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情在不能醒(毕歌)-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轻轻打了他一下。
他慢条斯理的道:“我算不上一个么?”
他向来是正儿八经的人,这一下,我顿时笑的差点岔了气。
于是,除去那被圈在中间今晚的主角,我也全场瞩目了一回。
几个少女看着我和凌未行,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接着是小声腼腆的笑。
我瞪他,忿忿道:“都怪你。”
他一笑,伸臂圈住了我。
我急道:“你还来。放开。”
他只是笑,却收紧了手臂,在我耳边道:“晨,我一晚的妻子,谢谢。没有戳穿我这丑陋的独角戏。”
他的语气有些淡漠。
我黯然,待说些什么,却发现无从说起。
气氛突然静默,看去时,却瞥见众人疑惑的目光。
邻近座中一位婶婶掩嘴笑道:“小两口子怎么了?”
凌未行笑道:“我妻子说,这里美丽的女孩很多,让我眼睛好好放,不然这事儿可没完。”
我大窘,狠狠捶了他一下,惹来一片笑声。
放在裙侧的手,他紧紧握住。
我竟不敢再看他的眼。
正文 Chapter 126 昨日(3)——时光倒流
教堂四周布放了满满一片蜡烛湖海,美丽和谧。
众人围了一圈席地而座。由牧师而始,轮流向那孩子说些祝颂的话语,赠送一些小礼物。
把头靠在凌未行的肩上,我悠悠道,“和茵与琼川很近,我小时候几乎不怎么出门,也就从没到这边来过,不曾想到这里的庆生这么的美丽。想来姐姐与妹妹是知道的,她们常常四周去,妈就说她们野的都不愿回家了。”
“晨小时候不爱出门么?”
“小孩子哪会不喜欢周围窜闹,只是那时我的腿——”说到这里,心里一黯,便住了嘴。
凌未行却并未就此放过我,他板过我的脸,神色认真。
“腿怎么了?”
“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罢。”
他凝了我半晌,末了,把我揽进怀中,道:“晨,只要你愿意,以后,到任何地方,我都陪你,你的每一次生辰,我都在。”
把脸埋进他的衣服里,闻着他身上的淡樟般清新温暖的气息。
突然想就此睡去。
当然,并未如愿。
大家的礼物已赠送完毕,只剩我与凌未行。
我吐吐舌,朝凌未行道:“糟糕了。”
凌未行一笑而起,抚了抚那孩子的发,往前走去。
烛光融融中,他的身影优雅神秘。
“神父,请借一用。”他向牧师微微颔首,随之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前方,一架钢琴端立。
夜色,烛光,人群,牧师,孩子,黑白键在他指尖间飞扬。
一曲帕格尼尼。
时光倒流七十年。
他缓缓望着我。
我轻轻笑,然后有泪沁出。
闭上眼睛。
眼睛再打开的时候,已回到了宁大夏夜的摘星湖畔。
我站在湖边,看到一个女子慢慢踱进湖畔礼拜堂。
四年前的苏晨。那个夏夜里,她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宁大摘星湖,三名男女相继死掉后的不久,有人说在湖边见到他们的幽灵。
一时间,成了禁地。
我在一旁静静看。
她推开了教堂的门,微妙的光亮划破了里面浓重的黑暗,把她的影子拉长。
她抚了抚胸口的位置,一咬唇,侧身没入了阴霾中。
不害怕么。我笑。
她在黑暗里前行,有时会绊到里面的椅子,发出细碎的响声。
“你在哪里。”她轻声道。
无人回应。
她蹙了眉,却不死心。
在长椅上摸索着,我瞥了瞥她的裙子,那里面分明装着照明的手电。
终于,她碰触到一个物体,有着温暖的温度。
那东西似乎动了一下,便没了声息。
她把手中的保温瓶放到它侧畔,又从背包里拿出一衾薄被子,折叠整齐,放在椅子上。
微叹了口气,她转身离去。
“不要再来了。”漠漠的声音在教堂里响起。
她停住了脚步,侧头道:“你离开,我自然就不再来。”
“与你何干?”
