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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小甜媳-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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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必须把这包东西还了去,免得她跟萧和平白白欠一人情!

    王宝生和朱莲花把平时省下来的好东西给老闺女送到,在省城玩了两天后就回去了,王秀英却住了下来,有她在家帮忙照顾闹闹,宋恩礼现在自由得不得了,除了喂奶,其他时候都能到处溜达。

    王秀英听说她要出去,特地从厨房探出头检查她穿得够不够厚实,见她穿的不是上次那身呢料套装,这才放心,“去吧,娘给你炖了鸡汤,到时候搁炉子上温着,你回来就能吃。”

    “娘,您别再给我整鸡吃了呗,再吃下去我都快成黄皮子了啊!”宋恩礼垂头丧气。

    打从怀孕开始这鸡就算跟她的饭桌如影随形,可怜了婆婆一番心意,对肉这玩意儿她其实真没啥兴趣,特别是长翅膀的,萧和平在还能帮着解决一下,这两天萧和平也不知道忙啥中午都在团部食堂解决,她都快被鸡汤淹没了。

    王秀英哪听得进去,她还指望把小儿媳补好了来年再给宝贝小孙子添个弟弟妹妹呢。

    大冬天的,路面上结了冰骑自行车很容易摔,风大的时候又特别冷,宋恩礼懒得费这劲,裹着军大衣又戴上雷锋帽,老老实实走路去纺织厂,厚实的棉鞋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此起彼伏的,也算是冬日里一处热闹。

    到纺织厂,已经是小半个钟头后的事情。

    听说宋恩礼来了,王胜男从车间直奔工会办公室,半道想起来自己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这才改成小步慢走,却是红了脸,就好像路边掉秃了头的银杏树能把她的想法看透似的。

    谁知道她这儿还没进门,已经听到办公室里传来的令她厌恶至极的黄小麦的声音。

    “刚看背影我就觉得挺像,没想到还真是你,今儿咋想起来上我们厂来了,该不是来找工作吧。”说着,她又像是说了啥很好笑的事情一样自己先捂着嘴乐了起来,热情过头的挽着宋恩礼的胳膊,“要我说也不能够,听说你叔叔以前是咱省食品公司书记?你连肉联厂的工作都看不上,咋可能看上我们这……”

    “你放心,我四表嫂就是来这儿上班也绝对是坐办公室的,不会跟你抢一小组长的名头。”王胜男气呼呼冲进去,被风雪蹂躏后的脸蛋愈发显得红扑扑。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

    虽然在四通八达的省城上班这么久,王胜男对外面这些大事情却一无所知,不知道那个开小车送宋恩礼回老家的叔叔已经下台,更不知道黄小麦这话其实就是在嘲笑宋恩礼没了靠山。

    当然她也不是炫耀的意思,纯粹就是气不过有人这么瞎嘚瑟。

    盛利媳妇本来看到黄小麦就烦,听到这话也是火冒三丈,“砰”的一声把茶缸盖桌上,刚要说话,宋恩礼给她递了个眼色,顺便摁下了暴躁的王胜男。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好我要请盛嫂子和胜男吃午饭,黄同志要不一块儿去吃点?国营饭店最不缺板凳和碗筷了。”要不是闹闹还小,她一定会为了唱反调到纺织厂报到!

    黄小麦听出她这话里有话,面上一烫,下意识缩回手。

    宋恩礼这才抓起一旁椅子上的旧包袱丢给她,“这个还你,我们家孩子没病没灾的不需要穿百家衣,你留着自己用吧!”

    倒不是嫌弃人送旧东西,这年头谁家都困难,给啥都是心意,但前提得是出于真心的,像黄小麦这种带着明显恶意目的的,就是全新的她也不要,又不是活得太舒坦了非要膈应自己。

    黄小麦愤然看着她们说笑离开的背影,一口银牙差点没咬碎!

    一个娘家倒台的破落户,有啥了不起的!

