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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婉转,愿君心似我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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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了想,说:“应该是疲劳过度了,喝酒是有,但没有大量,食物嘛,我也忘了吃过什么了,药物倒也没有。”
  医生说该检查的都已检查过了,先使用降转氨酶的药物,再进行观察,如果没有其他的原因,几天后谷丙转氨酶就会降低,估计半个月到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康复。
  医生和护士长嘱咐我好好休息,他们要下班了,如果我的家属回来后有什么疑问,下午再去办公室找他们。
  看着医生的背影走出病房,我坐在病床上,茫茫然地又觉得很梦幻,这这这……人生的大起大落来得太快,实在是太刺激了!
  我没有肝癌,再看这个世界,就觉得不一样了。当我不敢确定自己能一辈子陪伴钟子晨的时候,我觉得罗小雪对他一往情深是件好事。现在却不同了,如不出意外,我的命还长着呢,这辈子,钟子晨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吃了我的就要吐出来,拿了我的就要送回来。别说一个罗小雪,哪怕千千万万个妖孽,我也要横扫千军,寸草不留。
  活着,实在是太有趣了。


正文 第六十六章 玫瑰花
  我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走廊里静悄悄的,医生们和护士们都下班了,偶尔会传来一些很轻的脚步声,还隐约听到隔壁病房按响呼叫值班护士的铃声。
  昨晚没睡好,早上起得早,到现在一直没睡,体力已透支,如今心情放松下来,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感觉才睡了一小会儿,就是一闭眼一睁眼的工夫,我醒过来,立刻有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掌摸上我的额头。迷糊中,我轻声喊道:“哥哥。”
  “子晨出去打电话了,你感觉怎么样?好点没?”我爸缩回手,对我说道。
  “爸!”我睁着忪惺的睡眼,叫错了人,有些尴尬。
  我爸站在床边,望着床头的吊瓶,说:“你的肿瘤是良性的,这是今天最后的一瓶针水,明天开始不用打针了,只需要吃药降转氨酶就好,办理出院回家养病,医院环境不好,还不如在家里。”
  我有些吃惊,我爸这么快知道我的病情了?医生上班了?钟子晨也知道了吗?
  望了望窗外,原来外面的天已黑透。我这是睡得有多死?还以为只睡了几分钟而已呢。
  闻到一阵花香,我抬起头,见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束鲜艳欲滴的火红玫瑰花。我更吃惊了,这绝对不可能是钟子晨买的,他曾经说过,红色的玫瑰花俗不可耐。
  “爸,这花谁买的?”我从床上坐起来问道。
  我的话音刚落,叶秋明从洗手间出来,拿纸巾一边擦手,一边往病床边走过来,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心疼,望着我说道:“依敏,我刚从外地回来就听到你生病的消息,不过刚刚听叔叔说了,上天保佑,幸好是良性的,只是你的肝功能异常,我给你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你会很快好起来的。”
  “嘶!”我烦躁得扶着额头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个叶秋明,就是那个酒庄的老板,三十出头,长得不是很高大,但是外表很干净整洁,风度翩翩,是我的前男友之一。
