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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擒相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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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下心里的满意,嘴上不动声色地给出个一般般的评价:“嗯,不错。”
还真是叫人失望的表态,不过陆天皓倒是不介意,他瞅了眼外卖,顿感饥肠辘辘:“你们要吃饭了?我连早饭都没吃……”言外之意,让他留下来蹭顿饭吃吧。
殊不知,程母果断地打断他的话:“那你还不走,快出去找点东西吃吧。”说着,她递给程颜一盒外卖,然后自顾自打开自己的餐盒,丝毫没有留他吃饭的意思。
太狠了,不过这一刻,他忽生庆幸,幸亏程颜连她老妈的一成功力都没学到,不然他往后的日子真没法过了。
在程颜爱莫能助的眼神中,他耸了耸肩,落寞地穿上外套,大长腿一迈,准备走人。然而,刚走到门口,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微微一驻足,回头问了程母一句:“伯母,今晚我接小颜去我那儿住,成么?”
闻言,程颜立马一惊,握着筷子的手紧跟着抖了抖。她暗暗腹诽,姓陆的真没眼力价儿,没看出他不找老妈待见么,还硬往枪口上撞。
程母的反应就镇定多了,她正闷头扒拉米饭,连眼皮都没抬,边嚼边说:“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才懒得管,爱住哪住哪呗。”
对方总算松口了,陆天皓的唇角登时扬起一尾夸张的弧度,自信满满地对一脸愕然的程颜抛了个媚眼。
**
三九天B市的气温低得冻人,再加上陆天皓又饿又累,尤其刚干完苦力出了一身汗,眼下飕飕冷风往他脖子里猛灌,男人周身立刻涌上一阵恶寒。不过,即便如此,仍然无损他的惬意心情,他走出店门,哼着小曲坐进车里。
正准备发动车子,他的手机冷不丁响了。
他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深邃的眉宇一皱,当即从上一刻的愉悦中抽身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姜还是老得辣,欢乐的程母才是驯夫的鼻祖~~~
这点感触也来自零度的老妈,嘻嘻^^
*把留言都吞了,无比桑心,等着她吐回来,也等着姑娘们撒花。。。
第59章
电话是方海山打来的。
自从陆天皓上任以来;方海山但凡有公事找他,都是通过李助理转达的,眼下他亲自致电,恐怕事情非同小可。
果不其然,他的语调异常冷硬,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请陆天皓去医院一趟。
陆天皓抵达医院的VIP楼层时;Dr。王正好一脸凝重从病房里走出来。他看到陆天皓;赶忙掩上门;低声嘱咐:“方董的病情有恶化的趋势,情况不容乐观;你等会别惹他生气。”
陆天皓蹙了蹙眉;若有所思地一点头。
不料;他一进病房;根本未来得及开口,一个厚重的文件夹便朝他飞过来,“啪”一声砸在他身上,方海山怒不可遏的声音随之而来:“你这个不孝子!你当我死了吗?!”
他垂眸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文件,心口当即一沉——
是程家那片社区的拆迁案。
不容他解释,方海山面色铁青,喘着粗气怒斥:“上亿的案子是你说停就停的吗?!银行的贷款,公司的利益,股东的意见,难道你都不顾忌了?!”
从小到大,陆天皓头一次见到养父对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念及老人家的身子,他微微一沉气,缓和了措辞:“我正要和您商量这事,我想重新规划一下这个项目……”
“混账!”方海山冷声打断他,全然听不进他的解释,一语中的:“我就问你一句话,是不是程颜让你这么做的?!”
程颜的名字令陆天皓陷入一时的怔忪,原来对方掌握的情况比他想象中深入很多。
纸包不住火,他索性实话实说:“程颜家确实住在那里,但她没有让我为她做过任何事。只是程家的情况在那片社区里并不算特殊,很多住户都用门面房开了店铺,劝搬的过程必定不会顺利,我才打算从长计议。”
方海山的脸色愈加黯沉,他哆嗦着嘴唇咆哮:“你少和我扯有的没的!在我看来你就是为了个烂女人瞎了眼!”他无视陆天皓瞬间清冷下来的表情,继续骂道:“要不是剑齐打电话和我说了这事,我竟然一直被你蒙在鼓里!我虽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但是养了你二十年,待你不薄,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你不仅故意拖延和晓恩的婚事,还为了那么个贱女人置公司的利益于不顾!”
