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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不能醒(毕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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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上,你没有拉下我,落暮岛里,你为我所做的,我对自己说,这所有的一切,够了,真的是够了。倘若还贪心,这样我也会看不起自己。只是,纪总裁,我毕竟不是她,所以订婚宴里,你选择亲自守护的不是我,我亦知道,那个人永远也不可能是我。我不怪你,即使当日管仲修真对我做了那件事。只要你幸福,我命也可以不要。可是琪琪呢?”
“这世上没有谁应该对谁好,没有这么多的理所当然。如果,当日在订婚宴中,你愿意多看顾我一眼,也许,一切便有了不同——琪琪是无辜的,如果没有我,乐悦不会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如果没有我,她现在已在另一个国度,去挣回自己的爱情。”
“所以你仍要走,是吗?”他眼眸沉晦。
“不,我不走。纪总裁,请给我两个小时,让我完成我的承诺。之后,我必定回来!”
沉闷的声响响彻整间书房。
他狠狠而笑,桌子上的物事教他全数扫落地上。他紧紧捏着我的下颔,冷冽凌厉的气息布遍全身。
“所以,你要去见凌未行,所以,即使你会回来,你也不再是当初那个苏晨是么?回答我!”
正文 chapter114 七月七日晴——初夜(2)
“所以,你要去见凌未行,所以,即使你会回来,你也不再是当初那个苏晨是么?回答我!”
话音刚落,他眉头紧皱,手掩上腹部,雪白衬衣上是殷红一片,鲜血沁透而出,濡湿了衣衫。
我大惊,他却只是冷笑。
“让我看看。”我失声而道,手已先意识一步触上他的伤口侧畔。
“何必?”他挥开了我的手。
我咬牙,向门外走去。
他大掌一挽,我只觉腰上一疼,后背便骤然贴上他的炙热的身体。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去见他么?”后方他的声音充满嘲讽。
我转过身,与他四目相接,泪水已满颊。
“我只是去拿药箱。刚才在路上我们已通知了医生,他很快就到,你再多忍耐一会。”
“没这个必要。”他冷冷而道。
我拼命摇头,手不觉攥紧了他的衫子。
他的暗沉的目光落在我的手上,不置可否。末了,把我的手拿开。
这男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我抬眸,手再次执拗的覆回他身上。
“不是让我放你走么。恰好我现在的力量有限,为什么还不走?”
我心里疼的发慌,目光停驻的地方,他腹处的雪白衬衣已教鲜血染透。
“求你,求你,求你,别这样对待你自己。”我哭道,两手环上他的肩,掂起脚,唇颤颤地印上他的,泪水滑到他的薄唇上。
他微微一震,随之推开我,漠漠笑道,“苏晨,你和方琪在岛上七天,我便还你七天。”
如遭器物重击,我的思绪瞬间远去。
还你七天。
还我七天。
“现在,第七天还没到,所以,我绝不会让自己有事。”他漫不经心的看了腹部一眼,抽了手,轻靠在桌边,支撑着身体,仍站得笔直优雅。
而没有了按压,鲜红的可怕的液体立时汩汩而出。
我闭了眼,泪水汹涌。
纪叙梵,如果,这也不算爱。
纪叙梵,我与你,往后的路该怎么走。
手伸入裙子的口袋里,再拿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样物事。
我平静地看向他,把那枚薄刃抵在颈上的动脉处。
成功的看到他脸色一变,墨眸迅速沾惹上怒意。
“苏晨,重施故伎是愚蠢的做法。”
“那与你无关。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的医生无法在一刻钟内赶到,我便划下去。反正,你的血也会在一刻内流光。明日,报纸上的头条必定不寂寞。藉藉无名的女子能死在纪总裁身边,也不冤枉了。”我微笑道,就着满脸的泪痕。
