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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小甜媳-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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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力气大,周振兴哪是赵大傻的对手,没一会儿叫他骑在身下一拳一拳揍得鼻血直流。
人好歹是来帮她的,陈小宁急了,完全把宋恩礼的叮嘱抛诸脑后,抄起手上的木桶不管不顾的往赵大傻脑袋上砸去,赵大傻让她砸得又哭又嚎、到处乱窜。
“下次还敢欺负人,看我砸不死你!”见赵大傻跑远,陈小宁才愤愤丢掉丢掉木桶,扶起躺地上起不来的周振兴,“没事吧你,你们这卫生所在哪,我送你去看医生。”
“不用了,我没事,不用浪费那个钱,回去躺会儿就好了。”
“你住哪儿?我送你。”
这回周振兴倒没客气,指着不远处的大队食堂,“就那儿,知青点。”
“你是知青?”
“嗯呢,我是豫省人,当时我们一共来了八个,不过他们都觉得这儿条件太艰苦撑不住回去了。”死了的张梅花被周振兴自然而然抛诸脑后。
奋不顾身相救和知青的身份一下子改变了陈小宁先前对他的坏印象,她忍不住朝周振兴竖起大拇指,“同志你的思想觉悟真高,我一定要向你学习……”
两人有说有笑往知青点走,正在上游河苦等她水桶的宋爷爷迟迟不见人回,把钓竿丢给萧铁柱跑回家去找她,“小表妹,你的桶呢,上山砍树去了呢这是!我的鱼都快等成鱼干儿了。”
“陈小宁不是拿着桶找您去了?”宋恩礼纳闷。
“没有啊,这都个把小时过去了,别说桶,我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
“那能上哪儿去了?”大队里虽然不会有啥人贩子,但宋恩礼还是不放心,抬脚踹踹坐在炕沿守着她亲手给儿子做浴桶的萧和平,“赶紧去找找,别到时候走丢了,咱拿啥还给陈首长。”
“丢啥啊,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赵大傻。”萧和平丢下木匠工具走到门口用手指吹了个口哨。
没多久,萧家几个娃气喘吁吁跑回来,一字站开,“四叔你喊我们啥事?”
“看见陈小宁没?”
“她跟周眼镜一块儿去知青点了,周眼镜为了帮表姨让大傻叔揍了!”
“啥玩意儿!”宋恩礼听到周振兴的名字,一下子从炕上坐了起来,套上鞋气呼呼往出走。
眼下知青点就住着一个周振兴,陈小宁这一去孤男寡女的得让人说多少闲话!姓周的心思可真够龌龊的!
宋恩礼可是萧家的国宝,见她要出去,萧家几个娃赶紧跟上去把她团团围住,萧和平趁机牵着她的手把她往回拉,“这会儿张老棍那动静大估计社员们还不知道这事,你说你这要是去知青点一闹,岂不是整个大队都知道了?”
“没错,四鸽说的对,红旗你听他的,不然胖妹丁嫂子啥的真吃不消。”宋爷爷自告奋勇举手,“我去知青点把小表妹喊回来。”
不过去知青点之前,宋爷爷先去了一趟隔壁赵家。
赵大傻和陈招娣让陈小宁这通砸吓破了胆,生怕陈小宁再揍他们,跑回家就把门堵了,两口子一块儿躲在茅草堆里直哆嗦。
这两口子虽然傻,但绝对不是敢随便动手打人的主儿。
宋爷爷太了解他们,用了一个鸡蛋从赵大傻嘴里套得事情真相,原来是周振兴告诉他他媳妇让陈小宁揍了,还给了他两块糖球让他揍回来。
萧和平在这边院子里听见,直摇头。
真傻,跟王胜男一样傻,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得亏他媳妇聪明,不然影响下一代。
有宋爷爷出马,没几分钟陈小宁就乖乖跟他回来了,只不过一进门就面目狰狞的冲到后院抄了把锄头出来,往左右手“呸呸”两口唾沫,狠狠一搓,“他大爷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耍我,看我不把他埋地里头做肥料!”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 灶台炸了
“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跟周振兴在一屋呆了半天呢?我说你是不是陈招娣家的啥亲戚?”萧和平嫌弃的抛了盒火柴过去,“去,去灶间生火去,顺便把墙角那筐土豆煮了。”
去年冬天家里分了不少土豆,搁地窖大半年他娘都没舍得拿出来吃,还剩了一大堆,再放下去估计得长芽,萧和平昨天抽空全给拾倒了出来,整两筐,打算做一筐土豆干留一筐吃。
陈小宁噘着嘴,一脸不服气,不过倒也还算听话,把锄头重重往地上一砸,丢下锄头跑去后院柴房抱了一丛柴火回来,路过萧和平时又忍不住愤愤嘀咕,“我生火就我生火,这点小事还能难倒我?反正他周眼镜甭想好,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我非捏死他不可!”
