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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夫人请回家-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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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背了奶奶的意思是错,可她并不觉得去巴黎看小舅舅,是错。
尽管最后她的护照并没有用上。
“呵……我看你是半点都没有觉得自己有错!”
“奶奶,我不该违背您的心意。”安和桥朝荆严韵弯腰,她在出发前就做好了回来受惩罚的准备。
“你……”
荆严韵冷着脸还想说什么,那厢一直沉默喝着茶的安元崇,却是不紧不慢搁下手里的茶杯,出了声。
“严韵,磨了那么久的墨,过来喝杯茶歇歇。”
“和桥,你也过来坐。”
“是,爷爷。”
荆严韵在安元崇的旁边坐下来后,就没有再开口,只是脸色沉的不好看。安和桥跟在她身后,走到安元崇身边,并没有直接坐下,而是站在旁边等着。
她知道,爷爷一定要问她很多问题。
“和桥,小顾醒了么?”
“谢谢爷爷的关心,小舅舅已经醒了,昏迷了半个多月。”
“嗯,醒了就好。”安元崇点了点头,并重新端起杯子,轻呷了口茶。
是陈年的深山老普洱,火塘光暖,陶罐香沸,满是墨香的书房,新添茶香。
“那天去巴黎是怎么去的?”
“坐朋友家的私人飞机。”
“哪个朋友?”
“是……同学。”
“同学。”安元崇的目光从手里的茶杯上,落到了安和桥精致绝伦的脸上,声音微微低沉。
“是景家的孩子,还是苏家的孩子?”他接着问。
“……是……”安和桥咬了咬牙,心里瞬间崩紧了一根弦。
第164章 下跪,苏五爷
“爷爷,那天我太着急小舅舅的安危了,又正好在学校听到苏四少说他五叔那天要去巴黎参加一个很重要的艺术交流会,所以,我就请他问问能否带上我。”
默默在心里飞快的念叨着,等下从爷爷书房里出去,她必须立马就要去跟某人说说,让他去和苏家串好口信,别免得她到时候穿帮的同时。
心思如潮涌时,安和桥也在赌。
今天爷爷找她过来问话,很明显的目的就在此。
她平日里在学校,大概和哪些同学走得近,她的爷爷绝对不会不知道,可他突然只是提了这苏见信和景卅,简幽湟和楚家提都没有提。
那么……
忍不住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她应该说,某人是果然心思缜密,还是,她该感到庆幸,有这么一个全心为她筹谋,对她实在又窝心的朋友?
他这是故意把他和苏家,景家的关系推到了她的眼前呢。
既然要说谎,就不能露怯!
不过眨眼之间,安和桥一双充满哀戚的眼眸,就瞬间归于一种惯性的平和。
“看来,你和苏家的孩子倒是投缘。”安元崇低头对着手里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接着,抬眼看向安和桥,语气似叹非叹。
“苏见信,景卅和我都是同学期转到班上来的新生,坐的位子又离得近,自然亲近的也比其他同学要多。”
“嗯,有这样的机会能和他们两家的小辈,多走动走动也好,只是毕竟不是世交,该防的还是要防,更不能随随便便就欠人人情。”
“爷爷教训的是,这次是和桥鲁莽了。”安和桥脸上的神色极为认真,并躬身朝坐着的安元崇弯下了腰,同时,也遮住眼底的无奈。
爷爷这也是对她私自出去有了意见啊。
“她这何止是鲁莽,简直是翻了天了,目无长辈。”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荆严韵,冷声声的看着安元崇出了声,明显气不顺。“总归不是自己跟前养大的,教都教不熟啊……”
“奶奶……”安和桥目露哀戚的看向冷着脸的她,嘴里微微苦涩。
“你给我跪下。”转过头,荆严韵再次落在安和桥身上的眼神,冷得就像看不清路途的辋川。
“……是。”安和桥浑身一僵,就很自然在安元崇书房里,冰冷的青色大理石上跪了下来,那张在明亮的灯光下,像是泛出层层流光的面容上,有的只是一种貌似惯性的平静。
看着她双膝着地,荆严韵才锵锵转过头,不打算继续出声了,把问话权重新交到安元崇的手上。
这期间,安元崇只是低着头,把手里茶杯中,剩下的陈年普洱一饮而尽,眉头极轻的蹙了下,又恢复到了一副泰山巍然的模样。
一时,他们四周百来坪大的空间,陷入了沉默,过了好半晌,安元崇又继续开了口。
“这次去巴黎和你同行的除了苏五还有其他什么人?”
