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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神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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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声明一句,这完全是偶然碰上,并非故意窃听。”

“好,我不否认,阁下知道了怎样。”

“老夫会守口如瓶。”

浪子三郎完全测不出对方的心意,只好暂时搁下,但他随即想到“诛心人”既已偷听到自己和小翠的谈话,那东方月华姐妹的秘密便已泄露了,这比自己的秘密被揭穿的后果还来的严重,如何是好?”

“阁下还听到别的什么,一并说了吧?”

“别的……没有了!”

浪子三郎将信将疑。

“那现在言归正传,阁下劫赵大娘的目的何在?”

“根本就没这回事。”

“什么?没这回事?”浪子三郎怪叫起来。

“浪子三郎,你根据什么这样说?”

“有人提供线索。”

“谁?”

“你阁下听到了难道没看到?”

“没看到,听到的也只那么—两句,要不是你们提到老夫的名号,老夫根本不会注意去听你们在谈什么?”

“好,算你阁下没看到,提供线索的是好意,我不能出卖人家,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立即放人。”

“老夫再说—遍,没这回事。”

浪子三郎心火直冒,黑衣蒙面妇没理由说假话,而对方居然否认,蒙面特使也否认毁小翠之容,是同路人的同样作风么?”

“我不信!”

“你最好相信!”

“阁下在石家堡曾经击倒—位姑娘……”

“老夫承认。”

“阁下与石家堡是何关系?”

“老夫乃是石中龙的生平第—至交,不能坐视石家堡为宵小侵犯。”

浪子三郎迟疑了一下。

“请阁下交代来路?”

“这点办不到。”

双掌交错,亮出了要动手的姿式。

“小子!”老小子大声说:“把我新教你的那一套拿出来试试,很难得的试手对象,这是你小子的机会。”

浪子三郎心念电转,老小子教的那一套是相当具威力,但自己已把它融合在“般若神功”之中,这目前尚属个人秘密,不到不得已绝不轻露,既然老小子这么说了,就先把老小子那一套搬出来试试吧!心念之中,他换了另一个姿势。

“老不小,来吧!”

“浪子三郎,非逼老夫出手不可么?”

“逼不逼都一样,这是定局。”

“为什么不相信老夫的话?”诛心人语含无奈。

“上当上多了再犯错是白痴。”

“诛心人”的眸子又呈现两束银针。

“你可以出手了!”

蓦在此刻,老小子突然—个倒掠射入林子,浪子三郎和“诛心人”同感意外地一震,不期然地滞住。

“啊!”似乎是女人的惊叫。

紧接着,老小子去而复返,但手扣着一个女人,是中年村妇,村妇的双手里挽了一个竹篮子。

“放开我,……放开……”

村妇在挣扎。

“谁要你躲在旁边看热闹?”老小子在丈外止步。

“我……我是路过。”

“这里有路么?”

浪子三郎“嘿!”地冷笑了—声,他对村妇可是印象深刻,他从李村的路边茶棚子追她到太原来,一疏忽便追丢了,可巧她又送上门。

“老小子,这娘们是秘密门户的弟子,抓牢她,等我打完架再发落。”

“她还有同伙,全溜了,我老人家只逮到她一个。”

“救命啊!”村女厉叫一声,手中竹篮子抛出,同时奋力一挣。

老小子想不到这村妇腕脉被扣居然还能发力,竟然被挣脱了。

村妇贴地翻滚出去。

竹篮子落在浪子三郎和“诛心人”之间。

“快闪!”老小子大叫一声。

“轰!”然一声巨响,沙石飞扬,烟砂弥漫。

浪子三郎反应神速,人已起在半空,等落回地面,“诛心人”已失了踪影,村妇也不见,地上留了个大坑。

“三十年老娘倒绷孩儿!”老小子跺脚。

“窝囊!”浪子三郎补了一句。

“小子,这斤斗栽得不小!”

