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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天骄-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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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长青一皱眉头,道:“以内力反堆毒火,让它倒烧回去,亦可先用暗器,万箭齐发,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都是御敌的办法。”南宫秋月道:“但都有疏漏,一举堆毁火罩子时,只是促使它提前爆炸,那时,中存毒火的原料很多,威力也就更强大了……”

散花仙子接道:“这么说来,人单子是无法可破了!那就用不着再讨论了,使用无可破解毒火暗器,其心可诛,无声无息的杀了他们,也算替天行道。”突然站起身子,直出舱门而去。

但布守在湖中的快艇、渔船,却点缀出了一片生气,刀、剑闪动的寒芒,也托出一片杀机。

突然,两条人影疾如掠波飞燕,登上了小岛。

是明月观中的女弟子十二金钗中人,灰帕包头,灰皮手套,一身灰土色动装,和岛上的土包一样,人已登岛,立刻隐失不见。

明月观中的潜形隐踪之术相当高明,更令南宫秋月佩服的是,他们准备得齐全,竟然能立刻找出灰色的衣服,派上用场。

片刻之后,散花仙子人如巨鹤凌空,落在岛上,挥挥手,高声说道:“慕容兄,南宫贤妹,请现身上岛,三圣会的三位首脑要联袂拜访一下岛上高人。”

南宫秋月就站在甲板上,散花仙子虽然没有转头看过她一眼,但她心中明自,早已落人明月观主的眼中,听到招呼,立刻飞身而起,余音未绝,人已落在了散花仙子的身侧,道:“小妹到了。”

一阵微风现然,慕容长青紧随身后,飘落岛上。

散花仙子回顾了两人一眼,笑道:“想来两位都已有了克制毒火的良策。”

“阴磷毒火,对三圣会门下弟子们,确然构成了极大的威胁,”慕容长青笑道:

慕容长青低韩道:“看来明月亲主已胸有成竹,毒火爆炸一事已不足畏,但咱们也不能事事仰仗观主,在下也要推敲,算计一下,找出个应付之法。”笑一笑,也起身而去。

宽敞的船舱中,只余下南宫秋月一个人,望着两人消失的去向,泛现出一抹笑意,心中暗忖:明月观主准备以活的毒物暗袭敌人,以对付毒火杀手,但慕容长青又会用什么办法对付毒火杀手呢?它是个狡猾如狐的人,想不出对付毒火杀手的办法,绝对不会离开。”南宫秋月大费思且了。

三圣会三位首恼人物,虽然彼此猜忌,也安了不少心机猜测对方下一步的行动,但在对付敌人的合作上,却又能拋去成见、私心,紧密联手。

那是因为二一个人都太聪明了,把天下大事,江湖变易,都看得十分清楚,江湖霸业未竟,绝不能分散卖力、各行其是,为大局相忍,但彼此防范之心却又是暗自加强。

南宫秋月缓步行出舱门,站在甲板上,运足目力,探视岛上的低矮石屋,但见一片宁静,既不见敌人的防守,也没有三圣会中人的武士窥伺,似是一座无人的空岛,较然灭绝,不闻声息。

“但媳过南宫贤妹一番分析之后,这火单子并非是无法破解的暗器,它蛮化有方,只要小心一些不难防范,而且,经过在下一番思量之后,它对我们具有一定武功根基的人,也很难造成伤害。”

南宫秋月忖思:阴得很哪!分明已有了应变之法,却是不肯说出来。人却微笑接道:“小妹想了一下,对付火罩子的方法是抢制先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办法,先消灭他们一部份人,小妹也计算过毒火的射速,一个轻功很好的人,足可避开那毒火的攻袭,再施以凌厉的反群,数十具火单子,不难在短时间中消灭……”

“火单子最可怕的地方是爆炸的威力。”慕容长青接道:“但他们却无法控制,一定要毒火喷射出一定的数量才会爆破,给了我们很充份的杀死敌人的时间。”

散花仙子点点头道:“火罩子有这么多缺点,再加上我已下令,施用毒物暗袭,这批人手将是最先伤亡的敌人。”