苏见信的五叔,苏沐白,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苏家老爷子,苏焕堂第五子,也苏老爷子最小的一个儿子,年届将近四十,却一直未婚,绝壁的是z国京城上流圈子超长待机黄金单身汉一个,同时也是一位迷倒京城各界无数女性,气质翩翩又风流不羁的美大叔一枚,人称“苏五爷。”。
作为安家大家长,安元崇当然不会随着外界普通人士那般,尊称苏沐白——苏五爷,苏五也算是他嘴里一种亲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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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苏家的请帖
说到苏见信这位五叔,在京城绝对鼎鼎有名。
自古幺儿受宠,更何况他还从小就天资聪颖,自然就更获得父亲苏焕堂的偏爱,甚至一度被圈子里流传,他将会成为继承苏家的准人选,便养成了挥霍、任性、骄奢的花花公子性格。
但最牛的是,这位苏五爷不仅熟读四书五经,精通书法绘画,喜好诗词歌赋,还极喜收藏书画、古玩等。
不过,他在经商上缺失天赋,对政治又不上心,从此一头扎进了京城的文青圈,倒也在文艺圈和娱乐圈玩的风生水起,只是这在苏老爷子眼里,未免又太过不务正业。
“除了陪同的飞行员和一些工作人员就没有了,爷爷。”
“这些天,你们在巴黎是分开的,还是……”
安元崇缓缓放下手里的杯子,他一向生性谨慎,平日里与人交谈不光语速四平八稳,缓慢而沉稳,就是连句与句之间,说话都会停顿一会,这是他多年和人接触时养成的习惯。
荆严韵安安静静的抬手,把他面前茶壶里的余茶倒掉,等矮木桌上的热水烧滚后,她就重新给身前的矮桌上的茶壶里,添上新的茶叶。
滚热的水汽升起,如烟如雾,隔着这层浅浅的茶汽,他们两人苍老的面容,在安和桥眼前隐隐约约变的模糊起来。
“当晚到了巴黎我们就分开了,沐白叔叔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我也马上联系了小舅舅的助理。”
“嗯……小顾在哪受得的伤?”
其实关于巴黎这次事件,安元崇也是有关注的,南浔顾的消息他更是打听了,可是,让他疑惑的是,他一直都打听不出来,他这位小舅子这些天在巴黎的半点消息,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想到这个,他的心里就一直藏着很大的疑惑。
刚刚面前这孩子进门,他之所以会询问南浔顾醒没醒来,也不过是这些天从小孙子嘴里听说了点信息。
“贝壳来音乐厅,当晚小舅舅刚好和朋友在那里聚会。”
“贝壳来音乐厅……”安元崇微微皱眉。
“是的,也算是小舅舅太不走运了些。”安和桥露出苦笑。“当晚小舅舅受伤很重,身上重了好几枪,昏迷不醒,好在后来被救护人员送到了医院抢救。”
“这样的意外袭击,能救回来就好,好在他是去那边办公,在巴黎也算还熟,要不然,指不定你去了,怕也是见不到人。”
“是啊,幸亏小舅舅的公司总部在那边有些实力,不然……我去了还真是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心里一顿,安和桥明白爷爷这话是试探她。
“知道自己的份量,下次行事就更应该顾虑深一点,哪怕出了天大的事,也不能不知轻重,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年轻人,是要能够在听闻噩耗后,也保持清醒而平静的,而不是毛毛躁躁什么都不顾,就以身犯险。”
“爷爷教训的是。”
可是在我在乎的人面前,我并不只想做个优秀的年轻人。
安和桥微微低下头,遮住眼底一闪而逝的冷讽。
……
就这样,大半个小时后,安元崇把对安和桥该问的问了,该敲打的也敲打了,最后深看了她一眼,起身从书桌的抽屉里翻出一个大红色的请帖,递到了安和桥面前。
“这是苏家前两天送来的请贴,我帮你收了。”
“苏老夫人的寿辰?”
