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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无深情共余生-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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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磨里,于是勉强答应了他。
  陈图去洗澡的时候,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觉得我有空还是得去买一个录音时长比较长的微型录音笔,随身携带了。哪天汤雯雯再主动踩上门来挑衅我,我就把她所说的那些录下来,让陈图瞧瞧,这个女人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同性恋!
  思绪飞逝间,我听到浴室那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开门声,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个下意识,就是紧紧地闭起了眼睛,装睡。
  在黑暗中,我听到陈图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全然消失掉,可是陈图的手,已经轻轻地放在我的腰间,他低低地喊我:“伍一,睡了吗?”
  嘴角微微一动,我故作睡意朦胧地侧了侧身,让自己背对着陈图。
  手又轻轻拍了两下,见我没有反应后,陈图慢悠悠地给我和小智掖被子,然后他挨着我躺下来,手继续放在我的腰间,身体越贴越近。
  在他越来越近的触碰中,那些灼热不断传开,陈图不过是微微动了动身体,就有个滚烫的东西若有若无地蹭了我几下。
  我明明知道,他是来了冲动,我也知道他忍着很辛苦,可是我的心真的很不爽他似乎更站在汤雯雯那一边,于是我再假装睡意朦胧,慢腾腾地挪动着离他远了一些。
  在我挨近了小智后,我们之间那二十厘米的距离,就像是一条难以跨越的沟壑似的,陈图停止了往我这边贴过来,而我在百味杂陈中,熬了好久,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深眠。
  等我睁开眼睛,我猛然发现我的左右两边都是一片空荡荡,惊了一下,我急急跳下床蹬上拖鞋走出卧室。
  然后我在饭厅那边看到了陈图和小智。
  是一副特别和谐的面目。
  陈图正用面包机压着面包,而小智,则掂着脚尖小心翼翼地摆放着碟子,他们没怎么对话,可是那微微一笑的对视,让人觉得特别温暖。
  我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如果我和陈图之间能有个像小智这么乖巧得让人心暖的孩子,那该多好。
  然后,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孩子,那个被动深眠在一个破落庙宇的可怜的孩子。
  我杵在原地,眼眶里面忽然有浅浅的热意。
  一声脆如冬枣的稚嫩声音,将我从沉迷困顿中拽了出来。
  “伍一阿姨,过来吃早餐咯。”
  我从怔滞中缓过神来,对上了小智满是舒心笑意的眼眸。
  原本如同荒漠般干涸的心,似乎遇到了些少绿洲,我拼命挤出一个笑容,上前去把小智抱着坐在椅子上:“刷牙洗脸了吗?”
  小智重重地点头:“有,图图叔叔帮的忙。”
  把面包拿下来放好,陈图抬起眼帘望我:“伍一,你快去洗漱,过来吃饭。”
  还是不大愿意跟陈图说话,我就埋头嗯了一声,就径直朝洗手台那边去了。
  等我收拾好自己出来,小智在陈图的帮忙协助下,正往我那个餐碟里面挤蓝莓果酱。
  小智似乎玩得很开心,他的话也随之多了起来,叽叽喳喳得跟一只活泼的麻雀似的:“伍一阿姨,我好喜欢呆在你和图图叔叔家里,好好玩。”
  给小智倒了一杯牛奶递过来,我说:“小智得乖乖地喝牛奶,吃早餐。”
  真的是特别省心的孩子,也不用我怎么操心,小智就一口面包一口牛奶地吃喝了起来。
  回到友漫后,因为晚一点还有股东决议会,我不放心把小智单独放在办公室,于是我把小智带过去,让小段帮忙看一阵。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了,小段的身上自然流露母性魅力,小智对小段一点儿抗拒都没有,他很快跟小段有一阵没一阵地扯淡起来。
  安心下来,我回到办公室正要准备开会的资料,陈图过来了。
  他一凑过来,就抱我:“老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怔住,嘴硬:“我能生什么气?”