他紧抿着薄唇,离了桌子,一步一步向我走来,高大的身体微晃。
我戒备地看着他。
“纪总裁,别逼我。”我冷笑,手上的力道一重,颈子上立刻溅起了血珠,在凄迷的灯光下,那晶莹的红,愈加艳美。
正文 chapter115 交付(1)
“纪总裁,别逼我。”我冷笑,手上的力道一重,颈子上立刻溅起了血珠,在凄迷的灯光下,那晶莹的红,愈加艳美。
……
半个小时后。
没有打灯。黑暗中,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男人。
“好好睡一觉吧,你也是累了的。”凝着他,手勾勒着他脸上优美的弧线。
直到此时,高悬的心才落了回去。
那场小小的对峙,我赢了。
来的是纪家的老医生。
在他诊疗的期间,我却无法进去,他嘱医生把门关上了。
想起刚才那老医生在房外离去时的话,手还有些颤抖。
“再晚几分钟,他便有生命之虞。他的身体本已支撑不住,只是他的意志很强又靠了些霸道的止痛药才支持了这些天。不知是谁给了总裁那药,只是却是绝不能再吃了。多吃了对身体不好,甚至会产生幻觉。”
他苦笑道:“睡眠对他身体有助,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他却说他今晚是万不能睡。拼着一责,我悄悄在他的药里放了点安眠的药,不过剂量不重。半夜的时候,他身上可能会有发热的情况出现,你得小心看顾点,如情况严重,请立刻通知我。”
……
纪大哥,放心,我不走,我一直在这里守着你。
对不住,行。
掏了电话出来,迟疑半晌,一咬牙,终究没按下。行,就趁今夜,把一切都断了吧。可好?
想起那温柔得双如蕴春风的眸,鼻子一酸,赶紧仰高了头。
把头轻靠在熟睡的男人的胸膛上,我睁大眼睛,看夜凉如水。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听到异动的声音。
我惊醒,一探他的额,滚烫的吓人。
开了床头小灯,淡橘的灯光中,却见他眉头紧蹙,唇上冒起了小泡。我心大疼,挣了起来,在床畔寻了些退热的药。
把他扶起,那双美丽的眸还轻闭着。他的意识犹自不清。
喂他服药,他的唇却紧抿,没多想,便衔了药片,凑上他的嘴,舌尖滑进他的双唇间,撬开了他的牙关,把药送了进去。
又哺了些水给他。
唇还未及抽离,他的舌已滑了进来,贪婪的与我的交缠轻舞着。要待推开他,他的力道却大的骇人,钢铁般的臂膀把我牢牢固定在他的怀里。
无法动弹间,他的舌已舔遍我的齿。他的眸微启,星眸迷乱,津液缠绕吸吮,他身上传来的灼热的气息与那深切的*****,挑动了我心底脆弱的弦。
情不自禁环上了他的背。
仿佛受到鼓舞,他的动作愈加激烈,大手探进了我的底衣内,隔了衣衫,狠狠揉捏着那抹温软,指尖轻弹捻转。挑弄着那顶端上的敏感点,直至它在在他的大掌中悄然绽放,挺立。
他的手烫热无比,长指布满了薄茧,那热烈而粗砺的触感,每在我身上移动一寸,抚摸侵占,便像点燃了火,我的脑袋顿时变得昏沉起来,身子是无比的燥热,手指无意识的戳在他纠实的胸肌上。
他低吼了一声,一手擒上了我的手,唇轻吻其上,末了,把我的指卷进他的温热的口腔里,狠切地噬咬吸吮起来。他的另一手已拉开了我裙子的拉链,隔着底裤,两指微拢,在那丘壑中四周若轻若重的打着小圈。
我大腿的肌肉绷的紧紧的。腹中如被电击,酥麻的感觉漫遍全身。耳边似乎听得他轻笑,突然,他的指急促的在其上抚弄起来,我死死咬住唇,才没让恼人的呻吟声逸出。
眼眸微眯,看到他漆黑的眸里映着暗沉,渴望又灼热无比的辉鋩。
目光交缠中,他突然伸手关了灯。
房间顿时重堕黑暗。
与此同时,他的指也骤然抽离,淡淡的失落与空虚之感也立刻席卷了我。
再次,悲哀地发现,不管我与他之间横亘着多少不可说,我的身体却是深切渴望着他的。
微薄又阴冷的气流腾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迅速袭过四肢,却是他的指悄然落到幽密处那一点上。
黑暗中,一切寂静之极。他的呼吸声却渐渐粗重起来,还有那微压抑了的冷哼声。
他的指,开始不安份起来,两指挟着那点,捻弄挑逗着,我抓紧了他的臂,羞涩处两瓣的肌肉却仍不可抑制地微微抽搐着。