从他手里接过请帖,安和桥脸色维持平静,心里却是一头的雾水,在后面看清请帖的上的内容后,更是惊讶的出声。
她的话一出,荆严韵和安元崇就微微沉了脸色,接着,荆严韵更是冷漠的出了声。
“怎么?你和苏家的孩子走得近,苏慕兰下个星期过寿你都不知道?”
“不是的爷爷,奶奶,我之前在学校里有听苏见信提过,只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把苏奶奶的寿贴送到家里来。”
安和桥也是心里一惊。
她不是震惊于荆严韵的灵敏,而是震惊于背后的某人,把这些一环扣一环安排的太过缜密。
“苏慕兰的八十大寿,苏家当然会把请帖送到家里来,别忘了你可是我安家的大少爷。”
“是我想的简单了。”安和桥弯了弯腰。
“身为我安家大少爷,就算之前少在外走动,对于京城这些人情世故,眼睛还是要放亮点的好,不然,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扯了落落的后腿。”
荆严韵生硬,冰冷的语气,轻皱的眉,不满的脸色,无一不像是一根根教条,鞭策在安和桥的身上。
“是。”
“行了,把请帖带好下去吧。”
荆严韵有些厌弃的挥了挥手,等安和桥准备起身时,她重新补充道。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每天都去佛堂跪上两个小时,好好反省反省……”
也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只穿着咖啡色的毛衣和黑色长裤的安且落,从外面走了进来。
“奶奶。”少年的声音,有着淡淡的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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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落落求情
“落落。”
荆严韵看向进门的小孙子,面色瞬间柔和了不少。
等到安且落走到了她身前站定,她立即伸出手,拉着他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怎么穿的这么少?手心这么凉。”微微皱着眉头,把少年的手掌放在掌心里搓了搓,她立即又转过头,对着正站在书房门边张嫂吩咐了句。
“张嫂,还不快去给落落拿件厚的外套。”
“唉,我这就去,这就去,夫人。”
刚好起了身的安和桥,眼看着这里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就起身准备出门。
而这时,坐在荆严韵旁边的安且落却把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你先等等。”
安和桥脚步一顿,有些面带疑惑转身,看向他。
后者先是看着她皱了皱眉,接着,反手把荆严韵的手握在手心里,撇了撇嘴。
“奶奶,我刚刚在门外听到了你要惩罚她是么?”
“人犯错了当然要接受惩罚。”目光放在和小孙子交握的手上,荆严韵眼角眉梢露出了浅淡的笑容。
“奶奶,如果是因为她私自去巴黎的事情,这次能不能就算了。”
“落落……你……”荆严韵浑身一顿,脸上慈爱的笑容,都差点僵掉了。
“这次她会去巴黎,是我骗了她,我说你和爷爷都已经同意了她去巴黎的要求,所以才把护照给我了。”
咬了咬牙,安且落在书房其他三人都震惊的神色中出了声。
“落落!”荆严韵放开了安且落的手,脸色沉了下来。“你说的是真的?”
“是。”安且落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这么做?”
“当然是因为我也担心小舅舅啊!”少年一双长开的眉眼,极其漂亮的眼睛里坦坦荡荡,没有丝毫的胆怯。
从小就拥有足够宠爱的孩子,总是特别胆大,无所顾忌。
“落落……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说谎?”深呼了一口气,荆严韵的声音都冷了下来。
“要不然呢,我不骗她,她肯定不就不敢去巴黎,我也就不能知道小舅舅的消息了,说不定她没有去巴黎,小舅舅都不会这么快就醒了……”
越是说着,少年一张漂亮的脸蛋,不知道是因为气恼,还是因为其他别的什么原因,涨得通红。
“你这孩子……”
荆严韵一脸复杂的看着面前一向千宠万宠的小孙子,第一次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从来都仪态端方的安老夫人,顷刻间坐的笔直的身子,像是卸了力般,往身后的沙发上靠了靠。
就在这僵持间,安元崇先是给荆严韵倒了杯茶,接着,就用一双审视的目光,来来回回在两个孩子身上打量了好半晌,这才出声做了圆场。
“既然和桥是因为没有搞清楚事实,那么,这次的惩罚就算了,下不为例。”
“谢谢爷爷。”安和桥淡然的笑了笑。
“不过,落落对和桥说谎就不应该,必须受罚!”