  用力把我禁锢得更紧,陈图一副我错了求原谅的怂样:“我昨晚不该那么晚回家,我不该喝酒,我更不该提汤雯雯让你闹心。老婆,别气了行吗?”
  都说小作怡情,大作伤身。陈图这都三番两次把姿态放下,我再不就着个台阶往下,就有点过了。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我没生气。好了,你放开我呗,我要准备一下开会的资料。”
  却更用力,直接把我往他怀里挤,就像是要把我揉碎似的,陈图:“你要没生气,昨晚怎么可能装睡,不理我。”
  卧槽,我明明装得很像啊!
  尴尬不已,我还想掩饰:“我哪里有装睡了,真是的。我昨晚困死了,一躺床上就睡着了。”
  轻咳了一声,陈图似乎更是尴尬:“美女,我好歹跟你睡了这么久好吧,我又不傻,你真睡着了,还是没睡着,我能不知道?”
  郁闷,我禁不住瞪他:“就你聪明!”
  讪讪然地笑笑,陈图腆着脸:“我下次肯定学会好好聊天。”
  “伍一,有个事,我要跟你提前沟通一下。”冷不丁的,陈图的话锋一转。
  我微微挣开他的怀抱:“嗯哼?”
  用力一扣,将我拽回,陈图的声音持平,放低:“等会儿,那个所谓的股东决议会,你就敷衍一下就好。当然,如果你愿意配合着演漫不经心满不在乎,那就更好了。”
  眉头蹙起一些,我疑惑地望着陈图:“演戏给梁建芳看?”
  点头,陈图的声音更是低垂醇厚:“演给她看,也演给她那个阵营的某些小股东看。除草,还是连根拔起,才能永绝后患。”
  似乎是怕我内心抱着太多疑惑,而影响接下来的发挥,陈图的眉头轻皱一下,若有所思几秒,他娓娓道来:“对于梁建芳来说,她有两个猜测,一个猜测是我把友漫的股价弄得那么难看,是要为我收购友漫提供机会,另外一个猜测是,我这样的行为,是为了彻底摧毁友漫,在一拍两散间,顺手把她和陈竞这两个我一直看着不爽的人弄得一无所有。她不管偏重于哪个猜测,现在对于她来说,她持有的友漫股份,都是一个烫手山芋,她急着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换成钱捏在手上。”
  话到这里,陈图稍微停顿了一下,他望着我,忽然换上高深莫测的表情:“伍一,我想考考你。”
  我愣了一下:“考什么?”
  眼梢微微扬起半分,陈图的嘴角勾起半个弧度:“你不如预测一下,梁建芳从友漫脱手之后,有什么计划?”


第228都是一个未知数

  我怔滞几秒,眉头皱成一团:“在我看来,我觉得梁建芳在友漫这么多年,友漫给她的东西,已经不仅仅是大把大把的钱那么简单。在我做着广告业时,梁建芳就是一个以铁腕手段名声在外,她在我们广告行业那里,是很红的。所以我觉得梁建芳除了享受友漫带给她的优厚生活外,她更享受站在巅峰的快感。”
  饶有兴趣地拍了拍我的脸,陈图侧着脸:“继续说。”
  手拧成一团,我还是不太敢确定我的判断,于是我的语速放慢了不少:“我觉得,梁建芳从友漫脱壳而出后,她可能会利用自己在友漫这些年攒积下来的资源,打造一个属于她自己的王国。我不相信,她愿意就此沉寂下去,退居到再也没有关注的地方去。”
  手飞快地伸出来,重重地揉了揉我的头发,陈图的眼梢满满的笑意,他的语调轻松不已:“哎呀,我家的劳动节小姐,聪明到难以形容。真的是一语中的,一针见血。”
  相对于陈图的轻松,我却忧心忡忡:“陈图,如果真的如我猜测这般,梁建芳从友漫出去后,她重新弄一个跟友漫同类的公司,那我们后面岂不是更没有机会把她整垮?”
