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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六道)-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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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方说的轻描淡写,但左右的侍卫们可听的冷汗直流,这个邵方,简直就冷血(空晓隐手打)到了无与伦比的程度。
唐寅挑了挑眉毛,笑问道:“邵兄平时都是这么教训公主的?”
“当然。”邵方笑呵呵道:“这个办法也最行之有效。”
“我知道了。”唐寅点了点头。他终于知道邵萱为什么会怕邵方了,对于一个才十三岁大的小姑娘,有这么一个残忍冷酷的哥哥,怎么可能会不怕。在王宫里,亲情本就淡漠,邵萱自然会和身边的侍女产生很深的感情,她本想用恶作剧的方式吸引大人们的关注,结果却给身边的侍女带来杀身之祸。很难想象,她这十多年来在王宫里的生活是怎么度过的。
连唐寅自己都觉得奇怪,他对邵萱竟会产生出心痛感,甚至很高兴邵方没接受他刚才的提议,把邵萱接过莫国去。
“这么说,唐兄是收回让我带走又琴的话喽?”邵方斜睨着他,笑问道。
唐寅说道:“就让公主……在我这里住下吧!”说完话,他颇想抽这个两个嘴巴。
邵方大笑,说道:“这才是兄弟嘛!”
“呵呵!”唐寅也笑了。如果他面前有镜子的话定会发现自己笑的很难看。
晚上,唐寅在府内设宴,款待邵方,并留他在王府过夜。
不过邵方并不喜欢住在他人的地方,婉言拒绝了,而是住进盐城的行馆里。
在行馆,他想找多少女人就可以找多少,想玩到多晚都可以晚多玩,自由自在,不受约束,至于安全,他随行的侍卫皆为灵武高手,而且还有大批的风军保护着他,他根本不担心。
表面上看,邵方就是个酒色成性、杀人如麻的人,可若是因此把他看轻,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翌日,早朝。不出预料的,邵方是顶着黑眼圈上的朝堂,那是玩乐一整晚的代价。
朝堂之上,趁着天子未来之机,朝中的大臣们纷纷前来向邵方施礼问好,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
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莫国的国土大于风国,国力强于风国,人口多于风国,九大诸侯国内,风国只属二流,而莫国则是一流的强国,人们讨好邵方,希望自己能给他留下个好印象,以后也等于多条出路。
邵方对周围聚拢过来的大臣们的反应就是没反应,他精神萎靡,呵欠连连,都未正眼看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从内心来讲,他根本就看不起这些皇廷的大臣,而且唐寅把这些大臣当成宝,自己没必要对他们笑脸相迎,拉关系、套交情,引起唐寅的厌恶。对自己而言,唐寅的重要性胜过这些大臣千百倍。
时间不长,殷谆上朝。
众臣纷纷跪地施礼,三叩九拜,包括邵方在内,而唐寅仅仅是拱手微微施了一礼。
殷谆让众人平身之后,目光落到邵方的脸上,笑问道:“莫王一路劳顿,昨晚休息的可好?”
在殷谆这个天子面前,邵方表现的还是比较恭敬的。他躬身施礼道:“多谢陛下关心,臣休息的很好。”
“那就好。”殷谆点点头,还要问话,一旁的唐寅已没心思再听这些无关痛痒的废话,他跨出一步,拱手说道:“臣启陛下,臣有事上奏。”
闻声,殷谆只能把到了嘴边的家常话硬咽回去,强颜笑问道:“爱卿有何事上奏?”
