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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婿乘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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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无忌被金敬升这句话气红了脸,憋了一会儿才冷冷的说出来:“区区六品参将也配叫敬升?”金敬升再次被项无忌引爆,从椅子上跳起来骂道:“长得太好看的男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倘若他不顾忌内室中的妻子丈母娘小姨子,他且会骂出好听的来。
周夫人原本想这种事她不好出面,凌青瑞劝和了便罢了,不想他们俩吵个没完。她趁外间说话停顿的空档,轻咳了一声,外间两人听见这声咳嗽总算住了口。周夫人这才起身整顿衣襟,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母亲。”“干娘”二人见到周夫人均是脸上一红,欠身而唤。之后又你瞪我我瞪你,目光胶着在一起。周夫人淡笑着点了点头,对儿子女婿干儿子道:“你们都坐吧。”
三人闻言便分主次坐了,周夫人这才看着项无忌问:“无忌去酒庄没有遇见瑞儿么?”项无忌点头,“赵管事说兄长有事出门了,孩儿便在酒庄吃了午饭,之后又等了一段时间,见兄长一直未归,这才又回来。”
“这次你来可是有什么公务?若是方便,不若就留下来住一段时间吧,干娘也趁此和你叙叙旧。”周夫人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眼圈有些发红。
项无忌忙应允:“这次到是没有什么公务,孩儿果真要住几天叨扰干娘了。只是兄长酒庄事务繁忙,不如孩儿也在酒庄住宿,也可以帮帮兄长。”
周夫人原本只是客套,想他官居三品,怎么可能会没有公务在身?何况现在凌家也没地方供客人住了。听他答应的爽快,周夫人微微有些吃惊,但是面上却是不好表露出来,他主动要求宿在酒庄,周夫人假做犹豫了一刻,才道:“这样也好,你们兄弟二人也好做个伴。”酒庄也设有客房,他住进去却也不算委屈。她说着转而看向凌青瑞,问:“李大人可是把咱们的银两都结算清楚了?”
凌青瑞忙点头,又自袖中摸出一张银票递与周夫人,“都结清了,儿子将之兑成了银票,母亲还是命人尽早将梅庄赎回来吧。”
周夫人接过银票看也不看,直接装进袖袋中,又问:“酒庄的事如何了?知府大人可有说何时安置这些灾民?”
“知府大人今日已经带走了一部分愿意移居本地的灾民,拨了银两和田地,送到附近的县镇自行安家去了。剩下的这些人的去处还需要再商榷。还有一件事,昨日宜城的王知府派人过来买粮食,咱们自己还要供养灾民,儿子担心粮食不够盈足,因此便推拒了。”其实他之所以不同意卖给王知府,一是因为王夫人那日故意刁难青璇和青琦;二是因为季家以瘸腿之子骗娶他如花似玉的亲妹子。现如今他虽为一介邑商,可也不是那么容易便欺辱了去的!
周夫人听罢点头道:“这些事你做主吧。”
凌青琦在内里听见他们母子的对话却是心急如焚。宜城知府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王夫人遇到她和凌青璇为难不成反而吃了亏之后来购粮。现在灾民众多到处都缺粮食不假,但是王夫人那日的事他不会不知道,他老婆受了欺负,他堂堂知府竟然不计前嫌?
以王夫人能带着打手仗势欺人、任意胡为这件事来看,凌青琦便不相信这个宜城知府是什么清政廉洁的好官,官恶自然颐指气使,自然滥用职权。这样的官难道能忍气吞声吃哑巴亏?除非他另有阴谋!
第二十八章 周夫人的恪守
项无忌听凌青瑞说宜城知府王大人去酒庄购粮一事,便问:“兄长可知宜城赈灾的情况?”凌青瑞一愣,转而道:“原先去往宜城的灾民现如今都往欣城投奔,想必那里定是没有这里好了。”
项无忌闻言点头,继而起身对周夫人,“干娘,孩儿想出去走走。”周夫人忙留,“天也快黑了,你吃过饭明日再去吧。”
项无忌还未开口,凌青瑞在一旁说:“母亲,让无忌去吧,反正他要在这里住一段时日,以后有时间的。”周夫人听罢便点头,对项无忌道:“那你早去早回。”
项无忌对着周夫人躬身一礼,“孩儿今日直接去酒庄,改日再来叨扰干娘。”周夫人只得点头,命凌青瑞和金敬升相送。
金敬升虽然不情愿,但也无可如何,只得将之送到了二门便回转来。
凌青瑞回来之后便对周夫人道:“母亲,无忌此次来想必不是那么简单。”周夫人闻言微讶,随即问:“怎么说?”
