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天择_卷土-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还有荷花素雅,荔枝甜香,顿时浑身上下都觉得舒适通透,也对主人多了几分好感。
众人齐聚在荷花池周围,不知道为什么,林封谨却是迟迟不到,他们便自行赏玩起风景来,有的向着水榭走去,有的则是贪看枝间累累的青红荔枝,有的则是眺望远山。。。。。。
前面就已经说过,东林书院的人与非攻书院和五德书院都格格不入,而林封谨这一次邀请的客人当中,却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东林书院,非攻书院,五德书院,横渠书院当中,每一处书院都邀请了两人。
这时候见到大多数人都去了水榭,东林书院的司马法和任墨两人便不去凑热闹,沿着荷花池旁边散步,享受着习习的凉风,两人走了不到半圈,却是忽然听到了凉亭那一边居然有些嘈杂。
这种情况两人本来是不以为意的,只当是在谦让座次之类的,没料到隔了一会儿,嘈杂声竟是越发的大了起来,任墨便忍不住转头去看,便见到一干士子居然都没有呆在凉亭当中,而是站到了水榭的外面走廊,对准了凉亭的门口两根柱子在指指点点什么!
他顿时好奇心大作,忍不住轻轻的碰了一下司马法,示意他留意一下,在东林诸子当中,任墨具有领袖气质,但若轮决断和才华,司马法却还在他之上。
司马法得了任墨的提示以后,他却是有些近视,眯缝眼睛看了一会儿也是不以为意,但那嘈杂声是分明入耳的,此人秉性本来就是孤高,冷笑了一下道:
“区区一个荷院旧亭,也值得这样大惊小怪?这些人的养气功夫都到哪里去了?再走一走我就回去了,让婢女将饭送到房里面来吃,懒得和这些人应酬。”
任墨却是微微皱眉,感觉到应该没那么简单,忽然又见到了对面的水榭外有人对着自己招手,看眉眼乃是横渠书院的谢挺之,这人也是才华出众,行事沉稳,和任墨一见如故。
任墨本身却是北齐世族子弟,其父在北齐当中贵为三品令丞,一路上同行的时候已经是力邀谢挺之,请他明年前往北齐科考出仕,可见两人的关系此时已经不仅仅是相互欣赏,更是有利益纠葛在一起。
见了谢挺之相邀,任墨也不能不给这个好友面子,便对司马法告了个罪,信步走了过去。司马法孤单一人也觉无趣,更不想在吃饭的时候去和五德书院的人拼斗词锋,便径直回房,让旁边的仆人一个时辰后送酒菜进来。
但是司马法回房以后,刚刚翻开携来的《付荆川文集》读了几页,正在渐入佳境的时候,外面就响起了一连串的敲门声,并且极其急促!司马法不悦的站了起身道:
“谁?”
他在读书的时候,是很讨厌有人来打断思绪的。结果立即就有人急促的回答道:
“是我。”
司马法立即听了出来是任墨的声音,他皱了皱眉毛便去开门,打开门以后,却是一惊!
因为平日里最注重仪容的任墨,竟是有些头发凌乱的感觉,还在喘着气,看样子竟是小跑过来的,而任墨此时脸上的表情则更是复杂,有惊艳,有惋惜,有难以置信,有不甘。。。。。。。。司马法与之同窗七年,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任墨如此失态!!!!
带着付道士的奸笑小声说几句。。。。。。。。
带着付道士的奸笑小声说几句。。。。。。。。有没有人可以猜到淡定无比的任墨同学看到了什么?如此失态?
哈哈,来书评区说说吧,明天揭晓答案。
答对的同学奖励龙套名字一名,精华一发,付道士的香吻或者副版主的香吻一枚。
然后,咳咳,四十月票一加更哦!!更精彩的内容在后面!
第二十三章婊子和牌坊
“怎么回事?”司马法忍不住询问道。
任墨却只是苦笑,摇头,然后郁闷愤然的道: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司马法便是再怎么想看书,此时好奇心也被诱了起来,便跟随着任墨大步走了过去,却是重新返回到了荷花池旁,然后顺着木头搭建的水榭一直走向了湖心的凉亭。
那水榭修筑得也别有意趣,凑近了看的话,周围的扶手栏杆上的树皮都没有剥去,最初司马法觉得有些简陋,但是久看了之后,却觉得有一种“野渡无人舟自横”的田园清新,远离市井的喧嚣繁华。
等他来到了凉亭的前方,便发觉受邀来的士子十有**都聚集在这里,却是在指点议论着凉亭两旁的槛联。司马法在诗词方面却是才华横溢,而但凡擅长诗词的人,对联方面也往往不凡,因此他便带着几分傲气将目光投注了上去。
这一看之下,司马法的第一反应就是大皱眉头,忍不住出声道:
“好丑的字!”