“这里是死魂的聚集地,人该回到属于人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死人?”
正文 chapter 127 礼拜堂的幽灵
“这里是死魂的聚集地,人该回到属于人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死人?”
“死人也能弹出这么好听的曲子吗?”她撇撇嘴,哼了声,想了想,又道:“今天的食物不是很好,你将就吃,我这些天没去做兼职。”
他突然淡淡道:“你病了?”
她抬腿踢了踢一旁的椅子,道:“不碍事。”
“别再来了。”他冷冷道。
“我说了,你不在这里了,我便不再来。”
长椅的一端,再次湮灭了声息。
她迈了一步,却又忍不住折回,慢慢走近他。
自摘星湖被传不详,这里入夜后就没有了人踪。
课余,她在教堂做点散工。两月前的那个午后,上工完累极便伏在长椅上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昏困中却教琴声惊醒。
睁眼一看,已是中夜,礼拜堂的大门已闭,整个教堂黑暗幽深弥漫,极为可怖。她紧紧掩着嘴,就着窗几透来的微光,却见前方的钢琴座上,一个影子独坐。
不知名的曲子,乐章如流水,忧伤又凄迷。
她听得入神,一时倒也忘记了害怕。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攀爬过她搁放落椅沿的手背,她一惊,低呼出声,琴声猝然而止,抬眼看去时,钢琴座上,却空无一人。
宛如一梦。
他的琴声,教她想起一个人,闻说,那人是天才钢琴演奏者。可惜,那年相聚短暂,未有契机听过他的琴。
一直在想,这样温暖明媚的一个男子,他手下的曲章会是什么模样。
这一生,怕是无法靠近。
而再见到这个幽灵的时候,却是数天以后,那天仍是过来教堂上工,入夜后,她悄悄留下,只为再听一回他的弹奏。
然而,那晚,躲在一角,看到的却是他倚坐在地上,默默吃着日间学生聚会留下来的食物残羹。
月色迷朦,远远看去,他脸上覆了什么东西,无法看清面容。
甚至说不上萍水之逢,看着他静静吞咽着零碎脏掉的食物,她的心却很疼。
于是,从那晚起,她会来这里赴一个一个人的约会。带上薄被,放下食物。
运气好的时候,会听到他的琴声。技法高明,却安静而悲伤。
很多天后,他们之间有了第一句话。
黑暗中,他道:“你的日子似乎并不好,食物很糟糕。”
她羞涩一笑,她的生活费不宽余。
翌日为他带来了丰盛的晚餐。
只是,他却没有碰那些食物。
听着他的琴,她的话也渐渐多起来。她会拣一些日间发生过的有趣事情和他说。
他并不搭理她。
只是,感觉告诉她,他有在听。
于是,她开始说一些让他离开的话。
今晚,他却先她说出,他不愿意她再来。
正文 Chapter 128 凝尘成忆(1)
终于,她走到他身边。
他躺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漆黑里,模糊一团。
他睡着了吗。
她迟疑了一下,伸出手去碰触他。
指尖传来的触感,该是头发。丝丝缕缕,很柔软,只是,他仍旧没有动。
她咬着唇,手抚上他的脸,那上面覆着一张木面具。
不期然想起一句话,好奇心害死猫。
手指摩挲了数下,终究没有再下一步动作。
不因害怕,只为尊重。
叹了口气,指缓缓撤下,他却突地坐起来,大掌一翻,把她的五指紧紧制锢在手心。
她吓了一跳,挣扎起来,却挣不动半分。
他冷笑道:“不是想看么?为什么不看了?”