    打从一开始就跟她过不去,还把军属院里的军嫂都得罪了个干净,萧和平娶到这么个媳妇也真是倒了十八辈子血霉!

    本来已经放弃的黄小麦想到这突然又觉得自己有了希望,指不定哪天萧和平被她娘家连累就跟她离婚了呢!

    虽然比起萧和平,她更倾向于耳根软的盛利,但只要能过上好日子,所有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此时的黄小麦并不知道,口口声声为她好的汪大姐实际上只把宋恩礼的情况跟她说了一半,严家是出事倒台了,但宋恩礼还有陈小宁这个靠山,还有孟七这个新任省食品公司书记帮衬,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在附近国营饭店饱餐一顿后,宋恩礼把盛利媳妇和王胜男送回纺织厂,自己拎着一网兜苹果去了肉联厂。

    今天既然已经出门了,咋着她也得把王胜男的事解决一下。

    黄小麦现在从临时工升成了学徒工,还当了学徒工的小组长,管的就是王胜男,她又能说会道,在厂里人缘极好,又有副厂长媳妇这个后台,整得跟她一组的王胜男总受排挤,啥脏活累活都让她一个人去干。

    以前还没啥,现在王胜男怀了娃,宋恩礼还真有点担心。

    要知道头三个月可是很重要的,所以当务之急是把她摆到黄小麦够不着的地方,不过也没必要特地去别厂找工作,反正这黄小麦也蹦跶不了多久。

    思来想去,还是纺织厂小学最合适。

    当老师比做女工能稍微轻松点,节假日又多,学校里的人际关系也相对简单点,王胜男心思简单,应该不难应付。

    宋恩礼记得肉联厂厂委的老周他儿媳妇就是肉联厂小学的老师,人也挺客气随和,找她打听其中门道最合适不过。

    她这儿还没进门,里面厂长杨有禄迎面走来,没开口,一张胖脸已经先堆起弥勒佛似的笑来了,“可算是回来了,气色看上去挺好,看来还是老家的山水养人啊!”

    见她身后没人跟着,他又好奇问了一句,“娃呢,咋没抱来,小田说长得像那年画里的娃娃,稀罕得不得了,要不是前阵子太忙,我还真想跟他一块儿上去你们家喝杯满月酒。”

    这可是个人精。

    严家倒了,杨有禄对她的这份殷勤却是一点儿没少,逢年过节的总往青山大队给她寄东西,她生娃和闹闹满月酒的时候虽然人没能到场,也都让小田帮忙捎了厚礼。

    会来事儿的人都喜欢,宋恩礼也不例外,快冻僵的脸上露出些客气的笑,“在家睡着呢,就没抱出来,下回有机会的。”

    她皮肤白,在风雪里走了那么一阵又没戴口罩,脸上冻得有些粉,这么一笑,唇红齿白的,跟开在三月里的春花儿一样好看。

    杨有禄看直了眼,也忍不住啧啧称赞。

    这怕是妖精变的吧!

    别个女人生了娃跟毁了容没差,她倒好,越生越标志,怪不得严朝宗当个宝一样捧着,人都走了还放心不下让孟七好生照看。

    杨有禄虽然只是严派外系里的一个小角色,只能了解一些外围的事情并不清楚里面的核心动向,更不知道严朝宗现在到底在哪儿,但他心里清楚以严朝宗的能耐绝对不会差到哪儿去,严家扎根国内多年,盘亘错综复杂,即使在国外也是势力强大,哪怕真想卷土重来也不是啥难事儿,或者呆国外过逍遥日子也未尝不可。

    他是个心思活泛的,知道老老实实为人民服务绝对没有忠于严朝宗来得好,又想起那天喝酒的时候小田偷偷告诉他宋恩礼的儿子长得跟严朝宗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对宋恩礼的态度便不显山不露水的更恭敬了几分,“成,那我就先盼着了。”