“他身为御史怎么会无公务在身?况且儿子见他对赈灾一事格外用心,必是有事的。”周夫人听了便沉思着点点头,“那他再做什么便随他去好了。”
说着转身去内间,凌青瑞和金敬升随着她进来,凌青瑞开口便问凌青琦:“那个盲童还好?”
凌青琦忙命小宛将留在西厢的冰菱带来,凌青瑞见冰菱穿戴得齐整,举止也并不粗鲁野蛮,倒有点小家碧玉的样子,就有几分安心,但见她失神的双眼,又有些愁意,蹙眉问:“可给她瞧大夫了?”
金敬升初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被带进来,好奇的凑上去看,待看到她双眼不视,便又失望的缩了回去。
凌青琦点头:“找于大夫来看过,他说他对治眼疾不精,叫另请高明。”说着转而问凌青瑞:“兄长可认得此类的高人?”
凌青瑞摇头,对小宛挥挥手,待小宛和宝绿将冰菱带出去,他才开口问:“可从她口中问出他哥哥的身分?”凌青琦便将冰菱跟自己说的几个孩子都是黑衣男子收养的话讲给凌青瑞听,凌青瑞听罢眉头的沟壑更深。
“这个孩子到是被他调教的颇为知礼,可是他所为实在另人担心。”凌青琦听他说起这个,惟恐他将她和凌青璇瞒着周夫人的话抖落出来,忙叉开话题:“方才小妹听兄长说知府大人带走了一批灾民?”见凌青瑞点头,她随即道:“若是再有灾民离开,兄长可要给他们斟一杯送行酒,也让他们尝尝咱们家琼浆的滋味。”
凌青瑞听罢挑眉,见凌青琦双眼含笑,淡淡的道:“他们总有富足的一天,清苦中的美味,必是铭记于心的;不然他们四处漂流的,也是一个口碑不是?”
凌青瑞点头,心道这丫头主意可真多,这时方氏从前院过来,也就将话题叉开了。
当晚凌青瑞依旧去酒庄住宿。
第二日金敬升便不愿再去酒庄,周夫人等人知道他是因为项无忌的原故,因此便随他去。可是他在家终是待不住,与凌青璇缠闹了一番,便又带着几个常服的兵勇出去逛了。
凌青璇得了空来到西厢,三姐妹一起在凌青瑶的屋中说话。凌青瑶提起许家姐妹,“毕竟是世交,母亲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而断了来往?倘若日后我们出去再与她们碰面,要怎样与之相处?”
凌青琦淡淡的劝:“母亲大约也是一时气急,待她消了气便好了。”
凌青璇饶有意味的看着凌青琦,问她,“二妹妹可还记得荭草姐姐?”凌青琦不明所以,也不便回说不知道,只反问道:“姐姐怎么提起她来了?”
凌青璇看了看在一旁侍候的莲香,莲香立即躬身退了出去,小宛和霜晴二人也有样学样的退了出去。凌青璇这才开口:“你们那个时候年纪小想必已经不记得了,荭草姐姐原先也是母亲身边的大丫环,为人聪明伶俐,颇得母亲喜爱。按母亲的想法,是要将她拨到咱们大哥哥屋里侍候的,可是也不知是谁在母亲面前搬弄是非,说她芳心暗许,早和大哥哥有私情,母亲因此恼了,觉得她不守妇道,不够资格做大哥哥屋里的人,叫了人伢子来卖出去了。”
凌青璇说得一脸黯然,凌青琦和凌青瑶听着一脸惊诧。身边最得力的丫头,只因听见了不好听的传言,也不调查清楚,便毫不犹豫的卖了?
凌青瑶自小生在这样动辄卖奴卖婢的环境,听见自己母亲这样,还有些震惊,何况是凌青琦这样的穿越人士?她有些不相信的问:“卖?卖到哪里了?”说出的话竟有了颤音。
凌青璇淡淡摇头,“不知道,”转而叹了口气说:“人伢子还能有什么好去处不成?”
