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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六道)-第3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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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太子,旁人哪敢得罪,一个个吓得低着头,连连退后。李圌丹扶着李弘往寝宫走,宫女和侍卫们远远地跟在后面。几乎不用刻意去掩饰自己的动作,李圌丹只是随手在父亲的腰间一划,便把挂于玉带上的令牌拿到手中,随后又很自然地揣入怀里。别说后面的宫女和侍卫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即便是看到了,也没人敢多说半个字。
李弘也是毫无察觉,一边走还在一边囫囵不清地说道:“丹儿……为父已打定主意……宁可战死,也决不坐以待毙!为父要出城与敌决一死战……另外,还打算派高斯、林宁两位将军护送你突围。他二人都是万里挑一的猛将,有为父牵制敌军的主力,你们从另一边突围出去也不是难事……”
“是、是、是!父王说得是!”李圌丹连连点头答应着。
把李弘送回到寝宫,李圌丹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令牌,然后深吸口气,大步流星向宫外走去。
出了王宫,坐上马车,他立刻赶回自己的公子府。此时,公子府内的大堂里聚集有十多名身着甲胄的贞国将领,这些将军同属于太圌子圌党,皆为李圌丹的心腹亲信。
他们对李圌丹的计划一清二楚,人们在大堂地坐立不安,心急如焚地地等待着。现在人们的心情都很复杂,即希望李圌丹成功,又希望他不成功。
没有谁是不怕死的,贞人也不例外,以现在贞国的局势,与联军硬战到底只有死路一条,这些太圌子圌党的将领们也不想与联军再打下去,最后做李弘的殉葬品。
可是,开城迎联军入城是有风险的,而且还是极大的风险,成功还好,一旦失败,不仅自己和全家老小的性命难保,就算死,也会落下一身的骂名,成为贞国的罪人。
这就是一场一步天堂一步地狱的豪赌,人们情绪之紧张、复杂也就可以理解了。
听闻公子府的下人报信,公子回来了,众将身子同是一震,不约而同地站起身,目光齐刷刷地向堂外看去。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李圌丹快步走进大堂。见到他,众将异口同声地问道:“公子可有拿得令牌?”
第309章
李丹点点头,说道:“令牌已在我这!”说着话,他伸手入怀,把令牌掏了出来。
众将看清楚李丹手中的令牌,一个个皆没有说话,大堂里立刻静得鸦雀无声。人们都明白,既然公子已把令牌成功偷出来,今晚的行动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他们心中的忧虑,李丹都明白,他走到众将中央,环视众人,说道:“我已经想好今晚的对策。我们就以出城偷营为借口,让守城的军兵打开城门,然后……”说着话,他看向唐寅留下来的两名暗箭人员,继续道:“然后,由这两位风军的兄弟先回联军大营报信,等到联军大军前来,我们只需守住城门即可。”
顿了一下,他问众将道:“可有查清楚今晚四城的守将都是谁吗?”
一位名叫李英的贞将说道:“回禀公子,今晚东城的守将是张肖、南城的守将是丁勇、西城的守将是王魏、北城的守将是侯峰!”
听完李英的话,李丹心凉半截,好嘛,感情今晚镇守四城的主将都在啊!只凭自己手上的令牌,能成功说服他们打开城门吗?李丹现在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他喃喃说道:“难道,就没有办法把他们支走吗?哪怕只支走一人也好!”
他话音刚落,李英接道:“公子,末将有办法支开北城主将侯峰!”
“哦?”李丹精神一振,双目大亮,忙问道:“李将军,你有何办法?”
李英也算是王族的宗亲,只是和李丹的血缘关系太远了,若论辈分算的话,他应是李丹子侄一辈。
他正色说道:“末将与侯峰的私交向来不错,深知此人的秉性,侯峰为人极为重家,只要家中有事,就算天塌下来也会赶回家中,所以……”
他没有把话说完。李丹多聪明,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你是说,只要侯峰家中有变,他一定会离开北城,返回家中?”