    大下雪天的,站在外面说话指定不像话,杨有禄便邀请她上办公室坐坐,奈何宋恩礼惦记着早点找老周把情况打听了早点回家,就谢绝了,但杨有禄仍亲自把她陪到厂委楼下才走,还一个劲叮嘱她如果在家闲得无聊就回来上班,说是肉联厂的位置随便她挑。

    许久未见,办公室里的旧同事都显得格外热情,特别是苗大姐,直说就跟外嫁的闺女总算回娘家了似的,一直问她啥时候回来上班,宋恩礼连说咋着也得等娃断奶。

    否则就是她想,萧和平也一定不会同意。

    当时满月酒的时候宋恩礼并没通知他们,一来地方远,二来不愿意他们破费,但几人却一直惦记着这事,就连丘主任都早早备下了礼,原本还打算啥时候上一趟军属院去打听打听给她送去,今天正好,一股脑儿全给搁到她以前的办公桌上。

    其实也就是些小婴儿用的东西,小鞋子小帽子啥的,苗大姐还送了半斤红糖,丘主任是一罐麦乳精,宋恩礼心里热乎乎的,索性就把苹果现场分了,“真跟回娘家似的,你们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咱都共事这么久了,你还跟我们计较这个?”

    “就是,我们还盼着你早点回来上班好解解馋呢。”老周玩笑道。

    他们之所以认为宋恩礼辞职后还会回来上班,主要还是因为杨厂长的态度,人虽然走了,办公桌啥的杨厂长可一直吩咐他们谁也不许动,还有她的宿舍,现在那钥匙都在杨厂长手上呢。

    宋恩礼知道后倒没觉得惊讶,刚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发觉了,她桌上的东西哪怕纸笔都还在原来的位置上摆着。

    “就冲这情谊,咋着也得请你们搓一顿,正好喊上杨厂长一块儿,要不就这个星期天中午咋样,我到军属院门口接你们。”

    商定好时间,宋恩礼才把老周喊到边上去说话。

    听说她的来意,老周二话直接给她支招儿,“就在咱厂小学教多好?纺织厂那个福利可不比咱这儿,你跟杨厂长说说,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毕竟在那边呆了大半年了,环境都熟悉了嘛。”她随口道。

    老周又问起王胜男的学历。

    高等学校的毕业生工作包分配的事宋恩礼是知道的,就是因为这,她才想走走别的门道。

正文 第四百七十章

    王胜男只小学毕业,虽然后来用陈小宁寄来的书自学了初中课程教个小学绰绰有余,可毕竟没有文凭,想要正经进省里的小学肯定困难。

    老周一听,立马让她劝王胜男继续去上学,“咱是自己人,我跟你说句实在话,现在国家扶持教育,高中以上不用学费每个月还能领到生活补助,只要家里条件过得去,你就叫她去考考看,起码也算是为将来做打算,不然就算当了老师那也是临时工,比别人干得不少工资却不多还没法转正,你说多没劲。”

    宋恩礼想想也是。

    与其让王胜男一个月十块出头的混着,真还不如去上学呢,有没有生活补助都是其次,磨刀不误砍柴工,自身丰富了以后才能有更好的发展,而且陈小宁也要来燕北念高中,到时候两人还能有个伴儿。

    真挺好。

    于是她干脆歇了帮王胜男换工作的心思,直接让王胜男去辞工。

    王胜男其实也挺想去上学,以前在乡下觉得念不念书都没关系,只要会写自己名字就好,后来到了厂里上班才知道,原来念不念书差别还是很大的,文化水平低的人永远只能在车间生产线忙活,文化水平高的人却能舒舒服服坐在办公室里写写弄弄。

    都说工人阶级最光荣,既然同样是工人阶级,她为啥不选择后者?

    但是她还是有点纠结,“我都怀了娃了,等再过几个月肚子显怀,同学们不得笑话死我啊?”

    在她的意识里,上学那都是孩子的事,也没听说过谁当妈了还去上学的啊!

    “这点出息。”萧和平一如既往的嫌弃脸。

    王胜男不服气,抡拳头要锤死他,“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怀一个!”

