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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六道)-第5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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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梁启拱着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唐寅不满地说道。
梁启深吸口气,把心一横,正色说道:“前天,末将刚刚接到邱相的传书,邱相责令末将若是见到大王的仪仗,务必要拦挡下来,所以末将……”
听闻这话,唐寅立刻瞪起眼睛,他先是看看梁启,再瞧瞧刘彰,随即他恍然大悟地长长哦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了,原来你们不是来迎接我的,而是来拦我的去路!”
“末将不敢!”梁启和刘彰异口同声地说道。
“什么不敢?你们现在不是已经这么做了嘛!”唐寅哼笑一声,语气也沉了下来,冷声说道:“让开!”
“大王,川国这次邀请大王到昭阳,居心叵测,意图不明,大王千万不要上了川国的当啊!”梁启急声说道。
刘彰也急忙跟道:“是啊,大王,我国正与川国交战,大王又怎能去川国的国都呢?这不是自投罗网吗?还望大王三思而行!”
“这次川国暗中援助关口城,想将其占为己有,但最终还是被我军识破,大王若去昭阳,川国朝廷必会把这口恶气出在大王身上!”
“大王身系我国的生死存亡,还望大王能以大局为重!”
听着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好像自己此次川国之行会凶多吉少、必死无疑似的,唐寅颇感哭笑不得。等他俩把话都说完,他轻轻敲了敲额头,说道:“我又不是傻瓜,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又岂会去冒险?!好了,你二人的心意我都明白,我也自有分寸。你们,赶快带着弟兄们回去吧。”
“大王……”
见他俩还不肯走,唐寅虎目一眯,凝视二人,问道:“怎么?你们敢抗命不遵吗?”
“末将不敢!”梁启和刘彰急忙垂首躬身。
“既然不敢,那就赶快让开!”唐寅抬起手中的马鞭,拨转马头望回走。
“大王?”
“再敢抗命,军法论处!”唐寅回头又瞪了他二人一眼,沉声喝道。
梁启和刘彰无奈,互相看看,只能带领各自的手下向两旁退让。邱真给他二人的任务本来就是无法完成的,如果大王非要去川国,他俩拦不住,朝廷也拦不住,谁都没办法。
唐寅强行喝退了拦挡仪仗队伍的三水军和新军,而后,继续前行,很快,仪仗队伍就抵达风川两国的边境。
川国朝廷派来迎接唐寅的使节早就抵达驻扎于边境的川军大营,当唐寅的仪仗来到这里时,川军方面业已列好了迎接的架势。
这次负责迎接唐寅的使节在川国的身份并不普通,乃是川国的雁门侯肖维,也是肖轩的亲堂弟,即便金卓在他面前都得是客客气气的,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风王的仪仗在川军的阵营前慢慢停了下来,随后,唐寅由众多的随行人员簇拥着,走出仪仗队伍。肖维没见过唐寅,但金卓对他可是再熟悉不过。
看到唐寅,金卓的身子顿是一震,忙对身边的肖维低声说道:“侯爷,人群中穿戴黑衣黑氅的那人就是风王。”
“恩!”肖维点点头应了一声,而后含笑走上前去,到了唐寅近前后,拱手施礼,说道:“川国雁门侯肖维在此地恭候风王大驾多时了。”
“哦,原来是肖侯爷,不必多礼。”唐寅笑呵呵地摆下手。对方是侯爵,又姓肖,想必和肖轩也是沾亲带故的。
“在下对风王殿下可是久仰大名,今日能目睹风王殿下的风采,已是三生有幸了。”肖维很客气,年纪虽不长,但身上并无王室子弟的骄纵之气。
他含笑说道:“风王殿下一路辛苦,先到营中休息吧!”
唐寅说道:“进营休息就免了,本王想早一点到昭阳。”
肖维想了想,点头说道:“也好!只是怕劳累到风王殿下。”
“不碍事。”唐寅转头又看向金卓,笑道:“金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金卓干笑着上前两步,拱手说道:“见过风王殿下!”