是的,那槛联上的字当真是东倒西歪,奇丑无比,便是有的蒙童练笔之作也能胜过去,以至于司马法往往要连猜带蒙的才能准确的判定出究竟是什么字。
见了这丑字,他心中更是轻蔑,便一个字一个字的从上到下念了下去:
“风声,田声?哦不对,应该是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这上联一读完,司马法脸上还带着不以为意的神色,但是,当他看到下联,并且慢慢将之读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一点一点的变成了震撼,等到读完。便已经骤然动容: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这。。。。。。。这!!!!”司马法连续念了几遍这对联,整个人都蹬蹬蹬蹬的倒退了好几步!几乎要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若遭雷击!再细细的咀嚼这对联当中的含义,一时间竟是有些痴了!!
此时的书院往往都有自己的校训,比如横渠书院的校训,同样也是流传千古的句子: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又比如白鹿书院的校训:日月两轮天地眼,诗书万卷圣贤心。
而自视甚高的东林书院弟子却是觉得这些书院的校训太过直白,太过功利,半点都不知道掩饰。
但是实质上东林书院当中,却是正好缺少一条可以一针见血,镌刻入这东林一脉文人骨子深处的校训!!!
因此,若是其余的学派见了此联,顶多也就是赞叹敬仰一番。但对于主张谦冲,恬淡,却又在政治上野心勃勃的东林党人来说,这幅对联却是直接刺入了他们的深心里面去!
赤手缚住苍龙。白身参赞天下就是他们的最高理想。
看了这一副对联,顿时东林书院的人都觉得,那是真真切切的将他们的宗旨,原则。甚至是学问的历程,都浓缩入了这幅对联的二十二个字当中!说得粗俗一点,将东林党人那种又要立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心态述说得淋漓尽致!
古书有云:朝闻道。夕可死!
对于东林书院的诸子来说,这幅风雨对联,便宛然若他们心中的道一般!!!
这怎能不让才华横溢的司马法痴了?
就算是东林书院如今的山长大儒杨时亲自前来,一样也要失态动容!
***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这幅对联乃是林封谨很不客气从自己的记忆里面抄袭来的来的,在他穿越过来的前世,此联为明东林党领袖,大儒顾宪成所撰!
顾宪成精研儒家典籍,却没有写出来什么传世的书籍,唯一有些名气的《顾端文遗书》也仅在小圈子内流传。
但是,顾宪成能够名垂千古,便是因为他将毕生的学问和自己最浓烈的感情,都浓缩在了这一副千古名联当中!
仅凭这幅对联,他就可以完成儒门的立德,立功,立言三大步骤,可见这幅对联的意义之深,地位之高。
这上联将读书声和风雨声融为一体,既有诗意,又有深意。下联有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雄心壮志。风对雨,家对国,耳对心;极其工整,特别是连用叠字,如闻书声琅琅。
林封谨此前就对各大书院进行过调查,很惊奇的发觉,东林书院居然没有这一副堪称可以贴在他们骨子里,甚至是魂魄里面的标志性对联。
这对于林封谨来说,就仿佛是看到了李宁的广告却没有看到那一句“一切皆有可能的”的著名广告词一般奇特,所以紧接着他调查以后就发现,这应该是由于东林书院虽在,但大儒顾宪成还未出世的缘故。
在林封谨的历史上,东林书院分成两个时期,北宋存在了一百多年,然后废弃,在四百多年后,明朝万历三十二年才被顾宪成等人重建,所以林封谨估计眼下的这个东林书院应该是历史上应该属于北宋那个,所以顾宪成还未出现,自然就没有了这幅著名无比的名联。
所以此时林封谨就毫不客气将这幅对联祭了出来,成为了破解目前危局最为有力的武器!