咬了唇,呻吟声却依旧逸漏而出。我羞涩无措,指甲无主的划破他的臂。
他微叹了口气,遂撤了手,把我轻柔的放到床上,唇吻上我的耳垂,炙热的声音低哑,散落在我的颈侧。
“给我,好么。”
问毕,他支了臂,侧躺在床侧。
无法看清。却感觉到那灼灼的目光睇视着我,也许,还蕴了丝爱怜与疼惜。
我可以这样认为么。
心情是无比的复杂,有渴望有害怕有茫然有深爱也有磨不平的恨,却又似乎沁了隐隐的平静。
仿佛,今日,早已命中注定。只是,未料下刻,情势在须臾间变化。
一更毕,晚上还有一更,谢谢。
正文 chapter116 交付(2)
“给我,好么。”
心情是无比的复杂,有渴望有害怕有茫然有深爱也有磨不平的恨,却又似乎沁了隐隐的平静。
仿佛,今日,早已命中注定。
……
话是问句,他的动作却宣告了谁才是最终的主导者。
我甚至没有来得及说一句什么,他已俯下身子,手触上我领间的扣子。
我选择了缄默作答。
衣服一件件剥落,直至我上身全然的*****。
我的身子颤抖起来,蜷缩成一团。
空气中传来他的声音,暗哑,又带了些许笑意与宠溺。
“已不是第一次了,你却还是这么青涩。幸好把灯关上了。”
他吻上了我的唇,细细点啄,我的口腔里便盈进了他薄樟淡菊般之气息。他的手一下下摩挲着我的肌肤,寸寸缕缕不放过,开始的颤栗在这温柔下败退。*****的意味仍重,却又多了丝难言的感觉。
如果,要找一个词来形容,也许是叫珍惜。
我举臂挽上他的脖子,趁着他放我喘息之机,吻上了他的额,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脸颊,最后,落在他的唇上,舌尖轻舔了一下,印了上去。
他的身子微微一震,似乎有些讶然。
“这是来自我的珍惜,请你也珍惜我的珍惜好吗。”
原本覆罩着浑圆的手一顿,他抽离了出来,两手捧起我的脸庞,低声道:“总觉得今天的你,与平日不同。”
我微觉诧异。
下一秒,他说出让我胆颤心惊的话。
“你明知道,再也没有别的人,我的爱,宁。”
那声音霸道,温柔,没有哪个情人不心醉,我却如堕冰海万尺,全身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那医生的话在我脑海里响起。
幻觉么。不,原来,她始终是你心底的魇,与魔。
原来,他刚才那话是这个意思,他与夏静宁早已做过属于情人间的事情,不是吗。
更甚者,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更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泪,漫过眼眶,滑落一颊。
他的手已然摘下了我的裙子与内裤,抵在我那处的是他的滚烫与硕大。
没有任何挣扎,我只是侧过了脸,茫然的看着漆黑的窗外。
坚硬在幽穴道的入口处摩擦着。他的身子愈发的烫热,气息也变得与霸道,大手擎上我一侧的腻软,狠狠吸吮着,另一手滑到私密处,长指抚弄着那处的花瓣,捻起那藏匿在其中的小核,重重的按捺侍弄着。
强烈的快感,瞬间袭遍全身,感觉到我身体传来的兴奋与栗动,他的指倏然离开豆蕊,插进我的,一下下旋转,抽动起来。难喻的疼痛并快感夹集着,我的身子背离灵魂,作出最忠诚的反应,腿痉挛着,脚趾亦微蜷起来,甬道沁出的热流,湿润了他的指。
我的灵魂躲在角落里哭泣,无人理会。
“你真紧。”他低喃道,声音粗哑的难以辨析。猛然,他扯了衣衫,把我抱起,紧贴进他的怀中,裸埕相依。
他撤了指,坚硬一挺,滑进了我的身体,滚烫的亢长抵在穴口浅端。
他逸出一丝低吟,声音里有着淡淡的惊讶与震动。
那层阻碍还在。他无法便这样长驱直进。
同时刻,那几近撕裂的感觉,也使我吃痛低呼出声。
隔着黑暗,我眼泪盈眶,道:“是你,我便不后悔!只是,请你,请你看清楚我是谁!时间已过去了六年,她不是六年的她,你也不是六年前的你。”
他浑身一震,我一挣,手够到床畔的开关处。
“啪”的一声,淡淡的灯光晕了一室,不亮,却足够,看清你我的眉眼。
我含泪扶上他的脸,紧紧凝视着他。
他的眉宇紧皱,一手抚了头,墨眸折射出巨大的痛苦,低叫:“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那些药?!