唐寅向四周望了望,随口问道:“金将军在这里住得如何?”
金卓没太明白他这么问的意思,沉吟了片刻,说道:“还好。”
“驻扎于荒野,只怕想好也好不到这里去。”唐寅看向他,笑道:“不过,想来金将军在这里也住不上多久了。”说着话,他转身回往自己的马车。
金卓看着唐寅的背影,久久没回过神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风王此行昭阳是为了两国议和之事?
想到这,他急忙转头看向肖维,后者则冲着他耸了耸肩,表示他也没明白唐寅的意思。
其实,这次唐寅为何要出访川国,他也不太清楚,肖轩也没有向他说明,只是让他来接唐寅回都,并且叮嘱过他,要一路照顾好风王。
唐寅在风川边境没有久留,乘坐马车,直接进了川国境内。
他带的人是不多,只有五千左右,但肖维所带的川军数量可不少,上下加到一起得有五万之众,而且皆为川国中央军精锐。
肖维本以为接送唐寅到昭阳是一件很轻松的差事,可是事情远没有他想像中那么简单。
还没出川国的边阳郡呢,仅仅过了郡城大章,便发生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故。一支整整十万人的军团拦住他们的队伍,这支军团正是川国家族军之一的洪家军。
听闻消息,肖维又惊又怒,第一时间赶到队伍的前方,看向对面人山人海的洪家军将士,他暗暗咬牙,侧头对身边的众将说道:“派人到对面去问问怎么回事,洪家军不在常谷郡,跑到边阳郡来做什么?”
“是!侯爷!”有川将答应一声,正准备催马去往对面,哪知对面的洪家军当中先行出一群人,为首的一位,银盔银甲,内衬红袍,背后披着红色的大氅,坐在马上,威风凛凛,气势凌人。
“对面的可是雁门侯吗?”那名川将望向肖维这边,大声问道。
肖维一怔,拢目仔细观瞧,呦,这不是血衣侯洪越天吗,怎么连他也跑到边阳郡来了。这些地方诸侯,不听朝廷调遣,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他心中气闷,不过脸上并没有流露出来,催马向前几步,仰面一笑,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血衣侯,请问,血衣侯不在常谷郡,跑来边阳郡做甚?”
“做甚?”那名川将哈哈大笑起来,朗声说道:“当然是来铲除唐贼的!”
第836章
洪越天的话让肖维脸色顿变,他下意识地回头瞧瞧,好在唐寅没在,不然这话让他听到,不得以为是大王故意哄骗他到川国吗?
他沉声呵斥道:“你……大胆!”
“哦?”洪越天冷笑出声,幽幽说道:“除奸恶,扬国威,天经地义,何来大胆?”
肖维深吸口气,说道:“风王乃大王邀请的贵客,岂容你等在此放肆,速速让开!”
洪越天哼了一声,说道:“我是武夫,我只知道风国是我川国的大敌,风王是我国最大的敌人!吾王圣明,这次设计将风王骗入我国,正是除掉他的大好机会,该让开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肖维闻言气得身子直哆嗦,抬手指着洪越天,憋了半晌方蹦出一句:“你……你敢违抗王命,造反不成?”
“护国安邦,吾辈职责所在,何错之有?倒是你,雁门侯,如此包庇风王、袒护风王,究竟是何居心?难道你早已与风国暗中私通不成?”
洪越天说话一向直来直往,也从不经大脑考虑,不看对方是谁,想什么就说什么,当然,也正是他这张破嘴才遭人不待见。
肖维闻言,脑袋嗡了一声,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他是堂堂的侯爷,又是大王的堂弟,乃川国王族一系,怎么可能会与风国私通?
他想破口大骂,可自小就受王室礼仪教育的肖维搜遍了肚子也想不出一句骂人的狠话,过了好半晌,他才大喊道:“你……你混蛋!你血口喷人……”
“你拉倒吧!”洪越天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雁门侯,带上你的人,从哪来,就赶快回哪去,别趟这淌浑水,今日,我必除唐贼!”
