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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六道)-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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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国的守军如此不堪一击,让贞军变的更加疯狂,更加肆无忌惮,二十万贞军满街乱窜,只要看到有街上有行人,不分男女老少,一律砍杀。
风军的军纪就够松的了,而贞军的军纪更是败坏到了极点,把打、砸、抢这三个字发挥到了极至。等街道上没人了,百姓们吓的缩在家里不敢露头,贞军的疯抢也就开始了。
城中的大小商铺,没有能幸免于难的,就算关了店门,贞军也会破门而入,金银珠宝首饰、绸缎衣服、古玩字画甚至就连女人用的胭脂朱粉也不放过,但凡是能抢走的,他们是样样都要。
这已不是一国的正规军了,而是比强盗也要野蛮的强盗。
当李呈下令,全军在主街集合的时候,每名贞军士卒的腰间都是鼓鼓囊囊的,装满了财物,许多人抢的太多,成串的珍珠项链都从胸甲的缝隙中冒了出来。
李呈对手下的行径完全是不管不问,将士们为他卖命,他没有太多的军饷发给部下,那么部下们在战场上抢夺他们喜欢的东西也就是应该的,这也是李呈的一向原则和治军理念。
他仰面看了看头顶的太阳,盘算了一下时间,然后对周围的将领们说道:“全军在冲城休息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回到这里集合!记住,不要让兄弟们光顾着抢东西,要多弄些口粮,下顿饭我们能不能抢得到还不一定呢!”
“明白,将军!”贞军众将们纷纷拱手领命。
贞军休息的这两个时辰,对于冲城百姓而言才是真正的浩劫。二十万的贞军自由行动,分散到城中各处,也纷纷闯进百姓的家中,看到值钱的东西就拿,看到男人就杀,见到女人,连拖带拽的向屋里走。
原本热闹非凡的冲城,在贞军的蹂躏下,满城疮痍,哭喊连天。
贞军的军纪是松弛,但对上级的命令是高度服从,两个时辰后,二十万人没有一个敢迟到的,全部在冲城的主街道集合完毕。
各兵团的兵团长和千夫长也根本不点名,等所有兵团都集结完,李呈一声令下,全军开出冲城,直奔下一个目标——纺城。
贞军是来的快,去的更快,如风卷残云一般,眨眼工夫就跑出冲城,向北行去。
贞军是走了,但留给冲城的伤害却是许久都无法平灭的,才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冲城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哭号之声,几乎每家都有人死在贞军的刀口之下……
第840章
李呈统帅的这二十万贞军,对其它的事不管不问,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风都盐城。如果这时候他没有率军撤离冲城,而是留下来驻守,那对正向冲城撤退的风军主力而言将是个巨大的麻烦。
但战局没有如果,李呈率军去了纺城,第二天上午,以唐寅为首的风军主力抵达冲城。
进城之后,当人们看到城内那一片狼籍的景象时,也都吓了一跳,不明白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很快,那些躲过一劫、藏匿在城内各处的残兵败将们听说己方的大军到了,纷纷钻了出来,将冲城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给风军众将。
听完之后,众风将们都有些晕头转向,贞军竟然偷袭了冲城,他们是什么时候进的风国?怎么进军的速度比己方还要快?再者说他们既然已经攻占了冲城,为什么不留下驻守,联合川贞的主力大军来夹击己方?
这里面有太多的疑问让人不明所以了。唐寅倒是很能沉得住气,此时头脑还保持着冷静,他问冲城守军道:“敌军有多少人?又是向哪个方向跑的?”
一名士卒回道:“敌军大概有二十万左右,出城时,是向北走的!”
这么多人,又是向北……唐寅思绪灵活,细细一琢磨,心中已然明白了大概。他环视众将,笃定地说道:“这二十万的贞军并非是来堵截我军退路的,而是要去进攻都城的。”
此话一出,众人同是吸气,难怪对方只在冲城歇息了三个时辰就急匆匆的跑了,原来他们的目标是盐城。
邱真也觉得唐寅分析的有道理,他急道:“大王,都城兵力空虚,现在恐怕难以招架二十万的贞军啊!”
