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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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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范义到附近伏镇去采办日常用品,范子云就一个人到附近的山上去练“游身擒拿手”,正当他在绵密的竹林中腾挪移动,手出如风,练到心领神会,意气飞扬之际!

突听有人轻咳一声,说道:“小哥身手倒是灵活得很!”

范子云听到有人说话,不觉停下手来,回头望去,只见竹林外站着一个蓬头垢面,鹑衣百结的老化子,手拄着一支短拐,含笑望着自己。

范子云只打量了他一眼,也并不在意,依然自顾自的练习起来。

只听那老化子“唉”了一声,续道:“这是白花力气,就算练会了,也未必管用。”

说完,拄着那根短拐,回头就走。

范子云虽然只有十三岁,但平日听老苍头时常称赞自己,说自己根基扎得好,学会了这套“一百单八式游身擒拿手”,就是四五个大汉也近不了身,如今听老化子说自己白花力气,练会了也不管用,心里自然是大大的不服,这就一下闪了出去,叫道:“喂,你说什么?”

老化子回头笑了笑道:“老汉只是说着玩的,小哥莫要认真。”

范子云哪肯甘休,说道:“不,你方才说的很认真,说我练会了也不管用,对不?”

老化子点点头道:“这话老汉是说过,因为小哥使的只是蛮力,不是真力,练会了也只能和牛羊,不能和人动手。”

范子云哼了一声,心里虽然有气,但看他缺了一条右腿,走路一拐一拐的,不觉挥挥手道:“你走吧,我不和你计较了。”

这话大出老化子的意外,重又盯了范子云一眼,暗暗点头,一面回过身来,说道:“小哥这话的意思,本来是要和老汉计较的了?”

范子云道:“是啊,本来你说我练的不管用,我想让你试试,但是你是个残废的人,我不好和你计较。”

老化子道:“残废的人,为什么不计较呢?”

范子云道:“我娘说的遇上残废的人,要帮助他,我怎好和你计较?”

老化子笑道:“没关系,小哥不妨出手试试,就知你练的管不管用了?”

范子云摇摇头道:“不,我不能试,老管家也时常告诫我,练武志在防身,不能好勇斗狠,和人家动手。”

老化子道:“老汉说过没关系,就是没关系,小哥,这样吧,你只要抓得到老汉一点衣衫,就算你赢了。”

范子云心中自然不服,自己练了七年武功,还会连你一点衣衫都抓不住?他心里不服,脸上自然流露出不信之色!

老化子笑着道:“来,小哥别怕拉破老汉的衣衫,只管出手好了。”

范子云究竟还是小孩,点点头道:“好,那我就出手了。”

右手一探,朝老化子肩头抓去。

“‘太慢了!”老化子嫌他出手太慢,但他却并没躲开。

范子云眼看自己的五指就快要落到老化子的肩头,就在这一瞬间,明明站在面前的老化子,忽然不见了,心中不觉一怔,急忙住手。

只听老化子的声音在身后笑道:“小哥学的不是‘游身擒拿手’么?怎么不转过身来呢?”

范子云听他这么说,果然顺手一圈,身形随着一个急旋,朝身后抓去。

这一手,最为难练,他练了很久,才算练会,出手果然快了很多,但等他转过身去,那老化子依然没了踪影。

“还是太慢,这样怎么抓得到老汉?”老化子的声音依然从背后传来。

范子云这回学乖了,不待他话声说完,身形疾转,再次朝身后抓去,但你快,人家更快,依然没看到老化子的影子。

范子云停住了手,说道:“你老是躲在我后面,叫我如何抓得着你?”

老化子笑道:“看来小哥还不服气哩!”

范子云只觉眼前一花,那老化子不是拄着短拐,好端端的站在前面,含笑望着自己?

