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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爱未知-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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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霍静音啊?”
  她买了约数十元的面包,并不搭理那店主的话。
  “你是的话我就给你打折啦。”店主用色迷迷的眼睛打量她,他腼着一只啤酒肚,是她平生最不喜欢的那种类型的中年男人。
  她心里咒骂了一句,谁让你打折。
  店主却自顾自地说下去:“真可惜啊,我记得以前你名气还蛮大的,拍了好多大片,怎么现在沦落到暴光肉体去拍那种电影呢。不过你电影里的身材还不错,我看了好几遍呐。”
  “你说够了没有?”她将手上的面包连袋子一起丢到了柜台上,对着那说个不停的店主怒目而视。
  店主显然被吓了一跳,拿起袋子开始收起钱来,嘴里咕哝道:“凶什么凶!既然拍得出来就不要怕别人认出你来,也不想想自己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还以为自己是大明星啊。”
  店主将收银条打出来,报了个金额给她,趁机摸了下她的手。
  她付了钱,夺过那装着面包的袋子,落荒而逃。一跑到街上,她想起那个店主说的话,不久之前房东也说过同样类似的话。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呼风唤雨,所有人都要看她脸色办事的霍静音了,如今的她穷困潦倒,任何人都可以讥笑她。她路过店铺,看到玻璃墙上倒映出来的自己,头发凌乱,衣着不合身材,趿着拖鞋,整个人看上去颓废至极。这真的是她自己吗?曾经那个不化妆不出门的霍静音上哪里去了?即使是隔着玻璃墙,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眼角的细纹,眼睛里抹之不去的疲惫。
  她逃也似地跑回了家,看着零乱不堪的家,她想着自己的一生就要在这样的环境中过下去吗?曾经何时她住着千尺的豪宅,窗明几净,几尽奢华。名牌服饰,名牌皮包一应俱全,随着她生活的潦倒,这种辉煌也一去不复返了。
  她跑进了卧室,钻进了被窝里,那里是她唯一能感觉到安全的地方。她想着手上的余钱大概连月底都撑不下去,于是她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五年了,蓁蓁没有想到霍静音还会再来找她。五年前霍静音被侮辱,被要挟,被当作杀人嫌疑犯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尽管到了最后洗脱了杀人的嫌疑,但是被侮辱的事件令她的演艺生涯大受打击。在事后,蓁蓁曾经给她打过几通电话,而她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连号码都换了。五年之后她按着霍静音给她的地址,找上门来了。
  霍静音的变化令她骇了一吓。五年前,只不过二十刚出头的霍静音,在五年之后竟然变得这样厉害,皮肤干燥,发质枯黄,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不振。
  现在在圈子里霍静音的名字已经听不大到了。她就像是一阵风,曾经在这个圈子里留下过响当当的名声,可是随着她的名声大跌,出镜机会骤减,她的名字也如同风一般稍逝即纵了。
  霍静音眨了眨眼睛,看到她站在门口的时候,似乎有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自己怎么会把她叫来呢。大概是因为以前跟她还比较谈得来的缘故吧。为什么同样是女人,她看起来却是意气风发的样子,要说变化,她只是比五年前变得更有女人味,更有气质而已。而自己呢,她往门后面倚了倚,巴不得自己在蓁蓁的面前消失。
  蓁蓁走进来了,她微微地皱了皱眉,等她看到茶几上摆放着泡面的残骸,未来得及丢进垃圾桶的啤酒罐时,眉心更是皱紧了。霍静音怎么会落魄到这种地步。
  “对不起,蓁蓁,我想我不应该把你叫过来,可是我现在的状况你也看到了……”霍静音不得不放下身段,舐了舐干涸的嘴唇,一张脸孔白得没有半点血色,“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蓁蓁感到有几分诧异,可是同时又没有太惊讶。她从皮包里翻出来一叠钱,足有四五千之多,将钱挜入霍静音的手上:“对不起,我出门的时候没有带很多钱,不知道这点钱能不能帮到你什么。”
  霍静音看着手上那一叠钱,想到从前她的片酬是以百万计算,现在为了区区这一叠钱,要向五年前她所看不起的蓁蓁要钱,脸上的惭意与纠结相织,她低声而又沙哑地说道:“谢谢你,我会尽快把钱还给你。”
  “我不等钱用,这点钱不算什么。”她环顾着这间房,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你需要帮助吗?最近很少看到你拍片子,也许我可以帮你。”
  “我随便什么角色都能演。”霍静音一听,立刻激动了起来,伸出细管似的手指头乱着拢了拢头发,吞吞吐吐地说,“多少价钱都没有问题。”
  “好,我回去帮你问问。”蓁蓁看着她现在沦落到这种田地,不由得心生怜悯之情。如果霍静音在五年前没有发生那件事,依她当时的名气与身份,到现在肯定能成为一线的巨星。可是事实弄人,当初那么有天赋的一个人,竟然穷困潦倒。