唐寅正色说道:“莫王已遵旨入风面圣,而宁王却称病未来,抗旨不遵,明显心坏叵测,对天子不忠,臣望陛下颁布讨逆檄文,征讨宁国。”
又是这一套说词!殷谆厌烦地皱起眉毛,最近他几乎天天都能听到类似的话,怎么唐寅就那么喜欢打仗吗?平平静静的过日子难道不好吗?殷谆实在不明白唐寅为什么如此热中讨伐宁国,非要对宁开战。
第700章
殷谆对唐寅的言行已逐渐生出不满与厌烦,但又不敢训斥他,只好干笑着说道:“爱卿,此事还得容朕再思量思量……”
唐寅眉头微皱,两眼射出骇人的精光,他目光一偏,看向旁边的邵方,示意他说话。
在唐寅的暗示下,邵方不能再装哑巴了,他拱手说道:“陛下,宁国不忠,心存二意,陛下若不讨伐,日后岂不列国皆要效仿宁国,到时天下大乱,陛下将悔之晚矣。”
“这……”
这时,右相郭童和少府肖清风二人双双出列,齐齐拱手说道:“陛下,风王和莫王两位殿下所言甚有道理,二王一片忠心,皆是为陛下着想,还望陛下万万不要寒了两位殿下的心啊!”
“哦……”
唐寅要讨伐宁国,邵方要讨伐宁国,就连自己身边的近臣郭童和肖清风也同样要讨伐宁国,这下殷谆可没了主意,在这么多人都支持讨伐宁国的情况下他要是还反对,似乎就显得自己这个天子太格格不入、太不会顺应众意了。
他皱着眉头,暗暗咧着嘴,环视众人,最后目光还是落在唐寅身上,问道:“爱卿,朕若颁布讨逆檄文,不知哪位王公会出兵宁国啊?”
“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唐寅和邵方双双开口说道。
郭童急忙说道:“陛下,风王、莫王皆愿对宁出兵,即便无其他诸国的帮忙也足够了。陛下下旨吧!”
“请陛下下旨吧——”
朝中那些依附郭童的大臣们纷纷出列,跪倒在地,请求殷谆下讨逆檄文。
不管殷谆的心里有多不愿意,有多不痛快,这时候他也只能点头应好,心烦意乱地说道:“好吧!讨逆檄文就由郭相起草,给朕看过之后再告之天下。”
“陛下圣明!”
众臣纷纷叩首,齐声高呼。
呼!殷谆嘘了口气,环视下面,看着跪倒一片的大臣们,他无奈苦笑,这下人们总算都满意了。
当他目光扫过邵方的时候,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笑吟吟地说道:“莫王!”
“臣在!”邵方拱手。
“现在风国是天寒地冻,莫国应该没有象风国这么冷吧?”殷谆故所随意地问道。
邵方未明白他此问的意图,如实说道:“莫国确实比风国暖和许多。”
“哦!”殷谆装模做样的点点头,说道:“朕从小到大都在上京,习惯也喜欢生活在暖和的地方,莫王,你看让朕去你的莫国如何?”
扑!听闻这话,在场的众人差点集体吐血,人们甚至怀疑殷谆是不是神经错乱了,竟然当着唐寅的面说出这种话来。当初唐寅为了救殷谆,担了多大的风险,现在形势才稍微有所安稳,天子就想把唐寅一脚踢开,那可能吗?唐寅会同意吗?别忘了,现在可还是在风国的地头上。
人们的目光几乎不约而同的向唐寅望去,看他是做何反应。
唐寅站在那里,眉头都未皱一下,脸上依旧是笑呵呵的,俊面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的平和、那么的无害。不过若是离他近点,便会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阴冷气息。
没错,他是在生气,气到想用他的黑暗之火把殷谆烧为灰烬,吞噬干净。
邵方斜眼瞧瞧唐寅,差点笑出声来,他即是笑唐寅,也是笑殷谆。
笑唐寅是笑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把殷谆接到风国,小心翼翼的侍侯着,甚至把王宫都让给殷谆了,结果怎么样?殷谆就是个见异思迁的白眼狼。他笑殷谆则是笑他自不量力,还真当他自己是香饽饽了,当他邵方也会象唐寅那样供奉着他吗?
