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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无深情共余生-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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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闪动着的情绪,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
  在急急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后,我与陈图四目相对,时间像是停滞了一般,周围的熙熙攘攘纷纷扰扰,似乎全然不见,我的眼泪非但没有守住,反而在这样的对视中越演越烈。
  十几分钟后,我开口,怒骂:“你终于舍得醒来了!”
  陈图的气息微弱,他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艰难吐出一句:“陈竞是个疯子,我怕他真的掐你。”
  所有伪装起来的倔强,冷漠,坚强,等等面具,在这一刻轰然崩塌,我捂住了嘴巴,嚎啕大哭。
  医生和护士很快过来,哭得岔气的我被护士架了出去,在病房门口我止住热泪给陈正打电话。
  陈正匆匆忙忙赶来,在听到医生亲口带来陈图已经完全脱离危险期的消息后,陈正的目光肃穆,冲我欠了欠身,说:“小图这次的事,还是该谢谢你。这样,他之前欠你的命,还给你了。不过他这次能醒来,还是得谢你,这次的人情,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欠你,以后伍总监有什么需要帮忙,只要伍总监开口,我能帮,会竭尽全力。现在小图已经醒来,伍总监也是受累了,你还是回去休息。”
  我看陈图已经醒来,而我似乎没有什么立场再留在这里,纵然内心起伏波动极大,我还是按捺住点了点头,说:“好,我进去病房拿一下手机。”
  陈正点头,他随意在外面那些钢板椅子上坐下,说:“好,去吧。”
  我推门而进,一抬起眼帘就看到状态好了不少的陈图不断地朝门这边瞅着,眼睛里演绎着重重纠葛。
  我别开他的目光,走到床边,随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正要揣进兜里,陈图的声音幽幽传来:“你要走了,对吧?”
  我的眼泪,似乎又要夺目而出,好在我忍住了:“你好好休养。”
  陈图的脸别过去,气息依然不太稳:“再呆半个小时,都不行吗?”
  我沉默。
  “25分钟,不行吗?”
  “20分钟,也可以。”
  “就5分钟,我就看看你。”
  眼泪倾泻,我别过脸去:“你留着点力气,好好休息吧。”
  陈图沉寂了将近两分钟,他轻飘飘吐出两字:“骗子。”
  我惊愕,泪眼朦胧望他:“你说什么?”
  陈图微微调整了一下身体,他用更深的眼眸与我对视:“我应该没有听错,你说,如果我醒来,你就跟我好。”
  我语塞。
  陈图的眼眉微敛,忽然黯然:“早知道你说这些,不过是为了唤醒我,那我就不用那么急着醒来了。起码这样还能跟你多呆一会。”
  我在心里面暗骂一句,幼稚。可是心情已经翻涌到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陈正不知道怎么就站在了门边,他轻咳了一声,慢腾腾地打破我和陈图之间的尴尬局面:“伍总监,我刚刚接到公司那边的通知,我得出差几天。这样吧,反正你现在在友漫,工作也还没完全上手,手头上的事情也不多,不如你留在这里帮忙照料一下小陈总?友漫会按照正常工资的三倍,给你计算这些天的薪酬。”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陈正又是一句:“很好,就这样说定了。我会安排项目部的小段,过来协助你。”
  我还是有所迟疑,陈正朝我示意,让我跟他过去一下。
  在没有人迹的走廊尽头,陈正瞥了我一眼,他的表情忽然变得严峻起来,模棱两可:“伍总监,小图在这一年,洗牌友漫,树敌很多,他现在躺在病床上,手无缚鸡之力,而我又临时出差,你懂我的意思,嗯?”
  最后那个“嗯”字,意味深长。
  我心里面一个咯噔,瞪大眼睛惊诧地望着陈正,无力:“医院是个公众场合。”
  陈正咧开嘴角轻笑:“你要知道,有些人无孔不入。人心叵测,不得不防。”
  我怔住,再想想我就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在被我认为所谓公众场合的医院,失掉了自己的孩子,心里满是寒意。
  用手按了一下太阳穴,我勉强撑住:“那陈总你出差多少天?”
  微微正了正身体,陈正语气淡淡:“还不太清楚,短的话七八天,长的话,一头半个月。总之,伍总监你必须等我回来接替你,才能从医院离开。”
  转身,陈正迈开步子:“后续我会安排人定时送餐过来。你去照看小陈总吧。”
  怀着厚重的心事,我再次踏入了陈图的病房。
  抬眼看到的,还是陈图纠葛重重的眼眸。
  再次回到四目相对中,陈图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他黯然开腔:“你是回来拿手机,我知道。”
  我的心一个抽搐,拉了个椅子坐下后,竟然抽风般给了陈图一个笑脸:“不是。”
  陈图小心翼翼:“不走?真的留下来照顾我?”