  用手顺着把我刚刚被他弄乱的头发轻轻捋了捋,陈图的语气中有些慵懒的自如:“其实梁建芳,她这些年以为,已经不大愿意屈居在陈正之下。虽然在友漫的管理中,陈正也不是一直的打压,但对于心高气傲的梁建芳而言,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她一直隐隐不发,不过是因为她自认为时机没有成熟而已。”
  “你还记得前一段时间,鸿德国际的冯德对万宋下手的事吧伍一。”语气更是漫不经心,陈图一个不经意,又让我参与到其中。
  皱眉依然深皱,我瘪了瘪嘴:“我又没有健忘症,怎么可能不记得。”
  轻轻一笑,陈图用手蹭了蹭我的鼻子,他慢腾腾:“当初梁建芳选择鸿德国际来帮她洗钱,她的本意也不是洗钱那么简单。她其实是有意地把友漫的资源往鸿德国际输送过去,她原本有意把鸿德国际打造成她成友漫全身而退后的一个平台,她有意把鸿德变成她一个人独舞的友漫。但是她这个平台,被我前一段时间端了。现在冯德跟她没有利益上面的交付,已经不受她控制,所以鸿德国际,她不能再用了。”
  心情并未放松一丝半缕,我的瞳孔睁大,一个激灵,我忽然想起了刘承宇。
  身体僵了僵,我的声音有微微的颤音:“她该不会是盯上刘承宇吧,她该不会打万成的主意吧?”
  点头,陈图的唇勾起,不屑浮在脸庞上:“在刘承宇看来,梁建芳之前对万成的照顾,都是看在母子情谊上。他大概想不到,梁建芳所有的动作,不过是为自己圈养一个可靠的后备而已。梁建芳这个人,真的配不上一声妈的称呼。”
  很多情绪翻涌发酵,在我的心头缭绕成团,我语塞好一阵,才艰难挤出几句:“那么陈图,如果万成最终接纳了梁建芳,你下一步,是不是就会对刘承宇开火?”
  却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陈图的手覆上我的手背拍了一下,他淡淡然:“伍一,你要知道,很多事情没有发生之前,都是一个未知数。你也要知道,我陈图不是一个特别恋战的人,我不会仅仅为了斗而去向谁开火。”
  陈图这番模棱两可意味深长的话,让我的心悬得更高,我忽然有一种不知道这种不太平的日子要持续多久的迷惘感。
  有一股莫名的焦躁浮上心头,我一个嘴比脑子快地冒出几句:“这样下去,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生孩子?陈图,我今天早上起来看到你和小智在那里做早餐,我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果我们有个像小智那么乖巧的孩子那该多好。陈图,我真的特别想当妈妈。可是只有我们的日子一天回归不到平静和平淡,我这样的愿望,都是奢望!我怕我还会重蹈之前的覆辙,我怕我依然无法在这惊涛骇浪中保住自己的孩子!”
  “还有,我昨晚在等你回家的时候,百无聊赖间我发呆,想了很多事,我猛然发现我重回深圳这段时间,我没有哪一件事,是自己发自内心的喜欢去做的。这样的生活,真的让人很糟心。”
  覆在我手背上面的手,弓起了一些,陈图的关节顶着我的关节,忽然带给我一阵轻微的硌痛。
  我忍不住把手抽了出来。
  迟缓了大概十几秒,陈图的手双双扶住我的肩膀,他的双眼如同两枚璀璨的宝石,可是这宝石似乎有所蒙尘,在煜煜发光中,也有轻微的黯淡,他的嘴角连连抽了几下:“伍一,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保证我这一次,会努力把事做好。我真的可以的,伍一你给点我时间好不好?”
  刚刚的焦躁情绪在胸口发酵,越演越烈,我却不得不拼命压制住,很勉强地笑笑:“我刚刚说话太冲动了。”
  可是陈图的情绪,并未因为我的勉强给出。。台阶,而变好些许,他反而在小心翼翼中带着讨好的意味:“伍一,不如这个周末,我们去走走户外?”