气呼呼的小模样把宋恩礼逗得忍俊不禁,“别说,小宁跟胜男还真是有点像。”
“都一样缺心眼。”萧和平变戏法似的变了个苹果出来,用井水洗干净递给她,“饿了没?我看你中午没吃多少,要不我现在给你煮碗面啥的。”
“……”还吃得少呢,她现在每顿吃的都快赶上猪了,肚子从来就没出现过饿的时候。
“不要。”几个娃眼巴巴的盯着她手上的苹果,宋恩礼有些于心不忍,正想派个人去灶间拿把菜刀来分苹果,就听见灶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萧和平面色骤变,条件反射般迅猛转身扑向宋恩礼,直接把她打横抱起跑出院子,紧接着,宋爷爷也领着几个娃跑了出来。
“咋回事!”
“小宁!”宋恩礼想起还在灶间的陈小宁,刚惊呼出声,萧和平已经转身跑回院里,还没来得及进灶间,陈小宁已经灰头土脸从里面出来,好好的白衬衣全都快成了黑色的,小脸蛋更是让烟熏得好似包公,大约是吓的,一边走一边哭得稀里哗啦,眼泪和黑灰糊了一脸,“红旗姐,你们家灶台它炸了!”
“……”众人面面相觑。
灶台炸了?
“啥情况?”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点着了火把柴火塞进灶眼里,一会儿就炸了,吓死我了。”
“你咋样,有没有哪儿疼?”宋恩礼拉着她里里外外一通检查,陈小宁哭着摇头,“不疼,我刚躲桌子底下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人没事就好,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领你上卫生所去瞧瞧比较好。”宋恩礼拧了把湿毛巾给她,回屋拿了几块钱。
萧和平不放心,让萧小栓和二丫跟着一块儿去,自己进了灶间。
原本还算整洁的灶间如今已经完全是大变样,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黑火药味,墙上地上仅有的几件家具上全落了灰,一眼看去黑乎乎一片,新修没几年的单眼土灶整个被炸得从中间裂开老长一道缝,正簌簌往下掉泥渣,随便用手一掰就能掰下一块完整的土坯来。
他把灶间顶上的横梁和土墙大概检查了一边,确定没有任何安全隐患才蹲在灶眼口往里张望,等从捂灭火光的灰堆里扒拉出几张指甲盖大小的土黄色碎纸屑来,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能把土灶炸开,一般鞭炮根本没这么大劲儿。
等他捏着这几张碎纸屑从灶间出来,听到这大动静王秀英他们已经从张老棍家跑回来,所有人都用一种近乎惊惧的目光望着他,“老四你放枪了?”
“没带枪回来。”都说枪支戾气重,容易惊着孩子,所以这趟回来萧和平压根就没带枪。
他板着脸把碎纸屑递到众人眼前,“说说,家里哪儿来的二踢脚?”