“是的,公子!”李英应了一声。
“可是……”李丹幽幽说道:“如何能让他的家里生变呢?”
这时候,两名暗箭人员双双挺身而出,说道:“这个容易,只要公子明示侯峰家在何处,我二人足可以把他家中闹个天翻地覆!”
恩!此事由风人动手最合适不过了,就算日后有人去查,也查不到自己头上。他点点头,说道:“好!此事,就拜托你二人了。”
“公子客气。”
李丹和十数名贞将以及暗箭人员很快便把今晚的计划制定下来,先是由两名暗箭人员偷袭侯峰的府邸,再由李英去通风报信,只要侯峰一走,他们就带军前往北城,*迫守城军兵打开城门。
在两名暗箭人员临行之前,李丹还没忘叮嘱他俩,不管他二人在侯峰家中怎么闹腾,但万万不可伤到他的家人。
正如传言的那样,李丹的为人确实仁厚,在他眼中,侯峰可是贞国的忠臣,即便现在立场有所不同,但也没有必要危害他家人的性命。两名暗箭人员满口答应,随即向李丹告辞。
侯峰是贞国的中将军,属高级将领,家里的护院、门客不在少数,两名暗箭人员的灵武再厉害,在侯峰的家里也难有大的作为。但二人倚仗暗系灵武的诡异,把侯峰的官邸闹个鸡犬不宁还是没问题的。
他们这边一动起手来,李英立刻奔北城而去,向侯峰通报消息。现在,驻守北城的贞军不下五万之众,主将为侯峰,副将为孔武,这两位,都是以骁勇善战著称的贞国名将。
听闻李英突然前来要见自己,正在城墙上巡视的侯峰甚感意外,稍微愣了愣神,随即说道:“带他上来吧!”
时间不长,李英被一名贞兵领上城头,没等侯峰开口询问,李英快步上前,胡乱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子,急声说道:“侯将军,大事不好,你家中出事了!”
这一句话,把侯峰惊得身子一哆嗦,一个箭步窜到李英近前,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领子,喝问道:“你说什么?我家中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李英暗暗吞口唾沫,仍是一脸的焦急之色,颤声说道:“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贼人,竟然趁夜偷袭了侯将军的府邸,我闻讯赶去时,里面已经打乱了套,我没敢耽搁,立刻就赶过来找侯将军你了,侯将军赶快回家里去看看吧!”
哎呀!侯峰眼前一阵眩晕,差点当场急晕过去。
他一把把李英推开,吼道:“你不会派个随从来通知我吗?怎么不去保护我的家人……”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象疯了似的往城墙下面跑。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和侯峰一起的孔武皱起眉头,当李英说话之时,他总觉得他目光飘忽不定,似在隐瞒着什么。何况,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出现贼人,而贼人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去招惹中将军府,再者说,都城里有那么多权贵,贼人为何不选旁人,偏偏选上身担重职的侯峰呢?难道,其中有诈不成?
想到这里,孔武激灵灵打个冷战,飞快地追上侯峰,一把把他的手腕子抓住,沉声说道:“侯将军请等等!”
“等什么?现在我家中父母妻儿生死不明,你还让我在这里等什么?等人来报丧吗?”侯峰此时已失去冷静,脑袋里只有自己家人的安危,什么都听不进去。
他狠狠把孔武的手甩开,继续向城墙下跑。
他是北城主将,擅离职守,事关重大,孔武不敢大意,再次上前拦阻,急道:“侯将军,此事蹊跷,而且派下面将士回府解危即可,何必非要亲自……”
他话还没说完,侯峰象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怒吼道:“若是你家中有变,你还能在此说风凉话吗?给我滚开!”侯峰狠狠把孔武推开,头也不回了下了城墙,骑马向自己家中飞奔而去。
李英不敢多加逗留,叫了一声:“侯将军,你等等我啊!”说话之间,他也骑马跑了。
他二人离开没过多久,李丹带着上万名贞军就到了。这上万贞兵皆是那十数名贞将的部下,这些贞将的军阶都不算高,属于中低层将领,能东拼西凑上万人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也正是李丹不敢强行拉父亲下台的原因所在,他手里没有兵权。
看到太子亲率万名将士来到北城,孔武吓了一跳,急忙跑下城墙,拱手施礼,说道:“末将孔武,参见公子!请公子恕末将甲胄在身,无法施大礼!”
