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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婿乘龙-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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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青琦便向前迈出一步,扬声道:〃你们东家曾经答应过我,再不仿造我俞记的琼浆。我只想当面问问:他堂堂三尺男儿怎么言而无信?”
叽叽喳喳的,周围的议论声又渐渐高起来。
眼前的姑娘一副弱不禁风的娇小模样,站在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中间格外叫人怜惜,龙记的人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样欺负一个柔弱女子?
“我们东家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这样的事了?”八字胡拔高了音量,企图盖过四周百姓的声音,却使周围的人们更觉得他恶人恶相。
“叫你们东家出来说话吧。”凌青琦也不与他争辩,转身由石竹搀扶着到马车旁,踩了脚蹬上车。
八字胡呆愣愣的看着,以为她这是要上车走人呐,却没料到她手下的人全部到马车旁面朝外站定,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这是要死等?八字胡挠了挠头,这可怎么办?东家交代他一定要将他们打发走。看了看眼前的几个壮汉,难道要动武赶他们走?
周围的百姓们却是看热闹不怕乱子大,人越聚越多,渐渐的将龙记酒庄的大门围得水泄不通,甚至有人爬到了不远处的大树上。
八字胡顿时急了,看来今儿个真得动粗了。他四下看了看,大声道:〃你们俞记酒庄怎么这样不讲道理?伪造我们龙记的酒还到我们龙记门口闹事,今天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还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说着一挥手,大声命令道:〃来人,将这群蓄意滋事的人给我打出去”
那十几个壮汉早蠢蠢欲动了,此刻得了令便摩拳擦掌的向赵管事他们走过来,站在凌青琦马车旁的裴勇就有些急。
眼见着俞记带的人手不够,对方又个个是练家子的架势,如果打起来,自己这方肯定得吃亏。他转头对着车厢低声请示:〃小姐。”
凌青琦知道他的想法。来之前她就命他通知了墨语,但是如果现在墨语站出来,自己的目的非但达不到,还将墨语暴露了,再之她的后援还没到。
“再等一等。”她在车厢里吩咐道。
并不是她铁石心肠,如果自己这边的人稍稍受伤,看在百姓眼里俞记就是弱势力的一方,那么情感分也会多一些。
赵管事却并不知道墨语的事,他带来的几个工人全部都是有两下子又对酒庄忠心耿耿的,纵使受点伤也不在话下,今天东家既然说有办法搞臭龙记的名声使他们再不敢伪造琼浆,那他就也豁出这条老命奉陪罢了
说时迟那时快,龙记的几个打手几步冲过来,拳打脚踢向赵管事等人招呼,而赵管事这方也毫不相让,见招拆招与对方斗在一起。
坐在车厢外的那个中年仆妇吓得陡然变色,忽然大声哀嚎呼救起来,她声音尖细,又异常哀切,听得人心里都发了毛。
“打人啦龙记的人不讲理啊伪造我们俞记的琼浆啊我们来找他们理论啊他们还要行凶打人啊龙记的东家更是人畜不如哇说话不算话还不敢出来对质哇欺负我们老弱妇儒哇……”