对这么一个蛮不讲理又手握重兵的洪越天,肖维是拿他没辙了。
而正在这时,他身后传来阵阵的马蹄声,唐寅在阿三阿四、尹兰、皇甫秀台、金宣以及任笑、常封等人的簇拥下,从后面骑马走了过来。
见唐寅来了,肖维面容一缓,强笑道:“风王殿下,实在抱歉,这……只是一场误会……”
唐寅淡然一笑,刚才肖维和洪越天的对话他也听到了一些,通过这些天的接触,他也能感觉得到,肖维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王族子弟,说白了就是个书生、文人,碰上了洪越天,如同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楚。
他笑问道:“肖侯,对面的那位可是血衣侯洪越天?”
肖维苦笑道:“正是!此人冥顽不灵,脾气又臭又硬,惊扰了风王殿下,实在……令人羞愧啊!”
唐寅摆手道:“哎,这事与肖侯无关嘛!”说着话,他催马上前两步,与肖维并肩而站,接着,看向对面的洪越天,又打量一番他后面的军兵们,暗暗点了点头。
洪家军的军备确实很差,军装破旧,盔甲也残破,许多人的盔甲都出现了裂缝,只能用麻绳勉强系到一起,不过士气却不容小觑,一个个皆是腰板挺得笔直,眼睛瞪得滚圆,杀气腾腾,精气神倍足。
“本王便是风王,哪个要取本王首级的,现在可以过来取了,本王就在这里!”唐寅冲着对面的洪家军朗声说道。
他满脸的从容,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胆怯和退缩之意,似乎完全没有对面的十万洪家军放在眼里,单单是这份超乎常人的气魄,便已让人先心折三分。
听闻唐寅的话,对面的洪家军将士脸色顿是一变,停顿了那么一两秒钟,紧接着,阵营里的弓弦拉动之声连成一片,上下将士们皆是捻弓搭箭,虽未把箭矢一致对准唐寅,但也做好了随时放箭的准备。
见状,皇甫秀台和金宣二人双双来到唐寅的身边,只要一有不对,他俩亦可第一时间保护他。
与此同时,肖维也吓了一跳,向周围的川将们连声喊喝道:“护驾!快护驾!保护风王殿下!”
随着他的下令,周围的川兵重盾手们纷纷往前涌,密密麻麻的挡在唐寅和肖维的前方,对面若是放箭,他们可布起盾阵抵御。现场的局势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看到唐寅现身,洪越天反而没急于下令进攻,他侧着头,斜眼打量唐寅,目光在他脸上、身上扫来扫去。唐寅比他想像中要年轻得多,看上去只像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模样长的也俊俏和善,天生笑面,让人感觉很有亲近感,与传言中那个阴险狡诈又杀人如麻的形象实在挂不上钩。
“唐寅,本侯不知该赞你胆子大还是该笑你太愚蠢,竟然会主动到我川国来,这次你可是自投罗网,插翅难飞了。”洪越天狞笑着说道。
懒得理会他这话是威胁还是试探,唐寅淡然说道:“本王已经说过了,本王就在这里,想取本王脑袋的,现在大可以放马过来!”
他表现的越从容,反倒让洪越天心中越没底,难道,唐寅还有所倚仗不成?
据报,他这次来川国只带五千随从而已,而肖维护送他的那五万将士根本不足为虑,一旦交手,川人之间也绝不会互相残杀,以五千对十万,唐寅还有什么好倚仗的?
他正感纳闷,唐寅哼笑一声,说道:“在国内,本王便知道血衣侯是川国的主战派,一直都想挑起风川两国之间的战争,现在本王已在你面前了,血衣侯为何还迟迟不动手呢?”