李丹面无表情地摆下手,说道:“孔将军不必客气。”说着话,他还装模做样地向四周望了望,问道:“侯将军呢?今晚难道不是侯将军当职?”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孔武暗暗咧嘴,侯峰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赶到太子来的时候不在,一旦传到大王的耳朵里,侯峰有几个脑袋能担待得起啊!
孔武躬身抱拳道:“哦……侯将军因家中有变,所以……先赶回家中处理,去去就回!”顿了一下,他忙把话题岔开,问道:“不知公子深夜到北城,不知所谓何事?”
“大敌当前,侯峰倒是轻松,还敢回家偷闲!”李丹愤愤不平地冷笑一声,随后,扬头说道:“孔将军,你速速令人把城门打开,本公子今夜要率军偷袭敌营!”
做梦也想不到李丹能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偷袭敌营?只带这一万来人去偷袭对方百万大军的联营,这不是自寻死路吗?难道公子是疯了不成?
他出于本能反应地连连摇头,上前还把李丹战马的缰绳死死抓住,急声说道:“不可!公子万万不可……”
“什么不可?!”李丹回手把令牌拿了出去,沉声说道:“本公子前去偷营,是经过父王应允的,难道,你想抗令不遵吗?少罗嗦,速速打开城门!”
孔武哪肯听他的话,即便看到了大王的令牌,但双手仍死死抓着缰绳不放。
他根本没往李丹会通敌的那方面想。在孔武心里,任何人都有可能会通敌,但李丹绝对不会,毕竟他是太子,是贞国以后的君主,谁会把自己的万里江山拱手送给敌人呢?
他之所以不放行,完全是出于一片忠心,出于对李丹性命安危的考虑。
他颤声说道:“公子为我贞国太子,也是我贞国未来的希望,岂能亲自去敌营涉险?公子三思,请公子务必要三思啊!”
想不到没有了侯峰,剩下来的孔武也如此麻烦。对于孔武的忠心,李丹是很欣慰,也很感动,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啊!他紧咬牙关,沉吟了片刻,猛然回手,把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在马上向下一指,抵住孔武的喉咙,厉声喝道:“本公子是奉王命偷营,你再敢横加拦阻,可休怪本公子手下无情!”
镇守北城的将士们都傻眼了,一边是自己的副将,一边是堂堂的太子,他们上前救人不是,不上前解救也不是,一个个左右为难,急得连连搓手。
第310章
孔武对已*到自己喉咙前的利剑视而不见,挡在李丹的马前动也不动,他正色说道:“就算今天公子要杀了末将,末将还是要说,敌军兵力不下百万,联营不下百里,哪是区区万人能破得了的?还望公子收回成命,从头计议,再做打算,万万不可做无谓的牺牲!”
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要杀便杀但我就是不退让的姿态,令李丹也拿他没办法。
象孔武这样的忠臣、重臣,不是他想杀就能杀的,而且他也舍不得杀,但孔武不妥协,他就出不了城,更打不开城门,这可如何是好?
