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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啸(悼念)-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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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肥头大耳,体态臃肿至极,五短身材一路行去,每迈一步,均有地动山摇之感。倒不是他体重所致,而是刻意为之。众人心有灵犀,却谁亦不会说破,只见其人,心中早乐开花,还需只言片语?生得就是一笑话。
千铭行至台下,欲抱拳,可两手怎的都不能合在一起,这番作态让众人已是忍俊不禁。
花易落娇身轻颤,显是笑了,不过没出声而已。
轩啸心中暗道,胖子有戏。
千铭百般努力,终是未果,索性躬身以礼,点到即止,言道:“敢问花小姐,你觉得我千某人长得像什么?”
废话,他长得像什么还用问人?这不是一眼即明之事吗?众人不解的是他为何有此一问,虽知答案,那一个字始终无人敢言。
花易落更是不知从何答起,若实话实说,太伤人自尊,可让她伪言以和,就更说不出口。这种诓人胡话连三岁小孩亦不相信。
花易落左右为难之际,千铭言道:“小姐无须为难,照实回答便可!”
花易落听得一语,心中大石落定,言道:“千公子长得跟猪一般!”
这楼中之人凉气倒吸,均未想道花易落如此直接,亦连半分修饰也没有。
众人却未曾想过,猪本是猪,如何修饰也还是猪,多一分修饰便多一分虚伪。
花易落从来不是虚与委蛇之流,于风尘之中独树一帜,直爽个性与天仙之貌并存,堪称世间完美风景,让人欲罢不能。
楼中一片寂静,若等待着什么。
谁知千铭先将双眼紧闭,少时,突然睁开,大叫一声,“好!”
千铭笑道:“花小姐答得甚好,众人口中虽不说,心里早就将我千某人骂了遍,区区一字,有何难以言表。我长相如猪,连亲娘也是认同,时常叫我,猪大肠!”
千铭语出惊人,有人已是笑出了声响,众人看去,原是轩啸,捧腹拍桌,言道:“这兄台真逗!”
花易落红纱盖头覆面,不见其真容,只凭她微颤的身子便知,她笑了,花枝乱颤!
宾客皆道他千铭面带猪相,却不知他心中嘹亮。此人物尽其用,发挥自身特长,这自嘲般的话语配上天生外表,轻而易燃易举便搏得经颜一笑。千铭此举虽有讨巧之嫌,却将其心智尽显,实叫人不敢小瞧。
花易落言道:“千公子,算你啦!”
千铭顺利过关,拔得头筹,亦将众人好斗之心勾起,跃跃欲试。
转眼便有数人尝试,均以失败告终,不乏有人故技重施,以自嘲的方式,装疯扮傻。遭尽白眼,真乃蠢不可及,落了下乘。嘘声过后,便有人拂袖离场,再无脸待下去。
卫南华眼见轩啸拭去笑出的眼泪,言道:“师弟,今夜这热闹是你非要来凑,既然来了,便要玩尽兴,该你上去露一手了。”
卫南华早知轩啸有心事,虽说初入红尘,他对万事万物充满好奇,可像如此般心急尚是头一回。珑月之事,卫南华听得七八,细一推敲,便知二人有一些关联。
卫南华明面是怂恿,实则是为轩啸鼓劲加油,助他完成心愿。
轩啸心中即期待,又害怕。期待的是盖头揭开一刻,怕的是盖头下的女子并非他日思夜想的女子。
即希望她是,又希望她不是。若是珑月,那日后山匆匆结缘,看来仅是他轩啸单相思,他会失落。若不是珑月,期望落空,他心中会更失落。
轩啸心中有五味,杂陈之意难以言表,矛盾万分。得卫南华一言,轩啸豁然开朗,自嘲道,我何时变得这般优柔寡断,就算她心中无意,我却早将她当成一生挚爱,无论这台上女子是不是她,我也要将她盖头揭下。
轩啸主意已定,不再犹豫,朝台前走去。
短短数十步,轩啸走得是大摇大罢,浮夸无比。头仰得老高,不可一视的神态惹得大骂声四起。
卫杨二人皆不知他此般为何,静静地看下去。
轩啸行至台前不过三尺之距,左脚踩右脚,猛然摔倒,头磕于台沿。双手捂面,趴地不起。
大笑声四起,更有喝倒彩之辈,卫杨二人大惊,欲要上前。可台上花易落动作快了一分,下得台来,将轩啸翻身扶起。
入得玉人怀中,清香扑鼻,令轩啸神魂颠倒。不过他此时,双眼紧闭,尽享这美妙时刻。
轩啸并未受伤,花易虽知道这事实,亦忍不住。她低声言道:“公子若想以这种伎俩顺利过关,那就白费苦心了,我不但笑不出来,更会看不起公子。”
轩啸睁眼,由下望之,只见花易落那粉色薄唇,再往上,也看不真切。
放开捂鼻的双手,只见轩啸鼻下三道红流,成一倒“山”字。轩啸言道:“花小姐,你看我英俊吗?”
