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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家丁 禹岩-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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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量身定做的。
“这么好地东西,给那禽兽穿,浪费,太浪费了!”林晚荣提溜着那毛线对着自己身上比划,越看越是合身,忍不住的摇头感叹。
徐小姐眼眶湿润,泪珠盈盈转动,瞬间便要滴落下来,忽地一下扯过那衣衫轻泣道:“不要你管,我便是给禽兽织的,与你没有干系。你快还给我,讨厌,讨厌——”
不管她是多么出色、多么智慧地女人,终究还是女人,许多小脾气都是相通的,林晚荣感叹一声,搂住徐芷晴娇躯,在她耳边轻笑道:“不是不识好歹,是你没有告诉过我,我也不知道啊!”
“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想起过我!我从山东就开始织了,你却从来不知道,我恨你,我恨你!”徐芷晴仿佛火山爆发了般,泪珠滚滚落下,对着那林三公仔给了几小拳,却又觉得不解恨似的,小拳连绵,如疾风骤雨般向眼前的真林三胸口锤去。
“从山东就开始了?”时间真的不短了,林晚荣心里有愧,那时候正忙着捞银子,又忙着和凝儿做一些深入研究,还真是没有功夫去关心徐芷晴地感受。
徐芷晴倔强的嗯了一声,泪水缓缓流淌,喃喃道:“你那夜闯进凝儿房里,还把我当作了她,对人家那样,我,我恨死你了。”徐芷晴咬牙切齿,眉目熏红,眼中却是流过淡淡的温馨留恋。
“自第二日开始,我便偷偷开始织线钩针,便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在这衣里装满钢针,刺死你这坏坯子!”徐小姐又哭又笑,神情酸楚:“那时候,我要瞒着所有人,要瞒着你,更要瞒着那鬼灵精怪地凝儿,她行路的时候我与她说话,她安眠的时候,我便偷偷忙活,一路自山东回京城,便没睡成一个安稳觉——”
还真不容易啊,瞒过别人或许不难,可洛才女是何等人,那是比狐狸精还精的狐媚子啊,一有风吹草动,哪能还不发觉了。
正自感慨着,却听徐小姐的语速越发的激烈了起来:“便是我徐芷晴时运不济,那日快要完工之时,你却重逢了肖小姐,我要将这东西送与你,约你过府,你这坏坯子,却又那般对我,我便拿这东西做了狗窝——你这坏坯子,我恨死你了,你快出去——”
徐芷晴生性刚烈,泪珠滚落,激愤之下,竟是真的将他向外推去。林晚荣与徐小姐相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深知她性子,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曲折,难怪徐丫头有这么多怨恨呢。
待到快要被推到门口,他才在徐芷晴耳边轻叹道:“芷晴,我可是第一个进入你香闺的男人,你忍心就这么赶我走么?!”
“你才不是第一个呢!”徐芷晴芳心一软,身子顿柔了许多。
不是第一个?在我之前还有男人来过?林晚荣愣住了。
“笨蛋!”见他酸酸模样,徐芷晴心里说不出的甜蜜,却是毫不犹豫地将他推下楼去:“——第一个,是我爹!”
哎呀,我怎么就变笨了呢!林大人一拍巴掌,如梦初醒般急跳起来,额头却正撞在旁边的假山上,怦的一声大响,就连那绣楼上偷偷打量他的徐小姐都听得一清二楚。
“傻子!”她羞羞的捂住面颊,满心的甜蜜幸福。
正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 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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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酋在门外早已等待多时,见林晚荣兴高采烈出来,凑上前去望着他额头,顿时一惊:“林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府里有刺客,你怎地受了如此重伤?”
