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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拾下堂夫-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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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自己的画作,乔书杰有些痴了,他甚至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是痴画还是痴人,总是觉得看着画就是看着那懒卧榻上的人,看着懒卧榻上的人便是成了一幅画!

来来回回,乔书杰嘴里叨叨了起来,着有黑墨的笔再次飞走,不消片刻,一个身形癫狂的书生斜坐在了榻沿之上,细细一看仿佛还能看出他在念叨什么,那轻抬的手腕轻抚在女子的脸上,似轻又怕不够,似重又怕伤到,那种小心翼翼的不知所措让人看了都为之着急。

画,按说已经画完结了,但是乔书杰却不想停下来,他的脑子中还有好多要添加的东西,比如说那榻沿下应该再添上一两个孩童,女孩的手上捧着花儿,男孩子的手上拿着坨螺,在他们的脚边应该再添一两只猫狗,或者是在不远处的墙上挂上一只风筝。

这些都是乔书杰脑中的想法,但是他却没有画出来,因为他发现自己想要画的根本就不止这些,他怕他一画下去就再也停不下来。

乔书杰的心中突然之间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他不明白这种痛苦的由来,只是挣扎着让自己清醒将点儿从榻上抱起来放到里间的床上,待点儿一落床的时候他便迫不及待地伏了上去。倒不是因为欲望的攀升,只因怕看着点儿撅着嘴不满的睡姿,乔书杰害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又痴了,又忍不住了!

“点儿,我发觉我都快疯了!”乔书杰抱着点儿,两眼死死地闭着,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睡梦中的点儿正在与柳家姐妹打架,正是畅快淋漓的时候却让乔书杰箍住了身子,好不气恼,于是乎双脚双手齐用上,一阵扑嗵之响后,乔书杰尴尬地从地上爬起!

“到底是谁疯了?”从地上爬起来的乔书杰觉得又气又好笑,愣愣地望了点儿一阵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后还是得去将点儿打翻的被子盖好!

第二天清早点儿只觉得浑身上下疼痛,叫香儿把颜氏叫来让她给自己拿捏拿捏,不一会儿颜氏来了,点儿看见她一幅要出门的打扮便惊奇地问:“你这一身是要去哪里呢?”

“您不是说要让我跟当家的去通知王函兄弟及莫家那几家子吗?”点儿的记性一向都是极好的,昨天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颜氏简直不敢相信。

经颜氏一提醒点儿倒是回过神来,迟了片刻说:“算了,不叫他们了。”

“这是为何?”颜氏向来在点儿这里是随便惯了的,所以也不避讳什么有了什么不通的就直接问。

与颜氏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可隐瞒的,朝颜氏使一个眼色然后爬了下去,说:“只是觉得他们既是分出去单立门户了,我还是少管一些为好!”

颜氏听了点儿的话倒是笑了,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这倒也是,只要每月将该交上来的钱交上来就好,何必管他们那么多。”关于点儿传召几家分家的原因颜氏头天晚上也与陈大弄清了,正如点儿所说他们都是分出去单立门户的,又如陈大所说莫二得罪乔家一是为了生意利益;二也是乔家先破了规矩;三嘛,莫二联合庐州那几家反制乔家时并不知道点儿与乔家的关系;再者,就算当初莫二做错了,最后不是迷途知返了吗?所以颜氏她也觉得点儿少管他们的事为妙。

在点儿的面前颜氏是极说得上话的,因着她处处都为点儿设身处地地着想,道理虽粗却是极通的,所以她有时候说一句会顶得上别人说一车话。

今日之事也不例外,经颜氏一开解点儿倒真不怪莫二了,又让香儿把老胡叫来告诉他不必去了,然后吃了早饭到后院里跟乔书杰弹琴。

乔书杰刚才早读完毕从书房出来,见着颜氏与老胡相继进了点儿的房间,便知点儿与他们有事商量,心知点儿又得误了学琴的时辰,心中正抑郁呢点儿就扶开树枝儿进了园来。

“刚才我见胡叔与胡婶子去找你,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在乔书杰如今的眼里点儿举手投足都是好看的,就像刚才,点儿扶开头顶的树枝进门的动作就极美。

点儿瞅着乔书杰慢悠悠地走过来,顺着乔书杰的手势在他的身边坐上,然后抬起一手在琴弦上拨弄两声,转而调皮地笑着说:“我可不敢,谁不知道乔二爷是惹不得的人啊!”

