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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剑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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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榜单那是因为受到压迫,身为大唐子民,难道受到冤屈都不许他的子民以自己的方式反抗?我不能修行又如何!但我绝不低头!”

    “至于婚约,是长辈所定,作为晚辈除了认真遵循之外,也可以合理提出解决之道,并不存在什么有没有资格的问题。真是好笑,一个没有资格退婚的人又怎么是有资格定下婚约呢?这真是天下最无理最荒唐的说法。”

    “大胆!”姚长驱看卓藏锋越说越不像话,显然连宁王都不放在眼里,忍不住怒喝出来。

    宁王脸色灰白,伸出柔嫩的手握住骠骑大将军青筋暴露的手掌,示意他不必动怒,让这个小子说下去。

    卓藏锋迎着这位伪岳丈目光中的愤怒,眼神中露出无比坚毅的神采。

    “太学院,国师学院,天师学院如果总是被当作条件随便赠送与人,那么这样的学院还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即使勉强保持目前的尊荣,在不远之后定然像是被蚁虫腐蚀的大坝轰然倒塌。”

    卓藏锋平静下激愤的情绪,望着一旁向他怒目而视的谢尘嚣,厉声说道:“就像这样的脓包,如何进入太学院,不但是给太学院丢脸,整个大唐都会感到深深的耻辱!还妄言什么资格。”

    他的手中捏了一张皇帝陛下的亲笔信,此番说出这些话来,每个人都不知道信中的内容,不明白皇帝陛下的意旨,所以没有人胆敢阻止,更无人敢上去辩驳。

    卓藏锋此时话语就像瀑布从山巅倾泻而下,毫无阻碍。

    他又转向薛祭酒与董教习,厉声道:“当年太学院何等荣光,各地修士学子云集,佛经道典,儒术玄学更是百花齐放,如今被一些宵小之辈把持,还有什么资格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够不够资格,千古罪人,杀之不足泄愤。”

    “他人我不知道,身为太学院教习,董教习可是声名在外,长安有谚:‘教习姓懂,懂得贼多,太学经费,多半归他,即使兄嫂,也成相好,再看其母,衣不蔽体。’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有何脸面存于天地间?”

    董教习方才被陈望博的玄气压制,经脉气海就如冰冻的河流,体内元气无法运行,已然伤了七分,此时刚刚恢复一丝起些微元气,前有皇帝龙威,后又有卓藏锋责骂,这又伤了三分。

    一来他不明白皇帝陛下旨意,敢怒不敢言,气机早已散乱冲突,此时受到卓藏锋凌厉的责骂不敢还口,气血骤紧骤送,仿佛冰河突然冰封又骤然消融,几个来回之下,体内元气早已不受控制,如奔腾的野马冲破经脉气海,急怒攻心下喷出一口鲜血,噗通摔倒地上,喉间气血倒灌心脉,口中发出嗤嗤之声,显然是活不成了。

    人群静静望着,忽然听卓藏锋说起流传在长安的民谣,无不点头赞叹少年勇气过人,看到董教习仰天摔倒,很难说没有人存了幸灾乐祸之心。

    有胆大的挤过去一看,到抽口凉气:“死了!?”

    如同炸开锅一般,董教习被少年一顿骂死早已传了开来,薛祭酒侧头望了卓藏锋一眼,冷冷的不再言声,命令下人将董教习尸身抬走。

    几名奴仆抬着董教习尸身走过喧嚷的人群,有人竟然高声道:“死的好!”

    宁王静静看着董教习吐血而亡,仔细瞧着祭酒大人的脸色,看这位太学院一把手脸上神色不变,真有些佩服这家伙城府深沉。

    不过他的心里还是很欣慰,有人为董教习的死公然叫好,民心所向呐!