“老丈好快的身法厂”

突然出手,朝老化子左手脉腕扣去,也没见老化子闪动,只觉自己抓了一个空,再定睛看去,老化子.明明就站在原处,心中确实有些不信,左手突出,横肘拿去,这回他看得十分真切,老化子果然没有闪动,但自己却又拿了个空,好像老化子的身子,就是空的!

范子云一脸俱是惊异之色,没再出手,就是出手也是抓不到他的了。

老化子朝他得意的笑了笑,伸出右手,说道:“小哥,咱们再换一种试试,来,你用力抓住老汉脉门,看看抓得住,抓不住?”

他横着手臂,让人家抓,还会抓不住?范子云自然不信,偏头问道:“老丈是要我用力抓紧,你再从我手里挣脱?”

老化子笑道:“小哥抓住就知道了,老汉用不着挣。”

用不着挣?范子云觉得好奇,点点头道:“好!”

五指箕张,一把扣住了老化子的脉门。

老化子望着他笑了笑道:“小哥,你抓紧了。”

范子云自然抓紧了,他把全身力气,都使到了手把上,把他右手脉门扣得牢牢的。

哪知就在此时,突觉老化子手腕上微微一震,这一震,好像有一股无形力道,随着膨胀。范子云抓得牢牢的手指,再也使不出力道来!

不,五根手指竟然被这股无形力道弹开,连同手掌,被震起数寸来高。

范子云大吃一惊,说道:“你会法术?”

老化子呵呵一笑道:“这不是法术,小哥总还记得老汉方才说过的话,因为小哥使的只是蛮力,不是真力,老汉只要一使真力,就会把你的手震开了。”

范子云一时福至心灵,连忙拜了下去,说道:“老丈原来是高人,我时常听老管家说,他只能给我扎根基,要学好武功,就得另投名师,老支武功这么高,我就拜你做师傅……”

“好了!好了!”

老化子伸手把他拉起,目光之中,满是慈爱之色,一面接着道:“小哥资质好,根基也扎得不错,老汉自然很高兴收你为徒,但是不是现在,此刻老管家也快回来了,你也可以回家去了。”

范子云失望的道:“老丈是不肯收我做徒弟了?”

老化子道:“老汉说过收你,自然要收你为徒了,只是老汉不欲人知,你此时回去,切不可告诉你母亲和老管家,等到晚上过了初更,一个人悄悄的到这里来,老汉会在这里等你。”

范子云道:“拜师傅是正大光明的事,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娘和老管家呢?”

老化子微喟一声道:“你年纪还小,不知江湖上人心险恶,你拜老汉为师,老汉收你为徒,本是正大光明之事,自然应该告诉令堂和老管家,但这一来,别的人自然很快也会知道,所以目前还不能告诉令堂和老管家,你白天也依然和往日一样,跟着老管家练武,不可露出一点形迹来。”

范子云偏着头问道:“那是为什么呢?”

老化子道:“因为老汉是避一个仇家,才到这里来的,如果有人知道了老汉的踪迹,就有人来找老汉,所以你要守口如瓶,什么人都不能说。”

范子云听得点点头道:“我知道,我不说就是了”。

老化子道:“好,你可以回去了,记住,晚上过了初更再来。”

范子云点头道:“我记住了,师傅,那我走了。”

说罢,兴匆匆的往山下奔去。

老化子望着他身形,低低的道:“孺子可教。”

伸手从地上拾起了一粒石子,隔林弹去。

竹林那一边,正有一个人伏在草丛里打吨,忽然身子一动,口中“啊”了一声,揉揉眼睛,然后摇摇头道:“该死,我怎会这么困,今天一个早上,连一担柴都斫所完?”

这人一身樵子打扮,约摸四十出头,脸型瘦削,被太阳晒得黑黑的,他,正是范家的近邻王老实。搬到金牛村来,也快有六七个年头了,平日就是靠砍柴过日,是个老光棍。

每天范子云跟老管家上山来练武,他也肩着一根扁担,几根绳子,上山来研柴,今天不知怎的会在草堆里打起吨来,这时只好没精打采的肩着扁担回去了。

初夏时分,范子云悄悄的一个人赶到小山上。

老化子已经先到了,坐在一方大石上,一手摸着苍须,含笑道:“小哥来了?”