“对!先消灭这一批杀手,”慕容长青道:“三圣会的门下、武士才能集结攻群。”

“所以这一仗,我们要身先士卒。”散花仙子道:“威震江湖的落魂钟,毁于慕容兄一剑之下,证明了天下没有绝对的第一。干将神剑克制了武林中最邪恶的法宝,不知是否能永远称霸江湖,但宝刃初展神威,气势正盛,希望能一举尽歼强敌……”语含机锋,不分心仔细去想,很难分辨出来。

“仙子,杀他们,同如收服他们?”慕容长青接道:“北上扫荡少林、武当、洞庭盟,还需要一批高手助拳,这些人是很好的武士。”

“也是一批很好的杀手。”散花仙子接道:“但他们不会轻易就范,今日之战,是三圣会第一次面临的存亡之战,这袭聚居了近百年的武林高手,他们都是早已该死的老人了,现在不但活着,而且活得都很健康,这是人背常理、有违常情的事,必有非常原因,等一会杀入石室,不要手下留情,只有迫得他们心服口服,才能收为我用,否则,只有杀之以绝后患。”

慕容长青道:“仙子说的是干将宝刃再现江湖,也应该大开一番杀戒了,在下开道。”

举步向前行去。

低矮的石屋,两扇木门已然紧闭,屋矮墙低,以慕容长青的造谓,一抬腿就可以跨过去,但他却不肯施展轻功跨越矮墙,举起手中的干将宝剑,轻轻在门缝中划了一剑。

干将神剑,乃所有宝刃中第一名剑,剑刃的锋利,实已到削铁如泥的境界,轻轻一划,门栓、铁扣,应手而断,五寸厚的豪木门一堆而开。

一排四个青衫人,各举着一个火单子,对着已开的木门。

慕容长青当先而入,自是首当其街,四个火单子立刻喷出了蓝色的火焰,焰苗远及一丈左右,力道之强,出人意外,火焰炙人,热浪滚滚,慕容长青吸了一口真气,运动若钢,不但肌肉坚如铁石,连穿着的长衫也鼓了起来。

外行人还瞧不出什么,但落在散花仙子的眼中,却暗暗吃了一鞘,忖思:不知这慕容长青练的什么内功?分明已到了躯肢凝固境界,再练下去,不是走火入魔,全身使木,硬化而死,就可能进入了金刚不壤之身,这个人聪明绝伦,却又阴沉难测,能刚能柔,可便可软,既能心狠手辣,又能忍气吞声,当世的江湖英豪、枭雄,只怕无人能出其右,这个人物不可留,留到最后必成仇。”

一抹冷厉的杀机,由眉宇间闪掠而过。

可惜慕容长青没有看到,他正专注四个对准射来毒焰的人单子,内力贯注于手中的干将宝刃之上。

透过宝刃威力,立刻由剑尖上暴射出一道寒芒,长逾六尺。

慕容长青脸上泛起了一抹微笑,内力逼出的剑杰,长逾宝刃两倍,使他的信心大增,也有些自满于近日的成就。

但他生性阴沉,心中已有了一群必杀的把握,但却一言未发,一挥宝刃,轨了过去。

但见寒芒突增,又多三尺,一道白光扫过,鲜血和毒火横飞。

慕容长青剑法凌厉,认位奇准,这一剑不但腰斩了四个强敌,也中分了四个火罩子。

尸体倒伏在血泊中,且被散落的毒火燃烧起来,不但景象恐怖,毒火也封住进入石屋的门户。

三圣会约三位会主都表现了惊人的耐心,不但对眼前的景象无动于衷,任令毒火燃烧尸体,而且,也不急于进入石室,静静的肃立不动。

事画上是三个人都凝聚了功力,注意着事态发展,川三人功力的深厚,任何一点微弱的声息,都逃不过三人的灵敏的听觉。

但三个人却忽略了最明显的地方,石屋之顶,正有两道目光,在监视着三个人。

当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暗桩,一块和石屋完全相同的棉布,袭住了整个身躯,侧卧在屋顶上,只露出两只眼睛。