    卓藏锋并不知道陈夫子压制住他的玄气,好让他暂时不能伤人。他只是惊讶这嚣张的家伙怎么如此不经骂,看到他的尸身抬走,心头的郁闷似乎也去了不少。

    他曾经详细与推己说过退婚一事,一向怕女人如虎的小和尚想了很久,淡淡说道:“师父说世间的事你不把它当事,它就不是个事;你若把它当事,它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他的意思就是不用管什么婚约不婚约,一走了之,就当从来没有这回事。想着将军府倨傲的态度,这样行事也无不可,但是偏偏遇到姚振羽的刺杀,这让他无法忍受,所以他必须将这件事了解。

    他在侃侃而言,对将军府、对宁王义正言辞的回绝之时,高高举着皇帝陛下的书信。昔日曹阿瞒挟天子以令诸侯,今日他卓藏锋举皇帝诏书以吐胸中闷气。

    这样的情形谁敢上前?

    所以宁王、姚长驱震惊疑惑;国子监祭酒大人面色铁青;董教习直接气得吐血数升,一命呜呼。

    长枪扫荡千军万马;长剑气吞万里如虎,这样的豪情铁血,似乎与一个少年手持皇帝书信,口出激愤之言对比,都不值一提。

    无数人伸长脑袋踮起脚尖望着他,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呼吸声似乎都已经消失。

    卓藏锋走前几步,大声对着震惊不已的众人,朗声道:“我一定要拿到首榜首名!”

    “好!”

    有人喊了一声,接着无数人一起叫好,巨大的声响在将军府门前回荡。

    卓藏锋拱手,“谢谢大家!”然后抬脚,目不旁视离开将军府。

    推己做了个古怪的表情,连忙跟上。

    人群自发让开一条通道,卓藏锋从中间走过,他能感受到人们发自内心的热情,然后他看到推己忽然加快脚步返了回去。

    小和尚僧衣飘飘,竟然直接跑到那位黑脸铁青的祭酒大人面前。

    他还有什么事情未了?

 第五十四章 皇帝陛下送错信

    推己毫无顾忌走到国子监祭酒薛大人跟前,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很认真望了对方许久。他似乎在在辨认什么,然后从腰间掏出一个牌子,双手捧着,小心翼翼送到他的面前。

    薛海沉明白了小和尚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恚怒,随即面上堆起笑容,说道:“代向尊师问好!”

    推己摆手,快速扔下乌木令,用青嫩的口音高声说道:“‘乌木令’物归原主,我想小僧还没有资格拥有。”说完快速转身追上卓藏锋。

    卓藏锋没有回头,但推己的一举一动都听在耳里,此刻四周人都保持原样,静静望着,没有人说话,只有小和尚脚步在青石板上摩擦发出的轻微刷刷声。

    听着推己走近,卓藏锋仰天一笑,踏步而去,大有我辈岂是蓬蒿人的青云壮志。

    走出很远,推己几次三番讨要皇帝陛下的书信,卓藏锋看小和尚今日表现良好,并没有引他着急,很爽快拿出来让他观看。

    推己拿在手里,神态谦恭,当他读完这封书信时,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惘然之色。

    “师门?天剑宗?皇帝陛下也在天剑宗修行?”

    卓藏锋不耐烦道:“你能不能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

    推己搔头,认真请教道:“皇帝陛下也出自天剑宗?”

    “不知道。”卓藏锋回答。

    “看皇帝的意思,好像认识你。”

    “我从来没见过皇帝陛下。”卓藏锋据实而言。

    “那么,这封信的真正意思是什么?”

    “不知道。”

    片刻沉默,推己终于发了脾气,“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让我一个一个的问?”