这一通哭诉,不知底细的听了还以为她家死了人,细细听来却是另一番道理,周围的百姓都有些按捺不住,纷纷往前拥挤。有的是要凑近了看仔细,有几个年轻气盛的却是要挤进圈里看看能不能路见个不平拔个刀相助相助。
八字胡越听越不对劲,这个婆娘的话分明是要将东家的名声搞臭,遂对一个大汉招招手,待他走过来,便命令道:〃快让她闭嘴”
大汉听命便冲到马车前,提起捶子似的大手就要往曲妈身上抡。
曲妈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也不必演苦情戏了,直接大声叫了出来:〃救命啊杀人啦小姐……”
小姐叫她像泼妇一样哭街骂龙三,可没告诉她这是一个这么危险的工作,早知道会这么危险,她宁肯得罪小姐也不会答应的。
她边喊着边想着边往车厢里爬,车厢里的凌青琦也未想到对方的人会这样快打到车上,看着曲妈惊谎失措眼泪滚滚的脸,她将手伸到衣袖中拿出一只小小的口哨。
这个是她和墨语订的暗号。依墨语的性子,只要她稍有危险他就会出来救她,这样只会破坏了她的计划。因此她和他约定:只有她吹响口哨之时,他才可以出来相救。
刚要将口哨放到唇边,就听有人厉喝:〃住手”已经跳到车辕子上的大汉顿时停下来,凌青琦也因此放弃了吹口哨的念头,探头向外望去。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发号施令的竟然是龙三
原本以为他今天绝对不会露面,未想到他竟这样轻易便站了出来。
龙记的一干打手见到自己的主子来了,纷纷收手退到他身后,八字胡小心翼翼的到他身前打拱作揖:〃东家,”又怕主子牵怒他,转身指着俞记的人,小声说:〃他们……”
龙三未叫他继续说下去,轻轻挥手叫八字胡退后,他走到赵管事面前微扬起唇道:〃原来是赵管事,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说着瞟了车厢一眼。
帘子半敞,凌青琦被曲妈嚷得有些心不在焉,听龙三对自己笑道:〃方才为兄听下人报说有人来酒坊闹事,未想到竟然是妹妹,叫妹妹受惊了。”
凌青琦整顿心情,淡淡的还他一笑,这才扶着石竹的手走出来踩着脚蹬下车,站定后看着他问:〃龙公子可还记得曾经说过的话?”
很意外一般,龙三一愣,微偏着头看着她问:〃不知妹妹所指是哪句话?”不待她回答便四下环顾,拔高音量道:〃莫非你我之间还有何约定不成?”
这话说得就有些不正经了,他一脸的戏谑,又用一副调侃的口气,思想不纯洁的人们顿时心领神会,龙记的打手们更是起哄般的笑起来。
周围的人群就渐渐有了不同的声音。
俞记的这个小姑娘不会是看上了龙记的东家吧?热书库 不少字
这两个人,男的俊女的俏,要是真有什么故事,合着也是应该的。
龙三嬉笑的嘴还没合上,猛然有个不知什么东西撞进他嘴里,呛得他连连咳嗽直至喘不上气儿来。
他身后的小厮要走上来给他顺气,他却几次三番的推拒,一番挣扎之后总算缓过气来。
凌青琦笑弯了眼扬声道:〃这话可不是乱说的,龙公子,小心遭报应”
一定是墨语,她在心里暗暗思忖着,不过总算这次他没有忍不住跳出来,只是给了龙三一个小小的教训,关键时刻他还是能沉住气的。
她的一番话使周围议论她和龙三是非的人也住了嘴,看来刚才是老天爷在惩罚龙三呀
“龙公子,上次你曾经答应过我,不再仿造琼浆,为什么到今日龙记还在以琼浆的名义售酒?”不等龙三再次反击,凌青琦便正色开口质问道。
龙三转头看向八字胡,颇为威严的问:〃胡管事,果真有此事?”
八字胡仔细的打量着他的脸色,领会之后理直气壮的回道:〃我们酿琼浆也有三年了,那酒都装好了在陶坛里老熟,现在售卖难道还要我们再换别的坛子?”见那个小姑娘嘴唇微翕又要说什么,他忙继续道:〃再说琼浆不过是一个名字,凭什么他们用得我们就用不得?我们的老主顾都知道我们的酒叫琼浆了,临时改换岂不是会影响我们的生意?”