他一手紧抓着我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另一手已插进我的脖颈间,狠狠一收。
我呼吸一窒,那几近勒断颈子的力量,让我恐惧颤栗。
扶在他脸上的手没有腾出来作抗争,哪怕螳臂挡车;只慢慢滑下,抚上他的脊背,轻拍着,
一下又一下。
他的瞳染上迷茫,震惊,死死看着我。
凝着他,嘶哑了声音,微弱道:“纪大哥,还记得八年前宁瑶近郊那个叫琼川的小镇的樱花吗?”
“纪大哥,你还记得这个冬天宁遥的初雪吗?”
他嘶吼一声,松开了环在紧箍在我脖子上的手,两手捧住了脑袋。
痛苦的咳嗽着,我挣起了身子,把他高大矫健的躯体抱进怀里。
他伸臂回环着我的背,用尽全身的力量,几乎要把我揉碎。
分分秒秒过去。
突然,他猛地推开我,手捧起我的脸,眸光仍旧深沉,却明澈如星空。
“苏晨。”
“哇”的一声,我伸手掩住了口,哭了起来。
“对不住。对不住。”他不断在我耳畔呢喃。
“告诉我,纪大哥,我是谁,你眼中的我,是谁?是谁?”我的手捏成拳头,一下下捶落在他的胸膛上。
他不躲不闪,只是更紧的拥住了我,低声而坚定道:“你是苏,我的苏,你说要珍惜,所以即使再恨,你也不伤害我。只要,你的手再往下一二寸,便是我的伤口。缝了上百线的伤口,只一下,便够我受了。”
他仍是没记起那年的琼川。只是,他知道,他怀里抱着的是苏晨。我还求什么。
他的伤。我的心遽疼,从他怀里挣脱,泪眼模糊的睇着他。
他眼神一暗,灼热与狠狠占有不加掩饰。
“我要你。”
他宣告方毕,激烈的吻与爱抚立刻淹没了我。
十指紧扣。
他的坚挺抵上我的幽处的入口。
我知道,这刻即将到来,我将成为他的女人。
“不是第一个,不是唯一一个,更不会是最后一个。只是,今夜,我是你的唯一。”深深看着他,绽开笑颜如靥。
“如此多的不是,你就这么笃定你说的都对?”他低霭了声音,也回以一笑。
我脸一热,偏开了头,挣脱了他的手。
他不甚满意的哼了一声,又执起我的手。
“这手,不要乱握。”我低语,半开着玩笑。
“为什么。”他挑眉。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我道。
(执子之手,与子皆老)
下半句,没说出来。
他淡淡道:“为什么不说下去。”
“既是玩笑,那开一半便好,娱了人,也不至于伤了自己。”
“在你看来,今夜是玩笑么。”他突然手一翻,把我的手重新包裹进他的大掌中。
我的手在他掌里颤抖。
“世事难料不是吗。再说,这世上的事对我来说,只有上天说了算,还有,我。”他把我的手握得更紧,微微一笑,眉目如画,竟倾城之美。
我怔愣住。然后,对自己说不要多想。
想了想,仍试图挣脱他。
他语气抹上了危险与不耐。
“该死的,你在干什么。”
我微窘,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床畔的小灯一下,口讷道:“那个——灯。关上。”