  目光里面,却全是灼热。
  我的心一颤,竟然被牵引着,落落大方地点了点头。
  可是气氛,忽然变得尴尬起来。
  而这些尴尬,全然是因为陈图的目光,把我从头到尾细细打量,哪里都没有放过。
  我到底无法彻底将他割舍,于是我在他这样的打量中,整个人如坐毛毡,终于熬不住发问:“你别这样看我。”
  陈图这才缓缓收回目光,他的声音很轻,细细碎碎地钻进我的耳朵里面,如同星火,却足够燎原,蔓延:“我想抱你一下。”
  这句简简单单的话里面,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我差点忍不住扑上去,主动抱他一下。
  可是,我的冲动,没有办法付诸实践,就在这时,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将我和陈图间这点紧绷着的气氛打破。
  我回眸去望,只见林思爱抱着一束简单的满天星,站在那里。

》  谢谢大家的打赏,一点半还有一更,摸摸头


第175我当初的病根,也是在那一晚埋下的(打赏加更)

  目光接触碰撞,林思爱莞尔一笑,她施施然上前,把花放在床头柜上,又是自顾自地拉了一个椅子与我并肩坐下,她很是自然地给陈图掖了掖被子,转过脸来,她望着我,演技超群,一脸的善意和熟络:“伍总监在医院奔波了这么久,也是累了,不如伍总监回去休息,这边由我照看着?”
  我还没张嘴,林思爱又转而冲陈图说:“你头还疼吗?”
  语气温柔,带着嗔怪,也带着些少撒娇,更像是情侣间最常见的口吻。
  我在一瞬间,似乎成了特别多余的人。
  如果是在以往,我早撂摊子不干了,但不知道这一刻我是不是脑子进水还是抽风,也就是在几秒间,我忽然怀揣着一个恶意,那就是我要在陈图面前,干脆利落真刀实枪不动声色跟林思爱掐一个,我倒要看看陈图是个什么态度。
  如果他的态度足够让我满意,那我也不是不可以跟他和好。
  毕竟,我忽然不想便宜了林思爱,我甚至恶毒到连她可以跟陈图暧。。昧的权利都要剥夺掉,才觉得足够痛快!
  淡淡一笑,我移了移椅子,腾一声站起来,我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陈图,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直截了当丢下几句:“陈总的女朋友过来了啊,那我不打扰你们啦,我走了。”
  说完,我作势想要抓起柜子上面的手机。
  可是我的手还没触碰到手机,陈图飞快爆出一句:“林思爱不是我女朋友!”
  他那干脆利落的劲,再搭配这字字珠玑,简直犹如天音,林思爱好歹还买了一束花过来,他也不怕林思爱尴尬!
  哈哈哈哈!我忽然觉得好爽!
  再看林思爱,她抓住被子的手,明显捏紧了一下,又随即松开,她的脸上没有多少波澜起伏,她看了看我,再看了看陈图,依然是嗔怪的语气:“陈总,看来你没跟伍总监把话说清楚嘛,这都引起伍总监的误会了。你不老老实实告诉伍总监,我们现在是不错的工作搭档,这都引起伍总监的揣测和误会了。”
  这简直是演后级人物啊!
  这演技也不怕她回头想想,要被自己恶心得吃不下饭啊?
  我在心里面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却再下一剂猛药:“哦,那我也不打扰你们聊工作了。”
  不想,陈图却飞快抓住我的手,他所有目光的焦点全然落在我的身上,也不顾林思爱在场,他语气里面,带着乞求:“伍一,你等等。”
  敛了敛眉,陈图再看林思爱,他的表情一片冷寂:“林总监,感谢你在百忙中抽空来看我,如果没有工作上的事,那你先请回,我有点事,要跟我老婆聊聊。”
  在陈图吐出“老婆”两字时,林思爱的眉头轻蹙了一下,却很快舒展开来,她很是优雅地站起来,冲着陈图笑笑,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好的,陈总。”
  再冲我笑笑,林思爱语气淡淡:“伍总监等会儿有空,记得找一个花瓶,把花插起来,陈总最爱满天星。”
  呵呵哒,陈图在毫无时间准备的情况下,给出的反应,还不够明了吗!