“妹妹你看这……”龙三伏低作小的,看着凌青琦意欲恳求。
古代人根本没有什么专利或者品牌的概念,听了八字胡的说法,有些人便又觉得俞记不准他人以琼浆的名义售卖酒水着实太霸道了。
第一百二十章纷争(下)
第一百二十章纷争(下)
凌青琦见周围的人心听了八字胡的话渐渐松动,并不理会龙三,只看着八字胡扬声道:〃你只说龙记配制琼浆已经三年,我们俞记的琼浆可是有百年的历史了,你们三年间便有老主顾,那我们这百余年的老主顾能有多少?更何况俞记的琼浆是不传之秘,味道醇正独特、乃是千古佳酿。龙记以琼浆的名义售酒,岂不是借了我们百年的名声、偷了我们多年的老主顾、盗了我们祖上传下来的秘方?你说琼浆只是一个名字,可是你知不知道这‘琼浆’二字包含了多少?是我们老祖宗百年的心血,是我们俞记积攒了百年的口碑。龙记用这二字出售水酒,其行可耻、其心可诛”
一番义正严辞过后,龙三凝视着凌青琦若有所思,周围的百姓更是纷纷点头赞同,八字胡皱着眉左右窥视,忽而咬着牙道:〃不管你怎么说,我们龙记已经用了琼浆这个名字,难道你们俞记还想叫我们龙记做不成生意?哼王法又没有规定只有你们俞记可以用这两个字”
见八字胡开始耍横不讲理,人群中就有几个人开始起哄,其他人也开始唏嘘起来。
凌青琦却不徐不急的冷笑一声:〃谁说王法没有这个规定?”说着对石竹吩咐道:〃将咱们的文书请出来。”石竹连忙回车厢捧出一个红木雕花的小匣子,打开来郑重的呈给她。
将匣子中的小小的卷轴取出来打开,凌青琦大声宣读道:〃琼浆,乃俞记酒庄所酿,二字供俞记专用,其他酒庄酒坊不得借用。”念罢将之翻转,依次给八字胡和龙三看,“这上面可是有知府大人加盖大印的,请问龙公子,我这个文书证明算不算是王法?”
自从得知龙三的龙记在仿造琼浆,她就想到有一天会与龙三对质,因此特意请姜穆代为办理了这份文书证明,今日之事闹到这样的境地,原本也是在她计划之中的。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俞记的琼浆是独一份儿别家不能仿造、甚至连名字都是府衙特批的。
自此龙三若再想借琼浆的名头行骗,便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了。
龙三未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后招,神情微滞之后双手在身后轻轻一挥,八字胡立即会意。
“不过是一张纸,仅凭这一张纸你就想让我们酒庄几十口人吃不上饭么?”八字胡大声嚷嚷着,随即一步抢到凌青琦身前,着手去夺她仍然端着的卷轴文书。
他离凌青琦最近,只要趁这个姑娘不注意,冷不防的将文书夺过来撕了,任她再有本事再刁钻也拿他没办法。
可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有扑到凌青琦身边,便“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刚才还活灵活现的人,怎么忽然一声不响的倒了?围在四周的百姓胆子大的往前凑要看个仔细,又有一些胆子小的要逃出去躲是非,场面顿时有些混乱起来。
凌青琦心知肚明,八字胡定是墨语用暗器伤的,但是墨语的存在又不好明言。
“我早说过了,”她气定神闲的扬声道:〃话是不能随意乱说的,否则必会遭报应。”百姓们的心理,也只有靠神怪才能安定。
果然,原本要凑过来看热闹的人顿时停下脚步。龙记的这个管事一定是坏事做多了遭了老天爷的惩罚,这样的人,还是离得远一些才好。
而那些要退避三舍的人,也因为凌青琦的淡定自若而安下心来。那管事是倒在小姑娘的面前,小姑娘都不害怕,咱们有什么好怕的呢?
人群终于渐渐稳定下来。
龙三俯身查看八字胡,抬手刚要说话,忽然听见有人喝骂了几声,推推搡搡的将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打开一个口子走进来。
来人是五个巡捕,为首的四十多岁、身材魁梧,进到圈内四下环顾,之后扬声问:〃本捕头得到消息,说有人伪造琼浆,是谁报的案?”
赵管事忙上前打拱作揖的应付,凌青琦却微蹙了眉峰暗中思量。
她请的分明是朱大人,可如今来的只是一个捕头,这朱大人是什么意思?难道龙三真的将朱大人收买了?