“看样子这娘们是帮着‘诛心人’脱身……”

“不是,是要炸死他,你是白搭。”

“你怎么知道?”

“嗨!我老人家的耳朵还管用,可以听到十几丈外的坟子叫,有声音传出说三个全撩倒最好,至不济必须除去‘诛心人’,我就是听到才去抓人的,那几个开溜的还不是普通货色,跑的比兔子还快。”

老小子吐口大气。

“这都不重要,老小子,赵大娘怎么办?”

“问题很严重。”

“怎么说?”

“看情形,那老不小可能真的不是动人之人。”

“这……”浪子三郎心里立即涌上了好几个念头———

黑衣蒙面妇可能骗自己?

是否她听到的消息是有心人故意放的风声借刀除敌?

是秘密门户杰作么?

可是“诛心人”保以故纵蒙面特使?

情况诡谲万分,找不出理路,他想呆了。

“小子,我们到林子外开朗的地方去。”

“为什么?”

“省得有人暗中偷听我们的谈话。”

“好。”

一老—少出林到了—处视野开阔的地方。

“小子,咱们选把账算清楚。”

“你……要跟我算账?”浪子三郎惊诧地问。

“不错!”

“我们之间有什么账好算?”

“小子!”老小子睁大着眼,紧绷着脸,身躯似乎也因内心的激动而微见颤抖:“你自己心里有数,我老人家对你是一片爱心,你却把我耍得团团转,简直是没有天理,这笔账不算清楚我老家只有一头撞死。”

浪子三郎已经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心里不禁有些发毛,但仍尽量沉住气。

“到底是什么账嘛?”

老小子瞪了浪子三郎许久。

“小子,你还要装浑?”

“我真的想不出来!”

“我老人家平时对你的言行便感到古怪,尤其是你的名字跟浪子十三仅—字之差,你们的武功身法又十分相近,再加上小翠那丫头说什么两个她都爱,搞半天她是明白人,我老人家变成了傻瓜,你说个道理听听!”

老小子连吹胡子,他是真气了。

事至此已无法再瞒,浪子三郎心里是有几分愧疚,但情非得已,他并非故意投机取巧愚弄老小子。

“老小子,我是不得已!”

“我老人家要你说个道理出来。”

“好吧,我说。”浪子三郎神色一肃,头一次他对老小子正经八面:“首先,我对你老人家感到歉疚,实在是情非得已.我的出身来路目前不能泄露,如果泄露了后果相当严重,会误大事……”

“我要你说理!”老小子气愤难抑。

“这不正在说么?”浪子三郎舒口气:“当初你老人家执意要收我为徒,曾经奉明不能有正式名份,也不追索来路,故而到眼前为止,我不知道你老人家的真实来路,既是有言在先,彼此谅解.便谈不上相欠……”

“你双重身份怎么说?”

“你老人家明知我有艺在身,有艺当然便有师承,背师另投乃武林大忌,只好出之记名一途,我的身份各有所从,浪子十三是正传门户,浪子三郎是你记名弟子,在行事上也互不混淆,各守分际……”

“你这叫理?”老小子的口气已略有软化。

“虽嫌勉强,但事实是如此。”

“要不是‘昧心人’那老不小揭穿你的师承来路,我老人家还蒙在鼓里!”

“老小子!”浪子三郎的脾胃又放开了:“这没什么蒙不蒙的,我还是你嘴里的小小子,什么也没改变。”

略停又道:“我已经见过老浪子,他说心愿已了,此生已无牵挂,要我不必再回去烦他。”

“这么说……林老邪算是从此谢绝江湖?”

“不错!”浪子三郎内心有些怆然,师徒之情是永在的。

“小子,‘换形神功’是一门旷世奇术,一般的武林人连这名称都没听过,你现在露给我老人家看看?”

