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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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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那锦袍老者说道:“既然没办法,那你就纳命来吧。”

人站在椅前没动,径伸一掌,虚空抓了过来,黄先生坐着没动,却望着他笑道:“帝君,恐怕你用的真力太小了吧。”

那锦袍老者脸色一变,陡扬双眉,那只五指箕张的右掌突然向前探了一探,这一探,手臂跟着长了半尺有余。

而黄先生仍在笑,而且摇了头:“帝君,仍嫌小。”

温娇娜娇靥上泛起一种惊诧神色。

那锦袍老者须发忽张,神色凄厉怕人,大喝一声,禅房为之幌动,而双脚立即入土几寸。

黄先生他又摇了头:“不行,帝君,请再加……”

门外百里独悄尢声息地带看一片冰冷狞笑,轻轻走了进来,鬼爪般十指指向黄先生身后诸大穴!

黄先生似背后长了眼,他右掌翻起,手托一物往身后一幌,道:“百里独,你喜欢‘火佛’的这颗玩意儿么?”

百里独大吃一惊,硬生生刹住身形,慌忙往门外跃去!

黄先生笑道:“‘火佛’的东西果然吓人。”

那锦袍老者大喝一声,左掌跟着扬起,双掌并挥,一片排山倒海的罡风直向黄先生袭去。

黄先生轻呼一声道:“这下怕我要坐不稳了。”

他连人带椅腾起,往后猛地一退,那片排山倒海般威猛罡风擦着身前袭过,直向门外涌去。

“活僵尸”百里独正想二次偷袭,睹状魂飞魄散,慌忙闪身躲向一旁,砰然一声,禅房两扇门为之粉碎,砖木四射激扬,暴雨般向外射去。

黄先生笑道:“帝君怎拿两块木头出气!”

那锦袍老者被激得钢牙连挫,厉声叫道:“今日我若不将你毙在掌下,从此……”

黄先生飞快说道:“帝君休要把话说满了。”

那锦袍老者猛一跺脚,闪身扑了过来。

黄先生双眉一扬,站了起来,适时那锦袍老者已经扑到,砰然大震声中,两条人影乍合即分。

再看时,黄先生仍站在原地,神色自若。

那锦袍老者退立原地,脸色煞白,呆呆地站在那儿像一尊石像,身上看不出有一点异样。

温娇娜大惊站起,失声叫道:“轩辕大哥……”

只听那锦袍老者颤声说道:“你……你究竟是谁?”

黄先生淡然笑道:“黄玉,帝君奈何这般健忘,帝君现在总该明白了,我除了颇具心智之外,所学也不差,要不然我怎么敢来。”

那锦袍老者口齿启动,方待再说。

温娇娜突然捂脸坐下,悲声叫道:“轩辕大哥,你不该,你不该……”

黄先生笑笑说道:“阿娇姑娘这不该二字说得何其迟也。”

温娇娜猛抬螓首,娇靥上竟然泪痕纵横,她悲声说道:“反正我已是输定了,随你怎么说吧,别的倒没什么,只是让我屈居霍冷香之侧,我心有不甘。”

黄先生眉锋微微一皱道:“阿娇姑娘这等模样让我太于心不忍。”

温娇娜妙目飞闪异采,跟在这异采之后的,是泉涌的珠泪,她道:“你的心肠这么软么?”

黄先生抬头说道:“我生平就见不得女人流泪,尤其阿娇姑娘这种女人。”

温娇娜道:“你以为我愿意在人前流泪么,我长这么大这还是头一次流泪,头一次哭……”

黄先生道:“阿娇姑娘,难受于事无补。”

温娇娜抬起泪眼,向着锦袍老者跟二佛一神,道:“轩辕大哥,你跟他两个先出去一下,我要跟这位黄兄说几句话。”

锦袍老者一句话没说,带着二佛走了出去。

眼见锦袍老者跟“二佛”出了禅房,温娇娜指了指身边一张空椅子,一双泪眼,望着黄先生道:“黄兄请过来坐。”

黄先生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坐下,道:“阿娇姑娘有什么吩咐?”