他说的是实情,为了抵御川贞联军的入侵,唐寅把可战之兵基本都带走了,现在留守都城的基本是风国预备军,也就是清一色刚从军的新兵,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也没有打仗的经验,即使是这样,其兵力也未足五万。
只这么点的兵力,又毫无战斗力,想抵御住作战异常凶猛的二十万贞军,那是天方夜谈。至于军中的将领,更是少的可怜,唯一能值得一提的只有死都不肯出风国一步的雷震。
唐寅皱起眉头,沉默无语,不过他的脑筋可在飞速运转着,考虑如何应对眼前的局势。想指望都城方面自保是不可能的了,己方大军前去增援更不行,那样会把川贞联军的主力一并吸引过去,倒时兵临城下,己方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众将们在旁眼巴巴地看着唐寅,人们心里也有各自的想法,但却不敢轻易说出口,现在事关都城的存亡,也关系到风国的生死存亡,众人只能等唐寅做出决断。
过了好半晌,唐寅看向乐天和艾嘉,说道:“立刻给北方的各郡各县传书,组织地方军,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挡住贞人。另外,也通知各城布好城防、做好防守,务必要把敌军挡在城外!”
“是!大王!”乐天、艾嘉双双应是。
随后,唐寅又看向彭浩初,说道:“浩初,你率赤峰军追敌,能打则打,不能打,也要给我死死拖住敌军,绝不能让他们推进到都城!”
“是!大王!”彭浩初插手领命。
邱真问道:“大王,那我们呢?”
唐寅没有立刻回答,反问冲城守军道:“城内还有多少粮草?”
守军们相互看看,最后不约而同的低下头,结结巴巴道:“没……没有了,粮仓都被贞军抢空了,城中的百姓也遭到了贞军的洗劫,还死了很多人……”
“这帮畜生!”风军众将气的脸色铁青,一各个握的拳头咯咯作响。
唐寅并无意外,如果他是贞军的主将,也会让手下人怎么去做的。他点点头,说道:“冲城无粮,我军是死守不住了,还得撤退!”
“大王,是向北撤吗?”
“向东撤!”唐寅说道:“都城空虚,我们不能再把川贞联军的主力向都城方向引了。”
“大王的意思是……”
“我军在泰安、上清、高阳三郡与敌军周旋。”唐寅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是……”邱真为难地说道:“我军的兵力太少了。”
目前他们的兵力有四十多万,派出十万的赤峰军后,只剩下三十多万,而这三十多万人中,有二十五万是宁军,其中还有十万是毫无战斗力只能做炮灰的新军,真正有把握与敌军一较高下的只有十万的直属军,而川贞联军却有六十多万兵力,双方实力的差距太悬殊,即便是在本土作战,但别说取胜,即便是自保的希望都不大。
唐寅当然清楚两军的实力相差有多大,也明白此战将会有多艰难,但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这么做。
别人可以露出担忧的表情,但身为君主的唐寅却不能,不管他心里多么没有底,也得表现出信心十足的样子。身处劣势,若是将士们的信心再崩溃了,那也就彻底没救了。
他从容不迫的微微一笑,说道:“再大的劣势我们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当初钟天造反的时候,派百万大军来围剿刚刚起兵的我们,结果还不是被我们杀的大败?现在的情况比那时要好过太多,至少各郡各县还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邱真暗暗叹了口气,大王是只说好的,不说坏的,钟天的百万大军实际上多是乌合之众,哪里能和川贞联军相提并论?但他也明白唐寅的意思,他是在给众将们打气。他虽未点破,但眉头依旧皱得紧紧的。
他的支持对唐寅很重要,后者拍拍邱真的肩膀,笑呵呵道:“邱真,以前我就说过,制定大的策略,指引大的方向,要看你的;而与敌对战,短兵交接,要看我的。我对你有信心,你对我也得有信心嘛!”