    “正因我什么都不知道才让你一个一个的问,否则你一连串的问题会把我弄得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么,这是怎么回事?”推己拿着皇帝的书信,脸上一片惘然之色。

    卓藏锋等了一下,看推己跟上,说道:“或许皇帝陛下送错信了。”

    ……

    秋风送来阵阵清爽,卓藏锋低头望着古槐浓荫里枝叶晒落下来的点点光斑。他的手里拿着一根树枝,不停在地上划着图形。

    一枝又一枝的小剑密密麻麻划了一片,几乎占据了整个树荫。

    推己坐在树旁望着他忙的满头大汗,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你划一千一万支剑也难填饱肚子,小僧饿了。”

    卓藏锋一边挥动树枝,一边道:“当初你为了逞一时之快,把‘乌木令’还了回去,肚子饿了不要找我,去找祭酒大人。”

    推己挠头,然后装作虚弱的样子,有气无力道:“你是吃肉的,小僧是吃素的,你饿得一天一夜,小僧却连半日都捱不过去。”

    卓藏锋撇嘴道:“你不如直接说你是牛马,我是虎狼?和尚说你骂人不吐脏字,境界呀!”

    “我哪里比得过你?一番话生生把太学院总教习都给骂死了,铁嘴金牙也不过如此!”推己还嘴。

    卓藏锋忽然笑道:“和尚说果然会装,根据我的经验,饥饿之人是没有精力跟人辩论的。”

    推己也不嫌被识破伎俩,好奇道:“那你跟我说你画那些小剑做什么?”

    卓藏锋叹道:“饶了半天还是你和尚说聪明,你不就是为了套我这个秘密嘛?行,我告诉你。”

    “快说!”推己早就急了。

    卓藏锋想道:按照书中所言,我必须把体内这些硬生生灌进去的剑元修炼溶解,但是此事又不能说给推己,一来太过玄奥,二来按照推己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脾气,解释起来定然会没完没了。

    想了想,他才说道:“你看地上这些小剑,如果是方外高人凝聚的剑元,一支两枝无数支,这么多支,全给了我,且非连神仙都不用怕了?”

    推己大笑,“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一名剑修若能凝聚一支剑元,就可以飞剑万里,逍遥适意,何况这么多剑元?再把这些都给你,你有本事驾驭?”

    卓藏锋不理会他的讥讽,指着地上说道:“你看地上这些小剑,一旦树木被风吹动,就离开了树荫,暴露在阳光下,如果有一场大雨,顷刻间它们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说完这些话,卓藏锋情不自禁想道:若是真有这么一场大雨就好了,可惜万事万物自有其规律,我丹田气海中的‘锻剑千华’不正是千万只剑元吗?也不知老怪物和师父用的那种神通,他们迫使我要不停的修炼,直到修炼出一场大雨,将剑元全部融合,成为本身元气。”

    推己听明白他在说剑道问题,立刻认真起来,走近几步,仔细观看。

    “如果你画的真是剑元,就应该知道剑元并未动,动的是树木,而树木是风吹动,所以万变不离其宗,以静制动才是高境界的剑道。”

    两个少年谈剑论道居然也像模像样,推己自小研习剑道,见解自然深刻,卓藏锋却是现学现卖。

    段千华在剑道一途并无给他丝毫指引,孟太虚只教给他一些修炼的基础知识,现在可搬弄的无非是太学院的那本《剑修庄子注解》。

    然而正是这些碰撞在一起却让他产生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推己佛剑澄澈,《剑修庄子注解》玄妙,一番谈论竟然觉得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然后他试着调息,发现对于元气的感悟又深了一层了解,他觉得此番若是再遇到谢尘嚣,一定不会给他出第二剑的机会。

    但是突然间他神情一变,原本天地间充溢的元气比以往看得更加清楚,但是他发现无论如何引导,那些元气并不能被自己吸收。

    为什么感觉灵敏了,反而不能吸收天地元气?