“放开我。”她低声道,“看不看,你管我。”
他笑得越发疏冷,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指尖划过她的肌肤。
她一骇,身子颤抖,手奋力去推他。
“你该一早就有这个认知。”他冷声道着,却放开了她。
她后退了数步,惊疑的看向他。
一角光亮被打开。他手里拿着她的照明手电,她一直带在身上,只是并不曾打开过。他却知道。
怔愣间,她也第一次看清眼前男子的模样。
说是模样,也许并不正确,他脸上仍覆着简陋的木面具。
他身材高大,身上衣裳破损厉害,灰蒙蒙一片,夹集着的还有暗红一片的血迹,斑斑驳驳,有的地方甚至已凝成黑色。
她怔怔看着他,再次忘记了害怕。
“不是想看么。”他重复着刚才的话,不同的是话里阴冷嘲弄之感厚重,在这个深夜的幽暗空间里教人不寒而栗。
紧接着,她惊呼了一声,为他瞬间抹去面具,四目相对。
幽幽的微光中,他的脸沟沟道道如丘壑,血痕纵横交错,皮肉翻绽,有的地方结了深重的黑痂,除去一双眸子及眼廓四周,整个脸上几乎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肤。
这张脸丑陋得骇人。
她死死掩住自己的嘴。
他冷冷一笑。眼神了然也蔑然。
光亮骤熄,紧跟手电落地的沉闷回音。
当她再次把手电打开,教堂已没有了他的踪影,仿佛,从未曾出现过一般。
往后数天,月到中夜,星河寂静,她仍旧拎着食物,带着被子来到这个地方。
不同的是,空荡的教堂里,再没了幽深悲凉的琴声。
翌日过来,保温瓶子仍是满满的,被子也没有了那微弱的温度。
我站在黑暗中,站在虚空里,看她执拗地穿梭日月。
直至那个深夜,让一切改变。
正文 Chapter 129 凝尘成忆(2)
我站在黑暗中,站在虚空里,看她执拗地穿梭日月。
直至那个深夜,让一切改变。
那个漆黑的夜里,她发现了他。
他蜷着肢体,卧倒在钢琴榻下,身子热烫的吓人。
她大吃一惊,用尽所有力气,勉力撑起了他的身子,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
只差数步。
却听得尖利一声断喊,“教堂里有东西。”
她一惊,搀着他,急急而行。
然而,不过片末,进来时留了一隙的大门,即啪的一声紧紧闭上。
隔绝了所有希望。
她轻轻放下他,跑到大门前,推门,呼唤,可是破了手指,哑了嗓子,也无济。
门在外面被锁上了。
她伸手到裤子口袋里,手机没有带,无法呼救。
忧伤地看著地上的他,末了,吃力地把高大沉重的他搀扶到椅子上。
伸手试了试他的体温,心下一片惶然。不过才几天,他是怎么又惹上了这一身严重的创口?伤要立刻处理,体温要降,可怎么消得这漫漫长夜?
我站在教堂的角落里,亦忧伤的看着她。
四年后的苏晨,站在那个叫回忆的缝隙里看着四年前的苏晨在黑暗中哀哀流泪。
终于,她想了想,跑到了十字架前,那里有数个瓶子供养着一些鲜花。
“圣水一借,得罪了。”她仰望十字架上受难的基督,把鲜花统统摘掉,抱了一堆瓶子,踱回他身边。
他微咪了眼,不置一词地看着她。
她一咬牙,褪下了外衣,叠成一团,从瓶子里醮了些水,轻揾在他额上。
他怔然,目光深邃,看她黑暗中仅着内衣,肌肤裸露如雪。
她没顾得上他的打量,埋头,动作不停,擦拭着他的全身。
长发滑下耳悬,丝丝缕缕,轻打在他胸膛上。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她一愣,温声道:“不怕,没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等到天亮就好。你看,主在看着我们呢。他会庇佑你。”
他淡淡笑了,道:“你信这个么?”
她微微一笑,扭头看着空中,道:“原是不信,只是今晚,我信。不管祂是谁。”
他又是一怔,手绕上她垂下的发,低声道:“再低一点。”
她俯下身子,疑虑地看向他。
他笑,扯动了伤口,微皱了眉,把发丝轻轻别回她耳后。
她突然恍悟起什么,低头看看自己几近*****的身子,脸上一热,忙不迭站了起来,稍退了一步。
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刚才如果你立刻放下我,你尚有机会出去,为什么?”