  送走了蓁蓁,一股彻心彻骨的心酸就涌了上来。一个外人倘且能对她如此卫护慷慨,而傅天宇呢。一想到傅天宇,她便是咬牙切齿的一股恨。五年前。出了事之后,他音讯全无,亏她在警察面前还如此维护他,一点也没有把他供出来。可是他倒好,消失得比自己更彻底。她颤抖着手指,拨通了他的手机号码,那一串熟烂于心,意外地竟然电话通了。
  他的声音事隔五年之后软洋洋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喂。”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里的泪珠已经在打转了。她只有在事发之后那一年才断断续续地联络过他,中间隔了四年,现在听到他的声音一如既往,鼻腔里立即就变得酸酸的了。
  “是我?
  “谁?”
  她吃了一惊,那酸惨的滋味登时就消失了。他竟然把自己的声音给忘记了。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她忍不住颤声地问他。
  “是不是打错了?”傅天宇在那边淡淡地说道,“如果你再不说自己是谁,我只好把电话给挂了。”
  她忍不住在心里冲着他咒骂了一句,但是仍然忍耐着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话筒那边是长久的缄默。她等待着这几秒的时间里,有种难以描述的感觉,紧紧地把她抓住了。
  终于他的声音终于又传了过来:“你……还好吗?”
  就是这简单的四个字,她黑蒙蒙的眼睛里带着一层雾,捂住嘴巴,将手移开,强装笃定:“不好,我过得很不好。”
  “你现在在哪里?”他问道。
  “我在A市,刚刚才见过蓁蓁。”她如是说。
  “好,过两天我要飞回来,到时我来找你,你把地址发我手机上。”他简洁有力地说道。
  收了线,她编了一条短消息给他,收到他的回复已收两个字。在眼眶里盘旋已久的泪珠终于忍不住滴落了下来,他要来看自己,这多像是一个美梦。但是美梦就要成真了。她走到浴室,看着自己那张憔悴的脸,慌忙地拿起化妆棉,沾了点化妆水扑在脸上,绝不能在他见到自己之前,让他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她走出浴室,看着茶几上的那叠钱,认真地数了一遍,足有五千块。五千块不能够维护她这个月的生活,但是起码可以买一件不错的衣服打扮自己。想到这里,她的嘴角涌出了一朵微笑,将这些钱收进了手袋里,又化了个淡妆,换了身衣服,已经有好久没有正式地逛过街了。她打算去街上买一盒面膜,买支唇膏,买瓶香水再买件衣服跟鞋子,势必要打扮得光彩照人来迎接傅天宇的到来。一想到这里,她布满阴霾的心情就变得开朗起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 补偿

  傅天宇一下飞机就来到了她的住址。这五年以来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发现开门的那个女人,差点认不出是她了。她只是从二十出头变成了二十几岁而已,变化竟然有这么大。
  霍静音精心妆扮了一番,她把蓁蓁给自己的五千块花个精光。此时她涂着厚厚的脂粉,穿着性感的洋装,身上喷着馥郁的香水,花枝招展地走到他的面前。
  “看起来你似乎过得并不怎么样。”他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她的身上,抬起眼睛逡巡了周遭的一切。霍静音在他到来之前还刻意地收拾过了,看起来并不那么凌乱了。
  没等她开口,他就从西装的内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了她。
  “作为朋友,也不想看着你潦倒的样子。这笔钱数额不大,但是也足够你这几个月生活的。”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显得很和气,看她的眼神也一贯的平静。
  可是她似乎从中看到了希望。一接到自己的电话,他就迫不及待地来见自己了,那不正是代表他对自己还有情吗?她看着支票上的金额,并不巨大,却也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谢谢,我会尽快还给你。”
  “给你的。”他的两眼闪烁了一下,见她收下了自己的支票,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五年前她在警察面前没有把自己招供出来,这笔钱就当是谢谢她也好,帮助她也好。
  “不,我现在手头拮据,但是也不能随便地问你要钱。”她斟酌着语气,心想一跟他见面,就问他要钱,那岂不是让他看低了。可是如果不接受这张支票,恐怕下半个月的生活都成了问题,她始终要吃饭要穿衣,要出去应酬,即使去拍戏也免不了要买几件漂亮的衣服充充场面。这五十万对于如今的她来说的确是一笔巨款,要知道以前她随便接个广告都是数十倍的价格。
  “没事,你拿着吧。”他淡淡地说道,并已经起身,“如果你真的想还给我,等你手头宽裕一点再给我吧。”
  “你要走了吗?”她奇怪地问道。
  他点了点头:“我刚下飞机,马上要去公司。”
  从他进门到预备离开不过十分钟的时间,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五年之后的重逢,难道就浓缩为这十分钟里面吗?她不甘心,为了等这一天,她精心地打扮自己,在他来临的前几天就拚命地保养自己,所有的努力只换回来十分钟的见面吗?