烟花鞭炮都是限购的东西,供销社都没得卖,得拿着专门的票证打证明去代销点,孩子们不可能搞到,所以只能是大人,而这些大人里,除了他娘和他爹手头上有几块闲钱,其他人挣的一分一厘都上交给他娘了,但是他爹娘没有票证,所以很轻而易举的,萧和平就把嫌疑定到了宋爷爷身上。
果然,听到“二踢脚”仨字的宋爷爷顿时变了脸色,扭头就往柴房跑去,“我尿急!”
“哪儿来的二踢脚?”王秀英从萧和平手上捏来一张碎纸屑,好奇大量。
萧和平摇摇头,也跟去后院。
宋爷爷才刚捧着鼓囊囊的肚子从柴房出来就让他给堵了个正着,讪笑着揉揉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肚子,难受得慌。”
“拿出来给我。”
“拿啥?”
“要么给我,要么给红旗,您自己选。”萧和平固执的摊着手心,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
宋爷爷好说歹说都没用,只得认命的从衣服里把二踢脚一根根抽出来递过去,“你可别告诉红旗,不然她非得给我送回去不可,爷爷还得留这儿给你们当军师,要是没有我,你绝对过不了她爸那关。”
最后一句话把萧和平说得心动,他没反对就算是默认,随手从柴房的茅草顶上抽了几根干巴巴的茅草拧了拧,把几根二踢脚捆一块儿,“您哪儿来的二踢脚?”
爷爷来的时候就带了点吃的穿的,钱啥的全让红旗没收了,给一块用一块,而且他哪儿来的票证和证明?
宋爷爷黯然垂下眼帘,老脸上满是愁苦,“爷爷和你爹年纪都大了,就想吃口好的玩点有意思的,可红旗每次才给那么几块钱,根本不够花,没辙,我就跟你爹那么一商量,我俩钓鱼拿大马路边去卖,能挣一毛是一毛,昨儿刚好路过一鞭炮厂拉货的司机,拿六个二踢脚换了我两条鱼,我就想着到时候红旗生了娃放几个二踢脚也能热闹热闹不是。”说到这,他老人家指天誓日,“真的,主要我就是为了给你们添点喜气。”
果然是一家子。
小的混成黑市头子,老的也不遑多让。
萧和平头疼扶额,“这玩意儿我没收,以后我给您钱,您可别干这投机倒把的事儿了,再进去一回看红旗不把您送回去。”
“唉唉。”宋爷爷连连点头,眼瞧着萧和平拎着剩下的二踢脚从后门走了。
王秀英听说陈小宁被炸成了大黑脸,急急忙忙同几个看热闹的社员一块儿上卫生所去探望,前院剩下几个大男人蹲门口发愁晚饭的着落。
这灶都炸了,还咋做饭?
现垒一个也得等个几天等土坯全冻结实了才能用,尤其现在又是夏天,这闷热闷热的更不容易干透,往灶眼里添柴火慢慢烘估计都得要一阵子。
“咋办?”
“先上我那院去凑活几天,我跟张老棍说好了他起房子的时候匀点土坯啥的给咱,到时候去挑来垒上就是。”萧和平两手空空进院,宋爷爷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低下去唉声叹气。
他可怜的二踢脚啊,还没来得及派上用场就这么离他而去!