  此刻的我,内心一片澄明,又怎么可能被林思爱这垂死挣扎般的几句话迷惑心智。
  我淡笑,气死人不偿命般,直接摆出正宫的姿态,底气满满:“林总监有心了。谢谢林总监。”
  眼睛里面,掠过稍纵即逝的冷冽,林思爱轻飘飘地捋了捋自己的发丝,她再是冲着陈图说:“那陈总,回见。”
  门被林思爱在外面带上后,整个偌大的病房,还残留着她留下的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我想趁热打铁彻底砍掉林思爱的所有可能,再完美收网。
  于是我故作黯然,看着陈图:“你松手吧。”
  却把我的手抓得更稳,陈图急急说:“我和林思爱真的啥事都没有。伍一你别误会。”
  我的眼睛眨巴一下,忽然溢出泪光点点:“我们现在就是普通简单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你要和谁靠近,其实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陈图抓住我的手,满满的温热:“可是我一直把你当我老婆啊,这个想法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虽然我们没有一纸婚书的维系,但不代表我不能在心里面一直把你当我老婆当携手走一辈子的那个人。”
  我忽然无法对着陈图演下去了。
  鼻子一酸,我把手抽出来,拉了椅子再次坐下,陈图忽然按了呼叫铃,叫来一个中年护士,他直接把林思爱送过来的那束花,送给了那个护士。
  把林思爱来过这里的痕迹清理干净之后,陈图缓缓开口:“我想跟你细细说一下,我为什么会在那一晚选择先救林思爱。当然,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获取你的谅解,我只是希望你知道,在我陈图的心里面,我并非用我爱谁,去选择判断我该先救谁。”
  我对此,既想得到他一个明确得让我能信服能接受的理由,然而我对此又无比抗拒。
  怀揣着这般复杂矛盾的心理,我把脸转向别处:“哦。”
  手移过来一些,若有若无地与我的手并排放在那里,陈图很快说:“我被陈竞绑架过。”
  这些事,我已经从陈正的口中提前听过,现在再听陈图提起,恍如隔世,像是做了一个重复的梦。
  我瞅着天花板,没做声。
  陈图的手再移过来一些,我已经感受到他的热意,陈图的语气,没有多少情绪渲染:“在我发现林思爱和陈竞瞒着我好上没多久,陈竞绑架了我。”
  我彻底怔住,彻底被陈图牵引着,难以置信应了一句:“嗯?”
  陈图满脸的严峻神色,说:“陈竞绑架了我之后,把我带到了废弃的工厂,他模拟当初我和他一同被绑架的情景,不断毒打我。可能林思爱看在我和她曾经有过一场恋爱的份上,她爽了家里人的约,过来找陈竞求。。情。”
  求情两字,陈图说得艰难,这个中似乎有什么别的意味,我想要窥探个究竟,再看陈图的神色,似乎对此讳莫如深,也可能是我的生性太污,我的脑海里面竟然蹦跶出一副很岛国片的画面,我竟然一下子觉得,陈图曾经患上心理性。。性。功能障碍,是因为他亲眼目睹过林思爱和陈竞滚。床单。
  我的脸,突兀变得通红。
  深深地连连看了我几眼,陈图幽幽再开口:“你大概想到,那晚发生过什么事了对吧。”
  我的脸,烧得更红,尴尬一句:“我可什么都没说。”
  眉头往上耸了耸,陈图瞥了我一眼:“那一晚,林思爱和陈竞当着我的面,做一些很儿童不宜的事。我当初的病根,也是在那一晚埋下的。那晚之后,我一直带个无解的问号,林思爱可以坦坦荡荡跟我分手,再开展下一段感情,可是她却选择了最偏激最让一个男人膈应最让一个男人不能容忍和不能接受的方式。”
  我的三观,在一瞬间被摧毁再重建,却再次被摧毁。
  我瞬间觉得,我的眼界还小,我还有待进步!
