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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岁月如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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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弓?」教练吼道:「你差一分就可以拿下职业生涯的大满贯了!你这是干什么?」
我默默地看着他。
教练被我看毛了,道:「有话你就说!」
「我有了。」
「……甚么?」
我有三个月没来月事了,我却一点都没留意到。我……真是一个混蛋。
「你还不给我叫救护车!」如果我的宝宝没了我就迁怒你,笨教练。
兵荒马乱地坐上救护车,精市手心冒汗地握住我的手,慌张得很,「真弓,真弓你别怕,我们很快到医院的。别怕,别怕。」
他的样子很有吐糟点,但我没心情理他。
万一,因为我的大意而让宝宝没了……我会哭的。
到了医院,接受检查,医生宣布我确实是怀孕了,不过由于做了剧烈运动,胎像有点不稳,我接下来得一万个小心才是。
「真弓。」精市坐在我的床边,傻笑着拉我的手。
我撇过了脸。笑成这个样子的人,不是我的帅精市,不是。
「啊~」艾布特教练在嚎叫,「我的学生本来可以拿到金满贯的~啊~~~」他初认识的时候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但久了就会知道他其实亦只是一个白痴。
我淡淡地道:「艾布特教练,别怪我,要怪就怪精市好了。」
精市很有气势地点点头:「没错,你就冲着我来好了!」
精市,你的脑袋残掉了。
精市的教练悲壮地挡在精市的身前:「不行!你要打就打我好了!精市亦是金满贯预备役!」
大家都脑残了吗?
我摸摸鼻子。
最后,吵吵嚷嚷的他们都被护士小姐骂了。教练们出了去应付记者,精市则是继续留在病房。
「真弓,对不起。」他紧了紧我的手。
「你爬墙了吗?」
「当然没有!」
「那就不要说对不起。」我摸摸肚子,「我们是一家人,不要说对不起。」我看着精市微笑起来,「你以为,我是在想着甚么而决定倒贴你的?」当然是,我愿意负起所有责任地爱你。
「真弓,我爱你。」他亲了亲我的额头,然后伏在床边,敬畏地看着我的肚子。幸村精市会有敬畏的表情,世界变了。
其实我都觉得很奇怪,竟然会有一个小人在肚子里。我眨眨眼睛,戳了一下肚子。
「喂!」精市焦急地捉住我的手指。
「……」你以为一戳就会掉吗?
「真弓,」他向我单膝跪下「嫁给我。」
「我不是很早就已经答应了吗?」
「是,」他笑起来,「我们早就是夫妻了。」
结果,笨精市决定休假陪我待产,顺道回日本在他父母的见证下,补领结婚证书。这件事基本上又是被记者说到全世界都知道,朋友一见到我们,就会死命地在笑。精市笑眯眯地一一回撃他们的吐糟点,转过头来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又会脸红起来。
精市,你脸皮的厚度到底是如何决定的?
我没心机去理他们,只是一天到晚都窝在家中睡觉。啊,还有啃东西。我一点要吐的迹象亦没有,胃口好得很。
一天,精市正哄着我去散步做运动的时候,我问他,「你总是要我散步,是不是因为怕我胖了?不要我亦可以,我家很富贵。」
「真的可以?」突然又不脑残、回复正常的精市,笑眯眯地问道,
「不可以。你敢不要我我就哭给你看。」
「是~真弓,我爱你。」他张大手,抱着已经有七个月肚子的我。
我抿抿唇,「精市,你在内疚甚么?」
他一楞,没回答,只是继续抱着我。
就说了,精市的感情是很纤细的。这个笨蛋。
「精市,快一月了,回去比赛。」
「不要。弦一郎亦是放弃了所有比赛去陪他太太的。」
你跟那只被我忽悠的笨笨比甚么?我又不是小可爱。
「让你去就去,你要挣奶粉钱。」
「真弓。」
「去。」
「好。」他灿烂地一笑,「我会好好地去挣奶粉钱的。」
于是他又飞走了,只赶在我生产时的二月回来,然后又被我踢走了。结果,今年精市忽然招财猫上身,一次过赢了四个大满贯,取得职业生涯金满贯。记者问他为甚么今年突然状态大勇的时候,他笑眯眯地答道:「因为我要挣奶粉钱。」
喂。
透过电视,我恍惚可以看见记者像是瞬间被夺去了五感,石化了。如果将所有奖金都拿来买奶粉,我估计可以用奶粉来填海了。
我抱着九个月大的孩子,默默地扭开了脸,「宝宝不要看电视,会脑残的。」
十二月末精市回来的时候,我们推着婴儿车出去散步,在家门前看见有一个女人在转角处偷看我们。是妈妈,我认得她。
「真弓。」精市握了握我的手。
我想了想,向她那边躬下了身,「感谢你将我带来这个世界。」精市亦陪我弯下了腰。不知道,她会不会记起当年在箱根温泉中遇上过的人,就是我们呢?