本来他还打算把里面的黑火药拆出来做一把土枪上山打猎来着,这下泡汤了。
待宋恩礼她们领着平安无事的陈小宁从卫生所回来,一帮大老爷们还蹲在门口商量晚上吃啥。
别家屋顶早已升起袅袅炊烟,唯独萧家这冷冷清清。
萧铁柱实在饿得不行,回屋拿了俩中午吃剩下的冷馍馍干嚼,噎得不停捶胸顿足,眼眶都憋红了,“红旗啊,爹没别的念想,就想吃口热乎的。”
“爷爷也是,最好能吃点不家常的。”
“我也是。”
“还有我。”
干了一天活,谁不想吃顿饱。
一个个都快前胸贴后背了。
不知情的宋恩礼只当这是陈小宁闯出来的祸,作为她的表姐,她有义务负责善后。
她想了想,“要不晚上这顿都上国营饭店去吃吧?这个点肯定还没关门,马车赶去县城也就十来分钟的事。”
除了三个老的和小两口,萧家三兄弟三家人都没去过国营饭店,正好也让他们去馆子里尝尝鲜。
“真的吗?小婶婶你真的要领咱们上国营饭店吃饭吗?”萧小栓欢喜的晃着宋恩礼的胳膊,几个娃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虽然没去过,但他们都在大人嘴里听说过这个神圣的名词,哪怕进去喝过一碗清汤对于这些人来说都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大人们谁都没好意思点头,他们心里清楚上国营饭店吃饭是个大花销,而且家里人又多,不过大伙儿的眼睛里俱透露出向往的光。
只是这种光才刚冒出来没几秒钟,就被王秀英无情的掐掉,“不行,这么多人上国营饭店吃饭得花多少钱呐,还不是个吃,照我说也甭去老四那院里,来来去去的我还嫌麻烦,还得搬这搬那,就用大石头在院里先垒一个简单的,能架上锅煮就行,以前家里起房子的时候又不是没这么吃过,何必花这份冤枉钱。”
老儿子和小儿媳都爱干净,这一大帮子人要是全涌他们那去吃上几天,那屋得埋汰成啥样?
王秀英嫌弃的扫过才从地里回来的一众人,个个都是泥巴裹腿满身大汗,撇着嘴摇了摇头。
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 呛行
不仅王秀英不同意,萧和平也不大赞成大老远跑县城去吃饭,倒不是花钱的问题,他不在乎这几个钱,但是在乎媳妇。
能少折腾就尽量少折腾,马车颠簸颠簸的毕竟不安全,他希望儿子足月了再生,或者干脆在娘胎里再多呆几天都成,老话都说“肚子里养一天,生出来养一周”。
可是看着一张张期待的脸,他愣是说不出反对的话。
如果不是媳妇提起,他这糙人根本想不起来这茬,哥哥嫂子们活这么大还从来没下过馆子,他觉得有些惭愧。
“听红旗的,都去国营饭店吃,不过得让爷爷领你们去,我跟红旗留下来看家。”萧和平提议。
所有人都去饭店,就小两口不去?
王秀英更加反对,“那咋行,咱能把你俩留家里……”
“小两口这是想两个人单独呆会儿呢,咱就识趣点儿走吧。”宋爷爷接过萧和平递来的钱和票证点了点。
十块。
县城国营饭店食物种类十分有限,全点一遍也要不了十块钱,可这是好不容易才有的一次光明正大中饱私囊的机会,哪能错过。
他朝萧和平好一通挤眉弄眼,总算又拿到五块钱。
萧家人多,加上宋爷爷和陈小宁得有十号几口,一辆马车根本挤不下,好在家里还有一辆自行车,萧建业又上张老棍那借了一辆,两口子共骑一辆,横杠上还能坐个娃,剩下的再往马车里一塞,完事儿。
“以后不许再变着法给爷爷塞钱,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拿钱干啥,在省城还好,回来又得跟那帮民兵凑一块儿赌。”待马车走远,宋恩礼回头警告萧和平。
这就去了十五块。
不工作不知挣钱难,都快赶上她在肉联厂上班时的半个月工资了。
萧和平老实点头,“嗯,下次我注意。”
两口子这边正商量是去王宝生家蹭饭还是先去下游河挑几块大石头在院子里垒个简易灶,殊不知那厢才出大队的马车突然又停了下来,陈小宁塞了十块钱给宋爷爷说她请客便跳车跑了。
“没事儿吗?这人生地不熟的,可别乱跑。”王秀英不放心,宋爷爷怀揣二十五块巨款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能有个啥事,把心揣肚子里,这孩子绝对吃不了亏。”
她是吃不了亏,可总有人会吃亏啊!
宋恩礼和萧和平这儿才刚把简易灶垒好,大铁锅架上,就见陈小宁哼着小曲儿进院来。
宋恩礼暗道不好!