“知道就好!”乔书杰伸手在点儿的鼻子上一刮,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道。

随后乔书杰与点儿又说了一下新要学的曲谱,如今点儿对琴已是半通,加上本身就很聪明,听乔书杰细讲一遍再细问一遍,也能明白二三,还有这曲虽是新学在以往倒也听乔书杰弹过几次也算是熟悉,于是对着曲谱虽是磕绊倒也弹得出来。

“我娘子可真不是一般的聪明!”乔书杰侧身半靠着,眯缝着眼睛斜看着点儿十指在琴弦上跳动,虽然途中好几次他都忍不住眼皮直跳、嘴角抽搐,但最后还是依旧毫不吝啬地对点儿加以夸赞。

听着乔书杰的赞扬点儿欢快地咯咯直笑,屈起指头勾住琴弦,咚咚咚地又是几下,听着那一声高过一声的琴音点儿笑得更欢实了,咯咯地笑过一阵才抱着乔书杰的头吧唧了一口,然后笑道:“说吧,又有哪里要改进的?”

乔书杰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也笑了,懒懒地直起身子,将点儿圈在怀里,又粗又长的两只手臂环过点儿的身子,直直地插到前面抚上琴弦,轻轻地勾起几弦拨弄起来,一连串圆润轻扬的音符飘起,动听得都让点儿有些耳根发红了,瞅着点儿发红的耳朵乔书杰再次闷笑,冲着那处吹了一口气笑道:“‘燕山妙绝’处的应该清悠,中指半屈,不能勾得太重,且要轻放,待高音过后半拍方能按弦取音,且要轻滑慢放这样声音方能有那种清悠远望的感觉。”

经多年的熏陶乔书杰说的这些点儿倒是明白许多,只是她这人作怪故作不明白,还很无耻地扯着乔书杰的袖子问他:“清悠远望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又调皮了!”乔书杰伸手就给了点儿一个麻粟,只是那脸还没有虎起来自己先就笑了,虽是明知点儿是明白的,但还是忍不住与点儿详细地说道:“就像你站在高高的山顶,闻着山风,听着泉水鸟叫的感觉。”

点儿仰起了头,直勾勾地望着天空,好一会儿翻下眼皮,嘟着嘴道:“感觉不到!”听得乔书杰一怔,随即又咯咯一笑,搂着乔书杰的胳膊说:“要不你哪天带我去试试好吧?”

如今在外没有家长束缚,出门游玩并不是不可的,所以乔书杰想都没有想就应道:“好,我先去打听一下哪处最妙,到时候就带你去。”

“如此甚好!”点儿一听乔书杰应了很是高兴,突然想起头次不愉快的出游,便说:“就咱们去,不要去约你什么朋友了。”见乔书杰怔在那里,像是不明白的样子,又解释道:“一则男女授受不亲,虽说咱们现在在外面到底还是该避一些嫌。二则我也不喜欢闹腾腾的,就带上咱们家里的人,又有人陪又能独处,你教我缠琴作诗,他们给咱们准备吃的,多好!”

听点儿这样一说乔书杰也觉得好,便点头说:“好。”

“大哥哥,你真好!”点儿抱着乔书杰的胳膊使劲地亲热,完了还觉得不够,双手圈过乔书杰的腰身,头埋在乔书杰的怀里蹭了又蹭,好一阵子才抬起头来两眼满是秋波地望着乔书杰感激地道:“你比均哥哥都还要好!”

乔书杰一怔,随即闷笑起来,一手扶着点儿的背,一手按着点儿的头,轻笑着说:“那是自然,均哥哥只是你的哥哥,而我可还是你的丈夫!是你这个世界上最近亲的人!”