温娇娜摇头悲笑说道:“我怎么敢说黄兄这吩咐二字,现在是我求人的时候,只能说我对黄兄有所要求。”

黄先生讶然说道:“阿娇姑娘对我有什么要求?”

温娇娜泪眼凝注,两排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颗晶莹泪珠,她人本长得美,梨花这一带雨,更显得动人。

她娇躯微向前探,离黄先生很近,然后吐气如兰地轻轻问道:“黄兄适才说难受与事无补,是什么意思?”

黄先生道:“原来阿娇姑娘是问我这句话,阿娇姑娘是位冰雪聪明的绝代红粉,这句话还要我多做解释么。”

温娇娜两排长长睫毛微一眨动,道:“黄兄的意思是不是说我该做些什么!”

黄先生微一点头道:“当然,与其坐在这儿难受,不如站起来采取行动。”

温娇娜道:“那么我不避一切,恳求黄兄帮我个忙,助我一臂之力,成全我这段痴情,这颗痴心。”

黄先生呆了一呆道:“阿娇姑娘要我帮忙,要我给一臂之助。”

温娇娜微点螓首,道:“是的,黄兄,我对黄兄的所学与高才极为佩服,倘能得黄兄暗中赐以鼎力,我必能掌握胜券。”

黄先生笑道:“阿娇姑娘过于看重我了,姑娘怎忘了,我是霍观音的人。”

温娇娜微微摇头说道:“我没有忘,然而我知道黄兄有一颗同情弱者的仁心,有一付可怜温娇娜的柔肠,所以我请黄兄暗中赐以鼎力。”

黄先生道:“阿娇姑娘这是要我脚踩两只船,要知道霍观音跟姑娘表面上虽然客客气气,互不相犯,其实暗地里无时无刻不在勾心斗角,我既然站在霍观音一方……”

温娇娜道:“假如黄兄愿意的话,我愿意出高位以待黄兄,黄兄也可以从霍冷香处站到我这一方来啊。”

黄先生抬头说道:“谢谢阿娇姑娘的看重与好意,霍观音待我不薄。”

温娇娜道:“她待黄兄又怎么个厚法?”

黄先生道:“‘檀香车’前除了她便是我,我跟她行同车,食同桌。”

温娇娜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是不是也同床共枕?”

黄先生一怔忙道:“阿娇姑娘怎……霍观音人虽随便,性却不苟,再说我跟她也是主从关系,她待我仁厚归仁厚,怎会涉及……”

温娇娜截口说道:“你别怪我这么问,我只是要知道一下,她到底是怎么待你的,竟能使你对她这般忠心耿耿。”

黄先生刚要说话,温娇娜接着又道:“黄兄,我除了愿意跟你行同车,食同桌之外,还愿意跟你同床共枕,以身相许,以身为酬。”

黄先生呆了一呆道:“阿娇姑娘,你怎……”

温娇娜截口说道:“黄兄,我还有后话,请听我说完,我之所以愿意跟黄兄同床共枕,并不是自荐枕带,而是除了消魂真个之外,我愿意任凭黄兄怜爱,只因为我至今犹是处子之身,我要把这处子之身献给‘玉龙’。”

黄先生想必是听得楞了,半晌才道:“姑娘对‘玉龙’这么痴么?”

温娇娜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温娇娜此生不作他想,倘能跟随左右,为奴为婢也甘心。”

黄先生摇头汉道:“皇甫华何德何能……姑娘让人感动,霍观音以一尊雕像置于‘檀香车’内,时刻相随,寸步不离,已然足够痴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她更痴的多情女子,皇甫华这一身情孽……”一顿,忽转话锋道:“阿娇姑娘,皇甫华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使得……”

温娇娜道:“他的人品、心性、所学,一切的一切无不过人,世人称他为‘玉龙’,我则称他为‘无玷玉龙’。”

黄先生道:“好一个‘无玷玉龙’,皇甫华如若知道姑娘这份痴情,这颗痴心,他还选得什么正侧,定得什么大小。”

一顿又转话锋,道:“阿娇姑娘,你认为皇甫华是位当今称最的仁侠么?”

温娇娜道:“当然,难道不是!”