方才只顾着高兴了,倒没有想起这事,高酋不说还好,叫他一提起,林晚荣顿觉额头火辣辣的疼痛,伸手摸了一下,只觉触处软软绵绵,鼓起了好大一个包。
他龇牙咧嘴哼哼了一声:“没什么大事,就是徐府里的假山走路时不带眼睛,撞了我一下。高大哥,你快帮我看看,撞的重不重,会不会有损我英俊的容貌?*,我可就全凭这一张脸混饭吃呢。”
高酋听得哈哈大笑,摆手道:“无妨无妨,只要不是撞到了你的嘴,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耽误不了你吃饭、勾搭姑娘。”
瞧这老小子说的,我挣钱吃饭、用心泡妞,那靠的全是真功夫,可不是嘴皮子说说那么简单的,林晚荣白眼一翻,甚不服气。
高酋在怀里拨拉了一通,尽是些瓶瓶罐罐,林晚荣眼尖,瞅见其中不乏“罗汉大佛棍”“神仙脱衣衫”这样的绝世名药,顿时大为羡慕,啧啧叹道:“高大哥果然名不虚传,行走江湖竟然带着这么多的灵丹妙药,我看你十辈子也用不完呢,江湖上的那些侠女们,可真是有福气了。”
见林兄弟满脸的淫笑、龌龊无比,有了上次杭州归来途中整治掏公子的经历,高酋对他可是有些惧怕,忙一股脑收起那些宝贝。嘿嘿道:“瞧兄弟你说的,我是那样地人么?对中意的女子,我主要还是以培养感情为主,药物为辅。药物为辅——”
好一个药物为辅,真亏你老小子能开的了口,我怎么就结交了你这样的败类呢,和我一样有性格!林晚荣哈哈大笑着拍拍高酋肩膀,顿起惺惺相惜之感。
高酋翻了半天,找出一瓶跌打药缓缓为他涂上,贼笑着问道:“兄弟,事情进行地如何了?看你这春风得意的模样,莫非是得手了?!那徐小姐可是咱们京中有名的冷美人,又清高又有学问。不曾想叫兄弟你采了,老哥先在这里恭喜你了!”
这老高果然是习惯了“药物为辅”的人,眉眼不正不说。开口便是这些黑道切口术语,又是得手又是采摘的,你把我当成何种人物了?我一向是花开应有时,只与两心知,讲求的是心灵沟通、身体共鸣。可不带用药的。林晚荣心里大大的鄙视了老高一番,想要回答他问题,可他自己也有些迷惑。与徐小姐说着说着话。就被她赶出来了,这算怎么回事,到底是成还是没成呢?
“兄弟,怎么样,到底得手没?哎呀,咱哥俩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实话实说就行了!”高酋眼巴巴的望着他,急切道。
真是辜负了高大哥地一片信任啊,林晚荣惭愧的低下头:“未遂!”
未遂?高酋神色顿时严肃起来。正经点点头道:“徐小姐果然不愧为徐小姐,竟然能叫林三兄弟你碰钉子,这事要是传出去,她的声名威望恐怕又要倍增了,不行,不能让她得逞,我一定要助你一臂之力。兄弟——”他抖抖怀里地瓶瓶罐罐,四处瞅了一眼,神秘兮兮道:“要哪种药,你自己选吧,老哥我的家当,可就全部在这里了。你看这个行不,这个叫做烈女吟,是今年最流行的,窑子里的老鸨新收清白姑娘,都灌这个的,一包顶过去十包——”
这老高怎么就天不怕地不怕呢,我是那样地人吗?林晚荣哭笑不得,忙打了个哈哈:“谢高大哥厚爱了,这事先不急,以后用的着的时候再找你买药。”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高酋替他抹完药膏,二人正要离去,徐家大宅地朱门却呼啦打开,小丫鬟玉珠飞奔而来,急急叫道:“林相公,林相公,暂请留步——”
“小妹妹,有什么事吗?”林晚荣嘻嘻一笑:“现在在府外,你要是再摸我,那可是要收费的!”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小丫鬟脸儿羞臊的通红,头都垂到胸前去了,轻声道:“林,林相公,小姐叫我把这书信和药瓶送给你。你自己看吧,我,我要走了。”
玉珠一股脑的塞给他一封书信和一个小药瓶,转身便飞快的跑了,一刻也不敢多待。高酋好奇的取过那药瓶,看了一眼,便啧啧叹道:“好你个林兄弟,都得手了,却还瞒着我,亏我老高还为你担心。”
得手?!我没有啊,林晚荣大感冤枉。高酋嘿嘿笑着摇摇手中药瓶:“还想瞒我?看看,这是什么?”