***
毫无疑问,林封谨这里一下子就变得门庭若市,真真切切的是门槛都被踏破了。
在得到了同门的急切通知以后,这些士子们络绎不绝的上门强势围观,一来是带着快意,想要看看东林书院的那些眼高于顶的士子们此时那失魂落魄的表情,二来则是冲着林封谨的那一手丑字来的。
因为无论是这幅对联或者说是林封谨的字,都给观看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主要是二者之间的反差太过强烈了。
打个比方说,就仿佛是你遇到了一个十分清纯的妹子,却愕然发现她的中指既不涂指甲油,并且连中指的指甲都精心修剪得很短是一个道理。(不懂这句话的可以去书评区发帖求教……。)
所以已经来过林封谨这里的人,在和别人交谈的时候,必然就会下意识的讲述自己印象最深刻的东西,对联的优秀是个读书人都品味得出来,但是林封谨的字差到了什么程度,却是只能亲眼目睹才最直观。
此时更是搞得人人都有了津津乐道的话题:为什么做出如此名传千古对联的大才,字却是写得他妈的比狗爬还烂啊!!
这一副对联就仿佛是一块沉重无比的石头,狠狠的砸在了湖面之上,掀起的冲击波之激烈,甚至就连始作俑者林封谨也完全未有想到过。
本次东林书院的出行队伍当中,本来是以一位顾副山长为主的,不过在临走的之前,书院的一位避世三十年的老前辈却也忽然动了游兴,要往广南拜访一名老友,因此一路同行。
这位老前辈乃是海内闻名的大儒之一,名为阮咸,精擅剑技,并没有出仕,是属于那种神通与儒道同修的宗师级人物。此时他的修为已经是完全都无碍于外物,无论冬夏身上都只穿一件麻衫,若轮辈分资历的话,就连创办天常书院的申到江湖地位都没他高。
此老至情至性,放达任诞,狂浪不羁,酒醉以后往往裸身舞剑,又与侄子的婢女私通。最著名的是有一次,他的亲友在一起喝酒,他也来参加,不用酒杯,而是用大盆盛酒,喝得醉醺醺的。当时有一大群猪走来饮酒,阮咸就和猪一起喝酒。他一面饮酒,一面鼓琴,反而玩得不亦乐乎。
此时是没有qq和**的年代,所以林封谨搞出来的这一副对联虽然是震惊诸人,但是消息传到了前来的学正,山长耳中的时候,也是深夜了,所以尽管很多人都极是想要前去一观,顺便看看写出这等句子的是何等英才,也自矜身份没有连夜赶去。
但是,阮咸却并非是这样,他乃是至情至性的人,说得难听点就是老倔驴,想到就一定要做,一听到了旁人口传的这副对联二十二个字,马上痴在了原地,竟是比司马法都沉迷得更久!
一清醒过来,立即连夜赶了过去,根本不顾旁人的劝阻,揪了一个学生的脖子就让他带路!
阮咸站在凉亭外面,看着林封谨那狗爬也似的一手烂字,又看着那将东林书院秉持的大道至理诠释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槛联,七八十岁胡须头发都白了的人,竟是忽然伏地大哭,用头猛撞着亭子的柱子涕泪横流,嘴巴里面反复念叨着: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此时不知道阮咸性情的那些他院士子,便是纷纷的在这里看稀奇,指指点点,但是知道阮咸性情的东林士子,在无可奈何之下,却是深深的觉得这位长上的话还真的是有几分道理。
这一联的内容,用倾城倾国的佳人来形容也是贴切,但承载这一联的字,却是如此难看不堪!
第二十四章不是我写的。。。。。
更有甚者,它的出处据说还是个天常书院的童生,并且这童生还是依靠改籍入学的方式才能勉强入外门!!因此仔细咀嚼奈何做贼这四个字,当真是觉得恰当到了极处。
就在这整个天常书院的人和事都被林封谨这歪歪斜斜,随随意意的一联给搅动风云的时候,身为当事人林封谨却是神秘失踪了。学正和副山长派遣人来叫他,仆人却说是南荔县衙门传召,公子只吩咐了要好好接待贵客然后就出去了。
没想到林封谨这一去,便是整整一夜不归。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书院点卯的时候才掐着时间姗姗回归。
其实南荔衙门哪里有找他,只是林封谨深谙吊胃口的至理,要将众人的好奇心发酵一夜之后再出现,这样的话才能够将自己抛出这一联的优势发挥到了极处。
不消说,林封谨一来肯定就做不成早课了,但他本来就是百无禁忌的机变之人,刚刚被师长唤去,旁人询问的话还没有出口,林封谨却就已经先发制人的愁眉苦脸的道:
“弟子早上走得有些急,在马上被风吹了小肚子要出恭。。。。。。”
涂学正和副山长两人面面相觑,总不能真的让他拉在裤子上,那就干脆天常书院的招牌都可以扯下来砸掉了。所以除了苦笑点头还能怎样?