但三个人却忽略了最明显的地方,石屋之顶,正有两道目光,在监视着三个人。

当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暗桩,一块和石屋完全相同的棉布,袭住了整个身躯,侧卧在屋顶上,只露出两只眼睛。

是最明显的地方,进入石室大门的人,第一眼就可以看到那个所在。

就是它太明显了,反而没有人去注意它,当然,伪装也费了一番心思,不易瞧出破绽。

是一个非常大胆的设计,也需要极大的勇气和精湛的技艺,才能在杀机四伏中保持镇静。

干将神剑破除火罩子的威势,他看得十分清楚,心中暗暗忖思:干将宝剑如此锋利,只怕我和尚也接不下这一剑的威势。

原来,棉布蒙身、隐藏在石室顶上的是天衣大师。

一剑毁去了四个人和四件绝毒的暗器,不但激起了慕容长青干云豪气,也勾起他浓重的杀机,但仍然等了很久,才举步向石室行去,左手同时一挥,一股凌厉的掌风卷起一片燃烧的尸体,同石室飞去。

旋转的掌力也把石室门前的残躯、毒火,完全清除。

这不像掌力,简直是一把大扫帚,清除了门前的一切障碍,其运动之巧,以已到随心所欲之境。

慕容长青举步而行,人还没跨入室内,一股暗劲汹涌而来,挟带着千百点蓝焰、毒火,堵住了整座的门户空间,不禁吃了一惊,赶忙运气护身,虽然阻止了大部份毒火落向实地,但却感觉到身子一震,仍有一部份星点毒火由身侧飞过,打向随后行来的散花仙子和南宫秋月,力道之强卖非小可,竟把推入室内的一片尸躯毒火,击作千百碎块打出来。

这使得慕容长青泛生起的狂傲之气,为之一挫,疾退三步,冷冷说道:“那位高人?何不请出一见,当面赐教,这等隐身施击,既欠光明,也有失气度。”

室中传出了一阵阴森的冷笑,道:“慕容世家闭门谢客数十年,暗中却招兵买马,训练杀手,可叹数百年来,慕容世家在江湖上建立的声誉,全毁在你这一代慕容子弟手中,又哪里行动光明了。”

想不到这里的息隐魔头们,竟然对江湖上的人人事事,会有如此了解,慕容长青脸色一变,道:“只道你们真的已经退出江湖,息隐林泉,选择玄武湖这座小岛,只是为了不愿弃绝繁华,在距离不远、夜夜笙歌的秦淮河畔附近居住下来,想不到的是,你们名虽归隐,但对江湖中事仍没忘怀。”

“不错,你们慕容世家数十年来的一切作为,都没逃过我们暗中的监视。”室中人阴冷的声音打断了慕容长青的话,道:“唯一出乎老夫意外的是,你们这么快找上门来,致使我们一切的迎敌鞘到,颇有安排不及之感,不过,也只是让我们稍有一些慌乱的因挺,你们如一鼓作气冲入石室,可能使我们真有些混乱,但时机已逝,目下这座石室,哼哼……”

坚音突然中断,不再门声息传出,一时间,静得落计可闻。

慕容长青回顾了散花仙子一眼,目光中充满期待之情。

散花仙子微微一笑,突然举手一挥,千余点黑影疾快的投入了石室之中。

是埋伏在石室外面的明月观中弟子,奉命发动了攻势。

速度太快,着不清楚射入石室中的是什么东西,但慕容长青和南宫秋月心中都明白,那不是一般的暗器,可能是一种奇毒之物。

只听一阵怒吼,怪啸响起,石室中卷涌出一阵强烈的罡风,其中卷飞着数点黑影,打向散花仙子等三人。

这是一种奇怪的掌力,罡风中似有着一圈圈旋转的气流,那点点黑影,就在那旋转的气流中豪着,但又力道张猛,排山倒海般卷了过来。

分明是两种力道合于一处,这就使人无法分辨是一个人发出掌力,或是两人的掌力合二为一。

慕容长青早已蕃势待敌,右手一抬,暗劲由掌中涌出,迎了上去。

两个人掌力接实,慕容长青感受到身躯一震,但他仍然把那股力道接了下来。心中暗暗忖思:这人并未正面发掌,力道封如此强大,是硬桥硬马的真功夫,也是一位技艺对搏的劲敌,着来,是真的有很多武林高手息隐于此了。三圣曾往金陵如遇大挫,这统一江湖、号令武林的计到势必泡汤,这件事,要仔细的想一想了。