凌青琦顿时觉得身心无力,周夫人如此谨守封建礼教,假如她不小心做出什么出格的有违妇礼妇德的事,会受到怎样的待遇?如此看来她刚穿越时周夫人对她的冷漠疏远并不完全是因为前身胡闹,其中也有周夫人怨怪自己女儿不守妇道的原因。
凌青瑶惊愕之后有些颓然的开口:“这样说来,咱们与许家姐妹这便彻底没了瓜葛?”她说这话的时候双目失神,犹如梦中呓语。
她一个深闺女子,通共认识那么几个交好的姐妹,忽然家逢剧变,总算是有人不嫌贫爱富,继续与她来往,如今却要生生的将这段友谊拆散了。思及此凌青瑶便鼻子发酸,干脆哭了出来。
凌青琦被她的抽泣声惊醒,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她竟不知道要怎样去劝说,怎样去安慰。
凌青璇亦是站在她身边无可如何,之后有些发急的埋怨自己,“早知道你们知道了会这样难过我便不跟你们说这些了。”
凌青瑶兀自低声呜咽着,已是说不出话来,凌青琦便安慰凌青璇,“姐姐也是教我们做人之礼,以免我们失了妇道,我们年纪小,这些话原是该告诉我们的。”
她和凌青瑶是周夫人亲生的,凌青璇在她们面前说这些话,说好了是举例子让她们俩引以为诫;说不好了便是搬弄口舌,要生是非的。以凌青璇和老姨太太现在的生活状态,凌青璇没必要破坏周夫人与亲生女儿之间的感情——况且这种感情也不是仅凭这样一个故事就可以破坏的——凌青璇大概只是看凌青瑶对许家姐妹颇为上心,所以才说出这件事,警告凌青瑶日后再不能与许家姐妹来往了。
凌青璇听凌青琦这样说,面上的焦急之色便退去几分,“二妹妹能知道姐姐的苦心便好。”
凌青瑶慢慢止了哭,边拿着帕子擦脸边撅着嘴嘟哝:“在家始终不自由,什么时候能像大姐姐这样,爱去哪儿去哪儿,爱见谁见谁就好了。”她还不知道凌青璇的苦,若是知道了,再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凌青璇听罢便是一声苦笑,以手轻点了凌青瑶额头,嗔道:“你这孩子净胡思乱想,嫁到婆家就是自由的么?在婆家还不是要侍奉公婆、丈夫?摊上好的婆家倒也罢了,若是摊上那不好的,岂不是还不如娘家?”
凌青瑶犹是不信,皱着一张小脸,双手绞着帕子,有些不服气的说:“我看大姐姐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看大姐夫对你多好?”凌青璇刚要开口驳斥,凌青瑶又接着说道:“还有嫂嫂,你看她在母亲面前多自在,母亲待她都快比咱们亲了!”
凌青璇听着连连摇头,“你只见到咱们家的情况,你可还见到别人家婆媳相处的样子?”凌青瑶疑惑的摇头,她又说:“我可是见过五十多岁的儿媳妇还要侍候公婆,每日早起立规矩;更见过婆婆虐待儿媳妇的,这世间有几人像母亲这样温和宽厚?”
凌青琦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凌青瑶却是犹未相信的样子,凌青璇见她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又坐着说了会闲话,起身回东厢去了。
送走了凌青璇,天色尚早,凌青琦回屋见到小宛和宝绿正在低头做针线,而冰菱竟也拿着针和绣架在那里摸索。
她忙出声阻止,“冰菱小心扎着,快放下来。”冰菱弯起唇角给了她一个甜甜的笑,“姨母,我正学绣花呢。”
小宛担心小姐怪责,忙接口:“我们也一直劝冰菱小姐来着,可是她也不听我们的。”宝绿在一边也直点头。
凌青琦将冰菱手中的物什轻轻拿下来,柔声道:“冰菱乖,这些等你眼睛好了再学不迟。”虽然她知道在古代患了眼疾难以视物很难治好,但是面对一个孩子,她只能这样安慰。
冰菱却是一脸认真,“姨母,要是我的眼睛能看见了,您还是我的姨母吗?”