邱真被他的话逗乐了,摇头苦笑道:“既然大王已经做好决定,臣自然誓死捍卫大王的决策!”
“恩!”唐寅点点头,又环视众将,问道:“诸位将军又都意下如何啊?”
众将精神一振,纷纷插手施礼,齐声说道:“末将谨从大王调遣!”
风军到达冲城之后,改变策略,放弃向北撤退,改而向东部进发,要以东部三郡为基础,与川贞联军的主力周旋。
任放和聂泽对风军主力自然是紧追不放,他们的目标也很明确,就是要全歼风军主力,擒杀唐寅,若唐寅不死,风国也不可能真正灭亡。
去往东部三郡要先路过高川郡,这里当初是钟天、战氏兄弟残部的葬身之地,现在又行至此处,众人的心里都是五味俱全。
对于风军而言,当初到这里是为了追杀敌军,而现在又到这里,却成了被敌军追杀。
至于以左双为首的宁人心情就更复杂了。当初以战无双、战无敌为首的宁军残部在这里与风军做拼死一战,不幸全部阵亡,而现在,己方则成了风军的一部分,要与曾经的敌人并肩作战,抵御川贞联军,世事变幻莫测,让人不由得心生感叹,如若战氏兄弟在天有灵的话,看到此景又不知会做何感想。
高川郡大多都是山地,行军不易,风军的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
路上,邱真对唐寅说道:“大王,高川郡山岭纵横,遍地山林,我军在此地与敌交战如何?”
唐寅也有这么想过,但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战术。川贞联军的统帅任放极善用兵,谋略过人,己方正面交锋的实力不足,想设伏引敌中计又不太可能。他沉思了许久,问道:“我军可不可以借泮水之险,与对方打一场水战?”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上次率军打过泮水的时候也是很艰难的。
还没等邱真说话,一旁名叫范善的谋士连连摇头,急声说道:“大王不妥!贞军不善水战,但是川军则不然。川国位于东南,境内多河川,又是临海,川人识水性者十之八九,而水战又非我军之所长,所以断不能在泮水上与敌作战。”
范善现在只是个随军参事,从军的时间也不长,唐寅甚至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出来,不过他和唐寅还粘点亲戚关系。范善是唐寅夫人之一范敏的远亲,算是范敏的娘家人,若非如此,以他的资历,也不可能一参军就坐到随军参事的位置,充其量就当一名普通士卒。
虽说范善是靠着关系成为随军参事,但他本人是有真才实学的,他精通兵书战策,头脑灵活,善出奇谋,在军事领域方面堪称天才。
唐寅对范善并不了解,以前从没见过这个人,更不知道他是范敏的远亲,听完范善的话,他轻轻叹了口气,看来水战也非良策。
他喃喃说道:“如此来看,我军也只能放弃高川郡了。”
这时候,左双走到唐寅近前,插手施礼,说道:“大王,末将想去趟漳渝。”
漳渝是高川郡的郡府,若风军只是想穿过高川郡的话,并不路过漳渝。唐寅不明所以,问道:“左双,你去漳渝做甚?”