    他试着将丹田气海中的剑元运行于经脉,但那剑元却不受控制。

    卓藏锋出了一身大汗,依旧无法调动剑元,望着一旁盘膝端坐,呼吸吐纳的推己,看着他脸上惬意的表情,卓藏锋明白小和尚在方才的谈话中收获良多。

    他有些不甘心,皱眉望着地上划着横七竖八的小小剑元,忽然间他看到一条金线,那是从树叶间隙露出来的光线。

    目光顺着光线游走,他看到光线照在一只小剑元上面,那只剑元立刻变得明亮异常,他明白那是阳光的作用。而旁边没有得到阳光照射的剑元图形,依旧隐藏在浓荫下面,仿佛正在等待阳光普照。

    再顺着地上的光线望头顶的树叶以及树木之上的太阳,他猛然想起,天地有阴阳,白为阳,夜为阴。夜晚人们都在睡觉休息,都在等待白天到来才去田间劳作,如果日月颠倒,时序无常,那么生命将不会存在。

    还有,没有夜晚哪里来的白天?而没有白天自然也没有夜晚。可以说夜晚因白天存在,白天也因夜晚而存在。

    太阳为阳,剑元又是至阳之气,而男子也是阳刚之体,所以说自己是阳气太盛,只有阴阳相合才能修成无上剑道。

    看来要换一种修行的方式。

    想来想去,又想到如果没有阳光则没有凉爽的树荫,按照这种方式,再依照《庄子剑修注解》,忽然想起陈夫子说的那句话。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黑暗为阴,江河湖泊为阴,只有去这样的地方调理修炼,使得龙虎交会,阴阳相合,才能继续修行下去。

    想通了这个道理,他心中反而轻松许多。

    推己也领悟了许多剑道修行的原理,他将木剑重复插入背后竹箱,眼望着秋色中的长安城,脸上显出一种留恋的神情。

    “去年落叶飘飘的时候我走出山门,师父一直望着我的背影,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我知道他对我的关怀,对我的期望。来到长安遇到你后,许多事情我才霍然开朗,现在又是秋天,我想我该回去给师父回复,跟他谈谈这一年的收获。”

    卓藏锋知道他这是在向自己辞行,想着推己与剑道的天赋,相信他一定会成为硕果累累的剑僧,只是心头还有一个遗憾,没有带着小和尚去喝花酒。

    人生在世须纵意,莫等闲,白了少年头。

    “好,等我拿到‘龙门大试’魁首,定然会去嵩山看你。我只是遗憾没有同你一起去见识见识长安的花魁娘子。”

    推己微笑道:“跟着你已经够放纵了,这是我除了修行练剑之外最畅快的事情,你记得一定要来嵩山,我跟你论剑。”

    卓藏锋点头答应。

    推己又说:“你那个大舅子实力境界高出我们一大截,暂时不要与他交手。”然后他望着卓藏锋,轻轻说道:“你放心,如果到时候你不成,我会给你出气。实际上我除了念佛练剑,也很好奇世俗的生活,现在我都尝过了,也可以安心的回嵩山修行。”

    长空雁过落凄凉,驿外清风送友朋。

    望着推己背后高出脑袋的竹箱,那并无剑穗的木剑,挺拔矫健的身姿渐行渐远,卓藏锋望了很久,直到他隐入莽莽苍苍的云雾之中。

    眼看夕阳衔山,黄昏的落寞潮水般涌来,卓藏锋起身准备离开这个地方,然而此时旁边官道上十来名骑兵风卷残云一般滚滚而来,带起路面尘土飞扬。

    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军官一拉缰绳,座下黄骠马嘶鸣一声,人立而起。

    军官双目如电,瞪视许久,高声问道:“你可是卓藏锋?”

    (第二卷完)

    第三卷即将开始,请朋友们继续支持不弃明月!深致谢意!