果然不等她问,陈小宁已经得意的拍着手主动跟他们说起自己的英勇事迹,“你说那周振兴真是啊,这么大一个子居然一点力气都没有,一下就让我给从炕上拽下来了,瘪犊子玩意儿真当姑奶奶好欺负,也不想想我可是我爷爷亲手带大的,不是我吹,要是真干仗让他一只手我都能捏死他!”
“……”
“你咋着他了?我提醒你最好别乱来,不然下一次你想再来燕北恐怕得等下辈子。”萧和平说话已经去井边洗手。
“那是他活该!谁让他跟我这儿耍心眼,能让他活着已经算他赚了,你们想不想知道一大男人哭起来啥样儿?”陈小宁一边说一边乐,手舞足蹈,“我一马鞭抽下去他就差点哭断气,没把我给笑死,你说咋就有这么怂的……嗯……”
萧和平一记眼刀过去,她老实了。
“他现在人在哪儿?”
“村,村口……”
此时的青山大队村口,那家伙简直比节假日的副食品商店还热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人,一圈又一圈把那棵大槐树给围了个结结实实,交头接耳全是人声。
还没走太近宋恩礼已经听到里头传出来的满含血泪的控诉,“没天理了啊!她老四媳妇的表妹仗着自己是首都来的就欺负咱老实巴交的农民,看把我们家女婿抽的,你们瞧瞧你们瞧瞧,这浑身上下哪儿还有一块好地儿!”
“丁家嫂子,依我看这事就算了吧,人那都是干部家庭出身的孩子,跟她较劲咱一定吃亏,就当吃了个哑巴亏得了。”
“是啊,你看那老四媳妇她叔来的时候,又是大卡车又是小汽车的,彩礼摞得都快赶上白针山了,哪能让你去讨啥公道,自认倒霉吧。”
乡下闭塞,外面的风云动荡传不到里面来,只知道有大首长倒台了,可到底是谁具体啥情况,他们一概不知,在他们眼里,宋恩礼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领导家的闺女。
“呆这儿别动,免得让人挤着。”萧和平把宋恩礼安顿在远离人群的角落里,从人群中挤进去,“话可不是这么说,要是真是我媳妇表妹的错,这事我们会负责。”
这种事严格说来其实是陈小宁吃哑巴亏,明明让人算计了一通,打周振兴也是因为气不过才想给他点教训,偏偏没法说实话,要是让社员知道他俩一下午都呆一块儿,名声都毁了,还谈啥正义。
“还能咋负责啊萧老四。”社员调侃萧和平,“这都把人揍成这样了,总不能横是让肉长回来吧。”
“大不了我送他去医院呗!”陈小宁好不容易挤进去,突然觉得身上一凉,抬头便见已经被松绑的周振兴正阴狠的盯着她,那眼神仿佛淬了毒,愣是能把人身上盯出个洞来。
她不自在的搓搓胳膊,还没再开口,周振兴已经把她拽到人前,当着众人的面指着她,“就是她,她说喜欢我让我跟她结婚,我不答应她就把我砸晕了绑村口来!我身上这些伤全是她抽的!”