  我的心情却因为陈图这番讨好变得更糟:“再说吧。说不定周末,我们又有别的事要忙。”
  沉寂了一阵,陈图讪讪然地笑了笑,他说:“好。那到时候再说。”
  我的心里面,忽然有点儿内疚。
  我觉得我刚刚那些话,在无形中增加了陈图的心理负担。
  思虑几秒,我实在不知道找什么话来破解这个困局,于是我的手主动环上去抱住陈图,我的手覆在他的后背上,不断地抚动着:“陈图。”
  身体主动贴上来一些,陈图的声音沉沉:“怎么了?”
  我的鼻子一抽:“没事,喊你一下而已。”
  突兀的,陈图的手越过我的发际,将我的后脑勺扣住,他将我的脸微微往上送了送,他的唇覆了下来封住我的唇,带给我一阵犹如狂风暴雨般的亲吻。
  在我快要喘息不过来时,他总算把我松开,却又在下一秒将我纳入怀中,由于抱得太紧他的手臂都硌得我有些痛,他喃喃低语:“伍一,我只有你了。你千万不能腻烦和我在一起的日子。”
  我的内疚更浓:“陈图,我刚刚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陈图不再说话,他只是用力拥抱我。
  静默抱了几分钟后,陈图才慢腾腾地松开我:“我们得去开会了。”
  来到会议室后,一众的股东已经全然就位。
  吴一迪的席位,坐了一个眼生的中年男人,我按照他散发出来的气质判断,是一名律师。
  跟上一次陈图把股份转让给我,那一次的股东决议会上,那些热烈讨论各抒己见的局面不一样,这一次的会议气氛很是怪异。
  陈正本人沉着一张脸,而梁建芳的脸上也满是阴霾,一向吊儿郎当的陈竞,难得得严肃一次,而那些叫不上名的小股东们,都紧紧抿着嘴,脸僵成一团。
  在李律师循例般发言后,会议室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样的寂静持续了大概三分钟后,陈图漫不经心地说:“最近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个事,那就是做人也别太执着了。反正大家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坐在这里,还是个未知数。我今天也别做什么反派来拉仇恨,反正我不管是谁提出什么,我都投支持票。”
  目光慢腾腾地游弋到我的身上,陈图继续:“你呢,伍总?”
  我心领神会,语气更显敷衍:“我也支持。”
  在我和陈图开了个头之后,代表吴一迪的那个中年男人也投了支持票。
  梁建芳手上的股份由陈竞接收这事,就这样成了定局。
  接下来所有的走流程,出奇的顺利,而气氛诡异依旧。
  散会后,陈正率先摔门而去,而那些小份额的股东依然哭丧着一张脸鱼贯而出,吴一迪的代表,在跟陈图用眼神打了招呼后,也走了。
  一转眼,偌大的会议室里面,就剩下了陈竞,陈图,梁建芳和我。
  原本的低气压似乎被驱散一些,梁建芳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特别真挚舒心的笑容,她逐个逐个地扫了陈图和陈竞一眼,把手招了招示意他们往前一些。
  我能确定,像陈图和陈竞这样凑在一堆就恨不得炸金花似的不炸死对方就不爽的相处模式,他们自然不会在私底下沟通过今天股东决议会的事。
  但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却像是不知道排练了多少次似的。
  循着梁建芳的示意,他们两个,互看不爽那般,却还是上前了。
  一把各抓起陈竞和陈图的一只手,梁建芳摆出一副家长的阵势,敦敦教诲:“大竞,图图,妈之前不认老,觉得自己那股劲头还在,觉得还能把友漫发展得更好。但就在最近吧,妈越来越力不从心,妈不得不认老,不得不从前线上面撤下来。”
  轻咳了一声,梁建芳的话锋微微一转:“大竞,你是大哥。以后在工作中,对图图多些担待。你作为大哥,受点委屈吃点苦头,那是应该的。”
  再把脸转向陈图,梁建芳的言辞更是恳切:“至于图图,大竞毕竟这几年一直在国外,他这是这两年才回来友漫。他做旅游业没你做的时间久,凡事你也让一让。”
  真是恶毒!