对方凌厉的嗓音,目眦尽裂的神态,令陆天皓不禁也动了肝火。但未免刺激病人,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平心静气说道:“一码归一码,首先程颜不是你说得那种女人;其次,我把晓恩当妹妹,绝不可能和她结婚的;最后关于拆迁案,如果你对我的决策有异议,可以召开董事会,大家进一步商榷。”
在方海山听来,陆天皓这番不卑不亢、理智冷静的言论无异于给他添堵,看着这位养子眉宇间的执著与坚韧,他深知一切已成定局,遂又冷下几分音调:“如果你坚持为一个女人与方家为敌,就别怪我不念我们之间的情分了。”
方海山近乎警告的犀利态度不再带着暴怒,而是恢复了商人狠戾,让陆天皓感到一刹那的陌生与阴冷。
斟酌片刻,他终究没有妥协:“为了程颜,我什么都愿意承受。”言毕,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身在豪门之家,很多东西不是他可以选择的,身份、地位以及物质,对他而言统统不算什么,如果只能保有一样——
他选择忠于自己的感情。
凝视着他消失在门口的伟岸背影,方海山的眼里徒剩一丝……失望和痛心。
往事仿佛一部老旧的电影,在他脑中一针一针回放,画面模糊,色彩黯淡,却刺得他的心生疼不已。二十年前的那一幕,是梦魇,是折磨,恶魔一般纠缠着他的后半生。如果没有天皓的不服管教,他曾发誓给这孩子最好的,哪怕用一辈子赎罪亦在所不辞。可此时此刻,他不得不让自己硬起心肠,亏欠天皓生身父母的也该还清了。
念及此,方海山缓缓阖上沉重的眼皮,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
傍晚时分,陆天皓驱车前往多多来,接程颜回豪庭都会。
从进店门到离开,不过十分钟,他脸色不佳,话也极少,似乎藏着心事。程颜以为早上老妈刁难他,让他不高兴了。
哪知临走的时候,他忽然拿出条LV的披肩,递到程母面前:“早上来得匆忙,忘记带礼物,现在补上。”
程母意外收到礼物,略感吃惊。没想到这男人诚意十足,早上折腾他半天,他不仅不记仇,反而“以德报怨”,她随即笑逐颜开的收下了。
程颜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默默吐槽姓陆的真是土豪作风,选了这么个高大上的艳俗品牌。
坐上车,她歪头问:“你怎么想起送我妈披肩了?”
他双手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淡淡回道:“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披肩,你不记得了?”
经他一提醒,程颜恍然想起来,“当时我扔了你一杯咖啡,你扯坏了我的围巾……”
其实两人结缘的过程一点也不美妙,隐隐还透着火药味,但她却似乎陷入某段愉快的回忆,娓娓回顾他们在More咖啡厅初次相遇的情景。陆天皓静静听着,英挺的眉宇逐渐退去沉重,一派轻悠。
恬淡的月光透过车窗,洒在两人脸上,萦绕一抹幸福的光。相恋的人大抵都如此,喜欢乐此不疲地重温两人从相遇到相爱的点点滴滴,仿佛刻薄的时间永远不会带走当初的那份浪漫与缘分。
**
夜深人静,两人躺在床上,陆天皓照例把程颜圈在臂弯里。
她没什么困意,随意挑了个话头:“明天我要去新公司上班了。”
程颜本以为他会问问自己新公司的状况,不料,他只波澜不惊地“嗯”了一声。
“你心情不好?还是感冒没好不舒服?”她翻了个身,转向他:“今晚在多多来,我就看你不对劲。”
陆天皓眯着眼睛,但没看她,沉吟稍许,他突兀地问:“如果没有多多来,你会怎么样?”