  一年多以前,在一个商业饭局中认识他,通知交谈得知,原来他的老家就在我外婆家的隔壁村,顿时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两人便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叶秋明说,我在饭局上给他的感觉,举止优雅大方,又带着一点可爱的俏皮,属于在商场上能够应对自如,在生活中又不缺情趣的女孩,他对我一见钟情。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想法,当晚就提出要送我回家,因为我喝了酒不能自己开车。我当然不同意,叫了代驾开自己的车回家了,谁知道他丫的悄悄在后面跟着我,第一天认识,就找到了我家住在哪里。
  他的攻势非常强烈,每天早上让花店送一束玫瑰花到我办公室里,红的、粉的、蓝色妖姬、黑美人等等。每天晚上在我家楼下约我。我不出去,他也不会强迫我,自己静静地在楼下等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还无怨无悔的。完全不像一个而立之年的男人该有的成熟,倒像花花公子一样做些幼稚但是在女人眼中称为浪漫的事情。
  他坚持了一个月,我还是没出去,我看不惯这样花花公子型的情场老手,觉得他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又有两毛钱身家,就对女孩子死缠烂打,不像一个真正的重情之人,说不定把我泡到手之后,他转眼就去泡别的女人。看他的泡妞手法,绝不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做出这样的举动。
  但是,在一个月后的晚上,我出去应酬,中途接到我爸的电话,他一个人在家里,说头痛欲裂,手脚不听指挥地发抖,好像是中风的迹象。当时叶秋明发了微信给我,说他正在楼下等我。我心里很着急,生怕我爸是中风,我赶回家需要时间,来不及考虑,赶紧打电话叫叶秋明上去我家,帮我把老爸送到医院。
  机会总是留给有充分准备的人,苦等一个月的叶秋明终于有机会了,他二话不说就冲上了我家,把我爸送到了医院。医生说幸好送得及时,当时我爸血压很高,血管暂时堵塞了,是中风前兆,但由于得到了及时的救治,他并没有真的中风,住院打针疏通血管,然后降血压就能康复。
  我对叶秋明心存感激,便开始和他交往。他真的很浪漫,也很体贴,每次出去约会,他都会提早在楼下等我,每当我遇到什么事情,他都当自己的事一样尽心尽力帮助我,包括生意上的事,他也不辞辛苦地为我忙前忙后拉业务。
  他对我老爸也超级好,嘘寒问暖,买许多降血压茶送给我老爸。他说红酒中的多酚能抑制血小板的凝集,防止血栓形成,每天饮用一小杯可以降血压,在他酒庄拿了许多极好的法国红酒送给我老爸。
  他带我去见他的父母,他的父母也很喜欢我,带我去见生意场上的伙伴,还有他的兄弟朋友。看起来,他完美得近乎无可挑剔,我们发展迅速,交往了两个月就好像要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可是有一天,我和助理小刘带着门店的伙计们在广场做活动的时候,有一个女人找到我,她说她是叶秋明的女朋友,几个月前怀上了叶秋明的孩子,由于他们还没登记结婚,她就回老家打了胎,养好了身体到回来城里,没想到却听说叶秋明和我走在了一起。
  我很震惊,我都已经见过叶秋明的父母了,他父母绝口没提过他有女朋友的事。为了确认此事的真假,我约了叶秋明出来,三个人对质,发现那个女人果然是叶秋明的女朋友!我莫名其妙地当了小。三!
  原本就是感激之下才答应和他交往的,如今知道他有女朋友,还来勾搭我,我火冒三丈,当下就叫了小刘和门店的伙计们,把叶秋明揍了一顿。
  尼玛,是可忍孰不可忍,那个女人为了他在打胎养身体的时候,他却在另一边勾搭新欢做苟且之事,十足十的渣男!哪怕他给我金山银山,把我宠到天上去,我也不稀罕这样的男人,我的眼里连半粒沙子都容不下,更别说这样的一个火星陨石。


正文 第六十七章 过度紧张
  叶秋明却死心不息,他说他跟那个女人不是真爱,他真爱的是我,等他和那个女人分手后,他就回来找我。
  这些渣男的手段在网上见得多了,我告诉他,地球有多远,他就给我滚多远,哪怕他化成灰,我也不会再看他一眼。对这样的男人必须果断分手,不然,我就会成为下一个为他打胎的女人,而到那个时候,他就搂着另一个新欢说人家才是他的真爱。