等到林封谨以便秘的龟速出恭完毕,那本来是早课讲堂的地方早已是人山人海!尤其是以东林书院的士子居多,连不喜热闹的司马法都早早的来了。
不消说,这些人除了强势围观之外,都肯定是要来追问林封谨那槛联的出处的。
说实话,在场的都是英才荟萃,说实话,就算是五六岁就发蒙成童生的天才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好夸耀的。因为这种在普通人眼里面的怪物此地可是比比皆是!
依照林封谨的履历,比如十七岁才考了二十名堪堪进学成为童生的光辉历史,还有就连进入天常书院外门都要改户籍的手段,十个人当中有九个半都不相信这绝世名联是他作的。
可是问题就出在了这个地方!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饱读诗书,就连扫地的仆佣兴起了的话,也可以一面扫树叶一面摇头晃脑来几句子曰。何况聚集在这里的士子师长,都是堪称天下英才,要寻找出来一本他们没有读过的书真的是几乎不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你要说林封谨抄袭,总得举出抄袭的哪一本书。这本书是谁作的,原作者是谁!可是偏偏就没有人能够说得出来!
还有的人怀疑是背后有人做枪,可是能写出“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二十二个字的人何须做枪啊!
如此才华,将此联抛出去,名扬天下指日可待!要多大的手笔才请得起这样的枪手?
正因为此事纠结了如此多的矛盾和不同寻常,所以围观的人数量惊人也就理所当然了。不过当林封谨施施然的哼着小曲提着裤带从茅厕里面走出来以后。却也是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很是淡定的推开了外面趴在了门口围观的人,告罪着说了一句让让,然后站到了自己的师长面前。
涂学正咳嗽了一声。正色道:
“《礼记?中庸》云: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林封谨,你可要如实回答。你家凉亭上的槛联是不是你写的。”
此时四下里一片寂静,明明好几百人围观,却都屏住了呼吸,便是落一根针在地上也听得见,林封谨看了看四周,挠了挠脑袋,惊奇的道:
“确是弟子写的,怎么?难道还有人冒充吗?弟子的字素来都是不怎么工整的。。。。。。旁人便是想要临摹,也未必能学到弟子的神髓。”
在场的人当中,便是能够开宗立派的书法宗师都是有几个的,听到这厮居然将自己的字与“神髓”二字联系在了一起,顿时都有人忍不住捂住了嘴巴偷笑了起来。
涂学正听了林封谨的回话,顿时有些愕然,却是明白了自己的问话林封谨会错了意思,副山长柳轻摇咳嗽了一声,严厉的道:
“涂学正是要问你,那一副对联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你休得顾左右而言他!”
林封谨“哦”了一声,很干脆的道:
“不是。”
他的这两个字答得十分干脆,并且也是众望所归,这时候,一干人等的脑海里面,都纷纷开始脑补,不约而同的浮现出来了一位清正矍铄,却是目光炯炯以天下为己任的隐士大儒,淡泊名利隐居山中,然后,这位高人在闲暇时候撰写一联,却被一个猥琐男给偷窥了去。。。。。。
接下来柳轻摇自然是问出了众望所归的那几个字:
“不是你作的,那是谁?”
林封谨“咦”了一声道:
“怎么?这联写得很好吗?我看也就一般啊。。。。。。”
听到了他这前半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恨不得将林封谨抓过来狠狠的几巴掌。。。。。。尤其是东林诸子,眼睛里面几乎要喷出火来,却听林封谨接着道:
“那我得想想,这么久都要忘记了,似是在一次饮宴上听到的。。。。。。。哦!我想起来了!”
此时所有人再次看向了林封谨,恨不得将他抓过来狠狠的摇晃一番将答案倒出来。林封谨一击掌,恍然大悟的道:
“好像是卢平师兄写的!”
听到了“卢平”两个字,天常书院的师长都是狂喜,因为此时书院在照常开课,所以急忙叫人唤卢平卢大才子来,而东林书院的人则是大皱眉头,心情更是跌落到了谷底去,其余的士子则是好奇,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说是要结识一下这位英才。
此时在等待卢平前来的过程当中,其余的人倒也罢了,偏偏昨天经历了“返亭会”的那几名东林才子心中便生出了疑惑,那孙向率先皱眉低声道:
“天常书院的卢平。。。。。。昨日我们不是见过?眼睛很小,气量不高的那人。”
顾羡的应变也是极快的,他立即就回忆了一下道:
“奇了,那卢平我也与之攀谈了几句,资质学问也就是寻常,举人之才而已,只是在天常书院这种地方才能脱颖而出,实在看不出来此人居然可以写出如此经典,难道昨天他实际上是在藏拙?”