 第五十五章 少年心事腾烟尘

    这一对军士皆身着薄甲,马背上置放长弓羽箭,坐下马匹矫健雄伟,为首之人名为蒋仲虎,分属神射将军田千峰麾下,身兼越骑校尉之职。

    卓藏锋戒备地望着,心里猜测他们是不是姚振羽派来。

    从他和推己两人回聚贤酒楼拿回行李之时,蒋仲虎就派人跟着他们。此刻公务未了,因担心卓藏锋离开长安,失去目标,匆忙辞别上司赶到此地。

    他没有见过这个少年,凭着年龄以及他背后奇怪的木匣断定面前的少年就是他要寻找的人。

    他向卓藏锋表明自己的身份,然后换作一种很友善的态度说明来意。

    原来当时卓藏锋破掉神射大将田千峰的“九曲通幽”,就被兵部的人发现,若不是他与将军府有那一层关系,早就被兵部接收。

    此刻不知道上头哪个要人下了一道命令,长安某公主要去寻找天道神潭,治疗痼疾,需几名机敏勇猛而且擅长箭法的侍卫,那位要人点名要卓藏锋。

    对于兵部这道命令没有人敢多问,不提身份隐晦的公主,即使是公主生的何病,为什么还要千里迢迢亲寻找飘渺的天道神潭,作为臣子只能遵守,并且讳莫如深。

    天道神泉地处边境,与鄢知国相距不足十里。据说藏在在深山处,人迹罕至,山中多灵药异兽。相传神潭潭水清幽冰凉,可疗疾患,雪肌肤。

    只是深山中荆棘密布,多有蛇虫恶兽,蛮瘴毒雾如烟,沼泽陷坑遍野。

    此地卓藏锋曾听段千华说过,说是那汪碧潭名叫落尘池,取自凡俗之人洗浴可以褪去烟尘,造就仙骨。虽然有些夸大的成分,但可以治疗疾患的功效还是有的。

    然而自从段千华在在神潭中洗剑之后,再也无人能找到这个地方。

    许多人根据传言纷纷寻找此圣境,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只留下无数具枯骨,似乎在诉说着潭水的神奇。

    段千华某次酒醉之后曾经在长生殿九龙壁上以剑绘制下一副图形,但随后就被那位君临天下的圣母命人铲平,只留下一副钦天监根据璧上图形绘制的草图,被珍藏在宫内,秘不示人。

    要找到这个地方,只有先拿到这幅草图。

    也不知这位公主什么来头,竟然拿到了草图,选了二十名修为深厚的侍卫,按图索骥千里找寻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且非是最佳修炼之处?卓藏锋正中下怀。

    “落尘池”乃天下至阴之水汇聚,用以克制本身至阳之气,那是再好不过,再加上不用苦苦寻觅,孤身涉险,一日数餐有人供养,简直再没有比这个差使更合适的,于是没有多想立刻点头答应。

    跟随蒋仲虎去兵营报道,然后美美饱餐一顿,休息一夜,第二日在北城门集合。

    公主乘坐的马车豪华阔气,窗棂雕金砌玉,就连窗帘都是金丝串成,马上车夫竟然是一名精神干练的中年女尼。

    看那女尼神机内敛,显然修为极高。这一定是后宫为了安全起见,派一名同为女性的强者,一来驾驭马车,而来就是极好的近身侍卫。

    侍卫由越骑校尉蒋仲虎带领,二十名侍卫都披着轻甲,腰胯长刀,马上长弓羽箭,显得生气勃勃。

    另外两名宫女打扮的妙龄少女坐在紧随公主车后的马车内,车内装有饮食酒水之物,相当于军队中的火头军。

    卓藏锋对这个安排还颇为满意,作为这次行动的一员,他领到一身新衣,一张硬木弓,三十只箭,乘着一匹青骢马,跟在公主车后寸步不离,担任警戒护卫之职。

    由于他并非正式军职人员,当时选择武器时并没有挑选唐军标配的长刀,而是选了一把青钢剑。这把剑当然是很普通的剑,凡品而已,卓藏锋摇摇头悬在腰间。

    西出长安风景渐渐变了,眼中少了繁华,却多了几许荒凉。

    队伍行进顺利,一连数日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在大唐境内,相信也没有几个人胆敢行刺公主,所以侍卫们刚开始行军的警觉之心渐渐懈怠下来,虽然蒋仲虎治军严厉,但在宿营用餐时仍然有许多人聊天打趣。

    他们并不认识卓藏锋,只是看他年龄最小,作为特殊照顾,允许他带私人行李,就是马背上放的那个奇怪的匣子。

    身为军士不带刀,不穿甲胄,整天看上去懒洋洋的,众人心里不免奇怪,抓住机会就会悄声议论。

    “这家伙是什么来头?看起来架子不小。”

    “听说是兵部的关系,执行这次任务就会被保送太学院。”

    “太学院,咱们这辈子是没这个福分咯!”

