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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小甜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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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本来就瘦,这副假惺惺的笑跟层假皮似的贴在脸上,着实有些恕
宋恩礼真想问问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捣乱了?
“你爱咋想咋想。”她本着不跟傻逼争高下的原则,撸走小孙筷子上插着的馍馍,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我先回医疗帐篷了,萧和平你有事上那儿找我。”
“站住。”萧和平朝小孙使眼色,“送回去。”
他是听明白了,他这倒霉催的媳妇不知道咋的就混进卫生队了,不过萧和平可舍不得让他这细皮嫩肉的小媳妇留这儿遭罪,再说这地方也危险,说出事就出事。
“凭啥要送我回去?我是靠自己本事留下来的,你要是觉得影响不好可以装作不认识我,就这样,萧和平同志你好好工作!”
宋恩礼生怕萧和平轴劲一上来真把她送回去,叼着馍馍跑得飞快,直到回到医疗帐篷并确定没有人追上来后,这才偷偷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留下来,可不能就这样回去!
她抓着馍馍咬了口,又苦又涩,难吃得能把人噎死。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到这儿后王秀英和萧和平都是捡着好的给她吃,压根就没吃过啥苦。
“小宋同志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们刚才还到处找你呢。”小周她们拿着洗净的饭盒过来。
宋恩礼随手把馍馍揣兜里,“我吃得比较快。”
几人说笑着进帐篷,把还在忙碌的老军医等人从岗位上换下来。
下午的工作和上午没啥分别,无非就是救助伤员,不过因为山体滑坡已经得到初步控制,并没有再过量的增加伤患,所以卫生队的工作强度也相对降低许多,几个累得手抽筋的卫生员也终于得以轮班休息。
“小宋同志,这个给你。”小周弄来一件干净的白大褂给她,“这是我跟李大夫借的,你先穿着,你这身衣服这么好,沾上血渍可惜。”
李大夫就是刚才那老军医李德全,他在三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加入组织,也是这支卫生队的创始人,在师部算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谢谢。”宋恩礼接过去穿上,有些大,她把袖口卷了卷,穿着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真好看。”小周忍不住夸她。
“是挺不错。”李德全从桌上的一堆瓶瓶罐罐中抬起头,“宋同志有很好的医疗基础知识,为人又热心,回头可以考虑考虑加入我们卫生队,做一名光荣的卫生员。”
做一名正式的卫生员?
这不就意味着要成为体制内的人?
虽然她也很想跟萧和平时时刻刻在一起,可她不想太过拘谨的活着呀,那样会很辛苦的。
可是如果明明白白的拒绝,那不是等于告诉他们自己思想觉悟不够?
万一再被谁揪个小辫子就不好了。
宋恩礼为难的笑笑,“我也很想加入你们这支光荣的队伍,可惜我已经有工作了,如果不是来找人,我现在已经上班了呢。”
“没关系没关系,都是为革命建设做贡献,哪个岗位都一样。”李德全表示理解。
小周正想问她到底来找谁,看能不能帮忙,几名小战士抬着个穿军官服的男人进来,“快,我们副团长为了救人被石头砸到头,你们赶紧给包包!”
宋恩礼光听到“副团长”仨字就后脊背发冷,抢在众人之前跑过去,待看清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她才很不地道的喃喃了声“谢天谢地”。
是高国庆,不是萧和平。
幸好幸好,差点没把她吓死!
在她松口气的瞬间,李德全已经抢先给人处理上。
宋恩礼趁这个空档打上伞跑出去找萧和平。
哪怕很自私,她也必须提醒他,见义勇为这种事情少做,她只要他平平安安。
萧和平跟盛利等人也是才刚从外面指挥工作回来,刚才他们就跟高国庆一块儿,对这事清清楚楚,所以再听到宋恩礼说起时,盛利的反应很是不屑,“啥见义勇为,他要不冲上去人也不能有事,本来老萧就已经把人拉出来了,是他自己非上赶着去找罪受,不就是想在升职这事上给自己拉点分嘛,这回十拿九稳了。”
宋恩礼简直惊愕啊,就高国庆那脑袋砸的,随随便便一个脑震荡一点问题没有,要是稍微一点处理不当以后搞不好还会留下后遗症啥的,就为了升职至于嘛……
职务还能有命重要?
看来他不用石头砸脑子就已经有病了!