“可以!”浪子三郎不假思索地便答应了。

他就站立之势,闭目凝神,壹志行功,全身骨骼一阵“格格……”作响之后,象变戏法似的身形突然伸张,连五官也起了变化,只极短的工夫,他长高了半尺,变成了浪子十三,由于衣物没换,这—伸张,衣裳变窄缩短紧崩在身上,变成了十分滑稽的形象,足以引人喷饭。

“哈!”老小子不禁笑了出声。

浪子三郎又回复原形,其实浪子十三才是他本来的面目,浪子三郎是换形之后的化身,的确是不可思议。

“小子,要是‘诛心人’把这秘密宣泄……”

“他说过守口如瓶。”

“那不是被他捏住脖子?”

“这点我倒不怎么在乎,反正天下没有永远的秘密,只是他否认劫持赵大娘,这是大问题,该怎么办?”

“在真相未明之前,他脱不了嫌疑。”

“我现在想到很可是秘密门户中人干的,控制了赵大娘,就等于缚住了你我,可以解除强大的敌对力量。”

“这……是个头痛的问题。”

“不要紧,这威胁不了浪子十三。”

“晤!小子,有道理,你放手去做。”偏头想想又道:“小子,有个问题你老实告诉我,当年林老邪曾经败在石中龙手下,你到太原是否为了要代师扬场?”

“不是,老浪子早已不在乎这桩陈年公案。”

“那是为了‘玄功解’?”老小子目芒—闪。

“也不是”玄功解’,这秘辛是最近才揭开的。”

“那你到太原来的目的是什么?”

浪子三郎沉默了片刻。

“老小子,我现在不能说,以后一定告诉你。”

“好吧,我不勉强你。”

浪子三郎很想知道老小子到底是谁,但双方有言在先,他必须守这个约定,只好隐忍住不说,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敢于挑战“江湖第一人”江天尺,定然是个有相当份量的人物,怪的是至今没人能认得出来,而他又非易容?

“再待下去没意思,我们回去吧?”

“走!”两人离开坟场。

第十八章第一之争

由于石中龙的神秘失踪,把天下第一家带入惊风诡雨之中。

—个中风瘫痪的老人,隐匿在警戒森严机关重重的密室中竟然会失踪,这太离奇。

如果是被人绑走,那这绑架的人未免就太可怕了。

这可怕的消息没有宣泄出去,但石家辉母子和月女已惶急得要发狂,寝食俱废。

石中龙号称“武林千岁”,创立了“天下第一家”,而今竟然会离奇失踪,一个瘫痪的老人没有行动的能和,除了被人架走别无解释,这呆能是武林史上前所未有的怪事。

如果依天道循环之理,物极必反,盛极必衰,也未免太短暂、真正立稳不过二十寒暑,差不多可以说是直起暴落。

谁能有这份能耐架走石中龙?嫌疑最大的便是“诛心人”,因为他在堡中多次出现,虽然他的表现是善意,而且自承是石中龙生平第—好友,但无从证实,首行他的人和身份便是一个谜,江湖上这鬼蜮事例不胜枚举。

“诛心人”就是江天尺么?实在非常可能,从他的武功能耐判断,已属绝顶高手,而江湖中这等高手屈指可数,实在不多。

二夫人玉凤、家辉与月女在地下密室无言默对,堡里能在—起商量的亲人也只剩他们三个。

空气似已冻结。

“找不到人也要找到尸体!”家辉突然蹦出一句话。

“你说你爹!”二夫人玉凤木然转目。

“是的!”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不然怎么说?”

“你怎不说尽全力设法使爹平安归来?”月女插口。

“大嫂,我是在想办法,快要想疯了,就算是拼命也总得有拼命的对象,丝毫线索都没有,该怎么办?”

“我始终认为是‘诛心人’的杰作。”月女沉声说。

“我也认为如此!”二夫人玉凤加了一句。

“是不错,可是……”家辉挫了挫牙:“诛心人有如鬼魅,隐现无常,除非他主动现身,否则根本摸不到他的影子,就算碰上了,我们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又其奈何?”问题的症结在此。”

“唉!要是你爹不中风……”

“那还用说!”