散花仙子、南宫秋月同时发觉了慕容长青神态有异,是那种却躇不前的犹豫。

“慕容兄,发生了什么事?”散花仙子问得很技巧。

“我在想,”慕容长青道:“一个人能把掌力转化成一股旋流,把事物卷挪出石室之外,应该是位武功高强、内力极为精深的高手。”

这时,那被卷飞而出形似暗器的黑影,已纷纷跌落画地,竟是一些薄箕奇大的飞煌,但经历两人内家掌力的撞堆,都已被生生袭死。

慕容长青暗中一数,共有十只飞煌。

但石室中却突然转出一群惨哼,坚音虽短,但却表达出很大的痛苦。

散花仙子冷笑一声,道:“至少伤了他们一个,这吸血飞煌,咬了一口,伤处十分痛苦,那人只叫出一声,想必已被他们自己人杀了。”

“再施放一批毒物攻进去,咱们也借机杀进去。”慕容长青道:“这批人不能为我们三圣会所用,就不宜留在世上!”

“很可惜,毒物转不蛮人言指挥,也无法分辨敌我。”散花仙子道:“他们可以伤敌人,也可以伤害自己人。”

“这就用不着用毒物助战了!如若这些息隐的江湖人物,真的是近百年来的高手,”南宫秋月道:“咱们也该凭武功技艺和他们画战一场,领教一下技艺是否在传统中成长,小妹愿为前锋。”伸手拔出佩带的蛮月刀,举步向石屋中行去。

“慢来,慢来。”慕容长青倘住了南宫秋月,道:“说好的由小兄开道,如何能让贤妹涉险?”

“说得是。”散花仙子道:“慕容兄神创出斡,正该大显一次威风,妹子不用争了。”

“是!”南宫秋月表现出了恭谨无比的态度,缓缓退回两步,弯刀也还入鞘中。

慕容长青微微一笑,举步向前行去,心中却暗骂:好啊!两个女人,扭成了一股对付我呀。

行近石室门外,正想举步跨入,突见人影一闪,一个黑袍马树,手握金钢玉嘴旱烟袋、留着花白山羊胡子的人,当门而立,拦住了去路。

这个人穿着很阔气,但却像睡在棺材中躺了十几年的死人,破棺而出,因为那身穿着,像极了穿上蛮表的活死人。

慕容长青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道:“你……是龟长龄?”

黑衣人笑一笑,露出一口黄板牙,道:“你认识我呀?”

“闻名而已。”慕容长青道:“龟鹤遐龄,阁下果然活得很长久啊!”

“好说,好说,区区今年一百二十三岁,精神健旺,体能极佳,看样子再活个三五十年,不成问题。”龟长龄道:“江湖上风险大,长寿的人不多,能活到老夫这个年龄的人,也算差强人意了。”

慕容长青听得心头冒火,冷笑一群,道:“多活了几年,仍然和草木同朽,生而何欢?”

“这些年,老夫极少在江湖上走动,真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龟长龄冷森一笑,道:“一群后生晚辈,在老夫息隐这段时间,全都成了精怪,老夫还未及去找你们,你们却找来老夫头上了。”

慕容长青杀机动动,一挥手中干将神剑,冷冷说道:“传说中你已经练成了痕尸魔功,全身坚硬如铁,刀枪不入,在下不太相信,一个血肉之躯,真熊和利刃对抗,希望能领教一下高招。”剑上寒光闪动,直逼五尺。

婕长龄枯木一般的脸色闪掠过一抹讶异,道:“真的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嘴剑了。”