程颜被这个问题激得当即愣了愣。
从社区传出拆迁的消息到陆天皓暂停拆迁计划,足足数个月的时间,其间没有一分一秒,她不是担惊受怕的。她甚至想过,一旦推土车来了,她宁愿奋不顾身地挡在车前,也不能让多多来付诸一炬。
所以,如果多多来没了,她会生不如死。
幸而,现在不一样了。
程颜笑了笑,不以为意地反问:“拆迁计划不是暂停了?你现在是方程式的CEO,这件事由你说了算,我当然不紧张了。”
陆天皓并未否认,只是嗓音有些低沉:“我是说‘如果’。”
白天与方海山的对话久久盘踞脑中,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位养父的雷厉风行,或者说是心狠手辣,否则方程式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只不过以前都是他看着方海山斗别人,而今天,他却隐隐觉得,自己成为了方家的绊脚石。
遮光窗帘太厚实,卧室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因而程颜并未留意到男人眼底转瞬即逝的忧虑。事到如今,以两人这般亲密的关系,她已没什么好隐瞒的。
于是,她深吸了口气,直言道:“你知道为什么多多来对于我和老妈这么重要吗?我爸是警察,我上初中时,他在一次执行任务时去世了。多多来是用他的抚恤金开的,只要店在,我和老妈就能感觉到爸爸还在,好像他并没有走远,每天都陪着我们……”说到后面,程颜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几度说不下去。
黑暗中,陆天皓温柔地抚上她的眼睛,轻轻替她拭去眼尾的泪。男人带着薄茧的大手宽厚、温暖,动作几近柔和,一瞬间融化了她的心。
他柔声宽慰:“傻丫头,别哭了,我不会让多多来有事的。”
话音落下,某个意念在他心里越发坚定,——他必须再找方海山谈一谈,哪怕是放□段开口求对方,他亦要帮程颜把店留住。
一向倨傲的男人,此时此刻,甘愿为她向任何人低头。
**
隔天早晨。
陆天皓驾车送程颜前往天空蓝广告公司,路上,他说:“工作要是太累就别做了,我养得起你。”
她翻个白眼,笑着揶揄:“切,女人工作不仅仅是为了生计。我可不想天天待在家里,像傻老婆等汉子一样。”
他低笑两声,不再勉强:“随你。”
程颜之前的几场面试总体来说颇为顺利,有三间公司向她抛出橄榄枝,不过她心里极为倾向天空蓝。对方虽然不是4A公司,只是间民营企业,但胜在规模不小,实力雄厚,尤其是面试官给她的感觉平易近人。
找工作就像找对象,双方都得看对眼才行。
履新第一天,她的职位和在方程式时一样,还是市场部客户主任。而她的新主管正式当天的面试官崔总监,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崔总监属于那种令人过目不忘的女人,精简短发,妆容细致,浑身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精明干练,却又不失半点女人应有的韵味。
她暂时安顿了程颜,就风风火火地出去见客户了。程颜和其他同事不熟,索性兀自对着一摞公司的资料认真研读,一上午的时间过得不紧不慢。
临近中午,她正准备去吃饭,意外接到邻居李阿姨的电话。
她疑惑地按下通话键,正奇怪对方找她有什么事,就听李阿姨急赤白脸的声音猝然响起:“小颜,你妈出事了!”
“啊?”程颜被她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极快地稳了稳心神,她急声问:“我妈怎么了?”
李阿姨竹筒倒豆般挑重点讲了:“多多来刚才被人强拆了!你妈和那帮人起了冲突,身受重伤,正送去医院抢救……”
程颜只觉脑瓜仁里“嗡”一声炸响,紧跟着她眼前一黑……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今天和男银吵架了,各种不爽,求花,求虎摸(╯…╰)/
第60章
尽管入职第一天就请假实在说不过去,但程母入院的消息太突然;程颜连心神都顾不上缓;当即拎包冲出办公室,心急如焚地往医院赶。路上;她给新上司拨了通电话;三言两语说明了情况。崔总监立刻准了假,还顺带安慰了她几句。
抵达医院;程颜刺溜一下蹿下出租车;一眼便看到正站在门口焦躁踱步的李阿姨。
程家没有男人,平素邻里间格外照顾这对母女;意外发生后;正是李阿姨第一时间跟上救护车将程母送到医院的。
程颜立马朝她飞奔过去;呼哧带喘地急问:“我妈怎么样了?”
李阿姨的脸色不太好;眼角眉梢满是焦灼,她二话不说直接拽过程颜的胳膊:“你快跟我来!”
两人朝手术室一路小跑,李阿姨嘴里开始絮絮不止地念叨:“你要有心理准备,你妈的状况很危急,送来医院的路上已经陷入昏迷。医生初步诊断是颅内出血,还有多处外伤,正在紧急手术中……”她并非危言耸听,而是实话实说。
听闻这些可怕的字眼,程颜登时双腿一软,连步子都迈不动了,差点跌倒在地。
幸好李阿姨搀牢了她,拉着她继续疾走:“你妈倒下了,现在你就是程家的主心骨了,你一定要撑住啊!”