“嗯。”点儿动情了,她感觉自己的眼睛都湿了,忍不住将自己在乔书杰的怀里埋得更深。

90、第 90 章

很快乔书杰就找到了那处好地方,早早地给老胡说了,让他先去那边看看地形与路径,老胡也不含糊听了便与颜氏上了山,找着乔书杰说的那处,见山势太陡觉得不妥回来与乔书杰说了。乔书杰也知道点儿一身系着好些大家的关系也不敢马虎,只说先再看看。

“离那处东南两里地,有一高峰,景致也是不错,要不咱们去那里?”老胡也是有心的人,在看见乔书杰说的那处不妥的时候便另寻了一处,以备乔书杰参考。

乔书杰让老胡细细地将地势及风景说了一遍,听着有山瀑及枫叶便知道不错了,便对老胡说:“听你这一说想,必是不错,那你就安排一二,咱们挑一个好日子过去吧。”

“好嘞!”老胡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心道山中气候变化多,要不要在山上架上棚子,出来便与颜氏商量。

颜氏一听老胡说乔书杰好像很喜那里,便对老胡说:“干脆你现在就走,到镇上找几个人,在那里搭两间草屋子算了,说不定小姐和姑爷还要在那里住两日呢!”

关于颜氏说的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过,老胡一听也对,便立即起身,到了镇上将陈大留的人叫上,又在镇上找了几个人就进了山野。

当天夜里点儿吃饭的时候没见着老胡,便问了:“囡子你爹怎么没有来吃饭?”

“我爹上山去了。”囡子脆声声地答。

“这是怎么回事?”点儿将头转向了颜氏。

颜氏忙将自己与老胡商量的细细回了,乔书杰听了很是高兴,连连夸赞道:“还是你们想得周到!”

“这也太靡费了吧!”点儿倒觉得有些多余,也就是出去转转,哪还需要去搭房子。

“你也太小心了。”乔书杰示意颜氏将汤端过来,然后舀了一勺给点儿说:“那深山处有个屋子还是好的,一来应变天气变化,二来也为上山打猎的猎人留一个落脚之处。”

搭两间草屋本就花费不了多少钱,老胡与颜氏这样说都是为了自己着想,而且乔书杰还表明了态度,点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所以随口问了几句便将这一页揭了过去。

一切准备妥了,老胡领着颜氏来回跑了几趟,大有让点儿感觉到要搬家似的才停下,等着乔书杰考完试只留得墨童看家便进了山里。

虽是知道老胡光有五大三粗的表面,实则内心还是很细腻,但是看着三间呈“┓”形拐角的木屋呈现在眼前点儿还是是忍不住将老胡的办事能力的评价上再添了两个星,实在是太完美了。这显然比点儿想象中的要精致多了,两米多高的基础上是用口碗粗的木料堆叠出来的墙体,密密实实的,而且还在屋子南北及东西处留有窗户用以通风,屋顶也是有用大张大张的粗皮皮代替青瓦,将屋顶遮得严严实实滴水不滴。

为了试验树皮是否耐用,点儿刻意捡了一块石头扔到了房顶,只听得嘣嘣两声后石头滚落了下来,而跳上房顶的囡子却说:“一点儿也没有坏!”说着囡子就将被砸中的树皮揭了下来,拿给点儿看。

看了那完好无损的树皮,点儿奇异地问道:“这是什么树皮,竟这般结实?”

“我也不知,进山的时候看见农户有用它当瓦盖,我想既是木屋盖上青瓦就不好了,索性也学了来。”老胡说着就推开了房门,露出里头整洁的内室,说:“这是主屋。”然后指着边上的两间屋说:“这两间就是咱们住的,那片小偏房是厨房。”

“爹,茅房在哪里呢?”囡子左右看看猛地问道。

老胡脸一红,推开后窗,指着后门道:“那边是一个深涧,我将它改了改就做了茅房。”

“好,真好!实在是太好了!”乔书杰越看越喜欢。

背靠青山,旁临山瀑,推开门便是一望无际的山峦,这正是乔书杰梦想中的桃源仙境。看着这处乔书杰忍不住又发了痴病,竟不顾旁人就拉起点儿的手畅想起来:“咱们以后就住这里了吧,每天你陪我读书,我教你弹琴,世间的事都与你我无关,多好!”