  但是,我低估了叶秋明厚颜无耻的程度,我以为把他送的东西还了,跟他表明了态度,就可以跟他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谁知道还他东西他不要,明确了我的态度他也不当一回事,他还是死皮赖脸找上门来。
  我爸血压高,我怕说了自己被小。三的事会让他心里难受,便只说我和叶秋明不合适而分手了,叫他从此不要再开门给人家进屋。
  叶秋明死缠烂打了一段时间后,真的没再来找我了。听说他家出了事,他的女朋友带着一帮亲戚朋友大闹酒庄,他的酒庄被迫暂停营业。闹完酒庄去闹他家里,叶秋明的妈妈在冲突中被打伤入院,他们两家打上了官司,他的爸爸气得心脏病发作,去北京做了手术。
  后来,听说他全家出国了,至于为什么出国就不得而知,我已把他的联系方式全部删除,从此与他井水不犯河水。
  现在万万没想到啊,事隔大半年,他又卷土重来,在我生病的时候突然出现,还带着火红的玫瑰花。
  我爸因为之前叶秋明救过他的命,如今虽然知道我不喜欢叶秋明,但本着过门也是客的道理,他也不好当面赶人家走,只客套地说:“秋明,依敏的病没什么大碍,你有心了。”
  我捂着鼻子对叶秋明挥手说道:“叶先生,带着你的花赶紧走,我闻不得这个味道。”不是真的闻不得这个味道,是怕钟子晨看到了会不舒服。
  叶秋明皱着眉,一脸着急,又内疚又心疼的样子,像个回头的浪子一般,痛心疾首的说:“依敏,对不起,前段时间我太忙了,东奔西跑的完全分不开身,现在该处理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我清清白白的,我有资格追求你了,你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好不好?我真的很担心你,我要陪着你、照顾你。”
  自古以来,渣男的脸皮就是比一般人厚,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我心里又急又慌又生气,不知道钟子晨有没有见到叶秋明拿着玫瑰花过来探病,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我气急败坏地对叶秋明吼道:“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说着激动地从床上跳下来,拿起床头的玫瑰花扔给叶秋明,狠狠地推他叫他滚。
  我爸一边扶着我,叫我别激动,一边催叶秋明快点出去,不要让我动气。
  “怎么了?”钟子晨从门口走进来,看到我和叶秋明隔着玫瑰花推推搡搡,我爸一手扶着吊瓶一手扶着我,三个人正乱作一团。
  “哥哥!”我仿佛见到了救星,扑在钟子晨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叶秋明抱着玫瑰花,站直了身子眼含敌意地瞧着钟子晨。钟子晨搂着我,抿着嘴唇目光犀利与俱气势地瞪过去。
  “秋明,你回去吧,不要刺激依敏了,她在生着病呢!”我爸也生气了,拉着叶秋明走出病房。
  钟子晨铁青着脸,低下头看看我,扶着我叫我坐回病床上。我由于太过激动,手脚都在颤抖,额头上渗着汗,心跳得很厉害,胃里一阵疼痛,捂着肚子想哭却哭不出来。
  钟子晨重新挂好被我扯歪的吊瓶杆,拉过我的手看,手背上的针因刚才动作太大,输液针被拉了出来,血回流到留置针的管子上。他按了呼叫铃,紧紧抓着我的手,见我很难受的样子,拍拍我的肩膀说:“不要太紧张,放松点。”
  我说不出话,只在早上吃了一点粥,饿了一天本来就体力不支,又受了刺激,虚弱地靠在他的身上,痛苦不堪。
  护士和我爸一前一后走进来,还有一点针水没打完,护士帮我重新打针。我爸瞧了瞧我的脸,吃惊地说:“脸怎么这么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我叫医生过来看看。”我爸说着走出去喊医生。
  护士端详了一下我的脸,说:“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刚才又走动了?你现在需要卧床休息,等转氨酶降低一些后再走动,转氨酶非常敏感,一旦劳累就会立即升高,要卧床休息知道吗?”