    萧和平更嫌弃的瞥了她一眼,炫耀似的抱着闹闹打她面前经过,“走咯儿子,老子带你去部队转转。”

    宋恩礼喊都喊不住他,也是一脸嫌弃。

    当了爸咋感觉脑子反而不大好使了,你说这外面冰天雪地的,有啥好转的,不就是生了个儿子嘛,至于到处臭显摆,谁家还没几个娃啊!

    回过头,她又继续跟王胜男扯上学的事。

    局势原因,学校开开停停好几回,更有不少学生中途因为各种各样的辍学,导致受教育程度相当参差,所以现在大龄学生很是普遍,有些都二三十岁了还在读高中,大学更甚,拖家带口的不少,王胜男只是结婚早,其实年纪并不大,实在没必要有心理负担。

    王胜男仔细分析了宋恩礼给她说的利弊,回去跟小孙商量了一下后得到果断支持,没几天便把纺织厂的工作给辞了。

    就算这次考不上,她也绝对不放弃!

    两口子本来住的是纺织厂的职工宿舍,辞工后自然不能再住,于是小孙暂时搬回了部队宿舍,而王胜男则跟王秀英一块儿先挤一张床,每天除了恶补书上内容就是学着带娃。

    解决了王胜男这事,其实最高兴的不是当事人两口子也不是宋恩礼,而是萧和平。

    爱屋及乌,媳妇对他家人越上心,就说明越在意他,哪怕两人已经生了娃,他还是满足于生活中时不时冒出来的踏实的感觉。

    所以每次看到盛利,总是十分不能理解。

    媳妇这么好,为啥还要惹她生气?

    “你可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以为我想惹她吗,我媳妇跟你媳妇不一样,你媳妇天天乐呵呵的,我媳妇没事就给我拉个脸,我有啥办法。”盛利最近饱受孤家寡人之苦,媳妇回了娘家,把俩孩子也带走了,结婚后他爸妈就不再管他,他都已经不知道吃了多少天的食堂饭了,裤衩袜子堆了一脸盆,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光着屁股穿裤子了。

    他突然想到个别的,欸了一声,“嘿,跟哥们儿传授传授秘诀,你们家那胖小子咋生的,下回我也生一个。”

    萧和平那叫一个错愕。

    媳妇都快没了,还想生儿子?

    “你可真心大。”

    “报告!”

    外头有人敲门,萧和平立马放下茶缸,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进来。”

    背着步枪的卫兵昂着下颌,抬头挺胸进来,“报告政委,外面有个孩子找您!说是他妈妈生病了,哭得怪惨。”许是同情,最后一句声音有点轻。

    萧和平没应声,却是扭脸看向盛利。

    这情况听着怪像他媳妇扯闲篇时跟他说起的事,只是他媳妇说的是儿子病了妈妈去找人,到他这儿倒是调了个儿。

    “你看我干啥?”盛利搓搓发毛的胳膊。

    萧和平收回视线,抬头时冷硬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刚要说话,一团团长蔡江河牵着个娃推门进来,“老萧啊,这是你们家的娃不?一直站团部门口哭,我就顺手给你领进来了。”

    两人双双朝门口看去。

    扁头见到盛利,一时间也忘了他娘的叮嘱,习惯性朝他怀里扑去,已经风干的眼泪又哭得汪汪,“盛叔叔,我妈躺地上起不来了!”

    相比之下,扁头真的比较喜欢这个盛叔叔,他大方又好说话,见到他也总是笑眯眯的有时候还像他爸爸似的抱他背他,不像这个萧叔叔,总是板着个脸,看上去凶巴巴的,连小孙都比他好。

    萧和平已经猜到,啥反应也没有,只是抱着胳膊冷冷往沙发上一靠,“蔡团长眼神不好?”