黄先生摇头说道:“别的我不敢说,单他让阿娇姑娘跟霍观音大肆劫掳武林同道,以为选正侧,定大小之……”

温娇娜“哦!”地一声娇笑说道:“我说这些,这无碍他人格,你不知道,天下武林跟你一样的糊涂,‘玉龙’他只是跟武林同道开开玩笑,并不是当真要劫掳谁。”

黄先生道:“开开玩笑!”

温娇娜道:“是啊!前几年他无意中觅得一处风景绝美,一如世外桃源,人间仙境的所在,这地方有山有水,山是灵山,水是灵泉,更难得奇花异卉,四季长春,任何人只一到那儿,定然俗念全消,顿忘一切,所以他给它起了个名儿叫‘忘忧谷’。”

黄先生心中一跳,道:“‘忘忧谷’!”

温娇娜道:“是的,这名儿很美,不是么,玉龙的意思只是在‘忘忧谷’中大摆酒筵,请武林同道到他‘忘忧谷’做客,尽数日之欢,预备在酒筵上说明一切,这样武林同道既可聚于人间仙境,又复可暂忘武林中的一切恩怨纠纷,人世间的诸多烦恼,你能说他这用心不是美而好么。”

黄先生道:“这,姑娘是听谁说的!”

温娇娜道:“当然是‘玉龙’亲口告诉我的。”

黄先生道:“姑娘见过‘玉龙’,何时何地?”

温娇娜目光发直,神往地道:“那一刻,那地方我永远不会忘记,一年前的一个黄昏,我独自一人洞庭泛舟。”

黄先生道:“这么说,姑娘是在那八百里浩瀚烟波之上碰见‘玉龙’的!”

温娇娜点头说道:“是的,可巧他也雇一艘画舫,荡漾于烟波之上。”

黄先生道:“姑娘在此之前见过‘玉龙’么?”

温娇娜摇头说道:“没有,在此之前我福薄缘浅,你不知道,我早就对他倾慕万分了,那次被我碰上了,就别提我有多高兴了,当时我想笑,又想哭,我自己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脸红红的,娇羞地笑了笑,充满了甜蜜,洋溢着幸福。

黄先生心神震颤,暗道:“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大的魔力。”

当即说道:“姑娘既然在此之前没有见过他,怎知道他就是‘玉龙’。”

温娇娜嗔怪地瞟了他一眼道:“你是怎么搞的,见虽没见过,难道听也没听说过么,分明他就是传说中的‘玉龙’,其实像那种风神秀绝,俊美无俦的人品,当世之中除了他还有谁?”

黄先生道:“姑娘既这么说,洞庭泛舟所遇是‘玉龙’该不会错了,只是,姑娘相信他所说的这些话么?”

温娇娜微睁妙目道:“当然,我不相信他相信谁,难道你不相信……”

黄先生摇头说道:“我倒不是不相信,说话的是当今之奇,当今之最,我又怎敢不信,只是,他既有邀客之意,何不分送柬帖?”

温娇娜看了他一眼道:“这一点就没人比得上他,分送柬帖那太俗太平常,你想,以这等方式邀客,然后即席说明一切,并即席宣布我们的婚事,让武林同道们于盛怒悲愤之中恍然大悟,然后由盛怒悲愤转为惊喜,最后举杯为贺,满谷欢腾,更可以闹闹洞房,参与这足以流传为佳话,且震古铄今的婚礼,这有多新鲜,多别致,多刺激,这不敢说绝后,但敢说前所未有,也只有他才能想得出来。”

黄先生频频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这倒是实情,这倒是实情,只是……”

目光一凝,接问道:“姑娘,这世外桃源,人间仙境的‘忘忧谷’,究竟在这尘世之中的那一个角落呢?”

温娇娜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黄先生道:“怎么,姑娘会不知道?”

温娇娜道:“你不相信么?据我所知,当世之中除了‘玉龙’他自己之外,还没人知道‘忘忧谷’究竟在何处。”

黄先生暗道:“我又何尝知道,我要是知道也用不着问你了。”

当即皱眉说道:“这就怪了,‘玉龙’怎会不告诉姑娘。”

温娇娜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也没告诉霍冷香,不是么!”