凌表琦闻言微愣,是啊!冰菱只是因为眼睛不视才被她大哥送过来,若是她眼睛真的治好了,她大哥能不将她带走么?再之她收留冰菱的原因也是因为她的眼睛,如果冰菱是个正常的孩子,自己或者是凌家能接受冰菱么?
想到这里凌青琦的心里就有一丝痛,一个人得到了比别人更多的关爱,竟是因为她遭遇了比别人多许多的苦难。
她伸手轻抚上冰菱的头,柔声却又坚定的说:“只要你大哥不强行带你走,姨母永远都会把你留在身边,姨母永远做你的姨母。”
第二十九章 枣儿
凌青琦抱着虎纹猫坐在冰菱身边看她绣花,门外有人说话:“二小姐可在屋里?”声音很耳熟。
小宛连忙走出去,之后笑着招呼道:“原来是曲妈妈,二小姐在屋里。”曲妈妈答应着走了进来,凌青琦笑着起身相请:“妈妈快请坐。”
曲妈妈欠身坐到凌青琦下首的椅子上,满脸堆笑的说:“奴婢这几日在酒庄帮忙,灾民中有几位婶子感念夫人和小姐的恩德,将逃难带出来的小吃食交给奴婢,特意嘱咐叫奴婢送给夫人小姐们尝尝。”她说着将手中的粗布包裹放在桌几上打开来,里面装着一些指甲大小的红枣,“这是南楚特产,她们说吃了对身体好,奴婢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尝个新鲜罢了。”
曲妈妈一提起灾民来,冰菱立即停了手,抬起头空洞的望着前方,仔细聆听。
凌青琦忙向曲妈道谢:“有劳妈妈了,烦请妈妈向那几位婶子转达我们的谢意。”曲妈妈连连点头,凌青琦便问:“妈妈已经去过母亲那里了?”
曲妈妈道:“是,先去的夫人那里,之后是奶奶和大姑奶奶处,过会儿去三小姐那里。”凌青琦笑着说:“妈妈在我这里坐着说说话,”曲妈妈笑着答应着。凌青琦从包裹里抓了十来个小枣,起身放进冰菱手中,对冰菱说:“这些你先吃着,等会儿姨母再给你。”之后又指着桌上的包裹对小宛道:“你先将这些送给三小姐,将妈妈的话说给她听,告诉她妈妈在我这里说话。”
小宛屈膝应声,拿着包裹去凌青瑶那里。
这边凌青琦看着冰菱,轻声道:“冰菱可有什么话要问妈妈?”
冰菱手中捧着枣儿,一直未动,这时将脸转向曲妈妈的方向,急切的问出来,“我大哥,我大哥他们好不好?”之后眼泪便涌了出来。
凌青琦拿起帕子帮她擦,继而对曲妈妈说:“妈妈可还记得那日的黑衣男子?”曲妈妈忙点头,“记得,他一直在酒庄帮忙,几个孩子还经常说起冰菱小姐,惦记着她。那三个大的也能帮着做一些杂事(W//RS//HU),奴婢还抱过那个小不点儿呢!”她说话时看着冰菱,眼中充满了怜惜之情。
冰菱听罢泪流得更凶,点头的时候眼泪便吧嗒吧嗒的掉下来,“那就好,那就好。”之后便没了话,似是知道他们好她便知足了。
凌青琦在一旁问:“他们不想去附近的县镇么?”曲妈妈摇头,“我们闲时也同那位小伙子说话,他话很少,我们问十句他能答一句——不过总算没有瞧不起我们的意思,有的时候我们搬拿不动的东西,他会主动帮我们——他说他只是一个叫花子,撑不起那些家业。”