“你,你胡说八道!”陈小宁气得直跳脚,“不要脸不要脸,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明明是你……”
“小宁。”宋恩礼一声冷呵,陈小宁才想起那些话不能说,悻悻闭嘴。
“这事小宁回家就跟我们说了,前两天也不知道她打哪儿听说的你不想跟胖妹结婚只想占丁嫂子家便宜白吃白喝,她觉得气不过这才想出手替胖妹教训教训你,小姑娘不懂事你一大男人总不好跟她计较,不过既然是她揍的你,我们也不回避,该赔多少赔多少。”
丁家人和胖妹听到这话直接傻了,丁嫂子这种泼辣的性子也愣是被吓出几滴眼泪来,捏着黑乎乎的袖口直抹,“小周知青啊,老四媳妇这话啥意思?你不想跟我们家胖妹结婚啊,当时也是你自己拎着半篮杏子上我们家说要跟胖妹结婚,我们可没逼你,这段时间但凡家里能拿出来的好东西全紧着你了,你可不能占了便宜就丢下我们家胖妹不管了。”
“谁占你们家胖妹便宜了!”丁嫂子这话有歧义,急得周振兴脸红脖子粗。
“那你倒是说说你到底要不要跟胖妹结婚?”如果周振兴刚才没有这么颠倒是非陷害陈小宁,这事兴许就是让陈小宁赔礼道歉就算了,可他既然这么干了,宋恩礼就没打算这么容易放过他了。
与其让这种祸害到处坑人姑娘,还不如先把他安顿了,也让他彻底死心。
一时间,无数双眼睛落在周振兴身上,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反复吞咽口水,完全不知所措。
他就是单纯的想骗个落脚点混口饭吃,并不是真想跟胖妹结婚,更不甘心这辈子跟一个脏兮兮土不拉几的乡下人过日子,可今天他要是不答应,那他一定会被人把脊梁骨戳断,整个大队谁不知道丁家是拿他当女婿供着的,不管给他啥东西社员们都会议论一通,哪怕就是替丁家出气也一定会把他从大队里撵出去。
一想到会被人从大队撵出去,周振兴怂了。
宋恩礼一直注意着他的脸色,见时机成熟,又起哄道:“其实我相信周振兴同志是愿意跟胖妹结婚的,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当着大伙儿的面说,不然你说他一豫省的知青干啥一直呆在咱大队里不走?肯定是心里喜欢胖妹呐,大伙儿说是不!”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周振兴实在躲不过去,也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再从长计议。
他这一点头,萧和平从兜里掏出三块钱递给丁嫂子,“这是我给你们家女婿看医生的钱,等啥时候他跟你们家胖妹结婚,我让小宁再给你们出两块钱做补偿!”
这一下子可就是五块钱呐!
都顶得上一二百个工了,别说看病,把胖妹结婚办喜酒的钱都给一块儿出了!
一般普通人家结婚无非就是分个糖球给碗糖水啥的,条件再好点也就是整几个稍微见点油星的菜,还有得余呢。
丁嫂子忙不迭接过钱,欢喜的点头,“一定一定,到时候结婚一定喊你们。”
这事,就这么半胁迫的就给定下了,社员们全起哄要去帮忙。
宋爷爷回来的路上就听说了,进门就嚷嚷自己要去跟花姥呛行,“瞧瞧瞧瞧,这胖妹,花姥都说不出去的姑娘愣是让我给说成功了……”
“听说小宁又给了您十块钱?”宋恩礼从屋里出来挡住他去路,宋爷爷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下意识摁住衣兜,“是,是啊……”
“不是给您钱了,您咋还好意思让她一小姑娘掏钱?”
“那不是,那不是那啥主义嘛……”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 报复
周振兴有多不想跟胖妹结婚就有多恨陈小宁,他废了这么大心思甚至不惜挨顿臭揍,结果倒好,直接叫她一棍子砸晕用推车拖到了村口,不仅让他在社员们面前丢尽脸面还逼着他不得不娶胖妹!
还有姓宋的那老头,如果不是他起的头儿,丁家人能盯上他吗!
周振兴现在只要一想起萧家人就牙根儿直痒痒,每天绞尽脑汁想报复他们,然后从丁嫂子和胖妹手上骗点钱粮跑路,可丁嫂子那儿怕他跑了都来不及咋可能还给他钱,每天光催着他写信回老家让他爹娘送彩礼了。
不过抛开周振兴的抗拒不说,胖妹要结婚的事总算也是大队里的喜事一桩,加上张老棍又要起新房,这段时间整个青山大队都显得喜气洋洋。
而随之而来的另一件大喜事也着实让萧和平心里松了一口气。
持续了将近一个月的戒严,总算解除,打从他接到盛利从省城打来的电话第一件事就是跑回家找宋恩礼。
白针山上那个碍眼的家伙,总算可以送走了!