    蔡江河笑脸顿僵,“老萧你这咋说的,我好心帮你把娃领进来。”

    “我儿子现在还不会走路。”

    “我也是听他说要找你……”

    “这么热心肠以后你领回去,别往我这儿送,部队又不是善堂,啥事都送这儿来,正事儿都不用干了?”他不说话严肃,一说话更是冷冰冰的,好像外面的大风雪呜呜的刮,吹得人里外发寒。

    蔡江河其实在家见过扁头,也听他媳妇说起过这个叫黄小麦的军嫂,知道她存了点别的心思才故意想给萧和平添堵,结果反倒受了一肚子气,索性摔门走了。

    没有黄小麦在身边做后盾的扁头吓得够呛,扁着嘴哭得更惨,瘦巴巴的手胡乱抹得一脸眼泪水,看着还真有几分可怜。

    盛利于心不忍,抱着他起来,“扁头乖,不哭了,盛叔叔跟你去看看你妈。”

    “你坐着。”

    “咋了?”

    “我说你一大老爷们儿老掺和女人的事儿干啥?”萧和平懒得跟傻子解释,只吩咐刚才那名卫兵领着这娃去一趟军属楼找何玉珍。

    哪怕死了男人,那也是军嫂,军嫂有苦难当然是找家属委员会。

    扁头并不清楚他妈到底打的啥算盘,反正以前每次他生病他妈就抱着他去找盛利,所以在被萧和平指去何玉珍那后,他也没多想,老老实实把他妈交代给他的话又跟何玉珍哭诉了一遍。

    黄小麦以前并没有随军过,所以何玉珍跟她不熟,又因为上次在宋恩礼家的事对她心生嫌隙,不过听说她摔地上起不来了,还是热心肠的领了俩军嫂直奔纺织厂职工宿舍。

    傍上副厂长媳妇这个大靠山的黄小麦早就今非昔比,轻轻松松又从集体宿舍领着儿子住到了单人宿舍。

    正是午休的时候,所有职工都抓紧时间争分夺秒的休息,整个宿舍院里静悄悄的。

    “钥匙有吗?”何玉珍推了推门,见是锁的,低头问扁头。

    “有。”扁头点点头,从衣领里拽出一把用粗线挂脖子上的钥匙。

    黄小麦在屋里听到有女人的声音,顿时白了脸,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房门就被人一把推开,她捂着赤果的身体,惊恐的瞪着眼。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一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啥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回黄小麦算是见识了!

    她本来想着萧和平这人铁石心肠又油盐不进,得先让他占点小便宜把人软化软化,以后再努力才不会那么费劲,毕竟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看到女人的身子能不心动。

    结果倒好!

    这门一开,起码七八双眼睛瞪着她!

    虽然都是女人,可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裤衩背心,真是要多羞有多羞,偏生楼里还有那么俩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扯着铜锣大嗓一个劲吆喝,“哎呀妈呀,你咋光着呢!”

    黄小麦羞愤欲死,恨不能直接从这二楼跳下去得了。

    捂着自己胸口狠狠剜了眼无措的扁头,也想连拿着钥匙的何玉珍一块儿剜了去,又怕被人看出端倪,索性眼睛一闭,自己先哭了起来。

    其实这事真不能怪扁头,更不能怪何玉珍。

    你说谁能料到她光着身子摔了还能巴巴儿的让儿子那么大老远跑团部去找个男军官,这宿舍楼里这么多女工,再不济纺织厂也近的很,又不是没人。

    “行了,别嚎了,还嫌看的人少还是咋着!”何玉珍扫了眼打翻在地的搪瓷脸盆。

    到底搞妇女工作这么多年,啥阵仗没见过,她沉着脸呵斥了一声,顺势带上房门,把除她们仨之外的人都给隔到外头。

    黄小麦这才吸溜着鼻子老实下来,白头粉面、梨花带雨,要是个男人瞧见,怕是真得心疼。

    何玉珍心里鄙夷她的不检点,又暗自庆幸萧和平处事妥当,否则指定还得出事,就去年那高国庆,可是给他们解放军部队抹黑了。

    她让俩军嫂扶她起来,又拿了棉衣棉裤给她套上,“摔得都起不来了,我看咋着也得送医院去瞧瞧。”

    一听说要去医院,黄小麦坐不住了,揉着红肿的脚踝又要掉眼泪,“不用上医院了,去一趟医院又得花钱,我们家扁头还小,有这钱攒着给他买口吃的也好。”

    得亏她对自己够狠摔的时候真把脚脖子崴了一下,不然只怕今天糊弄不过去啊!