那模样痴傻,若天生一般,花易落再忍不住,笑出声来,“公子,起身吧,算你过关,以后别再自残身体,若你有大碍,叫小女子如何担待!”
轩啸心道,不过流些血而已,于我来讲,算不得什么,过关最重要,看她模样,对我十分紧张,只是看不到她样貌,有些可惜。
叫骂声,嘲笑声汇集,皆道那轩啸无耻之徒。不仅以此卑劣伎俩过关,还与花易落有了肌肤之亲,可谓便宜占尽。
骂人同时,不乏有人期望,被那花易落扶身之人就是自己。
自嘲与自残并无关联,却起了异曲同功之妙,众人多有不服,得花易落应允之语,他们不便多言,毕竟选婿的是花易落,规矩皆由她定。
不过轩啸此举让众人鄙视,无意之下也犯了众怒。
轩啸回座,杨稀伯首先竖起大姆指,言道:“轩兄高明,竟想得出如此妙招,轩兄得才女关怀,羡煞旁人啊,我本来还想搏个彩头,有了轩兄这位劲敌,我只能不战而降了,接下来的时间,我可以安心看热闹,不用再为迎得花才女青睐而搅尽脑汁。”
卫南华跟木头似的,言道:“师弟,为个女子值得吗?”
轩啸此时也在想这问题,若是珑月,做再多也值得,若不是?只当是为追求珑月先做个热身吧。
一念至此,轩啸胸口突热,低头看去,原是胸口挂的玉蝶正散发着微光,轩啸将玉蝶握于手中心,喜上心头,这玉蝶本是珑月馈赠之物,珑月来历非凡,这玉蝶想必也不是凡物,都说非凡之物与主人间会有感应,难道台上之人真的就是珑月?
轩啸越想越是激动,那玉蝶温度不断上升,常人遇这温度定会被烫到不行,而轩啸却当它是一种肯定,心中更是确定,花易落就是珑月。
第一轮过后,数百宾客,仅八人入围,除轩啸千铭外,尚有木阳、于淳跃等人,可谓是百里挑一。
落选之人并无气馁之色,反而兴致勃勃,都想看看这名动天下的才女最终**。
卫南华见轩啸愣神,有意无意地言道:“这越是往后,路越难走,入选之人无一不是家世显赫,德才不敢妄谈,可境界实力皆非同小可,若是尽数入选,到最后,免不了一番较量。”
杨稀伯言道:“卫兄不必长他人志气,轩兄早是胸有成竹,任他何人也难挡他迎娶佳人之势,我俩只消为他摇旗便可。我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第0042章各出奇招
轩啸知道卫南华正担心晚些时候还有大事发生,言道:“师兄,不必担心,离山之时,掌门有言,我逸仙男儿当挺胸做人。就把这武阳城当作振我逸仙声威的第一站吧!”