任墨忽然沉声道:
“我研习麻衣相术已有十年,一个瓜的好、坏、生、熟、苦、甜,看看它的形状与色泽就知道了;一匹马力气大小,走得快、慢,看看它各个部位是否均匀,毛色、神态与气息如何,就知道它是良骥,还是驽马。人同样也是如此。”
“那卢平由字脸归于火性,偏偏双眼偏小,狭长若鱼,乃是水火相冲的局面,此人鼻骨更是短小歪斜,主少年游荡中年破败。这种面相显示其气量十分狭小,并且心性不正,他要是能写出如此名联,我宁肯将自己两眼剜了。”
不过任墨说完这句话以后,却是忽然深深的望了旁边的郑龚一眼,然后低声的道:
“天常书院的诸子,我看不透的就是郑龚。”
顾羡道:
“郑龚此人给我的感觉,擅长决断,并且做事沉稳,他和法家的特点却是相得益彰,所以这种契合,可以使得他将来的成就提升一个台阶,若无意外的话,应该是进士之材。但是,但是……。此人体内有一种磅礴的感觉,偏偏又是短命之相,真是奇怪。”
任墨忽然道:
“司马,你是我们当中唯一的天命已显的人,你命格为司禄星,便能辨识命格归星的人,为什么不说话?”
一直都显得冷冰冰的司马法忽然道:
“申到先生的命格应该是天刑星命,大概是命中有破败,所以任官只有三年,其余的人都是命格目前还不显,但是,如果说天常书院里面有士子命格归星的话,那么郑龚一定算得上一个。。。。。。。这个林封谨给我的感觉却是奇怪,无法形容,混乱无比,大概他是很罕见的命格双星的人,命格里面双星摇摆不定,互相征伐,所以要中年后才能够发迹。”
这时候,卢平已经被叫了进来,因为前去请他的书童催促得颇急,加上走过来也就是一条走廊,路程又短,因此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很是有些茫然的走了进来,然后就呆住!
此时不消说,卢平一进来就是万众瞩目,卢平说到底,不过是举人之材,面对这样的大阵仗,自然是一下子就惊呆了,脑海里面一片空白自然是必须的。因此副山长殷青月连续唤了他两三声都没有回应,最后多亏唤他来的书童扯了一下卢平的衣角才反应过来。
这些细节旁边的人当然是了然于胸,很多人忍不住都有些暗暗皱眉,心道这人实在上不得台面,反而先前那个天常书院的外门弟子显得从容不迫,落落大方。
第二十五章真不是我写的。。。。。。
殷青月显然也觉察到了这一点,咳嗽了一声,对着卢平温言道:
“虽然书院平日对你们的要求是多涉经典,多做实务,但是君子六艺却也是必修的,你既然在填词作对方面有所才华,何必要藏藏掖掖?”
卢平听了这话以后,却是更加茫然,愕然道:
“我。。。。。。。我。。。。。。。”
他错愕的神情落在诸人的眼里,便觉得极其逼真,这位殷副山长哈哈大笑道:
“卢平你真是深谙君子谦退之道,之前瞒得我们好苦,只是现在未免也迟了些,林封谨都已经全说了,你是在和他饮酒时候所作的这风雨一联!”
“我。。。。。。是在和他饮酒时候所作的这风雨一联??”卢平呆呆的重复了一次。那风雨一联此时乃是天常书院第一热门话题,卢平如何不知道?气量狭小的他甚至暗中想过,要是这一联是自己所撰的那该多好!没想到竟是心想事成,天上掉下来了个偌大的馅饼来!!
此时卢平看着周围的艳羡目光,而那些目光的主人,本来是自己要仰视的目标啊!一时间意乱情迷之下,便要点头承认。
好在此人像是顾羡所说的那样,终究还是有举人之才,因此在即将张口承认之际,忽然想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自己明明和此联无关,林封谨为什么要将这种好事推给自己?
接下来卢平立即又想到,若是点头应了此事,那么接下来必然各种文会自己都是在必邀的行列当中,各种考校,刁难都是层出不穷,防不胜防,一念及此,他打了个寒噤。。。。。。可是昔日自己梦寐以求的声望和荣耀。便就摆在面前,点点头就是!真是叫人难以决断!