“我突然想到件事……”月女眸光一亮。

“什么?”家辉急问。

“老小子出现太原之后,始终没有人认出他的身份,在来堡里闹了那一次之后便没有任何行动,而许多为‘玄功解’而来的牛鬼蛇神都被‘诛心人’一一逼走,只有老小子还待下来悠游自在,我怀疑他便是江天尺,唯一能指认他的玄门掌门俞老先生在点出当年爹与江天尺他们结怨的秘辛之后,出堡便遇害,可能就是他所为。”

石家辉脸色微微一变。

“老小子不可能是江天尺。”

“为什么?”

“诛心人自称是爹生平第一好友,他当然应该认识江天尺,而老小子跟诛心人照过面,他为何不点出来?”

“我的话还没说完。”

“哦!请说下去。”

“诛心人便是老小子的化身,在两人同时出现时,其中一个是替身。”

二夫人玉凤与家辉同时瞪大了眼。

从各种迹象判断,这的确大有可能。

老小行事怪异,没被赶离太原城,也没见有什么活动,而“诛心人”蒙面行动,志不在“玄功解”,对石家堡不但没敌意反而表示友善,足证其目的仅是想洗刷当年失败之耻,而石中龙已经中风,因此改弦易辙,用另一种方式找场。

“是有可能!”二夫人玉凤激动地说。

“娘!”家辉目爆寒芒:“我会应付!”

“好!”

玉凤没问怎么应会,家辉也不说怎么应付,母子俩似乎有某种默契。

“二叔,你准备怎么做?”月女幽幽地问。

“用非常手段!”家辉的声音沉凝。

“什么非常手段?”月女追问。

“等我做了你就会知道!”家辉笑笑,一逼故神其秘的样子。

“唉!”一声叹息隐约传来。

三人大惊变色而起。

密室是隔音的,外面的声音根本传不进来,除非利用传声的设备,但那设备轻易不用,会用的也只二、三人,这声音是怎么传进来的?

不仅如此,这叹息和以前的神秘声音完全—样,这是可怕的怪事。

三人面面相觑。

“家辉,搜!”二夫人玉凤颤声说。

“没用,这不是第一次。”家辉目中又现寒芒。

“那我们的谈话……”

“我们谈的算不上机密,准又是‘诛心人’在弄鬼,不必管他,我们沉住气照计划行事,阵脚不能乱。”

赵寡妇家里。

老小子和浪子三郎也是愁眉对苦脸,因为赵寡妇依然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奇怪的是绑架者始终没有采取进—步的行动,也没表示任何态度,那绑人的目的何在呢?

“砰!”大门被撞开,一个拖着两条鼻涕的毛头小子冲了进来。

“是谁?”老小子问。

“是隔壁的小愣子!”浪子三郎转头望了—眼。

“白胡子公公!”小愣子走近老小子。

“什么事,小愣子?”

“喏,这个……”小愣子把一个纸卷递给老小子:“那个叔叔要我把这个给您,他给了我十文大钱,嘻嘻!”

老小子接过,打开来看了看,眉头微皱。

“小愣子,那个叔叔?”

“就是叔叔嘛,我娘说……碰见不长胡子的大小就叫叔叔,我也不认得,我要到村子口买叮叮糖……”

说完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老小子,怎么回事?”

“你自己看!”把字条向前—推。

浪子三郎拿起念道:“字达老小子,今夜,二更本人应江天尺之约于应家祖坟决战,尔为目下太原城有份量之第三者,特请拨驾准时前往作裁,望勿却。诛心人。”念完抬头,振奋地道:“江天尺约斗诛心人,太好了。”

“好个屁!”老小子翻白眼。

“什么意思?人家说你够份量,请你当裁判……”

“这是个陷阱,根本不会有这种事。”

“为什么不会有这种事?”浪子三郎瞪眼。

“江天尺凭什么约斗‘诛心人’?”