妈妈怔了怔,然后跑走了。
我蹲下来理了一下婴儿车的帘子,精市揉了揉我的头顶。
「我知道你没怪她,但我是第一次知道你感谢她。」
我伸出一只手指,戳了一下孩子胖胖的脸,「你当我是圣母上身好了。」
我终究,亦是个大人了。一个已经做了母亲的大人。
我们又推着车子向前走。
「要不要补办婚礼?那时因为你要小心肚子,都没敢办婚礼。」
「不要,麻烦。」
「但是,雅治都特意做了婚纱送过来呢。」
「没人要穿那种有着大蝴蝶结的东西。恶心。」仁王的礼物,我会好好地收起就是了。
「抱歉,没给你一个象样的婚礼。」
我瞟了他一眼,「你如果以为我是很喜欢辨酒宴的人,那我就看错你了。」
「是,」他牵起我的手,用另一只手跟我一起推着婴儿车,「我就知道。」在一处没人的路段,他亲了我一下。
「宝宝。」
「他不会知道的。」精市一手推下了一点车子的帘子,又亲了我一下。
「……变态。」
「噗!哈哈哈哈~真弓是脸红了吗?哈哈哈哈~」
「混蛋。」
「真弓真是可爱~」
「S。黑心。神经病。疯子。色狼。」
「哈哈哈哈~」
然后,我就真正宣布退出了球坛,专心带宝宝。看着宝宝的脸,我就会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不知道,我能给予宝宝一个怎样的家庭呢?我不再追上你的步伐后,精市,你又还是不是能爱我呢?
总之,一定要教宝宝打网球就是了。要用甚么方法才能让宝宝喜欢打网球、但又不是在强逼他似呢?好麻烦,可惜宝宝是不能丢的。丢了会心痛。
孩子快上幼稚园的时候,我想去重读大学。
「为什么?」和精市商量的时候,他有点不解。
「闷。」有人说过,如果有机会的,还是去上一下大学的好。虽然,他说不上亦没关系。不过在我有事情想不通的时候,我都习惯了去回想他的话。
精市忽然抱着我,「抱歉,真弓。」
「……甚么?」又关你甚么事?