“末将想去拜祭一下无双和无敌两位将军!”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将无不变色。
第841章
战无双和战无敌当初统帅四十万宁军精锐入侵风国,帮着钟天弑君造反,在风国,这两兄弟是风人不共戴天的仇敌,左双却偏偏当着大王的面提出要去拜祭此二贼,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人们纷纷看向唐寅,同时也为左双暗捏一把冷汗。
对左双提出的请求,唐寅先是一愣,随即眯缝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左双,过了好半晌,正当人们以为他要大发雷霆的时候,唐寅却哈哈仰面而笑,点头说道:“对于风国而言,战氏兄弟是仇人,但对宁人而言,他俩则是战死于异乡的英烈,你身为宁人,却未忘本,是好事,去拜祭也是应该的。”
这番话大出众人的意外,也让左双甚为感动。他单膝跪地,高拱双手,颤声说道:“末将多谢大王。”
唐寅点点头,把他扶了起来,没再多说什么。
他脸上在笑,话也说的很好听,但心里却大感不块,不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十五万众的宁国中央军还是很重要的,唐寅的心里即便再不痛快也得把戏做足。
等全军停下歇息的时候,范善来见唐寅。
现在唐寅连简易的中军帐都未让他搭建,他坐在一块石头上,身边只有邱真和几名贴身的护将。范善夹着一卷地图,快步而来,没近唐寅十步,便被侍卫们拦了下来。
“几位兄弟,我要见大王!”
“什么事?”唐寅身边的侍卫一各个都傲气得很,见来人只是个小小的参事,连正眼都不看。
“我有要事向大王禀报!”
“有什么事就说!我们会转报给大王的!”
“这……我得亲自向大王汇报……”
“罗嗦!”
话未说上几句,侍卫们已不满地大声训斥起来。他们的嚷嚷声引来唐寅的注意。正与邱真说话的唐寅转回头,向范善这边看来,疑问道:“怎么回事?”
一名侍卫急忙跑上前来,躬身说道:“大王,有位参事要见您。”
“哦?”唐寅的目光越过侍卫,看向范善,现在他对范善是有点印象,但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摆摆手,示意侍卫们都让开,说道:“让他过来吧!”
“是!大王!”
侍卫们纷纷退让到一旁,把范善让了过去。
范善抢步上前,屈膝跪地,叩首说道:“小人范善,参见大王!”
唐寅应了一声,等范善起身后,他问道:“有事吗?”
范善看了看左右,低声问道:“大王,可不可以进一步说话?”
他神秘兮兮的样子把唐寅逗笑了,说道:“有话直说,这里没有外人。”
“呃……”范善很清楚自己现在身份卑微,所说的话也不知会不会被大王采纳,他支支吾吾半晌,想出个最不恰当的主意,和唐寅攀关系。
他干笑着说道:“大王虽不知道小人,但小人对大王仰慕已久,而且论起来,小人还是万安夫人的堂兄!”
万安夫人是范敏的称号。论辈分,他是范敏的堂兄没错,但就是远了点,他的曾祖和范敏的曾祖是亲兄弟。
唐寅最讨厌的就是攀权附贵之人,听完范善这话,原本对他还算不错的印象立刻跌近谷底。一旁的邱真心中暗笑,这又是一个不了解大王为人的人,看来这人的从军之路也要到头了。
嗤!
唐寅嗤笑一声,站了起来,走到范善近前,先是仔细端相了他一番。范敏相貌清秀,这范善的模样倒也是文质彬彬,如果仔细看,倒也能找出一两处相识的地方。他随口问道:“范善,你从军多久了?”
不明白大王为何这么问,他呐呐地答道:“快……快有一个月了。”
唐寅挑起眉毛,问道:“本王到霸关之后你才从的军?”
“是的,大王。”范善点点头。
“从军便做参事?”
“是的。”
“你寸功为立,又无经验,有何资格做随军参事?”说话着,唐寅向一旁的侍卫招招手,要过来一杆长矛,直接塞进范善的怀里,说道:“你先从新兵做起吧,给我上阵打仗去!”
范善呆呆地抱着怀里的长矛,彻底傻眼了。唐寅不再理他,也不再多看他一眼,坐回到石头上,继续与邱真交谈。
直至两旁的侍卫上来要把范善拉走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这时候,范善总算是明白唐寅的喜恶了,定是自己刚才的那番话惹恼了大王,这可如何是好?