卢平性情本来就有些优柔,所以站在了原地,心中天人交战良久,终究还是颓然叹了口气,艰难的道:
“我根本就没有和林封谨饮过酒,这,联,不是我撰的。”
听到这句话,林封谨暗自叹了口气。心道果然没阴到他,如果卢平当时承认了的话,身败名裂只在分分秒!因为他之前就说了,是在一次饮宴上听到的这对联,而依照卢平和林封谨的关系,两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坐在一起单独喝酒的!那就是说肯定旁边还有其余的人!只要旁人一深问,卢平上哪里去找其余的人来替他圆这个谎?
听了卢平的回答以后,众人立即哗然,但也有不少人看卢平的眼光就有些鄙夷了。因为君子之道在于诚,便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坦荡和果断。
卢平若是上来就一口断然否认,那么很多人都要高看他一眼。但此人犹豫踌躇了半天。才艰难否认,显然是起了要冒认的心思!这样的行为,就不容于很多人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的理念了。
殷青月显然也未料到卢平会矢口否认,顿时有些灰头土脸的狼狈感觉。因此他尤自不死心的严厉道:
”卢平,此事可是关系到书院的脸面!不是谦退的时候,你不要自误!”
卢平长叹一声道:
“山长。确实不是我作的。”
殷青月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铁青的道:
“林封谨!林封谨呢!!”
一个书童走了过来,面色古怪的低声对他道:
“刚刚林师兄说他早上吃坏了肚子,又告罪去出恭了。”
“。。。。。。。”殷青月满肚皮的怒气一时间竟是找不到宣泄的地方!而这里群英荟萃,他又不可能有半点失礼之处,只能生生的咽下去。
而其余的人见到事情居然峰回路转,越发觉得有趣,何况那“风雨”一联的出处未明,其余人倒也罢了,东林书院一干士子大儒若是不得个究竟,只怕真的是死了也不闭眼睛!
不过眼下的情况说起来也是好笑,一干年轻俊彦,耄耋宿儒齐聚一堂,却不是在开办什么文会,遗留下什么传世的佳作。而是在等候一个十七岁的大龄童生出恭完毕!诡异的是,还没有一个人打算走的,反而人越来越多。
这种情况不要说出去,就是一天前有人告诉他们本人会发生这种事情,估计都会直接被一口呸到脸上去,直接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等待了足足一刻钟,就在殷山长恨不得叫人去将林封谨揪出来的时候,这厮终于姗姗来迟。
推开门以后,林封谨显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脸上还是做出了无辜愕然之色,他正要说话,殷副山长已经怒喝了起来:
“林封谨!!你说那风雨一联是卢平和你饮酒的时候所作,但现在卢平在这里却是矢口否认,你怎么说!!”
林封谨面对副山长的怒喝,却是咦了一声,反问卢平道:
“真不是你写的?”
卢平此时如何不知道乃是林封谨在故意整治他,阴沉着脸,冷冷的道:
“卢某可没有如此大才。”
林封谨叹了口气,便对着殷副山长赔笑道:
“山长,想来是学生酒醉以后认错人了……。”
林封谨的回答立即引发了场下的一阵哄笑声,虽然是强自压抑,却是十分明显,殷青月眼前一黑,若不是要在这么多客人面前顾及体面,搞不好这时候都要请戒尺,上家法!他咬牙切齿的道:
“这种事情,你怎么可以认错人?”
林封谨不解的道:
“山长,一副对联而已,而且我还喝醉了啊,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殷青月听了,更是怒气勃发想要说话,却听林封谨有些黯然的道:
“再说学生的记忆力一向都不大好,否则怎么会十七岁才考上童生。”
殷副山长顿时觉得自己几乎都无话可说了!他本来是想要痛骂林封谨你是个白痴吗?哪里有人把自己的耻辱事情天天挂在嘴巴边上的?
但林封谨都自己承认确实是很驽钝…………………否则怎么会十七岁才发蒙,可是他这么先行自污,旁人想要再拿这一点攻击他,便毫无威胁了。
不过这个时候,一个人及时的出现了,总算将殷青月副山长从失态的边缘处给挽救了回来。天常书院的正派校长申到,终于来到了这里,他既然来了,其余的人自然就只能退居二线。
申到是一个清矍的老人,天常书院虽然名气不大,但申到的名声却是一直都长久不衰,在担任天常书院山长期间,他连续著有“问法”“论古律”等等著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