时间紧迫,李丹一时间又难以抉择,不知不觉间额头已渗出汗珠。
在他左右的心腹贞将们也急得抓耳挠腮,对挡在前面的孔武恨得牙根痒痒,但李丹不发话,他们也拿孔武没辙,就军阶而言,他们和中将军孔武比起来差得远了。
李丹这边和孔武陷入僵持,且说另一边被李英找走的侯峰,在返回家中的半路上,正好碰上前来报信的家丁。
府里遭受神秘歹人的袭击,虽说没出现大乱子,但对方的意图不明,家丁不敢擅自处理,特意来向侯峰通禀。
会在去往北城的半路上碰到侯峰,家丁非常意外,急忙翻身下马,上前施礼,问道:“将军这是要去哪……”
看到是自家的家丁,侯峰倒吸口凉气,该不是家里的情况已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吧?他没有回答,而是急声问道:“家中现在情况如何?歹人是否还在?”
恩?将军是怎么知道家里遇袭的?家丁暗道一声奇怪,他怔怔地回道:“回禀将军,府上已经没事了,来袭的歹徒也被打跑,小人是特来向将军禀报的,只是,将军是如何知道家中生变的?”
“是李英将军向我报的信……”说着话,他向身后看去,可是在他身后空空荡荡,哪里还有李英的影子?侯峰皱了皱眉头,李英明明是跟在自己的身后,怎么这一转眼的工夫就不见了呢?
侯峰也不是傻子,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他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同时也感觉到李英的报信非同寻常,难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不成?
想到这里,他暗叫一声不好,二话没说,急忙拨转马头,快马加鞭,原路返回北城。
当侯峰赶回来的时候,正看到李丹和孔武对峙这一幕。
不知道太子是什么时候来的,但太子手持利剑,抵着孔武的喉咙,这可把侯峰吓得不轻,未到近前,离老远他就大喊道:“公子手下留人!”
听闻喊声,李丹本能的回头观望,看到侯峰策马飞奔而来,他的心也彻底凉了。
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他千算万算,偏偏算漏了孔武,结果这下到好,侯峰虽被他设计调走,但孔武却坏了他的大事,现在侯峰返回,他再想出城,已难如登天了。
只眨眼的工夫,侯峰就催马冲到近前,随后翻身下马,向李丹插手施礼,说道:“末将侯峰见过公子!”
顿了一下,他转头瞧瞧孔武,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孔将军因何得罪了公子?”
“是公子要出城偷营,末将拼死阻拦,错确在末将,但末将宁死也不能放公子前去敌营冒险!”孔武斩钉截铁地说道。
“偷营?”侯峰听后倒吸口凉气,他举目瞧瞧跟在李丹身后这万把来人,别说是李丹带队,就算由他带队前去,也是九死一生,难有成功的可能。
他疑问道:“这是公子的意思还是大王的命令?”
此时,李丹只能硬着头皮把假话说到底了。他晃晃手中的令牌,说道:“当然父王的命令,而且,本公子还有父王的令符!”
侯峰接过令牌,低头仔细查看,然后又必恭必敬地还给李丹,令符是真的没错,但大王怎能下达这样的命令,就算希望太子能建功立业,也不该让太子去冒这么大的风险,这等于是让公子去送死,难道大王有另立太子的意思?
可转念一想,侯峰又觉得不可能,虎毒不食子,就算大王要另立太子,也不会把大公子往火坑里推,再者说,大王向来最喜欢大公子,无缘无故,又怎会另立太子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随口又问道:“公子可有大王的手谕?”
这句话可问到李丹的软肋上了。如果他能弄到李弘的手谕,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出城,哪还至于搞出这么多的事?
他深吸口气,故作镇定地说道:“父王只给了本公子令牌,并未写手谕!”
哦!侯峰能担任北城主将,头脑绝不简单。现在他基本明白了,太子要出城偷营,绝不是大王的命令,而是太子自己的意思,至于令牌,太子想悄悄偷出来那太容易了。
他也不直接点破,而是公事公办地说道:“大王早交代过末将,任何人要出城,一要有令符,二要有大王手谕,缺一不可。既然太子执意要出城,但又没有大王手谕,末将只能先派人向大王问个清楚了。”说着话,他侧头叫道:“孔武将军,你骑快马速去王宫,向大王请求手谕,日后,若有人问起此事,我也好有所凭证!”