直到这个捕头一通和稀泥将俞记龙记的纠纷和解之后,凌青琦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朱大人和姜穆交情不浅,却又因为龙三的面子不得不在这件事上放水。想必他并不知晓龙三有个龙记正在伪造琼浆,否则那份证明文书一定不会给俞记。
龙三再如何有钱再如何钻营,朱大人这么容易便被收买实在是令人失望。
想起之前因为赈灾被项无忌交京查办的两位知府,凌青琦就有些搞不懂,到底是这个年代的官员尽皆如此,还是这个朝廷已近腐化颓败。
虽然与龙三此次交锋算是她小胜一筹,但她心里终是郁郁,回到家简单向周夫人交代了,便回房歇息。
是夜墨语在窗外与她相会,见她脸现忧色自然劝慰一番。
第一次见他啰嗦,她不禁感动,从来少言寡语惜字如金之人,竟为了她变成这样,思及此心情顿时放松,笑容渐渐漾出来。
隔窗而望,她脸上有一种炫目的光彩,墨语看得入神,之后又立即低下头,似是怕被这光彩灼伤了眼眸一般。
“暴军现在已经蠢蠢欲动,听说有部分暴军已经进入云宁了。”大概是为了分散心神,他轻声说:〃百姓们的传言是七娘娘和什么王爷的是金童yu女下凡,只有他们才能定乾坤夺天下。七娘娘每到一处,必会施展神功,证明自己确是九天玄女,并宣扬他们是替天行道、当朝皇帝是如何乱施暴*,之后就会有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捐钱捐物,还有一些人将自己的家当送给他们。若是他们看上了什么,主人不愿意送给他们的话,他们就会鼓吹百姓,最终逼得那些人不得不忍痛割爱,将自己的家当、珠宝尽皆交出。”
这是在提醒自己要多加防范了,上次七娘娘就说过以后还会再见的话,想必暴军对酒庄的确是动了心思的。
思忖了一会儿,凌青琦才抬头问:〃那么七娘娘是如何施展神功的?”无非是一些江湖骗子的伎俩,古代这样的巫婆神棍比比皆是,“上次她兴的那阵风,是不是用武功……”
“对,”墨语立即点头,“那次我躲在房梁上,并未看清究竟是谁出的手,但看七娘娘的脚步,她未必有这样的功力,而她身边叫檀星的丫头,内力倒是极为深厚的。”
“依你现在的武功能不能做到她那样?”若是想拆穿七娘娘的把戏,她这边的人也要做到才行。
墨语微微顿了一下,才道:〃我平日练的都是硬功,并未在练气上下这些功夫,没试过,不过用内力逼出一阵风的话,应该可以做到。”说着看向她,“你若是想用同样的方法对付她,这几日我便精心练气,相信一定可以胜过她们。”
看见她眼含感激,生怕她说出令二人生份的话来,忙接着说:〃除了这一招之外,七娘娘还会用琴声召唤灵鸟,每每她要显示神功时,就会有三只奇异的灵鸟飞到她琴边翩翩起舞。”
听到这里凌青琦不禁低下头来,召唤鸟儿她也能做到,可是这弹琴就难了,她一个大家闺秀,若是弹得曲不成调,不是露了馅儿?何况她这个前身据说还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
一只温热而有力的大手忽然将她放在窗台上的手握住,她抬头,看见墨语坚定而温润的眼神,她的心顿时安定下来。
“那三只鸟大概是自小便训练好的,因此才会随音起舞,你别太担心,他们若果真对酒庄对你做出什么,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再怎么样我也不会叫你、叫凌家陷入危境。”
她使劲点点头,掌心反转与他相握,有他在,她还怕什么?酒庄不过是身外之物,她只要尽力就好。至于周夫人等人,暴军恐怕并不会将之怎样,人世间最重要的还不是人?只要她身边的人平平安安,又有他与她相守,她还强求什么?