  “医生你看看,我女儿脸青嘴唇白的,看起来挺吓人。”我爸对医生说着刚才的情况,跟医生匆匆忙忙走进来。
  钟子晨叫我躺下,让医生给我检查。医生摸了摸我的手和额头,拿听诊器帮我听了听,说:“受惊了是吗?过度紧张,放松点,多做几个深呼吸,如果等一会儿还是这样控制不住,就要打镇定剂。”然后又吩咐护士留意我,帮我测体温、量血压。
  被护士一阵折腾过后,针水终于打完了,她给我拔了针后,走了出去。
  我的情绪慢慢缓过来,我自己明白自己的情况,我不需要打镇定剂,我只是受了刺激,真正的原因是担心钟子晨生气,并且我肚子好饿,虽然没有一点胃口,但害怕医生真的给我打镇定剂,便说:“我想喝点汤。”
  我爸在床头柜子上拿起一碗汤,说汤凉了,他去住院部的微波炉丁热,然后拿着汤和饭走出病房。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钟子晨在床边坐下,动作很自然地揽我入怀,温声安慰说:“傻瓜,别怕,哥哥在这里,你什么都不用怕知道吗?”
  他的一句安慰,胜过所有的针药,这就是“良言一句三冬暖”啊。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受了天大的委屈都不会吭声,但听到安慰的话却会泣不成声。我鼻子一酸,眼泪簌簌的掉下来。
  钟子晨一手抱着我,一手捧着我的脸,温暖的大手帮我拭去眼泪。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叶秋明的事,只是一个劲儿地掉眼泪。他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说:“现在什么都不要去想,先让自己放松下来。”
  我点点头,吸了吸鼻子,说:“哥哥,我的肿瘤是良性的,我明天可以出院了,我想回家。”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无声胜有声
  他放我躺回床上,坐在床边帮我擦了眼泪,沉默了一会儿,说:“今天下午你睡着的时候,我在婶婶的本子上找到了刘中医的电话,打电话咨询过了,你的情况最好是一边吃降转氨酶的西药,一边吃中药调理,而且一定要静养。你呆在这里难免会有事烦你,公司一旦出点什么事,你就会操心,回去哥哥家住,让你的钟婶照顾你,好吗?”
  钟婶是长辈,让她照顾我,我怎么过意得去?并且他家里还有个继父呢,我总觉得住在他家不合适,便沉默着没有答应。
  我爸拿着饭和汤走进来,放在柜子上,问我:“感觉好点了没有,能不能坐起来吃东西?”
  我点点头:“我没事了,就是肚子好饿。”
  钟子晨把床头摇起来,走过来帮我把枕头垫好,当着我爸的面,一勺一勺喂我喝汤。我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端过汤碗自己喝。
  我喝着汤,我爸和钟子晨讨论了一会儿我的病情,商量了一番,最后一致决定让我明天出院,然后回去老家看刘中医。钟子晨又对我爸说想要让我住他家让钟婶照顾我的事,问我爸意下如何。
  我爸想了想,提议说:“外婆家空气好,吃的青菜是自家种的,鸡鸭鹅鱼是自家养的,对依敏的身体恢复有很大的帮助,依敏,吃完饭打电话跟你舅舅商量一下看怎么样。”
  喝了半碗汤,吃了几勺饭,我就再也吃不下了,打电话给我舅舅,跟他说明了我的真实病情,提出我要回外婆家养病。我舅舅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又生气地说:“你爸给你的压力太大了,女孩子做那么大事业干嘛呢?那个破公司别理了!回来舅舅养你!”