她抿唇道:“没想过。”
以为她会说不会抛下你之类的话语,她说‘没想过’。
她甚至不曾思量,这走出去的机会。
他唇边的笑一下凝固了。
不久,他的意识开始陷入模糊,她咬着唇,紧紧握着他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口中低喃着什么,侧了头,面具滑下,丑陋若鬼。
她心里一疼,如此美丽的琴声,如此丑陋的脸。
把脸贴近他的,她听清了他的呢喃。他冷。
不是没有犹豫的,最后她还是做了。
脱了身上仅余的衣服,展开薄被,把他抱进怀里,用那个最俗套的方法,给了他一夜温暖。
时空之外,和茵教堂里的他的琴声一换,变得急遽。
然后,镜头一幕幕快闪而过。
宁大礼拜堂里,天明后,他醒来,默默看了尚在熟睡中的她良久,目光慢慢变得深沉,坚定,把被子覆到她身上。
那以后的数个夜晚,他仍是消失了踪影。
当又一个晚上来临,她再见到他时,他脸上的面具仍在,不同的是,他换了一身衣衫,雪白无暇。
漆黑的夜里,礼拜堂的大门微微洞开,就着摘星湖上一池闪烁的星。他专注的弹奏着,为她。
她的手抚上琴键。
“你想学?”
“嗯。”
“为什么?”
“就想,你教不教。”
“教,以酬一季的相伴。”
少女的祈祷,月光曲,星空,帕格尼尼,一曲又一曲,琴声在在她手上生涩,他手上娴雅,在二人手上圆满。
他的事情,他绝口不提,她亦不问。可是,她知道,有什么在他身上改变。
我掩着嘴,看那段岁月神秘如诗绚丽如画。
樱花树那个男子,为他的爱人弹奏一曲爱上宁静海;摘星湖畔的这个男人,为她弹奏过一曲帕格尼尼,时光倒流七十年。
镜头,不断电闪而过。
三月后的那个晚上,当她满心喜悦的来赴这个夏末的约会,却惊呆了。
他一身鲜红倒在血泊中。俗套俗套,可是为何这么悲伤。
不知为何,那一刻,她脑海里闪过那个听了无数遍的童话。
森林中,公主咽下毒苹果,她的七个朋友悲哀地说,这次,我们再也救不活她了。
这次,她还救得活他吗?
他几乎是撑着一口气等的她到来,蜿蜒的血迹,从教堂门口到钢琴。
他昏迷前只留下一句话。
“不能让别人知道。”
她含泪点头。这一刻,她无比清楚知道,有人要取他性命!
那一晚,她找了她最信任的朋友,方琪。
方琪与她帮会里的几名兄弟,把他秘密地送到了道上的一个医生手里。
她,独自一人,擦拭干净教堂里外的所有血迹。
医生告诉她,他的内腑伤势严重,其中肾脏已完全坏死。
在对他的来历与亲人无从蹊考的情况下,再没有任何犹豫,她做了测试,——然后是手术。
那场手术,至于他,出奇的成功。
至于她,却是出乎意料的引起了并发症。
而最奇怪的是,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却身在琼川的医院。她明明是在宁遥做的手术。
手术后,他,那个属于她的幽灵再次消失了踪影。
她问方琪,方琪却说不知道他到了哪里去。
只是在琼川的医院里,她却见到了一个男人。
英俊而冷漠。
方琪说,她手术后情况极为不妙,迫不得已只好找了她的家人,在她家却碰上了这个男人。而正是这个男人的插手,救了她一命!
这个男人!他是我伯父!
对了,说来,那时,我伯父曾延请最好的医生,救过我一命!
我一惊,回忆倏地而止,眼睛慢慢睁开。
烛光微妙,我的神识回到了和茵这个小教堂。
自牧师而下,众人围了一圈,席地而座,似还沉浸在琴声的余韵中。
凌未行,在彼端,已停止了弹奏,亦正深深地望着我。
这张脸,不再丑陋,温雅如玉,是他本来的面目,还是又是另外一张脸?