「不,」他不太用力、但很深地抱着我,「没甚么。真弓想做就去做好了。」
「……去读书而已,我不是去跳崖。」喂,你太夸张了。
「真弓,你爱我吗?」
我眨眨眼睛,「我又不是白痴,不爱为什么要嫁你?」虽然我觉得我爱你以后就变成了白痴。
「我爱你。」他将头埋在我的肩上。
看精市的反应,我好像又做错事了。「精市,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不去读的。」精市的话,我听。
「不是,真弓想去做就去好了。」他忽然将我推倒在沙发上,然后压在我的身上,抱着我,「你总是忘记了我爱你。」
啊,明白了。我知道自己做错甚么了。
我微笑着伸手回抱精市,「其实,你亦总是忘记了我爱你。」
他笑了起来。
「重死,起来。」喂,一直压上来不走是怎么回事?你又不是宝宝。
「不要。真弓身上好香。」
「………………你这个大变态给我起来!混蛋!大白天的你又乱说话!」
精市呵呵呵呵地笑起来,「所以,你是说晚上就能说吗?」
糟糕,一时不慎,又被S了。
打闹了一阵子,我们额头贴着额头的。
「我爱你。」
「我爱你。」
我们同时道。
然后,我们像是傻子一样一起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数章左右会完结。
☆、第五十章 复出
我和宝宝在放暑假的时候,一起乘上飞机,飞了去看奥运。精市今年会以世界排名第二的身份参加奥运网球男单的赛事,我要和宝宝去做招财猫。
「妈妈,」宝宝拉了一下连衣帽子上的一条须子,「这个是甚么?」
我瞟了一眼被我穿戴成招财猫一样的儿子,「笨蛋,这是招财猫的胡须。」
宝宝似懂似不懂地嘟起了嘴巴。
「男孩子不要嘟嘴,娘娘腔。」
「甚么叫娘娘腔?」
「像你一样。」
宝宝还是似懂似不懂。
啊,宝宝好笨。宝宝的眼睛是跟我一样的深蓝色,头发则是跟他爸爸比较像,都是紫色,不过要再深色一点,可能是受了我的黑发影响。原来DNA是调色盘。算了,二次元的DNA,我还是不要深究的比较好。
忽然,正在派飞机餐的空姐不小心的摔了一下,她手上的盘子就要砸下来,我连忙俯身护着宝宝。不过,盘子既没砸到我、亦没砸到宝宝,而是被后座的一个乘客拦住了。下次应该将宝宝放在里座才对,真危险。
「谢,迹部。」这个乘客,就是很久没见的迹部景吾。
「嗯,本大爷还以为以你这种嚣张的性格,早就不记得我了呢。」
我捂住宝宝的眼睛,「莲,不要看,会变水仙。」
迹部额角的青筋跳个不停,「……刚才在后座听着你说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没变!」
宝宝的两只小手抓着我的手,他的眼睫毛在我的手掌下扇个不停。
我们跟其他乘客调了一下位子,三个人一起坐。
「迹部,你家是不是破产了?」竟然没乘私人飞机。
「……你那张乌鸦嘴给我闭上。」
我打了个呵欠,「很久没见过你了,对上一次是在U-17的时候吧?」迹部在高中后就没再打网球了。
「嗯。你是去看奥运?」迹部伸手戳坐在我们中间的宝宝。
「精市有比赛。」我对向着我求救的宝宝视而不见。
迹部笑了起来,「我是去公干,有空的话亦会去看奥运的。」
「说起来,我会跟真田搭档,亦是因为看过你跟真田的那场双打。」
「噢?是被本大爷华丽的球技倾倒了吗?」
「走开,水仙怪。」
迹部说,他的太太亦刚刚有了身孕,我向他道了声恭喜。其实,迹部当年真的是打得不错,我亦屡屡败在他的手下。因为当时我受了伤,也就从来没跟他打过一场完整的比赛,这还真是有点可惜。这一句话我没说出来,迹部却是先道,我没再打下去,很可惜。
「没办法。」我伸手戳了一下睡了的宝宝。
「孩子都开始大了,再打亦是可以的。」他将手托着下巴,「你不是还有在训练吗?嗯?」
我退出了职网,但一直有保持训练,因为我很喜欢打网球,「有空的,就打一场吧。」