黄先生只好点头说道:“是的,姑娘,不过眼看三位就要结成夫妇,一修三好,蔚为一体,他不该不把‘忘忧谷’的所在告诉二位。”

温娇娜道:“我跟霍冷香都不怪他,你又怪他怎地,‘忘忧谷’既是他的,也就是我跟霍冷香的,反正迟早会到那儿去,迟早会成为那儿的女主人,急个什么。”

黄先生心想“散花天女”跟“玉手观音”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好说话起来,“情”字魔力之大,令人不得不深深叹服。

他点头说道:“姑娘说得是,我有几句忠言奉告,姑娘可愿听?”

温娇娜妩媚地一笑说道:“黄兄说的话,我还有不爱听的么,请说吧,我洗耳恭听,而且一定永远牢记心中就是。”

黄先生道:“姑娘既然愿意听也就够了,倒不必永远牢记心中。”顿了顿接问道:“姑娘深爱‘玉龙’,这是铁一般的实情,可是。”

温娇娜立即点头说道:“是的,黄兄,日东出而落于西都没这真实。”

黄先生道:“那么姑娘就不该对我有同床共枕之语,更不该有这个心。”

温娇娜道:“我说过,我不是自荐枕席,也不能销魂真个。”

黄先生道:“我听见了,姑娘,姑娘之所以有非自荐枕席,不能销魂真个之语,那是因为要把这冰清玉洁的处子之身留献‘玉龙’,只是姑娘可知道,所谓冰清玉洁与否,并非指是否处子,而是指整个人,整颗心,姑娘倘将此身亲近他人,虽仍是处子,也算不得冰清玉洁,所谓冰清玉洁,应是一尘不染,点污不沾的。”

温娇娜道:“那么黄兄的意思是……”

黄先生道:“好意我只能心领,而不敢渎冒姑娘,败坏姑娘,同时我也不愿有损自己二三十年仰不愧,俯不怍的人格。”

温娇娜凝目笑问:“真的么,黄兄!”

黄先生站了起来,淡然说道:“姑娘风华绝代,娇艳无伦,如说面对姑娘而不动于衷,确难为人所信,我就此请辞。”一拱手,转身要走。

温娇娜忙站起叫道:“黄兄,请等等。”

黄先生停步说道:“请姑娘珍视自己,也请珍视这份不平凡的情。”

温娇娜脸色微变,娇靥通红,而旋即她一转脸色道:“黄兄真是人间奇男子,顶天立地大丈夫,令人不得不再嫉妒霍冷香福缘之深厚,我许黄兄为当世第二人。”

黄先生道:“谢谢姑娘,能站立‘玉龙’之后,我至为感荣幸。”

温娇娜道:“黄兄,温娇娜知过之余,对黄兄之明教至为感激,所幸我碰上的是黄兄,若换个别人,我这冰清玉洁之身岂不被自己一念糊涂断送,又何敢再侍‘玉龙’,想想羞愧之余,真是使我不寒而栗。”

黄先生道:“姑娘有一颗慧心,从善如流,也令人敬佩。”

温娇娜摇头说道:“是黄兄拯我于痴迷悬崖,保全我这身清白,只是……”

似乎有所犹豫,住口不言。

黄先生道:“姑娘想要说什么,不必有所顾虑。”

温娇娜抬眼轻注,凄然苦笑道:“黄兄虽然保全了我这身清白,却无补于我的赢胜……”

黄先生截口说道:“姑娘还要我给一臂助力,略尽棉薄。”

温娇娜道:“我简直恨不得把黄兄招来‘金顶轿’前。”

黄先生道:“那正侧之位,姑娘看得这么重么?”

温娇娜道:“只能近随‘玉龙’左右,为奴为婢也甘心,我何在乎正侧,只是,黄兄,我的对手是霍冷香。”

黄先生道:“姑娘对霍观音似乎甚为不服。”

温娇娜道:“这是实情,我不愿否认,若换任何一个女儿家,便是庸俗不堪的蓬头垢面灶下婢,我都不会在意,唯独对霍冷香,我绝不能委曲在她之侧。”

黄先生道:“有什么特别原因么,姑娘!”