孔武虽然不清楚侯峰怎么突然返回来了,但他的回归,确实令他如释重负。他暗道一声聪明,向侯峰插手道:“末将遵命!”说着话,就要上马去往王宫。
李丹哪肯放他走,他一去王宫,那自己岂不全露馅了?
他伸手把孔武叫住,同时收剑入鞘,说道:“我刚刚从王宫出来,临走之时,父王已经睡下了,连日来,父王忧心国事,一直没有休息好,今晚难得早睡,你就不要去打扰了。”
“可是,没有大王手谕,侯将军和末将无法让公子出城啊!”孔武察觉到李丹的心虚,他装模作样、故意露出为难的样子。
“算了,今晚,本公子就不出城偷营了,等到明日再说!”事到如今,李丹也只能选择放弃,生怕事情闹大,他再不愿多停留片刻,侧回身,向后面的众人挥手道:“撤!”
根本不理会侯峰和孔武的反应,李丹率领一干贞军将士,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之间,消失在街道尽头。
等他们全部离开,看不到踪影了,孔武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抬起手来,以手背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缓了一会,他转回身,向侯峰深施一礼,说道:“多亏侯将军及时赶回来,不然,末将恐怕就性命堪忧了……”
侯峰脸上表情凝重,若有所思,没有回话。
孔武好奇地问道:“侯将军不是回家了吗?为何又突然折回来了!”
侯峰说道:“是我回家途中正好碰到前来报信的家丁,知道家中平安无事,所以才半路返回。”说着这里,他顿住,然后看向孔武,低声问道:“孔将军,我怎么觉得今天晚上的事情那么诡异呢?先是我的府邸无原无故的遭到歹人袭击,而后李英报信,把我叫走,可是我刚刚离开,太子就到了,还说要出城偷营,这……会不会太巧合了?”
孔武早就有这样的感觉,只是涉及到太子,他不敢胡乱猜测。他反问道:“侯将军的意思是……”
“我不清楚,太子出城……是要偷营还是投营……”
这一句话,把孔武吓得身子一哆嗦,下意识地向左右观瞧,好在周围无人,侯峰的话音也够低。
他靠近侯峰,在他耳边急声说道:“侯将军,祸从口出,这样的话,绝不能乱讲,一旦传扬出去,那……可是会掉脑袋的!”
“哼!”侯峰冷哼一声,说道:“等明日上朝,向大王问个明白,自有分晓!”
孔武想劝阻他,但侯峰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甩征袍,大步走上城墙,又去巡视了。孔武暗叹一声,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侯峰还真不是随便说说,翌日上朝的时候,他当众把李丹手持令牌要深夜出城的事在朝堂上讲出来,询问李弘,可知此事。
李弘心头一惊,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腰间,果然,令牌已不见了踪影。难怪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身上似乎缺了点什么,只是没太往心里去,原来是令牌不见了。
不等他开口质问李丹,后者主动站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捧着令牌,高举过头顶,说道:“父王,令牌确实是儿臣偷偷拿出来的!”
听闻此话,在场的众人包括李弘在内,脸色同是一变。非常时期,偷盗令牌,这可是有通敌之嫌的死罪,哪怕是太子这么干,事情也难以善了。
李丹眼圈红润,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颤声说道:“昨晚,儿臣就已向父王表明原亲自率军偷营的决心,可是父王未允,儿臣不服啊!儿臣知道,满朝的大臣皆看不起儿臣,认为儿臣只是个书生,没有父王的威武雄壮,可是,儿臣也有拼死报国之决心,也想为我大贞出一份力,也想为父王分忧解难,哪怕是战死于敌营,只要能唤起我军将士的士气和必胜的决心,儿臣亦死而无憾!”