“爷爷……”安且落看向安元崇不情愿的嘟起了嘴。
安元崇深沉的脸色,完全不为他的神色所动。
“就罚你今晚不许吃饭。”
刚刚才吃完两大盒甜点的少年,听到这里,心里一喜。
“立刻去佛堂跪满两小时!”
“……”安且落瞬间垂下头。
“两个都去!”
尽管在心爱的小孙子这里受了气,荆严韵还是忍不住心疼了起来。
“好的,爷爷奶奶,我这就和落落一起去佛堂。”
对于荆严韵的不依不挠,安和桥是半点都没有不满的。
甚至,这会儿,她的心底还充满了喜悦。
冰块握久了,连泼杯凉水都会觉得温暖,更何况,自家平日里总是对她横眉冷对的少年,今天这如泉涌般温暖的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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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命格
“对了,和桥。”
就在安和桥的双脚刚踏出安元崇的书房门口,他突然在身后叫住了她。
“听说和你同时进班上的其他新生,总共有三个,除了苏家,景家的两个小辈,另外一个孩子是什么来历,你清楚吗?”
安和桥浑身一疆,呼吸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接着,她为了不让安元崇看出什么,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了下来,转身,平静而淡然的向他透露了些,他想知道的,她能坦白的情况。
“是的,爷爷,这学期班上新来的同学,包括我在内总共有四个,也可能因为其他同学都是老生的缘故,开学后,我们四个就走的近一点,也都是同桌。”
“简幽湟和我坐的最近,不过……”说到这里,安和桥的面色恰到好处的露出些无奈。
“他那个人性格有些孤僻,平时总是独来独往,也不爱说话,所以,我只知道他不是我们本地人,其他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姓简的人家,京城倒是少有听说。”安元崇沉默了会,轻叹了句。
“简幽湟是混血儿。”安和桥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混血儿……”
重复着三个字,极为难得的,从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安元崇,竟然蹙起了眉。
“那个孩子既然防备心这么重,想必也是有些来头的,你看看和他接触的时日长些,能否了解的更多,若是感觉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是要谨慎些。”
“是。”安和桥面不改色的应下,心里却是划过一抹极淡的寒凉。
“行了,和落落下去吧。”
等安和桥和安且落双双退出书房,荆严韵立即皱着眉对安元崇出了声。
“老爷,你看落落今天的样子,他……是不是在维护她?”
“严韵,这两个孩子都长大了。”安元崇的眸色也有些复杂,过了好半晌,才似叹非叹的回道。
“我的落落以前不是这样的。”
“孩子大了,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哼!落落才多大,哪里懂得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他从小就乖巧,听话,哪里有像今天这样,学会了跟我们玩心思,指不定就是受了那个东西的蛊惑,一门心思都在南家,真是反了天了,居然敢背着我们跑那么远,养不熟的白……”
此时此刻,正在气愤中的荆严韵,咬牙切齿,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娴静,优雅。
“严韵。”安元崇皱了皱眉,面带不愉。
“元崇,我……我这心里难受啊,今天这可是落落第一次这么不听我的话呢,他,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学会了对我们说谎,也不想想我这心里,就跟戳了把刀子似的。”
眼见着安元崇有些不爱听她说的话,荆严韵立马有些讪讪了起来,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小顾平时对他们都不错,他出事了,两个孩子担心也是难免,这次,你就算了吧。”
多年的夫妻,荆严韵的心病,安元崇不是不知道,眼见着她心里不痛快,他也就软了脸色。
“都是那个扫把星惹出来的事,没有她那天大清早的在家嚷嚷,吵的家里不得安宁,落落哪里会知道这么多!”荆严韵阴沉着脸,越是想着,心里就越不痛快,越不痛快,脸色有越发的难看了。
“都这么些年了,那个孩子出生的时候,老和尚给她批的命格,到现在,我们也不好说啊……”安元崇像是想到了什么,深叹了口气,有些无力的道。
安元崇的话说完,荆严韵一张在痛苦中越发显得苍老的脸,犹如古老的地下城墙,结出阴森的斑驳,看着有些恐怖。
“什么不好说,当初我也是不信的,可是后来呢?这不明摆着的吗,她生来就是克我们家的,我的风儿,我的风儿……正风华正茂,就这么没了……”荆严韵恨的咬牙切齿,红了眼眶。
“……”安元崇低下头,刹那间弯下了背脊。
“不,我不能再让他们这样下去,我必须让那个扫把星离我们家落落远远的,不然我家落落再出点什么事,我也不要活了。”
说到最后,荆严韵整个人都坐不住了,眼里闪烁出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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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校花校草有奸情?!