“走到别处再瞧瞧。”颜氏也将容连家的那副眼力劲学了过来,见着乔书杰发起了腻忙招呼着众人去了别地。

这边颜氏他们走了乔书杰越发地上劲了,拉着点儿的手求过不停,点儿却是一眉头的惆怅!

乔书杰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地方了,所以他只顾着欣赏这里的风景和畅想,并未看到点儿满脸的惆怅,反而拉着点儿指着边上的几处空地有模有样地比划道:“在这里再盖两间屋,那边再盖两间,这样咱们住着就宽敞了。”

看着随意恬淡的乔书杰,点儿真的想不通,他怎么会出生在乔家,有时候她在想要是乔书杰没有出生在乔家该有多好,但转而一想也是不通的,因为自己本身就是一身的麻烦。且不论父兄为自己留下的产业,只说这样隐居于此吃喝拉撒就是一个问题。

点儿到底是比乔书杰更要现实一些,正因为有了这种现实她更加地喜欢乔书杰,她喜欢的就是乔书杰身上的这种弥足珍贵的无欲!

“这里冬天会比较冷,偶尔住住倒是好的!”点儿实在是不忍打断乔书杰的梦想,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说了。

听了点儿的话乔书杰怔了一下,随即笑了:“也是,冬天虽说可以打雪仗、赏雪景,可到底是冷了,久处苦寒对身体不好。”

乔书杰的这句话说得极为轻松但是在落在点儿的心上却是一抽,她心里叹道,乔书杰虽是无欲无求的,但却是极为聪明和清醒的,他的痴也只是一瞬的放纵罢了!

“大哥哥,等完成了家里的愿望咱们就找这么一处吧。”点儿为乔书杰心疼了,忍不住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了乔书杰,当接触到乔书杰背部的那一刻点儿的鼻子泛起酸来。

“好。”不管能不能实现,乔书杰都对点儿能有这个表示感觉到高兴。他反身将点儿圈到身前,站在院坝里望着那无边的山峦。

接下来的几天乔书杰与点儿就如同身在神仙境中一般,每天清晨天蒙蒙亮,乔书杰起身早读,点儿赖床片刻后也起身,坐在一旁一边打着磕睡一边听着乔书杰早读的声音,等太阳从东边的山峦边际露头时,点儿又随着乔书杰到了屋后的山顶坐在岩石上一边抚琴一边看着太阳慢慢升起。日过正午,在溪边摆上一个竹桌,桌上放着两碟小菜,两人对坐,各摆一碗米饭,各摆一个竹盏,互劝着对饮。夕阳西下,西边映日如火,又是乔书杰焚香抚琴之时,点儿便在他的身后侧捧着一本古书,学着乔书杰早读的模样随着扬高抑低的琴音缓缓而读。

这是多么美好的时光,万事的忧愁都仿佛与乔书杰和点儿无关,他们有的只有彼此,就是老胡与颜氏他们都不忍心上前多说一字。但是时光再好终有消逝之时,因为五小姐出阁的日子就要来临了,乔书杰与点儿纵使再不愿意离开这里也磨不过今冬的初雪后起身。

“大哥哥,你说咱们下次来时这屋子还在吗?”看着被白雪压顶的木屋,点儿真的好舍不得。

“会在的!”乔书杰非常肯定地回答。

听了乔书杰的回答点儿扯了一下嘴角,那似甜似苦的笑惹得老胡和颜氏两个粗人都忍不住动眼泪,这就更不用说乔书杰了。

“我说会在就一定会在,信我!”乔书杰用的是肯定句,那种不容点儿怀疑的语气。

点儿仿佛被乔书杰的这句话感觉染到了,她仿佛看到了下次再来到这里的情景,那是一个山花烂漫的春天……

出了山,先回了在村子里的家,然后交待了一下于掌柜,点儿又让曹媳妇买了些地方特产回来,因着怕那木屋被人破坏,点儿特意跟张二交待了一下:“我们走后你常去那处看看,打理打理。”说着掏出两锭银子来递交给张二。