第311章
李丹不愧是学识渊博之人,说起话来,尽显忠肝义胆之‘本色’,催人泪下,让听者不由得心生感叹。
李弘听后,更是心有感触,忍不住老泪纵横,连声说道:“吾儿刚烈,不愧我为我贞国太子!”
太龘子党那边的大臣们见机会来了,纷纷出列,跪地叩首,说道:“公子偷取令符虽然有错,但完全是出于对大王的忠孝,对贞国的忠义,请大王网开一面,就原谅公子这一次吧!”
不仅太龘子党的人出来相劝,就连其他大臣也都纷纷站出来为李丹求情。
很简单,现在的贞国形势已经够危急的了,如果在太子身上再发生乱子,那无疑如雪上加霜,令贞国的局势更加混乱危险。
李弘根本就没有惩处李丹的意思,此时加上大臣们纷纷劝说,他拭掉眼角的泪水,顺水推舟地说道:“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但看在列为爱卿为你求情的份上,父王暂且饶你这次,不过,这次的事以后绝不可以再发生,你在家中禁足五日,好好的闭门思过!”
禁足五日?李丹咋舌,五天的时间,局势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恐怕联军早就发动大举进攻了吧?自己怎能在家中坐以待毙?!他急忙挺起腰身,大声说道:“父王……”
“不必再说!”李弘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摆摆手,又说道:“高斯、林宁二将听令!”
“末将在!”高斯、林宁二人从武将班列中走出,叉手施礼。他二人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凶恶,满脸的横肉,站在那里,即便不说话也给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这两位,皆为贞国一等一的猛将,为贞国立下过汗马功劳,赫赫的战功。
李弘对他二人说道:“太子禁足这五日,我二人负责在公子府看守,若出差错,本王拿你二人示问!”
“末将遵命!”
李弘安排他俩看守李丹,也是有目的的,是给他们营造相处的时间和相互了解的机会。
他有意让高斯、林宁掩护李丹突围,日后,他俩就是李丹的左膀右臂,要护着他重振贞国,之间当然要有默契,这短短的五日也算是个难得的机会。
如果李弘安排旁人看着他,李丹或许还能抓到可乘之机,一看到高斯、林宁,他彻底绝望了,这两位的灵武之高强自然不用多说了,而且还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软硬不吃,即便平时李丹遇到他二人,也会下意识地礼让几分。现在由这两位来看守他,他就算背生双翅也飞不出公子府了。
李丹偷取令牌的事,被他事先埋下的伏笔顺利搪塞过去,可是也受到禁足五日的处罚,这五天里,他是再难有所作为,只能天天呆在家里,和高斯、林宁二将大眼瞪小眼。
且说城外的联军。庞丽给唐寅指出一条可以秘密入城的水道,而且还是直接通入王宫的,唐寅十分重视,派程锦安排人手,随庞丽前去查看。
自从庞丽和暗箭的人离开,唐寅在大帐里一直都是坐立难安,他急迫的想弄清楚这条水道到底是真是假,有无通行的可能。
在焦急的等待中,时间也过的异常慢长,正当唐寅在营帐里来回徘徊的时候,灵霜来了。
灵霜现在还不清楚水道的事,见唐寅在帐里不停地走动,她知道他肯定是有烦心事了,但却故意问道:“王兄,今晚的饭菜应该很合口吧?”
唐寅愣了愣,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不是王兄吃得太多,为什么这么晚不睡觉,还在帐内来回散步呢?”灵霜笑盈盈问道。
散步?唐寅差点气乐了,自己现在哪里还有闲心散步!他走到桌案前,把庞丽送给他的地图拿起,递给灵霜,说道:“看看吧!”