卫南华终于色变,言道:“师弟想法与我不谋而合,不过他们人多,若交上手,我们定是讨不了好,自信虽好,却不能自负!我要想个万全的法子,即能一鸣惊人,又能全身而退。”
杨稀伯突一拍手,言道:“卫兄所言甚是,我先前还担心二位仁兄过于莽撞,看来是我多虑了。”
轩啸笑道:“是你多虑了,就算我兄弟二人不怕死,亦不能拉你杨兄垫背。”
轩啸一顿,再言,“杨兄,我有个提议,望你接受。”
杨稀伯不知轩啸为何突然变得客气,言道:“轩兄但说无妨!”
“我们兄弟与你萍水相逢,却有相逢恨晚之意,若你不弃,我三人以后便是兄弟,兄弟必有长幼,观你面相,年长于我二人,你若是没意见,从今起,你就是我二人大哥,我师兄居次,我则是三弟。”轩啸此言发自肺腑,绝无半点虚假。
杨稀伯心生感动,差点掉下泪来,激动言道:“我怎会有意见,杨某心中早有此想法,只是一直未能说出口,不想三弟一语道破,令我受宠若惊。既然三弟有言,这大哥,我就当了,就是不知二弟意下如何?”
卫南华心中责怪,当然不是怪轩啸擅作主张,而是自己无端陷入被动,反显得他小气,架子端得太高。
卫南华言道:“大哥都叫我二弟了,我还用说些什么?”
三人皆笑,共同举杯,卫南华言道:“若能过得了今夜,我三人便是过命兄弟。”
。。。。。。
此时,花易落的第二题已出,只见她纤手平摊,掌心之中放着先前桌面上的二两元锭。
在坐各位均是财大气粗之辈,平日打赏之元也非二两可比。可花易落却是让入围八人以二两元钱为她购置一份礼物。
这可是让人伤透脑筋,这八人之中除轩啸外,多为一掷千金,于烟花之地,以财压人之流。
若是以二千两,他们还玩得出个花来,这二两元锭能做何用?
问题但凡有人能想出,那必有人能解决。
星石门中青年一代精英弟子木阳,心中早有主意。他对花易落仰慕已久,此行志在必得,至于对付卫南华一行人,不过是顺带而为之。
只见他由二层之上跃下,手中放有与花易落手中相同的二两元钱。
木阳左手负于身后,端着右手,缓步朝花易落行去。手中灵气将元钱裹得严实,那流光溢彩耀眼无比,将众人目光尽数吸引至那元钱之上。
随木阳前行,手中元钱那形态时刻都在变化。元钱体积不断紧缩,显是被灵气不断挤压。
到后来之时,元钱已被挤压至液态,看来柔软无比,宾客之中有人竟想上前摸上摸。
那液态元钱突然拔丝而散,千丝交错,自行编织。到木阳行至花易落身前之时,元钱不再是元钱,已变成了一只花钗,钗身细长,一端便是由千丝编织而成的昙花。
木阳将这精美的珠钗递至盖头之下,柔声道:“众人皆道昙花美,美的是那一现之色,今日送小姐这昙花珠钗,愿小姐如它一般永不凋零。”
说起这木阳,武阳城内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是灵云境内那也是小有名气。
五年前灵云盟青年才俊云集忘忧境,青莲谷内,木阳一战成名,并不是因他获胜,而是因他败亦败得精彩,对手实力早已超出同龄范围,运气差些而已。
回到星石门内潜心两年,据传功力大涨,此次亦是门内夺冠大热。
此子年方二十四五,说他青年俊才毫不为过。但为人老练,心志坚定,比那活了七八十年的老人亦不逊色。
不光如此,在灵气撑控上,更是已达入微,观他手中珠钗便知其能力。更为难得的是,他别出心裁,并不以元钱购物,而是将就它打造出一份完美的礼物,这份才智就叫人赞叹。
轩啸等人与他往日元怨,若是无午时之事发生,这刻定是为之喝彩。
轩啸赞道:“木阳境界深不可测,这灵气竟还可如此使来,我们今夜凶多吉少啊。”
杨稀伯摇头,笑道:“非也,非也,三弟不要被他这一手吓倒,这武阳城本就以星石、月山二派为基础,发展到如此规模。城中半数生意为兵器锻造,若是凡铁凡焰岂能造成天下闻名的兵刃?星石、月山共同把持一矿脉,矿产为玄铁、元精、金、银等。当中以玄铁、元精为最。星石、月山二派将二者高价贩出,再由城中兵器铺接手,以二派授之特殊方法锤炼,方成兵刃。”
轩啸问道:“这与木阳露这一手有何关系?”