她神志不清地“嗯”了一声。
程颜踉踉跄跄地冲到手术室门口,标识着“手术进行中”的红灯亮起,那刺目的猩红险些灼伤她的眼,再加上刺鼻的消毒水味涌上鼻息,徒增人的恐惧,她再也站不住,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李阿姨忧心地看了她一眼,默默挨着她坐下,心想这丫头可怜了,要是程母有个三长两短,她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盯着手术室那扇紧闭的大门,程颜咬了咬后槽牙,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她必须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拆迁计划不是暂停了?”
“确实是听说暂停了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上午突然来了一帮人,还开着推土车,他们气势汹汹的往巷子里冲。那阵势把我们几个邻居吓坏了,赶紧跑出来看,心想着就算拆迁也不能蛮干吧!不过那帮人根本没搭理我们,径直冲进多多来,推土车把店门都撞烂了。后来你妈和他们起了冲突,死死挡在店门口,哪知那些王八羔子竟然不管不顾硬把车往里开。人家可是推土车啊,你妈哪里挡得住,脚下一个没站稳就栽倒了。当时地上全是碎瓦砾和玻璃渣,她摔得真不轻呦……”回忆起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李阿姨至今仍心有余悸,语调带着明显的颤音。
虽然不是亲眼目睹,但程颜已能想象出那一刻的惊骇万千——
正是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魇中的情境。
原来,真的发生了。
就在她以为一切噩梦濒临终结之时,它却那么突兀,那么可怕的卷土重来。而且这一次,不再是噩梦,而是——血淋淋的事实。
程颜心口一阵拔凉,甚至连每条毛细血管亦感到彻骨的寒意,她全身如筛糠般颤抖起来,哆嗦着嘴唇问:“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李阿姨颓然摇了摇头,“那帮人看到出事了,马上调头开着推土车走了,我们不敢上去拦。”话音未落,她好像猛然想起什么,忙不迭补了一句:“刚才我家老头打电话过来,他听说拆迁的事儿又出现变动了,开发商还是要拆。”
果然与方程式有关。
程颜不禁陷入深深的错愕——
为何眼前发生的种种与陆天皓告诉她的大相径庭?
他昨晚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让多多来有事的。可隔不到一天,多多来竟然万劫不复了!而她老妈,此刻正躺在冷冰冰的手术床上,伤势未卜。
到底是他毫不知情,抑或骗了她?
**
对于多多来以及程母突遭厄运,陆天皓确实被蒙在鼓里。
他早上送程颜去天空蓝之后,便直接进了公司。从一头扎进办公室开始,他一直紧赶慢赶处理手头的工作,就是准备上午抽空去医院一趟,和方海山重新商量拆迁案。
如果不是中途李助理风风火火跑进来,欲言又止地向他吹了点耳边风,他全然不知方海山竟然有强拆多多来的打算。
临时得知此事,陆天皓当场愣怔。
他脸一沉,忽地把视线从手里的文件夹上移开,急声问:“消息可靠么?什么时候的事?”
李助理本来还有点犹豫到底该不该多事,但此时被对方的一脸冷峻加阴郁生生震慑住,他本能地选择了知无不言:“应该可靠,具体何时动手我也不知道,估计就是这一两天吧……”
陆天皓的眉越皱越紧,耳边只充斥着一片“嗡嗡”声。惊愕之余,他脑中的某个念头特别强烈——他必须劝方海山打消此念。
他低头瞅了一眼手表,精致的银色表针指向十点,“行了,我知道了,你把我今天全部的行程都取消!”言毕,他连外套都来不及穿,扔下一桌子文件,健步如飞离开办公室。
李助理一时没反应过来,恪尽职守地提醒:“哎——,陆总!中午的饭局和下午的会议很重要……”话到最后,他才发现自己正对着一屋子空气叫唤。
医院,VIP病房。
陆天皓风尘仆仆地杀到病房门口,却被一尊黑面门神拦下:“方董有令,不见任何人。”
时间紧迫,他没空和一个保镖周旋,随即喝道:“你眼瞎了?!竟敢拦我的路!”
原本涵养极高的男人,这一刻,却耐性尽失,满脑子只剩程家的便利店。因此,电光火石间,陆天皓一把拂开对方壮实的手臂,准备硬往病房里冲。
新来的保镖是练家子出身,脑袋一根筋,横竖全顾着守门。眼见陆天皓的手就要触到门柄,他忙不迭狠狠扣住男人的手腕:“陆总,您不能进去!”