范子云应了声“是”,走到老化子面前,扑的跪了下去,口中说道:“师傅在上,弟子范子云给你叩头。”

说罢,恭恭敬敬的磕了八个头。

老化子口中说着:‘好,好,徒儿起来!”

他那双炯炯双目,却隐隐有了泪光。

范子云站起身,望着老化子,说道:“师傅,弟子已经拜过师了,但是弟子还不知道你老人家到底是谁呢?”

老化子点点头道:“徒儿这话问得不错,拜了师傅,自然应该知道师傅是谁?为师姓屈,江湖上人因为师终年支着一支短拐,就叫为师屈一拐。也有人因为师生性怪僻,就叫我屈一怪,为师觉得这两个名字,都比为师本来的名字好听。尤其屈一怪,比一拐更爽口,所以也自称屈一怪了,不过为师虽然告诉了你,你却不可在人前提起,切记切记!”

范子云道:“弟子记下了。”

屈一怪道:“好,时间不多了,徒儿,你且坐下来,为师这就传你口诀。”

范子云依言坐下,问道:“师傅,你教弟子什么呢?”

屈一怪笑道:“徒儿已经跟老管家练过几年的拳脚,只是没有练过功,为师教你的自然是练功的口诀了。”

范子云道:“老管家也教弟子练‘大力鹰爪功’,那不是功么?”

屈一怪道:“大力鹰爪功,乃是外家功夫,为师教你的是内家功夫,俗话说:‘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所以外功练的是筋骨皮,纯走阳刚一路,内功却是以气为主,凝气为功,柔以克刚,从现在起,白天还是跟老管家练,晚上也用不着每天都到这里来,为师传了你口诀之后,你可每晚依诀练功,为师自会随时指点于你。”

当下就把如何盘膝,如何纳气,要绮念不生,凝神敛气的诀要,详细解说了一遍,直等范子云完全领悟,才颔首道:“好,今晚就到此为止,你可以回去了。”

…………………………………

幻想时代 扫校

第 二 章 千里寻父

范子云还待再说,哪知抬头之间,方才明明还坐在自己对面的师傅,这一眨眼,就已不见了踪影!心知自己师傅一定是一位异人无疑,这就向空拜了两拜,说道:“弟子走了。”

满怀高兴,举步往山下奔去。回到家里,悄悄越过墙垣,从后窗进入左厢,然后又轻轻的关好窗门,解衣上床,盘膝坐好,照着师傅教自己的口诀,眼观鼻、鼻观心,练起吐纳功夫来。

哪知坐了一会,只觉思潮起伏,呼吸重浊,就是静不下心来。就在此时,只听自己的耳边,响起了一个细如蚊子的声音说道:“徒儿,一呼一吸,要徐徐行之,一吸便提,气气归脐,一提便咽,水火相见,心神定宁,气才能清,以神驭气,使神入气中,始能天人一气。”这是师傅的声音!

范子云知道师傅就在窗外,指点自己,一时不敢怠慢,依着师傅的提示,澄心静虑,缓缓呼吸,这样做了不知多少时间,渐渐进入了忘我境界,等到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他感到十分惊奇,自己竟然坐了一晚,没有睡觉,但却耳目清爽,比平日一觉睡醒,还想再睡,懒洋洋的情形,完全不同。

从这天起,范子云每天晚上,都按时静坐练功,师傅好像每晚都来,随时指点,有时只要自己稍有差错,师傅虽然隔着窗子,就好像亲眼看到一般,立时会指了出来。

三个月后,范子云觉得耳目比从前敏锐多了,步履轻捷,练起老管家的“游身擒拿手”