“跌打药啊,”林晚荣不解道:“这有什么特别的。”
“是跌打药不假,而且是上好的跌打药,这药可是采用阳春三月柳枝上地露珠,冰山上隔岁的雪莲花入药,消肿止痛,滴滴见效,此功效神奇无比。”高酋得意洋洋的点头,卖弄着自己的学识。
林晚荣听得迷迷糊糊,三月的露珠,隔岁的雪莲,这些可消肿止痛不假,可又和我得不得手有什么关系呢?
“装,又装了不是,”高酋嘿嘿笑着道:“林兄弟,你学问那么高深,又会写诗又会弄词,这药在你们才子中间叫什么名字,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他妈是个狗屁才子啊,林晚荣嘿嘿笑道:“高大哥,我的性格你还不清楚么?你见过像我这样粗壮有力、整人整到死的才子么?”
这倒也是,看林兄弟模样,又不穿白袍又不拿折扇,整天嬉皮笑脸的勾搭各家小姐。哪里有半分才子模样。高酋欣慰的点头,哈哈道:“这就难怪你不知了,你想想,阳春之露,冰山之雪。这么好地东西,往那些才子佳人口中一传,这药的名字还能不变吗?跌打药,这名字多么俗气啊!”
“那到底是叫什么?”见高酋东拉西扯,就是不说正事,林晚荣也等的急了,忙拉住他问道。
“这还不好猜?!”高酋嘿了一声:“阳春之露、冰山之雪,合起来,不就是春风玉露么?这跌打药,就叫做春风玉露!也不知那些吃饱了饭撑着的公子小姐们是怎么想出这名字地。”
春风玉露?!林晚荣倒抽了一口冷气。好淫荡的名字啊,几可与神仙脱衣衫相媲美!他忙拆开信封,往那信笺上瞅了一眼:“花残春风晓。岁寒玉露知。何人剪窗烛,泪落夜雨时。”
字迹娟秀整洁,正是徐小姐亲题,这诗的意思,林晚荣也看的明白。百花残了春风知晓,寒日来了玉露先知,只是这位春雨的夜里落泪的小姐。却是无人怜惜,这就是一首的的确确的情诗,字里行间有一股自怨自艾的味道,徐小姐倒地确是好才情。
再往下看去,信笺里还缀着一行小字:“吾之事,君已知。唯盼金凤来,门户自开。”
这无头无尾的一句话,看的林晚荣一愣神,什么金凤来。什么门户开,这是打哑谜呢?他细细一思索,顿时哦了一声明白过来。金凤不就是青旋么,徐芷晴地意思是要叫青旋亲自上门求亲,她才能应承。这丫头还真是与青旋别上劲了,大概凡是清高的才女,都有这毛病。
只是这徐丫头也不想想,青旋乃是何等人也,她没有认识林某人之前,把谁放到眼里过?她要知道了这徐小姐要与她一较高下的心思,怎么可能上门求亲。
林晚荣头大如牛,现在家里已经有了两个山头,一派以仙儿为首、萧家母女力撑,一派唯青旋是瞻、凝儿巧巧护航,如果再加上个两面都不沾的徐芷晴,那还不得乱成一锅粥?
“林兄弟,可是好事将偕?!徐小姐催你提亲了?”见林晚荣脸上神色变幻,高酋笑道。
林晚荣脸色一板:“提什么提?我一提,那可就全乱了,不惯她这毛病!”