口中说话,右手却探入怀中,摸出一柄尺许长短、满布着符咒的彩绘之物,看不出是什么质材作成,但可见泛射出的隐隐血光。

如此诡异的兵器,世所罕见,亦必有其特殊作用,慕容长青艺通百家,却瞧不出其作用何在,甚至连名字也叫不出来。

“千古利器,削玉断金,老夫虽然能避兵刃,但却未必能应付干将神剑,也只好动用一下数十年没动过的兵刃了。”魏长龄挥舞一下手中之器,带起了一片红光,不少血影在红光中流动。

慕容长青一皱眉头,忖思:这是什么东西,妖异、诡奇,十分可怖。这个老年成精的怪物,留在世上,为害不浅,如能借神剑之威一举把他除去,不但少一大患,或可镇住石室中隐藏的江湖老怪,这批老家伙,能逃过数十年江湖搏杀风险,又避开了人间生老病死的一些关口,这些人的智能成就,决非小可,不可轻侮,杀一做百,上上之策。心意决定,杀机陡升,暗暗运集功力,准备作雷霆一群。

但举剑的右手却是缓慢的,缓慢而有力,剑尖上暴射出的青芒更见强烈,几乎逼近了龟长龄的前胸。

龟长龄突然张口,一股浪别的白气,由口中喷射出来。

慕容长青感觉到那股白气有如实体之物,撞击在干将神剑之上,内力虽然强大,但慕容长青感觉到还有抗拒之能。可是宝刃却起了很大的变化,在那股白气喷中之后,泛升起一层浓重青蒙之色,似云似雾,笼罩在宝刃之上,神物灵异,本身好象起了一种强烈的反应,青蒙逐渐强烈,白气滚滚,却无法接近。

所以,慕容长青没有感受到强大的压力,也有着立刻反击能力。但慕容长青生性阴沉,突然间,改变了对敌的主意,装出一副受制不支的感觉,抗是抗拒住了,只不过很勉强,很需要援助,但却咬牙苦撑,不肯求援。

南宫秋月道:“仙子姐姐,慕容兄似是有些撑不下去了,小妹去助他一臂之力。”

散花仙子低声道:“慕容兄内力深厚,宝剑也正在发挥威力,用不着咱们出手帮忙。”

南宫秋月手已握在了刀把之上,闻言又松开右手。

仰卧在石室脊上的天衣大师,对自己伪装十分满意,竟然瞒过了散花仙子,这的确是一件让他开心的事。正在暗中高兴,却突闻一个细小但却清晰的声音传入了耳际,道:“大师,石室中确有很多江湖前辈息隐其中,但大都已从暗道中遁离石室,68龟长龄也不会全力施为,大概是在等一个逃走的机会,以目前的情势而言,他们还没有迎战的打算,找个机会离开这里,我们在南北车行见面……

盘音消失,似是人已离去。

是白栩的声音,天衣大师心头震动,忖思:瞒过了散花仙子,却没有瞒过白栩,这丫头究竟练了什么武功,神出鬼没之能,似尤在散花仙子之上了,暗中提聚真气,准备等一个适当的离开机会。

石室中突然传出了一声暴响,一大股浓烈的黑烟飞涌而出。

黑烟中搀杂着数十点银星,飞射而出,射向慕容长青,慕容长青突然动了。

装不下去了,生死关头,不能拿性命开玩笑啊。

一道青虹白浓烈的黑烟中飞起,直冲起四五丈高,剑芒在黑烟中幻出一囚青光,有如夜色中一轮明月,照得丈余力固内一片明亮,慕容长青整个人被里在一片剑光中。

但闻一阵金铁碎裂的声音,射入剑光的银星,尽化碎屑散落。

“好一手漫天飞花的暗器手法。”南宫秋月道:“除了“千手飞花”唐虹,能打出如此一手暗器的高手不多。”

“唐虹果然没死,“千手飞花”唐虹为近代江湖中百年来难得的暗器奇才。”散花仙子道:“她又设计出很多奇怪的暗器,技艺已达颠峰,这一次不过是牛刀小试而已,可惜地无心恋战,只怕无法见识她最奇异的手法了。”