    何玉珍哪肯听她的,给俩军嫂使了个眼色,一人一边架起她就往出抬,“不去医院咋行,万一落下啥病根以后日子咋过?”

    男人们马大哈不管这些烂账,可她们都是军嫂都是女人,这黄小麦的日子到底好不好过谁心里还没个数,她爱人因公殉职,当时部队给了不少的遗属补助,大伙儿也都捐了钱,现在她又在纺织厂上班,就娘儿俩花销也不大,至于少了这点钱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上她们跟前哭哪门子穷!

    这一进一出,去了整整两块钱!

    没人报销不说,这腿伤一时半会儿也上不了班,还得请假扣工资,她现在一个月工资才十五块,盛利的钱又让他媳妇管得死死的,断了对她的补贴,难不成让他们娘儿俩这个月喝西北风吗!

    好不容易回到家,黄小麦肉疼得心跟刀割似的,连锤床板好几下。

    一个两个只管自己饿不着,她的日子要是像她们似的好过,还至于这么折腾嘛!

    那个啥何玉珍还故意把她的死男人挂在嘴边上说,让她以后有事直接找家属委员会。

    这不是就是暗示她别给他抹黑吗!

    呸!

    “妈。”扁头心疼母亲,端了碗热水到她床头,“还去找萧叔叔吗?”

    “去去去,去个屁!老娘咋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让你喊个人你能给我喊成这样,你咋就不跟你那个死鬼爸一块儿去了捏!一天到晚净会拖累我,要不是因为你老娘现在也不用这么忍气吞声的过日子!”黄小麦一指头一指头往扁头脑门上戳,吓得他又是一通好哭。

    好歹黄小麦也是军人遗属,何玉珍为了维护军嫂形象三令五申不准将这事说出去,奈何女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嘴碎的毛病,那俩军嫂回来就把这事说给要好的听了,倒是说好了不许传出去,可是你告诉我我告诉她,没两天,整个师部还是传了个遍。

    黄小麦自己没捞着好,反倒还给萧和平树立了一个破壁燎火的正派形象,一时间没人不夸他作风好。

    宋恩礼那儿听陈大梅她们说起这事乐得快直不起腰,翻箱倒柜找了一块老土布,特地亲自登门给人送去“遮羞”,气得黄小麦好几顿没吃下饭,倒是省了一笔开支。

    “这回人肯定恨死你了,好心好意叫你去做免费参观顺便培养培养感情,你倒好,把人给坑成这样。”

    萧和平嘿了一声,“缺心眼不是?你男人都被人盯上了你这儿还乐呢?”

    宋恩礼得意的昂着脑袋,“有的看没得吃,馋死她!”

    对萧和平,她是一千一万个放心,要知道她可是拿比鉴定古玩挑剔千百倍的严苛选的人,绝对不可能走眼。

    居家过日子不见得那么轰轰烈烈,但他一定就是那个值得她柴米油盐一辈子的人。

    萧和平也为自己媳妇的通情达理感到庆幸,不是他贬低别的女人,但事实上换做一般人,就算明知这事是黄小麦故意为之,估计也得怀疑怀疑自家男人是不是真跟她有啥见不得人的猫腻,不然她咋不找别人光找你呢?

    后来他问盛利,“现在你知道咋处理这种事了吗?”

    盛利却却是连连叹气,“我欠他们家一条命啊!”