「乐意之极。」看迹部的身形,他亦是有保持训练的。
下机的时候,空中服务员的领班小姐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我瞟了她一眼,「有事?」
「啊,不。」她连忙摆手。
「……你认得我。」
她马上兴奋地跳起来,像个孩子一样不停地点头,「是的,平小姐!啊!不,是幸村太太!」
我想了想,道:「要不要合照?」
「可、可以吗?」她眨巴着眼睛道。
于是我将宝宝交给迹部帮忙抱着,然后跟她站到一边合照和签名。之后,有很多尚未下机的乘客亦说是想求合照。我看向迹部,他摆摆手,示意他等我。于是,我惟有捂了捂额头,应付这些人。由于我们在机上弄了很久,航空公司的地勤主任亦来了了解情况,将空中服务员的领班小姐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过去戳戳地勤主任的肩,他转过来向我道歉。我眨眨眼睛,道:「不,是我该说抱歉。你们的领班小姐太漂亮了,你不怪我捉住她拍照吧?」
他一楞,然后笑了起来。
等我和迹部终于下机时,抱在手上的宝宝问我:「妈妈,为什么你要跟他们拍照?」
「因为妈妈是球星,这是球星的责任。」
「责任?」
「啊,就跟你要快点变聪明的责任一样。」
「喂,」迹部的嘴角抽了抽,「有你这样教孩子的吗?」
「闭嘴,泪痣君。」
「……」
迹部用他的车送了我和宝宝去酒店后,便走了。精市在酒店大堂等着,一看见我们就迎上来。他先是抱了一下宝宝,然后就将他丢给旁边的赤也抱,自己来抱我。
我一手指着宝宝,「精市,帮你带了招财猫。」
精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已经三十二岁、但还是很童颜的赤也叫了起来,「哇~很过分的父母!」
我瞟了他一眼,「你不是刚结了婚吗?自己生一个来玩。」
「来……来玩?」赤也一副想死的表情。
精市环着我的肩膊,点点头,「嗯,就跟赤也一样好玩。」
「……啊!很过分!学长和学姐很过分!」
然后,我们一起吃了午饭,我亦在赤也的婚礼以外,第一次见到他的妻子,笹川伊吹,即现在的切原伊吹。你信不信有女人可以在三十岁的时候依然单纯得有如小白兔?不是赤子之心那种,而是完完全全的白纸式天真。我不信。我瞟了一眼虽然在微笑、但对切原伊吹很疏远的精市,暗自皱了皱眉。
我这位白花的感觉很不好。
啊,原来我都学会了有偏见。我摸摸鼻子。
饭后他们就回去训练了,我回绝切原伊吹把臂同游的提议,带着宝宝去了酒店会所,在泳池旁晒太阳。
「啊~~~是毒舌皇后真弓.平!」一个美女指着我大叫。
我推了一下太阳眼镜,「不好意思,请叫我真弓.幸村,曾经想倒贴我家精市的白花女。」
「……白花?」艾西美女反应不过来。
艾西以前跟精市是一个球会的,曾是精市的追求者之一,还在我第一次去精市球会时来招惹过我。她倒是保持得好,至今还是金发美女一名。
「我看了WTA的排名榜,竟然是第三十,艾西美女你果然很弱。」
「……我错了,」她抱着头,「我不应该来自找虐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在吟甚么?」
我瞟了她一眼,「没文化。」就欺负你是外国人。
「……啊~~~!」
结果我跟刚刚训练完的艾西美女一起晒太阳。宝宝又睡着了,猪。
晚上,我将宝宝哄睡了以后,去了精市身边。我们坐在窗边的沙发上,他一手环着我的肩,我半靠在他的身上。
「精市,你和切原伊吹是怎么回事?」精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网球界中是出了名的讨厌女人,但他很少真的是讨厌一个人。
他把玩了一下我的手指,「她想我爬墙。」
甚么?