“仙子姐姐的意思是……”南宫秋月道:“石屋中隐藏的人已放弃抗拒,准备撤走了?”两人处身在黑色浓烟弥漫之中,但谈笑自若,一方面是两人对本身的武功充满信心,有着足够的应变能力,何况,还有个慕容长青挡在两人的前面。

慕容长青突然疾发两掌,浓烈的黑烟,竟被强猛的掌风震荡得四散流失。

景物逐渐清明。

“想不到的是,这座湖中小岛,竟然有一条秘密信道。”散花仙子道:“他们不是准备撤走,而是已经撤走了。”

挡在大门前的钟长龄,也借这一阵黑烟消失了身形,石室门户大开,果似人已撤走的样子。

天衣大师也利用一阵黑烟离去,趁三圣会中人一阵错愕、混乱,脱出了重围。

第十节 以寡敌众

南北车行的内厅中,坐满了人,三爷张凤楼、五节铁飞龙、六爷席一山,一排并坐。

飞云子、江豪,衣服虽然没换,还穿着三圣会的武士服,但已洗去了脸上易容约物,江豪的身后,并排坐着四个人,火弓弹左欢、子母镖石当、五剑齐飞颜玉、浴血刀马勇,这四个都受过江凌波亲自指点,技艺冠同济,也是洞庭盟第二代中很杰出的人物。

但最让天衣大师和飞云子惊奇的是,白翎身侧的几位姑娘,除方秀媚小桃红、绿云、杨玲、陈姗之外,竟然又多了迎春、和奉两位姑娘,这两个丫头,冒着生命危险,逃出了姑苏,找到了金陵。

还有个出人意外的人,萧寒星竟也出现在厅中,但却不见知机子,萧寒星很可能带来了全大夫重要的讯息,只是无法判断出是吉是凶。

虽然,天衣大师、飞云子心中都很急,希望早些知道全大夫的安危,但却都张自忍下没问。

天衣心中暗自忖思:白翎召集了全部主力,似是准备有所作为,希望她能提出来和我们商量一下,目下三圣会和隐居金陵一批前辈高手,已正式有了冲突,何不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打得筋疲力尽,我们才能坐收渔利,以白翎的机灵,难道会计不及此?

天衣大师为人慎重,心中虽然有疑问,但并没提出来。

“对付三圣会这个大组合,其在精而不在多,人手少一点,才能运动灵活。”白翎道:“张三爷、席六爷,请带领贵盟江南大部份人手,退出是非之地,最好能远离金陵,以免忍不住一时之气,投入战场,铁五爷请挑数十名年轻精干的属下留下来,不一定要武功好,第一重要的是机灵,熟悉金陵形势,可以用各种不同的身份出现,只负责传递讯息,不可介入武斗。”

“这个,不太好吧?”张凤楼道:“当年江大哥要我们潜隐江南,就是为今天出力,这一隐,就隐伏了近二十年,我们虽然老了,但没忘心愿,也尽力尽心的训练了第二代,我们也许不能担当重任,但我们不怕死。”

“明知非敌,凭一股血气之勇,挺身而战,死了就很不值了。”白翎神情肃然的接道:“何况,三圣会弟子众多,杀不胜杀,主要的是他们三位首脑,和他们的近卫武土、特级杀手,这些人才是支撑三圣会的力量,洞庭盟的江南伏兵,很难和他们对抗。”

张凤楼口齿激活,欲言又止。

白姑娘说的是真话,很难找出反驳的理由。

“再说那批息隐玄武湖的百岁老魔,”白翎笑一笑,道:“四五十年前都已经成名江湖,世无百岁英雄,但那批老人,却全无风烛残年的老朽,他们该死不死,而且功力更高,这中间必有原因,非一流高手,只怕连他们一招也接不下来,贵盟中人,已留下了四男三女七个精锐子弟,参与拼杀的人已不算少,对挽救江湖大劫,是出力最多的人了,恕我直言,你们留下来,无助大局,人太多,也会使行动受到影响,伤亡天大了,日后哪还有人收拾江南道上的残局,少林寺和尚千百位,参与的只有一位天衣大师,武当剑法誉满江湖,也只有一个飞云子参与这场搏杀,洞庭盟参与的人手,加上江三公子,已有八人之多,三爷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白翎一口气说出了心中之言,只听得张凤楼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心中虽然不舒坦,但白翎确是一番好意,洞庭盟中人如若真的参加了这场决战,老少两代数百口人,能够活下来的,只怕是聊聊无几。