杨稀伯言道:“三弟,既是铁匠,打把刀,铸把剑那不是手到擒来之事?何况一只花钗?”
卫南华言道:“我们也不能小看了他,既是星石门中青年一代的首席弟子,必有其过人之处。”
“二弟说所言甚是,不过我早就想好万全之策,你二人听我慢慢道来。”
杨稀伯压低音量,低头与二人商榷,二人点头不已。
。。。。。。。
同时,花易落迟疑片刻后便伸手将珠钗接过,言道:“此钗做工精美,木公子有心了,小女子必当好好收藏。”
木阳听后微一愣神,心道,我送你花钗望你佩戴,你竟用来收藏,那还有何意义?
他嘴上却说道:“多谢小姐厚爱!”
木阳面色阴暗,显是自觉丢了人,面上挂不住,旋身轻起,直接跃上二层,头亦不回地进了雅室。
花易落轻叹一声,透过红纱盖头,望向远处,隐约看到轩啸等人低头交谈,心道,这人既然过了首关,此时应准备这一题才是,观他言行,似对这题毫不上心,难道是成竹在胸?
此时,另一名入围的中年男子已来到台下,此人留有一搓山羊胡子,予人印象最深的也是胡子,其余什么也没记住。
即便如此,也比许多面容较好的年轻公子强了太多,连个脸熟也没混上,今夜这三百两元锭花得冤枉。
这人也不客气,从花易落手中取得元钱直接放于长桌之上,言道:“花小姐,鄙人张柳,愿为小姐变个戏法,当作礼物。小姐莫要眨眼,仔细瞧着。”
花易落言道:“张公子,上一题你已介绍过自己,小女子记得清,无需公子提醒,公子请吧!”言毕,随手一摊,指向桌面。
张柳着实不用再介绍一次,这般长相的人本就不多见,如此不自信的表现让人笑话,众人皆道他难成大器。
张柳单手横摆,手掌于元锭上方缓缓掠过,袖袍盖之。张柳半晌未动,众人屏住呼吸,等待下一刻将要发生之事。
一刻又一刻,依然毫无动静。
台下已经有人忍不住,叫道,“张公子,你不会是还在上一题中无法自拔吧?现在让你送礼,没让你讲笑话。”
此话一出,本快睡着的宾客也来了精神,纷纷嘲笑。
张柳面色淡然,并未受其影响。这时,宽大的袖袍竟被顶得越来越高,直至露出袖下之物的一角,仅凭这一角,根本无法分辨。
袖下之物不停变高变大,如任它再长下去,长桌亦有可能被压塌。少许,此物涨势不再,竟将花易落挡在其后。
张柳将袖袍一揭,众人顿时傻眼。花易落侧身而出,见了此物亦是吃惊不已,若众人见得花易落的表情,当知惊吓多过惊喜,此外还有些尴尬。
“张柳,你这叫什么戏法?”
“你不要笑死人了,这也能算是礼物?”
“滚回去吧。。。。。。”
是不是礼物要看个人定义,只要花才女说是,那便是。
袖袍之下的元钱还是元钱,不过此时被膨胀数十倍,且不是假货,张柳为这红颜可真是下了血本。
张柳言道:“这礼物,花小姐可还满意?”
花易落哭笑不得,言道:“张公子,它还是元钱,体积如此之大,花也花不出去啊!”
张柳言道:“此举只为向小姐证明,我张柳具有生财之能,此元锭,重百斤,可贡小姐镇宅所用!”
常人大户以灵兽器物镇宅,从未听过有人以元锭镇宅。这等奇思妙想,不知该夸还是该贬。
“张柳,你这算盘打得挺响亮,若是让你迎娶花才女,此元锭还不是你囊中之物?”