邵方可不想象唐寅那样给自己头上压一座皇廷,让自己变的束手束脚,还要让出王宫,还要得罪川、贞两国……恐怕也只有唐寅这样的疯子才会做出如此疯癫之事。
他清了清喉咙,面露鄙夷之色,朗声说道:“臣的莫国地小、人寡、国弱,养不起偌大的朝廷,更养不起九五至尊的天子,若陛下喜欢温热之地,何不回上京或是去川、贞二国,那里可比臣的莫国暖和多了。”
殷谆脸上的笑容僵硬住,原本红润的脸色也瞬间变的苍白,他坐在那里,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朝堂上的大臣们虽然觉得邵方太过无礼,但在心里也暗暗叫一声:该!天子在最不应该的场合里说出最不应该说出的话,这不是自找苦吃吗?何况邵方和唐寅明显是穿一条腿裤子的,天子看不出来?
朝堂内静的鸦雀无声,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这时候,唐寅反而淡然一笑,说道:“王兄,陛下刚刚只是开个玩笑,你不会是当真了吧?”
闻言,殷谆回过神来,立刻借坡下驴,连声说道:“是、是、是!爱卿所言极是!莫王,朕只是说笑罢了,朕在风国舒适安逸,怎么舍得离开去你的莫国呢?呵呵——”说完话,他还发出一连串窘迫的干笑声。
殷谆是打心眼里想去莫国,除去天气的原因不说,单单是地理位置,莫国就比边远的风国强许多,距离上京也近,另外,唐寅给他造成的压力越来越大,他也越来越想远离唐寅,去莫国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只是现在看来,莫王邵方比唐寅要更可怕,自己即便去了莫国恐怕也没有好日子过。殷谆心里刚刚才生出的希望只是顷刻之间便宣告破灭。
接下来的朝议,殷谆变的兴致阑珊,草草的又应付几句,见众臣再无事上奏,便挥手宣布退朝。
邵方拒绝了诸多大臣的邀请,跟随唐寅向皇宫外走。
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邵方的面颊一直在抽搐着。
唐寅不用转头看他,只听他急促的喘息声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想笑你就笑吧,别把自己憋坏了。”
“哈哈哈哈——”
他话音刚落,邵方再也控制不住,放声狂笑,笑的肚子疼,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有巡逻的侍卫路过,见状都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位莫国王公吃错了什么药。
听着他毫不留情面的笑声,唐寅的眉毛越挑越高,慢悠悠地柔声说道:“邵兄,你笑起来的模样看上去还挺讨人厌的。”
邵方笑的更加激烈,肚子着实是笑疼了,他手扶宫墙,弯下腰身,喘了好几口气,总算把笑声止住。
他走到唐寅近前,拍拍他肩膀,说道:“什么叫天子?所谓的天子就是天下第一的蠢货、傻子!”
“哼!”唐寅耸肩哼笑,说道:“这点我很赞同。”
邵方眼珠转了转,看看左右无人,压低声音说道:“灭宁之后,你我何不效仿川、贞二国,废天子,自己来做。”
这话可太具震撼性了,换成旁人听了,就算不吓趴下也得吓的六神无主,而唐寅听后,脸上的表情连点变化都没有,只是冷淡地反问道:“难道你也想做蠢货、傻子不成?”
没想到他会拿自己的话反过来压自己,邵方先是一怔,接着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他的个性反复无常,令人琢磨不透,可能正因为这样,他很喜欢同样令人琢磨不透的唐寅。在邵方看来,天下之大,能和他做朋友的,能值得他称兄道弟的,也只有唐寅这一个了,因为他两人的个性太相象。
他喜欢也很享受和唐寅在一起时的感觉。
眼看着要出宫门了,邵方突然停下脚步,说道:“唐兄,我想去见一个人。”
唐寅看着邵方眼中的异光,他暗暗叹口气,道:“别告诉我你要见的是公主殿下。”
邵方乐了,赞叹道:“知我者,唐兄也!”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我很想看看,值得唐兄为之倾心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唐寅背着手,淡淡地提醒道:“公主殿下以前去过莫国。”
“我知道,但当时我并未见到公主。”
“既然那时没有见到,现在不见也无妨。”
邵方怪异地看着唐寅,笑嘻嘻道:“难道你怕我把公主抢跑不成?”