“可是大叔要走,不是得看肉联厂的船吗?”整个燕北除了作为第二个“五年计划”产物的肉联厂能进行对外贸易并且不定期派货船出国,根本没有第二种可能。
“所以我现在上山去找他商量。”萧和平说话已经出去收拾了荆条筐和柴刀,回来又问,“有没有啥要捎带的?”
近段时间他已经悄悄上过好几次白针山给严朝宗他们送物资,轻车熟路,顺便下山还能捎带点野菜柴火啥的。
宋恩礼本来想说那么着急干啥,考虑到他的感受,最终还是笑道:“那你去吧,路上小心点儿。”
反正迟早都是要走的,趁安全的时候走吧。
萧和平这边刚出门,邮递员便骑着自行车送信来了,厚厚的一摞,宋恩礼看也没看全给收了。
“红旗,有我的信吗?”正在午休的罗立秋听到声响开门出来,宋恩礼翻了翻手上的信,“没有,全是陈小宁的,二嫂你在等信吗?”
“嗯呢,咱们这儿的书还是有点缺,前段时间我就给我们以前的老师写了封信想跟她打听,这不就一直在等消息嘛。”
“需要啥我帮你去找找。”
“别别别,你看你这大着肚子的,走路都不方便,没多大点事儿我先问问,要是真没有我再跟你说。”整个萧家罗立秋最怕的就是萧和平,要是让他知道她使唤宋恩礼去找书,估计能一枪把她崩了。
前几天她看到宋恩礼自己坐井边洗了个枕巾,萧和平都自责的快要跳井了,嫁进来后大嫂三嫂也一再提醒她在这方面一定得注意,她可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那行,你先问着,我把信给小宁送去。”宋恩礼拿着一沓子信顺手又回屋拎了一壶中午煮下的绿豆汤。
家里住房紧张,陈小宁又一天到晚叫唤着要跟宋恩礼住一屋,萧和平看着碍眼便把她撵去了王家,好在王胜男那屋是空着的,每天中午晚上她自己去住便是,有时候陈小宁嘴馋也会拉着宋爷爷一块儿在王宝生家吃饭。
几乎每天三餐后陈小宁就会跟着宋爷爷和萧铁柱自动消失,得等下一餐开饭前两分钟才回来,宋恩礼估摸着这会儿她在午休,谁知等她到王家一问,朱莲花却告诉她,陈小宁压根就没回来,“这闺女从来就没午休过。”
也不知道想到啥,宋恩礼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她把热水瓶胡乱往朱莲花怀里一塞,“这个给您和老舅吃。”
这大中午的,要说那仨去挖野菜或者钓鱼她都不信,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赌钱!
前几天她爷爷才从萧和平手上弄了点钱,能闲得住就怪了!
亏得她还以为他们仨每天老老实实在午休,要不是出来找这一趟估计还被蒙在鼓里!这大热天的冒着中暑的风险,其实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分钱,真不知道有啥好玩的……
宋恩礼愤愤抱着肚子走在大太阳底下,丝毫不知身后不远处正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跟着她。
张老棍他们家门口临时堆的高粱秆子后头此时正传来一阵阵激烈骰子声伴随大老爷们的起哄,以及某个异常明显的女声,“豹子!豹子!”
“我押大,十块。”
宋爷爷心里咯噔一下,摁着筛盅一抬头,上头缓缓飞下来一张簇新的大团结,正好落在地上用石子抠的“大”字儿上。
“等等。”他把钱捡起来抵还给宋恩礼,“这把已经买定,你等下一把。”
开玩笑,他整个庄加起来都没十块钱,这一把下去他不得把裤子输掉!
宋恩礼不接钱,就抱着肚子盯着宋爷爷温文尔雅的笑,只把他盯得心里发毛,“红旗啊,咱有事儿就好好说话成不,爷爷年纪大了禁不起吓唬。”
“没事,我找小宁。”宋恩礼捏着一沓子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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