低沉的笑声在他喉中逸出。
末了,他神色一整,道:“不。”
我一急,他的唇已欺入了我的嘴。
低喃便散落在交缠吮吻中。
“让我好好看看你。”
漆黑的眸凝着我。
我正待回答,下身的虚空处却突地教滚烫的硕大充盈,它在我最私密的地方一挺而进,亢张的脉动,伴随着的是撕心裂肺般的遽烈痛楚。
蜕变的代价。
眼睛一闭,沁出一颗泪。
然后,我看到他满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眉宇藏匿了心疼,还有更多的复杂难喻。
……
二更毕,长章3000字。谢谢。
正文 chapter117 梵的番外——疯子(1)
不是个易于酣睡的人。只是,每次***过后,都不若现在睁眼看天亮。和那些记不得姓名的女人是,很多年前,和宁也是。
这次却有了例外。
燃了支烟。
看到侧卧在身边的女人,又捻熄了。
她叫苏晨。
此刻,她睡得正浓,长睫下覆敛下的眼底有些泛青。似乎一个旅人,跋涉了一段漫长旅程。
只是,她嘴里竟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行么。
她在说对不起,睫毛上凝了颗晶莹的水滴。
生气。手却已抚了上去。
不曾想到,她是个处子。我做事向来总算在拿捏中,这次却失了算。
也许,从遇上她开始,便注定了一些事情。
进入她的那刻,看到她眼角的泪珠,心有了异样。
很重。
我很清楚,那叫疼。
今晚之前,我已不打算放了她,而今晚过后,很多东西,我知道,更将有了不同。
一直来她对情事的生涩,今夜有了完美的解释。
知道她往日情妇的幌子,却从没想到她是处子。在对她的背景调查中,知道她曾有过一个所谓的男友。
并无此类情结。只是。
我不得不承认,我无比庆幸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她尚青涩,不该索取过多的,却终究失了控,不顾伤口破裂,要了她三次,甚至在她体内释放了。自宁以后,从不曾对哪个女人如此。这样做着直到她颤抖的看我,沉沉的昏睡过去。
我的身体也许比我要诚实。我渴望着她。谁知道。也许,只有老天。
把她抱到浴室,为她洗净身子。很多年前,也为宁这么做过,那种心情,是怎样。忘了。
而我却清晰记得今夜她被我扼住咽喉时的平静,尽管她害怕。
于是,自混沌中清醒过来那刻,我只想把这个女人吞拆入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仿佛,只有这样,才是安全了。她再也不会离去,更不会,背叛。
海冰说,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就连从不反抗我的张凡被我囚禁之前也如此说过。
说得很好,六年前我便疯了。
请告诉我。当你最敬爱的母亲亲手把背叛的利刃插进你最敬重的父亲胸膛上时,你会怎样?