和“大力鹰爪功”来,也得心应手的多了。

老管农不知他另有名师指点,练习内功,只当范子云用功苦练的成就,自然十分高兴。

从第三个月起,老化子屈一怪又教他一套以指代剑的剑法,和八式旋身发掌的掌法,要他夹杂在“游身擒拿手”中练习。

这三年工夫,范子云朝夕勤练,把师傅和老管家教他的武功,都已练得滚瓜烂熟,得心应手了。

这天晚上,初更方过。

范子云又悄悄从家里溜了出来,独自到小山来了。

这是他每天的课程,晚上一定要到山上来练武,有时师傅没来,他就一个人在这里练习。有时一连几天,都没见到师傅,他就自己练习,练完了,自己回去,已经习以为常。其实他师傅屈一怪自从收了他这个徒弟,没一天不在他身边,只是范子云不知道罢了。他没看到师傅,只当师傅没来。

今晚他来的较早,但当他登上小山,就看到师傅已经坐在他经常坐的大石之上,慌忙趋步上前,叫了声:“师傅。”

屈一怪望着他点点头,蔼然道:“徒儿,你来得很早,晤,坐下来。为师有话和你说。”

范子云觉得有些奇怪,垂手问道:“师傅,弟子今晚不要练了么?”

屈一怪道:“你已经都练会了,以后只要自己努力就好,今晚不用练了。你也坐下来,为师有话要和你说。”

范子云是个绝顶聪明的孩子,他已从师傅的口气中,听出师傅今晚好像有什么事要和自己说,他望望师傅,就傍着师傅坐。

黎润道:“师傅,你老人家有事么?”

屈一怪含笑道:“不错,你跟为师学了三年武,为师已把一身武功,全教给你了,虽然你年纪还很小,火候尚嫌不足,但武功一道,我们一向把它称做工夫,功夫二字,就是要有熟练的功夫,你下一分工夫,就只能有一分的收获,你下十分工夫,就有十分的收获,这也是时间和经验的累积,不可能一蹴即就,必须全靠你自己去用功,师傅是无能为力的………”

范子云道:“师傅,你说的,弟子都懂。”

“懂就好!’屈一怪笑了笑道:“为师是说为师为了你,足足在这里待了三年,如今师傅已经把我会的全教给你了……”

范子云早已听出师傅的口气,没待师傅说下去,吃惊的道:“师傅,你老人家要走了?”

屈一怪含笑点点头,说道:“为师本来有一件事要去办,就是为了你,才耽搁下来的,现在为师将要远行……”

范子云听说师傅要走了,不觉扑的跪了下去,眼中包着泪水,说道:“师傅,你老人家要到哪里去呢?弟子明天去禀明家母,跟你老人家去好不好?”

屈一怪用手摸着他头顶,就像慈父摸他孩子的头一般,蔼然笑道:“徒儿,快起来,为师要去的地方,离这里很远很远,你如何能跟我去呢?”

范子云拭拭眼泪,又傍着师傅坐下,问道:“那师傅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屈一怪道:“为师自然要回来,但时间可不一定。”

范子云道:‘那…………”

屈一怪摇摇手,没待他说下去,就道:“为师即将远行,有几件事,你必须仔细听着。”

范子云应了声“是”。

屈一怪一手摸着苍须,徐徐说道:“第一、为师教你的‘迥身八掌’,要你夹杂在‘鹰爪门一百单八式游身擒拿手’中,只是为了使你灵活使用。但这八掌乃是为师精研的救命绝招,出必伤人,若非万不得已,切不可轻易施展,即使是你最亲近的人,也不可泄露只字,切切记住了。”

范子云道:“徒儿自当谨记在心”。

屈一怪又道:“第二,你今年虽然只有十六岁,但以你一身所学,除了火候稍嫌不足,只要不遇上一流高手,也已足够应付,大丈夫志在四海,也应该出去磨练磨练……”

范子云抓到了机会,哪肯错过,没待师傅说完,脸有喜色,抢着道:“师傅,所以弟子要跟你老人家去咯!”