他眼珠连转,突然之间,把左右的侍卫推开,然后举起怀中的长矛,狠狠摔在地上。
当啷啷——矛头撞击地上的石头,发出清脆的声响,众侍卫无不变色,纷纷拿起武器,*住范善。唐寅和邱真也是一愣,皱起眉头瞪着范善,不明白他突然发什么神经。
范善冲着唐寅大声说道:“小人从军,是来助大王破敌千军万马的,而非拿着长矛上阵杀一两个敌兵的!”
呦!好大的口气啊!唐寅和邱真相视而笑,如果范善一来就表现出如此的魄力,唐寅可能早对他刮目相看了。他笑问道:“你倒是说说看,如何能助本王破敌千军万马?说的有理,我给你加官进爵,若是无理取闹,就算有天王老子做你的靠山,你的脑袋也得分家。”
范善毫无畏惧地对上唐寅的目光,问道:“大王,左双将军要去拜祭战无双和战无敌,你可是让他一人前去?”
“没错?有什么不对吗?”
“大王能体恤宁人,理解宁人的感情,这是大王的英明。既然大王肯派左双将军前去,何不把西境军一并派去?”
唐寅挑起眉毛,凝视范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范善上前两步,正色说道:“高川郡遍布山林,极易隐藏,大王何不把西境军留在高川郡内,游袭敌军的后方?等我军进入东部三郡,敌军必会追随而至,到那时,敌军的后勤补给都要通过高川郡,有西境军在郡内,便可切断敌军的补给线,数十万的大军失去补给,不堪一击!”
哦?在个策略还真是唐寅没有想到的,他的目光由精亮渐渐转为深邃,沉思起来。
留下西境军在敌人的后方做骚扰,不失为一条妙计,若是西境军能真心实意的作战,那绝对没问题,但若是生变怎么办?左双离开自己的控制,万一率领这十五万的宁军突然造反,那自己如何应对?
似乎看出唐寅的顾虑,范善又上前两步,说道:“大王用人,一向主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大王重用了左双将军,就应该信得过他所统帅的西境军。”
这话算是说到了唐寅的心坎里。他没有马上应言,见范善还夹着一卷布条,扬头问道:“你拿的那是什么?”
“是地图!”说话之间,范善走到唐寅面前,将地图平铺在地,那是风国全境的地图。
也不管唐寅有没有发问,他先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他手指着地图上高川郡与上清、高阳二郡的交界处,说道:“大王,这里是锦阳城,位于三郡之间,进可攻,退可守,属咽喉要害之地,大王可在锦阳布防,与敌军交战,西境军在高川郡游袭,专攻敌军后勤,两厢呼应,可扰敌军心,使敌军自乱阵脚。”
范善是目前为止第一个向唐寅进见完整作战策略的人。唐寅面无表情的听着他的分析,心里也在琢磨他的策略到底可不可行。
沉思片刻,唐寅问身旁的邱真道:“邱真,你认为如何?”
邱真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提出自己的顾虑。他说道:“我有到过锦阳城,那里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无险可守,城池不大,属弹丸小城,城墙也不高,城外连护城河都没有,敌军攻来,以我军的兵力和锦阳的城防,怕是难以抵御啊!”
唐寅点点头,转目看向范善,听他如何解释。
“邱相说的没错,锦阳确实是小城,不易防守。”范善指着地图说道:“但锦阳可位于三座大城之间,北为松丘,东为宁定,西为太丰,此三城距离锦阳都不远,如同是一只口袋,把锦阳围在当中。我军若是实在坚守不住,完全可以弃城,分向松丘、宁定、太丰这三城撤退,把锦阳让给敌军。到时敌军无论先攻松丘、宁定、太丰任意一城,另外两城便可出兵反攻锦阳,或把敌军夹于其中,或使敌军疲于奔命,如此作战,方可把我军地利的优势发挥到极至!”