唐寅说道:“没有人可以把公主从我的身边抢跑。”说着话,他向宫外走去,同时说道:“我是怕你在公主面前疯言疯语,让公主误会我净交些狐朋狗友。”
邵方快步追上唐寅,重重地叹了口气,用幽怨地眼神睨着他,说道:“唐兄说话可真伤人心啊!”
唐寅不置可否的嗤笑一声。
邵方未能如愿,一睹殷柔的芳容,心里多少有些遗憾,不过从另一个方面也能看得出来,唐寅对殷柔的重视程度。
如果自己和唐寅有一天不得不站在敌对的立场上,那么殷柔就是唐寅最大的弱点。
应该……不会有那么一天吧?!邵方看向走在前面的唐寅,心中有些不安,又有些哀叹。
唐寅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见他久久没有跟上来,他头也没回地说道:“邵兄,别象个女人似的磨磨蹭蹭,快点走!”
邵方忍不住笑了,敢如此和他说话的,只有唐寅。他没有半点气恼的意思,反而很享受自己和唐寅之间的这种亲近的关系,这让他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第701章
接下来的几天,邵方在风国变的不再那么轻松,天子的讨逆诏书已在起草,风莫联手攻宁一事迫在眉睫,唐寅、邵方开始对出兵的具体时间、地点以及进攻的大致方向进行详细的划分和协调。
三日后,邵方离开风国,返回国内做部署,唐寅也准备起程去往河东,进行对宁国的第二次亲征。
一批批刚刚训练完毕的风国新兵披挂上阵,源源不断的被调派到河东,大批的物资、军械、粮草也随着新兵一并运送过去,战争机器的齿轮开始加速运转。
直到临行的前一天,唐寅才去皇宫向殷柔辞行。
听闻他要亲自率领风军与宁国交战,殷柔又惊讶又担忧,她下意识地抓住唐寅的衣袖,紧张地问道:“风宁两国不是已经议和了吗?怎么又要打仗?”
唐寅满面轻松地说道:“宁国对风国一直都是虎视耽耽,宁国不亡,风国永无宁日。”
“那……一定要打吗?”她把唐寅的衣袖抓的更紧了。
唐寅点点头,说道:“箭在弦上,怎能不发?”顿了一下,他拍拍殷柔的小手,柔声安慰道:“不用担心,此战很快就会结束,多则半年,少则三月,我便接你到宁都良州游玩!”
他说的轻松,可是殷柔一点也轻松不下来,战争无常,什么意外都有可能会发生……她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不要往不好的地方的想。她小声问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唐寅笑了笑,抬手轻扶她的面颊,说道:“柔儿有这样的心我就知足。你只管在皇宫里等我凯旋的消息。”
“恩……”殷柔也明白,在战场上,自己就是个累赘,什么忙都帮不上,反而还需要别人的保护。她神情落寞地说道:“寅,你……要小心,我等你。”
唐寅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地把她拥入怀中,迷恋地嗅着她身上淡淡又迷人的芬芳。
半个月后,殷谆发布讨逆檄文,谴责宁国不忠,有叛逆之心,邀天下诸王共讨之。
在讨逆檄文发布的第二天,宁国还未做出任何反应的情况下,风、莫两国同时对宁国宣战。
这时候,唐寅已达到河东大营,与他同来的还有邱真、江凡以及纳武令征选上来的十五名将领。
现在风国的河东大营兵力已超过四十万。平原军、三水军、直属军、天鹰军四军的兵力均达到十多万。
对宁作战,风军的首要目标就是渡过漳河,击垮宁军的河西大营,彻底打开进入河西郡的通道。
以前长孙渊宏镇守河西的时候,唐寅连吃两次大亏,损兵折将近十万人,现在宁国镇守河西的统帅已换成魏征,唐寅可不希望在魏征的手里再吃败仗。
经过唐寅与麾下众将的商议,最后制定出作战方案。由天鹰军打头阵,正面进攻河西大营,牵制住宁国战舰,平原军、三水军、直属军迂回到侧翼强渡。