「……有没有身体接触过?」
「她装着摔倒,要掉在我的身上,我躲开了。」他亲了我一下,「我是不是很棒?」
「赤也小弟,怎么办?」喂,这可是绿帽子。
「先随她去。赤也这么大的人,他早晚会懂得处理的。我们再等等看,让我们去说的话,赤也会难堪的。那是他的妻子,该知道的、该如何做,他要学会。」
我蹭了他一下,「我爱你。」
他亲了我的脸一下,「真弓,我爱你。」
然后,我就冷眼看着切原伊吹几乎跟每个出名的球星都在搭话,有些人不理她,有些人傻傻的在跟她说笑,又有些人跟她心照不宣。喂,她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想干什么?脑子有问题。
我对喜欢玩的人没意见,但我对结了婚还喜欢玩的人,非常有意见。这叫做童年阴影,是有科学根据的。
所以,拜托你不要一副很纯真的样子叫我真弓,你是日本人,应该知道规矩的。
^文^「我比较喜欢别人叫我幸村太太。」一天,我向她道。
^人^她一楞,然后笑着道:「哎呀,你和精市的感情真好呢,竟然喜欢让人叫幸村太太。」
^书^我故作不解地看向她,「你是在外国留学的?」我坏心眼了。
^屋^「哎?不是啊,我在日本长大的。」
「啊,是吗。」我在自助餐桌上夹了一条菜,打算待会儿塞到只喜欢吃肉的真田的碟子里,「像你一样明明不熟却当着别□子的面叫她丈夫名字的日本人,」我瞟了她一眼,「真少见。」我再夹了一块油腻的煎三文鱼,打算塞到正在减肥的艾西美女的碟子里。
有时候,规矩真好用。所以想玩以前,应该先熟悉了游戏规则的,笨。
看她涨红了的脸,我觉得我说话可能太直接了。
「不、不,幸村太太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她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和精市没甚么的!我们没甚么的!你不喜欢的,我就叫回幸村先生好了,真的!请你不要误会!」
不,看她的样子,我觉得我还是不够直接。于是我点点头,道:「啊,我是不喜欢。」真不好意思,我不会故作大方的,要想说我坏话的你就说吧。
「学姐!」不远处的赤也走了过来,「你别欺负伊吹!你是不是又放毒箭了?」
我歪了歪头,「你说谎,我从来不欺负人的。」
「……」赤也转向切原伊吹,谆谆告诫道:「伊吹,我就跟你说过,不要随便跟学姐说话。会死的。」
「你再吐糟我,」我瞟了他一眼,「我就吐糟你,海带头红眼症烧章鱼恶魔愚蠢白兔子。」
「……」
「……」
他们两人默默地看着我。我撇了一下嘴,回去找精市。
今年的奥运,网球比赛上仍然完全是日本的天下。啊,好想吐糟。精市拿下了银牌,金牌是越前弟弟。男单决赛完结后,日本选手在场地旁边欢呼,庆祝他们的大获全胜。我和输了比赛的精市拥抱了一下。
「妈妈,上洗手间。」宝宝拉了一下我的裤脚。
「羞。」我抱起宝宝,在精市的注视下带了麻烦的宝宝上洗手间。
回来的时候,刚好惊见今年的女单金牌得主鹿岛向日葵飞扑向精市,然后,强吻。
「……」精市你还说自己不是小受?