“人间安一间佛堂,天上开一朵莲花。”
安家的佛堂,在一个名为“清禅院”的独立院子里,院子总体面积不小,却只有一间不到百来坪的建筑,矗立在“清禅院”中间,那就是安家的佛堂位置所在。
“清禅院”日常,除了安家的主人能进去,下人是不能进的。
因此,每日里面的清扫,供水,供香,供灯等工作,都是荆严韵亲力亲为,有时候安和桥受了她的惩罚,那么,那些时日,“清禅院”包括佛堂里的一切清扫,供奉等工作就由她来做。
可以说,“清禅院”绝对是安家最隐蔽的一个地方。
“落落,刚刚谢谢你。”姐弟两一前一后走进“清禅院”,安和桥在拴上院门后,立即轻声的对身旁的少年轻笑道。
“你这次去巴黎,是跟那个刀疤脸一起去的吧?”安且落转头,眸色深深的看着她,好半天才出了声。
这句话,他说的虽是疑问句,可那双落在安和桥脸上的漂亮桃花眼里,神色很肯定,隐隐有种看透一切的锐利在。
“落落……”在他这样清透的目光下,安和桥的心里一沉,几乎差点维持不住脸上平静了。
“你刚刚在门外偷听。”她迅速转身朝院内走去,避开安且落的直视,并转过话题。
“安和桥,你什么意思?”像是被她突然出口的话噎住了一般,安且落哽塞了会,就立即在她身后,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
“字面上的是意思啊。”脚步不停,安和桥转头。
这下子,少年一张白皙俊俏的脸庞,气的更鼓了。
“哼!这里是我家,你和爷爷奶奶说话,我怎么就不能听了?”
几个大步,安且落就跑到了安和桥面前,伸手拦在了她的身前。
“你别给我转话题,抓不住问题的重点,我问你,那天去巴黎,你是不是和那个刀疤脸同桌一起去的?”
尽管恼羞成怒,后半句,少年的音量还是低了不少。
“我朋友有名有姓,落落,你不可以这么不礼貌。”心里惊讶于自家弟弟的体贴和敏锐,安和桥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好了好了,不叫他刀疤脸,那我叫他面瘫总行了吧。”安且落咻的瞪圆了眼睛。
在他从小到大的印象里,他面前的安和桥一向好欺,从来都是他对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什么时候有过像现在这样,甩脸色给他看过?!
安和桥第一次在他面冷下一张脸,他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他死死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到底还是软了软态度。
“落落。”安和桥有些无奈的绕过安且落,继续朝佛堂走去。
自家弟弟叫她最认可的朋友刀疤脸,她听了不舒服,面瘫……貌似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当然,这一刻,她知道,她心里不是很舒服的同时,也在苦恼于到底该怎么回答他来的好。
今天她家弟弟给的震惊一波接着一波,像是突然从冰冷无银的海域深处卷起的潮水,拍的独自站在海岸边的她,措手不及又有些心惊肉跳。
“那天中午,他和你一起过来拿护照,然后下午你就走了,说你们不是一起走的,傻子才会相信。”
“……”
“那个面瘫是混血儿,他是不是就是法国人?”
“……”
“你上次说找朋友打听小舅舅的情况,是不是他找家人帮你的?”
“……”
“清禅院”前后都是小花园,后花园载种着各种竹,楠竹、凤尾竹、小琴丝竹、佛肚竹,紫竹、龟甲竹……各种珍贵的,不珍贵的都有,保证一年四季常青。
前院的中心是一条雨花石铺造而成,通向佛堂的小道,小道两边是两方人工开凿的池塘,池塘里面栽了满池睡莲,夏季才能看的见。现在则是一派萧条,水面上结了一层冰,小池塘的四周,盘栽了好些一年四季常青的珍贵松科,黄杨科等等名贵的景观树。
白日的雪花落在上面,在眼下有些暗下来的光线里,像是冰玉雕琢而成。
安和桥沉默的走在“清禅院”被雪覆盖的小道上,任由身后的少年,直指人心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甩过来,像是石块一般,沉重的落在她的心底。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是不是我都猜对了?!”