高酋敬佩的竖起大拇指,敢不将徐小姐放在眼里,这林兄弟实在是牛地不行了。
将那什么春风玉露、信笺情诗一股脑的收进怀里,林晚荣意犹未尽的朝徐府看了一眼,也不知那徐丫头是不是躲在某处偷偷打量自己,这一去,那留在府中地林三公仔可就要受苦了,不知要经受多少折磨蹂躏。
懒得管了,他拉着高酋走了两步,旁边便是自己的府宅,想想青旋、凝儿、巧巧她们还在府中为自己收拾行囊,一时甚是想念,拉开大步便门前行去。
“兄弟,去不得啊,”高酋急忙拉住了他,神秘兮兮的指了指他额头:“你有伤在身,公主和洛小姐都是那么精明的人儿,说不了两句话就会露馅的。”
有道理啊,还是高大哥警觉性高,林晚荣忙停住了脚步,想起徐芷晴出的那难题,无奈的摇头叹息,这才叫吃不着祟肉又惹上了祟腥臊,现在有外伤在身,若叫青旋她们看见了,定然会对徐芷晴产生不满,到时候就更难以收拾了。一时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他索性不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转而问道:“高大哥,诚王府那边,有多少人看着?”
说到正事,高酋可不敢开玩笑了,正色答道:“至少有百十号人,都是信地过的兄弟,隐身在他府宅周围。徐大人交代过了,没有军令,谁也不能惊动大鱼。”
百十号人,这动静也不算小了。林晚荣沉吟半晌,脚步拿开往外行去:“高大哥,你跟我一起去看看。”高酋应了一声,急急跟上他步伐。
诚王的府宅,还是多日之前来过,便是那一夜,在这王府之中。林晚荣见到了安碧如最真实的一面。想起那狐媚子柔弱的眼神、无助地泪水,他心里便是一阵翻腾,唏嘘不已。若有昔日重来,他绝不会再犯那样愚蠢的错误。
现在那狐媚子在干什么呢。还在忙着相亲么?她是诚心要气死我啊。望见那高大的府宅,金碧辉煌的玉壁雕栏,繁华如昔,安姐姐地一颦一笑浮现眼前,叫林晚荣心里又苦又涩,感叹万分。
王府门前的车马依然来往频频,看似繁华依旧,只是有心人都看的出来,这情形与昔日诚王得势之日相去甚远,几可谓天壤之别。朝廷最近的一系列人事异动。虽是皇帝在不知不觉中暗自部署,给人的感觉不像快刀割肉那般猛烈,可朝中的大人们就是在这种日子下讨生活的。嗅觉自然灵敏异常,稍有风吹草动,便已有人嗅出了这种味道,有意无意的渐渐疏远了与诚王的来往。
“林兄弟,就是这里了。”高酋摸黑在王府对面的小巷子里摸索了一圈。寻着一户普通人家地大门,扣住门环轻轻拍了几下,顿挫有力。三长两短。
大门哗啦一声打开,一个精壮的汉子露出头来,见了高酋,顿时面色一喜:“高统领,您来了。”
高酋点点头,朝旁边林晚荣一指:“这位就是林三林大人,快些来见过了。”
“您就是折了突厥军师的林大人?”那侍卫一喜,急急躬身抱拳。
说起这事,林晚荣至今心里不舒服。无奈叹道:“惭愧,惭愧,又叫他跑了,让兄弟们失望了。”
“这事可不能怪您,我们都知道地。”那侍卫忙安慰他,又道:“林大人,高统领,你们来的正好,徐大人方才来了,正在屋里说话呢。”
话音未落,便听徐渭的声音自里面传出:“林小兄么?快些进来叙话。”
林晚荣与高酋进了门,就见徐渭穿了一袭破棉袄,头上耷拉个冬帽,脸上还沾了些锅灰,乍然一看,还真是认不出来。
这老徐还是化装来的啊,林晚荣心中好笑,像老徐这样的名人,走在哪里都有人认识,不乔装打扮一番,根本就无法行动。
“徐先生为了国家大事,甘愿作此牺牲,小弟佩服,佩服。”林晚荣笑着抱拳道。这话也不完全是调笑,似徐渭这样地清高读书人,能扮此模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见笑,见笑了。”徐渭打了个哈哈,将他拉到一边,瞅准四处无人,压低声音道:“林小兄,我拜托你的事情如何了?你可见过芷儿?我不是跟你说过,今日家中无人,叫你便宜行事地么。”
这事说来话长啊,林晚荣也不好意思说他半途被徐小姐赶了出来,斟酌了半天才道:“徐小姐么,见是见过了——”
“见过了?!”徐渭大喜,将他手抓的更紧:“如何?你送了她什么贺仪?今日芷儿庆生,她可过的高兴?”