“别胡说。”萧和平低声提醒他,同几个换班的同事擦肩,率先进入帐篷倒了杯热水,却是递给宋恩礼。
“他敢做还怕人说?”盛利不满的哼哼一句,转而盯上宋恩礼的白大褂,“可以啊红旗妹子,这就当上医生了,回头那姓高的看到非堵死不可。”
“你干啥叫萧和平老萧叫我妹子?”宋恩礼好奇。
“我叫你妹子那是因为你比我小,至于他,你看他这副小老头样儿,担得起这个小字吗?”
“也是也是,你先歇会儿,我跟老萧还有点事说。”宋恩礼把萧和平拉到角落,紧张兮兮的四下张望,“我可提醒你啊萧和平同志,咱家不稀罕你升官发财,就指望你平安,你可千万别学老高。”
她这个思想觉悟,可以说低到令人发指了。
只是萧和平并不介意,因为他要的是个普普通通的媳妇,而不是一本活的红宝书。
“我会量力而行。”他说。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给萧和平洗脚
对于军人而言,量力而行四个字已经是退让到极限。
宋恩礼还算满意。
萧和平是个自觉的人,所以她完全不需要再叮嘱其它。
她趁人不备时从兜里掏出一大块巧克力塞萧和平嘴里,“对了,待会儿你给公社去个电话吧,跟娘说一声就说我跟你在一块儿,免得她担心,我出门的时候没跟她说清楚。”
萧和平知道自己劝不住她,而且她现在已经穿上白大褂有正当理由能够留下,也只能妥协,“知道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别到危险的地方去。”
宋恩礼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想升职。”
等她再回到医疗帐篷,高国庆头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妥当,人也已经清醒,厚厚一圈白纱布把他裹得像个英雄,他的警卫员正在同其他伤员绘声绘色的讲述当时高国庆救人的那一幕,把他夸得也像个英雄。
“你们是不知道,当时如果不是我们副团长及时把人推开,现在躺这儿的就该是那名小战士了!”
“好了小江,少在这儿胡说八道,闲的慌就出去帮忙扛沙包,我这儿不需要你。”等到警卫员说得差不多了,躺在担架床上的高国庆才冷不丁的出声制止他。
宋恩礼看到他那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如果不是刚才从盛利那儿知道事情的真相,估计她也要被蒙进去。
她整整身上的白大褂,故意走到高国庆面前,“刚才看着就挺像,原来真的是高副团,早知道是高副团,我一定亲自帮你包扎!”
高国庆差点没从担架床上弹起来,不敢置信的将她身上的白大褂来回打量。
他原以为宋恩礼只是为了面子虚张声势,毕竟在他眼里,这就是个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的女人,又爱花钱又不安分,却不想人真的在卫生队待下了,而且还穿着医生才能穿的白大褂!
高国庆这口气噎得不上不下,刚才还全无血色的脸顿时憋得通红,“你真会给人治伤?”
“可不是咋地,别看宋同志年纪不大,医疗知识十分扎实,而且为人热情品格高尚,我正想等这次灾情结束后报到师部作为先进事迹搞个表彰啥的,本来想叫她进卫生队吧,可惜人已经有工作了。”李德全就在旁边给其他伤员处理伤口,顺嘴插了句。
宋恩礼被李德全夸得不好意思起来,谦虚道:“全靠李大夫指点。”
非但会给人治病还要给搞先进事迹的表彰,跟她一比自家媳妇简直一无是处!
高国庆堵得差点没吃下去加了鸡蛋的病号饭,好在他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升职的事,这才觉得稍微气顺点。
任凭他姓萧的再咋折腾,也抹不去他舍己为人的事实,到时候表彰大会一开,他就是英雄,哪怕姓萧的以前军功再多,那都是过去,这事没跑儿了。
到时候,他一定要包着纱布上领奖台,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光辉形象!
想到此,高国庆伸手摁在纱布上把自己头上的伤口抻了抻……
晚饭后,雨势稍微小点。
卫生队的队员联合战士们把医疗帐篷里的重症伤员集体送上部队的解放卡车,送到县医院去接受更完善的治疗,高国庆的名字也在名单上。
作为唯一一名受伤的副团级干部,说是万众瞩目也不为过,尤其经过他的勤务兵那么一番番不辞辛劳的宣传,眼下在众多军民心目中,他已然是个大英雄形象。
宋恩礼巴不得他赶紧走,走了她也好耳根清净。
然而被扶出医疗帐篷的高国庆却非常坚定的要求留下来,“在这样的紧要关头,我绝对不能离开前线,战士们还在这里,我身为一团副团长咋能因为这点小伤就走,我必须在这里跟他们并肩作战!”