收拾打理屋子是需要花钱的,这没有什么好推辞的,所以张二大大方方地将银子接下,连连地与点儿说:“奶奶放心好了,我隔三五天就去看一次。”

点儿点头,随即一想下次来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那两锭银子也许会不够,想要再拿钱又觉得不合适:“便对张二说,如若钱不够了,你就到桐城县的‘金石店’去支银子。”

说着点儿就要给张二写条子,张二见了忙阻止说道:“奶奶你就放心好了,这钱足够修缉它十年的了。”

“就算是,你也不能白干不是!”点儿想想,还是想要写条子。

张二忙说:“就是修缉十年也有富余,再说这几月在奶奶这里得的银钱可比我往年挣一两年的都多,我哪能再计较。”说到这里张二停了停,试着与点儿说:“奶奶若是看得起我,将这所宅子也归了我来看管吧。那样我也有个进项,奶奶虽是离了这里也是由熟人看管着你也放心。”

这个张二与曹媳妇家境差不多,都是老实本份又苦命的伶俐人,点儿很是喜欢,但是这个宅子是乔书义置办的,自己若是在这里倒是好办,但是一走恐怕那于掌柜就要换人了。

点儿左右想想,觉得曹媳妇与张二好歹跟了自己一场,也不能屈了他们,便说:“这处宅院是家里头给二爷置了读书用的,我们走了,到底用什么样的人看宅得于掌柜说了算。这样吧,我跟二爷说说,让他跟他们捎捎话,要是于掌柜们给二爷的面子留你最好。要是不留,你们就到‘金石店’去他们掌柜,就说是我说的让他给你们谋一个差事。”看着张二为难的样子,点儿又笑道:“你莫愁,我会跟那掌柜支一声,到时候真难了你去找他就是。”

见点儿想得周到,又给得银钱多,张二好不感恩,忙说自己一定好好办差。

与当年回门一样,来的时候欣喜雀跃,但是回去却是充满了惆怅,点儿很是觉得自己的这种心情不对,她努力地使自己改变一个心态去迎接即将到来的“家”,但是不管她怎么努力自己就是做不到自己的要求。

乔书杰看出了点儿的“强制性”,他非常地不忍,捧着点儿的手安慰道:“过了年就出来,到时候在书院呆半年就进京,正好经历春夏秋三季,等考完了会考如了爹娘的愿,咱们就一直住在那里去。”

“好。”虽然知道是乔书杰对自己的安慰,点儿还是觉得很高兴。

车轮一圈一圈地印着道途的长度,终于赶在立冬后的第二天回到了乔家,如点儿预期所料的一样,迎接他们的并没有谬想中的喜悦,而一场笑剧。

91、第 91 章

看着屋是物非的家点儿终于明白五小姐当日为何会对自己那般不舍了,人都说一个家是从外面打不垮的,真是要败就算从里面朝外面坏,抄家,生为庐州城的大商贾别人没有想着抄倒是自己先在自家抄了起来。点儿越想越觉得好笑!

面对那些被挪位移位置的物件房子,乔书杰也觉得很尴尬,他也明白当日五小姐的表现何为了。除了尴尬,乔书杰还很气氛,当场就要去找所谓的领头人吴氏问个明白。

“算了,反正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东西!”点儿不想在五小姐出阁前闹出太大的笑话,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五小姐白跟自己亲近一场。

“怎么能算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乔书杰这会儿真有点儿觉得自己生在这个家里羞耻了,看着点儿原来放大箱子的地方乔书杰的脸火烧火辣地难受。

点儿笑了笑说:“看在五妹妹就要出阁的份上这事就算了吧。”

乔书杰一怔,他万没有想到点儿竟能在这个时候还能想着自己的五妹妹,心里抑不住一阵感动,抱着点儿喃喃地说:“没事,以后我给你更好的。”

“嗯。”点儿笑着点头,但是心里却很清楚,她与乔家人从此刻起算是撕破脸皮了。

外出这么久回府按照规矩是要先行跟父母见礼的,虽然很不情愿,但是点儿与乔书杰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大屋。