林晚荣腼腆笑了笑:“我把自己送给她了——”
“什么?”老徐一下子惊呆了,胡须颤颤巍巍直哆嗦:“你,你们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伤风败俗啊,我芷儿还是清白闺女呢。快,快些托媒人上门提亲,你们明日就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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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徐的思想真不健康,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想岔了。将徐渭鄙视了一番,林晚荣尴尬道:“徐先生,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送她一个礼物而已,并无发生苟且之事,我和徐小姐很纯洁的。”
“很纯洁?”徐渭脸色顿时多了几分失望:“为何不苟且呢——啊,不是,我是说,为何不陪她一起庆生?哎呀,你额头怎么了,你受伤了?”
林晚荣摸着额上大包,叹了口气道:“因为技术原因,发生了一起小小的人为故障,导致庆生未遂。不过你放心,徐小姐应该是高兴过的。”
他说话像天书,老徐纵是天下第一学问,也猜不透里面的玄机,无奈摆摆手,笑道:“你们年轻人地事,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吧,我想管也管不了了,只要我芷儿高兴就好。”
这是典型的撂担子、甩包袱,林晚荣才不上他当,哈哈笑道:“瞧徐先生你说的,我们年轻人经验欠缺,正需要你的指寻呢,别人不了解,我还不知道么,遥想当年,你也是纵横过四海的个中高手——”
“林兄弟,徐大人,大事不好,”话音未落,便见高酋闯了进来,急急道:“诚王来了!”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 我是故意的
你说谁来了?林晚荣听得一阵眩晕,不会这么巧吧,老徐他们的特务工作是怎么做的?还监视别人呢,怕是早就被别人监视了。
徐渭也是大惊:“诚王来了?这怎么可能,他不可能知道我们在这里。高酋你别急,慢些说。”
高酋咽了口吐沫,沮丧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诚王府的大门忽然打开,王爷带着几十号人马直往这边奔来了,外围警戒的兄弟才刚刚传回消息,这会儿王爷他们已经到了巷子口上,眼瞅着就到了。”
“他真来了?!”徐渭轻抚着胡须,沉默半晌,望向林晚荣道:“林小兄,你看我们该如何处置?”
这老徐倒是狡猾的很,在关键时候就把烫手的山芋交给我了。林晚荣老大的不满,嘿嘿笑了一声:“高大哥,你确定,诚王只带了几十号人过来?!”
高酋连连点头:“确定,十分的确定。这巷子口小,百十号人只能排着队进来,他带再多的人马也没用。”
这就是了,林晚荣点点头,又道:“那我再问一声,高大哥,这王府周围我们的眼线有多少?”
“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都是宫里的好手,要真闹起来,我们绝吃不了亏。”高酋自信满满道,他是皇宫内院的侍卫统领,对手下弟兄的身手自然心里有数。
“这就奇了。”林晚荣缓缓踱了两步,不紧不慢笑道:“论情势,我们在暗,他们在明。论人手,这巷子周围,我们有一百来号。他才区区几十,打架他们也不是对手。那么他主动来找我们干什么?自己找亏吃么?!”
叫林兄弟这么一分析,高酋也纳闷了,按照道理说,诚王这种人城府极深,是不应该这样冒险的,他到底要干什么?