“就是,就是。。。。。。”
楼内嘘声一片,调笑谩骂皆有。
张柳若被戳中心事,脸色突变,连气势也与先前不同,旋一转身,怒瞪说话之人。
那人也不无惧,言道:“张柳,别说你是通灵之境而已,就算再高一个境界,你也不是我对手。何况花大家就在你身后,你不怕丢脸,只管出手,看我接不接得住!”
张柳面色阵红阵白,纠结半天终是哼了一声,行回座中。花易落叫他,他也不理,犹豫之下,还是叫来十几名小厮将这巨型元锭抬了出去。
第0043章摘花无呷蜜
良久,第二轮答题已然进入尾声,仅轩啸一人未作尝试。
得花易落首肯只有木阳与于淳跃二人。
小厮在旁,连叫了三声“公子”,轩啸方才将头抬起,结束三人谈话。
轩啸侧脸,“何事?”
小厮不言,一指台上花易落。轩啸顿时明白过来,前面七人结束半天,只等轩啸一人。
可轩啸心思完全不在花易落身上。这并不能怪轩啸,与儿女私情相比,活命仍是重要些,若连小命都不保,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皆是废话。
花易落当然不知轩啸心中所想,此时两手紧抓罗裙,气到极致,先前还以为他心中已有主意,现在看来,根本未将她花易落放在心上,既然如此,为何要参加这选婿。
花易落如遭欺凌,恨不能将轩啸生吞活剥。
轩啸起身,将怀中锦囊取出,正是当初离家之时,义母所赠之物,当中二两无锭早被轩啸捂出了温度。
若是平日所需,他决不会使这元钱,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二两元钱已是护身符,母亲送给孩儿的护身符。
轩啸此举是期望这“护身符”给他带来好运。
轩啸于台下,仰视花易落一眼,将头微低,言道:“花小姐,还请宽恕在下令小姐久等之罪。今夜有人欲置我兄弟三人于死地,不得不筹划一翻,若是丢了小命,小姐岂不成了未过门的**!”言罢还吐了吐舌头。
众人听后大感此子气度非凡,都知道木阳要对他三人动手,这三人不但不离开,倒像很是期待,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三人若是活过今夜,必将名动灵云。
以轩啸个性哪讲得出这般话来。示爱、**、逞威皆有,即讨了好,又挣了面,可谓面面俱到。这全是杨稀伯所授,轩啸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而已。
花易落本是气极,却被轩啸一语逗乐,娇笑不已,言道:“呸!我不知你哪来的自信,可别忘了,你仅过了一关。”
轩啸平摊手掌,二两元锭露了出来,只听他言道:“这第二关还不是手到擒来?”
同一时间,掌风四起,楼内大小烛火尽灭,宾客大惊,吵闹不已。
“谁干的?”
“是谁,站出来!”
“台下那穷小子,你手脚最好干净一点,别趁机占花小姐便宜。。。。。”
二层一间雅室之内,木阳朝身周同门师兄弟喝道:“当心有诈,快出去看看,别让那三个小子跑了!”
众人得令,四散而出,顿时这楼内人影四射。
黑暗之中,突起一道亮光,如当空皓月,虽明亮,却无半分刺眼之感。
这亮光原来是轩啸手中元钱所发,元钱自然不会发光,皆因轩啸掌中迸发的灵气所致。
轩啸音含气劲,高声言道:“诸位别慌,我为花小姐准备的礼物需在黑夜之中才能看清,若是太亮,便失了情趣。”
“木公子,你也别急,我大哥二哥仍在,我们不会跑,能与木公子这样的修行强者过上两招,必是人生一大快事,我兄弟三人怎舍得离开!”
二层雅室内传出一声冷哼,人影尽数重回雅室之内。
轩啸转而朝花易落言道:“花小姐,看好了!”
花易落心中早打定主意,不论他送出的礼物有多动人,也不会让他过这第二关。
轩啸手掌一震,元钱脱手而起,直至楼顶,悬而不落。摊开手掌突一闭合,灵气将那元钱疯狂挤压,至极限时,那元钱突然爆开。
楼顶顿时如那夜空,星星点点。却也不尽然,它们在动,身后还拖着长长的尾巴。
轩啸朝花易落温言道:“昙花美,亦美不过流星。实物再好,也敌不过心中留恋,美景往往只是一瞬,只要你牢记心中,它便永远属于你。这空中现有百颗流星,取白年好合之意,望小姐能够喜欢这份礼物!”