  我舅舅和我妈一样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但他也是很疼爱我的,他还觉得女孩子不需要拼事业,长大了找个男人嫁了,从此一生相夫教子才是王道。对我爸颇有微辞的他,知道我不是肝癌,能吃中药调理,恨不得我一秒都不要耽误,马上回外婆家去。
  谈妥了计划,已到了晚上十点多,我爸担心钟子晨累,叫他回家洗澡休息。钟子晨说他不累,反叫我爸早点回去洗澡休息,他会留在这里照顾我。我爸想了想,可能也觉得自己杵在这里像个电灯泡似的,便抱着我妈的那个小盒子回家了。
  原本想跟钟子晨聊聊天,想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我妈临走前发了信息给他让他心里有了顾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还和罗小雪保持联系,但是现在被叶秋明闹腾一番,大家的心情都受到影响,我又觉得这个时候不适合聊这些。
  钟子晨收拾着柜子上的东西,问我:“刚才那个是哪里人?听口音,好像是我们老家的。”
  我抬眸望了他一眼,见他脸上没有生气的样子,便如实说:“他老家在外婆家隔壁村,离外婆家很近。”
  他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说:“现在别去想这些事了,去洗澡休息吧。”
  他可能担心在这个节骨眼上聊这些事会影响我的情绪,便什么也不说了,只催我去洗澡,然后他也洗了澡。
  洗了个热水澡,冲走一切不快,心情渐渐舒畅了许多。我们又像昨晚一样,关了病房门,拉好布帘,两人挤在病床上,他抱着我睡觉。
  躺在他温暖舒适的怀里,我悄悄地抬眸,遇上他的目光正望着我很温柔,恨不得让时间的指针慢慢走,停在这一刻最温馨的时候。这一刻无声胜有声,千言万语都不如彼此最深情的凝视,甜得足以让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战栗。
  我含情脉脉地凝望他,心中柔情万千。当我回到外婆家之后,我们又不能在一起了,当我的病好了以后,他可能又要人格分裂症发作了。心里对他充满了无限依恋,恨不得一眼万年。
  “小笨蛋,这样看着我,是想干嘛?”他的嘴角弯起弧度,轻声问我,声音好酥。
  我笑容更深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嗲嗲地说道:“哥哥,我好喜欢你。”
  他微笑,手托住我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上我的唇。温热炽烈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的呼吸仿佛要被夺去。他的嘴里是男性的味道,带着淡淡的烟味,唇舌柔软而霸道地绕住我的舌尖,吸住我的唇。
  一股微弱的电流由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身体止不住轻轻颤抖,我将他抱得更紧,娇喘吁吁地融化在他的怀里。
  俄尔,他的嘴唇慢慢从我唇上移开,水气氤氲的眸子里满是不舍,略带沙哑地低声说:“傻瓜,你需要休息了,好不好?”
  “嗯。”我温柔顺从地乖乖应着,我知道他怕我累。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好,哪怕什么都不做,周围有他的气息,我就心满意足。
  窗外好风如水,一轮胖月像个天真的小孩,巴眨巴眨着好奇的眼睛探视着病房中的帘子,洒进一室清辉。
  第二天,我爸过来接我出院,医生不同意,说我的情况比较严重,如果在外面没有医生看着,万一出现状况的话不能及时治疗。但那是西医的说法,刘中医在微信上看了我的检查报告,说可以出院没有问题。签了一张“病人自行要求出院,如有意外医院概不负责”的单子,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家了。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回到家里就是舒服,感觉我的体力已恢复了许多,肠胃紊乱症状已大大减轻,食欲也恢复了。
  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晚上,收拾好了东西,我老爸照例发挥他对我“能不管就不管”的大无畏精神,心安理得地把我交给了钟子晨。