待他走了,她转过身便交代虎纹猫去寻喳喳来,即便是她的琴弹得不好,她也会想办法拆穿那个七娘娘的所谓圣女一说,或许,她也可以想想其他的路子。
次日一早去周夫人处请安,周夫人见到她便焦急的说:〃你大哥哥昨天听人说:咱们云宁现在也有暴军活动了,你看这事……咱们酒庄……”
凌青琦坐到周夫人身侧,自是柔声劝慰一番,“……女儿也深知酒庄是祖母和父亲留下来的产业,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之保住。”
周夫人握了她的手轻拍,“你一个女儿家,母亲之前也是欠考虑才叫你这个时候接手,只要咱们尽了力,实在不能……倒也罢了。”话虽然这样说,声音里却充满了哀切,渐渐的眼圈也红了。
一旁的刘娇蕊似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偏头对站在她旁边的方氏用极低的凌青琦却可以听见的声音说:〃一介女流,接手酒庄本就是笑话,现在又有暴军捣乱,她再有本事,还能通了天不成?”
周夫人顿时横眉立目的看过去,刘娇蕊虽然噤声,却是噘着嘴,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这话若放在平时,凌青琦原本也不会在意,可现在正是危难关头,家里的人心不定,保不齐到了关键时刻哪个就会捅出什么篓子来,这刘娇蕊,真的该找她好好谈谈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亲事
第一百二十一章亲事
凌青琦扶着小宛的手自上房走出来,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天气太热,走到一棵树下坐到石礅上休息。
石竹忙帮她打扇,她却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先回去给屋子放几盆凉水,这样的天气,简直不叫人活了。”边说着话,边暗暗的瞟向正房。
石竹应声而去,恰在此时刘娇蕊由润儿扶着走出来。
待石竹走得远了,凌青琦站起来快步往刘娇蕊走的方向去,小宛四下看了看,悄无声息的跟了过去。
刘娇蕊莲步轻移,凌青琦没费多少力气便在一棵玉兰树下追上了她。“嫂嫂好兴致。”见刘娇蕊捻了一朵玉兰花把玩,凌青琦淡笑着开口。
刘娇蕊头也不回,竟随手将那朵花丢在地上,冷冷的说:〃什么兴致,不过一朵残花而已。”说罢犹不解气,又往玉兰花上踩了一脚。
凌青琦抿了抿唇,对小宛挥手,小宛便恭身退了下去,而刘娇蕊身边的润儿却斜眼狠狠的瞪视着凌青琦。
润儿一直伴在刘娇蕊身边,刘娇蕊有什么事想必也不会瞒着她,因而凌青琦再不拖沓,直截了当的问:〃自从嫂嫂嫁过来一直对我冷陌异常,想是嫂嫂有什么事误会了我,我对嫂嫂始终如一,不知是哪里惹嫂嫂生气了?”
“误会?”刘娇蕊转头皱眉看着她,之后忽然冷笑一声:〃二妹妹说笑了,我对你哪有什么误会,所有不过是些许的恨些许的怨罢了。”
只要她肯说出来,自己便有解释的机会,凌青琦顺势问道:〃那敢问嫂嫂对我的恨与怨又从何而来?”
刘娇蕊看着她,忽然红了眼圈,随即别过头去,“当初你在我面前扮得千般好万般好,即便是得了自己亲妹妹那样的嘲讽也混不计较,我以为你的心果真同你的外表一样,因此便真心与你相交。可是不成想你竟是一个诡计多端见死不救之人,我遭人施计陷害,原本打算一死了之,可是想到与你的交情、想到你在家里的地位,又想你是个脑子活泛主意多的人,便写信给你求你帮我……”她说着轻轻抽泣,又努力忍住哽咽继续道:〃我并未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你身上,即便是你也没有什么办法帮不了我,也想你能够给我回一封信开解开解我,假若我将来果真嫁到你家,还有像你这样一个好姐妹……可是你……”到这里便再说不下去,只剩下低低的哭声。
怪不得,原来她恼的是这个,“我并没有收到你的信,”凌青琦赶忙趁这个机会解释:〃那个时候我病得一塌糊涂,差一点命都没了,你想一想在那个时候有人给我写信,我家里无论是谁都不会管信上写着什么,都不会给我看,要紧的还是先将我救活不是么?”