虽然风军在河东大营已做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水战训练,但受船只、装备所限,水战依旧是风军的软肋,这场渡水的首战对风军而言也是最最艰难的。
在唐寅对宁宣战的当天,为了不给宁军过多准备的时间,风军于当日的上午便发动起进攻。
因为天鹰军的任务最重要,也最艰难,风军内的木舟几乎都分给了天鹰军,十多万的大军,近二万艘的小船,由河东大营驶出,直向对岸划去。
对于风军突然发动的攻势,宁军这边也不是没有准备。魏征的能力或许不如长孙渊宏,但也是宁国的一代名将。在风宁签定和约之后,他并未敢掉以轻心,不断地派出密探,监视风国的一举一动。
当天子下圣旨邀宁王入风面圣的时候,魏征便已判断出来这是一个圈套。大王去了,有去无回,若是不去,又落人口实。从这时候开始,魏征在没有接到朝廷命令的情况下就开始积极备战,以应不时之需。
结果还真被他料对了,只不过莫国的突然参战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听闻风营有异动,上万艘的船只向己方大营驶来,魏征冷笑出声,不慌不忙的传令下去,让己方战船迎战。
天鹰军的船只接近两万,而宁军的船只仅有数百,但两方的规模相差太悬殊。
宁军的战船体积庞大,又高又长,大多都分三层或四层,每层都有密密匝匝的箭射口,而且船体之外还包裹着铁皮,不惧冲撞,更要命的是,风军落入宁军手里的破军弩被魏征大肆仿造,并配备到各战船上,有如此强力的武器,战船的战斗力明显又提升一个档次。
双方的船只刚刚展开交战,高下顿分。
宁军在大船上,居高临下,首先射出巨型弩箭,弩箭撞击到小木船上,瞬间就将船体击碎,上面的风军士卒纷纷落水。而风军这边也有破军弩,只是射在宁军的战舰上显得不疼不痒,偌大的船只,庞大的船体,不知得中多少弩箭才有沉没的可能。
风军的人数多于宁军,船只数倍于宁军,但战斗力却不成正比。
子缨很清楚己方的短处在哪,敌人的长处又在哪,他不停的传令,击鼓、击鼓、再击鼓,全军猛力冲锋,一定得贴近对方,只要己方的将士能顺利爬到对方的战船上,胜利的就是己方这一边的了。
随着双方船只的不断接近,水战也打到白热化的程度。
双方的弩箭在河面上来回穿梭不断,风军这边的小船不时有被弩箭击中,破碎成木板,落水的士卒不计其数,被侥幸救起者寡,被河水淹死者众,河面之上,浮尸层层,惨叫、呼救声连成一片。
反观宁军,各战船也是不停的遭受着弩箭的射击,尤其是冲在前面的战船,偌大的船体上插满了弩箭,河水顺着破口处不断的灌入船内,然后又被宁军士卒一桶接着一桶的倒出船外,船舱内的宁兵也不时有人被射进来的弩箭撞飞、贯穿身体,死状凄惨无比。
随着双方距离的进一步接近,宁军方面率先展开箭射。
这时候,船体高大的优势再次发挥出来,居高临下的劲射,使宁军能射到风军,而风军却射不到宁军,即便有箭支飞到战船上,也只是强弩之末,难以伤人,更何况宁军还是在躲在船舱里,有坚硬的船身做掩护。
交战中,宁军箭阵的威力彰显无遗,一轮箭阵过后,受到攻击的小船便被雕翎所淹没,船体的内外插满了密集的箭支,船上的风军士卒即便是在有盾牌做掩护的情况下也不免纷纷中箭,往往是一船的风军士卒无一幸免,皆被射成刺猬。
亲自出营督战的魏征站在帅船的最高处,举目观望着前方战场,面露自信的微笑。风军想用小木舟打败己方的巨型战舰,即便投入的兵力再多,也不过是自寻死路。这根本算不上战斗,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
战斗还在继续,风军还在做着奋不顾身的自杀性冲锋,但阵亡的人数已飙升到两、三万之多。
正在魏征觉得大局以定之时,突然之间,他身后的一名偏将手指北方,惊声说道:“将军,不好,北方有狼烟!”