温娇娜摇头说道:“我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黄先生沉吟着说道:“姑娘,这件事很让我为难,我固然有同情姑娘之心,也愿给姑娘一臂助力,但我又不能愧对待我不薄的霍观音。”

温娇娜道;“万求黄兄成全,我不惜重酬。”

黄先生摇头说道:“姑娘,我不求任何酬劳,假如我要酬劳的话,世上任何一种酬劳都不及得以亲近姑娘。”

话锋忽地一转,道:“这样好么,姑娘;我可以让姑娘不败,但我不能让姑娘占胜。”

温娇娜妙目微睁,道:“黄兄的意思是……”

黄先生道:“三日后‘血影禅院’判胜负,定正侧时,我担保姑娘与霍观音势均力敌,让玉龙难以下判就是。”

温娇娜道:“那……好倒是好,但倘若因此招致玉龙来个延后再判,岂不耽误了婚期,又不知要等多久才能跟他朝夕相对,长相厮守。”

黄先生叹道:“姑娘真个多情而痴,不会的,姑娘,既然姑娘跟霍观音势均力敌,难分高下,自然就不用再判正侧了。”

温娇娜忙道:“黄兄的意思是说……”

黄先生道:“二位同归玉龙,不分什么正侧。”

温娇娜道:“黄兄看会这样么?”

黄先生道:“应该是这样,唯有这样才合情合理,好在‘玉龙’的真正目的也只是希望二位多邀几位武林同道到他那‘忘忧谷’做客去,二位邀得的武林同道一样多,这不就行了么。”

温娇娜微颔螓首,一脸惊喜色,道:“是理,黄兄说的是理。”抬眼凝注,接问道:“黄兄将如何使我跟霍冷香势均力敌?”

黄先生道:“那就是我的事了,姑娘不必多问。”

温娇娜道:“黄兄,你可真有把握?”

黄先生微微一笑道:“事关重大,我岂敢轻忽怠慢,假如届时姑娘的收获少于霍观音,落了个侧位,请唯我是问便是,为免姑娘怀疑我有诈,也为安姑娘的心,日落时我给姑娘送条龙来就是。”

温娇娜惊喜地道:“送条龙来,是那条龙?”

黄先生摇头说道:“姑娘现在别问,到时候就知道了。”

温娇娜道:“那么我先谢谢黄兄了。”

黄先生笑笑说道:“三日后‘血影禅院’,当姑娘看到自己跟霍观音势均力敌时再谢我不迟,我不多耽搁了,就此别过。”微一拱手,迈步向外走去。

温娇娜道:“我送黄兄出去……”

黄先生回身说道:“姑娘没迎我进来,最好也别送我出去,我自己进来,还是让我自己出去的好。”

温娇娜道:“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恕我不送了。”

黄先生道:“姑娘请等着接龙就是。”

说话间人已出得禅房,锦袍老者跟二佛都在院子里,百里独则垂手侍立一边,黄先生正眼没看他们一下,沿着画廊往前走去。

黄先生走了,眼见黄先生那修长身影被一重重的殿宇遮住不见,温娇娜笑了,她笑得娇媚异常,向着院子里那锦袍老者招手唤道:“轩辕大哥,进来吧。”

话落,转身往里行去。

温娇娜是笑了,她轻易地得到了黄先生一臂助力,焉得不乐,焉得不笑么,可是她没看见,黄先生一路往前走,唇边也浮现着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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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计服癫龙

黄先生出了“楞严寺”他站在“楞严寺”前那石阶上,目光左右略一扫动,那唇边笑意更浓,旋即他步下了石阶。

黄先生没往别处去,他循原路返回了‘鸳鸯湖’。

黄先生步履潇洒,行云流水般,很快地便到了去“南湖”必经的“三塔塘”,“三塔塘”也就是“血影禅院”的所在地。

这一带虽属去“南湖”所必经,但在这时候行人少之又少,前后望望也只不过黄先生一个。

黄先生刚走到“三塔塘”蓦地一缕沙哑苦涩话声从那“三塔塘”旁的一大片芦草丛中飘起:“朝秦暮楚,三心二意的不忠不义人,还我命来。”

黄先生停了步,目光一凝,惊声问道:“是谁躲在芦草丛中吓人。”

“谁!”那沙哑苦涩话声说道:“我,淹死鬼,屈死冤魂。”(奇*书*网。整*理*提*供)

黄先生双眉一扬,道:“阁下何方同道,为什么不站出来说话,躲在芦草丛中装神扮鬼。”

“装神扮鬼!”那沙哑苦涩话声说道:“你以为我是装,我是扮么,泥鳅精,你倒健忘得很啊,忘了那‘鸳鸯湖’中羞愤投水之人了么!”