“为师不是这个意思。”

屈一怪打断他话头,接着道:“为师不妨实言相告,为师昔年和令尊原是知交……”

提起了爹,不禁触动了范子云的心事,自己从小对爹的印象十分模糊,听娘和老管家说,爹是出门去了,但这多年来,爹就没有回来过,他对爹爹多么思慕,多么渴望着有一天爹会回来?他睁大眼睛,问道:“师傅,原来你老人家和家父是朋友,你知道爹在哪里么?”

屈一怪眼角有些湿润,微微摇头道:“不知道,为师和他分别已经十多年了。”

范子云失望的道:“爹他会到哪里去了呢?这些年他都没有回来看我们。”

屈一怪轻蜎道:“令尊在你六岁那年,因事外出,至今算来已经十年了。”他没待范子云开口,续道:“所以为师的意思,你的年弛纪不小了,应该到江湖上去历练历练,也可以打听你爹的消息…………”

范子云含泪道:“师傅说得是,我……要找爹去。”

屈一怪道:“令尊有一位义兄,叫做夏云峰,人称淮南大侠,他和令尊昔年有八拜之交,现居洪泽湖,你不防禀明令堂,先去找他,夏大侠在江湖上名声极隆,交游广阔,也许会知道令尊的下落。”

范子云喜道:“我听娘说过夏伯伯,他从前到我家来过,如今已有多年没通音信了。”

屈一怪道:“淮南大侠为人急公好义,交游广阔,对你找寻令尊,必有很大帮助,你前去投奔他,令堂也必可放心。”

范子云道:‘师傅也认识夏伯伯?”

屈一怪微微摇头道:“为师和他不熟,哦,你见到他时,也不用提起为师,只说武功是跟老管家学的好了。”

范子云道:“弟子知道。”

屈一怪点头道:“好,徒儿,今后你好自为之。”

范子云听得心头一动,仰头问道:“师傅,你要走了么?”说话之时,流露出依依不舍之情!

屈一怪呵呵一笑道:“为师要走了,今晚为师和你说的话,你都要切记在心。”

范子云含泪道:“弟子自当谨记。”

“好。”屈一怪道:“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范子云跪倒地上,叩头道:“今晚一别,弟子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师傅呢?”

屈一怪笑道:“为师虽有远行,不久就可回来,江湖上随时都可相见。”

范子云道:“你老人家说个日期咯!”

屈一怪道:“为师此行,日期很难预定,但回来之后,自会去找你的,时间不早了,徒儿,你可以回去了。”

范子云又拜了几拜,才行站起,拭着泪说道:“师傅,弟子那就回去了。”

口中说着回去,脚下却并未走动,两眼望着师傅,一脸俱是依依孺慕之容。

屈一怪含笑道:“痴儿,这不过是小别而已,为师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年纪已经不小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还像孩子一般?快回去吧,为师也要走了。”

范子云应了声“是”,举步往山下走去,但走了几步,忍不住又回头望来,这一转身,山上哪里还有师傅的影子?急忙又跪到地上,向空叩头道:“弟子恭送师傅。”

天色已经大亮,范大娘早就起来了,此刻正在后院喂鸡。

老苍头手里拿着一把扫帚,在扫着庭院。

范子云昨晚回来之后,一直想着师傅说的话,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

爹出门去,已经整整十年了。十年没有回来过,也十年没有音讯了。

师傅说得对,自己身为人子,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找爹去,即使天涯海角,一定要找到他老人家!因此天色才亮,他匆匆洗了把脸,就急不待缓的来找娘了。

“娘……”

范大娘慈爱的望了他一眼,含笑道:“孩子,你不在前院练武,找娘有事么?”

范子云点点头道:“娘,孩儿有一件事,要和娘商量。”

范大娘道:“有事到里面去再说不迟。”她放下手中喂鸡的饭箩,回身走入。

范子云跟在娘的身后,一直走入后堂。范大娘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问道:“孩子,你要和娘商量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

范子云道:“娘,孩儿想找爹去。”

范大娘心头一震,望着自己儿子,说道:“你怎么想起要找爹去呢?”