“咦!怪了,你不是江天尺,管人家凭什么?”咧咧嘴又道:“我早就想斗江天尺,证明—下谁是第一,这是绝佳的机会,你要是不敢去……我去。”

“谁说我老人家不敢去?”

“那不就结啦!”

“小子,你听好,你要斗江天尺我会替你安排,今晚到场的绝不是江天尺,我知道那老空伙的脾气,绝不会主动向人挑战,百分百有个陷阱,情况无法预测,说不定就与你赵大娘失踪有关……”

“那不更好么?”

“好?人家不是请我去赴席,是想要我的老命。”

“老小子.你我都是命大的人,不必过虑,凭你我要是应忖不了那可就是大笑话了,到时揭开实盒子,是单是双立见分晓,就算江天尺真的借用的幌子,‘诛心人’到场便回票价,你说怎么样?”

老小子皱起眉头想,看来他对此事相当慎重。

“小子,你以什么身份上场?”

“当然是你的徒弟浪子三郎。”

“不用浪子十三?”

“晤!你把压箱底的功夫传了我,当然要给你急个面子,不然说不过去,何况主要目的是为赵大娘!”

“好,你小子很够意思,现在时间还早,你去弄点菜,我们好好打个底,省得到时候没劲,快去!”

“好!”浪子三郎起身。

二更。

月亮升起。

应家坟台浸淫在凄冷的月光中。

境地寂静如死,连虫鸣的声音都没有,高耸入云的古柏像一尊尊排斑的巨灵之神巍巍可畏。

坟台一共三层,逐层升高,最上—层巨柏环拱如太师椅背,坟台向南偏东,月光正照,景物清明。

坟台正中央背立着一个黑袍老人,体型高大威猛,头顶恼挽了个高髻,手拄一根酒杯口粗细的乌藤杖。

他是谁?“江湖第一人”江天尺么?

老小子出现.层层登石级而上,到了黑袍才人身后立定,没吭声。

“来者何人?”黑袍老人开口,声如震耳洪钟。

“老小子!”

“来此则甚?”

“大红帖子邀请来当裁判的人?”

“何人所邀?”

“诛心人!”老小子干咳了一声道:“你问够了没有,我老人家一向是问人不喜欢被人盘问,你什么路道?”

“武林执法!”

“呵!好大的头衔,是谁把你嘀溜来的!”

“诛心人?”

“作什么的?”

“执法!”

“嗨!有意思,执谁之法?”

“江天尺!”

“噢!江天尺犯了法?”老小子怔了怔说。

“不错,武有武道,凡是武林人必须属遵毋违,违者将接受制裁,决不宽贷。”

“哈哈哈哈……”老小子大笑了一阵之后道:“江湖道上的鲜人鲜事着实不少,居然冒出了武林执法,‘诛心人’是老不小,看起来你们投胎的日子很接近,人不能混淆,他是老而不小,算中老,你就叫老不大吧,意思就是虽老仍中,不算真老,不然我老人家的排行便发生了问题。”

“老小子,少装疯卖傻,你不过老中之小子而已。”

“啊哈!错了,我老人家是真老,小子者犹言少年也,人老而能保持赤子之心,是谓之老小子也!”

“胡说八道!”

“老不大,你才是胡说八道,谁封你武林执法?”

“武林至尊!”

“哟呵!越说越有意思,又冒出个武林个至尊,老不大,这武林至尊又是啥玩艺儿,是土地公封的吧?”

“少打哈哈,老小子,‘诛心人’你也请来,这证明你还有那么一点份量,言归正传,等江天尺来到本执法将判他死刑,你有何意见?”

老小子心里转了几个念头:“江天尺犯的什么法?”

“杀人!”

“哦!他杀了谁?”