黄先生“哦!”地一声道:“原来是阁下,我说嘛,碍我这一美事的还有谁,阁下当真已经死去了么?”

那沙哑苦涩话声说道:“这还有假么,不信你到湖底看看去,我的尸体还在湖底污泥中,差不多全让鱼虾毁了,这都是你害的。”

黄先生摇头叹道:“像阁下这么一位倜傥的人物,转眼两天不到竟成了鬼物,怎不令人惋惜,怎不令人悲叹,也让人埋怨天心之冷酷。”

顿了顿道:“阁下,是你自己要投水,又不是我推你下水的,怎么说是我害了你。”

那沙哑苦涩话声道:“你倒会猫哭耗子假慈悲,怎么不是你,要不是你折辱我,戏弄我,我也不会羞愤投水自绝。”

黄先生道:“就算是我害了你吧,那么你阁下如今拦路意欲何为?”

那沙哑苦涩话声道:“你可听说过屈死冤魂报仇,淹死鬼找替身的事!”

黄先生道:“我听说过,怎么样!”

那沙哑苦涩话声说道:“我也要报仇,我也要找替身!”

黄先生道:“我明白了,阁下是要找我的霉气,可是?”

那沙哑苦涩话声说道:“我何止要找你的霉气,我要把你拖进这‘三塔塘’中,让你七窍之中塞满了泥砂,活活的蹩死你。”

黄先生一笑说道:“好心肠,阁下这般狠毒,纵然找到了替身,只怕也难以轮回转世。”

那沙哑苦涩话声说道:“只要能报了仇,雪了恨,我宁愿永远做个冤魂。”

黄先生微一点头道:“那好,我就站在此处,你来拖吧。”

那沙哑苦涩话声说道:“不忙,我要再等等。”

黄先生道:“阁下不是急于报仇雪恨么,还等什么?”

那沙哑苦涩话声说道:“如今你的阳气太盛,我不敢近,我要再等片刻,等你阳气过中庭稍减之后再出去下手拖你下来。”

黄先生笑了,道:“你可以等,我不能拖,癫龙阁下,藏头缩尾算得什么英雄,你若有意,请随我‘血影禅院’中聚谈片刻。”

迈步往“血影禅院”走去。

只听那片芦草丛中响起一声惊诧轻呼:“你……”只一个“你”字,陡即寂然。

“血影禅院”离黄先生适才站立处不远,是故转眼工夫不到,黄先生便踏进了那远近闻名的“血影禅院”。

黄先生甫到“血影禅院”的大天井里,使立即抬眼望着那空无一人,寂静异常的大殿门,扬声笑道:“没想到阁下竟早我一步先到了,既然阁下早我一步先到了,为何还作那羞于见人的忸怩女儿态。”

黄先生话声方落,只听那大殿之中传出个冰冷话声:“泥鳅精,闭上你那张尖嘴。”

随着这冰冷话声,空无一人的大殿中转出一人,一袭白里泛黄的儒衫,边幅不修,举止皆癫态,正是那位画舫中投水没顶的中年文士。他在那高高的大殿门口停步,寒着一张略嫌苍白的脸,一双森寒四射,犀利夺人的目光直逼天井里的黄先生:“你认得我!”

黄先生含笑说道:“鼎鼎大名‘九龙’之中的癫龙我若不知道,岂不是太以孤陋寡闻。”

“癫龙”东郭逸道:“既知我癫龙,当非泛泛之辈,报你的名字。”

黄先生道:“癫龙阁下,我有名无字,姓黄,叫玉。”

东郭逸脸上微泛诧异之色:“黄玉!”