聚会,在掌声中散去。
我们借宿在一个村民的家中。
幽静的阳台中,凌未行与我并肩而站,看黑暗环绕,远山若黛。
“行,那年,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事隔四年,我终是把满腹的疑问吐了出来。
p。s。小告:行的秘密,苏的身世之谜,酝蓄的阴谋,梵行的决裂~谢谢你的阅读。抱歉,8/9,8/10回家,暂停更新。现恢复。3:49,泪奔,我倒鸟。
正文 chapter 130 苏晨之死
“行,那年,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事隔四年,我终是把满腹的疑问吐了出来。
凌未行凝目远眺,良久,才道:“我的母亲很早便不在人世,我父亲爱她极深,事后虽说续了弦,也再生了儿子,可是集团全部的继承权仍放在了我和思身上。我继母却并不在意,仍对我与思极好,自小看待我们的起居,甚至比亲生儿子与女儿还要妥善。我们几人的感情向来亲厚。只是,后来,我父亲的身体却越发的差了,继承的问题也提上了日程。”
“那是六年前,我与思那时尚在美国留学,父亲不得不在继母的陪同下,到了欧洲治疗。家族生意暂时全盘交由我弟弟打理。在这节骨眼上,作为长子的我便回来了。”他话锋一顿,冷冷地笑了。
“谁也不曾想到,在权力交接的前一个深夜里,我还在熟睡中,我的继母却突然回来了,她携我弟弟与妹妹同时发难,当然,他们早于日间便在我的饭食里下了药。”
我一颤,震惊地望向他,接下来的情景几乎已在脑海里映出。
他的眼神倏冷,与我目光相接,良久,长叹一声,长臂一伸,猛地把我搂进怀中。
“晨,还记得吗,那天,在时代广场前,我对你说,如果,那一秒,我不曾遇上你,我该怎么办?其实,那时,我要说的,远不止这些,四年前,如果我不曾遇到你,这世上便再没有了凌未行。父亲在欧洲被他们秘密幽禁,不知所藏,纪家与夏家彼时也发生了事情,思,年少气盛,心思尚浅,联络上他无异害死他。于是,我能做的便是等,等一个时机反扑。他们也正看中了这点,对外与思便称我与凌心怡秘密订婚,并携了她到欧洲旅游。”
“凌心怡?”我仰起头,问道。
他点点头,淡淡道:“我妹妹。我继母与前夫的女儿。那晚,属她最狠,我脸上那三十多刀,其中有二十刀便是来自她的手笔。”
我心里大疼,紧紧攥着他的衣袖。
他抚上我的背,轻轻拍着,却冷冽了声音,道:“那一夜,动手前,她说,只要我愿意与她结婚,并到欧洲定居,她便着我继母放了我。我对她说,这辈子,她休想。”
他淡漠了语气,道:“他们用了两年的时间来追踪猎杀我,直到我遇上你。”
“见到过我的脸的人无不落荒而逃,人们说我是摘星湖的幽灵。他们毁了我的脸,也藉此来消磨我的心。两年的黑暗生活,那时我确是已心如死灰。只有那个笨女孩才心甘情愿把她自己的器官也给了我。甚至由此之终不知我姓名。”
想起那年在礼拜堂里静静嘴嚼着残冷食物的行,脸紧贴在他的怀里,泪水已湿了眼眶。
“别哭。”他皱了眉额,把我自他怀中拉出,手轻轻搵着我的泪。
“晨,说来我倒要感激他们,没有他们,我这一辈子也不可能遇上你。”他的吻,郑重地落在我的额上,“所以,即使后来我重掌凌氏,也没有对他们下死手。”
“可是,四年前,你却不告而别。”我笑得苦涩。
“行,如果那时,你没有离开——”我又道,却蓦然住了口。
是的。如果,四年前,眼前这男子没有离去,我与他今日又会走到哪一步。
也许,我便不会再遇见纪叙梵,或是,以别的身份与他重遇。
冥冥中,是谁主控着这人世的悲愉离合?