  回外婆家的路上,钟子晨电话不断,装饰公司有事需要他回去处理,和投标代理公司合作的江边建设金融大厦的项目已经中标,需要马上回去签订合同,接下来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做。
  到了外婆家的时候,已是傍晚五点多,最高兴的是我外婆了。
  我一共有两个舅舅,大的舅舅一家已搬到了城里,平时小的舅舅和舅妈以及表弟天天要忙着打理果园、农田和菜地,于是外公每天带着外婆去放牛,去菜地里摘菜,回家煮饭,天天重复着同样的生活。外婆患了失忆症后越来越像个孩子,现在我回来了,多个人陪伴她,她乐得手舞足蹈。
  外公说我的房间舅妈已收拾好了,钟子晨帮我提着东西进去,打量了一下屋里,仔细检查了各个地方,帮我把东西拿出来,一一摆放好,说:“妹妹,我今晚有个饭局要回去,明天我再过来带你去看刘中医,你没事不要出去,呆在家里好好休息。”
  “我知道了。”我坐在床上,愣愣地看他忙乎着。一路上在车里感觉恶心想吐,却又没吐出来,此刻我没精打采的,只想睡觉。
  钟子晨帮我弄好东西之后,匆匆忙忙地回城里了,我什么都吃不下,倒在床上就睡。
  一觉睡了好久,直到第二天钟子晨过来了,我才起床洗漱。
  他又帮我收拾东西,帮我拿医院带回来的检查报告,帮我拿包包,忙来忙去。而我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一动不动地在旁边欣赏着他帅气的身影。有个这样的哥哥,是我前世修来的么?让我如何感谢你?以身相许都不够啊,亲爱的,我本想收获一缕春风,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
  看完中医回到外婆家,又到了下午,带着一大包的中药,刘中医说先吃半个月,然后还要去复诊,到时候就算没事了也要再吃半个月巩固。小时候生病时曾喝过中药,就和苦苦的凉茶差不多,如今却要天天吃,一个月啊我的老天爷!
  傍晚,太阳收敛起刺眼的光芒,像一个红彤彤的汽球,远处巍峨的山峦,涂上了一层薄薄的暮色,显得格外苍凉。农村的傍晚和城市截然不同,有暮归的老牛,有荷把锄头在肩上的农夫,但是我的多少落寞惆怅却不能随晚风飘散,因为钟子晨要离开了。
  我挽着他的手臂,问:“哥哥,我可以发微信给你吗?”
  他抬手揽着我的肩,说:“当然可以。”
  我又问:“哥哥,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他低头一笑,说:“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都可以。”
  万般地不舍,我又问:“哥哥,你会打电话给我吗?”
  他顿住脚步,转身看着我,抚着我的脸说:“会,哥哥一有空就给你打电话或发微信。”
  小时候大约四五岁吧,有一次我妈的单位要组织去外地学习,而我爸刚好出差了,我妈就把我送到外婆家。平时我妈带我回外婆家,我总是高兴得乐而忘返,玩多久都兴致勃勃,可是一旦妈妈不在身边,要我一个人呆在外婆家,就有了分离焦虑。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傍晚,我站在外婆家门口,望着妈妈离去的背影,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了离别的悲伤,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啊。
  生病的人本身就比较脆弱,现在我一如当年,像个无助的孩子,站在外婆家门口,望着钟子晨远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伤感。他和我形影不离多天,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如今我就要一个人了。他的车子在田野间的乡村公路上渐行渐远,我莫名其妙的控制不住情绪,心中隐隐作痛,黯然泪下,一曲离歌肝断肠,一场离别话凄凉。


正文 第六十九章 庙会
  在外婆家的生活是悠闲放松的,在城市里每天过着快节奏、高效率的生活,回到乡下远离了城市的喧嚣,没有商业竞争,没有堵车的烦恼,暂时不需要忧柴忧米。每天清晨醒来,便听闻到周围的鸟语花香,按我表弟的话说,我这个没有见识过乡村世面的城市土著,感觉这里就是天堂。