    这是一块压在他身上的巨石,压得他时刻喘不过气来,每每午夜梦回想起那个浑身是血把生存希望留给他的战友,他就愧疚得像是要被黑暗吞噬,根本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

    “我看暂时还是先别逼他了,其实盛利也怪不容易的,换做我们家萧和平,还不定咋样呢。”周末邀请肉联厂的同事到家吃午饭,宋恩礼把盛利两口子也一块儿叫了来。

    把人都送走后,她抱着娃跟盛利媳妇谈心。

    陈大梅也在,她是所有军嫂里少数知道黄小麦全部破事的,说起时也不免咬牙切齿,“脖子再长,高不过脑袋,大妹子你也别急,盛副团人品还是信得过的,这姓黄的她蹿不上天,至多你受几天委屈,等到时候给她介绍个合适的男人,不怕她不嫁,她这人一看就不是个能吃苦的,指定不会一直这么耗下去。”

    盛利媳妇满面愁容,“这主意红旗不是没给我出过,黄小麦心气高着呢,一般男人真看不上,她又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一心想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之前我们厂里工会里的大姐给她介绍了好几个,全都没成。”

    才三十出头的女人,因为丈夫的“善举”,已经被折腾得好几个月没睡过安生觉,眼眶微微凹陷,皮肤和头发干涩发黄,看上去实在憔悴又糟糕。

    所以说美好和谐的家庭真的是已婚女人最好的保养品,一个女人过得幸不幸福,看她的状态就知道了。

    盛利媳妇又问宋恩礼,“你都不生气吗?我有时候也觉得是不是我太矫情了,太不理解我们家老盛了,可一想到这些个事儿吧,我这火气就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压都压不住。”

    宋恩礼咧着嘴,“为啥不生气?”

    她只是没表露出来而已,只是不跟自己男人生气而已。

    如果不是萧和平自制力够强,处理得妥当,只怕现在在这儿愁眉苦脸的人就是她了,没勾引成功不代表没勾引,这事她且记着呢!

    黄小麦不就是想嫁个军官一劳永逸嘛,她偏就不遂她的愿!

    在宋恩礼的劝说下,盛利媳妇总算同意先回家跟盛利缓和关系再见机行事,绝对不给黄小麦一点儿见缝插针的机会。

    盛利这人虽然看上去性格挺开朗,平时玩玩闹闹也没啥,但其实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比萧和平还严重,譬如两口子吵架,不管对错他永远不会主动道歉,更不会哄媳妇,他跟大部分这个年代的男人想法一样,男人就是女人的天,当然一切以男人为主;

    况且他的直肠子也不允许他在男男女女的事情上绕得了太多弯,实际上折腾到现在,他半点也没觉得黄小麦对他有歪心思,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媳妇有娃啊!

    这也是最让盛利媳妇感到头疼的地方,不怕他错,就怕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错,还听不进去劝。

    好在就跟宋恩礼说的似的,她一服软,盛利就没事了,照样乐乐呵呵跟她过日子,就跟完全没闹过矛盾一样。

    不过盛利耿直归耿直,到底还是从外面那些对黄小麦的风言风语里听出些不一样来,他心里相信这是个误会相信黄小麦的为人,毕竟流言这玩意儿都是咋难听咋传,但他是军人,除了天职作风问题最要紧,所以在黄小麦请病假养伤期间,不管她有啥事,一律派自己的勤务兵去处理,周到又让人挑不出任何闲话。

    黄小麦因小失大,又水泼不进,一气之下回了纺织厂上班,结果没休养好又受了凉第一天就发起了高烧,一下子晕倒在车间里被人送到厂医院,吓得手足无措的扁头再次跑到团部找萧和平。

    他妈最近在家老发脾气,扁头一直觉得就是因为他上次没叫到萧和平导致的,所以本能的他想完成他妈派给的任务,让她不再发火。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 想生多少有多少

    黄小麦一觉醒来,就看到自己病床旁趴着个女人,看样子哭得还挺惨,俩肩胛都在颤动,比死了爹娘好不到哪儿去,惹得同病房好些人往他们这床看。

    她正纳闷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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