  “你再坐下吧。”她用极为温柔的声音说道,“晚点去公司也不碍事吧。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不能坐下多聊一会儿吗?”
  “我真的有事。”他凝视着她那已经不年轻的眼睛,认真地说了一句,“改天吧,有机会我们再见。”
  “傅天宇!”她快步地走过来,用手臂横挡在门上阻止了他。“你这么急着要走,不是不想见到我吧。”
  “如果不想见你,我为什么今天要来找你?”他反问道。
  “可是你连水都不肯喝一口,还给了我五十万,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一愚钝的人,突然间明白为什么他一进来就给了自己一张支票。他不是真心实意地想见到自己,而是为了这张支票而来的。五年前她帮他顶下了罪名,于浩非他杀,可是却被他痛打了一顿,虽然伤不致命,可是如果当年自己将他招供出来,恐怕他自己也会有不少的麻烦吧。
  “我不是说了吗?我很同情你现在的处境,朋友一场,这五十万就当是我帮你的。”他说得不咸不淡,话语里没有透露出他一丝感情。
  “如果不是五年前我没有在警察的面前把你招出来?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而我为了你身败名裂,从二线的明星跌至现在四五线,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有内疚吗?”霍静音越说越激动。
  “你要搞清楚,当初你不是为了我,而我为了你才惹上了一身臊,那段视频与照片也是我帮你拿回来的。你会身败名裂那是因为你被他侮辱!不是因为我!”傅天宇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可是你为什么不说,当初你亲眼看到于浩把我从酒吧里拉出去侮辱,你为什么不阻止?你明明看到的,对不对?如果你想阻止,不可能阻止不了的。”她骤然激动地开了口。
  当年事发之后,她向警方如实地交待了受辱的经过,而酒吧也提供了监控录像,录像不仅拍到于浩拉她出门,而且也拍到傅天宇在场。他为什么没有阻止?这个疑惑一直盘桓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五年之后她见到了他,终于鼓起勇气当面提了出来。
  傅天宇噤了一噤,没有说话。
  “你不想阻止对不对?”她突然间意识到什么,这个答案在五年前她就已经想到过了,但是她不愿意去承认,他怎么会那么冷血与绝情呢,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别的男人带出去,撇开他们曾经是情侣不算的话,即使是异性朋友,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啊。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的声音变了,有一点消嘎,一滴眼泪已经缓缓地流过了她的脸庞。
  “你放手!”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领,他粗暴地挣开了她的手。看着她那浓妆之下的脸说道,“谁让你一直纠缠着我?你是个女人,也是需要一点自尊心的好不好?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其实我接到你那个电话,完全可以不来看你,可是你又想多了,是不是?以为我对你余情未了。”他的嘴里漏出一点冷笑,含着鄙夷与轻视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你真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集万千宠爱的大明星吗?你的梦五年前就已经破灭了。我以为你死了心,不会再来烦我,可是现在看起来你一点也没有改变。我能说我真的很讨厌你吗?五年前你受辱,那是你咎由自取。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我们两人是根本不可能有将来的。但是你一直苦苦地纠缠,还让蓁蓁跑来跟我说好话,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低贱!我告诉你,即使五年前你没有出那种事,你也不可能红太久的。你是个很贱很贱的女人,一点脸面都没有。这五十万就当是补偿也好,当作是救济也好,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