大屋里的气氛很诡异,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故事,每一个人眼睛都在密切关注着点儿的面部表情一丝一毫的变化。但是让所有人都很失望的是,点儿仿佛对那个“屋是物非”的家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规规矩矩地请安,爽爽朗朗地说笑,一招手让颜氏抱上两件大箱子,说是给爹娘带来的礼物,至于叔叔伯伯,嫂嫂弟妹们的已经差人送到各院中去了。

“啊,天寒地冻的出门路也不好走,何必还要带东西!”乔老爷子终于沉不住气了,轻咳了一声略显尴尬地说。

“这都是应该的,我在外面享了这么几个月的清静,若是回来再不带打手礼就太不像话了!”点儿笑得一脸灿烂地将自己特意准备的“特礼”从袖筒里拿了出来,两个精致的朱漆盒子,打开来是金黄色的里衬,里衬上各自躺着一支玉石发钗,一个是碧绿翠玉的,一个是难得紫红玉的,端头都是两朵放开梅花,只不过一支的花蕊是粉红珍珠镶嵌,一个是红石榴石镶嵌。点儿将两只钗拿放到乔夫人所在的案前,笑盈盈地说:“回来的路上我遇着了父兄的旧人,这是他们给我的见面礼,如此好东西我不敢私藏本想分给嫂嫂与弟妹们,可又只有两只,所以就交给娘处置吧。”

听着点儿的话乔书杰略显诧异地看了点儿一眼,好似在问在哪里遇见父兄旧人的?

点儿冲乔书杰微微一笑,转而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自当点儿将那两支钗拿出来的时候除了几个男人,屋里所有的女人都将眼睛瞪得老大,那种极度想据为己有的表情让人一目了然。

“说起东西来我还真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乔夫人好不容易将视线从那两支钗上移开,冲着点儿笑着说:“想必你也知道了,你们走后我们就将你们的院子翻修了一下,为了腾地方就将你屋里的东西放到了大库里,你既回来了,稍后就随你大嫂去把东西领回去吧。”

“不必了,娘年前不是说让我为五妹妹准备嫁妆吗?那些就是,只不过还差几样东西没有齐全,所以一直就没有交到大库里。这次出去正好跟我父兄的那些旧人要了些货,也齐全了,也是该交到大库里与爹娘、大哥大嫂为五妹妹准备嫁妆归到一起。”点儿说着又从袖子里拿出几张纸来,双手递给乔夫人,笑着说:“这是清单,我标了一下,原先放在我屋里的,这次我又采办的,都是分开列着的,以便爹娘过目清理。”

“哟,二嫂想得还真周到,早就列单子了?”小柳氏突然不阴不阳地开口。

点儿依旧保持着微笑,一脸无害地说:“是啊,爹娘交待的差事可不得留心办。自那年接管家事后就一直准备着,哩哩啦啦地也两年多了。我们原打算过了二爷同窗冬月二十日寿辰回来,怕家里头等急了容连家的又交待不清,便把这次采办的东西也列了单子让老胡先带回来。哪知二爷同窗的寿辰没有参加成,我们先回来了,所以也不用老胡单个儿地跑了。那新纸新墨的是这次新采办的,东西都在刚才的那两个箱子里,其余的都是旧采办的。”

“你倒想得周到。”乔夫人听着点儿这一通说,满脸的笑意,冲着小柳氏递眼色,示意她把点儿列的单子拿过去。

小柳氏将单子捧在手上,好奇点儿又为五小姐备了什么,趁着屋里人各自说笑的时候瞟了几眼,顿时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只觉得浑身冰冷,手脚冒汗。

“老四媳妇,你怎么了?”小柳氏将单子放在乔夫人的手上时浑身直颤,乔夫人奇怪,抬头一瞧,只见她满色苍白,且满额的冷汗。

“刚才孩子踢了我两脚!”小柳氏忙扶起腰回答,然后蹭回到座位上气虚地对乔夫人说:“娘,我有些不舒服,可不可以先回去。”