  钟子晨一改往日的忽冷忽热作风,分开后他不再对我不理不睬了,天天早中晚发微信或打电话,嘘寒问暖。我简直想要烧高香,感谢上天让我生了一场病,让我因祸得福。
  我的身体渐渐恢复,刘中医叫我感觉好点后就不要天天只卧床休息,要适当地去外面走走。在床上卧了许多天,我也真的卧累了。
  于是,常常在太阳不那么晒的午后接近傍晚时分,我便跟着外公外婆去放牛,直到太阳下山,就踏着暮色回家。也会跟着舅妈去菜地里,舅妈种菜,我在一边偷挖别人的花生,其实也不叫偷,在村里,谁家种了一大片地的花生,谁喜欢的话拔几颗来吃,没有村民会介意的。还跟着表弟去田野里,他们在割早稻,我坐在田梗上扎稻草人。
  我的微信朋友圈里每天都会发些丰富多彩的乡村生活照片,亮瞎了多少城里孩纸的眼睛,他们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当然,我也会邀请好朋友过来玩的,只是大家天天忙碌着赚钱、工作,哪里有人走得开?到乡下来玩一两天不能尽兴,玩三五天又没有时间。
  如果大家以为村里的生活只有耕田种地,村民们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就out了。每年各个村里都有举行庙会的习俗,庆祝当地的仙师尊神诞辰的活动,至于这些仙师尊神是哪路仙神?我问了舅舅和外公,他们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这个习俗由来已久,有好几百年的历史。
  举行庙会的那天,村里的乡村公路上人山人海,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我大舅舅、大舅妈带着表姐和大表弟回来了。钟子晨因公务繁忙不能回来,叮嘱我不要跟着大家去游街,怕我会中暑。
  上午,村民们抬着仙师尊神的塑像从祠堂里出来,在村里巡游,后面跟着穿古装的美女和皇帝、书生等的扮演者,猪八戒背着媳妇,男人扮成的古代媒婆……反正就是行为艺术,全是古装的。再后面就是舞龙和舞狮队,一路彩旗飘扬,鞭炮轰鸣。
  下午,村里的老百姓们跟着这些队伍一起巡游,一直游到镇上,与别村的队伍集合,然后在镇上表演,比一比哪个村的古装扮相更漂亮,哪个村的舞龙舞狮队技术更高超,再在镇上吃喝一顿,就差不多天黑了。
  到了晚上,镇上会在广场上搭棚唱大戏,村民们从四面八方赶来镇上看大戏,其实大戏的内容好不好看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凑个热闹。
  每年的庙会都隆重且热闹,像过年一样,在外地工作的亲朋好友们也会回来参加活动。小时候每逢举行庙会的时候,我妈都会带我回外婆家,只不过后来我上了初中,学习任务日渐繁重,就极少带我回来了。
  白天我没有和大家一起去巡游,到了晚上,我和表姐、表弟们便生龙活虎般,兴高采烈地开着车子去看大戏。
  其实大戏一点也不好看,我们几个到了镇上,在村民搭的临时凉茶棚里坐着,跟各村来的人们侃大山,再去街上转几圈,准备放点烟花,买些吃的玩的。说起来好像很无聊,其实我们都在重温儿时的欢乐时光,暂时抛开一切工作和学习的压力,在今晚,我们都是小孩子,尽情放肆地玩耍。
  街上很热闹,到处都是人挤来挤去,我们到了马路边的一块空地去放烟花,两个表弟说烟花不够,他们去买更多回来,我们一次玩个够。表姐说要吃冰糖葫芦,跑去街上买了。我走了几圈后觉得有些累,便在路边的一个石礅上坐着等他们。望着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心想,如果钟子晨在这里该多好啊。
  “依敏!”一个温柔且深情的声音。
  回过头,我被吓得魂飞魄散,叶秋明出现在我面前,他像是见到100年不见的深爱的恋人,两眼盈着激动的泪水,伸手过来抱我。
  我心惊胆战地闪到一边,惊叫道:“表姐!表姐!”
  远处的街上人声鼎沸,我表姐在几十米开外买糖葫芦,根本听不到我喊她,我的表弟们早已去了烟花炮竹店,我欲哭无泪,回过神来拔腿就跑。
  刚跑一步就被叶秋明拦腰抱住,他哀怨地说:“宝贝,我想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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