他把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慷慨激昂,现场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真可以说把几米开外的洪水都给覆盖。
宋恩礼直想翻白眼给他看。
你不走就不走呗,用得着特地出来昭告天下嘛。
她懒得再看这副虚伪的嘴脸,随便寻了个借口开溜。
中午熬白菜和黑面馍馍,她没吃上饭,晚上吃的是贴饼子和油渣炖豆角,也没吃好,这会儿肚子里咕咕直叫。
她都没吃好,吃货本人萧和平肯定也没吃好。
于是宋恩礼找了个没人的山脚把阿呜放出去,指挥它就近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山洞或者大岩石底下都成。
阿呜摇头晃脑的跑走,约莫三五分钟的样子就跑回来,咬着她的裤脚上山。
就在距离营地不到二十米的山坡上就有处小小的洞岤,很浅很浅,大约只有一米来宽一米来深,不过她可以直立进去,虽然跟先前阿呜住的那个是没得比,但也足够了。
宋恩礼知道萧和平现下有一个多钟头的休息时间,而且这个地方很容易听到底下的动静,所以她在里面生了丛火,烧上一搪瓷盆的水,然后下山去叫萧和平。
萧和平还穿着下午那身湿衣裳,从头到脚都是泥水,看上去活像只泥猴。
宋恩礼给他拿了条干毛巾,又抱上一布袋吃的,带着他偷偷摸摸上山。
因为小洞岤前有一块天然岩石做屏障,远处根本看不见火光,直到走进萧和平才知道里面别有洞天。
“你特地找这么个地儿想带我来干啥?”他弯着腰进到洞岤里,也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的笑看起来有点坏。
“别没正经的,赶紧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来烤干,回头冻着有你受的。”
宋恩礼说话就上去扒他衣裳,连褲衩一块儿扒了,挂在那根插在岩缝中的树枝上烤,并把他那双脏得不能再脏的解放鞋丢出去淋雨,然后从布袋里拿了新的出来,“先把褲衩穿上,泡个脚。”
萧和平光·溜溜的坐在石头上,“媳妇,咱是来抗洪的。”
“抗洪咋了,现在是你的休息时间,区别只是看你咋休息,我又没耽误你正事,快快快,赶紧的。”宋恩礼用手试了试搪瓷盆里的水温端到他脚跟前,一点也不嫌弃的抓起他的脚就往盆里摁。
这双脚在水里泡了一天,都有些发白发胀了,宋恩礼看着心疼,给他按摩的动作愈发轻柔。
萧和平受宠若惊,连声音都不由自主的变得温柔,“还是我自己来吧。”
“你跟我还客气,把我当外人了?”宋恩礼把布袋丢给他,“赶紧吃点垫吧垫吧肚子,估计你们今儿晚上是睡不好了。”
布袋里除了一罐头瓶热乎乎的面条,还有一只卖相特好的烧鸡,只可惜是冷的。
那是宋恩礼从真空包装里拆出来的。
萧和平把鸡穿在树杈上用火烤着翻热,烧鸡很快散发出一股诱人的香味,宋恩礼闻着只觉得更饿。
“媳妇你也吃。”萧和平撕了块鸡肉塞她嘴里。
“你先吃,待会儿还得下去忙呢,我闲得很,随时都能吃上。”宋恩礼说话间一口咬住他递过来的肉条,学着他之前的样子在他手指上舔了舔。
萧和平眼中顿时跳跃起两束小火苗,也不知是否是面前那火堆的倒映。
“媳妇,你想我吗?”
又来了。
宋恩礼又好气又好笑的摇头。
“想你想你,不想你我能大老远的跑这儿来嘛。”她用干毛巾揩揩手,在他身边坐下,“冷不冷?”