花易落早看得呆了,无意间竟将自己的盖头揭下。只是夜黑,轩啸仍没看见而已。
那百颗流星速度极慢,身后的长尾实为轩啸体内灵气所致,为的便是达到直实流星的观感。
众人何时见过群星过境的美景,不禁叹其绝妙。只听轩啸言道:“流星过境,实是星石陨落之象,我刻意让它们落得慢些,就是想让花小姐看得更真切,将其牢记。”
这一招倒是轩啸即兴之作,女儿家的心事他不懂,但越是不凡的事物越能动人之理,轩啸还是明白,何况轩啸等人还需趁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做些事情。
花易落选婿,既然是有人献礼,众人也不敢从中破坏,就任由艳芳斋内这么黑着。
轩啸轻挥手掌,百颗流星汇合,融为一体,回到轩啸手中,变作元锭。众人随即回过神来。
花易落心道,若这是一场梦,我愿在这梦中永远不再醒来。
此时,楼内烛火被重新点亮,台中成为焦点。众人喝彩之时,目光皆被花易落所吸引。
轩啸得意转头,身体僵在原地,死死盯着眼前之人。花易落这才想起先前将盖头揭下之事,她被轩啸看得红了脸,羞涩地低下了头。
花易落心道,这第三题不答也罢,终是让我等到了。
花易落那满腔情愫正欲表达,不想轩啸抢先行了一礼,抱手言道:“时间不早了,轩啸不再打扰小姐选婿,先前那份礼物就当是我预祝你觅得有情郎,与他百年好合!”
这算什么?贪玩,逗乐,或是欲擒故纵之计?众人被轩啸一语搅得凌乱,摸不着头脑。
轩啸蓦然转身,失望神色闪过脸庞。台上之人只会是花易落,不会是任何人。
“站住!”厉声喝来,花易落气急唇颤,言道:“轩啸,若是你今日出了这艳芳斋大门,他日相见,便是死敌。”
轩啸止步,亦不回头,就那么言道:“轩啸自知配不上花小姐,虽过两关,尚有第三关,在下无才,不愿丢人,弃权而已。”言罢扬而去。
数道人影由艳芳斋内追出,于大街上左右看去,哪里还有轩啸半个身影?
来人以木阳为首,追出甚远,突然停下,大叫,上当。等他们再回艳芳斋内时,花易落不见了,那杨稀伯与卫南华同样不见踪影,宾客议论纷纷。
木阳于人群之中穿行,若在寻找什么东西,半晌未果。木阳不怒反笑,自言道:“我就不信,你三人能逃出我武阳城。”
木阳旋声喝道:“诸位朋友,夜色已晚,选婿亦无法进行,诸位请回吧,望各位好生歇息,不要乱走,若遇意外,传出世间,外人还道我武阳城待客不周。”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众宾多有不愤,亦只能悻悻离去。
待人走得干净,木阳令道:“通知门内青年一代所有弟子,今夜必将这三个小子找出来,不杀了他们,我木阳誓不为人!”