这个精准的称谓激得陆天皓愣了愣。
原来,方海山找来这么位保镖,堵得人正是他。
一丝不祥的预感倏地涌入陆天皓脑中,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猛然反手回扣住对方,“砰”地扬臂挥出一记重拳,直击保镖的面门。
大概全然没料到西装革履的男人出手如此之狠、准、快,保镖防备不及被打得眼冒金星,只见两条鲜红的鼻血瞬时从他的鼻孔里喷出来,样子惨不忍睹。他“哎呦”一声惨叫,忙捂着脸蹲□。
就这两下子也配当看门狗,方海山真是越来越没水准了。陆天皓轻嗤一声,整了整西装,大步流星推门而进。
病房里安静至极,只环绕着电子仪器发出的“嘀嗒”声,似乎丝毫未受到外面那场争端的干扰。
听到窸窣的脚步声,躺在病床上的方海山缓缓睁开眼——
看清来者,他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惊讶。
这位养子身体好,每周去两次健身房,门口的练家子败下阵来纯属正常,但他万般没想到陆天皓竟会动手打他的人,因此心生些许不满。
对视须臾,方海山收敛了眉宇间的失望,平静如水地念了句:“你来了?”
陆天皓可没有那么镇定,他强压下心头那团呼之欲出的怒火,冷着脸直奔主题:“你准备强拆多多来?”
方海山不置可否,又闭上眼,淡声道:“如果你是为这事来的,你可以走了。”
对方清冷、傲然的态度终究将陆天皓心里的那团火勾了起来,一向沉得住气的男人这下真的动了怒,口吻冷硬:“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接CEO这个职位?我就是为了帮程家保住多多来!既然你铁了心要拆,那我现在就辞职,请你另谋高就吧。”
被这番话一刺激,方海山阖着的眼皮遽然抖了抖,一切的疲倦和冷淡瞬时间烟消云散,他“嚯”地瞪圆鹰目,喘着粗气怒斥:“你这个不孝子,是不是想气死我?!方家白养了你二十年,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养育之恩?!”
“养育之恩”四个字像一柄利刃,猝不及防刺进了陆天皓的心坎。
俯视着养父那张虽显凌厉但却掩饰不住苍白及病态的脸,他的呼吸有一瞬停滞。二十年来,正是这位与他非亲非故且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抚养他长大,养大于生,他本该感恩,本该报答,事实上,他一直以来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哪怕是面对与他锱铢必较的方剑齐,他亦十分拎得清自己的位置,从未主动出击过一次。假若不是为了程家,他可能真是位事事顺着养父心意的“大孝子”。
念及此,陆天皓那双深不可测的瞳仁里涌上一丝丝动容,他艰涩地动了动薄唇:,态度有所软化:“爸,我从来没求过你,这次算我求你——”
在他稍事停顿的一片刻,静寂的病房里突然想起“咚”一声闷响。
伴着这突兀的声响,方海山骇然一惊,不可思议地看向床尾——
陆天皓居然双膝一曲,硬生生跪在了地上!
忽略掉对方满目的错愕,他微扬着下颌,一字一顿说:“我求你把程家的店留下。”
这么倨傲的男人竟选择如此卑微的方式以求成全?
方海山显然被深深地震撼了。
惊涛骇浪不足以形容他当下的心情,老人那张万年刚毅的脸孔随之掠过一瞬说不清、道不明的痛心疾首,毕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位养子,——陆天皓从小就异常倔强,遇事从不肯低头,他的冷清,他的寡淡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这一点颇随他的生母。
所以,他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陆天皓会为一个女人卑躬屈膝地跪在他面前!
程颜对他果真有那么重要?
这回换做他老人家呼吸不顺了,凝睇着那双执拗的眼睛,方海山只觉一阵心悸,心脏又不舒服起来,他颤抖着唇,从牙缝里挤出句话:“天皓,你来晚了一步……”他重重吸了口气,才续上气息,阴恻恻道:“多多来在半小时前已经被拆了。”
依旧跪在地上的男人身躯狠狠一震,眼里最后的一丝光骤然熄灭。
沉吟两秒,陆天皓冷冷地说:“从今以后,我和方家断绝一切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姑凉们关心,家里的世界大战已经结束了,原因说出来好白痴,就是我最近大姨妈不太好,然后又爱吃凉的爱喝咖啡奶茶什么的,被某银碎碎念好烦就吵起来了,然后两人把陈芝麻烂谷子都翻出来吵,我一气之下从冰箱里拿出胡萝卜扔他,才算消了气。不过,家里满地胡萝卜泥的胜景好像植物大战僵尸,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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