“热乎着呢。”萧和平握住她的手,贴到自己心口。
里头怦怦、怦怦的,强劲有力,同他这浑身结实的肌肉一般。
宋恩礼有点受不了这样的诱惑,但毕竟在这样的关口,她也不好意思儿女情长卿卿我我,便故意别过去脸,假装去检查他的衣服干了没。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她是我媳妇
“媳妇。”萧和平突然一把从后面搂住她,然后宋恩礼的心也跟着怦怦、怦怦起来,“别闹,等结束咱们再……”
“别动。”萧和平把脑袋埋在她颈窝,用力嗅了嗅她身上的香味,那是一种很特殊的体香,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沉醉,“我就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宋恩礼就真的僵着不动,哪怕身后的男人和那堆火烧得她燥热不已。
萧和平的拥抱并没有持续太久,仅仅只是在她身上靠了那么几分钟,不过在恋爱的神奇作用下,他觉得自己的体力恢复神速。
“等抗洪结束,结婚报告就差不多审批下来了,到时候我们就结婚,我领你去沪市玩。”
宋恩礼捞过已经烤得差不多的军装,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手搓着上面的泥,红着脸点头。
她觉得这样就已经足够,才不去跟高国庆争啥职位,跟谁都不争,他们两口子安安生生的过日子,比啥都强。
还有复员的事,她本来也想问问,不过眼下并不是时候,所以干脆就没提。
萧和平吃完面,又吃了半只鸡,宋恩礼把已经整干净的衣裳和新鞋递给他,“你穿上先下山,我吃点东西再走。”
“哎。”
萧和平走出洞穴,宋恩礼突然又叫住他,追出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注意安全。”
“好。”萧和平摸摸她的头。
等他走出去好几米都能听见身后的傻姑娘在不满的嘟囔,“又把我发型弄乱了。”
萧和平一路是笑着下山的。
因为鸡肉和面条的补充,他整个晚上都特别有精神,而且宋恩礼给他新买的解放鞋也不知道哪个厂出产的,透气性特别好,穿着一点也不捂脚,虽然后来指挥工作的时候还是淋得浑身湿透,但心口那块地方始终干燥且温暖,好像浑身都有用不完的劲儿。
只是条件所致,加上后半夜水势更为凶猛,解放军战士们在暴雨和洪水中奋斗了一夜,灾情非但没有得到明显的控制,反而送往医疗帐篷的人越来越多。
几个卫生员没来得及休息,又立马投入到忙碌的救护工作中。
暴雨天半点星月不见,光靠几盏微弱的煤油灯处理起伤口来别提多费劲,特别很多战士的皮肉里扎着木屑碎石等物,如果不清理干净很容易发炎,青霉素又是按人头供给,一旦发起高烧光靠金霉素土霉素这样的普通消炎药根本治不住。
“李大夫,咱们生个火盆吧,我出去找找柴火!”宋恩礼向李德全请示。
“好,快去快回!”
宋恩礼拿上伞跑出帐篷,然而外面风雨实在太大,油纸伞刚撑开就直接被吹破,大雨把她砸了个劈头盖脸。
河岸边浪涛汹涌,老远都能听见已经被风刮散的战士们的口号声,依旧充满力量!
她很担心萧和平,可想想自己出来的任务,套上雨披把脸一抹,直奔炊事班帐篷。
炊事班的几名战士也投入到抗洪工作中,帐篷里没人,宋恩礼随便找了个盆装上一盆炭又拿了半麻袋柴,丢空间带回医疗帐篷。
李德全看她一个人拿了这么多东西回来,忙叫小周去帮她。
两人合力生上火,帐篷里这才变得光明许多。
“幸好有小宋同志的提议,否则也不知道有多少战士要多遭罪,这乌漆嘛黑的下手也没个轻重。”
“应该的。”
宋恩礼洗了手,继续帮忙医治伤员。
仅有的几张担架床上躺的都是人,好些受伤的战士没地方坐,就地坐下就能靠着彼此打盹。
宋恩礼看着这一张张筋疲力尽却始终眼神坚定的脸,突然觉得悲壮,哪怕有稍微好点的医疗条件稍微好点的伙食,都能让他们少遭一点罪,偏偏是这样的年代!
可哪怕这个年代有再多的缺陷,但顽强的毅力却是特产。
有个个头特小的小战士,看着跟她差不多瘦弱,胳膊上扎了一快半掌宽的糙木片需要拔除,却在宋恩礼准备叫人给他打麻醉药的时候将她制止,“大姐,我不要麻醉,您随便给拔掉包扎包扎就成,不疼。”
“你是石头做的?这就相当于一次小手术懂不,老实坐着别动,麻醉药咱有的是,你别心疼。”
“不是。”小战士都快哭出来,“大姐我真的不疼,打了麻醉药胳膊就没感觉了,我得赶紧回前线去,我们班长被洪水冲走了,我要去找他!”