冰菱这时便插口:“大哥不是叫花子!”曲妈妈便笑着解释:“这是你大哥自己说的,不是我们说的。”冰菱仍旧有些恼的样子,扭了身子不再转向曲妈妈那边。
这时去给凌青瑶送枣儿的小宛回来了,对曲妈妈道:“三小姐叫我多谢妈妈,今日就不过来同妈妈说话了。”曲妈妈客套了几句,凌青琦便叉开话题:“妈妈在酒庄可还见过什么有趣的事,也讲给我们听听。”
曲妈妈忙道:“果真是每日会听到一些奇闻异事呢!奴婢听那些灾民说:他们南边从来不下雪,有的六七十岁的老人家竟然是一辈子没见过雪;而且他们那边的树竟是冬天也不落叶子,一年四季都是绿的。”
凌青琦听到她说这些顿时失了兴致,只面上应付着。曲妈妈是聪明人,查觉到凌青琦对此不感兴趣,立即换了话题。
“灾民中也有一些人蛮有趣的:有一个年轻人,在南边原是挑担子走街串巷卖杂物的货郎,现如今倒把生意做到了这边。他逃难的时候带的不是吃食,而是他的杂货担子,这几天他要不就往外跑,要不干脆把生意做到灾民和我们头上,竟也赚了几钱银子了。”
凌青琦听罢便笑:“倒是个精明的。”曲妈妈见她喜欢听这个,忙在脑中搜集这样的人和事,“还有个小姑娘,好厉害的脾气,只要她认定的理儿,就是八匹马也难把她拉回来。那天……”
曲妈妈滔滔不绝的说着,凌青琦等人全神贯注的听,不知不觉间天色暗下来,曲妈妈忙起身告辞。
凌青琦起身相送,笑着对曲妈妈道:“妈妈得了空便来我这里坐坐吧。”曲妈妈自是点头应允,“二小姐的小枣我回头给送过来。”凌青琦却摆手说:“就不劳烦妈妈了,叫小宛跟着去一趟取回来便是。”曲妈妈笑着客套了两句,和小宛一同去了。
她刚走,凌青瑶就转过来,满脸埋怨的说:“姐姐怎么愿意听她说那些?这么大的嗓门,这会子耳朵里像钻进了只苍蝇一直嗡嗡嗡的吵!”
凌青琦但笑不语,凌青瑶见冰菱手中捧着几个枣,便笑着问:“冰菱,枣儿好吃么?”冰菱笑着点头,“这是我们家乡的特产野山枣,酸中带甜、甜里有酸,可好吃了。”
凌青琦听见冰菱说“酸”,禁不住流口水,便从冰菱手中捏了一颗说:“我尝尝。”送进嘴里果然觉得酸酸甜甜的。
凌青瑶看见了就笑,“二姐姐怎么这样馋?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凌青琦也不怕她笑,捏了一颗送入冰菱口中,自己又吃了一颗。
这时小宛捧着包裹欢快的回来,见到凌青瑶在屋里她脸上的笑有些僵,甚至还有想要退出去的意思,只是凌青瑶已经转头看到她,她便又继续进屋,向凌青瑶屈膝行礼。手中的包裹,却用袖子半遮半掩。
凌青琦未弄明白她这是怎么了,凌青瑶却有些不高兴,拿眼瞟着小宛手中的包裹,嘲讽道:“哟!小妹竟不知道姐姐这么喜欢这枣儿,过会儿让霜晴把我那份也给姐姐送来。”
凌青琦挑眉看向她,面色也冷了几分:“妹妹这话什么意思?”凌青瑶拿眼睨着她,又指着小宛怀中的包裹,“那么大的包裹当我看不见?无非几颗枣儿罢了,还值得对我遮遮掩掩的?”
原来她是误会了,凌青琦笑着伸指在她额头上一点,“你这个丫头!”见她这样凌青瑶的脸色也缓和下来,却仍然扭过头躲着她的手,嘴上怨怪道:“你做什么?”