魏征急忙扭头北望,可不是嘛,在北方的漳河西岸,各处的烽火台都已被点燃,黑烟滚滚,直冲云霄。
看来,风军不仅是在这一处地方进攻,在北面也投入了兵力。
不知道风军在北方是佯攻还是真攻,魏征不敢分出太多的战船,他回头命令传令官,调动五十只战舰去往北部增援。
他这边刚刚分出五十艘战舰,紧接着,南方狼烟又起。魏征如法炮制,又分出五十艘战船,增援南部受攻地点。
不过风军在南面投入的可不是一个军,而是两军,平原军和直属军。
唐寅统帅直属军,在宁军河西大营的南十里外强行渡河,为了表示次此渡河作战的决心,也为了让将士们舍弃贪生怕死的杂念,唐寅亲自领军出战。因为船只都给了天鹰军,唐寅这边连小木舟都没有,有的只是清一色的木筏。
他所在的木筏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直奔对岸而去,君主都能如此的舍生忘死、身先士卒,下面的将士们哪里还有半点偷生之念,人们无不是憋足力气,划动木桨,紧随唐寅的木筏之后。
在河西大营的南二十里外,也就是风军连续吃到两次败仗的那处地方,是平原军的主攻地点。
上次平原军在此惨败的情景,萧慕青还历历在目,这回他已下定决心一雪前耻,就算是用人填、用人堆,也要冲到对岸去。
平原军自成立以来,还从未败过,唯一的污点就在漳河。此次又是在相同的地点作战,全军将士无不热血沸腾,渡河时,大半的将士都把身上的盔甲甩掉,赤膊上阵,一手持盾,一手划浆,嘴里叼着钢刀,充血的双眼都快放出红光,死死盯着对岸,在河面行驶的速度甚至比唐寅所在的直属军都快。
魏征南派的五十艘战舰没碰到平原军,倒是先碰上了以唐寅为首的直属军。
第702章
当唐寅看到宁军的战船时,对方也看到了他们。
巨大的战船顺流直下,相距好远,破军弩的弩箭先发射过来。
唐寅站在木筏上,虎目眯缝着,眨也不眨地看着对面呼啸而来的箭矢。
嗡!
一根又粗又长的弩箭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从他头顶上方飞速的掠过,唐寅站在那里,眼皮都未眨动一下,但两边划船的风军侍卫们可吓的不轻,险些把唐寅直接扑倒在船板上。
宁军的弩箭不停射来,风军这边也展开了回射,双方你来我往,弩箭在空中穿梭不断。
这时候唐寅也无法再在木筏上好端端的站着了,他微微侧身,脚下丁字步,双刀出现在掌中,与此同时,身上散发出黑色的雾气,瞬间凝化为灵铠,手中的双刀也完成灵化,合二为一,变为长长的镰刀。
他单手持镰,手臂看似随意的向外一挥,镰刀在空中画出一道半月形的寒光,同时传出咔嚓一声脆响,由中间剖开断成两截的弩箭掉入水中。
见宁军的弩箭越射越烈,上官兄弟沉喝一声:“保护大王!”说话之间,二人和阿三、阿四冲到唐寅前方,用自己的身体将他保护住。
战场之上,唐寅什么时候用过别人保护,那对他而言简直是种侮辱。
“我用你们保护?让开!别在我面前碍事!”唐寅另只是手向左右一推,上官兄弟和阿三、阿四踉踉跄跄各退出两步,尤其是上官兄弟,险些从木筏上掉下去。
刚把四人推开,便有三根弩箭飞射过来,唐寅镰刀抡出,灵波激丅射,与三根弩箭在空中撞了个正着。咔、咔、咔!三根*的弩箭在唐寅的灵波面前,脆弱如草芥,纷纷断为两半。
见双方的距离已不足两里,唐寅振声大喝道:“起盾!防箭阵!”