  说罢,他拂袖而去。
  她闪动着睫毛,无言以答,听到他重重的那一记甩门的声音,泪珠儿便直滚滚的下来了。
  台灯底下,兜兜已经睡着了,伊醒正在收拾行李。
  蓁蓁突然想起点什么,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妈,这些钱你拿着吧。”
  “怎么又给我?”伊醒说道,“每个月给我的生活费都花不完呢。”
  “你替我照顾兜兜,这些钱也是应该给你的啊。”她硬是将信封挜入到伊醒的手上。
  “明天早上的飞机你就不用送我们去了。你不是还要拍早戏吗?赶来赶去的多辛苦。”
  “没事的,我已经请了两个小时的假,送你们去也来得及。”
  “唉,我现在想想还是住在这里好,这里总归是我落叶归根的地方,住在国外,那些外国人的话我又听不懂,只有梅姨跟我说说话。有时候实在没话说了,就大眼瞪小眼。”伊醒将信封放在了行李箱的最下面,长吁短叹。
  “妈,你都在那边住了四年了,还说不习惯。”她柔声地说道,“等这部戏一杀青,我立即过去看你。”
  “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干嘛非要让我过去住呢。兜兜都这么大了,难道你还想把她藏一辈子吗?”伊醒回过头,瞥了一眼熟睡中的兜兜,心里感慨着她跟安子墨长得真像。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你知道那些记者了,如果知道兜兜没有爸爸,不知道要怎么写我呢。”她轻轻地说道,手心抚上了女儿稚嫩的脸颊,兜兜那白得透明的眼皮盖住那双漆黑的大眼睛,睫毛卷翘,谁见了都夸她长得漂亮。而兜兜才三岁,话已经说得很好了,常常不经意地嘣出几句小大人的话,逗得人忍俊不禁。她曾经有过想要放弃这个孩子,而现在却又庆幸当年幸好没选择放弃。
  “那倒也是。”伊醒说道。她现在总算过上幸福的日子了,但是总觉得生活中缺点什么。以前的日子虽然苦,但是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也其乐融融。现在到了国外,任何事都不需要自己插手了,反倒觉得内心孤独。偶尔她也会怀念起从前的日子。但是幸好蓁蓁很孝顺,只要她一有假期就马上飞过来陪自己跟外孙女。她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如今还要祈求什么呢。
  “妈,你早点睡吧。”她俯下身子亲了亲女儿的脸庞,对伊醒说道。
  “你也是啊。”伊醒将行李箱已经收拾妥当,拉上拉链,将它推到了一边,“明天还要早起呢。”

☆、第一百九十九章 莫名其妙的电话

  安子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从电话里传来一声虚弱的,无助的女声:“哥,欠你的,只有来生再还了。”
  “你是谁啊?”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半梦半醒之中。
  “对不起……永别了……”那声音还伴着呜咽与啜泣声,在这深更半夜听来,有几分恐怖的意味。
  对方啪地将电话给挂了。
  他打开灯,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才发现是霍静音打来的,一个激灵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瞌睡虫完全被驱散了。他是深知霍静音的脾气,在五年前出事的时候就曾自杀过好几次,后来他赶去发现她不过是喝酒喝多了。但是这一次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异样,不会是来真的吧。他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万一她这次来真的,而自己无法及时赶去救她,酿成大错,他会一辈子都后悔莫及的。
  想到这里他快速地起身穿衣,穿过走廊的时候不小心踢翻了放在走廊上的盆栽,弄出来的动静把子影给惊醒了。她睡眼朦胧地披着缎子睡袍走出来,一面揉着眼睛一面问道:“大哥,你去哪里?”