灵霜狐疑地接过,把地图展开,低头看了好一会也没弄明白唐寅到底要自己看些什么。不等她开口,唐寅手指地图,把庞丽提供的那条水道原原本本地向灵霜讲述一遍。
等唐寅说完,灵霜又惊又喜,西汤城内竟然还有一条这样不为人知的水道,这太不可思议了。她说道:“如果是真,我军便可以兵不血刃地直捣贞国王宫,擒下李弘!”
“没错!”唐寅点点头,说道:“现在,我就是在等查探水道的结果。”
这就难怪唐寅会坐立难安了。灵霜能够理解他的心情,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她也睡不着觉了。她兴冲冲地说道:“不如我陪王兄一起等吧!”
唐寅耸耸肩,说道:“随你。”
一个人等时间过得漫长,两个人等也好不到哪去。所过时间不长,灵霜就已颇感不耐烦,她对唐寅说道:“王兄,反正无事,不如,你我下盘棋吧!”
哦?唐寅来了兴趣,笑问道:“下什么棋?”
“杀阵棋!”灵霜问道:“王兄会下吗?”
杀阵棋在当时是一种比较流行的棋艺,双方各有三十子,按照两军对阵的模式排列,分前、中、后三军,前军可以吃掉直线两格以内的棋子,中军可以吃掉直、斜线一格以内的棋子,后军可吃掉直线一格内的棋子,前军可走两格,中后军皆只能走一格。此棋规矩简单,却是能考验人的整体协调能力和运筹帷幄的能力。以前在风国的时候,唐寅和邱真最常下的也正是这种棋。
他笑道:“好,我们就下杀阵棋。不过,我不得不说,我的棋术并不低啊。”
灵霜噗嗤一声乐了,摇头道:“我也不差!请王兄赐教。”
唐寅让侍卫取来杀阵棋,随后和灵霜对弈起来。虽然他说得好听,但唐寅的棋术和他的自信刚好成反比。
他和邱真下棋的时候,偶尔也会赢上几盘,那大多是邱真有意相让,毕竟他是大王,邱真也要留几分情面的。
而灵霜可不会手下留情,她在玉国几乎天天都在王宫里研究琴棋书画,加上头脑又聪明,棋艺十分厉害,即便邱真前来也未必能下得赢她,何况是唐寅呢?
本来唐寅还想和灵霜定个赌注,但等两人一对弈起来,他马上暗自庆幸,好在自己没有提出赌注,不然可就输惨了……
唐寅和灵霜下了五盘,每次都是唐寅的棋子输个精光,灵霜的棋子也所剩无几,每次都是差一点就可以赢,但每次都赢不了,唐寅越下越觉得脸红,面子也渐渐挂不住了,当第六盘下到过半时,他把吃掉的棋子把棋盘上一扔,说道:“我肚子饿得慌,实在无心下棋,还是改日再下吧!”
灵霜笑吟吟地把手中棋子放下,说道:“看来王兄今天是不在状态喽?”
“恩!”唐寅随口应了一声,连他自己都觉得脸红。
他一边令人收起棋盘,一边又交代侍卫上几盘饭菜。难得能有赢唐寅的时候,灵霜的心情特别愉悦,等侍卫要下去的时候,她还特意叮嘱侍卫带两壶玉国的花酒过来。
“王妹的棋术实在不错,如果能在兵法上多做钻研,相信王妹定会成为一名善于统兵的君主。”对于灵霜的大局观,唐寅是由衷佩服,这正面也正是他的弱项。
让他冲锋陷阵没问题,让他单挑成百上千的敌人也没问题,但如何率领成百上千的己方将士战胜同等数量的敌人,就不是他的所长了。
灵霜一笑,说道:“在王妹心中,王兄才是个真正会率军打仗的君主呢!何况,王妹已经有了这么会打仗的‘夫君’,又何必自己再去学呢?”
她这话有玩笑的成分,但身为女子,她确实对统兵打仗的事提不起兴趣,每次一拿起兵书,她的眼皮都会变成异常沉重,有昏昏欲睡之感。
唐寅无奈苦笑,灵霜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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