    “听说这家伙箭法非常出色,也不知真假?”

    这些议论哪里能跑过卓藏锋的耳朵,眼前这些侍卫都是经过千挑万选才被兵部下派,加上越骑校尉本职就是担任搜索追击,巡查布防的任务,自然极为擅长弓箭,其统辖的士卒也个个都是百步穿杨的神箭手,所以这样的说话以及这样的口吻就明显带着不服气的意思。

    作为这次军部极为重要的一次行动,连后宫都有人过问,在侍卫的选拔上自然更为严密,能参与的侍卫当然都有些真功夫,起码比太学院那些浪荡公子强过数倍。

    事实上这些侍卫除了箭术了得,即使其中最差的也是九品武夫境的修为,只是他们一旦成为军人,就几乎放弃了枯燥的修行生活,转而钻研行军布阵,意图以寒甲铁刀杀出一番功名,封妻荫子。

    长生久视的愿望虽然并未消退,但是荣华富贵却更为实在。

    蒋仲虎武夫七品境,为人沉稳,极富谋略,很为上司田千峰器重。

    这次的行动关系到今后的仕途,他自然更不能大意。如果能在公主的心里留下哪怕一个姓氏,或许在不远的将来就有可能成为升迁的因由。

    公主一直吃住在车上,偶然下车散心都不许闲人靠前,由那两位宫女和驾车的女尼引领。要去的地方由卓藏锋选择并确定有无危险,然后蒋校尉再亲自检查一遍,确认安全可靠才由女尼通知公主。

    那位女尼并不跟任何人说话,脸沉的可以拧出水来。她的架子更大,蒋校尉同他说话都要行礼,似乎身份尊贵远在这位五品将官之上。

    卓藏锋一直很好奇,公主殿下长得什么样,是不是貌美如花?如果一路上小心翼翼保护的公主竟然是个丑八怪,那岂非毫无意趣?

    只是公主无论下车或者偶然掀开车帘透风,脸上都蒙着白色的纱绢,柳眉清秀,双眸如两潭深水。有一次从他的身上掠过,竟如春风过体,浑身舒畅。

    看样子是个美女。他在心里想到,莫名竟然有了一种振奋的激情,将手中马鞭甩的山响。

    他想起推己,见女人畏之如虎,以此跟自己对比,难道我卓藏锋就这么……好色?

    实际上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何况“女为悦己者容”,男人遇到美女而心生涟漪也是人之常情。

    对于他猛然扬鞭奋蹄,坐在车头的女尼丝毫不为所动,她端坐如故,任凭车子左右颠簸,身子却是稳如磐石。

    蒋仲虎听到鞭声脆响,以为遇到埋伏,着实吃了一惊,当明白这只不过是少年人孟浪之举时,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更加谨慎,仔细留心周遭情况。

    唐人士兵爱惜马匹,非紧急情况之下并不鞭打战马。那些侍卫看他毫没来由甩动马鞭,心中大是不满,等看清楚他的马鞭并不落在马身上,这才将心底的愤怒转化为几句咒骂。

    “这臭小子太不懂军规!”

    “不必理会,再往前走路途艰险,有他受的,就等着看他哭天抹泪吧!”

    “我只怕他会哭着喊着,娘我要吃奶!”

    “哈哈!”