凌青琦笑道:“曲妈妈原是按长幼挨屋送的,刚才先到我这里,因为我要留她在这里说话,便先将她送我的那一份转手给了你,冰菱手里那一把是我从你那包里抓出来的;小宛手里这一包是曲妈妈走后叫小宛跟去取的。至于她为什么遮遮掩掩的,必是怕妹妹你误会,却不想好心办了坏事。”
小宛在一旁红着脸连连称是,之后将包裹恭敬的放在桌几上。这时凌青琦才发觉,这一包竟是比给凌青瑶那一包要大上许多。怪不得小宛要遮掩着。
凌青瑶自然也是看见了,原本她听了凌青琦的解释已经面色和顺,可是看见这个包裹她心中的不平又被勾了出来,却是再不肯发言。
凌青琦这时就叹了口气,“原来曲妈妈心中这样偏袒着妹妹。”凌青瑶听了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向她,她这才又开口:“她原本要送我的那包那么小,我将之转送给了妹妹;而打算送给妹妹这包竟然这样大,小宛跟着去的她自然不好再往外抽减,竟叫我白占了便宜。”
凌青瑶听她说的似乎在理,心中欢喜起来,嘴上仍然嗔道:“行了行了,几颗枣而已,什么大不了的,也值得姐姐这样颠来倒去的。”
凌青琦仍然作不依状,上前拿起包裹就往凌青瑶怀里塞:“不行不行,这包原是妹妹的,我可不能受这样的大礼,妹妹快将我那包还我。”
凌青瑶顿时失笑,掩着嘴笑道:“那些都变成核儿了,姐姐若是喜欢,我这便叫霜晴取来如何?”
凌青琦立即将包裹搂在怀里,宝贝的什么似的,“那可不成,妹妹既然吃了,这包可得归我了。”
闹了一阵,凌青瑶的气消了,二人一同去上房用膳。
当晚凌青琦将小宛叫到跟前低低的问:“你去曲妈妈那里时,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宛听她问这个面露赫色,低头回道:“曲妈妈带我直接进屋,有一包枣儿放在小几上,那一包和小姐给三小姐的是一样大的。我原想拿着就走,曲妈妈却将我拦住,说之前忘记小姐这里还有一位冰菱小姐。转身又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一些,全部装进这个包裹里,这才叫我带回来。”
凌青琦听罢思虑了一刻,才吩咐道:“以后遇到这样的事再莫要藏着掖着,不然原先无可厚非的事也让人起了疑心。”小宛连连点头应喏着。
冰菱在一旁听了神色黯然,之后有些委屈的说:“姨母,都是冰菱带累您了。”
凌青琦抬手抚着她的头,“傻丫头,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曲妈妈多给一些枣儿,无非是要讨好自己,冰菱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虎纹猫这时在一旁插口:“你们这些人,一个枣儿也能闹一场,真是小题大做!”
第三十章 见面
冰菱依旧跟着宝绿学刺绣,虽然手指破了无数次,虽然她总是分不清红花和绿叶,但是她仍旧坚持着,凌青琦也再没有拦着她。
这是一个信念,有了信念人才能活的更有勇气,才能活得更加坦荡。而且有的时候坚定的信念也可以创造奇迹。
仅仅两天,冰菱便手捧着自己的作品喜笑颜开的呈给凌青琦看。那是一朵梅花,红的瓣绿的萼,虽然极其简单,上面还隐隐有几点血迹,却透着一股执着倔强的意味。
梅花绣在一方小小的帕子上,凌青琦夸赞了一番,随口问:“冰菱的第一件绣品想送给谁?”冰菱想也未想,便答:“送给姨母。”
凌青琦顿时愣住了,她原以为冰菱会说送给她的大哥。冰菱听她不说话忙问:“姨母不喜欢?”“不是,”凌青琦忙否认,接着有些迟疑的问:“为什么第一个要送给姨母,而不是你的大哥?”
冰菱歪着头,笑:“大哥用带花的手绢肯定很别扭。”原来是因为这个,凌青琦不禁松了口气,如果冰菱说出什么讨好自己的话来,那么这个孩子的心机也太深了些。冰菱似乎想起了什么,慢慢说着:“等我绣得好了,再给大哥绣,他看见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凌青琦抬手抚着她的头,“慢慢来,别累着了,也别老闷在屋子里,绣一会儿就让宝绿带你出去走走。”说到这里她想到这是保护眼睛的方法,看到冰菱那没有焦距的双眼,不禁心中怅然。
这时凌青瑶来寻她去东厢,姐妹俩正要出门,方氏屋子里的一个小丫环跑来说大姑奶奶在前院奶奶房里,叫她们去。
姐妹俩以为是方氏和凌青璇叫她们过去说话,便又向前院走去。
凌青琦还是第一次来前院主屋,经过穿堂,右边是慧姐儿旭哥儿的卧房,左边是客厅和方氏夫妇的卧室。
进门地上铺着红白花纹的地毯;博古架上摆着几样古玩、器皿;半人高的花觚内放着几个卷轴;雕花红木桌上放着紫砂茶具;旁边一架插屏,挡住了内里的摆设。
方氏和凌青璇并没在客厅,外间竟也没一个人侍候着,凌青琦觉得奇怪,见凌青瑶要向卧室去,忙将她拦住了。
“嫂嫂在屋里么?”她开口相问,不想却是一个温和好听的男声问了一句:“谁?”