一旁的肖维冷汗流了下来,唐寅现在简直是在激洪越天出手嘛,难怪王兄在私底下会称他为唐疯子,此人果然疯得不轻。
心里这么想,他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夹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声劝道:“风王殿下,千万别……别刺激血衣侯,此人就是一武夫,冲动又好斗狠,弄不好他真会……”
“那正合我意!”唐寅笑了笑,接续扬声对洪越天说道:“本王可以告诉你,这次本王来川国,就是与川王议和的,而像你这样的主战派,正是两国议和的阻力,你想铲除本王,本王还想铲除你呢,当然,这也要看你给不给本王这个机会了。”言下之意,只要你对我动手,那么,也等于给了我杀掉你的机会。
洪越天吸气,洪家军将士们脸色也顿是一变,下意识地向四周观望,查看周围还有没有伏兵。
沉思片刻,洪越天哈哈大笑起来,抬手指着唐寅,笑问道:“只凭你带的那五千随从,就想打败我洪家军,还想杀本侯?”
“不信的话,我们也可以来试一试,只要你肯先动手!”说话时,唐寅在马上的身子自然而然的向前倾,虎目当中跳动着兴奋的光彩。
洪越天能感觉得出来,唐寅的兴奋并非装出来的,他再次倒吸口凉气,唐寅真的还留有后手不成?
想到这里,他也下意识地向四周望了望。周围要么是茂密的草丛、要么是碧绿葱葱的树林,看不到伏兵,当然,看不到并不代表一定没有。
他慢慢舔了舔嘴唇,嘴角扬起,冷笑道:“唐寅,你以为本侯会被你这三言两语吓退不成?”
“那你还等什么,快下令动手啊!为何现在还不动手呢?”唐寅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顿了片刻,他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本王知道了,你是怕误伤你的川军弟兄们是吗?”说着话,他转头对肖维说道:“肖侯,让你麾下的将士们退后,不必挡在本王前面,对了,你最好也退远一些!”
“这……”
“没关系,按我说的去做吧。”他低声说道:“我敢打赌,洪越天不敢动手。”
“当真?”肖维瞪大眼睛瞅着他。
唐寅肯定地点点头。肖维莫名其妙地挠挠额头,他怎敢如此笃定?洪越天是什么人啊,即便在大王面前都敢明目张胆的与大王发生争吵,他还会怕唐寅?
见他还是犹豫不决,唐寅催促道:“肖侯赶快按照我的意思做吧,我说没关系就一定不会有事。”
现在已到这种局面,肖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他叹了口气,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按照唐寅的意思,把挡在前方的重盾手们都撤了下去,他自己也带着川将们缓缓后退。
等肖维和川兵川将们统统退后,前面就只剩下唐寅以及皇甫秀台、金宣等人,与地面的十万大军比起来,显得孤零零的。
唐寅仍是毫无惧意,脸上的笑容还更浓了,招手道:“血衣侯,你的川军兄弟们都已经撤了,现在只剩下本王,这回你总该再无顾虑了吧?”
对面的洪家军看得真切,一名川将急忙催马靠近洪越天,低声急道:“侯爷,好机会啊!现在我军只需一轮箭阵,足可以致唐贼于死地,还不用担心伤到雁门侯!”
洪越天没有理会凑过来的部将,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对面的唐寅,可是,他实在看不出来对面的唐寅有一丁点的虚张声势,恰恰相反,有的只是信心十足。
如果只是他这样倒也罢了,他身边那些随从们竟然也是个个都从容不迫,满脸的轻松,完全没把己方的十万大军放在眼里。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到底他们在倚仗什么?洪越天第一次生出举棋不定的感觉,唐寅近在咫尺,孤零零的只带有那么几名随从而已,但他就是不敢贸然出手。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犹豫什么,又在怕什么!