    奇怪的是,卓藏锋听到侍卫们取笑自己,竟然没有生气,他反而显得很耐心的样子,微笑着倾听。或许这正验证了推己说的那句话。

    “天下间的事,你不把它当作事,它就不是个事;你若把他当做事,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途中经过一个县城,谢绝了当地官员的款待,只添加了一些蔬菜米面清水等等日用品,让两名工匠给车辙上好油,并没有停留多久,蒋校尉就催促动身。

    一行人刚刚出了县城,几名身着劲装,背负长剑的骑士催马追来。

    卓藏锋扯动马缰挡在公主车架前,手握剑柄,警惕地望着路面腾起的滚滚尘土。

    坐在车头的女尼侧头向他看了一眼,轻轻点头,似乎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然后望着追来的人,全身气机绽放,漠然道:“修行者。”

 第五十六章 也算豪赌

    第五十六章能不能喝下去

    按照一般常理推断,县城左近依旧在官方势力范围内,不会有刺客蠢笨的选择在此处行凶,但修行者可以排除在外。

    修行者高深莫测,剑气身影皆是迅捷难测,得手后远遁,岂是几名官兵能阻拦?

    蒋仲虎一向以箭法自负,认为自己并不在神射大将田千峰之下,此刻早已拈弓搭箭,箭头对准了领头的那名骑士。

    就在此时,那名骑士发觉对方严阵以待,所有的侍卫都弓箭上弦,只等令下就会发出漫天羽箭。

    他霍然勒住马头,扬起手中文书高喊道:“不要放箭,我等有兵部文书,前来奉命保护公主殿下。”

    蒋仲虎神色稍微缓和,只是并不放下手中弓箭,沉声道:“你一人过来,将文书我看。”

    那人脚蹬轻磕马身,坐下黑马缓缓走来,在马背上将文书递给蒋仲虎。

    蒋校尉接过文书仔细看了片刻,略一沉吟,催马走到公主车驾前,低声禀道:“公主殿下,兵部派来四名流云宗剑修侍架,请殿下恩准!”

    卓藏锋侧耳细听,只听车内公主轻轻叹气,然后说道:“何必如此劳民伤财?请慧月师傅定夺吧。”

    语音清丽,竟丝毫不带烟尘气息,仿佛九天凤鸣,仙乐相合。

    原来公主的声音如此好听!那位神态威严的女尼竟叫慧月,看她一直冷着脸,该叫冷月才对。

    卓藏锋胡思乱想,慧月早已看过文书,此时目光森然,并不向马上骑士再看一眼。

    她沉默很久,冷冷问道:“你们流云宗来的都是谁?”

    那人竟似十分畏惧慧月,小心回答道:“在下段尘,其他三位刘祥云、刘从龙、胡啸筝都是宗门弟子,修为也都在武夫六品之境。”

    慧月愀然变色,“在贫尼面前提境界,你胆子够大!”看段尘垂首不语,她又道:“流云宗能耐不小,不知这次从兵部拿了多少好处?”

    蒋仲虎见一向沉默寡言的慧月训斥起流云宗竟然丝毫不留情面,他并不知道慧月早先曾与流云宗宗主有点过节,此时虽已出家,脾性未变,想起旧恨,无端的发起脾气来。

    卓藏锋心想,这女尼倒是高傲的很,那段尘等人竟然不敢回口,看来这尼姑大有来头。

    段尘是流云宗长老之子,平时也很高傲,只不过他听过父亲说起过慧月,知道这女尼曾经嫁给一个四品文官,由于脾性暴躁,常作河东狮吼,文官不堪忍受休了她。性烈如火的慧月不能忍受被休之辱,提剑杀死丈夫,后来收监被则天皇后****,在慈宁寺出家修行。

    这女尼天赋奇高,修行速度一日千里,短短十年时间竟然超越慈宁寺主持,后来为修得佛剑大光明神境远去方外,不知为何却做了公主的马夫。

    段尘知道惹不起,忍了口气,不等女尼说完,以军事为由,借机逃窜。

    行走路上流云宗加入,卓藏锋不清楚此举是不是画蛇添足,看段尘为人圆滑,深通世故,很快与侍卫们打成一片,早以兄弟相称,心里暗暗发笑。

    蒋仲虎对与他们加入,既不表示兴奋,也未流露出拒绝之意。虽然修行者比较自由散漫,不听军令约束,但是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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