范子云扑的在娘面前跪了下来,眼包泪水,说道:“娘,孩儿昨晚想了一晚,爹出门去了已经有十年了,十年来,爹没有回来过,也一直没有爹的音讯,从前孩儿年纪还小,现在孩儿已经长大了,所以孩儿想找爹去,娘,你答应孩儿……”

范大娘给儿子这一提起丈夫,心头不禁一阵悲怆,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抱着儿子道:

“孩子,你有这份孝心,娘很高兴,只是你年纪还小。”

范子云仰起头,说道:“娘,孩儿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娘,你老人家就答应孩儿吧!”

范大娘拭着泪,说道:“孩子,你起来。”

范子云喜得一跃而起,兴奋的道:“娘,你答应了?”

范大娘道:“娘几时答应你了?”

范子云不依道:“是娘几时孩儿起来的嘛!”

范大娘道:“你不是说,有事和娘商量么?商量,不就是和娘合计么,怎么一说出来,就要娘答应你呢?”

范子云道:“娘要如何合计呢?”

范大娘道:“孩子,你也坐下来,娘有话问你。”

范子云依言在娘对面的一条凳子上坐下,说道:“娘要问什么?”

范大娘道:“你小小年纪,要到哪里找爹去呢?”

范子云道:“孩儿早已想到一个人。”

范大娘问道:‘“谁?”

范子云道:“夏伯伯,人称淮南大侠的夏伯伯。”

范大娘道:“你怎会想到夏伯伯的呢?”

范子云道:“孩儿一直在想,夏伯伯既然人称淮南大侠,必定是交游广阔的人,他一定会知道爹的行踪。”

范大娘听得暗暗点头,一面说道:“只是咱们已有多年没和夏伯伯往来了。”

范子云道:“据孩儿所知,夏伯伯和爹是昔年有过八拜之交,就算多年没通音信,交谊仍在,孩儿向他打听爹的下落,他一定会帮助孩儿的。”

范大娘看着他,觉得这些话,不像是一个孩子的口气,这就注目问道:“孩子,这些话,是老管家教你的么?”

范子云被娘问得一怔,还没开口。

只听老管家范义的声音说道:“你说什么是老奴教的?”随着话声,他已经走了过来。

范大娘道:“云儿说要找他爹去。”

范义听得挺了挺腰,望望范子云,含笑说道:“好哇,老奴没有说出来,心里也一直在想,大爷出门多年,一直没有音信,如今少爷也不小了,正该让他出门去磨练磨练,顺便也可以在江湖上打听大爷的下落。”

范大娘道:“老管家说的原也没错,大爷出门已有十年,自该到江湖上去打听他的消息,只是云儿年纪还小……”

范子云心道:“娘,孩儿已经不小了.何况孩儿还练付十年武工,娘,你瞧,孩儿这身功夫,也不弱呢!”

目光一瞥,他看到了两扇门边的墙角上,竖放着一根门闩,这就走过去伸手拿来,左手骄起食中二指,“笃”的一声,往门闩中插入。这根门闩,乃是极为坚硬的实木(做门闩的,都要坚硬实木)足有六寸厚.居然被他随手一戳就把两个丰指一齐插了进去。

这一手。就是老管家范义都无法做到。

范义睁大双目,望着他,过了半晌,才道:“少爷,你这是什么人教你的?”

老管家纵然是上了年纪,但老眼可不瞎!

范子云道:“这是我自己练的,每天到山上竹林子里去练鹰爪擒拿手月那是用的爪功,有时我也用手指去戳,觉得用手指直戳比抓更有力道,所以我每天就用这两个指头戳石块,昨天我一用劲,就把石块戳了一个很深的小洞,所以今天我要表演给娘看看。”

这自然是他临时编的了。

范义忽然低下头去,低喟一声道:“可惜得很!”