宋恩礼一时默然,竟没有勇气告诉他,就这种情况下掉下水的人,生还的可能性一半的一半都没有。
“坐着别动。”
她吸吸鼻子,和另外一名卫生员把人摁住,专门负责打针的小钱眼疾手快给他扎了一针。
已经成事实,小战士也老实下来,只是通红的眼眶让人不忍直视。
下午的时候宋恩礼还很乐观的在想,洪水应该很快就能得到控制,但是就眼下情况看来,难。
她咬牙把那块木片从小战士胳膊里拔掉,然后用镊子仔细的夹走伤口中的木刺。
消毒上药,有条不紊。
“老李!快,给高国庆重新把头上的伤口处理下,发烧晕倒了!”
熟悉的声音让她欣喜回头。
萧和平扛着已经完全没有知觉的高国庆进来,头上的解放帽也不知道哪儿去了,浑身上下又是透湿,高大身躯走路带起的冷风吹得盆里的火焰直晃,在帆布制的帐篷壁上投下一道拉长的影子。
这是他第一次到医疗帐篷来,宋恩礼差点顺嘴就喊出他的名字,然而咬了咬嘴唇后,也只是转过身去继续忙碌,但心跳却乱得有些稳不住。
他没事,真好真好。
李德全眼皮子没抬,手上的工作不停,“没空。”
本来要腾出手去接人的小周的等人也犹豫住了,全都看向李德全听后指使。
“干啥?都闲的没事干!这么多伤员你们看不到吗?”李德全一声吼,几个卫生员吓得赶紧拿去纱布酒精继续给其他伤员处理。
“我早跟他说过,千万不能进水伤口千万不能进水!要他去医院他不去,偏偏留下来逞英雄!”老头儿脾气还挺拧巴,连担架床都舍不得腾出来一张,“他这是不尊重别人的工作,既然这么喜欢扛着,那就继续扛着吧,还看个啥!我这儿这么多伤员,忙不过来。”
“李大夫,我们副团长可是为了革命工作!”高国庆的勤务兵小江跑进来,愤懑的攥着拳头。
“这儿哪个不是为了革命工作!既然进了这儿就必须按照这儿的规矩来!”
“好了好了老李,高国庆同志虽然倔了点,但归根结底还是希望多出一份力嘛。”萧和平踢了两把凳子把人架上去,朝宋恩礼招招手,“过来。”
李德全吹胡子瞪眼,把镊子砸在医用托盘上,“你凭啥指挥我的队员!”
“她是我媳妇我凭啥不能指挥她。”萧和平好笑的反问他。
几个卫生队员瞠目结舌的望着两人。
谁也没想到这个穿白大褂的勇敢姑娘要找的人就是她们师部最年轻有为的副团长。
外面还有一堆工作等着,萧和平可没时间跟她们墨迹太久,只简单吩咐宋恩礼,“那老同志轴的很,你帮着给处理下。”
宋恩礼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懵懵的点头。
还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会一直瞒着,咋说公开就公开了……
一点防备都没有。
就在萧和平走出医疗帐篷没多远,里头突然爆发出一阵经久不绝的掌声,他笑着摇摇头,跑远。
有这个傻姑娘在身边,再艰难的时刻都是幸福的。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黎明前的突变
“是媳妇也不许指挥,这可是医疗帐篷。”李德全在掌声中嘀咕道。
宋恩礼忍俊不禁,“是,我听您的。”
“那你去给高国庆同志处理伤口吧。”
“唉。”虽然心里是不情愿的,但眼下宋恩礼也不得不暂时放下偏见。
有一名伤员主动腾出担架床,小江同另一名战士一起把高国庆抬上去。
小江因为高国庆的要求平时基本不到军官宿舍楼走动,起先并不认识宋恩礼,不过眼下知道她是萧和平的对象,自然对她警惕万分,打从她开始给高国庆拆绷带时就一直紧盯着她的手,生怕她一个不留神下黑手。
“诶,轻点儿轻点儿,你这女同志手下咋一点谱没有!”
“嘿嘿嘿,我说你到底能不能行,不行赶紧给换一个,这剪子都要扎到人了。”
……
宋恩礼听他那一惊一乍的声音就烦,干脆把剪子递给他,“要不你来?”
小江立马面红耳赤的跳起来,好像遭受了莫大的羞辱,“我要是会还要你干啥!”
“那就少给我指手画脚的,回头吵到我影响了给你们副团长处理伤口你可别怪我。”
“嘿……”小江伸手指着她,“我可告诉你啊,大家都是革命同志,你可不能公报私仇!”