  她分明是想在她退出友漫之前,彻彻底底地挑起陈图和陈竞之间的战火。
  看破一切,我却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看着梁建芳在友漫演最后一出戏。
  梁建芳的眼眸里面那些慈爱的光辉,差点没把我闪瞎,再把陈图和陈竞的手抓着放在一起,她语重心长:“反正友漫以后,就靠你们了。有你们的合作,友漫会安然渡过这一次难关,会越来越好。”
  依然有着惊人的默契,陈图和陈竞的手,在即将触碰上时,他们同时抽了回去,他们两两站立在梁建芳的身边,就像是两棵参天的大树。
  先是陈竞作出了反应,他冷冷地扫了陈图几眼,模棱两可:“我这个人天生不喜欢合作。总之我不会让某些运气好的人过得太舒服。总之,运气再好,也有用尽的一天。”
  不甘示弱,陈图也是一派的冷若冰霜:“那些妄图让我过得不舒服的人,一般没什么好下场。”
  丝毫不介意这两哥们的反应,梁建芳依然笑意浓浓:“行行行,你们都长大了,我也不勉强你们。反正你们在以后的合作中,会慢慢建立默契,说不定以后你们就不会再像今天这样剑拔弩张。”
  猛然的,梁建芳忽然朝我这个吃瓜群众投来目光:“伍一,今天老周有事休假了,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去办公室一下?”


第229真的是没有什么,可以敌得过时间

  我蒙圈了几秒,还没来得及应话,陈图已经绕到梁建芳的后背去:“我来。”
  但是梁建芳,已经把陈图的手打了下来,她语带嗔怪:“你就那么心疼你媳妇?果然有句话,就做娶了媳妇忘了娘,一点都没错。我今天就想让伍一送我,还不行了?”
  微微侧了侧身,梁建芳抬起眼帘扫了陈图一眼:“图图,你这样,我都要怀疑,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亲妈了。”
  梁建芳的语气很轻很淡,就像是一阵徐徐的清风,可却像是吹来了无穷无尽的雾霾,不仅仅是陈图,就连陈竞的表情看起来都有些怪异。
  这样的氛围持续了几秒,我这个似乎在这一刻能身在局外的人,疾步上前打破了这沉默的梏桎。
  轻轻地推开陈图,我抓住轮椅的手柄,直接跳过刚刚那气氛迥异的一幕,我故作轻松俏皮:“梁总,我送你回去。”
  还是那种嗔怪的眼神扫了陈图一眼,梁建芳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波动:“伍一,还是你最贴心。不过,我今天已经把友漫的股份全部交到了大竞的手上,我这几天做完手头上的工作交接,就会彻底从友漫卸任,你再喊我梁总,就真的显得见外了。”
  恨意涌上心口,又被我硬生生地压制下去,我随即捏造出一个假意的笑脸,我故意涌上撒娇的语气,扯淡的话张嘴就来:“我就喜欢喊你梁总嘛。我觉得这样喊着亲切,嘿嘿。”
  梁建芳似乎很是受用:“果然还你是最贴心,送我回去吧。”
  朝陈图打了一个眼神示意,我慢腾腾地推着梁建芳上了电梯,把她安然地送回到了办公室。
  我正要随意找个借口告辞,不想梁建芳却先发制人:“伍一,你这会儿没什么事要忙吧?”
  也没给我时间来回答,梁建芳又说:“没什么事的话,就在这里,咱们喝喝咖啡聊会天,怎么样?”