黄先生点头说道:“不错,草头黄,金玉之玉。”

东郭逸道:“我没听说过。”

黄先生道:“本来是藉藉无名,默默无闻的小角色。”

东郭逸冷笑说道:“你休谦虚,更不必做假,一个藉藉无名,默默无闻的人能在功力上略胜我癫龙半筹,只怕说给谁听谁也不会相信。”

黄先生道:“癫龙阁下,有的人淡泊,有的人好名,有名的人并不一定所学就高,本事就大,没名的人也不一定个个都是只配挨打的笨蛋窝囊废,我懒得多说了,一句话,信不信任凭阁下了。”

东郭逸道:“这倒是一句干脆话,你约我到‘血影禅院’来有什么事?”

黄先生道:“我想看看阁下究竟是人是鬼。”

东郭逸道:“如今你看见我了,你怎么说?”

黄先生道:“我说你阁下是人非鬼。”

东郭逸道:“怎见得我是人非鬼。”

黄先生笑道:“阁下这一问就显得外行了,‘血影禅院’中到处是神位,鬼物焉敢进门。”

东郭逸冷笑一声道:“少废话了,说你的用意吧。”

黄先生道:“我敬遵龙谕,不过在我没有说明用意之前,我要向你阁下请教几句。”

东郭逸道:“你要问我什么?”

黄先生道:“你阁下何事来到‘嘉兴’‘南湖’。”

东郭逸道:“普天之下,任我遨游,我想上那儿上那儿,爱上那儿上那儿,怎么,这‘鸳鸯’名湖别人来得,我就来不得么?”

黄先生道:“阁下这是发的那门子脾气,那门子火,我并没有说阁下不能来,我只是问问阁下为什么来?”

东郭逸道:“你又为什么来?”

黄先生道:“阁下,是我问你。”

东郭逸道:“让我先问你也是一样,我想先听听你怎么说。”

黄先生道:“我是来卖力气,卖命,找饭吃的,你呢!”

东郭逸脸色一寒,道:“我是来要命的。”

黄先生呆了一呆,笑道:“这倒好,我卖命,你要命,简直针锋相对,我卖的是自己的命,你阁下要的又是谁的命?”

东郭逸冷冷说道:“谁卖命我就要谁的命。”

黄先生“哦!”地一声道:“我明白了,敢情你阁下是来跟‘檀香车’、‘金顶轿’作对的。”

东郭逸道:“霍冷香跟温娇娜,这两个不入流的女魔淫娃也配。”

黄先生道:“不人流,阁下别忘了,她两位都名列‘六异’。”

东郭逸冷笑说道:“‘十奇’都未放在我眼中,又何况‘六异’,跳梁小丑,末流宵小而已。”

黄先生道:“好大的口气,阁下是够狂,够傲的。”

东郭逸道:“我名列‘九龙’之内,在‘十奇’、‘六异’之上,不该么?”

黄先生摇头说道:“我不跟阁下作无谓的争辩,我只问阁下究竟是跟谁作对!”

东郭逸道:“那欺世盗名,一手掩尽天下人耳目的无耻无格匹夫。”

黄先生道:“这么说阁下是指……”

东郭逸冷然说道:“自然是指那‘妖龙’皇甫华。”

黄先生一怔说道:“皇甫华何时又变成‘妖龙’了。”

东郭逸道:“以他的作为还配称‘玉龙’么!”

黄先生笑了笑,摇头说道:“这就怪了。”

东郭逸道:“什么怪了?”

黄先生道:“阁下可能容我直说一句。”

东郭逸冷笑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让我代你说了吧,‘癫龙’是个介于正邪之间的人物,真要说起来,这个邪字也占的还要多一点,既然这样,为什么还那么不齿皇甫华的作为,可是?”

黄先生不禁动容,道:“阁下高明!”

东郭逸冷笑说道:“我连这点都看不透,还配名列九龙之内么,让我告诉你,东郭逸虽然沾得一个邪字,那一半是由于我狂而玩世不恭,放荡不羁,另一半则是因为我善恶随心,下手狠绝,不留活口,真要说起来我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良心的事,你明白了么?”

黄先生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我许你阁下为一正派人物。”

东郭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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