  虽然我以前和陈图有过很多次的肌肤之亲,可是毕竟离婚一年多,现在跟他探讨这样的话题,我也有点放不开,只得把脸转更过去,与天花板相对,敷衍般回应一句:“这样啊。”
  “从那晚之后,我就没再见到林思爱。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再次得知林思爱的消息,是在刘承宇对你下手的那一天。我在翻查刘承宇受谁指使的过程中,发现了林思爱的踪迹。也就是那一次,我才知道原来就在我被陈竞绑架的那一晚,林思爱过来现场求陈竞放过我的那一晚,她家里的产业,被恶性收购,曾经雄霸旅游业一方的林氏,彻底破产,而林思爱的爸妈,就在当天晚上,双双跳楼自杀,林思爱连她爸妈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我和林思爱在一起那一阵,我知道她家里做旅游业,也知道做得很大,她人间蒸发后,我也逃离深圳,等我重回深圳开了漫游国际,这才知道她家里破产的事,但当时我和她已经再无关系,也没作多少关注。我也是在后面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的巧合。”
  用手支了支额头,陈图的眉头皱了皱:“虽然我当初,是宁愿死去,也不愿意接受林思爱所谓的求情,这样的情谊。可是伍一,在我的心里面,不管林思爱当初是出于什么心态,但在很大程度上,她都是因为我,才没能见上她爸妈最后一面。我就当我欠她一条命,我还清给她,再无瓜葛。”
  陈图说得认真,眼眉里面也满是真切,我在我们都心平气静的时候,还是能看透他到底有没有撒谎的。
  而在确定他没有撒谎后,我的心口还是一凉:“呵呵,按照你样的算法,陈图你也曾经欠我一命。”
  突兀的,陈图飞快抓住我的手,他声音黯然:“对,我也欠你的,可是我以为我能用余生还给你啊。”
  把手抽出来,我放在一旁,心口凉意堆积:“我再强,也是一个小女人。那次在白云嶂上,你让我救刘承宇,我知道出于道义,我确实知道应该先救刘承宇,可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我能够理解我在危难时刻的私心,因为那个时候,我很确定我无法失去你,所有那一线生机,我首先想到的人是你。陈图,我知道男女有别,男女的思维,在判断某些事件上,总有差异,这很正常,可是不仅仅是我这般矫情,我想天底下所有女人都这么矫情,她总是希望在关键时刻,她想要依靠想要掌仰着的那个男人,能毫不犹豫的奔赴她…”
  说到这里,我梗住:“可是当有一天,你因为救我,毫无犹豫地奔赴我,而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我才发现,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乐意让你救我。这样的傻逼事,你以后别再做了,我承受不起。”
  “那个花盆落得太快,我没有反应的时间,完全出于本能。这事先放一边,我们先把之前的摘干净。”
  陈图的脸埋下去,语气中黯然依旧,他继续:“我那一晚,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是你和吴一迪约在梅沙环山道上,我一时怒火冲天,醋意奔腾,连最基本的判断力和理智都失去,头脑发热开着车在环山道上面搜罗你和吴一迪的踪迹,在g6路段发现车祸现场,在发现你和林思爱同时陷入危险境地,按照车祸轨迹判断,林思爱是因为你急停才追尾,按照章法,你是过错方。而我找来的那个起重机只能先救一个,我犹豫为难,最终因为想要还林思爱那份所谓的恩情,也按照车祸的责任分配,我选择先救林思爱。我明明知道我作出的选择,符合道义,可是却无法符合我的私心,我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我真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我当时的精神处于高度紧绷状态,我只有一个念头在支撑,我赶紧把林思爱弄到车上,让人送去医院,我就立刻返回去救你,如果我最终救不下你,那我就跟你一起去死。我那时候,其实精神状态也不大好,我一直深陷在妒忌和被背叛的怒火中,我竟然还有那种可怕的念头,我更多的想法是,如果救不回你,就一起死,我们的故事停止在那里,我就能得到一份完整没有背叛不会失去的感情了。”
  停顿了一下,陈图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可是我刚把林思爱放到车上,因为精神太过紧绷,我压根无暇看路,刚刚往回走,直接把那个起重机拍到三米远的地方,整个人扛不住这么激烈的冲击,晕了过来。醒来,我收到你和吴一迪在医院卿卿我我的照片,我怒气冲冲杀到医院去看个究竟,你和吴一迪相处得很和谐,看得我黯然。我看你没事了,再看你似乎没有那么需要我,我一时头脑发热,也是一时冲动,作出了所谓成全的傻逼决定。我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傻逼的选择,所有的苦果和苦头,都让你一个人吃了,而我毫发无伤,还要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对着你。我一想到我这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我感觉到很羞耻,我觉得自己不像个男人,更像一捧渣滓。”
  我的关注点,瞬间跑到陈图说的那个匿名电话上。
  眉头一皱,我望着陈图,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问:“那晚你接到匿名电话?那我问你,你有没有发信息给我,让我过去天麓找你聊离婚的事宜?”