「真弓!」旁边的真田道。然后,全世界的人都扭头过来看着抱着孩子的我。
「啊,抱歉,」鹿岛向日葵笑道,「我一时间太兴奋了。幸村太太应该不会因为退役了就忘记这种感觉吧?」她抱着手臂,笑容满脸。
「……年轻人,你会死很惨的。」亦在现场的艾西美女捂着脸。
我将宝宝丢给越前弟弟抱,然后默默地走向我的袋子。
「真弓?」精市走过来问道。
啊,找到了。
「精市,你不将它用完,不准亲我。」我将刚才去超市买东西时顺道买下的大瓶漱口水,塞给精市。
「噗!」在场的人除了鹿岛向日葵外,全部笑场。
「好。」精市接过漱口水,微笑着道。接着,他乖乖地跑向一旁专供选手用的洗手盆,漱口。
鹿岛向日葵面色难看地道:「幸村太太,你觉不觉得你的行为太过分了?」
我淡淡地道:「你都不觉得自己过分,我当然更理直气壮。亲别人的丈夫还不知羞,你的脑袋可能被门板夹过。不,亦可能是脑部发生异变,导致智商直线下降。我建议你去看医生。不过,我听说这是绝症,医不好的。啊,真可怜。看看,小眼睛大嘴巴,丑。像我这样才是美女。」
「……」真田压了一下帽子,他身边的真田太太双眼闪闪地看着我。
「你!你真是太嚣张了!」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招牌。金牌是吧,现在选手的质素真是低下。」昨天的女单决赛,我亦有透过电视收看。
鹿岛向日葵脸色沉了下来,「你不可以侮辱我的网球。我向你发出挑战。」
我向她走近,「人必自悔而后人侮之。真田,借我拍子。」他将拍子扔给我,我不用回头亦可以精准地伸手接下。十年的搭档不是白搭的。
「真弓前辈。」越前弟弟将他的帽子递给我,「说来,我还没有机会再和你打一场。」
我接过帽子,戴上,「你会输的。」好,变身完成。
热过身后,我们就向大会说了一声借来场地,在日本选手的口哨声中开始比赛。
将她全削──那是不可能的。她有实力,而我亦有四年没正式出赛了。不过,我还是赢了。可惜不是大比分,啧。我撇了一下嘴,向下压了一下帽子。
「啊~~~!我的金满贯回来啊~~~金满贯啊~~~!」不知道甚么时候亦在的艾布特教练,在我赢了的时候,不停仰天嚎叫。
我就说,脑残是无药可治的,是绝症。
我将球拍一把扛在右肩上,看向对面场因为输了比赛而大受打撃的鹿岛向日葵。
我向她伸手,「不要连比赛后握手都忘了,白痴。」
「你!」
「你是向日葵,喜欢我家像太阳一样的精市,我不怪你,毕竟花痴不是罪。」
「……不要拿我的名字吐糟!」
「总之你记住,精市是我的,你再敢做甚么,我会打你的,小眼女。」
「我的眼睛才不小!」
「那是因为你涂了睫毛液。真佩服你做运动都可以化妆。」
「……是防水的配方。」
「……」你厉害。
「妈妈、妈妈!」回到场边,宝宝向我跑来。
我一把将拍子扔回给真田,然后蹲下来接着他,「总是围着妈妈,没出息。」
「妈妈~我要学!」
「甚么?」
「我要学网球!」宝宝的眼睛闪闪发亮,像是得了心爱的玩具一样,抱着一个网球不撒手,「爸爸、妈妈很好看!我要学网球!」
我瞟了他一眼,然后亲了他胖胖的脸颊一下,「好。」
朋友围着宝宝在逗他玩,我和真是将整瓶漱口水用完的精市站在一边。
「真弓!」艾布特教练走过来,「你复出吧!你的状态还可以的!」
「我已经三十三岁了,我怕会折了腰。」有时候我都会抱宝宝抱到腰痛。而且,刚才的比赛让我发现,我退步了,体力亦跟不上。
「就差一个金牌啊~~~」
我瞟了教练一眼,「下一次的奥运,我已经三十七了。」还玩?有病。
「但是真弓刚才不是打得很开心吗?」精市微笑着道。
我看看在那边玩网球玩得很开心的宝宝。妈妈快被抢走了,你还在傻玩,笨。
艾布特教练跳脚,「真弓!你可以转型的!用你丰富的经验和技巧削掉那些没脑子的小女生吧!告诉她们甚么才是打网球的艺术!」
「……喂。」现年二十岁的鹿岛向日葵,默默地看着我们。
我指向手冢国光,「他亦要退役了,我这才复出是怎么回事?」
因伤而准备退役的手冢,推了一下眼镜,默默地望着我。
「但人家是金满贯!」