再说当时周夫人正一门心思的想方设法叫刘娇蕊嫁进来,这样的信怎么叫她看到?这封信八成是周夫人将之截了去。再说刘娇蕊这样做着实欠考虑,在凌家遭人算计,偏偏要写信给凌家人。可细细想来她一个庶女,当时大概也是无计可施之举吧。
听她这样说刘娇蕊转过头看着她,之后有些恼的说:〃我并没有将信明目张胆的送过来,而是托人转手给了你的丫环,你的贴身丫环难道还敢瞒骗你不成?”说罢却是愣住了,凌青琦并不知道信是怎么送的,这样说来,她果真没有收到这封信?
凌青琦微蹙了眉,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小宛,“你可知道是交到了谁手中?”若是石竹,便有情可原,可如果是小宛呢?难道小宛也不可靠?
刘娇蕊茫然的摇头,一旁的润儿这个时候插嘴道:〃是我之前听一个门房的婆子说的,她和你身边的大丫环是远房亲戚,两家常有走动交情深厚,当时便将那封信亲手交给了她,”说着迟疑了一下,“可是具体的是哪一个,我便不太清楚了。”
丫环随主子,这个润儿做事也不太有根底,都没有打听清楚究竟是谁,便将这么重要的信随意交托他人。
主仆二人一番话说出来,面面相觑,大概也意识到当时这件事做得有些冒撞,润儿当即红了脸低下头来。
凌青琦便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握住刘娇蕊的手:〃现在误会解开了,你就莫再生我的气了。”
人生再怎么不如意,这日子不是还要继续过下去?
刘娇蕊却看着她,两行清泪潸然而下,“自从出了事,我便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外祖母怪我、母亲骂我,连父亲都恼了我发誓今生绝不再见我,若不是婆母一直惦记着我帮我保全了名声,我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原来周夫人在她心里是这样的人,凌青琦微微点了点头,既然她觉得这样好,那过去的疮疤还是不要再揭开的好,随即柔声劝慰了她一番。
刘娇蕊携着她的手向前面正房走,又与她说了些家长里短,虽然脸上挂着笑,可眉眼间却隐隐透着一股郁郁,几次欲言又止,想说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想必是不好开口,待日后慢慢便说了吧,凌青琦并不追问,只拿话儿开解她,待送她到前面正房,也不进去,转身由小宛搀扶着回来仪轩。
近晌午的时候曲妈急匆匆的进来,到凌青琦身边低声告诉她:〃有人来给三小姐说媒。”
之前二小姐一直身体不适,说季公子的时候越过她先提三小姐便也罢了,怎么如今二小姐已然大好了,还要撇下二小姐先议三小姐的事?这天底下哪有先幼后长的道理?
见她一脸焦色,凌青琦颇不以为然,拉着她的衣袖叫她坐下来说话,又笑着叫小宛倒茶让她喝。
“我的小姐哟”曲妈急得直拍大腿,“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这样不紧不慢的,这个信儿要是叫三小姐知道了,还不闹着夫人先紧着她呐?要知道这可不是那个簪子花儿的,谁先挑谁后挑都差不厘,这可是人生大事呀……您又是长……再迟那好的还不都叫三小姐挑了去……”
听她越说越离谱,凌青琦忙摆手制止她再说,并笑着劝:〃我们姐妹俩也只不过差了一岁,若是这个人家适合三妹妹,先紧着她还不是一样?”说着垂眸,淡淡的道:〃再说婚姻大事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心里自然有一番道理,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插言这样的事?”说话的时候眼睛不经意的瞥了石竹一眼。
曲妈顿时幡然醒悟,“哎呀,奴婢也是一时心急,听到消息便急着来跟小姐说,倒忘了忌讳了。”说着转头告诉小宛茶很好喝,石竹见状便退了出去。
“小姐,这事儿您看……”待石竹下去,曲妈立即凑上前。
凌青琦淡然一笑,“青瑶是女儿,我也是女儿,母亲哪个不疼,她断不会厚此薄彼,妈妈您就别操心了。”她已经有了墨语,如果真的有好姻缘,凌青瑶能抓住不错过倒也是好事。
最初曲妈以为小姐是因为石竹在场不方便说话,可如今说的话竟然前后一致,小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平时看她挺聪明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偏偏犯了傻?