第176小智的真正身世

  陈图抬起眼帘,他的没有蹙得老高:“没有。”
  我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陈图原本黯然的眼眸里,闪露出一层接一层的狠辣:“等我把从中作梗的人全部揪出来,我肯定会让他们一起下十八层地狱。”
  可是,他这样的狠辣不过是持续了几秒,就颓然松掉气:“要不是我太过傻逼,也不会那么轻易落入陷阱而浑然不觉。如果我能保持正常的判断力,对你的信任多一点,对你的耐心多一点,能压制要失去你的恐惧,一开始就跟你好好沟通,别人的设计再天衣无缝,也只能油盐不进,说到底,我并非是栽在别人的设计里,我是间接栽在自己的手上。”
  “想想我这几年以来,自从大学毕业独立之后,在经营公司上面,遇到了无数的困局,都能一一破解,唯独对待感情,偏偏容易失去理智失去判断力,一头栽进去,一路走到黑,傻逼智障不自知,还以为自己多牛逼,做男人做成我这样,也是失败。”
  脸上露出浓浓的自嘲,陈图再望我,他的眼眸里面满满是雾霭,苦笑在他脸上越演越烈:“我曾经以为我能遇到你,是我最好运的事。可是相对于我的好运气,你的运气不太好,才会碰到我这样的人。”
  我的心揪成一团,埋头晃荡一阵:“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有错,别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陈图微微摇了摇头:“不。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捍卫自己的家庭,原本男人的责任就多一些。更何况,如果你没有遇见我,你的生活不用那么复杂。你所有承受的风风雨雨,不过是因为你跟了我这么个不上道的男人。我当初真的不该在什么条件都不成熟的情况下,那么迫切地妄图用婚姻来捆绑。”
  我的身体微微一僵,竟然顺着陈图这句:“说到婚姻,我其实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你当初约定好一起去拿证,又爽约,不久之后,又重新跟我求婚,简直跟闹着玩似的。”
  手若有若无触碰了一下我的手,陈图缓缓:“原因其实挺简单。因为陈竞回来了,他把户口本拿走了。陈竞这人有多阴晴不定,你是见识过的。我跟他在私底下各种交涉,他最后要去我手上2%友漫的股份,才同意把户口本拿出来。我在当时,除了是不想让你和陈竞牵扯上关系,也有点儿私心,我怕你嫌弃我的家庭,不嫁给我。”
  我恍惚几秒,也是苦笑:“可是我最终还是嫁了。然后,又离了。闪婚闪离,我算是赶了一趟潮流。”
  停顿几秒,我满满暗涩艰难:“还失去过一个孩子。”
  再若有若无地碰了碰我的手,陈图的语气,变得分外小心翼翼:“伍一,等我出院之后,能不能把孩…子,交给我,我给孩子找一个好地方。”
  我明白陈图的意思,是指他想为孩子寻一处风水宝地,让它入土为安。
  我知道陈图他这般小心翼翼,是想顾及我的感受,可是能被顾及的感受,永远无法能被好好地顾及,毕竟那些伤口,犹如葱葱郁郁的山丘,动一动,伤感就铺天盖地。
  我埋下头去,眼睛发涩,最终语气淡淡:“可以。”
  陈图沉默了,而我也任由这些沉默把空气霸占。
  大概半个小时后,陈图打破着沉默的禁锢:“我一想到,你怀着我的孩子,在医院里,坐在椅子上,被怒意冲天猪油糊心的我踹椅子,再想到你被林思爱甩耳光,而我却因为怒气醋劲,对此不闻不问。再到我让你一个人独自承受丧子之痛,独自承受着孩子被那样非人对待的残酷。我似乎在翻云覆雨,可是我最终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能保住,我就觉得我从头到尾都配不上你。我终于成了我自己最看不起的那类人。”
  我愣了愣,冷不丁冒出一句:“小智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
  猛然地抬起头来直视着我的眼睛,陈图忽然丢出石破天惊的一句:“小智是陈竞的亲生儿子,但他不是林思爱生的。”
  我懵逼到不行,花了半分钟才整理好思路:“小智花生酱过敏那天,我收到一个快件,还没来得及打开,梁总就让我到她办公室一下,后来小智花生酱过敏,你来到办公室,与我一起送他去医院。从医院里面回来,我打开那个快件,里面是一份亲子鉴定书,上面判断你和小智,是父子关系。”
  梁建芳到底是陈图的亲妈,我在叙述这事的时候,没有直指梁建芳故意摆我一道这事。
  瞥了我一眼,陈图微微调整了一下身体:“给我打匿名电话的人,给你发信息约你过来天麓的人,给我传你和吴一迪抱在一起的照片和某些人为捏造的视频的人,给你快递假冒的亲子鉴定书的人,以及不知道听从谁的安排,把我们的孩子活活引产的人,我会一一揪出来,让他们付出上千倍的代价。伍一,这些事,我来做就好了,你千万不要蹚浑水,有些人比你想象中更残暴,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她必须为她犯下的所有罪状,付出应有的救赎和代价!”