唐寅闻言,精神为之抖擞,他伏下身来,仔细看着地图。正如范善所说,锦阳东、西、北三面皆有城池,形成个半包围圈将它夹于当中,唐寅不知道这四座城当时是如何修建的,但其独特的布局确实适合做防守之用。
其实,锦阳原来并非城池,而是个镇子,但所处的位置刚好在松丘、宁定、太丰之间,又处三郡交界处,许多商队、游人都要路过锦阳,在这里歇息打尖,所以锦阳镇十分热闹,人口不断增加,镇区也不断扩建,后来其所属郡的郡首好大喜功,为增加本郡的城池数量,便向当时的朝廷申请把锦阳镇升为锦阳城,当时的朝廷也未多做盘查,糊里糊涂的就批准了。由此,锦阳镇变成了锦阳城,不过规模确与其他的城池比起来确实小了一些。
邱真说锦阳是弹丸小城,城墙矮,又无护城河也属实情。
第842章
唐寅仔细研究了一番范善的意见,最终还是决定采纳。并非是他认为范善的策略有多高明,而是现在他根本想不出其他的应敌之策。不过唐寅也没有食言,把范善的随军参事一职提升为随军从事。
随军从事的官阶要比随军参事高出一截,仅次于随军军师,可以直接向大王进言,也有资格参与大型的军事会议。
按照范善的进见,唐寅将西境军留在高川郡,并令其避开敌军的锋芒,躲于丛林之中,专司偷袭敌军的后勤。
唐寅能把以左双为首的西境军留在高川郡,表现出对左双以及西境军莫大的信任,这让左双为之激动不已,也彻底下定了誓死追随唐寅的决心。接下来的战役中,西境军在高川郡可是极大牵制了川贞联军,成了他们的心腹之患,这也大大减轻了唐寅的压力。
且说唐寅这边,他先后派出赤峰军和西境军,麾下只剩下直属军和新军,兵力也锐减到二十万。不过这二十万人还是有隐患的,新军的战斗力就是个令唐寅头痛的大问题。
唐寅在高川郡没有多做停留,一路向东北方向行进,直奔锦阳而去。
五天后,风军抵达锦阳。
到了锦阳,唐寅的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锦阳其实不小,但问题是它的城郭很小,方圆只有数里,在城墙的外面,则是密密匝匝的民房和街道,若是把这些民房都算上,那么锦阳的面积至少得扩大一两倍。
很显然,锦阳当初的规划有问题,把城郭建的太小了,随着人口的增加,原本的城区装不下那么多人,无处可住的百姓们只能在城墙的外围建造房屋。
风军到锦阳之后无法先布防,而是得先清空城墙内外的百姓们。不然等到交战的时候,刀枪无眼,不知要误杀多少百姓呢!
唐寅又令乐天和艾嘉二人分别给松丘、宁定、太丰三城的城主传书,令其组织兵力和人力,做好防御,川贞联军的主力随时有都可能攻过来。三城的城主接到唐寅的命令,哪里敢耽搁,又纷纷向郡里和县里传书,请求郡兵和县兵立刻增援,同时他们自己也把城内的官兵集结起来,加强城防,储积粮草。
风军才到锦阳一天,锦阳的全城百姓就快跑清光了,最后只剩下一些甘愿留下来做苦力的壮丁。锦阳城的城主倒是没有跑,也不敢跑,组织起城内为数不多的官兵以及壮丁们配合风军布防。
唐寅在城墙上视察己方的布防情况,看着城内城外那一座座人去楼空的民宅,他心生感叹,在本土作战,无论仗打的顺利还不是不顺利,最后吃亏受苦的还是本国百姓。
城墙之外的那些民宅风军并没有浪费,在里面挨家挨户的布置机关陷阱,虽然很粗糙,但杀伤敌兵绝对没问题。城内也集中了风军全部的抛石机,一旦敌人跑进民宅里躲避己方箭阵,抛石机的石弹能把民房砸塌,起到杀伤敌军的作用。
唐寅在锦阳做好的准备,只等川贞联军来攻。
这时候,川贞联军还在高川郡缓慢行进。
高川郡的地形太复杂,山多,林地也多,任放不敢冒进,生怕中了风军的埋伏,虽然探子已经回报给他,唐寅率军进了锦阳城,但任放仍是小心翼翼,另外川军的辎重太多,想走快也快不起来,重型抛石机、冲车、霹雳车、云车、箭楼这些攻城武器走在高川郡的山路上,异常困难。
行军慢也就慢的好处,一是可以预防敌军的埋伏,其二,也给了任放充足的时间琢磨风军的作战意图。
聂泽对风军退守锦阳不以为然,根据探子传回的情报,锦阳只是座弹丸小城,城墙也矮,在他看来,唐寅这是在自寻死路。
他嫌弃川军走的太慢,便向任放提议,他率二十五万的贞军先走,等他攻破锦阳,砍下唐寅的脑袋,再回来与他碰头。听聂泽此话的意思,好象是他率军都攻陷了锦阳,川军都未必能走到锦阳。
任放听完他的话,摇头而笑,说道:“聂将军,唐寅并非不懂兵的君主,他之所以会选择驻守小城锦阳,难道你心里就没有疑惑吗?”