“奴婢听说是个书香世家,先祖曾经当过一品大员,虽然现在他们这一支没有当官的,却是家资殷实。这位公子更是博学……”兴许给小姐仔细的讲讲那家人的情况,她就会心动也未可知。
她絮絮的说着,凌青琦轻轻弯着嘴唇静静的听着,也不表态,直到她将听到的全数讲给她听,又添枝加叶一番,最后没什么好说了,自己也说累了,这才住了嘴,悻悻的退了出去。
晚饭的时候周夫人只将凌青琦留下来,待她坐到自己身边,看着她的脸色告诉她,有人来给青瑶说媒。
她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么?那就直接问她,听听她怎么看。
凌青琦颌首:〃这件事曲妈妈已经告诉女儿了,既然那家人看中的是青瑶,先给青瑶议婚也是一样的。”
见她言辞坦诚恳切,周夫人的心顿时放松下来,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原本说的是你,可一听媒人说你现在掌管着酒庄,就有些打退堂鼓——他家是书香世家,这样的想法原本也无可厚非的——母亲之前叫你接手酒庄,想不到却是耽误了你的事……”
凌青琦反手回握,淡笑着摇头道:〃这件事母亲不必介怀,您的心思女儿最是了解,母亲做什么样的决定都是为了女儿好的。”
听她这样说周夫人终于放宽心,继续说道:〃后来听说咱们家还有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对生意上的事并不过问,因此才动了请媒人说和的心思。”
这大概也是人的缘份,他家喜欢青瑶这样的孩子,指不定还有比他家更好的人家,看上青琦这样的姑娘呢,人的命运,谁还能走到后头去看看不成?
第一百二十二章圣女(上)
第一百二十二章圣女(上)
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广合的暴军就攻占了整个省,朝廷派下来的洪大将军只与暴军抗横了不到一个月,便屡屡战败,连日来云宁边境的几个城池均被暴军占领。
所幸这些暴军并不滥伤无辜,敛财,他们用的是另一种方法。
所谓的七娘娘每到一个地方便会施展神功,宣扬她是圣女下凡,她辅佐的楚阳王才是真命天子,只要百姓们顺应天意捐财捐物,上天便会减少杀戮,使天下尽早大定。
凌青琦一直通过各种渠道留意打听暴军的动静,听说就连龙三都捐了十万两银。
对于龙三来说,十万两其实并不算什么,当初贿赂王知府一出手便是五十万两,可见他的家财究竟有多丰厚。
近日暴军的动静越闹越大,凌青琦便与许叔赵管事等人商议暂时停工,只将一些年轻力壮的工人留在酒庄,以防患未然。
几人正坐着交谈,崔丙正忽然跑进来急切的报:〃东家,外面来了许多生人,都穿着同样的衣裳,正嚷着要见您呢。”
尤老神医蹭的一声站起来说了一句:〃我去看看。”就要往外走,不想却被许叔一把拉住了。“你出去别闹出什么乱子,听听东家怎么说吧。”说罢转头看向凌青琦。
会不会是暴军的先锋,否则怎么会穿着同样的衣裳?可是如果暴军的兵卒都打扮统一,这群暴军便绝对不是乱贼草寇那么简单了。
“还是有劳二位前辈和大家随我出去看看。”她四下环顾,镇定的对众人说道。
这段日子黑背一直在暗中跟着她,再加上许叔和尤老神医的功夫,再说暴军只不过是为了谋财,想必不会对她如何。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不想叫墨语出手。
赵管事等人答应着,待凌青琦戴上帷帽,这才随着她走出小楼。
大门口站着一群人,他们行动一致、队列严整,都是上下一色的青布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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