至今,似乎还嗅到挪威墓地那荒芜冰冷的气息。
至于我哥哥。
我最爱的女人。
宁啊宁。
呵呵。
当年的酒店,我收下了,命人用推土机把那里移为平地。
我哥哥,被送进英国的疯人院。他当然是不愿意的,只是有胞弟的亲笔证明书,还有用五百万买下的三名权威医生的鉴定报告。
正文 chapter118 梵的番外——疯子(2)
宁的订婚宴上,我明明知道,庄霈杨在黑暗里窥视着,却依旧把她遗下。不是疯了,怎么会放不开那个我愿交之以命,她却与我哥哥上床的女人。
不是疯了,我怎会把这个我已然动了心的女人独自留放在黑暗里。
这么多年来,我明知人心叵测,谁也不能相信,却仍把她交托给张凡。
她说的对,我在试探。也许,试探的并非她的心甘情愿,而是我自己。
某一程度上来说,我和宁是相像的。
宁,并不像外表那样温婉,无害,她是个有着自己想法,心思玲珑的女人。
只是,这并不妨碍我宠她,爱她。
爱与不爱,从来不需理由。
那年在琴房截下了她的玫瑰与她,便被判定了无可救赎。
一直在等她长大。
看花开花落,一年又一年。如她的名,宁静,那是一种可以被称做为幸福的东西。
那段岁月,有相濡以沫的意味。
她画得一手好画。
夏夜,她随我到莱茵河畔听夜曲,冬至,我陪她往意大利寻找达芬奇的足迹。
只要彼此,漂泊一生又何妨,初见时的承诺,今夜想来,未免有些好笑。
二十岁生辰的那个夜晚,她把自己交给了我。那时,她还不到十七岁。
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于她,我亦然。
那个夜里,在酒店看到她与弘在做那事时,只想亲手杀了她。
可惜,终究,没有。
下不了手。
不是没有想过取弘的命,死去的父母却在看着我。
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便把他送进疯人院。
只是,她,由开始到最终,我都下不了手,哪怕,也是一丝。
她在等我原谅。而我,换了一个又一个女人。
岁月在这中间耗尽。
直至,传来她与沈氏小开热恋甚至即将订婚的消息。
她在逼我,聪明的女人。不过这做法,欠缺了高明。
我着人找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来奉陪这一场游戏。
给那女人穿原本为她设计的晚装。看她眼底眉梢的滋味。
然而,自六年前便一直被掌控在手中的命运却在这时脱了轨。
我遇上了她。
有人曾如朝阳温暖过她的生命,她说,她叫苏晨。
在我尚未意识到命运的偏差之前,她的言行,她的颦笑却已影响了我。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要证明,这不过是孤寂太久的纵容。
宴会厅上,当灯光骤亮一刹,她的踪影遽然消失,我的心,却像被谁狠狠抓握在手揉捏殆碎。
我告诉自己,这不过是点末在乎,算不得什么。
只是,真的不在乎?
那为何在安排了张凡暗中看顾外,还另外安排了人手,让她们随时把她的踪迹泄报给行?
螳螂捕蝉。
在试探你的所谓心思的同时,你竟还有闲暇顾虑她将受到伤害?
只是为何,在行把她带走后,你又如此愤怒?
在花园里和宁独处的时刻是安谧的,似乎那些年不过是南柯一梦。
可脑海里竟浮现出她和行在一起的模样。
承认吧,你动了心。
如此容易?如此简单?可笑之极!
什么时候,她竟在你心上执拗地有了自己的位置?
正文 chapter119 不速之客
晨光微暖,只是醒来的时候,他已不在。
拥着被衾,默默看着枕畔的空虚。落寞的感觉偷偷占据了心头,同时却也有了一丝平静。
这样也好,避免了尴尬。黑暗总易教人沉沦。
仿佛做了一场梦。
然下身的不适感却不时传来,拉开宽大的衬衣,微微泛着青紫的吻痕布满肌肤,即使连身上这件衣服,也是他亲手套上的。
思想在茫然,身体却犹记得他的抚摸,亲吻,与及占有。那激烈,复杂,难言的颤栗。
目光落到桌上的手机。
那个唇畔含笑的男子,摘星湖的约定。
心在急遽蜷缩着,把脸埋进双手里。
前面的路,谁能告诉我,该怎么走。
迷乱间,门上却传来小小的敲门声。
他是此间主人,不必如此。
“谁?”疑虑出声。
“苏小姐,是我。”
这声音。
开了门,果是那位钟点阿姨。
她看了我一眼,又迅速别开头去。
我看看身上他的衬衣,也红了脸。
她道:“纪先生特意嘱咐过,绝不能打扰了小姐的休息。厅上那位先生原也一直在等,只是他临时有急事要走,我才冒昧过来。”
我心中一凛,是谁一早便过来拜访?迅速梳洗换了衣服,往大厅去。
颀长的身影临窗而立。
疑虑愈深。那人听得脚步声,已转过身来。
他冲我微微一笑,道:“苏小姐,别来无恙?”
姿态优雅风流。
我怔然,好一会才回以一笑,道:“庄先生。”
未曾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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