  “我要去见一个朋友!”他说着,已经笃笃笃地下了楼,迫不及待地冲出了大门。
  子影望着他的背影,返身又回到了睡房。
  安子墨赶到霍静音的家门口,拚命地拍门摁门铃也无人应答,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又找来物业,物业也没有住户的钥匙,于是折腾了一番又找来开锁匠,这才把门给打开了。
  他一溜烟地往里跑,结果在她的卧室看到她口吐白沫的样子,给吓呆了。等回过神来,才想起要打120。霍静音的脚边堆放了几个喝了一半的啤酒罐,床头柜上还有十几板锡纸包装的安眠药,已经全部吃下去了。
  幸好现在的药吃不死人,就是给她洗下肠胃,从急诊室再转到病房的时候,窗外的漆黑的天空已经微白了,露出了清晨的第一缕白曦。
  他一夜未睡,守在她的床边。看着她沉睡的样子,令他想起了静言。静言当年未来得及送进医院抢救就已经去世了。虽然医生说现在这种安睡的药吃不死人,但是她口吐白沫的样子把他吓坏了。
  霍静音有自杀的倾向并不是一次二次了,但是很多次都只是装装样子而已,而像这次吃了这么多颗药,又不停地喝酒,倒是第一次见到。
  天高的时候,她才刚刚吊了第三瓶盐水,他向ALICE打了个电话,说晚点再去。
  可是大概是药的作用,霍静音还是一直昏睡着。直到下午,她终于有了点反应,只是朦朦胧胧地从嘴里叫了一个名字,他把耳朵凑近去才听清楚她叫的是什么。原来是傅天宇。
  听到这个名字,他不由得摇了摇头,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他以为她早就忘记了他,可是却连做梦都叫着他的名字。只可惜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她终于在傍晚的时分醒来了,而他也整整一天没有去上班。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睁大眼睛,脸颊仿佛小了一圈,正因为脸色毫无血色,更衬得那眼睛像墨一样的黑。
  “你说呢。”他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我想不起来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骨肉分离的手腕从那袖子底露了出来。
  “以后别再做那样的傻事了,你知不知道我快要被你吓死了。”他看着她憔悴的样子,想责怪她,又于心不忍。
  她眨了眨空洞而惘然的眼睛,似乎想起点什么。
  “你为什么要救我?”
  “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他没好气地说道。这一辈子他算是跟这两姐妹杠上了,对于姐姐的突然离世心怀内疚而转移到妹妹的身上,他甚至待她比对子影还要好。可是她却不听话,从来没有让他省心过。
  “那你救我干嘛?”她咬着嘴唇,一双眼睛悲凄凄地望着他。昨天晚上的记忆……她只想得起零星的片段,记得自己平时有攒安眠药的习惯,好像把这些药全部都吃下去了,还喝了好几罐的啤酒。
  “要不是你打电话给我,我真的不想来救你。”他略带抱怨地说道,“静音,你不要再任性下去了,难道你想毁了自己吗?”
  “我现在跟已经毁了有什么区别!”她失控地大喊道,情绪又跌至了谷底,“我已经没有前途了,也没有将来,更不会有人爱我……我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分别!”
  “好了,好了。现在我们不说这些了,你要好好养身体,别的事现在不要想了。”他叹了口气。“你告诉我,你自杀前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没有……”她迅速地瞥了一眼他,又垂下眼睑,将目光下视着自己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她不想告诉他傅天宇来看过自己,还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傅天宇说她是一个最贱最不要脸皮的女人,那些话深深地烙在她的心底,想起来就觉得刺心。
  “你现在不想说不要紧,等你想通了再告诉我。”他看着她,脸上浮起一个悲凉的表情。“静音,你的姐姐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振作起来,你要想想以前的你是多么地骄傲,多么地风光,你还年轻,你的人生才刚刚地开始,现在失败不要紧,总好过你中年时栽了一个大跟头,那时要想从头来过就难了。”
  她两颗眼泪飞快地坠了下去,她年纪轻轻,已经拥有过同龄人望尘莫及的东西,但是她同样因为年轻,也遭受过同龄人没有经历过的打击。她的人生虽然才开始短短地二十几年,酸甜苦辣都已经尝遍了。
  见她光是落泪而不吭声,他知道她在反省自己,于是又轻轻地安慰了她几句,这才离开了病房。
  从医院回到公司,这个时间职员都已经下班了,可是他才开始一天的工作,桌子上的文件堆积如山,尽管他睡意很深,但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他拉开抽屉,《将来》的专辑的封面赫然地映入眼帘。蓁蓁的侧脸,嘴唇微微上翘,正露出温柔的微笑。他不自觉得伸手去碰了碰她的脸。
  这时有人轻轻地叩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接着有浓郁的咖啡味飘了进来,他睁眼一睄,原来是冯益走进来了,脸颊两旁的肌肉不禁收缩了一下,立即就把抽屉给阖上了。
  “还没走?”他随口问道。
  “你还没有来,我怎么会走?”她将亲手泡好的咖啡端到他的面前,“我知道你一夜没睡,喝口咖啡提提神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睡?”他拿起马克杯呷了一口,她知道自己喝咖啡的习惯,加奶再加一勺糖。
  “我打电话去你家,你妈说你一夜没有回来啊。”冯益的话音刚落,他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她那淡定的眼神。
  “昨天晚上静音发生了一些事,被送进了医院,我在医院呆了一宿,不信的话我可以把医院地址给你……”
  “我当然相信你了。”冯益的脸上仍然带着恬静的笑容,“我怎么会怀疑你呢。”
  他昂起脸,与她的目光交汇:“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都没有抽时间好好地陪你,要不等一下我们去看电影?”