“林兄弟,王府对面就只有这一条巷子最大,这里面住着好几十户人家。他会不会是来走亲访友的?”高酋想了半天,似是自己问自己般,提出了见解。
这老哥还真能自己安慰自己,林晚荣摇头笑道:“高大哥,走亲访友用的着晚上么?再说了,他是皇子龙孙,就算是走亲访友,也应该是别人去拜访他,哪用的着他去访问别人。”
有道理。高酋听得连连点头,徐渭抚须问道:“难道是他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这个老朽倒有些自信,周围的明桩暗哨都是我亲自布置的,人手精干之极,绝不会泄露了风声。连老朽来这宅院,都是化妆而来,无人认得出,想来他们不可能发现此处。”
“泄露了行藏倒不至于。”林晚荣摇摇头:“若真是这宅院暴露了,他也不会亲自出现了。”
徐渭连连点头,林小兄这一番话正说到点子上。若真是发现了此处,以诚王的城府,绝不会暴露出来:“那以小兄之见,他到底是做什么来的呢?”
连名闻天下的徐文长也要向林三问计,这林兄弟真是越来越神了,高酋佩服的五体投的。急忙竖起了耳朵倾听。
“照我猜测,他是示威来的。”林晚荣轻轻言道。
“示威?”高酋和徐渭同时大惊。
“不错,正是示威。”林晚荣神色严肃,叹了口气:“徐先生,你久在朝中为官,自是清楚人心百态。皇上最近在朝中的一番动作,虽是不声不响暗中进行,却连坊间都在暗自揣测,诚王这样的老江湖,他会不知么?”
徐渭点点头道:“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以王爷的城府,绝不会轻易表露出来的。”“这就是了。”林晚荣一拍手道:“皇上这一番动作是针对谁,天下皆知,诚王是什么人物,又岂会不知。若我所料不错,他定然早已知道府外有人监视,现在正是两军对峙之时,欠缺的就是一把火,他料定我们还缺乏动手的理由。才会这样突发奇兵,一方面打我们个措手不及。扰乱我们的部署,另一方面也带有些暗示的味道,叫我们缩手缩脚、不敢轻举妄动。”
“林兄弟,你的意思是,王爷他也许并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他的突然出现,就是要震吓周围我们布下的暗桩?”高酋总算听明白了。
林晚荣嘿嘿一笑:“就是这个道理。他并非是针对我们而来,反正这府外布满了眼线,只要他露个面,自然会有人把消息传递过来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这就是一场心理战,看谁先顶不住。”
论起揣摩人的心理,林三认了第二,天下无人敢称第一,徐渭听了顿觉大有道理。一个侍卫急急行进来,在高酋耳边耳语了几句,高酋压低了声音道:“徐先生,林兄弟,王爷离着这里,就只有几步的距离了——”
只有几步了?!林晚荣心里怦怦跳了起来,他虽然分析的头头是道,但那都是一厢情愿的猜测,诚王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谁也拿不准。眼见诚王竟然像是不怕死似的直冲了过来,大大有悖平日里的言行,林晚荣心里也是一阵紧张,他咬咬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与高酋、徐渭二人轻行到院中,刚贴着墙根站好,便听见一阵哗啦哗啦的脚步声传来。
“父王,天色这么晚了,您老人家还去相国寺干什么?明日再去也不迟啊。”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这人林晚荣不陌生,为洛凝和徐长今都与他结过嫌隙,正是小王爷赵康宁。
诚王轻轻一叹,声音有些苍老:“去相国寺礼佛还分早晚么?昨日,父皇与我托梦,怨我好些时日未与他上香,愧为人子人臣。我今日一天都心神不宁,连上朝都不能聚起精神。今夜便去相国寺,好好陪陪他老人家。”
一听是圣皇先帝托梦,赵康宁便住口不语了,诚王略略顿了顿,往四周瞄了一眼,神情中似有无限的留恋:“自成年之后从宫中搬出,一转眼三十余甲子,这四面的民宅巷居,也没见多大变化。还似多年前那般模样,只是我却老了。”
赵康宁急忙恭声道:“父王春秋正盛,如青松翠柏,何曾老去?”