「教练,现在的金满贯不值钱。」我都不想数有多少个日本人在近十年来拿到金满贯了。
已经获得金满贯的手冢、越前、精市,默默地看着我。
「啊~~~~」艾布特教练在抱头嚎叫。
我望望宝宝,又望望精市。精市亲了我一下,我又回亲了他一下。
「喂。」其他人的额角跳出了一条青筋,连手冢都扭开了脸。
我牵了牵嘴角,握紧精市的手,「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 退役
我又从大学中退学了。我将宝宝交给精市的父母照顾后,我再次踏入职网,在单打中努力。真田也预备再过几年就退役了,所以我亦不再跟他打混双,免得妨碍他在男单中的努力。
要再复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其他人的恶意言语我可以当成听不见,但我必须诚实地面对自己身体质素的变化。在教练的帮助下我开始改变以往锐利的风格,稳重和老练是我的目标。这是一个很辛苦的过程,我要压住以前养成的习惯、又要去习惯新的习惯,打球的水准变得很不稳定,竟然试过在澳网的第一轮就落败。
但就算是铺天盖地的嘲笑声,我亦没关系。因为,我喜欢打网球,我还有一直支持我的家人。连突然被我将宝宝丢过去的精市父母,都没说过我半句。
啊,中年再就业还真是困难。
经过一年半的努力,我在快要三十五岁的时候,再次捧起了大满贯的奖杯──澳网的达芙妮女单冠军奖杯。我跑向场边,向坐在观众席上抱着宝宝的精市道:「抱。」
「妈妈。」已经五岁的宝宝捂住眼扭开了脸。
精市灿烂地一笑:「好。」然后他就丢下宝宝,熟练地跳过栏杆,抱住我。
「精市,我爱你。」
他亲了我一下,「我爱你。」
据说我是历史上第五年纪最大的大满贯得奖者,最大的一个是快要四十岁。真是难听的称号。
连精市,亦会在今年退役了。属于我们的年代恍惚已经来到尾声,球场上出现愈来愈多年轻、陌生的脸孔。
我撇撇嘴。不要。我幸村真弓到手的东西,不给你们。啧。
笨赤也在几个月前离了婚。那天他在球会的休息室发酒疯,他说,他不怪笹川伊吹,因为她亦自有她自己的故事。
我将休息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阻去其他人的视线,然后抱着手臂坐在赤也的旁边。
啊,好大的一阵酒臭味。
「你不怪她,但你依然要跟她离婚。」
赤也抹了抹眼睛,笑起来,「原来,我没想象中的爱她。哈哈哈哈……」
「要哭就哭,真是笑得丑。」我托着下巴,靠在旁边的沙发上,「爱是两个人的事,她不爱你,你亦就不再爱她,很简单的事。或许有人能天荒地老地单恋,但前者才是更自然的事。」
「……学姐,那你跟学长呢?你是爱他的吧?为什么呢?」
「你竟然在装十万个为什么。」我撇撇嘴,「我怎么知道我喜欢那个变态甚么?我初中那会儿一直就觉得你家学长的脑筋不正常,正常人才不会喜欢他。反正后来就这样了,然后他爱我,我就更爱他,他又更爱我,我又更爱他。」
「……你们就一整天爱啊爱的说个不停……」
「不说他怎会知道我爱他?有多少人是光凭对方所做的,就清楚地知道对方的心意?很不幸,我和精市都不是那种神仙眷侣,我们是经常分开的普通人。惟一能做的事,就只有一直伸出手去捉住对方,再和对方说个清楚。一边行动,一边说。」我微笑起来,「我的确,很爱他。」那个会经常说我爱你,然后等着我回应他的傻子。
很爱他,超级爱他。
赤也怔了怔,然后掩脸痛哭。
你会痛哭到这个地步,又怎能否认你很深地爱过她呢?笨赤也。
然后,赤也在这个赛季完结后,退役了。他说,他要去旅行。赤也的英文现在是好上不少,但他脑里的导航系统仍旧故障,他自己一个人去旅行,真是一个惊悚的想法。算了,反正总能活下去的。赤也,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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