第837章
“侯爷,机会难得,转眼即失,万万不可再犹豫了呀!”那名川将急得抓耳挠腮,连声催促。
洪越天脸色变换不定,盯着对面的唐寅,他慢慢抬起手来。随着他的动作,后面的洪家军阵营传来一片哗啦声,将士们纷纷把早已搭好箭的弓弩举了起来,一致对准对面的唐寅。
现在,只要洪越天的手臂往前一落,他们便可万箭齐发,瞬间把唐寅射成刺猬。只是,洪越天抬起的手臂却迟迟没有落下,洪将军将士们也是干着急、干瞪眼,但没办法。
也不知过了多久,洪越天把抬起的手臂又慢慢收了回去,摇头喃喃说道:“不对!这不对劲!唐寅绝对不是傻瓜,此贼聪明绝顶,又怎会自寻死路,其中必然有诈!”
听闻他的嘟囔声,周围的部将们都泄气了,唐寅能有什么诈?这里是川国本土,不可能存在风国的伏兵,对面的唐寅也绝对不是旁人假冒的,此时不杀他还等待何时?
他放弃了放箭的命令,反倒是对面的唐寅还得寸进尺大咧咧地催马向他走了过来。
他的马速不快,如闲庭信步一般,边前行边笑问道:“血衣侯,你不是要取本王的脑袋吗?既然你不敢放箭,那么,本王就走到你近前让你砍好了!”
看到唐寅带着一干随从慢悠悠地骑马而来,川将们心头同是一颤,纷纷催马冲到洪越天的周围,把他团团保护住,同时大喝道:“保护侯爷——”
“都他娘的给老子滚开!”洪越天气极咆哮出声,将围拢过来的众将统统喝退。
唐寅与身边的随从加到一起还不到十人,他尚且不怕,胆敢堂而皇之的走过来,难道坐拥十万大军的自己还能怕他不成?
怒视着慢慢走过来的唐寅,洪越天身子突突直哆嗦,脸色阴沉的快要发青。
等唐寅来到他近前,马头与马头之间只剩下三步之遥,他才勒住缰绳,笑看着洪越天说道:“怎么?难道血衣侯是怕了不成?”
洪越天没有说话,两眼仍是直勾勾地看着唐寅。
“你若是怕了,就别在本王面前丢人显眼,带上你的人,滚回你该在的地方。”唐寅收敛笑容,俊美的脸上露出轻蔑之色,别过头去,似乎洪越天这个人都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如果说他刚才是在虚张声势,那么现在,他倒是真的希望洪越天能对他出手。唐寅并没有什么后招,他所倚仗的就是皇甫秀台。如果刚才洪家军放出箭阵,他可以笃定,皇甫秀台一定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现在他已到洪越天近前,再不用怕洪家军的箭阵,如此近的距离,他自信他可以作到一击毙命,当然,前提条件是洪越天肯先对他出手。
其实他刚才说得没错,像洪越天这种人,就是风川两国之间最不稳定的因素之一,他也很有可能会破坏两国之间的议和,如果有机会能除掉此人,他绝对不会错过。
看着唐寅那副盛气凌人、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姿态,洪越天怒火中烧,两眼因充血而变得猩红,正当他冲动的想要拔剑之时,突然之间,强大的灵压由唐寅的背后席卷而来。
灵压是无形的,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但洪越天就是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阵阵压迫感,仿佛有气浪在一次一次冲撞着自己似的,就连他*的战马都不安的骚动起来,四蹄在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着。
好强大的灵压,好厉害的修灵者!洪越天心头暗惊,目光一转,掠过唐寅,看向他身后的皇甫秀台和金宣二人。
那股强大的灵压正是从他二人身上传过来的,其中还暗藏着浓烈的杀气,此时,他俩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在他二人注视之下,洪越天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突然还生出一股可怕的预感,好像自己只要一拔剑,那两人立刻就能扑到自己的近前,把自己撕个粉碎。
他原本已握住佩剑的手又慢慢张开,目光在唐寅、皇甫秀台、金宣三人的脸上扫视个不停,过了好半晌,他的手终于放了下去,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要拔剑的时候又被迫放弃拔剑的想法。
威慑力。这正是顶尖级修灵者无与伦比的威慑力,当他与你近在咫尺的时候,纵然你身边有千军万马,都会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
洪越天的变化自然也没有逃过唐寅的眼睛,他忍不住在心中暗叹一声可惜,不过他也无法埋怨过早锋芒毕露的皇甫秀台和金宣,毕竟他二人也是出于好意,生怕他会有危险。
在自己这么激他的情况下他都放弃了拔剑,接下来再想让他出手,已然没有可能。
唐寅眼中的杀机慢慢消散,随之变得柔和下来,淡然说道:“血衣侯既然要以大局为重,不肯对本王出手,那就请让路吧!”