张凤楼在心中盘算了一阵,决心接受白翎的忠告,转脸向白翎望夫。

白翎突然微微一笑,笑出了一脸柳媚花娇,风情流动,拨人心弦,连定力深厚的天衣大师也被这一笑闹得心神一荡。

张风楼准备出口的话,也被这一笑挡了回去,事实上是笑容动心,一时之间,把想说的话给忘记了。

所有的男人,都为这一笑动容,江豪和萧寒星,更是看得神情一呆。

天衣大师暗念了两声佛号,使心情镇静下来,忖思:这不是一般的笑容,天仙化人,也笑不出如此的威力,这是一种武功、术法,也绝非正道技艺,而是一种妖异武功。

“三爷是否已有了决定呢?”白栩的声音也变了,娇甜动心,醉人如酒。

张凤楼完全失去了抗拒的能力,也忘去了面子,连声应道:“是!老朽决定遵从姑娘的忠告,率领大部人手,离开金陵。”

白翎突然一整脸色,冷冷说道:“走时化整为零,但也要前后相顾。”

“姑娘说得是,”张凤楼道:“老朽会细心布署。”

白翎突然一挥手道:“急不如快,由铁飞龙挑选五十个人留下,其它的由三爷、六节率领,立刻上路,我们会全力保护你们离开金陵。”

竟然反宾为主,下起了逐客令。

但张凤楼却站起身子,道:“老五,老六,我们走!”

江豪一皱眉头,道:“白姑娘,他们大队离去,反易为敌发觉,一动何如一静?”

“留守金陵,难免卷入搏杀,父子情深,兄弟义重,”白翎冷冷说道:“一人被杀,群情忿慨,一旦牵连祸起,他们有多少活命的机会?”

江豪呼口气,没再多言。

“姑娘,”天衣大师道:“我们是否要有所行动,远望姑娘先行说明,使我等有所遵循,以免乱了章法。”

话虽说得客气,但言中之意,也明白的表示了对白翎的独断专行有所不满,要把计到说出来,大家商且一下。

白翎又笑了,不过,这一次笑得很端庄,也很温柔,语气婉转的说道:“我们现在休息,明天上午之后出动,大白天行动,看似危险,实在出人意外,想法子再混入三圣会中。大师、道长要混入慕容长青的近卫队中,三公子、萧寒星混入南宫秋月统率的人马内,大师、道长第一责任是想法子破坏车队运输的杀手群,只要把他宿卧的地方暗中破坏,让他们见到日光,超过一定的时间,自会有鞘人的变化,两位要保持适当的距离,坐观其变,不可和杀手拼杀,但也不能霭出马脚,引带杀手群和慕容长青的近卫动手,才是上上之策。”

天衣大师听得只有点头的份,暗忖:果然是冠绝一时的奇招,既高明又恶毒,但慕容长青能用药物制造杀手,只怕早有一套很精密的控制。心中在想,人却坐着没动。

飞云子人已站起身子,但见和尚纹风不动,只好又生了下来。

白栩心中明白,天衣大师为人谦和,但也择善固执,已接受了分配的任务,人不告退,是要了解全盘的行动计到,他一旦固执起来,可是九牛也拖不动,白翎也不敢专断独行了。目光由江豪和萧寒星脸上掠过,道:“三公子和萧寒星负责混入南宫秋月率领的武士至中,摸清他们有多少施展九幽磷火暗器的组合人手,全部予以破坏、歼灭,必要时杀了他们所有的人,取材于敌,能取得一些毒火暗器,自然更好,至于用什么方法,我不能预作判定,要两位临机应变了。”

萧寒星望望窗外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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