“出去出去出去,要是信不过我这儿的卫生员,趁早带着你的副团长滚蛋!”李德全被吵得头疼,抄起一只空药盒直接朝小江头上飞过去,正好砸在小江脑门上,小江“哎哟”一声,老实了。
宋恩礼这才慢斯条理的继续给高国庆拆绷带。
反正她不着急。
小江如果不消停,她就一直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高国庆头上的伤本来就严重,又被雨水泡了那么久,纱布一揭开伤口缝合处整个都发白外翻,看得人头皮阵阵发麻。
小周头伸过来看的时候忍不住赞叹,“高副团长果然是大英雄,舍己为人带伤上阵,真叫人佩服。”
“那是,如果不是我们副团长,现在躺这儿的可就是那位小战士呢!我们副团长这精神值得我们每个人学习!”小江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把大拇指竖得别提多挺拔,昂首挺胸的样子很是与有荣焉。
帐篷里的掌声再次响起……
宋恩礼自始至终没反应,用镊子夹着沾过酒精的医用棉重新给高国庆清洗伤口,因为她觉得小江的话比高国庆发炎的伤口更让她觉得恶心。
当然,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心里默念的是:躺着的就是头野猪就是一头野猪……
酒精本来就刺激性强,又没打麻药,一接触到发炎的伤口痛得昏迷中的高国庆当下“嘶”了一声。
小江冲过来愤然抢走她手里的镊子,“我看你是故意的吧!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副团长好,我告诉他可是英雄,你敢伤害英雄,我一定告到师长那儿!”
真他娘的被害妄想症!
高家一家子神经病,连警卫员都被同化得无药可救。
宋恩礼板着脸把酒精瓶往医用托盘上重重一放,“干啥,跑这儿来突显个人英雄主义来了?我告诉你,这儿每个人都是英雄,为革命事业做贡献是值得骄傲,但是不值得到处宣扬,你这是虚荣,你的骨子里没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觉悟。”
大部分人都分不清到底谁对谁错,或许在他们眼里只要是为人民服务就一定是对的,不过听着明显宋恩礼的话道理更长更掷地有声,所以心里这杆天平自然而然就偏向宋恩礼。
李德全这次没说话,不过态度很明显,爱看不看,反正他这会儿是腾不出时间,他还得给一个后背开口子的战士缝合,其他几个卫生员手上也都有伤员需要治疗,而宋恩礼,扭头就端着医用托盘照顾其他人去了。
本来以为能占上风的小江彻底被冷落,守着高国庆急得团团转,“李大夫,您赶紧的啊。”
李德全轻飘飘来了句,“要不我先丢下这位快成两瓣儿的同志给你们副团长先看?”
这不等于是开后门嘛!
小江吓得缩了缩脖子。
要是真这么干了,光是唾沫星子就能把他和他们副团长淹死。
好在最后小周腾出手帮忙,小江才把快要哭出来的眼泪憋回去。
医疗帐篷里的伤员一晚上进进出出,有些轻伤的处理好后很快便再次投入到抗洪工作中,然而换新的进来,再出去……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宋恩礼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累还是咋地,心脏突然迅猛的跳动起来,类似于心悸。
紧接着阿呜在空间不停仰头长啸……
她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站定,一只手捂着心口。
李德全看她情况不大对劲,关切的走过来问她,“小宋同志你咋了?心脏不舒服?”
“没事,可能有点累,我坐下休息会儿就行。”
“真没事?”李德全给她拿了把凳子,又倒了杯热水,“那你先休息会儿,要是有啥事就跟我说。”
“唉。”宋恩礼挨着桌子坐下,等他走开,便假装伏案休息,让意识进入空间。
空间里没声音,但从阿呜躁狂的动作中也能看出它的不安,这样一只傲娇的灰狼,居然像狗一样不停的原地转圈,看到她后更是死命的扯咬她的裤腿,将一只裤脚完全咬成碎布。
阿呜虽然喜欢咬她裤腿,但从来没有一次这的下狠嘴咬破过。
宋恩礼俯身把它抱起来,“你咋了?”
阿呜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威胁声,目露凶光,好像随时要把她咬伤,事实上宋恩礼伸手抚摸它的时候,它真的回头在她手指上狠狠啃了一口,虽然没破皮,但留下一排明显的牙印。
宋恩礼吃痛丢下它,阿呜飞奔几步一头扎进旁边那个养鱼的运输桶里,在里面不停扑腾。
她没来由的想起前天晚上那个梦……
“嫂子!嫂子!”帐篷外忽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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