“玄武门掌门好好先生俞大中。”

“有证据么?”

“当然,有人证,也有物证。”

“证人呢?”

“江天尺来到之后,如若他肯俯首认罪,证人就可以不必出面,如若他狡赖,证人就会当面指证。”

“要是他不来呢?”

“武林至尊将下达‘至尊令’予以捕杀。”

“依我老人家看,江天尺不会来了。”

“为什么?”

“江天尺是江湖第一人,当年不幸以些微失误败在‘武林千岁’石中龙手下,这些年来他已练成了不世奇功,功力还在石中龙之上,可惜石中龙中风成了废人,再找不到对手,所以他仍然是江湖第一人,不过……”

“不过什么?”

“他现在将要变成江湖第二人。”

“又为什么?”

“因为我老人家的传人浪子三郎自信功力在他之上,稳可以取代他的荣衔,他已经向我老人家誓言,除了浪子三郎,他不与任何人动手,为的是不想再造杀孽。”

“哈哈哈哈……”黑袍老人狂笑起来,声震长空,边周古柏落木萧萧,宿鸟扑翅惊飞,令人动魄惊心。

“老不大,这有什么好笑?”

“这是本执法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大笑话。”

“何以见得?”

“江天尺的江湖第一人是他自封的,武林同道并不承认,败在石中龙手下理所当然,根本不值一提,什么不想再造杀孽,怕死的遁词而已,如若他真的练就了不世奇功又何必龟缩不敢出头?”

“你老不大怎知他不敢出头?”

“那他人呢??

“你对他下了在红请帖?”

“本执法说过,是‘诛心人’所邀。”

“那‘诛心人’本人呢?躲在闺房里?”

“老小子,你是代江天尺说话?”

“我老人家属说的是公道话。”

“还有,你那宝贝徒弟浪子三郎功力在江天尺之上,那你老小子是天下无敌,对不对?”

黑衣蒙面人缓缓回身,一部络腮的花白钢胡国上闪闪眸光衬得他像一头金钢老猿,又仿佛戏台上扮演的天神,论外型,的确足以唬人。

“老不大,你听说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话没有?我老人家没自夸天下无敌,但调教出来的准是天下第一,信不信由你。”

“本执法没工夫听这种笑话。”

蓦在此刻,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老不大,你非听不可,你用诡计把我和老小子诳了来是寻开心的么?你要是不交代明我明白我就要你三辈子忘不了这笑话。”

浪子三郎从一座大坟之后一摇二摆地步了出来。

“小子,你来的正是时候!”老小子迎着说。

“我是算准时辰来的!”浪子三郎站在椅角位置。

“正点子没到,却来了横岔的!”

“老小子,你早先的判断完全正确,这根本就是场游戏,想用捉兔子的网套老虎实在是幼稚之极。”

“你接下去说,你爱怎么玩怎么玩。”

“那你—边凉着看我玩。”

“小子,表现要精采。”

“当然,这种小游戏我会玩的很出色。”

一老一少的对口无全视黑袍老者如无物,真可以把人气昏,更绝的是浪子三郎进场对黑袍老者连瞄都不瞄一下,仿佛真的是在玩游戏,活中不带了刺,黑袍老者的两眼在喷火,络腮的钢针全猥张起来。

老小子退了开去。

浪子三郎正对黑袍老者。

“老不大,咱们先把话说清楚,做游戏有做游戏的规矩,首先双方必须表明身份,本人是老小子的传人天理人道流的开山祖师浪子三郎,你呢?”

黑袍老者的身躯在发抖,是气的。

“小兔崽子,你……”

“住口,玩游戏岂可出口伤人,你大概不喜欢我叫你老忘八吧?成名人物最讲究的便是风度,你君子些?”

“你小子是在作死!”

“没关系,玩死的玩活的都可以,就是不许乱来,现在你坦白讲,你假借‘诛心人’之名,说是要斗什么江天尺,把我们—老一少骗了来,目的是什么?受何人指使?”