诚王轻轻咳了两声,淡淡摇头:“你也不要说些好听的话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这两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也不知还能不能看到今秋的红叶了。康宁,若是我今年去不成了。你便代我去看看吧,也算完成了我最后的梦想。”
“父王——”赵康宁痛哭流涕,再不敢言语。
巷中步伐渐渐远去,听不到人声,林晚荣才长长的松了口气。高酋道:“林兄弟,你是不是弄错了,王爷真是来示威的么?我瞧着倒像是悔过的。”
徐渭朗声一笑:“正所谓大奸必有大智,他若真心悔悟,只在家里自己说说就可以了,何必跑到这巷子里来说与别人听。叫我说。林兄弟猜的一点不错,他这就是示威来的,打我们个措手不及,叫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说不定还会被他这番言语所迷惑。”
高酋听得老脸一红,他虽在宫中当差。却是江湖人,哪里明白诚王这种枭雄的手段,那笑与泪都是无坚不破的利器。若不是徐渭这老油条点醒,恐怕就真的要被诚王这番发自肺腑的言论给迷惑了。
“未必便都是假的,”林晚荣笑了笑:“人性么,总有那么些是真实的、难以掩盖的。不过徐先生有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似王爷这样的大人物,绝不会无的放矢,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感叹,到底是要给我们传达个什么样的信息呢?”
徐渭点了点头。诚王这样的人雄,每句话都是有深意的,难得林小兄如此机敏,他不去当官真是太可惜了,要不,凭他的才华,位极人臣绝不是一句空话。
高酋的思索能力远不如林徐二人,他的思维比较直接,哼了一句道:“还用想么。要不就是真的示弱,要不就是假的示弱。两样里面总有一头。”
“高大哥的见解,果然非同凡响。”林晚荣竖起大拇指笑道。
徐渭也是大乐,这高酋的话,基本就等于什么都没说,他叹了一声:“若是真的示弱求饶,那就是我大华之福了。只可惜,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怕是别有所图。可是他辛辛苦苦建立的白莲教基业,去年便已被我们摧毁一空,如今他手里无兵,又被困京中,他到底还有什么办法呢?”
徐渭眉头紧蹙,苦苦思索,似是自言自语。
“谁说他手里无兵?”林晚荣淡淡道:“他就不会借么?”
借?!一语点醒梦中人,徐渭惊骇失色:“林小兄,你的意思是,他与胡人——这数典忘祖的事,他真有这胆子?”
林小兄的猜测太大胆了,饶是徐渭久经风浪,也不敢接着说下去了。自太祖皇帝建国以来,胡人便屡犯大华,双方战事不断,数次边关战役,胡人占了大华的土的,踩着华人的血迹强盛起来,连太祖皇帝龙驾归天之时,口中依然念念不忘“胡除国兴”。若诚王这样的皇子龙孙投靠了胡人,那不仅是背叛了祖宗,更是大华的奇耻大辱。
“没有什么敢不敢的,在利益面前,一切都是脆弱的。”林晚荣苦笑摇头:“徐先生,你在朝中这么些年,这种事情,见识的应该比我更多吧。”
徐渭无语以对,历朝历代,数典忘祖者多不胜数,诚王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徐渭叹了口气:“林小兄,兹事体大,没有真凭实据,切不可信口传扬。”
是不是信口胡说,林晚荣心里有数,既然突厥毗迦可汗能把那比黄金都贵重的烟叶送给赵康宁,两家的关系自然不一般,赵康宁可没他林三那般本事,靠一张嘴就能把那烟叶讹诈过来。
“我也希望是误会了王爷。”林晚荣嘿嘿笑了两声:“只是事情恐怕比徐先生你想的更严重——徐先生你不知道么。王爷借的大军,早已经出发了。”
“出发了?在哪里?”越听林三的话,徐渭越是心惊,这林小兄今日怎么改变了作风,还是像往日那般说些笑话多好啊,一听他谈起军国大事,就有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味道,让人心惊肉跳。
“高丽!”林晚荣的回答简洁有力。
徐渭哗啦一声坐在椅子上,脸色瞬间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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