他这是主动给洪越天一个台阶下,毕竟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见洪越天没有接话,站在原地也没有动,唐寅懒得再理会他,双脚一磕马镫子,从洪越天的身边缓慢地走了过去,直直走进洪家军的阵营当中。
他的大胆,令周围众人又是诧异又是心惊,洪家军将士们本能的纷纷退让,与此同时,人们又不时地看向洪越天,只等他下达命令。
不过,令洪家军将士们失望的是,洪越天并没有下达进攻的命令,或者说在皇甫秀台和金宣二人的威慑下,他自己主动放弃了进攻。他头也没回地挥手喝道:“让路!”
“侯爷……”下面的部将们可都急了,这是他们能杀掉风王、为洪家军扬名立腕的唯一机会,现在放弃,以后就再也找不到这样的机会了。
“我说让路,你们都没听见吗?”洪越天猛的转回头,瞪着血红的双眼,怒视着麾下的将士们。
他的模样把众人都吓一跳,再无人敢多言半句,洪家军的阵营如潮水一般向两旁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远在后面的肖维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以为唐寅过去是羊入虎口,没想到,洪越天非但未对他出手,反而还主动让开了道路,这太不可思议了。
只可惜距离较远,他没听到两人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
机会难得,生怕等会洪越天会反悔,肖维不敢耽搁时间,他急忙挥手催促手下的将士们道:“快!快跟上风王!快、快、快!”
唐寅在前开道,肖维率领仪仗队伍随后跟上,两军交叉而过,过程虽紧张又惊险,但却没有发生一丁点的争端。
眼看着唐寅和护送他的队伍从己方军中穿过,一名洪家军部将再忍不住,急得满脸涨红地急声问道:“侯爷啊,我们在边阳郡准备了这么久,为何要这么轻易的放走唐寅呢?”
洪越天没有接话,而是反问道:“你们有谁知道,唐寅身边的那两个随从是谁?”
“随从?”
“就是那一男一女、一老一少二人!”洪越天环视众将。
洪家军的部将们面面相觑,最后纷纷摇头,皆表示不清楚。
他眯缝起双目,喃喃叹道:“难怪唐寅敢来我川国,而且还只带五千人,如果本侯也有两名这样的侍卫在身边做护身符,天下又有何处不敢去得?”
没有受到过皇甫秀台和金宣灵压的冲击,是无法体会到他二人的可怕,此时,洪越天可是深有感触,也明白了唐寅并非在虚张声势,他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先动手,然后再返过来斩杀自己。
唐贼阴险、狡猾又可怕,即便是来议和,以后也必成川国的心腹大患啊!洪越天长叹一声,连连摇头。
且说唐寅和肖维,后者追上他,跟随唐寅提心吊胆的走出洪家军阵营,出来之后,他长长松了口气,然后迫不及待地低声问道:“风王殿下,你刚才究竟和洪越天说了什么?他怎会乖乖放你过去呢?”
洪越天这个人认死理,一条道跑到黑,他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次他摆开这么大的阵势,非要杀唐寅不可,但最终却放走了唐寅,他实在无法理解。
唐寅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也没说什么,我只是告诉他我是来议和的,并不想与川国为敌,所以他就放我走喽。”
“啊?”肖维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狐疑道:“当真?”