浪子三郎两手叉腰,神气活现。

“浪子三郎,凭你还不配跟本座动口。”

“哟呵!好大的口气,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来人,把这小子拖去埋了。”黑袍老者气扬手。

不见有人现身。

浪子三郎耸肩笑笑。

“老不大,你—共只有四名手下,对不对?他们在坟台后面躺着凉快,不想参加这场游戏,你就省了吧!”

“黑袍老者的刺猥脸立起抽搐,眸子里爆出栗人的煞光,喉咙间哼了—声,上步,手中藤杖横扫而出挟着一股裂肤砭骨的劲风,那势道是恨不能—杖把浪子三郎砸碎。

浪子三郎滴滴溜溜滑了开去。

黑袍老者的藤杖灵蛇般中途圈回。

怪事发生了,藤杖这一圈,竟然带起了—股其强无比的旋劲,把浪子三郎的身躯硬往回拉,这种旋劲通常是表现在掌功之上,现在却发生在藤杖上,而且劲势之强猛足可拉回一头蛮牛,地上的草叶碎石疾旋成轮。

浪子三郎暗吃一惊,急中生智,借着旋劲,人象风柱般疾旋升空,足足有三丈高下,势尽凌空—个斜折……

黑袍老者右掌向上疾劈,隐有厉雷之声,劲浪裂空。

浪子三郎斜折的身躯向上卷腾,象飓风中的纸人,又翻卷到三丈高下,他轻啸一声,展出了“鹰扬身法”,张臂剪腿,盘空两匝,然后敛翅下泻,有如殒星落石,惊人的是竟然落在原先立足的位置不差分毫。

脚才沾地,藤杖又告电袭而至。

浪子三郎身躯一个怪异的扭曲,折成—个完全全不可能的姿势,右手从极其诡异的角度伸手疾捞,扭身出手的动作是在瞬间完成,杖头竟被他抓牢。

场面立呈静止。

双方各执藤杖的—端。

—大一小的身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老小子在一旁神色凝重,他对浪子三郎的身手是很有信心,但毕竟双方年龄有很大的差距,而功力的深浅跟年龄有直接的关系,眼看双方已经形成比拼内力之局,从刚才黑袍老者的表现,功力相当深厚,浪子三郎之长是在招式上,拼内力的话结果就很难说了,为了身份名头,他势必不能插手,所以问题便显得严重。而更严重的是双方不是在比武过招,既是一个阴谋陷阱,目的当然是在杀人,他焉能不急。

浪子三郎和黑袍老者老者是已经拼上了内力。

双方内力透过藤杖互相抗拒。

画面是静止的,但比激烈的搏击声更为凶险,只要有—方内力不济,便会招致毁灭性的反震。

月亮已偏到了古柏之顶。

没有任何第三者出现。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这种拼斗的历程和成算只有当事人心里明白,在强弱没有明显印象显示之前,局外人根本看不出端倪。

黑袍老者有些心寒,他低估了浪子三郎的修为,这样的年龄而有这么深厚扎实的基础,武林并不多见。

浪子三郎却是越来越有自信,他偷学到的“般若神功”已完全融合在本身的原功之中,他现在只要再加一成力便可解决对方,但他不愿意这么做,他必须有若干保留来应付更强的对手,因为情况显示真正的强劲对手还隐在幕后,这老者自称“武林执法”,他已判定对方是秘密门户中人,跟蒙面使者是—伙。

今晚对方玩这花招的目换是要除去他和老小子,另一个可能是想借引出江天尺,可惜太低估了对手。

老小子惴惴不安,他无法预料后果,但有一点令他感到欣慰的是浪子三郎竟然能和这黑袍老者平分秋色。

藤杖突然起了抖震,一下—下间隔长短不—,也就是说不规律的振颤,这可是非常古怪的现象。

比拼内力是平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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