  依然没有给我点头或者摇头的时间,梁建芳已经抓起电筒打出去,她很快:“送两杯咖啡到我的办公室里来。”
  实在是盛情难却,而我也想看看,梁建芳把我单独弄到她的办公室来,是想跟我哔哔些什么。
  咖啡很快送了过来。
  端起她面前的那一杯,各种优雅从容地抿了一口,梁建芳示意我也喝。
  我只得也端起来,随意地抿了一小口,然后捧在手上。
  把咖啡杯慢腾腾地放下,梁建芳的视线没有一秒是从我的脸上移开的,她笑意盈盈:“伍一,你跟图图领证也有段时间了,有没有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你看看我,这几天交接完工作,估计也没啥事干了,就想着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至于大竞那边,你知道他那人不好沟通,现在他也不愿意把小智给我带,反正他那里我是指望不上了。而图图最近老跟我闹别扭,我只能催催你。伍一,你可得抓紧了。”
  她这些话,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地朝我的心尖尖挥来,我一个措不及防,心房被切割得支离破碎,那些滔天的恨意覆盖蔓延,可是我却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来。
  因为我知道,她这是故意的。
  至于她为什么要重提这些事,或者是为了试探。
  就像上一次,陈图从冯德的手下把万宋捞起来一样,她就对我作出试探。
  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我中规中矩:“最近工作都忙,等忙完这一段时间呗。”
  却一把在我的手背上拍了拍,梁建芳一副诚意满满的款:“伍一,你听我说,生孩子这事,可不能往后推。妈是过来人,这女人生娃,真的是越早越好。”
  我怕我会忍不下去,会直接把这个老妖婆掐死在这里,于是我敛了敛眉,将所有的怨恨吞咽下去,展露一个看似璀璨的笑脸:“嗯,知道啦。”
  停顿几秒,我用挺若无其事很是自然拉家常的语气,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老周请假多少天啊?”
  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的脸一阵,梁建芳把目光移开落到她面前的咖啡杯上,她的嘴角微微扬起,语气转淡:“一个星期。”
  停顿几秒,梁建芳的眉梢露出半盏恼怒的神色,她又说:“原本都是老陈给我帮忙。只是今天他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开完会就自己走了,我不得已,才麻烦到你。”
  我连忙摆手,昧着良心:“没事,我不觉得麻烦。”
  嘴角逐渐浮起半缕自嘲,梁建芳的声调忽然一冷,一张嘴就满满的怅然弥散:“我刚刚跟老陈好的那一阵,他对我不知道有多热心。随着时间过去,一转眼大竞和陈图长大了,我跟他再也回不到以前。真的是没有什么,可以敌得过时间。以前那些特别好的时光,一旦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打死也没有想到,梁建芳忽然来了个兴致,对着我聊起她和陈正的过去。
  可是我虽然有好奇心,但我却不想听任何来自梁建芳的叙述。
  因为在我看来,她这个女人,已经恶毒到了骨子里,她的真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喂狗,她说出来的那些回忆也好,流露出来的伤感也罢,都未必是真心实意的有感而发,而有可能是提前铺排好的演技爆发。
  在她的身上,我只看到了算计,利用,血腥和杀戮,我看不到哪怕一分一毫的温情浮动。
  她对我而言,比蛇蝎更毒辣,我凭什么要去好奇一个蛇蝎有没有真心爱过?
  扯开了一个勉强的弧度,我的嘴角轻轻撇了撇,吐出毫无营养的一句:“时间确实过得挺快。”
  然后,我故作不经意地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梁建芳那么聪明,她自然是看懂了我的暗示。
  很快,她说:“伍一,你有工作要忙?”