  最后三句话,陈图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他的眼眸里,甚至闪出了浓厚的暴戾。
  这样有着凶狠眼神的陈图让我看得心惊肉跳,我花了几秒稳住情绪,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把话题转了回来:“那天,我在陈竞的办公室见到了小智。他竟然不认得我了,也没跟我打招呼。陈竞说他得了自闭症。小智曾经那么活泼开朗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得了自闭症。”
  目光四处游弋一阵,陈图轻咳一声,他到底刚醒来不久,铁打的身体也有体力用尽的时候,他挪动着靠了靠床板,语速放缓很多:“小智是林思爱,想办法从陈竞身上取得精子,在国外找了一个中国留学生做试管代孕,造出来的孩子。大概半年前,我把友漫洗了一下牌,不久后林思爱和陈竞算是闹翻,他们就此分道扬镳,林思爱不知道怎么回事,当着小智的面跟陈竞吵架,在吵架的过程中小智哭着要林思爱,林思爱可能是跟陈竞置气,拿小智出气,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后面,林思爱还当着小智的面,用刀割开自己的手腕,场面太过血腥,小智被吓得失语,从那天开始,就没怎么说话了,也不跟外界交流。”
  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同病相怜的情绪被激发,我忍不住开骂:“不能好好养,造出一个孩子来做什么!”
  骂完,再想想曾经那么天真烂漫的一个孩子,无端遁入那浑浑噩噩自我封闭中,我的内心宛如被刀切割,茫然一阵,我幽幽开口:“这样下去,小智真的会被毁掉。”
  嗯了一声,陈图满满怅然:“他的出世,就是一个错误。他的四周,充满成年人世界的复杂,贪婪和算计。”
  再次敛眉,陈图突兀自嘲地轻笑:“简直就像一场可悲的轮回。小智的现在就是我和陈竞的从前。投胎生在一个衣食不缺甚至算得上是显赫富足的家庭里,从小活在别人的羡慕里,似乎不缺什么,其实一无所有。就这样,还得日日夜夜活在相互算计里,就怕哪一刻算得不准,稍有不慎,满盘皆输。自从你告诉我,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他没能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当时的心情真是百感交集,我不知道我该觉得不幸,还是为此庆幸。以后,如果还有机会,如果我没有办法给自己的孩子提供一个安全健康阳光的环境,我真的宁愿不要制造出一个新生命,毕竟让他过风雨更迭阴谋重重堆积的生活,原本就是一种残酷。”
  内心百味杂陈。
  我以前只觉得自己遇到的那些生活际遇,太过残酷,现在对比一下,我只能叹我孤陋寡闻。
  很多情绪夹杂,发酵,我黯然神伤:“按理说,小智是陈正的孙子吧,陈正都不理么?”
  我为什么不提梁建芳,那是因为我确定她是个人渣,而陈正,在陈图昏迷的这段日子以来,他的所有表现,像一个爱惜亲情的父亲。
  苦笑了一下,陈图语气变淡:“那个老头子啊,他倒是想理,但也有心无力。陈竞这个人,太过极端,如果老头子插手介入太多,只怕小智的生活更不好过。说不定小智又会被当成棋子,踢来踢去。”
  “也是因为小智花生酱过敏被送院,我发现林思爱在对待这事上,态度太过异常,那些所谓的母爱太过浅薄,我生疑,去查了查,才知道小智的真正身世。因为小智的生母是收了钱帮忙代孕,她这样的行为已经涉嫌违法,就算把她翻找出来,她在法律层面上,不具备养育小智的权利,所以小智只能跟着陈竞。因为陈竞是小智的亲生父亲,我咨询过律师,无法从正规渠道收养小智,到目前为止,我对此事,无能无力。”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陈图在说“代孕”两字时,满含着别样的情绪,可是到底是什么,我又说不太清楚。
  而陈图,他在说完这一番话后,彻底沉默了。
  这个话题到了这里,已经变作无解。
  无力地抬了抬手,我冲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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