。。。。。。
艳芳斋后,有一别致小院。院中无光,却不时有哭声传出。厢房内一女子坐于床沿早已哭成泪人儿。
这般惹人怜爱为何却入不了轩啸法眼。女子自认绝色,貌美虽算不得天元第一,亦可入前十之流。
本以为是段大好姻缘,到头来却遭人所弃,这让她今后有何面目示人。
这当真与花易落本身无关,只是那轩啸心中早容不得她人。
花易落越想越气,将发髻之上首饰尽数扔在地上,灵气突发,喜袍尽碎。
一番动作之后,再次哭了起来。到后来哭得没了气力,就那么倒在床上,泪水无声滑落,脑中全是那百颗流星。
。。。。。。
艳芳斋屋顶,轩啸躺于瓦片之上。手握玉蝶,眼见夜空,言道:“蝶儿啊蝶儿,那根本不是你家主人珑月,你为何要给我此番暗示,叫我无端伤了她的心。”
玉蝶此时再无之前的异光与灼热。安静地被轩啸握住,如睡着一般。
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这也是轩啸于后山之中捕猎时总结的经常。每次下套,有猎物经过,让它侥幸逃脱。再次下套之时,轩啸必会另选一地,可那些畜物精灵得紧,依然在上过当的地方出没。久而久之,轩啸便摸清了这习性。
有时,轩啸也分不清到底是人的思想太过复杂,还是畜牲真是笨得可怕。
轩啸自嘲一笑,无端将自己与那些畜牲相比。在他出门之时,哪都没去,直接跃上这屋顶,已经躺了许久。
大街之上,星石弟子遍布,却从未有人寻到这里来过。
就在轩啸快要睡着之际,突有一道人影飞上屋顶,于轩啸身旁躺下,来人作小厮打扮,乍一看竟是先前失踪的杨稀伯。
原来杨稀伯与卫南华于黑灯瞎火之中,制住两个小厮,拔了衣服换上,趁乱混入人堆之中,那木阳如何能寻得到?
轩啸问道:“那小子在干嘛?”
“还能干嘛?如三弟所料,那不知死活的小子果然摸去了女儿家的闺房。”
轩啸欲要起身,被杨稀伯挡住,言道:“三弟怎么也是个急性子?有你二哥跟着,怕什么?你不会真爱上她了吧?”
轩啸言道:“大哥别开玩笑,今日之事皆因我将她误当了心上人,才会闹出这麻烦,若她再受到伤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好过。”
杨稀伯起身,言道:“走吧,让你内疚一辈子,我这做大哥也会不好受!”
第0044章战木阳
夜已深,月亮不知从何时起,被乌云所遮蔽。常年灯火通明的武阳城,今夜再无歌舞生平之象,满城尽是肃杀之气。
星石门中青年弟子尽数走上街头,搜寻着卫南华、轩啸及杨稀伯的踪影。此等号召力,足以说明木阳于星石门中地位。
此时,他独坐艳芳斋楼底大堂之内,将小厮尽数遣走,一口气喝光手中壶内的酒水。
酒劲生猛,片刻间便让他浑身燥热。木阳将体内灵气收于九窍之中,不作抵抗,任由酒劲作乱,不断上头。待他有些舌大眼花之时,摇晃着身子站起身来,左偏右倒地朝后院行去。
木阳心中极是郁闷,一为花易落,二为卫南华等三人。
闭关两年后,他出关入世,独撞天地,偶然邂逅令他神魂颠倒的女子,此女便是花易落。
从那时起,木阳便追随她的身影,见证了她从默默无闻的一名歌姬变成当今名动天下的大才女。
无论花易落走到哪儿,均能见到木阳的身影。世间难有此般巧合的事情。这番心意着实令花易落感动。可感动并不代表会以身相许。
木阳随她游历整整三年,就在前不久,他终等到花易落动了凡心,欲得有**终成眷属。本以为他的良苦用心会换来玉人芳心,不想此女别出心裁,非要弄个选婿招亲。
木阳心中惆怅不已,据闻花易落选婿之地竟是在灵云盟丘原境内,且是在武阳城。
木阳自认这就叫天赐良机,别地还不敢说,可这武阳城,虽不是他一人所有,却是家门所在,他怎的都算个小地主。木阳暗下决心,定要当着天下人的面,迎娶花易落。
就在选婿大会之前,武阳城内突然来了几个山野小子,竟敢叫嚣与自己师弟决一死战。他本想在天下人面前大败此子,在四方宾客面前振他声威,于自己倾心之人面前表现一番。
不想花易落居然对那无赖小子芳心暗许,同一时间,另外两人不见踪影。
计划一一落空,平日高傲自负,心仪女人恋上他人;令星石门颜面无光的三个小子不翼而飞。如此荒诞之事,竟发生在他眼前,怎不叫他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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