唐寅与宁军交战的次数太多了,对宁军的打法以及特性全部了然于胸,只看双方相隔的距离,他便判断出来对方的箭阵要到了。
果不其然。唐寅的提醒声刚落没多久,就见宁军战船的上方腾起一片乌云。这片乌云,瞬间就飞到直属军众人的头顶上方,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乌云盖顶。
紧接着,叮叮当当、噼噼啪啪的撞击声便连成一片。箭矢射在盾牌上,击打的火星四溅,落在木筏上,眨眼工夫木筏表面就蒙起一层箭羽雕翎。风军阵营中,中箭的惨叫声、人们的落水声此起彼伏,清澈的河水随之变的浑浊、血污。
宁军的弩箭以及连续不断的箭阵仅仅是压制,真正的杀招是战船顺流直下的横冲直撞。
小小又轻飘飘的木筏对庞大的战船连点阻力都构不成,随着宁军战舰冲入直属军的阵营当中,一艘战船一走一过之间便能撞翻数十条木筏,上面的风军纷纷落水,身子狠狠的撞到战船上,要么骨断筋折,要么昏迷过去沉入河底。
直属军的形式被动到了极点,不过也成功把宁军的战船吸引到近前。唐寅要的就是这样,他回头大吼一声:“暗箭,上!”他话音还未落,周围腾起黑雾,人已消失不见,再现身时,已身在一艘战船的甲板之上。
甲板上的宁军还在居高临下的对下面的风军展开乱射,忙的不亦乐乎,唐寅环视左右,顺手挥舞镰刀,黑色之火生出,依附于镰刀的刀身上。
他狞声说道:“你们统统都得死!”说话之间,燃烧着黑火的镰刀无情地斩向宁军人群中。
扑——呼——刀锋所过之处,人甲俱断,两截的尸体还未落地,便被断口处燃烧的黑火化为白雾,哗啦啦,没有尸体,没有鲜血,只有散落满地的盔甲和弓箭。
“敌人杀上来了!”直到这时候,甲板上的宁军才发现甲板的中央来了敌人,宁军的反应也快,纷纷扔掉弓箭,或是从地上抓起长矛,或是抽出佩剑,大呼小叫的向唐寅围杀过去。
他们不上前,唐寅还得一各个的去找他们,宁军一齐上来围攻,正合唐寅心意,也让他省了不少的事。只见他挥舞起镰刀,在宁军当中如入无人之境,又象是虎入羊群,每一道寒光划过,总会伴随着成片盔甲落地的哗啦声。
只是顷刻之间,被唐寅斩杀的宁军已超过五十人,但场面却一点也不血腥,或者说场内根本没有留下一滴血迹,有的只是散落满地的零散盔甲和军服。
不过宁军的围攻并没有因此而减弱,人数反而越来越多,如蚂蚁一般的宁军源源不断的从船舱里涌上甲板,投入到围攻的唐寅的战场当中,当然,人们上来的快,消失的更快,唐寅杀的兴起,接连出刀,连满空飘荡的灵雾都来不及吸入体内。
唐寅斩杀宁兵如切菜,很快就把此战船的船长吸引过来,这人是千夫长的军阶,手持灵枪,分开宁军士卒,冲到唐寅近前,二话没说,分心便刺。
他的修为仅仅达到灵破境,这样的对手唐寅哪会放在眼里,他手中的镰刀向外一挥,将千夫长的灵枪磕开,未等对方收招,他身子顺势向前猛靠,肩膀正撞在千夫长的胸口上。
啪!
随着一声脆响,千夫长胸前的护心镜被唐寅肩头的灵铠硬生生撞碎,其身躯也从甲板上弹飞出去,不等他落地,宁兵当中的唐寅突然消失,周围的宁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唐寅已在千夫长的身下现身,单手向上一举,将千夫长摔落的身子高高擎在半空中,没见他如此用力,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那千夫长的脊椎骨已被他狠狠的捏碎,鲜血顺着他手掌上的灵铠滴滴答答流通淌到甲板上。
看着同袍们成群成片的死于敌人之人,宁军士卒虽怕,但整体阵营还不未乱,而现在领头的千夫长被杀,宁军的阵脚一下子乱了套。
有些宁军还是拼死围攻唐寅,而有些士卒已开始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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