聂泽眨眨眼睛,满不在乎地说道:“他定是被我军追急了,慌不择路,才选在锦阳抵御我军。”
任放叹了口气,令人取来地图,铺在地上,然后向聂泽扬扬头,说道:“聂将军,你看,锦阳周围的布局可是很有意思啊,它与三城相临,松丘、宁定、太丰距离锦阳都不足百里,我军若是强攻锦阳,三城一旦出兵增援,用不上一天的工夫就能赶到,到时我攻城的大军岂不腹背受敌了吗?”
聂泽吸气,他还真没仔细研究过锦阳周围的地形,他低下头来,仔细看着地图,发现任放说的没错,锦阳与周围三城的布局的确很怪异,主要就是挨的太近了。他下意识地问道:“松丘、宁定、太丰这三城的兵力各有多少?”
任放摇头,说道:“出去打探的探子还未回来,具体的情况并不清楚,不过,想来这三城的兵力不在少数,不然唐寅绝不会如此放心大胆的驻进锦阳。”
聂泽也是个善于用兵的统帅,听完任放的分析,他暗道一声有理,他揉着下巴,喃喃说道:“这倒是有些麻烦。”说着话,他抬头问任放道:“任帅,你是怎么打算的?”
任放笑了笑,说道:“我一时间也没不出太好的办法。聂将军,现在你还要去打这个头阵吗?”
这回聂泽可不急于求战了,他摇了摇脑袋,说道:“如果只锦阳这一地,我有信心打下来,可他妈的还有三座城池做它的后援,这仗只靠我一军之力,没法打!”
“所以说,我们还是缓慢行军,边走边想破敌之策。”任放笑呵呵地说道。
他嘴上说没想出办法,实际上他早已胸有成竹。任放是打攻坚战的能手,他为川国所攻陷的城池少说也有数十座,经验丰富,用兵老道。在他看来,要破锦阳也容易,围点打援,说白了就是佯攻锦阳,引松丘、宁定、太丰出兵增援,哪一边先来就迎击哪一边,让其有来无回。
打仗,实际上就是两军的统帅揣摩对方的心思,推算对了,接下来的战斗便可步步克敌,推算错了,将会被敌所克。
任放认为唐寅敢驻守锦阳,周围的三城必有重兵,实际上松丘、宁定、太丰三城的兵力并不多,加到一起都未必能满五千人。范善的策略本身就是一步险棋,唐寅之所以会采纳,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且他本身也具备极强的冒险精神。
川贞联军依然缓慢进军,探马去去回回,把一批批的情报带回军中。其中打探松丘、宁定、太丰三城的探马也相继返回,所探明的情报颇出任放的预料,他们查明的结果是,松丘、宁定、太丰的守军都只有一千多人,这与任放的推算相去甚远。
如果探报属实,三城的兵力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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