“大概是那年,我偷了基督的一捧圣水。”明明是微笑而道,却沁出泪滴。
凌未行的目光也变得深沉,微抬了首,望向浩瀚苍穹,道:“我不服!”
他捧起我的脸,道:“晨,你本该是我的!”
“被冠上我的姓氏,成为我的妻。”淡淡的声音,坚定之至。
我怔然,手慢慢滑下他的衣衫。
终究,失之交臂。泪水没入地面。
他却不允,手复又勾起我的下颔,自嘲一笑,道:“如果当年,我不是以为你已经死了。”
死在四年前的我?!这样说过,庄海冰亦然。
我讶然,定睛看他,话,也脱口而出。
他抚了抚我的发,道:“那是后来我告诉,告知她哥哥的。”
“四年前,宁遥的医院里,有人一手策划了你的死讯。”他拧了眉,一字一顿道。
我大震,喃喃道:“是谁?那人为何要这么做?不对!我醒来的时候,却是回到了琼川。”
然后,在琼川的医院里,醒来的第一眼,我看到了那个英俊而冷漠的男子。
难道是他?!
“我伯父?!”我失声道。
凌未行点了点头,神色越发的凝重,道:“当年,手术后醒来,我便被告知你的死讯,我不信,疯了一般四周去寻你。伤口崩裂,很快便又陷入昏迷。当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亦是到了琼川的医院。”
“甚至,那时,我与你实是毗邻而居。你以为我不辞而别,而我却以为你死了。”凌未行凝着我,道:“你的伯父在翌日领我去了一处地方。”
我的背脊突然窜过一丝寒意。
“你的墓地。”
斜阳如疏。
第二天的黄昏,在距凌未行说出那四个字的一天后,我们悄悄踏进了琼川苏翎家的墓园。
苏翎,我的伯父,琼川最有钱的人。
也是我父亲鄙之,与之老死不相往来的人。如果,当日,我的父亲去求他救治妹妹的病,那么便没有了今日的所有恩怨情仇。
晃晃荡荡,一切竟在今日回到了原点。
正文 chapter 131 身世之绊
晃晃荡荡,一切竟在今日回到了原点。
凌未行搂着我站在墓园入口,臂膀坚定有力。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我的心越发忐忑。
“他来了。”凌未行在我耳畔淡淡道。
在我们过来墓园前,凌未行已在村中找了人通知苏翎。
晚霞的余光散融一地,苏翎慢慢走了过来。
明明比我父亲尚大上数岁,这个冷漠的男子的身上却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伯父。”我低声道。
他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却在凌未行身上停驻了半刻才移开。
凌未行朗声道:“苏先生,别来无恙?”
“托凌总裁的福,尚算不差。”苏翎淡淡道,“不知凌总裁今日过来,有何赐教?”
“当年如不是得先生施以援手,我亦未可重回凌氏,说来苏先生是我的恩人,赐教二字实是万不可再提。”凌未行道。
我心下一凛,道:“行,那时,我伯父他——”
凌未行点点头,道:“苏先生借了我一些人力。我依仗他们办了很多事。”
苏翎道:“即使无任何外力,凭凌总裁的能力,要重掌凌氏也不过是早晚问题。”
他淡淡瞥了我二人一眼,续道:“如二位无其他事,那请恕苏某失陪了。”
我苦笑,我这伯父确是厉害角色,无事不登殿,他明知我们今日来意非浅,却遽然下了逐客令。
甚至,我这所谓的侄女,他极不待见。
凌未行眼神一深,已接口道:“苏先生,今日我们过来,为拜祭。”
“拜祭?”苏翎冷冷道。
“苏家的墓园里埋葬了我昔日的小友。”凌未行一字一顿道:“苏晨。”
话音方落,苏翎已大笑起来,末了,眼光略过我,道:“她不就在你身边吗?”
“那敢问苏先生,埋在里间墓地的又是谁?”凌未行搂着我一步上前,目光炯炯。
苏翎不语,默默的看了我一眼,眼神遥远,随即侧身进了墓园。
我与凌未行对望一眼,也跟了进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