眼看着她一直沉默不语,只顾着低头走路,安且落本就不多的耐心渐渐耗尽,他气鼓鼓的蹬了蹬脚,低声的吼道,刻意压低的音量,正处在溃堤的边缘。
“你再不告诉我实话,我就去告诉奶奶,说你今天骗了她!”
“落落,爱打报告是可耻的行为。”已走到佛堂大门口的安和桥转头,皱了皱眉。
“哼!我不管,那你告诉我,告诉我我就不说。”
“不是。”她淡淡的回了句,接着转身,伸手准备推开面前佛堂里的门。
安家的佛堂里有规矩,进门禁止出声,更禁止喧哗,是此时此刻给她最需要的环境。
身后的少年张牙舞爪,在敏锐犀利的让她心惊肉跳的同时,也在内心深处翻腾出如火炉般的欣慰,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不是什么?你先别进去。”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安且落一个大步,上前抓住了她推门的手腕,不容她逃避。
看着自己被少年紧紧抓住的那只手,安和桥愣了愣,也不得不停下脚步。
“这次去巴黎不是简幽湟帮的我。”
“真的不是?”皱着好看的眉头,少年脸上有着怀疑。
“是的,落落,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么?在他的面前,我怎么敢隐瞒,更不要说说谎了。”安和桥苦笑,低沉轻柔的声音,字字都仿佛是她心底最真实的写照。
“……”
“你还记得我今年暑假出去了一个多月么?”
“……”
“那时候我去了欧洲,并在巴黎待了比较长的一段时间,认识了当地的一些朋友,他们在巴黎有些能力,我是找他们帮我的。”
“……”
“不好意思,落落,我不想骗你,但,我那个朋友的身份,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
形势比人强。
再怎么不想欺骗安且落,安和桥还是不得不对他隐瞒所有,现在还不到她能够对他坦诚以对的时机。
一片冰天雪地里,两个眉目如画的孩子,就这样站在安家的佛堂门前,越来越暗淡的天色下聊了起来。
这是他们很多年以来第一次的肢体接触,也是很多年以来,话说的最多的一天。
或许是安和桥后来的话,说的太过情真意切,到了最后两人都进了佛堂,安且落虽然看着有些恍恍惚惚,可到底还是没有再问安和桥些什么。
……
当天晚上,南山山谷六号别墅外,山风寒露,斜月笼在云中,说不出的美境。
万籁寂静的别墅内二楼,简幽湟的书房。
“和桥?”简幽湟拿着手边刚响起的手机,从办公桌前起身,走到窗户边上站定,不等那边的她先开口,就微微蹙眉,率先出了声。
“简幽湟,晚上好。”
“晚上好。”
“我今天收到了苏见信奶奶的寿帖了”
“嗯,怎么还不睡?”听到那边传来的温软声,简幽湟心里松了松。
“有些事情想要现在就和你说,清楚了再休息。”
“等等,你现在在哪?”简幽湟拿下耳边的手机,看了眼手机里显示的时间,反问道。
“在房间里。”安和桥面色一顿,心里生出些疑惑。
“躺在床上?”
“不是……”安和桥心里更疑惑来了。
“我在窗户边上站着呢。”看了看窗外院子里在昏暗的光线下,从摇晃的紫藤树枝上落下的纷纷细雪,安和桥轻声笑了笑。
“窗边?”
低沉到仿佛能蛊惑人心的声音温柔至极,带着淡淡的惊喜,就好像琴弦撩拨在耳畔,又像是雨打屋檐的暧昧。
“冷么?”他看着远方墨色的山林间,一双深邃的眼眸,怦然乍现出的光芒,比烟火璀璨。
“不冷,我房间的窗户是关着的,还开了暖气。”
“那就好,你要跟我说什么?”
咬了咬唇,安和桥接下来就把今天下午在书房里的情况,大致和简幽湟在电话里复述了一番。
当然,省去了该省去的。
“想不到和桥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安安静静的听完安和桥的话,简幽湟轻笑着打趣。
能够得见他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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