  我故作为难一阵,脸上也堆满适当的歉意:“今天我手上的琐事,确实比较多。”
  眼眸里面冒出些许怅然,梁建芳慢腾腾地说:“那你忙你的去吧。”
  我将总算不用跟这个老妖婆面对面死撑的喜悦强行压在眉梢,我的脸上歉意依旧:“那我先去忙一阵。”
  可是我还没有站起来,梁建芳又是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的感慨特别多。伍一,我再啰嗦多几句。”
  我一脸的笑意浮动:“嗯呢。”
  目光在我的脸上游弋几秒,梁建芳敦敦告诫:“伍一,妈以过来人的身份跟你说,作为一个女人,她最好的事业,应该是经营一段好的婚姻。在婚姻里面,女人在家庭方面付出多一点,在工作中付出少一点,这样她后面的幸福感,可以会更强烈一些。”
  梁建芳,她这是脑子进水给我一个良性建议,还是别有用意?
  狐疑不已,我想着反正她也就这么不痛不痒的几句,没给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麻烦,我也懒得多花脑细胞去想了。
  浅浅笑笑,我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嗯,我知道了。”
  眼帘微抬,梁建芳的语速放缓:“忙去吧。”
  我如释重负。
  从梁建芳的办公室下来,我先过去陈图那边溜了一圈,想给他打一个招呼。
  但是陈图却环视了一下门外,又急急把门关上,他压低声音,问起梁建芳刚刚跟我说了什么。
  抵着百般滋味,我把梁建芳跟我聊起的内容不差分毫地给陈图还原了一遍,陈图越听眉头皱得越高,他最后拍了拍我的头,说:“伍一,接下来的几天,可能会有很多不可控制的情况出现,你能离梁建芳远一点,就尽量离她远一点。”
  眉头也急剧蹙起,我勉强点头:“我知道的。”
  陈图的手覆过来抓住我戴着那一枚笨重的戒指的手,他的声音压得更低:“这个戒指,你要一直保证它在你的身上,知道吗?”
  我撑住:“我会的。”
  松开我,陈图的手拿了回去,他说:“有些小股东,他们提交申请上来,请求公司回购他们手上持有的小份额股票,我得先忙了,伍一。”
  我随即明白过来,所有的事情,都在陈图预计的范围内发展着。
  可是,我并没有获得多少的快乐,反而是忐忑居多。
  我原本想去从小段的手中把小智接过来之后,但小智似乎更沉迷坐在小段那个小小的办公室看漫画书,于是我只身回到办公室,开始漫无目的地在友漫的资料库翻找着,强迫自己沉湎在那些冷冰冰的数据里。
  就在我渐入佳境时,一阵敲门声将我拽回,而小鸥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伍总,有位杨先生说,和你是旧识,他没有经过预约,可否让他进来?”
  杨先生?
  我的大脑短路了几秒,随即浮现杨荣孟的脸。
  想想时间确实也快,距离上一次他过来国际大厦的门口等吴一迪,已然过去很多天了。
  至于他那件事,后面由陈图出手介入,很快解决掉了,而我也没有再问起来。
  迟疑几秒,我随即淡淡说:“杨先生是我朋友,让他直接进来就是。”
  过了大概两分钟,门被从外面打开,杨荣孟站在了门前,他的手上,拎着一个水果篮。
  而他的身侧,还站着一个眼生的女人,与他年纪相仿,长得眉清目秀,脸上挂着一丝让人很是心安的笑容。她穿着平底鞋,手覆在腹部上。那些隆起还不算是明显,但我也怀孕过,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客气地把果篮放在茶几上,杨荣孟搓着手一阵,他用手在那个陌生的女子面前比划了一下:“伍一,这位是我的老婆,李小莲。”
  我怔滞几秒,随即展露笑颜,我自自然然地冲着那个叫李小莲的女子说:“嫂子好。我叫伍一。”
  果然是一个温婉不已的女子,李小莲的眉梢都是笑,她的声音浅浅的蛮好听:“荣孟一直跟我提起你,说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儿,我一直很期待能见到你。”
  不但温婉,还特会聊天啊!
  特意让小鸥送了一杯热茶和一杯温开水过来,我坐在杨荣孟的对面,招呼道:“喝点水。”
  说完,我把那杯温开水往李小莲面前移了移:“嫂子,你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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