“当然!”
“哎呀!”肖维满脸的难以置信,忍不住对唐寅挑起大拇指,赞叹道:“风王殿下真是了不起啊!洪越天刚愎自用,连大王的话他都敢不听,想不到竟然会听风王殿下的话!”
“血衣侯是位很了不起的人才,我也是很喜欢他啊!”唐寅笑吟吟地说道。与其说这话是对肖维说的,倒不如说是讲给肖轩听的。
既然他没机会杀掉洪越天,至少也得离间肖轩和此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唐寅还是有所不知,肖轩和洪越天之间早已疏离到冰点,根本无须他再用隐晦的话从中做挑拨。
第838章
从川国的边阳郡到川国的都城昭阳,沿途之上,除去川国的地方军不算,单单是家族军唐寅又先后遇到过十数支。
有些家族军对他还算和善,有些也是充满敌意,不过相洪家军这么明目张胆拉开架势扬言要杀他的,倒是再没有碰到过。
长话短说,不日,唐寅在肖维的护送下终于抵达川都昭阳。
昭阳城,其整体结构与上京差不多,分为内外两个城区,内城区的规模比盐城稍小,设有坚固的双城墙,而外城区则是内城区的数倍大,四面没有城墙,可随时随地的向外延伸。
把昭阳的内外两个城区加到一起,占地的面积即便不如上京,但也相差不多。通过占地辽阔的外城区也能看得出来,川国的都城发展极快,而且安定、繁华、蓬勃,充满朝气。
昭阳城的建筑风格与川国其它地方一致,多以木质结构为足,石料为辅,所以在川国境内不太容易看到高层的建筑,阁楼多以二层为主,三层阁楼已属罕见,再高的便根本看不到了。只是各建筑的占地面积都很大,即便平民百姓家也是如此。
对于这次唐寅的拜访,川国上下极为重视,川王肖轩更是难得的出了外城区,亲自迎接唐寅。
双方虽算不上老熟人,但彼此也绝对不陌生。碰面之后,肖轩主动迎上前去,笑容满面,热情又熟络地拱手说道:“王弟一路辛苦,也是让王兄好等啊!”
唐寅拱手还礼,笑道:“我也希望能背生双翅,早日来到昭阳与肖王兄相见呢!”
肖轩上下打量唐寅,感觉自贞地一别后,唐寅几乎没什么变化,反而还看起来年轻不少,容光焕发的,倒是自己,又苍老许多,连发丝也渐渐斑白。
“好!客套的话,你我兄弟二人就不用再多说了,城内请!”
“肖王兄请!”
肖轩十分亲近地挽着唐寅的手,拉着他坐上自己的车乘,与他并肩而坐,随后传令下去,返回王宫。
坐在马车里,唐寅还特意向前后左右望了望,在跟随肖轩一同出城迎接他的川国文武大臣当中,他还看到几位‘熟人’,其中之一就是川国的紫阳侯任放。
当初川国组织伐风联盟的时候,任放就是联军的主帅,自唐寅成为风王以来,任放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率领外国军队攻进风国本土的人,唐寅想不对他印象深刻也不行。
在回王宫的路上,肖轩笑吟吟地说道:“王弟,自从贞地一别后,你我已有两、三年未再碰面了吧?”
唐寅算了算,点头应道:“是有两年多了。”
“时间过得好快啊,在贞地时,五国君主统帅五国大军那壮观的场景仿佛就像是昨日,历历在目!”肖轩幽幽感叹一声。
唐寅淡然一笑,说道:“肖王兄竟然还记得。”
肖轩反问道:“难道,王弟都忘了吗?”
唐寅摇头,道:“不是忘了,而是从来不想。”
肖轩不解道:“那又是为何?”
唐寅笑道:“我听说过一句话,当一个人开始习惯回忆从前的时候,说明他已经开始变老了。”
肖轩怔了怔,接着仰面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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