气息,黝黑深邃的眸子带着浓浓的压迫感冲她袭来,即使穿着病号服,即使坐在病床上,依旧气势逼人。
孟苒转头狠狠的瞪他,美眸里越集越多的晶亮水珠,却倔强的不肯屈服。
厉少南苍白的唇瓣紧抿着,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紧锁的眉间收成一座小山,凌厉的眸子紧紧的逼视着她。
两个人都带着怒意,却又是那么的怕。
怕她出事,怕他出事。
孟苒猛的转头,不想让内心的惶恐不安被他发现。
她抿了抿唇,“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厉少南攥着她的手腕,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孟苒用力的挣脱,换来厉少南无力的低吟:“后背疼的厉害,你别挣了。”
20|二十
车子的问题是导演组的疏忽,本来地面就有些湿滑,最重要的是开车的那个群演,他是被临时加在这场戏上,大家谁也没想到他是个新手,车子根本没摸过几回。
车子打滑时只想校正方向盘,却不想方向盘打的过狠车身一下子就偏了,待冲向孟苒时,那个临演彻底懵了。
皮尔斯导演把副导演狠骂了一通,这一波怒气又带到了整个剧组,大家都心有戚戚不敢吭声。
孟苒在医院呆到半夜便被厉少南撵了回去,有齐乐陪着他,夏天跟她一起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呆坐在床上,心有余悸。
夏天在路上买了些吃的,孟苒没胃口也被她啰嗦着吃了几口。
简单吃了一点,夏天把消炎药递给她,又倒了水:“吃药。”
孟苒接了过来,叹了口气,才把药吃了。
“走,我帮你洗脸。”
“我只是胳膊受伤,不是残废。”
“你当你是杨过啊,一只手什么都能干。”
“行,来吧,伺候朕就寝。”
夏天白了她一眼,过来帮她脱衣服,想起手臂上满是血的样子,心里特别难过。
“没事,你别这样好像我出了什么大事要死了似的。”
“呸,不能说话就闭嘴,没人愿意听你说丧气话。”夏天帮她把衣服挂上,自己先进了洗手间。
简单的洗漱了下,孟苒直接倒在床上。
夏天冲了个澡,出来后在她旁边坐下。
“还有什么地方疼吗?”
孟苒见她一副小媳妇模样,轻笑出来:“哪都疼,快给我揉揉吧。”
“还好有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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