乔夫人见她实在不好,也不多话,直说:“你回去吧。”然后又对身后的张氏说:“去让你男人在外头请个大夫回来。”张氏应着转身就走,乔夫人又命大柳氏陪她回去,还差了身边的罗婆子相送。

当那几张薄薄的纸张递交给小柳氏起,点儿都在有意无意地关注着小柳氏,直到扶着小柳氏的大柳氏惊呼一声滑下台阶的时候淡淡地笑了。

大柳氏也是身怀六甲的,踩在台阶上滑了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大屋里一下子就忙乱了起来。大呼小叫的、激烈喝斥的、喊的、叹的真的是热闹得可以。

一切平静下来,大柳氏到底还是赴了点儿的后尘,小柳氏虽暂是无碍,只不过却一直提心吊胆地过着,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惊恐地望着门外,仿佛害怕谁突然闯进来一般。

终于,小柳氏惧怕的事情终是来了,乔夫人与吴氏怒气冲冲地奔进了屋来,二话不说就让罗氏带人搜屋。

金的、玉的、钱庄的兑票摆了一摊,乔夫人冷冷地扫了一眼,问:“没有别的了?”

“没有了!”罗氏躬身答道。

“说,那颗粉珍珠哪里去了?”乔夫人盯了一眼小柳氏冷气问道,一点儿也没有前几日的那般温情。

“什么,什么粉珍珠?我不知道。”小柳氏满脸羞怯地回答。

“不知道?老二家的单子上是写好的,白珍珠十八粒,黑珍珠六粒,粉珍珠两颗,在你姐和你这里都搜出黑白珍珠来,粉珍珠不在你这里又在哪里?”乔夫人说完冲着罗氏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再拾。

罗婆子好不高兴,忙又领人将里里外外搜罗了一个遍,然后将自己腰袖塞得满满的了才出来禀:“没有搜到!”

“没有?”乔夫人眯了眯眼,伸手将那些东西一一清点了一下,然后拿起银庄的兑票看了看,也不觉有他,正是疑惑之时一个婆子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几张当铺的当票,乔夫人将那当票拿在手里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好哇,好你一个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我乔家待你如亲女,你既干出这种吃里爬外这事,你说,你给我说,那两粒粉红珍珠你当到哪里去了?”

那婆子拿来的原来是乔夫人给小柳氏首饰的当票,还有一些是偷拿点儿箱中之物的当票,有此物在,加上刚才看的那兑票,乔夫人认定了大小柳氏拿了粉红珍珠的事。

大小柳氏进府一眼就瞧出乔夫人贪财,她本就与点儿有隙,又得了家里的话让与点儿过不去,后见乔夫人嫉点儿装扮新颖、穿戴贵重,当乔夫人对乔书杰送鸳哥出城的事迁怪点儿的时候,便与乔夫人说点儿管家时帐目亏空如何,抠扣工钱如何如何。乔夫人本就嫉点儿比自己富贵,这些话很容易就入了她的耳,便以腾房翻修为由将点儿屋里的东西都抬了出来,虽是没有查出府中之物,但见那箱中物件贵重,便也起了贪心,挑选了几件据为己有,又为五小妹挑选了几件以作嫁妆。

这件事虽是吴氏出头,但她却比乔夫人多一个心眼,只将东西抬出来,自己既不开箱,又不清点,若不是乔夫人说要清单一下她就要贴了封条就要入库的,所以当乔夫人要她将东西交给大小柳氏“清点”时她就与此时无关了!

正值柳家要与陈家斗法正缺银钱,大小柳氏见箱中物品贵重就从中就捞了一把,交于乔夫人时顶尖的东西早就没有了。她们早就料定点儿不好再将东西要回去,所以从不担心此事败露,却不想点儿竟来了这一招,直接列了清单,说是给五小姐的嫁妆,乔夫人向来是疼爱五小姐的哪里容得大小柳氏沾染五小姐的嫁妆!所以,当小柳氏看着点儿列罗的清单时就知道要坏事,心里又怕又羞,这才失了态。

大柳氏本就胆小一些,听了事情败露岂有不怕的,一时羞愤和着急脚下一空便成了如今这样。

“娘,我说的是真的,真没有粉珍珠,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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