  “你都没有吃饭呢。电影随时随地都可以看,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去买。”她脸上的笑容漾开。
  “那来份烧鸭炒饭吧。”他舒心地一笑。原来还怕她会追问自己,想不到她竟然这么善解人意。
  “好,你等我。”她转过身款款地走出去了。
  走到电梯里,冯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给她的助理:“帮我查一下霍静音住在哪家医院。”
  等她在楼下餐厅打包好烧鸭炒饭的时候,助理的回电已经来了。冯益听助理反馈的消息,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从容不迫地拿着便当盒上楼去了。
  她来到安子墨的办公室,看到他双手在键盘上像蝴蝶一样飞舞。她最喜欢看他拚命工作的样子,一个人如果没有梦想,跟个咸鱼有什么区别。她的脑海里猛然地想起这么一句台词,嘴角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你在笑什么?这么开心。”不经意之中他的一句话打断了她的遐想。
  她的目光撞上了他的眼神,那缀在唇角的笑容就变得有几分羞涩了。
  “来,吃饭吧。”她将便当递给他。
  然而他却手臂一勾,将她拉向自己的怀里。
  “你先尝一口好不好?”
  他一手搂着她,一手从那便当盒里舀起一大勺递给她。
  “你知道我不吃鸭的。”她第一次坐在他的腿上,心里涌起一种难以形容的喜悦。这也意味着他终于肯放下心中的戒备,肯接受自己了。
  “就吃一口嘛。”他卷起嘴角,将那调羹递到了她的嘴边。
  她是一点也闻不得鸭子的味道,但是因为是他的要求,所以勉为其难地将张开嘴,想不到他疾快地将调羹一掉头,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跟你开玩笑的!”他为自己的小恶作剧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她头一次感受到他的幽默与体贴,仿佛他又回到了多年之前的那个他。

☆、第二百章 破碎的心

  这一次安子影在安家差不多住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从孟家出来的时候,几乎什么也没有带出来,尽管已经重新添置了许多东西,但是思思经常玩的一只布偶熊却没能带出来,小孩子总是心心念念自己最喜欢的玩具,哪怕她后来给思思玩了许多布偶熊,她都不喜欢。
  后来她又派温姨去孟家取,但是孟天舒却放话要取让她自己来取。最后她被女儿的哭闹磨得没办法,只好又回去了一趟,但是这一趟却是令她毕生再也不想见到孟天舒了。
  她出来的时候还带着原来家里的钥匙。第二次出来其实她也没有动过要离婚的念头,只是不知道怎么办而已。事先她没有打过招呼就去了孟天舒的家里,她知道这天是他的休息天。
  然而一打开门,她就觉得气氛不对劲,家里显得比上次凌乱多了,而关于孩子们的玩具都已经收了起来,一丝踪影也看不到了。茶几上摆着很多空的零食袋,沾满油腻的便当盒,还有两只残余着红酒液体的高脚杯。
  一种不祥的预感悄悄地逼近了她。孟天舒从来没有喝红酒的习惯,他最多也就喝喝果酒跟啤酒而已。她走到儿童房先收拾了两个孩子的衣物,拣几件要紧的玩具塞进了行李箱里。
  走到他们的卧室时,她下意识地想进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握住门把的手却出了汗。没等她打开门,孟天舒率先走了出来,他露着上半身,脸色显得很奇怪。
  “你回来之前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我拿完东西就走!”她的脸上是一种冷淡而强硬的表情。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孟天舒抱着胳膊望着她,“上次你偷偷地把两个孩子带走,我还没找你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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