随着声音自插屏后走出一位穿着月白色袍服身姿挺拔的男子,他发簪上插着一支翠绿的玉簪,一双桃花眼满含风情的向这边看过来。
凌青琦想起周夫人,心头一惊,又觉得已然见面了再背过身去会失了礼数,便立即低头垂眸,只听见项无忌有些征愣的声音:“是……两位妹妹么?”凌青琦忙屈膝行礼,答道:“是,我们来找嫂嫂。”
二人一问一答,凌青瑶却至此才从惊愕中回神,有些呆板的问:“你是无忌哥哥?”项无忌听到她这样问轻笑着说:“三妹妹不认得了么?”
凌青瑶顿时红了脸,摆手要说什么,凌青琦却插口道:“既然嫂嫂不在,我们姐妹便不打扰兄长了。”说着也不待项无忌有所回应,拉着凌青瑶转身便走。
项无忌在她们身后发出轻轻的一声,之后见她们也不回头,又咽了回去。
凌青瑶任由凌青琦拖着,快到西厢的时候却忽然摔开凌青琦的手问:“二姐姐你拉着我做什么?”凌青琦站定身看着她反问:“难道我们还要同他再说一会儿?”
凌青瑶却点头道:“既然已经见面了,再躲着岂不是失了礼数?再说他不是我们的干兄么?”
凌青琦白了她一眼,“干兄又怎么样?你忘记母亲的话了?”凌青瑶闻言立即吐了吐舌头,姐妹二人慢慢的回屋。
小宛和霜晴一直远远的跟着。凌青瑶向后瞟了一眼,低低的说:“她们说无忌哥哥好看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凌青琦却是不接她话头,只说了一句:“他的孩子应该跟慧姐儿差不多了吧?”
凌青瑶听了有些丧气,“应该是吧。”转而想起什么似的,疑问道:“那个小丫头不是说嫂嫂和大姐姐在前院么?怎么反而遇到了他?”
“谁知道呢?”凌青琦搞不懂的是,方氏设计让她们姐妹和项无忌碰面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如果项无忌是一个年纪相当的男子,毫无疑问方氏是想撮合一段姻缘,早日将她们姐妹嫁出去。可是他明明是已近而立之年,在古代这么大年纪早就当爹了,周夫人绝对不可能同意她们姐妹去给别人做妾,方氏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凌青瑶似是想明白了什么,有些气恼的说:“这事不能这样算了,得去问问她!”说着也不回西厢了,提脚去上房。凌青琦也想看看方氏怎么圆这个谎,遂并不拦着凌青瑶,只跟在她身后比她慢几步。
远远的便听见方氏在周夫人屋里说笑。
凌青瑶进门就劈头盖脸的问:“嫂嫂怎么骗我们?”方氏的笑声嘎然而止,有些惊诧的反问:“三妹妹怎么这样说?”
凌青琦这时才跟进来,不待凌青瑶说话,她便开口有些怒气的说:“方才有个小丫头子跑来告诉我和妹妹说嫂嫂和大姐姐在前院叫我们过去,我们姐妹俩信以为真,谁知道去了竟不见你们反而见到无忌兄长独自在那里。”
凌青璇和老姨太太都在,此时都诧异的看着方氏。而周夫人听了凌青琦的话立即脸色阴沉下来。
方氏却是摊开手颇为无辜的说:“我是差人叫二位妹妹来着,可是怎么变成叫你们去前院了?”她说着看着周夫人,“当时我怎么说的,婆母您可得给我作证。”
周夫人看着凌青琦姐妹道:“你们嫂嫂在我这里交代的鸽子,叫你们过来说话,我在一边听着的。”
凌青瑶看向凌青琦,顿时失了主意。凌青琦见周夫人面色不善,猜测着她可能在疑心她们姐妹,因此她更不能叫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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