范大娘道:“老管家,你说什么可惜呀?”

范义老脸神色一黯,说道:“少爷资质奇佳,真是练武的奇材,可惜没有名师指点,凭老奴这几手三脚猫,实在是埋没了天才。”

“哦!”他忽然“哦”了一声,续道:“少爷要出门去找大爷,老奴倒是十分赞成,不但可以在外历练,也可以寻访名师,不至埋没了少爷天生奇材。”

范大娘道:“云儿说,要去找更伯泊。”

范义道:“少爷说的可是淮南夏大爷么?”

范大娘点点头道:“正是!”

范义突然眼睛一亮,脸上也露出兴奋之色,好像在这一瞬间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连连点头,说道:“夏大爷昔年和老爷齐名,两人惺惺相惜,义结金兰,当年也曾在咱们这里盘恒过好些日子,自从大爷十年前出门不归,就没通过信息,少爷说要去找夏大爷,倒是个好主意。”

范大娘笑了笑道:“我早就知道云儿说要找更大爷,是老管家的主意了。

范义摇着手道:“不,那不是老奴的主意,老奴根本没和少爷提起过夏大爷的事。”但他接下去道:“不过少爷这主意是没错,夏大爷为人四海,大江南北,提起夏大爷,没有不翘起大拇指,称他一声大侠,大爷的行踪,夏大爷不会不知道。”

范大娘轻轻叹了口气,道:“这很难说,咱们是大爷的亲人,都没有一点消息………”

范义道:“这也不然,夏大爷在江湖上,名头响亮,人缘好,交游广,再说他府上进出的人多,消息自然灵通,少爷去找他,一定可以打听到大爷的下落,何况咱两家,也算是世交,少爷如能得到夏大爷的指点,也比跟老奴学些庄稼把式,强过十倍。”

范大娘听得心动了,点点头道:“老管家昔年跟公公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你说云儿该去找夏伯伯,那自然不会错的了,只是我总担心云儿年纪还小……”

范义呵呵一笑道:“少爷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也算得成了了,记得大爷十五岁那年,就跟老奴到金陵去,跨刀骑马,大家都称他一声少镖头呢!大娘若真不放心,由老奴陪着少爷去一趟淮南,你看如何?”

范大娘想了想,点点头道:“既然老管家这么说了,自然可行的了。”

范子云大喜过望,说道:“娘,你答应了!”

事情就这样决定,由老管家范义陪同范子云到淮南去。

从金牛村,(安徽北峡山)到洪泽湖北的夏家堡(江苏泅阳)路程本来也算不得太远,但从前交通不便,横跨两个省份,自然算是出远门了。

范大娘替儿子赶做了几件新衣,筹措盘缠,足足忙了几天,才算妥贴。

这天一早,范子云拜别母亲,老管家范义背着包裹,腰插旱烟管,挺了挺已经弯了很久的腰,相偕踏出金牛村,踏上了走向江湖的第一步。他们赶到舒城,买了两匹牲口代步,循着大路往北进发。

范义虽然已有十多年没出过门,但他终究是老江湖了,范子云有他同行照料,晓行夜宿,自是不在话下。

这天他们从蚌埠渡淮,在渡船上,范义指点远处隐隐的青山,说道:“那是石门山,夏大爷的老家,就在石门山,他搬到洪泽湖去,还是十年前的事。”

范子云道:“夏伯伯为什么要搬到洪泽湖去呢?”

范义道:“也许夏大爷喜欢洪泽湖吧!”

说话之时,但听一阵扑扑声响,只见一只灰鸽,从头上飞过,往北岸投去。

范义抬头望望灰鸽,说道:“一只信鸽。”

范子云问道:“什么叫信鸽?”

范义道:“信鸽就是替人传书的鸽子,老汉只是奇怪,它怎么会从咱们头上飞过?”

渡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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